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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竹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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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老板把缩在衣袖口的手伸出来,拍拍腰板,“本小姐在你面前站了这么久才认出来,以后你那口子来买东西我可要多收几文钱!”跨步来到衙差身边,上下打量。
“别别别!其他的屠子弄的肉我可不放心!卓老板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这些老客户可想死你了!难怪今天家里那口子弄的小菜好吃多了!原来是咱们盼望已久的卓老板回来了!这下咱们又有好日子过了!”
“死东西!别耍贫嘴!你这个模样还出来巡逻?别让贼人把你给偷了去!”
“偷了去倒好,省了几顿饭!”两人大笑起来,“……哈哈!说笑说笑!”把脸慢慢沉下来,“还是半年前那个人命案子闹的,死的人谁也不认识,凶手也找不到,像我们这种偏远小城发生这种事那就是天塌地陷!刚开始时,我们认为要不了几天就可以逮到凶人,我们的人就在凶案现场埋伏着——本地人做案肯定会再去现场看看!可几个月过去了,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找到,死人的身份也确定不下来!这可惹怒了上面的上面!一道公文发下来,我们就这个样子了!”斜举灯笼,展开双臂。
“行了!天晚了,我们也该回了!”把头伸到衙差耳边,“我在外面听说,那时候,一飞帮的喽啰在这附近找什么东西!很可能跟他们有关!”一扭身,拉着傻呆着的文生就走。
“嘿!卓老板!这位老弟谁啊?怎么不介绍一下!”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衙差回过神来喊了一句。
被卓老板拉着急走的文生,慢慢平衡身体受力后的歪斜,在黑暗中露出白牙,闪眼:“卓姑娘你的人缘挺好啊!”
“好?好个屁!”拽着文生的手使劲一拉,“快走啊!别以为这些人真会照顾咱!一个不小心惹着了他们,以后很难再有好日子过了!”发现文生走得稳当,把手松开,“走前面!”
文生的精神顿时收敛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迈着步子想心事——他受了打击,也许!
卓老板与文生敲开大门,进了屋,先喝两口温酒暖身,再吃几块糕点压压惊,好不容易,两个人才放得开。
文生把包往桌上一搁,急急忙忙地拆开,衣服——很破的,扔在板凳头上,从包底捧出一本《论语》,就像抱住了久违的亲人,闭上眼,紧紧地搂在胸口,无限地欢喜感动,几乎眼睛还落泪了。
木方青从没看过这本书,十分好奇地看着对面的人与书,不由自主地问:“这什么书?有那么好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文生被这几句话唤醒,“行!”递给木方青,“这可是天下最好的书!是孔子的书!我读过无数遍,读了十多年,一直读不厌!真是一本好书!”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背起书来。
木方青睁大眼睛翻了几页,舒展的眉毛皱了起来,合上书,“书生!还给你!这本书就跟念经似的,认识的读起来拗口,和我们说的话太不一样了,里面好多我们不认识的字!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文生一听再看一眼,怒从中来:“青大哥,你不可亵渎圣贤啊!这本书可是天下公认的好书!它的语气、韵味,都是如此地——迷——人!更别说里面为人处事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了!”时喜时怒,看了叫人好不害怕。
木方青吓得把脖子缩到肚子里,“我错了我错了!我刚识几个字,实在是不懂!对不起对不起……”声音慢慢变小,头埋到桌面上。
李三轻咳两声:“好了!好了!不要吵,天已经很晚了咱们还是睡吧!”
木方青如同得了赦令,屁股抹油溜了,卓老板撇撇嘴也走了。李三看看文生抱着书陶醉地样子,他伸手拍拍文生的肩头,“文老弟!古人有云:‘尽信书不如无书’!”缓缓站起身来走了。
文生瞪大眼,张大嘴,望着离开的李三,低低地说:“难道是我错了!这本书太烂!”——他翻开书随便扫上两眼,“这是写得多么的好!怎么他们都不太赞同!难道这里面有很多差错!我来读读!”他从第一页开始,一句句地推敲,推敲一句他就无声大喊——大喊的样子,光出气,没声!在安静的夜里文生快发疯了——灯里面的油烧干了,火苗一闪冒出一股烟熄了,几乎已经疯狂的文生终于合上了书,瞪大着眼:“怎么没灯光了?”他摸着黑把包袱一收,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回屋休息去了——关门的时候他厌恶地吐出一句:“他们错了!”
