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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宝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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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龙高兴得又喊又叫,连声招呼下人们将所有的烟花都搬出来,一齐点燃。

    当十几个烟花,齐在萧家的上空咋响时,那火树银花的璀璨,让众人都跟着欢呼不已。可是烟花再美也是短暂的,一瞬间的灿烂之后,便湮灭在夜空里,余下了袅袅青烟。

    等等,那青烟怎么会越滚越大?非但有烟,隐约中还夹杂着一点火光?

    “不好,走火了!”

    终于有人发现了什么,大呼了起来,让众人心里都是一惊。

    萧全不愧是大管事,到底沉稳,忙喝止道:“都不许慌!看那方向,应该是内宅的,许是烟火引着的,快去准备水灭火!”

    话未完,便已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报道:“不好了,不好了!三姨娘,咱们海棠居着火了!”

    海棠居是三姨娘的住所,那个人也是她的奴婢。

    三姨娘惊得花容失色,嚷骂道:“没用的东西,叫你看个门,也能看走火了!”

    那奴婢颇为委屈地道:“奴婢好好地守着门,没成想,就听到屋顶上响了一声,紧着就发现滚起了浓烟着了火。”

    她又看了看满地的烟火、炮仗碎屑,道:“许是这烟花、炮仗的火星子溅了上去引起的火。”

    “啪!”三姨娘不容分说,一个巴掌打了过去:“还敢犟嘴!”

    萧富海道:“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下人置气,还不赶紧过去看看火势如何,可千万莫要烧到其他地方才好。”

    方才还欢欢喜喜,一起看烟花听炮仗,现在却集体转移到了海棠居前。萧子衿自然也跟在后面,只不过没有人发现,她的唇角一直微微翘起,仿佛早已知晓了些什么。

    火势着实不小,海棠居两间房里都窜起了火。那两间,一间是三姨娘的小客厅,一间是卧房,相连在一起的。好在发现的早,萧家奴仆众多,几十盆水下去,火便渐渐熄了,只余下阵阵黑烟腾腾地冒着。

    萧老爷松了口气,道:“总算是浇灭了,没有烧到其他的院子就算万幸了。”

    但是三姨娘却是心疼不已,特别是自己的那间卧室的梳妆台,那上头放了个小箱子,里头可装了不少她多年攒下来的珠宝手饰,也不知道这场该死的火,有没有烧坏那些宝贝。

    顾不得那里头浓烟熏鼻,三姨娘抬脚就要往里头冲。

    萧子衿冷不丁地道:“三娘莫急着去,里头万一还有火星子,恐会伤到人。又或是屋里的梁烧坏了,倒下来,怕也会砸伤人哩。”

    萧富海也道:“你莫去了,免得再伤着了。叫几个奴才去清点清点,把没烧坏的东西都搬出来也就是了。”

    区区一个海棠居,萧富海倒不会特别心疼。毕竟他的家当可不是全在那里的。

    三姨娘听到还可能有火星子,以及房梁也有可能会塌下来,便也不敢往里去了。毕竟珠宝还能再攒,小命却宝贵的很。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奴才呢。

    萧全点了几个小厮进去搬东西,不多时,便将屋里的东西陆陆续续地搬到了海棠居的小院子里。

    什么花瓶瓷器之类的,虽没有烧坏,但都被烟给熏黑了,恐怕再难恢复从前的光泽。三姨娘看着一阵心疼,不过这些并不是古董,坏了就坏了吧。倒是那装珠宝的小箱子呢?啊,在这里!
第五十四章 巫蛊娃娃
    装珠宝的小箱子外头已经熏得发黑了,也不知道里头的珠宝会不会被烧着。三姨娘一心记挂着自己的财宝,也不顾忌众人都在,便只管掀开了宝箱查看。还好,箱子外头虽被火熏着了,但里头倒没有坏。那些珠宝、手珠也都闪着柔和的光,一如往常。

    “咦,三娘您还喜欢玩娃娃呀,那两个娃娃好可爱,能不能送给子衿呀?”萧子衿仿佛是童心未泯的稚子,说起话来也显得很纯真。

    经她一说,三姨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珠宝箱里,居然还有两个小娃娃。可是自己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这种东西装到箱里的,这箱子可是一向只放珠宝的,那种粗鄙的玩意怎么配放到一起?再仔细一看,便又看到那娃娃身上扎着几根明晃晃的银针。

    三姨娘脸色倏地一变,正想掩饰起来,然而萧夫人也已经注意到了,一眼便认出了那东西,失声道:“巫蛊娃娃!”

