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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重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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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些前行的障碍……这一切怎么不让她欣喜激动?
孔不为独自乐了一会儿,终于发现敖兴并没有回话,不禁一抹淡淡的笑意僵在了脸面上,“你该不会要怎么对付冷星佑吧?”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不禁慢慢低了下去。
这是她极不愿想到的,但也是无法哄骗自己的事实。他现在既然是龙太子,自然容不得别个对他不敬,冷星佑为了她没少故意刁难于他……
敖兴嘴角又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只要你安心做我的太子妃,我是不会过于为难他的。”
随即,敖兴领着孔不为在一处洞府停下,施了道法,便有一个透亮的牢笼出现在跟前。牢笼中,天耀与云四以及另外几名丫鬟困锁在一起,冷星佑则独自被困锁在牢笼的另一头。
冷星佑雪白的衣衫上满是鞭痕血渍,有好几处还被戳破了许多细长的破洞,破洞周围的血渍尤为刺眼。他白皙圣洁的脸面上也被划了两道极为可怖的伤痕,伤痕处血肉外翻,看得孔不为心里一阵阵钝疼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南海暗道
冷星佑的手脚都分别被四道纤细的银绳捆束着,他整个人被拉扯在半空中,脑袋低垂着,脸面正好与孔不为对着,只是他的双眸紧锁着,并没有睁开。
此刻,孔不为早已泪流满面。她挣离了敖兴的圈束,抢到冷星佑跟前,抬手想要触上他的脸面,却不想一阵刺眼的白芒闪过,随即她整个人被倒弹了出去。
不过,她并没有摔在地上,被一双冷硬的手臂接住了。是敖兴。
敖兴冷冷说道:“你救不了他。”他的声音很轻,却是在告诉孔不为这个不争的事实,而这个事实孔不为已经清楚知晓了。
“你——”孔不为怒极,顿了顿,又看向天耀他们几个,“他们又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把他们也都关了起来?!”
“他们自有他们的罪过。”
敖兴说着,手一扬,便丢了件物事到云四嘴里。随即云四自昏迷中睁开了眼睛,只是她两眼呆滞,只有两瓣嘴唇一开一合地翕动着。
云四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孔不为才勉强听清楚了。
原来,绯云自发现妖皇都外的洗髓河起,便派了云四几个去打探。云四先前是一直被绯云安排在孔不为身边暗处保护孔不为的,但那日冷星佑出现,她被强行逐走了,绯云便将她安排去打探南海密道。这调查南海密道的事情,绯云早有派人打探,云四只是明面上负责这就事的。此次,云四是故意摆了个全鱼宴,一来自然是为了趁机灌醉天耀满足她自己的私心,二来却是引蛇出洞,借着这全鱼宴激起敖青的愤怒,继而佯装被抓,潜进南海内部。
云四做这样的安排,自然是一早探查清楚敖青最近就在这附近待着,她大概以为敖青正是这条南海暗道的挖掘者,才如此特意引他出来。主要是有孔不为和冷星佑两个显眼的做挡箭牌,云四才自以为她这计划天衣无缝。
谁知,敖青是给引出来了,但却又给他发现了敖兴的气息,以至于出现了随后的变故。
而敖兴却与敖青不同。他的威名只有南海龙宫中人知晓,是这南海龙宫的冷面霸王,心性狠毒,且又极具统筹谋划,他一做回自己便清楚了云四的计谋。
更何况,绯云要查的人便是他。敖兴也毫不忌讳地跟孔不为坦言,“旋儿,你大概不清楚,那条直通妖皇都外的暗道正是我设计的,你说我怎么坑会轻饶了那几个奴婢?”
孔不为看着被困锁在牢中的几人,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勉强压住,又问道:“那么天耀呢?他又哪里得罪你了?”
她实在无法将眼前的敖兴与彩衣看作同一人。先前的尴尬难堪什么的,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只有满腔的怒意越来越浓郁,梗得她喉咙腥甜,又想呕血。
“我既能感知你心中所思所想——你以为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敖兴不答反问。
孔不为不解,“你什么意思?”
敖兴也不回答,只转脸看向冷星佑,又道:“旋儿,我看着你的面子已经对他们很仁慈了——你要不要做我的太子妃?”
“太子妃?”孔不为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看着冷星佑微微震颤的纤长睫毛,她的心又细细碎碎地酸痛起来,“我与你相识前后也不过短暂的几个月,你为何要我做太子妃?我从前把你当弟弟,那是我的不对,你若是觉得我让你没了颜面,尽管对我报复就是……别的人我不管,只求你看在过去我也算真心的份上,放了冷星佑和天耀。”
孔不为说完,便往地上跪去,可现在敖兴恢复了身份,法力也尤为高深厉害,孔不为想跪却怎么也跪不到地面。
敖兴将孔不为扯到怀里,随手一扬,便将一道狠厉的法力打在天耀身上。天耀自昏迷中轻哼了声,随即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眸。
“旋儿!”天耀挣扎着站起身来。他伸手便要往孔不为的所在探去,结果也如孔不为先前那般被倒弹了回去,不过他却没有孔不为那样的好运,他导弹回去后,重重地坠落在地上,整个透亮的囚笼随着他那重重一坠,带着隐约的白光齐齐一晃。
天耀虽没有像冷星佑那样被牵制困锁起来,但身上也满是伤痕。孔不为见他在地上接连呕血,赶紧哭叫道:“不要管我,我很好!”
