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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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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石猴子笑笑,“改主意了?”
“不对!”白大夫懵的抬头道,“刚才不是这脉!绝对不——啊!”
白老头话就说一半儿,便被一旁的延珏一脚卷翻在地。
“闹够了么?”延珏轻飘飘的声音一出,一屋子人都屏住了呼吸。
到此,所有人都瞧明白了今儿这出戏——
合着这竟是一出大奶奶一手安排的贼喊捉贼!
“老朽以项上人头担保,刚才真的不是——”
那白老头捂着肚子,一脸冤屈,可延珏却瞧都不瞧,只摆摆手吩咐道。
“杖毙。”
这话一出,那齐佳氏宛若雷击的瘫坐在地。
待那当场吓昏的白老头被拖出去后,石猴子起身,朝着齐佳氏走去。
在她面前来回踱了几圈后,石猴子乎得停下,似笑非笑的道。
“我说伯娘,大哥死了十年了,我知道你恨我克死他,你要是因为介么个事儿扯谎害我,我心里头也不是明白,可我拜托你,你让人拿奶奶留的护身符做文章已经过份了,如今这又——”说到这儿石猴子忽然指向身后那早已吓的一摊烂泥的丰生,大声道,“能不能找个像样儿的爷们儿!你当大伙儿眼睛都瞎么?!”
说罢,她走到延珏跟前儿,又道,“介三条腿儿的蛤蟆少见,两条腿儿的男人可是满大街都是,你就找介一土鳖来。”她指指延珏,“你是遭经我呢,还是遭经我们生的介么水灵的爷?”
延珏极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板了板脸对那早已脸黑做一团的果新道,“中堂大人的家事,本王不好插手。”
谁听不出来,那话里话外就是让果新自个儿看着办!
事已至此,那齐佳氏早已慌做一团,只跪在地惨白着一张脸,连连摇头。
“老太爷!不是,不是!你要相信我,儿媳没有害她!儿媳也是听信了奸人的谗言!你要相信我!”
“大奶奶!你别翻脸不认人!”那丰生一听齐佳氏把所有的事儿都推给他,也狗急跳墙的全都吼了出来,“是你说我只要说了全部的事儿,就给我100两的!如今出了事儿!你别想都推给我一个人!”
嘿!
这下大伙儿全都明白了!
扑通——
丫头奴才跪了一地,那坐上的季娇和伯鸢也都或跪或匍匐在地,纷纷求着,“额娘无心的!额娘无心的!求王爷饶恕!求爷爷饶恕!”
那果新脸一沉,喝道,“把这疯妇拉下去关到后院子冷园禁闭,没我的命令!永不放出!”
这话一出,齐佳氏宛如雷击。
那冷园可是十几年没人住过的荒废院子!
要她住上一辈子?!
“爷爷饶命!”
“老太爷饶命!”
央求声遍起,只余延珏一人似笑非笑的瞧着漫不经心的石猴子,全然没发觉那个始终视线没离开过他的仲兰。
“把这骗子关起来,查清他的来头,若是市井闲散,送大理寺,若真是我们户下的,打死喂狗!”果新冷脸吩咐道!
那丰生一听,懵了,忙摇头大喊,“我没撒谎!三小姐真的跟我好过!我没撒谎!”
使劲挣脱那来架他的二人,那求生的意识窜上脑,他猛然想起一个要事!
“不对!我有证据!三小姐腿跟儿有个胎记!拳头大的胎记!”
一听这个,那瘫坐在地的齐佳氏恍然大惊,朝果新喊道!
“对!我记得!三丫头出生的时候真得有这胎记!老爷你也是知道的!”
------题外话------
嘻嘻,一个剧情,不分两章了,大伙儿当两更看吧,不用更爱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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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回 李逵李鬼各心思 螳螂黄雀本末置
“胎记?”延珏挑眉,笑意不达眼底。
“我福晋身上何时有过胎记?”
话毕,谷子婧雅脸色俱变!
石猴子一屏,袖子里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那晚,延珏是见过的。
“不,不!”齐佳氏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我用命作保,三丫头身上真的有!”她连跪带爬的跄到果新跟前儿,“阿玛你也是知道的!当年额娘还说,那胎记红红的像酸枣,长大这丫头定是个酸性的主儿呢!”