第十章
黑夜在沉睡中过得很快,因此有人十分担心在这么短的时间怎样能睡饱,特别是那些不知不觉熬到深更半夜的人。不知怎么的睁开眼就是大白天,文生好奇地看看周围,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揉揉太阳穴,“真是的!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昨夜想得头都大了!”他慢慢穿衣起床。
文生一走出房间,就听见卓老板的叫卖声,木方青的助威声,还有李三打算盘的声音,大街上行人踏着雪的声音,举目一望,桌子上放着早点,还冒着热气——文生有些迟愣。
“傻站着干什么?桌子上的全是你的!谁叫你昨夜不睡?”卓老板扭头无可奈何地说,“对了!吃完后,你是客人也得把碗筷给洗了,我们抽不出空来!”
文生连忙答应,几步过去就吃早点,突然伸直腰有些为难地轻声问自己,“你会洗碗筷吗?是不是有辱斯文?咱可是读圣贤书的?可我已经答应了,无信不立啊?……”一边吃一边发牢骚。
文生从厨房里走出来,使劲地擦他那双手:“哎哟!哎哟!太油了!弄得人一身鸡皮疙瘩!哎哟……”使劲在抹布上蹭,蹭了一阵,他发现抹布看上去挺干净,其实有一股怪味,他手一颤把抹布扔在地上,他朝外望望,苦着脸用拇指和食指尖夹着抹布的边角,远离他自己的身子挑着,几步走到取抹布的绳索边,迅速地扔在绳子上,使劲地揉搓几下自己的手,远远地跑开,“哎哟!难受死个人!再去洗洗!”他一溜风又跳进后边,跟逃难似的。
过了很久,文生垂头丧气地出来了,两脚一软,坐在板凳上,双手撑在板面上,看着忙碌的身影。
卓老板突然回过头来,“书生!没事干是不是?把你的那本《论语》从头开始给我们讲一遍!我们也仔细听听圣贤们的书!”
文生急忙从怀里掏出那本《论语》读一句,讲一句,把那些鸡皮疙瘩扔到海里去了。
现在砧案上的肉剩下不多了,来买肉的人看看剩下这些挑剩下的肉:“又来晚了!到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好肉!”完全没有买的意思。卓老板把她的椅子转上四十五度,双手互伸进袖子里,仔细地听着;木方青刚识字不久,跟说话差不多的东西还看得懂,这些古言古语听来直搔头;李三似乎不太感兴趣闭上眼睛养神。
这个年,卓老板、文生、李三、木方青四人就在《论语》中过了,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吵闹声比四处鞭炮声大,叫屈声比过不了年关的血泪人们还响——这些受苦的人没等谁发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算好,也许是天可怜,人慈悲,今年只有一两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卓老板突然问:“书生!孔子洗不洗碗?”
文生再一次被这种问题给难住了:“这?——他可是圣人,应该不会洗碗吧!”
“这么说!他只是说一套做一套,前面明明叫人要仁爱,他为什么不去帮他妻子洗上几次碗?却还在旁边大叫,‘啊!你的碗筷没摆正,我不吃!’真不像话!”
李三嘿嘿笑起来,“说得好!我老头子可再一次受教了!”
木方青急忙发表自己的看法:“文书生!那,孔老夫子这个大圣人洗不洗厕所?我看他肯定会说:‘这茅厕不干净,修得不好,我不拉!’”除了文生外一屋子在新年里畅怀大笑。
文生这几天总是被这三人弄得苦笑不得,问出了他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你们听了这么多,怎么越往后讲越难沟通!我不讲了!”他一嘟嘴坐到板凳上。
卓老板轻咳一声,“嗯!书生,这你可不对了,我们可是你的学生,有问题当然要问!再说了,你回答不起来,就应该把这些问题记下来,去问你的老师,接着给我们讲!这可是你交房钱、饭钱、挣钱回家的唯一途径!”
“气死我了!那个姓武的怎么还不来!他一来我肯定打死他!”文生发怒一下,也笑起来了,“接着讲,总有一天,我会解答这些问题的!等一下!我先写下来!”他提起笔记录在案。
“卓老板在家吗?小卓姑娘,我啊!陈老头子!”轻轻地敲打门声传来。
卓老板大喜,急忙起身开门,“哟!陈老伯!你老总算来了,要是再不来,我可到你家去呢!”移眼看看陈老伯身边的小伙子,“哟!这不是大哥吗?请进!请进!”连忙让客进屋,“木方青!快去暖壶酒来!这可是稀客啊?”把桌子上的文生推开,杂物一拢移到一边。
陈老伯与陈大哥笑盈盈地点着头哈着腰,在卓老板安排下才坐下来,三个互相对看几眼。
“陈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买卖跑得咋样?”卓老板看着她唯一一个上门拜年的客人,喜欢得坐立不安,“这天真冷,我去看看酒烫好没!先驱驱寒,等会儿再慢慢聊!”