    三姨娘连忙否认:“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

    巫蛊之事,自古以来就不少见。汉武时期,汉武帝就因巫蛊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无论是皇家,还是普通民众,对于巫蛊都极为忌讳。所以,萧夫人一点出,在场的人脸色都为之一变,三姨娘更是急急地否认。

    萧富海脸色一沉,道:“拿给我看看!萧全,多点些灯笼把院里弄亮堂点!”

    他都开了口,三姨娘哪敢再藏起来,那不是更显得自己做贼心虚吗?

    萧富海拿过那两个娃娃,就着灯光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那两个娃身上都扎着针,不同的是,一个扎针处在娃娃的小腹,而另一个扎在娃娃的心脏处。两个娃娃的背后都写着:“王淑琴三个字。”

    萧夫人也已经看清了这些,脸色铁青,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三姨娘脸上,骂道:“贱人,你居然敢用这鬼东西害我!”

    王淑琴是萧夫人的名字,那么这巫蛊想诅咒的人必然就是萧夫人。萧夫人自然大恼,那一巴掌也打得极狠,立马就在三姨娘的脸上留下了道道指痕,连她的嘴角也溢出了一道血丝,只怕是连牙齿都打脱了。

    “三姨娘也顾不得疼,泪水直淌,可怜巴巴地道:“夫人,夫人,我没有,我没有!那东西,啊,那东西许是哪个丫头的……”

    “还敢狡辩!丫头的东西,怎么会放到你的手饰箱里?想当初,你不过只是个贱奴,若非是本夫人,你何来今日的锦衣玉食?你非但不知感恩,还用这种下作手段来诅咒我!真是该死!”

    三姨娘见萧夫人不信自己,便转而去求萧富海。她抓着萧富海的袍摆,哀声道:“老爷您相信我,这东西真的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在我的手饰箱里,但真的和我无关啊!”

    萧富海却是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只冷冷地对萧全道:“你带人再去海棠居的各个房间里搜一遍,看看还有什么肮脏的东西。”

    萧全便领了几个小厮往各个房间搜去了,不多时,萧全便拎着一包纸包出来,交给萧富海,“老爷,里里外外全搜过了,只在床底发现了这包东西,闻气味似乎有点像是藏红花。因为先前有奴婢和小厮私通,府里买过藏红花给不守规矩的奴婢堕胎,所以奴才依稀认得。但到底是不是,还得找个郎中来看一看才行。”

    于是萧富海便又吩咐人去找郎中。虽是过年,但只要银钱给得足够,自然有愿效力的郎中上门来。

    那个郎中萧子衿倒是认得,正是那晚萧子衿为查清药渣是否含毒,所以去拜访过的那个老郎中。也所幸,那晚萧子衿是易容去的,所以那个老郎中并不曾认出萧子衿来。

    老郎中看了看那包藏红花,又仔细地嗅了嗅气味,然后肯定地道:“不错,这正是藏红花,因有刺激**,引起宫缩的作用,所以孕妇或是小产妇人慎用。不过这包藏红花色泽暗淡,应该是年代已久了,至少有十多年了,只怕药效也会差许多。”

    三姨娘房里为何会有一包十多年前的藏红花?她是要给谁吃?十多年前,三姨娘还只是个萧夫人身边的丫头,早晚只服侍萧夫人一人而已,难道那藏红花是给萧夫人吃的?

    萧夫人浑身打了个冷颤,将那两个巫蛊娃娃拿给老郎中,问道:“你可能看出,这银针的扎针处分别对应着人体的什么地方?”

    那老郎自然是深通医理的,稍稍看了几眼,便道:“这一个娃娃身上的针是扎在心脏的位置。另一个扎的是小腹,若是老朽没有估计错,应该是妇人**的位置。”

    萧夫人周身又是一颤,强忍着怒火,又问道:“你方才说,那藏红花,小产和怀孕妇人都需慎用。那若是小产的妇人用了之后,会有何后果?”

    老郎中道:“小产之后的妇人本就气虚血弱,若是再用了藏红花便是雪上加霜,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亏损,极有可能引起不孕。”

    手一擅,那两个娃娃便从萧夫人手里掉了下来,萧夫人转过了身,狠狠地瞪着一旁浑身抖如筛子的三姨娘,恨得眼睛也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萧全是极明白的人,知道家务事不宜叫外人知道,便引了老郎中走了。

    在场的其他人,包括萧子衿都也早已被萧富海遣散了。院里只余下萧富海、萧夫人、三姨娘。这种丑事,是不宜宣之与众的。

    萧夫人厉声道:“说,当初我不孕,是否与你有关?”