果新眉头不着痕迹的一褶,倏的大喝,“你这疯妇!还没闹够么!扯谎竟扯到你额娘头上!”
“不,阿玛,您知道我没撒谎啊!”齐佳氏冤枉的大叫,“让三丫头褪了裤子,找人一试便知啊!”
“放肆!”果新怒瞪着那口无遮拦的齐佳氏,“难道七爷的话你没听见么!叔荆何来的胎记!”
公公反常的暴怒,让齐佳氏乎的怔在原地。
半晌,似是想到什么的似的猛然甩头,盯着石猴子,“你真的没有胎记?”
石猴子只瞅了一眼那面无波澜的果新,乎得全身放松,俩手一摊,轻笑道。
“嘛时候也没有过那玩意儿!”
“不可能!”
这时那丰生忽的大喊,挣脱着架着他的俩人,腿儿朝天蹬着大叫,“你不可能没有!除非你不——”
话还没说完,那丰生便被一个手刀砸昏,收到果新的眼神示意,那二人利索的把那丰生拖走。
谁也没把多余的注意力分给那早已认定的骗子。
只余那宛若雷击的齐佳氏,瘫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还等什么!把这疯妇一块儿拉走!”
果新一个大喝,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两个下人赶紧上前架走了齐佳氏。
那屋里求饶声四起,却无一人听到那齐佳氏口中的喃喃。
待闹剧散场后,果新散了满屋子的人后,上前朝延珏深鞠揖道。
“老朽惭愧,家门不幸出此孽障,扰了七爷清闲,老朽实在……”
“诶,中堂大人这又是何必。”延珏上前扶起了果新,笑的场面,“大夫人也不过一时糊涂听信了小人谗言,如今成全了福晋的清白,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见延珏扫了一眼石猴子,那果新连忙换个方向又是一深鞠,“还请福晋不要见怪,若今日之事,累得你我祖孙之情,那老朽可是……”
“爷爷您介是做嘛?”石猴子作势扶起果新,咳嗽了两声,话里有话的嗔道,“您一心像着孙女儿,叔荆怎会不知?”
“好孩子,爷爷果然没疼错你。”
只瞧着眼前那果老头的波澜不惊,一副慈爱如故的模样儿,石猴子在心里叹道。
好一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
他果然一早便知她不是叔荆!
“福晋如今入了王府,沐天家恩德,气度果是不比在我这小门小户时了。”果新说着那合拢话。
只听延珏又笑笑道,“诶,中堂大人又何必自谦,今儿延珏也算是受教了,从前就听说果相一门以规矩传家,门第森严,如今一见,果然如此,难怪皇阿玛总说,满朝堂的臣子,若论修身齐家,唯中堂大人一人尔。”
却说那果新又怎听不出延珏弦外之意?
他边揖着笑道,“不敢不敢。”边在心里头琢磨,‘这七爷是提醒他,圈禁齐佳氏的事儿,决不能说说就算了啊!’
且说那三人各怀心思,虚以委蛇的说了有一会儿,因石猴子染病又折腾这一早上,果新便以不打扰她休息为由,先行告退。
只剩小两口儿二人,原本那延珏还就着她摘了绢布后那一脸丑疹子,俩人你一句“麻子猴儿”,我一句“喷粪的嘴”的互损了好半天,后见小猴儿实在咳的厉害,那主儿竟难得生出几分人性来,嘱咐了那留下诊治的大夫几句,就带他那呼啦呼啦的一群跟班儿走了。
“这一头午,比那天桥说书的都悬!”
待婧雅跟大夫去取药,屋里只剩下铁瓷二人,谷子泄了全身的气儿,后怕的瘫坐在塌上,频频顺着自个儿惊魂未定的气儿。
石猴子咳嗽了两声,挠挠刺挠的脸,翻白眼嘲笑她,“瞅你那点儿出息!早就告诉你没事儿了,你怕嘛!”
“呦喂,我说小爷儿。”谷子从塌上弹起来,煞有介事的道,“咱备了三手儿,可没备第四手啊,你是不知道,那贱奴才说那三小姐原本腿上有胎记的时候,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瞄了一眼窗外,谷子又压低声音道,“这要不是那大奶奶突然自个儿愣住不说了,万一是捅出来!就凭七爷的脑子怎么可能反应过不来!”
