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痞妃传-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准扶她!由她跪着!”
小猴儿的手到底是松开了,没办法,这老娘们儿脑袋上可是顶凤凰的,她若要闹,你瞧不瞧的下去,都没招儿。
舒舒的眼泪砸在地毯上,半晌便阴湿了一滩,小猴儿瞧着可怜,可也没招儿,只能一旁老实儿坐着。
却听玉录玳‘铛’的一声儿重重放下茶杯,立马换了张厉声厉色的脸:“既然你今儿明着来说,那本宫也不说暗话。”
“正因你那蠢兄长,做事儿不经脑子,让事情发展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你是个聪明的,你定知道如今老二跟老大已经撕破了脸,早已视同水火,而这个当口,京中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皇上却始终长留热河行宫,迟迟不返,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要瞧瞧,他的这些儿子们要如何处理这些事儿!”
“这事并不难处理,可偏生本宫养了两个孝顺儿子,顾念你额娘那儿时一口奶,迟迟不动你那兄长,以至于落得如今怨声载道的境地!”
“这个当口你到好!非但不劝着自家兄长身从大义,反倒包庇起来?你这么做,可担的起宝亲王福晋的名头?”
玉录玳越说越气,到后来舒舒的眼泪已经成了线。
玉录玳却不肯停歇,接着道:“你们一个个儿的都瞧着本宫心狠,本宫心硬,可本宫何尝不想做那让人人欢喜的佛爷?”玉录玳的眼神在舒舒和小猴儿之间扫了一圈,长叹一声:“可这不成,嫁了艾新觉罗家的爷们儿,就存不得善心二字,若不能明辨是非,那便是寻得自溺!”
一时间,暖阁内异常安静,只剩得那炭火的噼啪声。
彼时室内人人不语,人人心中各有一番心思,小猴儿并不遮掩的瞥着玉录玳。
她想:艾新觉罗果然是个烫手的姓氏,一如那盆中火炭,远看光亮,靠近温暖,然握在手里,却是块能灼的人皮焦肉烂的烫手山芋。
气氛并未胶着太久,当舒舒的肩膀不再抖动,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跪的直挺,她看向玉录玳,眼中的坚定可见已经做出了抉择。
“皇额娘教训的极是,是舒舒糊涂了。”
接下来,她攥紧了双拳,一字一句道:“臣媳代家父请罪,家兄愚行,虽万死不能解民恨,臣媳在此求皇额娘搬下懿旨,处斩家兄,臣媳阿玛教子不严,求一并罚之,只求皇额娘念我父已年迈,留其性命,臣媳在此叩头谢恩。”
舒舒语毕,小猴儿皱起了眉头。
当然,她并不是对那些她并不认识的人产生什么同情,她只是在想,如果换成是她,她会为了延珏的前途,去自请断了自个儿的血亲么?
她不知道,因为如今她已经没有了亲人。
玉录玳脸色依旧不善,然再出口的话却缓和了几分,她说:“皇上如今虽不在宫中,可本宫仍没那权利去斩朝廷命官。”
舒舒不语,她半晌又叹道:“你先回去吧,这份心思本宫知道了。”
舒舒离开后,玉录玳便吩咐佛尔果春道:“去,找几个宫里爱叫舌根子的把才刚二福晋的话传出去,再叫人去找几个说书的,编个大义灭亲的段子,去天桥说说,然后明儿再去给老七和果新传个话,让他们看着办吧。”
“是。”佛尔果春退下后,玉录玳只觉疲惫,她皱着凌厉的眉,揉了揉太阳穴,却突然发现一双水灵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这种打量让她周身别扭,她看向那打量她的眼,板着脸怒哼:“瞧什么,摆好了棋,本宫必赢你一盘!”