    “不……不……夫人……不……”三姨娘已经唬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萧夫人道:“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当年我之所以小产,就因为听了你说老爷与子衿她娘的苟且之事,所以动了大怒伤到了胎儿。原本我还以为你是对我忠心,所以什么事都不瞒我。没想到你却是这般狠毒,趁我小产让我吃下藏红花致使我再无法受孕!莫再狡辩,当年我小产后所服的汤药全是你亲手所煎,你想要下些东西,自然是轻而易举的。非但如此,你还用巫蛊害我,先扎**,后又扎心脏,是不是你想着害死了我,老爷就能扶你坐上正定夫人的位置?”
第五十五章 借刀之计
    “夫人……冤枉……我若是想害夫人怎么……怎么会把那些东西还……还留着?啊!是栽脏!必然是有人想栽脏陷害我!老爷,夫人你们千万要相信我啊!”

    萧富海听到萧夫人的话,方才知道,当年他和子衿母亲的事原来是三姨娘给捅了出来的。原本他还一直怀疑是子衿的娘为了借孕上位,而故意泄露出来的,所以一直对她有些怨恨。如今才发现,这些年来,居然是冤枉了子衿的娘。此刻对三姨娘的怒气不禁又加深了几分,任凭三姨娘如何泪如雨下,如何苦苦哀求,他也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这是要把这事全权交给夫人处理,毕竟关乎夫人不孕的事情,夫人才最有资格来处置。

    三姨娘的辩白实在太过苍白,萧夫人又正在气头上,哪里能相信?非但不信,还恨得牙痒痒。想她萧夫人,小时候生在富欲之家,后来嫁给萧富海,又很得丈夫宠爱。唯一的痛处,便是孩子上面。若非是没有孩子,她怎么会委屈自己给萧富海纳妾?若非是没有孩子,又何必要把这个贱奴生的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

    可是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害自己无法怀孕的,居然是多年来最信任的人!她怎能不恨?

    越想越气,她索性上前一把揪住三姨娘的头发,“啪啪啪”连煽了几个耳朵,打得三姨娘嚎声震天。还未觉得解气,正想再抬脚去踹,双腿却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萧子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萧子龙起初玩心正盛,连三姨娘这里着火了,也没阻止他玩烟花的心。后来听到下人来说,三姨娘出事了,这才想来看看亲娘,但却被萧富海叫人给带了下去。后来又听到三姨娘的惨呼声,到底是母子连心,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又见萧夫人在打自己的亲娘,便死死地抱住了萧夫人,一心想护着自己的亲娘。

    萧富海也不期儿子居然跑来了,喝道:“不是叫你回房去吗?还不下去?!”

    萧子龙此时哪肯走?抱着萧夫人的腿,哭道:“娘你为什么要打三娘?三娘若是犯了错,子龙愿替三娘受罚,求娘您饶过三娘。”

    他虽是三姨娘亲生的,但一出生就过继给了萧夫人,所以一直管萧夫人叫“娘”,反而管自己的亲娘叫“三娘”。

    三姨娘见儿子来求情了,心中稍稍踏实一些。虽说过继给了别人,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还是向着自己的。想来老爷会看在儿子的面上,能饶了自己。

    果然,萧富海心软了一软。可是不等他开口,萧夫人便已经先道:“哼,到底不是我亲生的,无论我怎样辛苦将你养大,你一心却只向着你的亲娘。子龙,你若是我的亲生子,知道这个贱人当年害得我不孕,又咒我去死,你可会站在娘这边?”

    萧子龙多少也知道了些事情的经历,但根本没有意识到当中的严重,只道:“娘您莫生气,就算那两个娃娃是三娘的,但娃娃又能济得了什么事?哪就会咒了娘您了?再说以前的事早就都过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何必为些小事伤感情?”

    “小事?”萧夫心中惨笑不已,子龙虽说还未成年,但过了年也已就十三岁了,哪还能算不懂事的小娃子?可是在他心里,自己不孕只是小事一桩!

    “都说母子连心,可是你的心却只与亲娘连在一起,我这个养母无论怎样用心,也始终差了一大截。如今老爷还在,你就这样偏帮你的亲娘,若是有一天老爷不再当家作主了,你还会理会我这个养母的生死吗?”