“这是你替他们求情的后果。”敖兴道。
孔不为扶着胸口重重吸了口气,“好,我不求你。”
“我们回去吧?”敖兴虽然嘴上问这,但手上动作却没有一丝迟疑,他又将手臂搭在孔不为的腰上,拖着她就往回去的路走去。
敖兴径直将孔不为拖到床上,简单吩咐了几名丫鬟好生伺候着孔不为,便又出了门去。他初回龙宫,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孔不为又被细心照料伺候着,虽然在敖兴走后,她又吐了两口血,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些丫鬟们工作的热情。她们见孔不为吐血有惊诧,却不忙乱,又是各种汤汤水水连番呈上,好言好语继续哄说着。
不过,孔不为现下明确了自身处境,哪还有心思敷衍这样丫鬟们?只躺在床上挺尸,什么都不吃,什么也不喝。
她现在也不是完全心灰意冷,一心里还是在想着如何救出冷星佑他们。但对敖兴,她却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先前她见冷星佑眼睫毛轻微震颤着,便知冷星佑其实并未完全昏死过去,暗自用密音安慰冷星佑,同时让他要撑住等她去救他。
只是,冷星佑却并未回她。大概是被伤得极重的缘故吧,孔不为难过地想着,随即又想起与冷星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心里更是酸涩抽疼得厉害。冷星佑虽说总是对跟她稍有关联的男性便极为防范,但却从不讲气撒在她身上,甚至她都可以清楚感觉到,冷星佑做每一件事都会顾及着她的感受,从不肯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这样待她的心,便是她从前与姬梦然在一起,姬梦然都没有做到这么细致。冷星佑虽然粗心,但在待她的心思上,却是尽善尽美了。孔不为选择冷星佑,一开始确实是逼不得已,但到后面却是被冷星佑慢慢感动到了。她以为自己不再会妄想爱情,但当一个人这么无怨无悔地为她付出着,全心为她着想着,她便忍不住心生依赖,没来由地矫情,自信。
既然有人这么深爱着她,她又怎么可以失落沮丧下去呢?现在,这个深爱她的人遭到了危险,她当然要设法把他救出来,然后她才可以继续被宠着,爱着。他的爱是她的依赖。
孔不为既是难过又是心酸幸福地想着,终于在敖兴回来之前想到了对策。她先前也是太激动了,所以没有细想。敖兴虽然冷冰冰的,但多少还是对她念着些从前的情意的,以他的手段,要了天耀他们几个的性命只是随随便便的小事。他既然还念着从前的旧情,那么,她便有很大的希望了。
敖兴既然是服软不服硬的,那么她便也好言好语待着他……看房中这几个乖巧温顺的丫鬟,也足见在敖兴的淫威之下,什么才生存的法门了。
当晚,敖兴回来,得知孔不为竟一直没吃没喝,他怒哼一声,将几名丫鬟全都轰了出去。几名丫鬟显然早就见怪不怪了,也不惊慌害怕,乖巧地擦去嘴边被敖兴凌厉的威压震出鲜血,整齐有序地离了去。
随即,敖兴亲自端来一盅汤和几个小菜。他将托盘往桌上一放,又强行将孔不为从床上拖起来,威胁道:“你若想饿死自己,我会先去要了那两位的性命。”
虽然,孔不为先前想得很理智,但此时要她实施起来,她却又困难万分。尤其是此时,她见敖兴又拿冷星佑和天耀来威胁她,心里更是放不下尊严。她只能勉强让自己不说话。
敖兴见孔不为仍是不肯吃饭,便自己吃了起来。他边吃边说,“通往你们妖界的那条暗道是我从前让人挖的,你说,我这么厉害,却为何成了你见我那时的一副不人不妖的状态?”
孔不为只在心里哼道:谁稀罕知道?!
敖兴将放在孔不为腰身上的那条手臂微微松开了些,又道:“那时,我那样一副模样,也不自知,只以为自己真是人和蝴蝶妖结合才长成那样一副模样,也把那疯女人当作了母亲。那女人的亲生儿子早就被她自己杀死了,她刚巧发现了幻化成那种样貌的我,便把我当作了她的儿子养着……后来,你救下了我,我才算过上了正常的日子,不再担惊受怕,也不会总饿着肚皮。”
蓦地,他顿了顿,继而放下了筷子,寒声道:“把我害成那不人不妖模样的就是你师父,叶钧!”
