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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竹目-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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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老板听完,脸红了个透,又气又羞,退后几步一声不吭,扭脸看外面。
抱粗腿的木方青有些受不了,倏地站了起来,手一掀,把姓秦的掀飞了,“好啊!竟然不给我吃喜糖!我啃了你!”他几步跟上去,把摔在雪地里的汉子扑住,大口大口地咬他的大腿——还好有棉裤,咬不到。
姓秦的汉子发急了,边挣扎边求救:“来人啦!咬死人啦!来人——啊!求你别咬了!快——快——快来人啦……”
“爹!——”一个女孩大叫一声冲了出来,四周一瞟,看见姓秦的汉子在地上挣扎,她再大叫一声“爹”!就哭天抢地扑过来,拳打脚踢地对付木方青。
木方青顿时抵受不住,急忙滚身跑开,躲到卓老板身边,傻愣愣地看着那女孩。
“爹!你没事吧?”那女孩搀扶大喘气的姓秦的汉子,扭回身来对众人横眉怒目。
“还算好!这条疯狗还没咬到肉!可惜!哎!我这件新衣服!”姓秦的汉子并不在意身前的这些人,全心全意地安抚他的新衣服——他不打骂木方青,看来他知道疯子不好惹!
“秦姑娘?这位可是即将出阁的秦姑娘?”卓老板轻拍几下木方青以示安慰,上前打破僵局——陈家父子怒眼而视,似乎敢怒不敢言,李三和文生也不开口,只是看着。卓老板几步来到陈大哥面前,把陈大哥拉出来,“这个是我们陈家大哥!就是跟你订亲的男方!秦家妹子不知有何看法?”对方一直不开口——这位秦姑娘长得丰满滋润,不像是个受了苦的,倒有三四分大家闺秀的味道,与她父亲外强中干的样子有得一比!看来这位秦姑娘是这家的支出大项!
“什么看法不看法?快滚!我家的女儿,姓陈那穷酸相哪配?”姓秦的汉子抬起头来大吼,“这天怪冷的!我们不迎客!女儿!走!咱们回屋!”他拉着秦姑娘就往里走。
陈大哥张口欲言,秦姑娘说了句话:“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扶着姓秦的汉子回屋,“嘭!”关上门——秦姑娘的表情由厌恨变成无奈,变成伤感,变成欣喜。
屋外卓老板他们的眼睛全落在陈老伯身边,陈老伯只顾喘气生闷气,所有人都站着等,把能停止的动作停下来,把能减小的声音减小。陈大哥低着头扶着陈老伯,什么表情谁也看不见——不久,驴子受不了这种寂静,扬了扬蹄,踩在地上格外地响,惊醒了局中人。
“走!咱们走!”陈老伯轻喝一声,转身摆脱开陈大哥的手往回走,找到被退回的聘礼,再从怀里掏出一个饼,“还好!我带着干粮!”大口大口啃了起来。陈大哥也跟了上去,卓老板三人一挥手也开始撤退。
刚走出半里来路,要跨出秦家屯时,从斜坡上跑下一人来,迎着李三就作揖,问道:“前面这两位是那边秦家的秦家吧!怎么中午饭不吃就回了?”——此人是个二十来岁的瘦高个男人,好像长期跑腿,一双脚走得特稳。
“是的!不过这亲事吹了,他家不干了?”李三还礼回答。
“喔!谢谢老哥!”作揖就往村子里走,嘴冷哼几句,“好啊!这下有事干了!”
李三一听这话,回头望望那人,深思:“不好!刚才那秦家有难!都怪我多嘴!”一耳光搧在自己脸上,显得十分悔恨。
卓老板伸手要去挡住李三这一巴掌的,她似乎也突然知道了什么,“难道……”手停在空中。
李三急忙吩咐木方青:“小青子快把前面的陈老哥父子俩叫住!这门亲事还有门!”
木方青对这一老一少打的哑谜十分好奇,瞪大眼张大嘴是第一反应,听完话心不甘情不愿地跑去叫住了陈老伯父子俩就一溜风冲了回来,“怎么回事?”——文生听见这个问题,竖着耳朵听!
李三一把把文生与陈老伯父子中间的木方青拉开,迎着两人欣喜地说:“这门亲事可能还有门!秦家的族长可能要出面!刚才那人肯定会给我点消息的!我们先别走,等一等!”
卓老板脸上依然严肃,“对!陈老伯!陈大哥咱们是得等等!”