……
翌日,当天桥说书的巧舌将那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传了小半个京城后,消息才晚了一步到了刑部,彼时便是延珏有心相护,却还是晚了一步。
如今骑虎难下,也只得‘断臂’这一个选择。
在同五哥延瑛以及果新商量一番后,当即便派人查抄了舒噶礼的府邸,据回报,抄出金银珠宝,珍稀字画许多,许多东西还尚未拆封,那盒子里还有下级官员以及商人的拜贴。
至此,舒噶礼的死刑已定,只待早晚罢了。
当日下午,舒舒的阿玛内务府包衣佐领,自行摘了顶戴花翎,辞官请罪。
而那一封封的拜贴里,因一封书着‘犬子陈揽籍,盼顾。’以及那份与陈揽籍本人笔迹全然不符的考卷,则是应了民间如今传的风风火火的那句话,头名陈揽籍,正是直接改了陆揽籍的名字。
而那剩下牵扯的一脉官员,如何揪出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如此,舒舒一家的请罪,让科考案正式走上了刑事流程。
当日下午,当那些仕子放出来时,民间一派叫好声,一时间,大义灭亲的舒舒更是被推到了近乎圣人的高度,而自然,二爷在民间的声浪也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许多人更是将话题牵扯到他近日在调查的粮仓大案,一时间,宝亲王夫妇的贤良之名声名大噪。
当然,这是民间,民间看禁宫,永远是雾里看花,只瞧得到其中的鲜艳,却不知那鲜艳的正红不是本色,而是啐着血的。
三日之后,顺天府衙门。
一间不大不小的厅堂内,茶香袅绕,围着一个梨花木圆桌的,是日日都在此审案的延珏,果新,以及今年负责督北闱的五阿哥,礼郡王延瑛。
有的看官问了,说书的只零星的提过几嘴,那这礼郡王延瑛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咱们来简单说说,若说以他和老四的出身,在历朝多子的皇帝来说,那便真的是不值得一提,可如今保酆帝子息薄弱,所以每一个儿子都是身兼要职,这老五自然不例外,可虽然他与老四是双生子,却是全然不同。
先说那外在,不比老四一张凡人面,这老五却是像艾新觉罗家的子孙,生的是玉面潇洒,因其自幼便极其崇尚汉学,更是修得一身汉家儒士的风流,至今在儒林中仍传为佳话的是,他与国之大儒冯沧溟的忘年交。
他的才情究竟几许,知道的人并不多,可恃才傲物的延珏向来说:“若论文章,哥儿几个,我只服五哥。”
他自幼性子便和善,与谁都亲和有礼,却又无人与他走的过近,就连亲兄长延琛,与他说话都说不上一会儿,反之若是论及经史典籍,他可说的一天一夜,都方兴未艾。
与他有过交情的人,无不叹服,皆云:礼郡王真乃名士风流。
便是如今兄弟们早已划分了几帮,明里暗里斗的不可开交,可唯独延瑛一人,不偏不倚,始终一样,只可惜相比文采,保酆帝更为尚武,如他之流,自是入不得皇帝的眼,只给他些编经编史的活计,保酆帝如此一般也是良策,延瑛的性子却实不适合官场,否则今年的北闱也不会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可也因为这份简单,他反倒成了兄弟间,唯一一个谁也不嫌的人。
就连性子如老七般格路,都是敬他几分。
像今儿个,当三人论了一番办案的事宜后,闲出空子饮茶时,延瑛便与延珏闲聊。
“冯老要回来了,可收到帖?”延瑛所说的,正是延珏的老师,国之大儒冯沧溟。
“嗯。”延珏点点头,其实他会在这时候返京,他并不意外,毕竟如今二哥那边查的业已**不离十了,冯敬儒的脑袋已经耷拉了一半。
以老师的性子,虽不会参与朋党之争,可保下自个儿弟弟一个脑袋,也是必然。
延瑛万般优雅的呷了一口茶,叹息一声道:“回来的刚好,我正想着,如今北闱出了这么大的窟窿,要如何补上,等这案子办的差不多了,我便奏请皇阿玛,邀请冯老做监考,以便挽回仕子之心。”
“也好。”延珏点点头,“当下大儒,汉人最为推崇老师,若他来主持,最合适不过。”说罢,他的一双狭长眼有意无意的瞥向旁侧的果新,见这老狐狸眼中满是附和,延珏的嘴角不自觉的冷笑一声。
见状,果新有些仓惶的低下了头。
并未察觉另一边暗潮汹涌的延瑛接着道:“昨日那几位冤榜书生曾来我府上拜谒,我与他们一一交谈了一番,落得今日一般,果是委屈他们了。”
延珏道:“对他们来说,多些历练不是坏事。”
“话虽这么说,可即便是如今给他们洗了冤,也没有再行一次考的先例,怎么说也要侯到明年一块儿重考,他们当中有的家境贫寒的,未必能撑到那个时候。”延瑛说罢,看向自个儿的幺弟,似是想了片刻才道:“我准备把一个人推荐给冯老。”
延珏挑眉,笑笑,“谁人修的这福气,寻的五哥提拔?”没错,他的老师乃是国子监的大儒,寻常人拜得他的门下,自是做定了监生,而这监生则是大清朝做官远比中举更快的途径,寻常寒门仕子鲜少有得这样的殊荣。
“陆千卷。”延瑛说了一个并不让延珏意外的名字,“以此人之文修,若待明年再入仕,便真是屈才了。”
“不错。”延珏笑着点点头,那狭长的黑眼让人辨别不出个中意思。
可思及昨夜与千卷秉烛夜谈时,所听闻的那些事,延瑛知,他做此决定,总是惹老七不快的,他想了半晌该说些什么,却几次欲言又止。
延瑛其人并不复杂,观眼便知道心里再想什么,延珏这人精又岂瞧不出来那个中歉意?