石猴子一脚踩着炕沿儿,一手豪气的干了一杯茶,抹抹嘴儿道,“那娘们儿虎是虎点儿,不过还不能傻到那份儿。”
“嘿!”谷子一瞪眼儿,“你还别说,就那狗脑子架人脖子的主儿,真悬!”
石猴子被她那模样儿逗的,乐的直咳嗽。
谷子哪肯罢休,瞠着小扣儿眼儿,接着损,“就那挖坑就跳的主儿,也真难为她活这么大岁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多亏她这狗脑袋,给个套就钻,要么咱们咋能除了那个让咱头疼的丰生?”
说罢,谷子又叹道,“道是冤屈了那个白老头,就这么白白送了命。”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石猴子呷了口茶,半晌发现谷子一直盯着自个儿。
“嘛?你那是嘛眼神儿?”
“哎我说小爷儿,你跟咱家七爷儿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咋?”
谷子翻一白眼,嗔道,“一个杀人不眨眼,一个害人不上心!”
“滚蛋!谁他妈跟他像!”
二人没说笑一会儿,猴子瞥了一眼那西洋钟,又瞄瞄那屋里头那幔帐散落的床榻,她努努嘴儿,“去,趁着介药劲儿没过,人还昏着,赶紧把她送走。”
“知道了。”
不一会儿谷子便叫人过来瞧瞧抬走了这一早上就准备好的女子,临出门儿前,猴子嘱咐她,“你走后门,待会儿前院儿还得来人。”
谷子还一楞,“谁啊,这戏都唱一头午了,谁还过来啊!”
猴子把玩着手里头那个红艳艳的护身符,嗤笑,“介世上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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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回 善恶到头本有源 忠奸是非君自辩
却说婧雅随那两个郎中前去取药,因身在相府,自是不比王府自在方便,遂在药房那处看着小厮煎了药才回来。
回来的路上,途经一处石片叠摞的石门,只见一丫头模样的人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瞧那面相,婧雅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
此时见她偷偷摸摸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婧雅不免觉得古怪,便收了几步躲在那石门夹缝中,只见那丫头蹲下身在那铺石路的夹缝中间的松土处,用小棍挖了个拳头大小的坑,见四下无人,又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荷包大小的小布包,扔在那坑里,把土填平后碎步离开。
婧雅摇头失笑。
想着许是偷了主子东西的丫头,这会儿私藏起来罢了,遂也没做多停留。
待回了院子,巧的是,迎头碰上了拄着拐过来的伯鸢,许是那拐被石头绊到,一个没站稳,眼见她就要摔倒。
婧雅忙把药罐子放到地上,一阵小碎步上前,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小心,慢点。”扶她去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婧雅忙唤来个小丫头,斥道,“去,把这院子都仔细扫扫,若是再瞧见一个石子儿,晚饭你就不用吃了!”
小丫头悻悻的走了,只剩伯鸢摸着自个儿裙子下的两把骨头,自嘲的笑道,“明明是我这两条腿不中用,这会儿道是连累了那些石头。”
如婧雅般精明自是明白说人避短的道理,她没接这话茬儿,而是把地上那药罐儿放在桌上后,转了话题道,“大小姐怎么自个儿过来了?”
“那些个丫头成日里都传惯了老婆舌,让她们听见了什么,指不定又生出什么麻烦来。”
“大小姐考虑的是。”婧雅知她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是让府上其它人知道这护身符是大小姐一早偷偷塞给她的,那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麻烦来。
“只是你又何苦亲自折腾这一趟,我原还想着,待会儿伺候完主子服药,把东西给你送过去呢。”
“这怎么使得。”伯鸢连忙摆摆手,“如今你也是睿亲王府的庶福晋了,按说怎样,都没有我差使你的道理。”
“大小姐又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婧雅莞尔,“老爷怜见,给我抬了旗,又让我入了王府,可这落叶再飘终须归根,这叶赫家就是我的根儿,大小姐永远都是我的主子。”
这番话说的伯鸢心里热乎,瞧着眼前生的精致艳绝的人,只觉得她磊落可亲,不免卸下了那些虚礼上的隔膜,拉着她的手,摇头叹息。
见她眉染郁色,如婧雅般剔透,心中自然明白,“大小姐可是担心大奶奶?”