于是众人站在路上回望秦家屯,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陈老伯十分不愿意,陈大哥也有些不愿意,手中拿着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眼尖的人可以看见那个跑腿的家伙像一截被点燃的导火索,把火星带进一间琉璃瓦小院里,不一会儿就砸开锅了——那跑腿的提着一面锣在院子周围边敲边喊:“大家快到祠堂,老太爷有话要说!”
“走!咱们过去看看?”卓老板用询问的语气问,“这件事与咱们有关,咱们是得去看看才是!”
木方青欢叫着去拍陈大哥,“老哥!这下我可真要喝你的喜酒啦!”——陈大哥马着脸一声不吭。木方青像斗败的公鸡抓耳挠腮!
文生容光焕发,显得十分愉快,第一个迈步向前走;李三有些无奈;卓老板只是严肃;驴子最不懂事,依然走着它的老调子。
“几位回来得正好!我们的老太爷有请!”一个汉子接着文生就往他们祠堂请——一直让到客位上。
六人的周围站满了嘈杂的人,除了祠堂这一方。他们对在座的六个人并不感兴趣,交头接耳地望向外面,等着什么重要人物。
只听:“老太爷来了!”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来,两个小丫头搀着位哆哆嗦嗦的树皮一样的老人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老人,不过都是自己走。
卓老板这六人连忙起身迎接这几个老者入座——看着当前这个华衣锦服的老人一多一嗦地走着,他们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也许是恨不得自己把他被过去,也许是不能看着他这样走。
几位老者上完香,拜了祖宗,就在祠堂门外横排的一溜太师椅上坐下来。那领头的老者轻咳几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张开嘴:“啊……这个!……这个?……这个……”没完没了地说,坐在他两旁的老人探身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哦!对!这个……这个……”又一长串,他旁边的两个老者又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这个……这个……”又一长串,坐在这位老太爷左边的老人大声说:“老祖宗!我来讲?好吧?”抢在右边老人的前面,他站起身来:“这个长老会召集大家来!是因为有事要做出裁决!是什么事?等会儿再说!”他走下来,来到文生身边,“这位相公,请教一下您是哪位?”
文生站起来,抱着折扇向大家环揖,“在下九原人士,姓‘文’,单名一个‘生’字,朋友们爱戴,送了一个别号——‘九原文笔书生’!”再一揖坐下。
“哦!九原文笔书生!”像在赞叹,实际上在回忆,“九原文笔——书——生!”突然大吃一惊,急忙还一揖,向众人介绍:“这位是全国著名的才子,曾经在九原的一场文会上与另一位姓武的才子共得魁首!了不起!了不起!一时传为佳话!”最后才问卓老板,“不知这位姑娘是哪一位?”十分地蔑视——似乎在说:“你也配坐在这里?哪来的下人,没大没小!”
卓老板站起身来,也是一揖,“小女子是附近小城里的一个屠子,姓卓!”再一揖回座!
“难道你就是那位,敢于在擎天山庄捣乱的屠子?真是了不起!”又是尊敬又是恐惧——似乎是对卓老板在擎天山庄的事了解得十分详细,对她的胆子十分佩服,因此又害怕她在这里也捣乱!
在场的人似乎大部分是一头雾水,只有一小部分人听明白了这其中三人单一人的来历。
“欢迎各位贵客来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请受我们一拜!”连那位老太爷也跟其余几位老人排成一列向文生、卓老板这六人行礼——这边还礼推礼不必细说。
那说话的老人单独一个站在中央,向上排长老会,侧面客人一揖,当众宣布:“秦佳贵!秦佳贵的老婆、女儿全给我滚出来!”
那姓秦的汉子领着他女儿以及卓老板他们未见面的黄脸妇人一并跪在当前,浑身直打哆嗦!
“秦佳贵!你女儿许配给谁我们并不管,按照规矩,我们长老会要拨些贺礼给你们!可是你们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们秦家屯的族人!还有这位陈老弟及其儿子!你们竟敢假借嫁女于陈老弟,而暗中早已许配给我们的世仇龙家族长家!今天,你使用各种方法解除与陈老弟的婚约,以为我们这些人离你家远,你就是大吼几声我们也听不清,你想不到隔墙有耳吧!长老会早就注意到你了!我们本来并不相信,今天当着这几位尊贵的客人在这里,你承认不承认?”
秦佳贵扭脸与他的妻子、女儿楚楚可怜地忘了一阵陈老伯父子——仿佛在说:“行行好!你们就饶恕我们吧!我们就把女儿(我)嫁到你家!”