于是,他笑着拍拍延瑛的肩膀:“五哥,咱们哥们儿用不着说那些虚的。”
他延珏还不至于跟那一个书生起冲,只是待半晌延瑛先一步离开后,看着他那翩纤君子的背影,延珏微微眯起了眼。
他想:如今那个书生终于开窍了?懂得去转弯攻得五哥这跟软肋了?
“陆千卷,前途无量啊……”延珏边念着,边手指头敲击着桌子,而彼时室内只剩下了二人之后,果新才不无担忧的开口问道:“那陆千卷不会糊涂的把应了我们的事儿都说与五爷儿吧?”
延珏未答,反是万般慵懒的斜眼看着他,“中堂大人如此灵光,又何必做出一副懵懂之相儿呢?”可不?若是五哥知道了全部,又岂能藏住?相比那陆千卷只拣了部分哀怨的说了说,博得他那傻五哥的可怜罢了。
他不用转弯的都瞧得出,果新这老狐狸又跟这儿装什么糊涂?
他只玻ё叛郏醋殴拢σ獠⒉淮镅鄣祝饧阜饨α斯ィ耸惫卤樘迳鲆还勺雍猓南掳碘庾约耗且徊狡宓氖Р摺
早在秋狝时,他人虽在京中,可那木兰的消息,却是极为灵光,二子所传的书信中的内容让他遍体生寒,那‘叔荆’如今竟成了这般烫手山芋,可转而一想,以如今形势,那曾经因这秘密制衡他一家的七爷,如今牵制却都失了效,甚至因为二子,他们果家反而成了那‘叔荆’的仇人!
果新自幼做官到如今仍能顺风顺水,其中重要的原因,便是能权衡态势,可如今大爷党与二爷党的胶着,真的让他没了主意,而此时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向大爷党靠拢,求得将来一庇护。
而这头礼,便要送的极有诚意。
所以恁是仲兰万般推脱,仍是被他屡次送进敏亲王府。
可谁成想,皇后却实实成成的插了一脚,把仲兰送去睿王府常住!
这么一住,便是没什么事儿,传出去的话儿也不会干净了,那便是他有心,想必大爷也不会冒着嚼舌根子的风险,再娶仲兰了。
以至于到如今,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完全陷入这七爷的牵制,让他动弹不得,也挣扎不得!
果新心下不甘心屈与这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可如今的态势却不许他锋芒太过,便是如今七爷一扫从前表面的尊敬,拿话敲他,他也只能装作不懂。
如今他心下,只能孤注一掷,盼的仲兰能抢了那‘叔荆’的宠,给果家寻得一处庇荫之处。
“老朽如今上了年纪,这脑子越发不灵光了。”果新陪笑着,并不敢抬头看这七爷简直能穿透他的眼。
延珏不语,只笑笑,呷了一口茶。
半晌,果新抬头试探道:“老朽听闻仲兰在府上极得各位福晋照顾,改天老夫一定登门拜访,亲自谢过各位福晋。”
延珏笑笑,轻飘飘的道:“怎么?人在我那儿不放心?”
果新赶紧赔笑:“七爷这不是说笑了,得七爷照顾,老朽岂有不放心之理。”
若换平日,延珏许还会跟他打些官腔,可这二十多天以来,他实在是攒了一肚子的窝火儿没处去发,所以他压根儿没给他的老脸补皮子,而是忽的起身冷着脸道:“中堂大人,我想你要好好琢磨一个道理,守宫断尾,到底是个残疾,当求自保为上。”[守宫:壁虎]
听他一言,果新脸色一变,赶紧作揖道:“七爷一言,老朽受教。”
延珏瞧都没瞧他,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屋。
彼时,正在雪地里站着琢磨那臊狐狸究竟用了什么招儿,使得那陆揽籍从了他们,他想来想去,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正见自家着一身黑貂大氅的主子踱步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延珏板着一张俊脸,瞧着比这冬天还冷。
他问精卫:“准备的怎么样了?”