“哎……”伯鸢长出了口气,道,“才刚我跟季娇去求情,什么好话儿都说尽了,可爷爷还在气头上,别说放人了,跟本连见都不让我们见额娘一面。”
说着说着,伯鸢的眼眶红了起来,“今儿这事儿虽是额娘有些跋扈了,可她毕竟是年纪大了,那冷园里连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额娘又哪里受得了这个。”
“大小姐你先别急。”婧雅连忙拿出手绢给伯鸢擦了擦眼泪,又柔声道,“老太爷只是在气头上,毕竟是自个儿家人,谁还能真罚一辈子?再说王爷和福晋也只在府里住七天,等回府了,老太爷气一消,自然会原谅大奶奶的。”
“但愿吧,只是……”伯鸢抽搭着,忽然抬头看着婧雅,抓住她的手,急道,“婧雅,你能帮我个忙么?”
婧雅笑笑,“大小姐只管说便是了。”
“如今爷爷安排了人看守着那冷园,我们是绝对进不去的,可你不同,你是王府的人,若你要进去,定没人敢拦你。”伯鸢握了握她的手,恳求道,“只求你去瞧瞧我额娘,照顾照顾她,不然以她的性子,我怕她……”
“大小姐,你别着急。”婧雅拍拍她的手,安抚她,“你放心,待会儿晚上我就过去看看大奶奶,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听她如此说来,伯鸢的心道是落下几分。
不一会儿,待小丫头扫好了路,二人一起进了屋子,扶着伯鸢坐下后,婧雅先伺候了猴子吃了药,又给二人看茶后规矩的退下,屋内只剩下二人。
见石猴子脸上的疹子红的厉害,咳的又越发严重,伯鸢担心的道,“吃了药可曾好些?”
石猴子也不抬头,只管低头儿扒拉一半死不活的苍蝇,嗤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伯鸢一怔。
只觉得今时的石猴子态度不比往常热络,心下一忖,想着许是还气着额娘刚才那一闹,于是莞尔一笑,了然的道。
“就知你还恼着额娘,大姐在这儿替额娘赔罪,还请妹妹别往心里去。”
说罢伯鸢拿过拐要撑住一鞠,却听那声音越发嘶哑的天津味儿道,“诶,可别。”
石猴子一簪子扎死了那苍蝇,一口气吹飞了尸体后,拿起起桌上那护身符晃晃,挑眉道。
“你今儿帮我介么大忙,还给我行礼做嘛?按道理,我还得谢你不是?”
“这么说,不是见外了。”伯鸢莞尔,呷了口茶道,“那丰生一早就跟我说他有咱们家的护身符,原以为他是骗我,幸亏早上来时问过婧雅,才知道你那护身符早就丢了,这才有了准备,不然那骗子一搅和,又是个有口说不清。”
“要么说,今儿妹子逃了介一劫,多亏大姐了。”石猴子俩腿儿一伸,趿拉着鞋下了地,走到伯鸢面前拿起茶壶边给她蓄茶,边漫不经心的道,“就是万一伯娘知道了,你就不怕她生气?”
伯鸢苦笑,“以额娘的性子,要是真让她知道了,八成不能认我这女儿了。”说罢,她又温柔的看着石猴子道,“可要让大姐眼睁睁瞧着你受委屈,也决不可能。”
石猴子拍拍伯鸢的肩膀,豪爽的道,“大姐对我介妹子还真是没得说。”说罢又猛的弯腰靠近她,似笑非笑的道,“若不是妹子一小在天津卫长大,还真以为跟大姐做过十几年的姐妹呢?”
被那石猴子俩攒着精光的杏眼儿如此近的一盯,伯鸢一僵,极不自然的笑笑,“我们自来就是姐妹,大姐对你好是应当的。”
石猴子扯嘴儿笑笑,俩指头夹着那护身符递给她,“来,这可是宝贝,收好了。”
伯鸢伸手去那,却怎料石猴子手快的一抽,又晃到了一边儿,“诶,等会儿。”
“妹子有一件事儿想不明白。”石猴子转着眼珠子瞧着她,状做不解的问道,“你说介玩意儿咱们一人一个,怎么大姐你会有两个?”
伯鸢脸一僵,极不自然的笑笑,“这个……这个……”
“诶,大姐你喝杯茶。”石猴子打断她,一屁股坐她身边的凳儿上,抬起一条腿儿踩上另一个凳儿,挠挠脑袋,挑眉道,“不如妹子今儿给大姐讲个故事咋样?”