陈老伯招手,“小卓姑娘先坐着!”他向他儿子使了个眼色,陈大哥急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站起捧到卓老板跟前,“卓老板恭祝贵宝铺鸿运当头,大展宏图!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卓老板欢快地接过手来,“谢谢!谢谢!”东西放在桌上,她从怀里掏出两个信封做的红包,递一个到陈大哥手里,“恭祝陈大哥来年大展宏图、财源滚滚!”另一个信封递给站起来欢笑的陈老伯,“恭祝陈老伯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拜完年,让两人坐下。招手叫文生、李三,“这位是我交的朋友,九原的名人姓文名生!书生快来见过陈老伯父子俩!”
文生刚才的满脸不高兴消失,欢颜又出,作揖:“陈老伯,陈大哥新年好!”——吓得两人连忙起身,“夫子好!夫子好!”
李三上前拱手,“陈老哥!新年大吉!坐!坐!别客气!你儿子长得真壮!”五个人周坐道桌上。
“酒来了!”木方青小跑着,端着一摞酒盅,三碟点心,“来!来!来!别客气!这些全都是卓老板亲手做的,很不错!”他夹着托盘睁大着眼睛看着两位客人。
陈老伯父子俩见四个人都盯着自己——似乎他们不喝点酒,尝尝点心还真不行。陈老伯伸手捋开挡着嘴的几根胡子,捧起酒来轻啜一口,闭上眼慢慢品味一下,“好酒!”放下酒杯,拿起一个点心咬上一口,闭上眼细细咀嚼,“好吃!小卓姑娘的手艺就是好!”他身边的陈大哥也学着他老爹的样子来了一场,最后满座的欢喜地笑起来。
接着这一桌开始闲聊,聊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风,这里的鱼,最后说到这里的人。
陈老伯轻啜一口酒,望着卓老板,“小卓姑娘!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什么事?只要小侄女能干的,绝不推脱!陈老伯别见外,咱们都是自家人,说吧!”卓老板应声答应。
“我儿子去年跟五十里外的秦家屯的一家定了亲!本来打算今年三月就办喜事,可秦家屯的隔村,龙家村的族长看上了那个闺女,硬是要秦家解除跟我儿的婚约!秦家有些犹豫,把这事甩给了我家,说只要我家有实力保证婚礼安全顺利进行,三月就举办婚礼!”吞下口唾沫,“小卓姑娘,你是知道的,我家家底咋样,村子里的人又少,能帮我的就更少!所以我希望小卓姑娘能帮个忙,在中间调和一下,打消龙家的念头!”十分担心地看着卓老板,“你看成不?”
陈大哥急忙跪在地上,“卓妹子!我家就你一个有威望的朋友,我已经老大不小了,跑了几年,挣了几个钱,好不容易找了门亲事,可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以后谁都会看不起我家了!”俯身就要钻到桌子下面给卓老板叩头。
卓老板从深思中反应过来,手又够不着,“木方青傻了啊!别让陈大哥行大礼,可要折杀我了!”
木方青连忙拉起陈大哥,顺便给他拍拍膝上的尘土,“陈大哥!先坐下,我们老板好说话!”
陈老伯担心地问:“小卓姑娘答应吗?”
卓老板起身腰一拔,胸脯一挺:“我应下来了!”
陈老伯陈大哥马上起身作揖:“谢谢!”带有一丝哭腔。
“陈老伯!这件事我出面的分量——肯定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找个有威望的人出面!”卓老板有点无可奈何。
“还要请人啦?——这……”陈大哥刚绽开的笑容急变,成了一张苦瓜脸,“我们可请不到什么有威望的人?”
“小卓姑娘,你出面帮我们已经是感激万分了!成不成就看天意了!如果还要……这……难啊!”陈老伯的皱纹僵在一起,嘴唇不住地抖动。
卓老板咧开嘴有点讥讽地大笑:“什么嘛?我既没说是谁!又没说谁去请!你们就为难了?把我的话听完嘛!”见陈老伯与陈大哥面有难色,马上说破:“我们要请的人就是这位——”一把拉过文生,“九原的著名才子文生!有他帮忙就事半功倍了!”扭头严肃地看着文生,“文夫子!你愿意帮这个忙吗?”