精卫说:“都打点好了,晚上便能潜入宫了。”
……
第十四回 风流难掩蚀殇情 窃玉偷香梁上人
词曰: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斜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是一首绣在一件貂氅内衬中的词。
字体飘逸,顿笔处用墨极重,颇有几分魏晋遗风的雅致,只可惜,那字上所附针线,却不知为何选用红的刺目的珊瑚红丝,如此一瞧,道是给这原本凄楚的词蒙上了一层血红。
“诶,怜怜,这‘寻常’俩字儿破了,给我好好补补。”
“你再叫我一声那恶心名儿试试!”
“怜怜~”
“你——!滚!”
“要不这样好了,你要给我补了这俩字儿,补的好了,我就不恶心你了。”
“……”
实在受不得这汗毛直立的恶心,这名为‘怜怜’的女子,只得忿忿的拿了笸箩,攒起了针脚,把余怒使劲儿在那破洞之上。
您定是一头雾水,想问,这怜怜又是谁?
正是谷子,名字的来历很简单,阿克敦说:“瞧瞧,如今咱俩这腿,真真儿是同病相怜啊!以后爷儿就叫你怜怜吧!”
怜你妹!
谷子窝了满肚子的火,却苦于无处发泄,原因无他,因为她答应过他,如果他劝服了千卷,她就在小爷儿不在这段日子,暂留府上伺候他几日。
原本她不过是随嘴一说,可就是那么奇怪,也不知道那臊狐狸究竟与那呆子说了嘛,她都没劝动的事儿,只一晚,便被他搞定了。
当他牛逼哄哄的跑来跟她说:“搞定了,也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么。”
谷子简直以为他骗她玩儿,可当她撒腿跑去刑部大牢紧张的问陆千卷时,他却实点了点头,只是她不懂,为什么当她因他识时务高兴的几乎要蹦起来的时候,那书呆子却万般疲乏的闭上了眼。
他跟她说:“我累了,你先回吧。”
死心眼儿的姑娘总是习惯为别人找理由,正如那日的谷子,当她把自己的氅子解开来,覆在书生身上时,她一双手温柔至极的摸了摸陆千卷纹丝不动的头,像母亲一样拍了他许久,而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
她有些心疼的想:他那一肚子正气,如今这般,心中总是不好过的吧。
她不知道的是,再她转身离开牢房时,陆千卷却从‘熟睡’中醒来,他睁开眼睛,满是痛楚,双眼通红。
……
“呸!”谷子噤着鼻子又啐了一口,自打在阿克敦府上住下,已经是数不清的第多少次了。
扯了一根珊瑚红丝,用牙咬断,她拿着绣花针,对着烛火,利落的穿着线,彼时翻了一个白眼儿,心下咒骂着:死狐狸!白养了满院子的女人!就连个针线活精细的都没有?
可不?
就他那一院子女人,走过路过比园子里掌的灯还常见的多,一个个儿成日打扮的跟花儿似的,也不嫌这大冬天的倍儿冷,雪中拨琴的拨琴,冰上跳舞的跳舞,但凡阿克敦走过,那一个个媚眼儿甩的,若不是这府上背景尤为精致,冷不防一瞧,简直以为到了妓院。
唯一不同的是,这满院子几十个姑娘的恩客只有一人,那便是那臊狐狸,只要他一笑,那些个姑娘简直就是得了神眷顾一般感激涕零,弹的更欢,跳的更艳!
所以说么,谷子讨厌阿克敦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若是有人问她为啥,她甚至不用琢磨,就能说出一堆。
她就没见过像他那么矫情的公子哥儿,便是贵为皇子的七爷也没他那么多毛病,比如说他对穿衣要求之高,简直让人咋舌,什么棒子砸的衣裳他不穿,熨烫的不平整的他也不穿,未曾熏过香的衣裳他更是瞧都不瞧,谷子曾有幸瞧见过一个丫头弄炭火时,不小心扑了些飞灰在他身上,他竟二话不说,便嫌弃的换了下来,急的人家丫头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似的,眼泪巴巴的掉,彼时谷子的白眼儿简直飘到了棚外的天上,至于不?娘们儿么!