------题外话------
呃……还是好种,好种,不过善意提醒,错过墨迹的,回头你还得往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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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回 道往事悔不当初 追原委后脊寒凉
喝口茶,清清嗓,石猴子道:“十六年前有介么个大户人家,大房有个七八岁的小姐和一才会走的小奶娃儿,那奶娃是这户人家唯一的小子,那小姐是百般稀罕她介弟弟,可惜介天有不测风云,直到有一天,介姐姐带着弟弟在园子里头儿玩儿,却不想一个没注意,那小奶娃儿眼瞅就要掉进了鱼池子,那小姐伸手去抓,却没抓住,那小娃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没一会儿就成了河漂儿了,噫~那当时小姐那脸吓的那叫一个白!”说到这,石猴子顿顿,呲牙朝伯鸢一笑,“对,就是你现在介种白法儿。”
伯鸢极不自然的动动嘴角,扯出来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好半晌,直直的盯着石猴子,问道“后来呢?”
“后来么……”石猴子转转眼珠儿,卖了个关子,“你猜?”
伯鸢僵硬的笑笑,“我……我怎么猜的出来。”
“啧啧,那我想想啊……”搓着下巴,石猴子皱着眉头思考,半晌乎得想起来什么似的猛敲了一下桌子,吓了伯鸢一哆嗦,“对啊!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那小姐心想,介弟弟可是全家唯一的根儿,要是让家里人知道,那她介辈子都不会好过!于是她一狠心就跑了,她跑啊跑啊,越跑越快,一门儿心思离开那儿,连脚下的台阶儿都没瞧见。”石猴子玩味的盯着伯鸢早已惊慌失措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般叹道,“介一摔,就断了两条腿,真是倒霉催的,可她还不算是最倒霉的,巧的是,介么一天府上的三房奶奶生了丫头,那丫头,偏生是个双断。”
低头摸着自个儿手掌心的横线,石猴子喃喃,“介双断的人啊,它霉着呢,都说克介个克那个的,介不,赶巧儿把这小姐的债都给扛了,后来呢……”
“后来家里人自是容不下了。”伯鸢倏的切断了石猴子的话,失神苦笑道,“爷爷逼着三叔把那倒霉丫头过继给人,三叔不肯,带着不到三岁的丫头随着去天津卫赴任了。而那小姐拿着那日从弟弟脖子上扯下来的护身符,日夜自责,她讨厌自己懦弱,讨厌自己虚伪,讨厌自己看着那倒霉丫头像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也不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两条晶莹的泪线从伯鸢的脸上垂下,她没有擦,只耸耸肩,释然的失笑,“原来这些年的拜佛,念经,如素,都不如说一说来的畅快。”
伯鸢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聪明的妹子,眼神比从前更为清明,“叔荆,你放心,待会儿我会去找爷爷说清楚。”
“用不着。”
伯鸢愣住了,呆呆的瞧着眼前那漫不经心的石猴子。
“介不过奏是个故事,听听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叔荆……”伯鸢的眼圈,红了。
“哭嘛,待会儿出去,都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受不了她那酸几样儿,石猴子眼儿一横,把那护身符丢在她面前,口气放软了几分。
“回去上柱香吧。”
顿了顿,石猴子又道,“替我也上一柱。”
舒了一口气,她朝天翻翻白眼儿,心里念叨着。
‘倒霉丫头,就当你介大姐给你上的吧。’
却说石猴子原本也没打算怎么着伯鸢,不过本着防人之心借着这旧事敲打敲打她,却不想这一‘李代桃僵’的释怀,那伯鸢确是感动不已,那瞅她的眼神儿,就好像是让她立马儿把心掏出来都在所不惜,这拉着她的手是一阵流泪,什么悔不当初,什么无地自容,那种种的女儿家的软话听得石猴子耳朵直要爆炸,直到石猴子用一顿猛咳下了逐客令,这才了事。
待到下午,日头斜钉房头。
才从外头折腾回来的谷子,手上颠儿着一包东西,哼着小曲儿,一瘸一拐的回了院子,才一进门儿就跟那四仰八叉靠在炕塌上的石猴子是吧啦吧啦说个没完。
“到这正阳门儿外才觉得这叫京城!那字号,一个儿攒一个儿,热闹着呢,哪像咱们内城,连个生意也不让做,尽是一些玩鸟儿遛狗的八旗子弟,忒没劲!”