陈老伯倏地跳下来,环看周围注视他的人——这群人都似乎在说,“你就帮个忙掩一下丑吧!这可是我们秦家屯的天大笑柄啊!”他指着秦佳贵的鼻子就冲了过去,“姓秦的你还不承认!我姓陈的被你家耍得团团转!是不是要我当众再说一遍!”
“哎!我承认——”秦佳贵落下了泪,软瘫到地上,他的妻儿一听扑到他怀里就哭。
陈老伯心满意足外加点幸灾乐祸,跨着大步回走,飘然落座,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从他身上一溢而出。陈大哥对那女孩似乎还有所眷恋,面露忧伤,一见陈老伯的气势,只把头埋低不去理会。
那说话的老人捋胡须,有些得意:“秦佳贵既然供认不讳,那等着长老会裁决!”他扭身回座,左右一晃脑袋,“各位长老有何看法?我提议按族法从事,判他三人绞刑!”
左右两边的老者互相点头称是,老祖宗右边的老人在他耳边大嚷:“老祖宗!——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行!”老祖宗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右边听见的老人一阵难堪,紧接着点头:“老祖宗说得对!人家已经据实招供,咱们应该减轻一点!”沉吟一会,“我看就罚他们个卖身为奴吧?”其余的老者都又互相点头称是,当然包括老祖宗左手边的老人。
“不行!放蜂蜜!”老祖宗又喝斥,跟着吧嗒几下嘴,打起低低的鼾声来,那站在他后面的两个小丫头一个在一边的老人耳边低声说:“老祖宗刚才在说梦话!”
左右两边的老人吞咽几口唾沫,外表倒很平静。左边不顾错对顺杆往上爬:“那这就这么定下来?判他们个卖身为奴?”征求其余老人的意见,见人人点头,连睡着了的老祖宗似乎也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宣布!”站起来,清清嗓子,运运气势,开口说:“陈佳贵!经长老会讨论决定判你们卖身为奴!你家的家财充为族产!这是本族对待私通外敌的一个史无前例的开恩!回去准备一下,我派人把你们领到集市上,自己去找买家!”他宣布完闭,一双眼睛扫射当场——“好!”许多人大叫起来,有的人挤过来往秦佳贵三人身上吐口水,咒骂,打踢。
“等一等!”所有人慢慢停下来,回归原处,老祖宗右边的老人走出来,“我们还要补充一点旧例!那就是秦佳贵三人从离开秦家屯开始,不准再姓秦,也不准自诩是秦家屯的人!各位族人也各自归家从族谱上删去他们这一家!听清了!以后我会检查的!”扭脸对文生说:“文公子!卓老板!陈老弟!诸位!请到老祖宗家吃一顿午饭,这门亲事饭后再商量!我们秦家屯有的是好闺女!”
文生点头,欲言而止,低头一思:“这位老人家!你们不问问缘由,而就此定案,是不是有点唐突?”
老人哈哈一笑:“文公子!这是我们祖宗定下的规矩,你是外人,你不懂!”稍微沉默一下,施礼说:“文公子麻烦诸位回避一下,我们要告祭祖宗!”伸手一请,“你们在外边等候就行!请担待一下!这也是祖宗立下的规矩!”指引一人前来领路。
卓老板急匆匆往外走,这一走,远远地抛开秦家屯的人群,这才站定,指引着人慌忙回转。卓老板长叹一声,“以前只是听说,今日亲临,令人深思啊!”
木方青腿脚麻利,虽不住回头探查,却始终跟在卓老板身边,好奇地问:“老板!这怎么会判死刑?要不是那老祖宗说了句梦话,这秦佳贵肯定死定了!官府为什么不来管管?”
文生翩翩而来,“奇哉!怪哉!此乃盛事抑或朽事?夫子不曾言明!”独自一人感叹!
李三一戳木方青的腰眼,“小青子!你三叔我坐累了,来给我捶打捶打!”——示意别在纠缠那些问题,而卓老板似乎没听见!
陈老伯父子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这四人,显得疏远起来。陈大哥有些怨言:“爹!卓老板他们是我们请来的,这样似乎不太礼貌?”
“什么不礼貌!人家可是有大名声的人,咱们跟他们站在一起算怎么回事?我们又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只是个熟脸,跟他们并肩而立算怎么回事?”两人也开始静默。
有人拿着封帖子来到旁观者中间,左右望望,看着人群翘足以待。
“这什么人?”木方青低声问李三。
李三轻咳一声,以此作为回答,卓老板似乎看出些端倪,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龙家的人?难道他们还要插手这事?”