    她说得凄惨,萧富海心中也是戚戚。虽说他敬重夫人,多少是因为夫人娘家的财势,但更多的也是因为与夫人的感情甚笃。如今眼见自己的爱妻被一个侍妾害得这般惨,哪能不动气?

    萧富海一把揪起萧子衿,指着萧夫人道:“子龙你给为父牢牢记着,你的娘只有她,从来都只有一个。也是因为她,你才有资格做萧家的嫡子,才有资格继承我萧富将来的一切!”

    他又转目地看了看抽泣不已的三姨娘,冷冷地道:“明日开始你就搬到海棠居后面的偏房去住,没有我或夫人的命令,不许你离开那里一步,每日自会有人给你送餐,你就一个人在那里好好思过!”

    搬到偏房,不许离开一步?那岂不是说,今后她将会被软禁在那里?三姨娘如一滩烂泥,瘫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脑子嗡嗡直响。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一转眼自己就落得这么个下场?那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子龙正想再替三娘求情,萧富海便已喝道:“你若再敢多说,我便将这个贱妇赶出萧府!”

    萧子龙空张着口,却不敢吐露一言。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对他这般严厉过。

    萧子衿今夜的心情十分舒畅,虽然后面的事,她无法亲眼见到,但是她可以猜测得出三姨娘必不会有好下场。

    她心里很清楚,对于萧夫人来说,不孕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而她之所以不孕,居然是因为三姨娘的谋害,更可气的是三姨娘还用巫蛊娃娃咒她去死。自己最信任的人,却处心积虑地谋害自己。萧夫人怎会不怒呢?

    可是事实呢?

    三姨娘虽说是恶毒,暗地里想来也是盼着能取代萧夫人的位置,但她毕竟没有那个胆子敢谋害萧夫人。今晚的一切,不过只是萧子衿的借刀之计。借的是萧夫人这把刀,对付的自然是三姨娘。

    特意挑年三十晚,就是因为这一晚萧府会放炮仗、烟火。天气干燥,再加上烟花乱窜,一不小心烧着了什么,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当然那“一不小心”烧着的火,是鲁实去放的。他到是放得巧妙,只在屋顶放火,这样火光容易被发现,很容易就将萧家众人引到海棠居去了,然后又借着清查屋里的损失,把屋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子衿在三姨娘想自己冲进卧室里的时候,出口阻止了她。否则她自己跑去,别人都在外面,怎么能发现里头藏了不该藏的东西呢?
第五十六章 温柔姐姐的形象
    那两个巫蛊娃娃放的位置也着实好,这也因为萧子衿早就知道三姨娘最重视自己的珠宝手饰,所以一见火烧来了,心里最记挂的就是那个装珠宝手饰的小箱子,情急之下,便当众打开了,露出里头的巫蛊娃娃。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一连串的好戏。

    不久之前,三姨娘还以紫雕符栽脏陷害,最终害死了憨豆儿。如今萧子衿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第二天,萧子衿睡醒后,照例是巧儿在身边伺候着梳头。巧儿的手艺倒是不错,梳发动作轻柔,丝毫不会拉痛头皮。萧子衿的一头长长青丝,在那双巧手下,头顶的头发被分两长股,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至耳畔处。又因萧子衿是未出阁的少女,所以脑后的头发则是任其自然披散垂下,直至腰间。这便是大户小姐常梳的流云垂鬟。

    巧儿将手饰匣子捧到了萧子衿面前,问:“二小姐挑挑看,喜欢用哪种发饰。”

    萧子衿看了看,只选了两朵绛色的绒花递给巧儿。

    巧儿拿着在萧子衿的发上比了比,拧眉道:“二小姐,今天可是大年初一,这两朵绒花虽也算精致,但到底素了些,平常戴戴倒也合宜。今天日子特别,还是选些珍珠或是金玉之类的头饰更显华贵、喜气些。”

    萧子衿当然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无论贫富家的女孩子都会将自己装扮一新,有什么华贵的,平常舍不得戴的手饰一类,在过年的时候一定会戴上。更何况是堂堂知府家的二小姐,即使是不太受宠的,但手饰倒也不会太缺。

    可是萧府今年的年与往常的年必将会大不同,萧子衿实在不宜太过招摇。就算没看见,也能想象得到,萧夫人昨一晚该有多生气,今儿若是见到她浑身华贵地招摇过市,必然会更生气。