还有,她就没见过哪个大门大户,没几个年长的老婆子的,开始的时候,她还纳闷儿来着,难不成这领侍卫府上出过什么事儿?怎么伺候的全是些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而且说实话,没一个生的歪瓜劣枣的。等待过了些许时日,谷子才知道,原来是这府上的大少爷吩咐过的,什么离他近的这些园子,绝对不要老婆子伺候,他说:瞧见那些老褶子,本少爷闹的慌。
我呸!他怎么不去死!
然而这些都不够,最让谷子恶心的是,偏生那满院子女人就像是三生都没见过爷们儿似的,一个个的瞧见他全是眉目含情,嘴角带笑,她曾经嘴欠的问过他的一个丫头,她说:“你们瞎了眼不成?他都瘸成那样儿,有什么值得你迷的啊?”当时那丫头简直怒气难掩的跟她红了脸,就好像她亵渎了神灵一般,她说:“你懂什么,少爷是这世上最美最好的男子!”
最美的男子?
谷子到不否认,阿克敦那一张玉面狐狸相儿,若说俊朗,见仁见智,可若说美,却实,就算她一个女人,也是自叹弗如的。
可若说最好?
呕——
谷子只觉反胃。
……
虽是膈应的全身闹的慌,可谷子的针脚,委实的好,不过半个时辰,并没有底样儿的她,把那两处破洞补的竟像是全然瞧不出来一般,当她用牙扯断那丝线后,谷子揉了揉因专注过久而辣的慌的眼,却听此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啧啧’的赞叹声,惊的谷子一抬头,却见一张放大的白的什么似的狐狸脸正笑嘻嘻的瞧着她。
“诶!”忽的抬起屁股,反射性的坐了老远,谷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鬼啊你!怎么没个动静儿!”瞧那身上没一点儿凉气的劲儿,想是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嗬,你这耳朵不灵光,还怪上我了。”阿克敦笑笑,拄着那‘奢华’拐,朝她走了几步,那拐敲地的‘哒哒’声在夜里听着格外清楚,接着在谷子满眼膈应的当下,阿克敦一屁股坐到她的旁边儿,好整以暇的拿自个儿的拐又往地下敲了两声,嬉皮笑脸的跟她道:“听听,我道是想没动静儿了,它也不让啊。”
想是自个儿绣的过于投入了,谷子剜了他一眼,不掩膈应的又往旁边儿挪了挪,接着把手里头的貂氅丢给他。
“给!行了吧!”谷子力道不轻,因为打一开始他丢给她时,就觉得他八成是在耍她,就他这么一个衣裳沾了灰儿都不穿的,会穿一有补痕的旧氅子?
结果还真让谷子咋舌了。
但瞧那阿克敦将那氅子抱了个满怀后,竟没随手丢一边,而是仔仔细细的撑起来抖了抖,放在了膝上,抓了她才刚补过的那一处,斜侧着身子对着炕几上的烛火,摸着那她才刚绣过的针脚,缓缓的,轻轻的,就好像这个动作在此前做过无数回一般,专注的几乎让谷子瞧的愣住了。
这、这、这人谁啊?
“找你补果然是对了,你这模的,还真像我的字。”阿克敦低声喃喃,这等口气,是谷子此前从未在他口中听过的,她甚至有种错觉,她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
对了,他说什么?
那首纳兰性德悼念亡妻的词,是他写上去的?
难不成这臊货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史?
“嗬,谁家闺女这么有幸烙你这**心上了?”谷子压根儿没掖着,她是真的蛮好奇的。
“有幸?”阿克敦笑笑,轻嗤一声,“是倒霉吧。”
“呦,真难为你有这觉悟。”谷子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极为‘赞赏’的眼神,可这头还没点两下,却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墙上,一身上等的薰香味儿毫无预警的钻到了鼻子里。
“你干什么?!”谷子使劲儿推搡着离她骤近的阿克敦,然对她来说,无疑是螳臂挡驹。
“你不知道这么看一个爷们儿是危险的么?爷儿可是几个月没粘过女人了。”阿克敦的手不只何事已经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脸上满是玩味的表情。
谷子怒吼:“滚开!别不要脸!成日自作多情!”
“哦……原来是我自作多情。”阿克敦咂咂嘴,不退反进,到最后竟近的几乎鼻子贴上了谷子的,他说:“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书呆子?”