文生有点受宠若惊,反手抓住卓老板的衣袖:“卓老板你说的真的是我?”深情地看了一眼卓老板,“我答应!我答应!只要卓老板看得起我,我万死不辞!”
卓老板用手掰开文生抓着她衣袖的手,埋怨地说:“答应就好!我可不会让你去送死!”边扭身边嘀咕:“说话毫无分寸,还是圣贤门生!”——文生听见这句顿时被冷水泼头凉了半截。“陈老伯,现在有这位著名的文人文公子出马,这事好办多了!”请陈老伯和陈大哥坐下。
木方青拉着陈大哥低低地问:“陈大哥!你们俩是不是牛郎织女下凡,惹得各种妖魔鬼怪来捣乱?”
李三伸手给木方青一个栗暴:“不准乱讲话!”狠狠地瞅了他几眼。
陈大哥强压着怒火瞪了一眼木方青,对卓老板说:“咱们这些穷苦人家找一门亲事比什么都难!如果卓妹子促成这段姻缘,我们全家下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还这恩情!如果没了这个老婆,我们家可就要断子绝孙,下到地府会被祖先们给打死,连下半辈子也没有了,卓妹子的恩情就无法报答了,这里我先给你叩几个头!”他一滑,扑到桌子下面叩得地面“嘣嘣”直响!
木方青不等吩咐,急忙伸手拦腰一抱,把陈大哥从桌子下面扯出来,按在板凳上,“陈大哥,别这样,咱们卓老板施恩不望报!”瞟一眼卓老板。
“陈大哥,跟我是自家人!用不着这般客套!”举起酒杯,“陈大哥!喝点酒暖暖身子!有话咱们慢慢说!”卓老板从自己这方探出身子,一手扶住陈大哥,一手提起酒壶给他斟上一小杯酒。
陈老伯看一下他儿子的熊样,一把拽他坐下,生气地冲他吼:“没用的东西!自己没本事就来求人,人家答应了就会帮忙!你这个样子,似乎对人家的承诺不相信似的!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老老实实给我坐着,让我来说!”骂得陈大哥红晕满面,看样子被说中了。
卓老板几人听完这话先是愣了半天,发现陈老伯扭过头来,都哈哈笑起来。
卓老板坐回板凳,慢慢地停止笑,对陈老伯说:“陈老伯说笑!陈大哥哪会这样想!来!来!我们几个难得聚在一块!都来啜一口!”每个人抿了一小口,“文公子!文老夫子!我们去摆平这件事,大部分得靠你的伦理道德,所以你得准备一下,把‘诚信’这些东西要讲个透彻!”见文生非常高兴地点头,又对陈大哥说:“陈大哥!你确定秦家以及秦姑娘在没龙家的干预下就会心甘情愿应下这门亲?强扭的瓜可不甜!”
陈大哥扭动红晕稍散的脸看一眼陈老伯,陈老伯会意,说:“小卓姑娘!你知道我家没钱没势肯定是想逼也逼不了的!这门亲是有三媒六聘的,绝对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就好!我们干这事干得更有劲了!明天我们就去!不要耽搁时间了!”轻啜口酒下决心地说。
把陈老伯父子俩送走后,四个人再一次围到刚吃过午饭的桌子上,又展开一番讨论。
“老板!这种事干好了没多大的利益,干差了可得罪了三方的人!真不明白为何要答应他们?”木方青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老板说。
旁边的文生急忙插话:“青大哥!咱们卓老板可是个大好人,她不帮忙就不是她啦!你跟了这么久,这点还没看出来?”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卓老板脸上每一点变化。
“这我当然知道 ,可这实在是得不偿失!”木方青依然期待着卓老板的回答。
卓老板想了想:“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我看我这店子能撑到现在就是因为我经常帮帮别人的小忙,所以这件事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后来我就想问问这件事具体情况如何,思考解决的方法!从头至尾都没想过为什么答应下来!”她无奈地笑了。
李三噘噘嘴:“看来咱们的老板帮人已经帮成习惯了,现在是有忙可帮就帮!”
“这样还能挣钱吗?”木方青更担心了。
“对这些穷苦人家帮帮忙我是很愿意的!可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我不但没想过去帮他们,还会想尽办法从他们那里弄得钱来!要不然我就在这里好好做买卖不帮任何人,生活过得肯定会好,就不用听到哪里有什么大事就去凑热闹,也不会结识你们几个啦?”