“呦,介出去转悠一圈儿都打上京腔儿了~”石猴子拍着腿儿,逗着哏儿,“咋,咱八旗子弟不好,嘛好?酸秀才奏好?”
“唉,你!”谷子倏的脸儿红了,“你还甭不讲理,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用得着做那些满大街拉男人的孟浪事儿么!”
石猴子哧哧一乐,“我嘛时候提那陆千卷的名儿了?你介是此地无银,思春了。”
“诶!”谷子气的直跺脚,没好气儿的把手里那包东西砸到石猴子怀里,“爱吃不吃!”
嘿!她说嘛了,酸成这样儿!
石猴子挤挤眼儿,一层层拆开那油纸包,一股子豆腥味儿飘出来。
居然是她最讨厌的绿豆糕。
嫌恶的撇到一边儿,石猴子撇撇嘴,挑道,“为嘛不买萨其马。”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谷子把那绿豆糕又拣回来塞她手里,瞠着小扣眼儿,掐着腰,一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的表情数落着,“我说昨儿晚上吃了一盘子螃蟹,起了这一脸疹子,现在不吃点儿东西解解毒,还就这么挂着啊!跟那芝麻饼似的,你受得了,我看着还闹眼睛呢!”
“嘛呀,跟个把家虎似的。”猴子悻悻的拣了一块儿绿豆糕,跟吃毒药似的一口塞到嘴里,那脸皱的,恨不得五官都攒在一堆儿,压根儿没嚼几口,就囫囵下了肚,待又喝了口水一压,那憋在嗓子眼的绿豆糕像是被水发了似的,一口气儿提不上来给她憋那儿了。
“我说你到是慢点儿啊!”谷子赶忙跪塌上给她顺着,石猴子是一阵猛咳。
好半晌,才停下来,操着那哑的不成的嗓子,费劲的说了声儿,“水——”
谷子连着给她倒了两杯,待她喝完抹嘴的时候,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诶,我说你这猴精儿,昨儿不是只让我准备螃蟹和找一小产的妇人么?你什么时候又背着我多留了一手?”
石猴子咳的有气无力的道,“我留嘛了?”
“嗓子啊!”谷子道,“我原本还怕只挡住脸,那丰生万一认出你动静儿咋办,谁知道你这猴精儿一张嘴,就是个哑嗓子,嘿,精到骨缝了你!”谷子一脸兴奋,“快说说,咋弄的?”
石猴子瞥了一眼那床旁案几上的琉璃茶盏,“早上就喝了一小口那个,就介样儿了。”
“什么药啊!这么厉害!”谷子攒着满心好奇。
石猴子摇摇头。
谷子与她眼神一撞,面色突变,“你不知道?”
石猴子咂咂嘴,“我猜,有人大概是想我做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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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回 螳螂捕蝉雀在后 夜半弹琴鬼吹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螳螂的爪子带韧锋利,素来明刀明枪,那黄雀嘴利一双翅膀,逮着狠叨一口,然后飞的无影无踪。
却说明里暗里查了三天,或盘问,或敲打,石猴子和谷子始终没摸到那‘黄雀’的尾巴。
这院子里伺候的人,王府和相府的加起来老老少少十几个,而那杯‘哑药’究竟是谁端进来的,跟本无从得知,这般被动让谷子的眼睛里像是扎了根刺儿,瞧谁都提防七分。
道是那石猴子心大,只说了一句,“急嘛?一招不成,早晚还有后招儿。”便该吃吃,该喝喝。
按照养猪处优的标准,一天天的照五顿吃,三顿睡,外加各种大补药溜着,不过三日,嗓子虽是仍有些哑着,可那芝麻大饼子的肿脸道是好了**分。
待府上的人瞧见那石猴子本来模样时,无一不叹着。
“呦!原来那三小姐,模样恁俊!”
“可不!要说这女大十八变呢!我听说这原来三小姐小时候是生的最丑的,如今我瞧着,到像是最水灵的!”
“哎,可惜命苦,水灵有啥用,偏生托付了个不知冷暖的人儿!”
呦,列为看官要问了,才来的时候,那延珏不是还有个护妻的美名么,怎么如今又变成了凉性的人儿?
诶,这就不得不说这相府上这几日的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儿,就是这桩风月让那大奶奶被禁足的事儿都被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忽略了。
您问,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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