热气让谷子及不自在的别过脸,她忿忿道:“关你什么事儿!”
“啧啧,却实……”
阿克敦若有所思的说着,正当谷子以为玩笑到此为止时,瞬间整个人已经被死死的按在了墙上,随即扑下来的人,便如狼似虎的叨住了她的脖子,铺天盖地的吻了起来,不,不是吻,是吮吸,是啃咬,是谷子全然没有准备的。
“混蛋!你放开……”谷子全身挣扎着,却全然无用,她想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恁是嚎叫的悽惨,却全然无用,虽然平日常常吵闹动嘴,甚至他也经常跟她毛手毛脚,可如此一般的胡来,是她从未想过的!
不知何时起,谷子早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脖子刺痛不已,然那痛却远不及心上的恐惧和悲凉。
他放过她时,她重重的掴了他一个巴掌,响亮的她都觉得刺耳。
谷子抓着翻乱的衣领,噙着眼泪,忿忿的看着半边脸上早已绯红的他。
然阿克敦只是左右挪挪下颚,想是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笑的轻松而自在,他说:“这回可关我的事儿了?”
谷子眼泪断线,除了死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撑着架子,她不想让他看出来,她怕了他。
“啧啧,瞧瞧,这衣领子乱的。”阿克敦自顾说着,彼时手已经挪到了谷子脖子上,去给她系了系被他折腾的开了一颗扣子的衣领,他轻而易举掰开她死命防御的手,自顾给她系着扣子,也不顾她的眼泪成串的砸到他白的什么似的手上,微笑着说:“要么说,娘们儿还是顺从点儿好,要么何必用得着吃这亏?”
整理好了领子,阿克敦俩手捧着她的脸,给她擦了擦眼泪,颇有耐心的哄着:“瞧瞧,这眼睛不大,眼泪道是挺多,还哭个没完了?”他笑着逗她:“行了,我这巴掌也挨了,也没怎么着你,我说姑奶奶,你可别哭了。”
谷子忽的破涕为笑。
当然,绝对不是雨过天晴那种,谷子这丫头,用石猴子的话说:一身水做的软骨头,却偏要活的硬。
她噙着笑,迎上那狐狸眼,她说:“瞧瞧,我挣扎什么,如今你不过是个残废,能不能行人道还两马子事儿呢,我怕你做甚?”她用最刁钻的话扎着他。
只可惜,她没有在他脸上找到一丝自弃的表情。
“呦,瞧瞧你这张小嘴儿……可真毒啊!”阿克敦的指腹轻而缓的摩挲着谷子的唇,低低的笑着,接着在她冷笑的瞪向他时,他端起她的下巴,用轻柔的几乎听不着动静儿的气儿声在她唇边吹着热气儿。
他说:“爷儿断的是左腿,另两条腿儿还好好的,要不你试试?”
阿克敦绝对是个**高手,若是他这般,寻常女子许是早已瘫软的化成水,即便如此时的谷子,她都觉得一股热气自脸升腾,可这统统无关,她的心上已经住了那个呆子。
心有所属的姑娘总是坚韧的。
她并不惧怕的迎上阿克敦的一双桃花眼,她说:“你是主子,我是奴才,我拒不得你,可我告诉你,舌头长在我自个儿嘴里,你若想好了如何跟小爷儿交待,随你。”谷子完全不挣扎,然舌头却已经塞在了牙关里。
阿克敦擎起了身子,佯做失望的咂咂嘴,“嗬,真瞧不出来,你还是个烈女呢?”
谷子不语,一派视死如归的看着他,那小而如矩的眼睛在说:不信你就试试?既然你知道我的底,你最清楚不过,我没什么好怕的。
“干什么呀,总弄的我跟逼良为娼似的。”阿克敦笑笑,拍拍她的脸,忽的颇为讥诮的笑了一声。
当时的谷子完全不懂这声讥笑的意思,然而等到她明白时,她却宁可自己从不明白。
阿克敦并没为难她,披好了那件貂氅,拄着拐离开前,他对她说。
“蠢货,他配不上你。”
……
那晚大雪,府上却仍是歌舞升平,星辉灯海,露天彩帐之下,姑娘们一个个的使劲浑身解数去讨好那个斜躺在塌上一女子腿上,纵笑着仰头灌酒的少爷。
莺声,燕语,媚眼,柳腰,好不快哉。
一阵冷风吹来飘雪阵阵,阿克敦裹紧了那貂氅,习惯性的去摸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