“那你为什么会帮助擎天山庄的李小姐?”木方青眼睛一闪,突然问。
“你这小子就记得李小姐!”用带有奇异光芒的眼睛瞟一眼:“你们两个!”指着李三和木方青,“还记得在庄子里我们对她的态度吧?后来我们遇见青风飘用倒贴钱的法子要把又老又怪的她卖掉,我就出手去救她!为什么会这么干?并不是因为我知道那时的梁老夫人就是李小姐,而是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怜!后来我才发现她是李小姐,又因为那时她比穷困的人更没生存力,我才继续帮助她!”
文生十分高兴,“我就说卓老板是个好人,无论什么人落到困境都会帮忙!”眼睛一转,“卓老板,那次路上的暗器也是你帮的忙吧?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等死的我竟然没死!”
“别臭美!我说过我是不会帮富人的!我只是为了你那头驴子才出手的!”卓老板泼冷水。
“你肯定不是因为那头驴子!也许可能是因为我惹一飞帮的原因!”文生说得有些自信。
“行!算你说对了!这次你可得多出点力!要不然……有你受的!”卓老板威胁地说。
话说到此处似乎所有人的话都说尽了,可所有人都不离开,等待着——似乎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说。四个人各自想一会儿,对视笑一阵,又再各自想一会儿……终于卓老板说出一句话:“又要再停业几天!咱们各自去准备下行装吧!”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书生!拿去买点自己的东西!记着要还!那个姓武的怎么还不来?”四个人散开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城的破城门刚一开,就走出四人一驴,对城门外一老一少两人纷纷打招呼,跟着六个人一齐离开小城,走向有点嫩绿色的山野。
一路无话,卓老板四人在陈老伯父子俩的引领下走出半天来到了秦家屯,这六人一驴径直来到三间单独的破草房跟前。
一个中年汉子傲然挺立在烂木枝做的栅栏的门外,对来人一阵蔑视。
陈老伯与陈大哥见了此人紧迈几步冲上前去笑脸送人,“亲家!”“岳父!”两人连连作揖。
“你们两个总算来了!不用进去了!几句话说完了(liǎo)事!你们找到什么人来保护我女儿啊?不会就这几个人吧?”那汉子抬手指指老板四人——从他漂亮的衣袄袖中露出一段麻花似的里衣的袖口来。
“亲家!来!我来引见下!这……”陈老伯就要回身来引见。
那汉子不容陈老伯引见,“姓陈的不用介绍了!这几个人,哪比得了龙家族长的势力!我劝你少在这里胡闹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包扔给陈老伯,“这是你家的聘礼!还给你!你们快滚,等会儿龙家就来人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你们一顿,可没人付医药费!”
“岳父!你不能这样!”陈大哥见陈老伯有些傻了,过了好一阵自己才上前理论。
那汉子看准冲来抓衣袖抱粗腿的陈大哥双手一推,推了他个人仰马翻摔倒在地。
陈老伯一边拉陈大哥一边对正要回屋的汉子说:“姓秦的!我请这几位,一位是城里的大老板,一位是大地方九原著名的俊秀文士,你要是不守信,后果……哼!”
卓老板一把推文生过去。文生跨几步刚好停在那姓秦的汉子刚扭身回来的面前,他定眼一看,一张刚从重病恢复的汉子的脸挂在面前,他急忙轻轻一笑,退后几步,双手一抱:“大哥你看!圣人有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请这位大哥先别生气!有话慢慢说!”
那姓秦的汉子伸手就把文生推走,“哪来的穷酸书生!快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我笑脸迎人!滚!你们这群穷鬼快滚!”
卓老板把木方青往前一推,自己上前护住文生,“文的不行!让他去耍赖!”