文生听见了这话,也从沉思中抬头观看,讥笑着说:“这龙家看来势必得到这一女子不可!”又是一串子感叹。
木方青在李三管束下未开口,只是他的头左右转个不停,似乎要自己找出什么东西!他脸突露喜色,“这送信人的衣服真不错啊!比文公子的都好上一级!”
李三眉毛一皱,又一展,轻叹一口气,“小青子!你有点本事,也不能在这里乱开口,得罪人就是一族!小心点!”
“哇!真的是太可怕了!我还是闭嘴好了!”木方青说完这话,那边喧闹的仪式结束了!
那个送信的见仪式已完,他马上边冲边叫:“等一等!有帖子到!”他把帖子举在空中,脚下生气直接冲进人群!人群也自动让开,他几步冲过人群,双手捧上帖子,恭恭敬敬地送到刚坐在主位的老祖宗:“秦家宗主!龙家有帖子送来!请启阅!”
老祖宗左边的老人又抢先从信使手中抢过帖子来,一脚蹬在信使的腿上,把他蹬退了几步才站好,“小子!你们龙家使什么阴谋诡计?是不是在帖子里下了毒!我先来检查一下!老祖宗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待不起!”他一边打开一边说,“我先来看看!”迅速浏览一遍:“岂有此理!天下岂有此等丧心病狂的人!”把帖子捧送到老祖宗面前,“请老祖宗审阅!”
老祖宗似乎又睡着了,嘴里不停地叫着什么,对眼前的东西毫不理会。右边的老人伸手抢了过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用打扰老祖宗?我来瞅瞅!”
纲要散开的人群又聚回来,远处等待的客人却没有上前一步,而且扭脸看外边!
“这件事!绝不能答应!姓龙的凭什么敢这样?”右边的老人拍椅而气,把手中的帖子扔给其余的老人。不久长老会的成员都看了一遍,有唉声叹气,有怒发冲冠的,有寒气逼人的,有拍椅跺脚的,就是每一个面目和善的!
那左边的老人一见长老会是这般表情,对那个信使大吼:“滚!这事没得商量!以前的旧账还没算清,还敢来提要求!滚!滚!还不滚!”冲上去踢那信使。
信使见势不好,后退了几步,后面就是人群了,急忙说:“各位秦家的长老,能不能回个帖子?”见老人凶眉怒目,四处找寻什么,吓得排开秦族人的拳脚往外冲,一出人群就变了样:衣衫成了碎片,头发成了乱草,鞋子掉了一只,裤腿给撕下半截!他不要命地往外跑,后面有几个人作势欲追,吓得他摔了一跤,他摔在地上也不停,继续往前滚,滚了几滚,边爬起来又边跑,这时似乎看见后面已经没人追了,才试探着停下脚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撩开散乱的头发,露出不满伤痕的脸,“我气了你们秦家的八辈祖宗!敢打我?等着瞧!”——秦家的人一听这话,满是欢笑的人都眼露凶光,有人火从心中来,跨步就追,吓得那信使拔腿就不敢再停留一下。
秦家的人一起哄笑起来,目送狼狈的信使消失在远处。那左边的老人也挤出了人群,看着远方,沉吟很久,“族人们!回去准备一下,龙家的人要不了多久就回来的!”紧接着就是一片大吆喝声,摩拳擦掌地邀斗声,老人手一举就停下来了,“散开吧!”人就三五成群地离开了。
长老会又是最后开拔,行动还是那么缓慢,老祖宗还是那模样,只是祠堂前多了三尊不动的雕塑——秦佳贵一家三口!他们这时可有些庆幸了,脸上放出了无限的笑容。
第二章
卓老板四人围着一桌,故作热情地享受着面前丰盛的酒宴——主人似乎也看出了他们的心情,根本不敢上去打扰,只是把各种好菜不断地上、下——四个人似乎各怀心事,食不知味,只是再不停地想!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族人们!姓龙的已经拉着他的人来了!咱们该怎么办?”总爱抢风头的老人从卓老板这桌溜走后,突然站在大门口吆喝起来!