    还有萧富海那里也十分不痛快。一般正月初一,大家都是在自己家过年,只到了初二才开始走亲戚。可萧富海没有像往常一样,夫人、孩子其乐融融地过年。听说他此刻正一个人在书房里,而萧子龙则跪在老爹门口。平常宠他、贯他的父亲,今天却任他跪了一上午都不搭理他。

    萧子衿要先去给萧夫人拜年,才到门口便被夫人身边的丫头春兰给挡了回去,说是免了拜年。萧子衿知道,她还在为昨天的事伤心加恼恨,根本没有心情过年。而二姨娘那里也因知道了萧夫人的态度,早早地就派人来说了,也免了拜年的礼节。

    于是萧子衿便转头去萧富海的书房,准备给这个老爹拜年去。

    书房门外,果然看到萧子龙跪在那里。许是跪久了,两腿发麻,正偷偷地揉着腿呢。看到萧子衿来忙端正了姿势,小脸一扬,不屑地冲她冷哼了一声。

    萧子衿走上前,故作惊讶地道:“子龙弟弟你怎么跪在这里?大冷天这样跪着,膝盖若是受了寒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不要你管,你滚!”萧子龙脾气还是不小,他心想,就算自己跪着,可是依然是萧家的大少爷,哪轮得到她一个贱婢来多话?

    萧子衿也不气恼,反而将手里抱着的一个捂手的小暖壶塞给萧子龙,道:“天气冷,这个暖壶你拿好,有袖子挡着别人看不到。你虽是一片孝心,但还是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否则三姨娘会心疼的。”

    萧子龙跪了一上午,这里又是背荫的地方,他当然是浑身发冷,手都冰冷冰冷的。想他堂堂萧家大少爷,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如今三娘被爹关了起来,自己只能跪着来求爹,希望爹心一软就能放了三娘。可是跪了半天,爹爹都不搭理他,他也不好意思起来。而往常那个很疼他的萧夫人,非但对他置不理,昨晚还那样打他的亲娘。反而是这个,自己一向不太看得起的二姐,却关心起了他,还把暖手壶塞给了他。萧子龙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继续保持大少爷的威风,冷冷地拒绝呢?还是该接受?哎,这个暖壶还真是温暖呀,对于浑身发冷的人来说,抱起来,就舍不得放下了。

    正犹豫的时候,萧子衿又说话了:“子龙弟弟,你先忍着点,我去求求爹爹看。虽然我在爹爹心里的位置并不重,但是多一个人求情也总是好的。希望爹爹能看在三娘伺候了他十几年,还为他生下了你的份上,能饶了三娘一次。”

    “你,你真的愿意帮我向爹爹求情?”萧子龙的眼神一亮,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以前三娘可没少为难萧子衿。萧子龙还曾好几次听到萧夫人和三姨娘一起说些贬低萧子衿的话。可是没想到,她非但不记恨,还在众人都惟恐避之不及的时候站出来帮忙说话,甚至不怕得罪到萧夫人。

    萧子衿叹息了一声,“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好慢慢说的?何必非要弄成这样呢?”

    说罢,她便进了书房。萧子龙跪在外面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萧子衿出来了,便急不可耐地问:“怎么样了?爹爹同意放了三娘吗?”

    萧子衿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子龙眼神一黯,忍不住开始抽泣了起来。到底还是未成人的半大孩,眼见希望破灭,便再难克制伤心。

    萧子衿道:“子龙弟弟,你莫哭。我瞧着爹其实对三娘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我提到三娘服侍爹爹十几年,又生下了子龙弟弟你的这些事上,爹爹明显神色动容了。也许还是因为顾及着大娘,所以才没能松口。若是咱们晚几天再来说情,没准爹爹就会心软了。或者你再去求求大娘?咱们心里都清楚,爹爹私下里是最听大娘的话。若是大娘肯放过三娘,那爹爹那里就不成问题了。”

    萧子龙听她说得有理,连忙站起来去找萧夫人。但实在是因为跪得久了,突然起身,腿上吃力不住就要倒下。萧子衿赶忙扶住,轻轻地替他揉着膝盖,柔声道:“瞧你跪了那么久,这腿必定都麻了,哪能这样猛地站起来?给你揉揉你感觉好点了没?”
第五十七章 一碗元宵
    萧子龙因先前萧子衿肯不弃前嫌帮忙说情,早已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再加上这会又得她殷情地揉腿,心里顿时觉得暖融融的,那大少爷的架子也不端了,微红着脸,低声道:“谢谢二姐。”