木方青几步往前一扑,他不但没想法稳住身子,还故意让身子往地上倒,扑向那姓秦的汉子的脚边,他不顾自己的衣服,在地上匍匐几下,挨得更近——那姓秦的急忙径往后退几步,指着木方青大吼:“小子!别学狗了!你想干什么?老子都不怕!”——木方青与姓秦的汉子又离得远了,他把嘴一翘,变趴为坐,故作痴傻地盯着身前的雪,听完姓秦的汉子说完几句狠话,他脚在地上一蹬,屁股一撅,像捕食的蛇,一下扑住汉子的脚,牢牢抱住就是不放手,口里反复耍闹地说:“我要吃喜糖!”——姓秦的汉子被人抱住一只脚,又惊又气又怒,另一只脚狠狠地踢在木方青的身上,“死狗!快滚!老子踢死你!”他的脚踢下去嘭嘭直响,可是就像踢在别人身上,他踢得累了,弯下了他一直挺直的腰,去拉木方青,使出吃奶的劲,大冷的天汗都浸出来了,却没有移动木方青丝毫!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甩不掉这人,把腰挺直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改变主意!”双手在胸前一抱,依然傲气凛然。
卓老板见文生的彬彬有礼撞了墙,走上去从六神无主地陈老伯手中取来聘礼,笑嘻嘻地走上前,把包往姓秦的汉子怀里一塞,“先把东西留着!有话慢慢说!来!我来劝劝我的傻伙计!”——姓秦的汉子放开自己的手,从怀里拿出包,“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们?老爷我的几个兄弟都是大户人家,老子我的几个姐妹更是深宅大院的主人!别以为老子我没势力,只要我肯找他们,不把你们捏碎了,也要把你给揉软了!何况还有我的龙亲家!”看一眼手中的包,就要扔给这个奇怪的女人,“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会轻饶你!”扔出去——卓老板似乎一直在劝木方青,可包一扔出来,她一背手就接住了,站起身来,长叹一声翻看着手中的包,缓缓地抬起头来,“这位大哥!我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都知道讲理,何况是你们这些大老爷们!陈老伯他们俩连话都还没听清楚,你就赶还没说话的人走,也太蛮横了吧?”反手招陈老伯父子俩,“我们这些局外人谈起来不方便!还是你们三个谈吧!”她退到一边,示意木方青安静下来——姓秦的把手一抱,后仰着,“好!我看你们两个穷鬼有什么说的!”
李三与文生二人也靠过来听。陈老伯轻咳几下,看看他的亲家,“亲家!你说了,这婚事有龙家的插手,需要我们找点人手保证迎亲顺利!我虽只找了这几位!可这几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你不信上城里打听一下!你的要求,我达到了,亲家,这门亲事你可不能悔约!树要皮,人要脸啊!”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这点小家当请得到多少好手?就他们几个?不行!龙家只要一招手,上百上千的人,他们能抵得住?再说了,我女儿到你家只有受苦的份,我们可不忍心!”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陈大哥抢先大吼:“岳父!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们的朋友一出手就血流成河,白骨成山!我们请的是大神通的人,而不在于人多!你要是还不答应,我们就要动手抢人了!我看你们能怎么办?”他又跳又吼好不吓人。
姓秦的汉子腿使劲地拉扯,眉毛鼻子都横了起来,手也帮着使劲——他的那只脚像被焊在地上,他放弃了反抗,虎视眈眈地看着面前的人!
陈老伯安抚住他儿子,无限哀伤地说:“亲家!你以为把女儿嫁给龙家就太平了?豪门深似海,你女儿罪有的受!”
“好!你们敢动横的!不要以为把老子给困住了,你们就能得逞,龙家的人早在屋里了,只要我叫一声,你们就别想走!”撇着嘴。
李三挤上前来:“我来说几句!秦老弟!你应该知道龙家要你女儿不是因为她有什么本事,只是看中了她的相貌!过门之后,年老色衰不再得宠,那时你女儿与你家就会受足气的!把女儿嫁给门当户对的陈老哥,你女婿与女儿会照顾你们一辈子的!算算这笔账吧!”退到后面。
“我呸!死老头!天下没那么多孝子!嫁出的人泼出的水,老子从来没见过水往高处流!”再甩甩脚,“要我叫人吗?”
文生排人而进,拿着他的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心,“这位大哥!你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守诺可是一件大事,朝秦暮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吾作为一个知理的圣贤门生,不得不提醒你!子曰:……”
“什么玩艺!滚!”姓秦的汉子吞云吐雾地大吼。
卓老板又上前:“行!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们只想知道你女儿的想法,把她叫出来,我们跟她谈谈!”
“死淫妇!老子的女儿就不嫁他,要嫁你嫁,天下没人能打得动我!”姓秦的汉子吐出一阵烟火。
卓老板听完,脸红了个透,又气又羞,退后几步一声不吭,扭脸看外面。
抱粗腿的木方青有些受不了,倏地站了起来,手一掀,把姓秦的掀飞了,“好啊!竟然不给我吃喜糖!我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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