跟着拍桌子甩板凳,绰起什么是什么,“咱们跟他们拚了!拿家伙!”锄头、扁担、铁锹在这些人手中举了起来,纷杂的吼叫着往外冲。
“诸位!要不去看看?”那号召的老人来邀请卓老板。
“去是可以去!我们最多是调解一下,其它的事我们可不管!”卓老板沉吟一下,缓缓说——老人首先来请她,肯定是知道她会些拳脚。
“我们肯定不会麻烦诸位动粗!请!”
“陈老伯他们呢?怎么一直没看见?”卓老板有些担心。
“他们啊?是两个胆小鬼,跟咱们族里另一家定下了亲事就灰溜……走了!”见卓老板脸色不正急忙变词。
“好!走吧!”首先迈步出去,“木方青记得把三叔的驴子拉上!咱们凑完热闹就走!”
一个界碑左右分别站了一群激愤的庄稼汉,互相漫骂着,急切要火拼,可眼前还没个能主事的人,也不敢往上冲。
当卓老板四人一驴跟着长老会的人来到人群前方与龙家的一帮带头人对阵。
当头的一人站出来,双手一举,身后的人静了下来。龙家族长凶光扫过这边:“你们的老祖宗没来?太可惜了!这可是我们两家难得一见的盛会!好了!我也不说闲话!今天上午,我好心好意以礼相求诸位!诸位不领情也罢了,怎么还打伤了我们的俄族人?”
“该打!谁叫你挑拨离间咱们族人!依着我,一刀宰了他也不为过!”抢风头的老人上前对话。
“什么?我挑拨?明明是你那秦佳贵一心一意地贴到我族来,他还要把女儿嫁过来!我这宝贝儿子又看上了,我就依下了!只要他把女儿嫁来我就准他家入我们龙族!”
“什么!你胡说八道!他家在我族里有吃有喝,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我看是你们使了什么阴谋!这笔账我们好好算算!”
“我呸!那小子说你们嫌他是从外搬来的加入者,不但把他家的家产给霸占了,还不给他们一条活路!不信?你把他们拉出来,让他们当众说个清楚!”顿一顿,“现在我已经承认他们是我们的族人!你把他们卖给我们,送给我们都行,就是不能伤害他们一丝一毫!”
“我呸!这是哪来的狗屁!好臭!他家现在是秦家人,就得听秦家的命令!他受了委屈也应该向长老会反应!我们长老会一向是公正严明的,绝不徇私!他家会加入你们龙族?说梦话吧!”
“我也不跟你浪费口舌,你先把他们拉出来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我们再来理论!”
“好!谁怕谁!来人,把秦佳贵一家带来!我就不信!”
两方的头头都等着,一句话也不说。卓老板一见有个空当,出了队伍对龙家族长一揖,“这位就是龙家村的族长!好不威风!”——这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中年汉子,穿着雍容华贵,却没失去英气!
“哦!想必这位就是在擎天山庄献艺的女豪杰吧!幸会幸会!”龙家族长也讲起了礼貌一揖到底,“不知女豪杰到这里又何贵干?”
“龙族长!小女子不过是个杀猪的,哪受得了族长这般称呼!族长你就随意!”
“那!我就叫你一声‘卓老板’吧!卓老板,我也会耍几下刀,有机会还请指教一二!”
“哪敢!杀猪的只会杀猪剁肉,其他的不懂,不懂!”
“那卓老板今天是有何事来到这里?如果有空今天下午到我庄走走!”
“有空一定去,今天我本来是陪陈家父子来要亲的,想不到人家打了退堂鼓,我们没事来凑下热闹而已!”
“卓老板,对这事有何看法?我想听听!”耳朵竖了起来。
“这事?我本来不该说,既然族长问了,我可得答!这是做买卖的前提条件!”沉吟一下,“据我所了解的情况看!这事最不应该的是秦佳贵一家人!最可怜的也是秦佳贵一家人!他不应该骗陈家,取得以陈家的名义把女儿嫁到贵府!更不应该不跟秦族的人商量暗自脱离秦族加入贵族!最可怜的也是他家,他犯的又不是通敌卖国,竟然给判了个绞刑,还是秦族的老祖宗仁慈,改为了卖身为奴!可这些事在朝廷的律条中最多是犯了条‘欺诳’之罪,至多也只是判个赔偿损失,驱逐出族而已!”长叹一声。
“还是卓老板有见识!我们龙族可没这么残酷的家规!人家秦族可就不知道了!”