    萧子衿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露出颊边一个浅浅的、甜甜的小酒窝:“一家人说什么谢?走路时慢些,急了怕腿还没缓过劲来。最好再招呼个下人掺着走。”

    “嗯,好。”

    萧子龙果然听她的叮嘱,扶着自己的腿慢慢地走远了。他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身后,那个已经被打上和蔼可亲铬印的二姐笑得更加得甜了。

    萧子衿心里很清楚,无论从前萧夫人如何疼爱这个继子,也无论今天萧子龙怎样苦苦哀求,萧夫人都绝不会心软。

    如果一个女人被人害得再不能受孕,却偏偏还只能认那个凶手的孩子为子,这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原谅那个凶手?即使看到这个无辜的孩子,心里也再不会像从前那般平静。萧子龙越是恳求,越是会让萧夫人恼怒,越是会将气撒到三姨娘头上。

    果然,萧子龙在萧夫人那里没能得到了好脸。甚至,萧夫人还命人将萧子龙关在自己的房里,即不准他踏出门去,更不许他去探视三姨娘。

    至于三姨娘那里,听那些口风不紧的下人们说,路过海棠院时,常常能听到那里传来三姨娘的喊冤声。可是没人敢去靠近,更没人敢再去为她求情。

    元宵节这天,萧府里少不得又是烟花炮竹震天响,不用去看,便也能想象得出又该是怎样一番热闹的情景,一如年三十那晚。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海棠院后的那间偏房。房里只有一床一桌,简单得再不能简单了,原本是给丫头住的,如今却成了关三姨娘的禁地。

    三姨娘这会儿也不乱喊乱叫了,倚在窗口处,痴痴地望着窗外那一轮圆月——那窗子也是被钉上了木条,防止人从里头钻出去。她如今彻底的沦为了囚徒,往日巴结的人,如今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屑了。罢了,罢了,这世上也不缺这种逢高踩低的人,她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还有什么好怨的?

    “咔!”门下边开出了一道小口子,一双手递了碗元宵进来,凄清的冷夜那碗元宵冒着腾腾的热气,十分诱人。

    “三姨娘,老爷说今儿是元宵节,吩咐奴婢给你送碗元宵吃。”

    门外的丫头说罢便又“咔”的一声关上了那道小口子——这原本是没有,新近才开的,专用传递饭菜以及恭桶。而那门,自从她关进来便再未开过。

    三姨娘移步走到门口,端起元宵,闻了闻,香香的,应该是芝麻花生陷的。老爷还会想到给我送元宵,那是不是代表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毕竟伺候了他十几年,这情份总是抹不去的。或者过一阵子,他气消了,就肯听我解释,放我出来了呢?

    想到这些,三姨娘心里好过了许多。看着那碗清汤里浮着的几个糯糯的元宵,胃口也开了许多,汤勺舀起一个咬了一口,又糯又香,果然是芝麻花生陷的,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一口气将几个元宵都吃完,连汤也饮尽了,三姨娘打了个饱嗝,这才放下碗。想到不久,自己就可能出去了,这会儿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听着外面的炮仗声,也不觉得那么刺耳了。

    哼,以为我会绝食吗?绝不可能!

    她虽未想到是谁陷害她的,但是不管是谁,都必然希望她过得越凄惨越好。而她偏偏不会叫那暗中人如意!一旦等她出去,查清了是谁陷害自己的,她必不会叫那人好过!

    “咔咔”门上传过来了开锁的声音,三姨娘眼神一亮:这门自她关进来,便再未开过,这会要开门了,难道是老爷肯放她出来了?

    欢欢喜喜地迎上去,却意外地看到,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站在门口处。

    来的人,是萧子衿。

    昏暗的烛灯下,萧子衿一张笑脸,格外地灿烂。

    “你,你怎么来了?”三姨娘怎么也没想到萧子衿会出现在这里,她仍然还抱着希望,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外头月影横斜,却再无一人。

    萧子衿掩上了门,笑嘻嘻地道:“今晚是元宵佳节,子衿想三娘一个人在这个小屋里许会寂寞的吧?所以特意来看看三娘。”

    若萧子衿平常和她私交好,那么来看她,三姨娘必会感动一些。可是自己从前却处处为难这个丫头,这丫头哪会这般好心来看她?必是来看她的笑话吧?

    “等等,你怎么会有这房间的钥匙?是老爷叫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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