“好了!秦佳贵他们也来了!我们该回避了!”向文生李三、木方青一招手,沿着两帮人之间的村与村的界限大模大样地离开,速度却很慢,秦佳贵的声音响起了:
“……对!秦家的人特别是那老祖宗霸占了我兄弟姐妹几个寄存在我家的财产!我真是该死!我逃难的时候为什么逃到了这个鬼村子!这就是一个姓!”哭了起来。
“好!秦佳贵!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对不起你!从现在起你来去自如!你所有的家财扣除租地金后,我们一定会如数奉还!至于那个被打伤的秦家人,我们可以赔点……”
卓老板听见这话笑了,加快步子离开了两群人,“现在我们回城!看样子我们得摸黑了!”
“老板!我看了那么多的律条,竟没在这里用用,真是太丢人了!我一定要学习老板,学了的东西,我都要试着用上一用!否则我也太失败了!”木方青也打破了他严守的沉默,又蹦又跳,又闹起来。
“这小青子!”李三摇摇头,叹口气也笑了。
文生可有点皱眉,“在这种地方!讲起礼来真麻烦,谁都像听不懂,吃准了目标一冲就来!权势需要依靠,否则也只是空的!”
“文书生!你也吃了些苦头了吧?孔子的话的确有许多值得所有人学习,可学而不用也只是一堆废物!”
“什么!你小子,敢跟我这样诬蔑圣人!我打死你!”一场追逐的游戏开始了。
当天黑小城门关门的前一刻,卓老板四人一驴刚通过,屋顶上的雪展开了欢迎的笑容,幽暗的街道也敞开自己的怀抱让他们畅通无阻!
晚餐后,四人围着一盏孤灯发愣,谁也不想打破这安静,可在这个时候他们的灯没油了,熄灭了,灯芯上一点火星烧掉外露的灯芯也熄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动——也许他们早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光明,而在脑中寻找传播光明的途径!那是怎样一条路?很难说清!也许一个人给了别人一点光明,别人利用这光明成长起来了,却给更多的人带来预想不到的黑暗,这最好的情况就是这个别人以为他自己给其他人带来的依旧是光明!这时这给他光明的这一个人就只能说他走偏了方向,否则其它的理由就不能安慰一下这个送光明的人!有另一种人,他从不给任何人光明,也不给黑暗,但他却是一种好人,因为他给了别人争取光明的工具,这种工具可能就是简单的几句话,也可能是长篇大论的结果!这种工具很有特点,复制特别地快!不过它也有最大的缺点:不能强迫他人使用这种工具,它就像一堆废物!用这种工具所创造出来的光明也是可能有很大的偏差,甚至被黑暗所利用,但这种黑暗很容易在工具的进攻下破灭,于是,光明的工具似乎也挺有用!
安于思考的四人,被一阵打更声惊醒,有人找来了蜡烛,有人找来了灯油,有人找来了火折子,光线再一次出现,互相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什么,相视一笑,“好了!大家休息吧!”
几天后,文生在大街上游荡,卓老板他们已经开始营业了。文生刚好走在两个人的身后,他由没在意,突然又变成了注意去听:
“你说什么?我看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她一个独生女子,不去找几个丫头婆子,专找些男人住在屋里,怎么看也就这么回事!”哈哈大笑起来。
“就算是这么回事!那个姓卓的女人有什么好?三个男人跟她住在一起这么久!他们之间连点风波都没有听说,亲密的动作也没有听说,这也太不可能了!你看哪个少爷、老爷宠的女人不是那种货色,争风吃醋更是常事!哪有在一起研究一两个月孔夫子的,而且和睦的那个劲也太令人羡慕了?如果我那口子和我也有这样过不知有多好!”
“说的也是!就算一个女人有天大的本事,同时跟三个男人好,而且这三个男人跟亲兄弟似的,还住在同一座房子里,这又太不可能了?”
“我就说不可能!那个读书的公子,长得那么俊!听见又是一个名人,怎么可能跟其他人分享他的女人!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我以前听说,哪个穷山沟里就有几个男人一个女人过的!可在这些人中从没发现过!”
“对!现在连你都不相信有这种事了!看来这是没有的事!”
“也别太肯定!以后才知道!”
……
文生听了一阵又是气,又是叹,又是庆幸,他没心思再逛了,“这个该死的武兄怎么还不来!”他扭身就往回走。
文生一走到卓老板铺子外面,就发现铺子里似乎出了什么事,围了一群人,声音十分嘈杂。文生三步并成一步,来到边缘上,扯住个人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啊?”看见文生着慌的样子,急忙说:“刚才衙差送来一个已经累昏过去的送信人!现在正在抢救!”
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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