孔不为被他的话惊了一下,随即了然一笑,“原来如此,难怪你要这样对我。其实我倒觉得契约那事于我并没有多少益处,对你倒是有很多好处,呵,我后来还以为我师父他是有意用你来牵制住我的——看来也并非他要针对我,而是你早有防范,化被动为主动了。”
敖兴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之意。他将孔不为紧搂进怀里,带着些许歉疚道:“我那时与叶钧斗法时,情知自己会败,所以一早在体内下了咒,以防有一天会被那些修仙门派的给弄去做了什么契约灵兽,谁知他们却是不稀罕我,结果反倒害了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 貔貅现身
叶钧钻研出来的契约法门,因为敖兴早有防备,所以孔不为倒反而成了被契约的那一方。之前敖兴还是彩衣的时候,孔不为就隐约感觉到自己习练了契约术法之后,自身修为并没有什么较大的突破,反倒是彩衣进步明显,还悟出了瞬移的技能。
当然,让孔不为最终确定的是,彩衣能感知她的心中所思所想,而她虽与彩衣心意更为相通些,但却并不能清晰感知彩衣心中所思所想。那时,清楚这契约中的问题之后,孔不为只以为这是叶钧为了控制她,故意做的手脚。因为只要控制了彩衣,她也就间接被控制了。
可现在,事实居然是敖兴(也就是彩衣)事先做了防范惹的祸。敖兴虽然在外界并没有多少人知晓他的名字,但这短短一天的相处,孔不为也已清楚知道他的手段和本事了。大概是没有人可以通过敖兴来控制她,除了敖兴他自己。
自来最富足之处,为四海龙宫。敖兴这样尊贵的身份,想要什么珍奇药材自然是招手即来了,最关键是,在孔不为与他的契约关系中,他为主,孔不为为奴。所以,孔不为的伤,敖兴完全可以独自应付,即便他不用什么珍奇药材,单凭他自己,他也可以用契约术法将孔不为医好。何况,孔不为身上的余毒早有天耀配好了药材。
孔不为先前伤口裂开,旧伤又受了创,身体早已羸弱不堪,再加上连番呕血又没怎么吃东西,此时勉强靠在敖兴怀里,眼前不时发黑。她自然清楚敖兴这样冷冰冰的人忽然一下子跟她聊了这么多是为什么。
一来,敖兴故意独自吃得欢畅,是想借此勾起孔不为的食欲。二来他故意在此时让孔不为明白契约的真相,是要警告她,无论她把自己整成什么憔悴样子,他都可以把她救过来,疗养好。
孔不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才是最难相处的,她不禁怀疑自己先前对敖兴的论断是不是过于自以为是了。
这样的人,哪里会有作为彩衣时的那种对她的一丝一毫偏袒维护?!
忽然,敖兴从怀里取出一件玩意递给孔不为。
却是本该带在冷星佑脖子上的水玉。
孔不为拿着水玉,眼泪不禁又刷刷直往下掉。冷星佑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却被整得伤痕累累,就连脸上都是伤……被那样划破脸皮该是怎样的侮辱和绝望!她看他的时候,明明他是清醒着的,他却不睁开眼睛看她……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独当一面的,厉害的,高贵的,圣洁的,那样无助凄惨的模样,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吧?
“我们四海之王曾是水神共工旗下得力战将,共工陨殁之后,四海之王各据一方,自立为王。炎帝神农氏辉煌不再,四海之王都接受了帝俊的招降,但我们本是炎帝之后,又岂会甘心被轩辕氏他们一帮子孙后辈踩压在脚底下?妖界,魔界,水界都是炎帝后裔,本该为一体,却一再离心,尤其是你们妖界一直保持所谓的中立,不与我们齐心,所以,才会有了从我们南海直通你们妖皇都的暗道。”敖兴忽然说道。
孔不为心里一颤,“你们想趁绯云发兵魔界,再从那条暗道……!”
敖兴微微点了点头,又接着道:“魔界只是此次迎战天庭的先锋,因为魔王姬梦然称四海神物已被他们魔界找到。”他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下孔不为手中所拿的水玉。
孔不为将水玉紧握在手心里,“我不懂。”
敖兴也不戳穿她,又道:“我们同为炎帝神农氏后裔,只认两样神物,一个是炎帝的流火佩,一个是共工以他儿子名字命名的后土玉。这两件神物都能号召我们这些炎帝后裔,一齐为重回炎帝时代的辉煌努力。两件神物都会自认主人,只要是被认为主,便生死相随——我不知你们是怎么得到这后土玉的,但显见后土玉并不认可冷星佑。”
孔不为不禁摸了摸脖子上的流火佩。
敖兴随意看了一眼孔不为的动作,又说道:“姬梦然真是好算盘。他没寻到后土玉,便想把你哄骗到身边,以防万一。我们都知道流火佩已认了主,但后土玉却还没有。”
孔不为手上动作一僵,强压下涌上喉咙的腥甜,恨声道:“我不懂你要说什么,你现在已经把冷星佑害成那样,又把我困在你跟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敖兴的脸面上终于有了一抹大幅度的笑容。只是这笑意比他不笑时还让人恐慌,他道:“我只是好心告诉你一个事实,后土玉没有认主不代表它的主人就没有出现。帝俊并不是傻子,他也清楚一些事情,现在流火佩已然认主,它所认定的主人便是现下这对抗天庭的主心骨,你以为他会如何对付流火佩的主人?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流火佩主人的作用发挥完全之后,后土玉的主人自会出来认主了,到时候他便是唯一的炎帝后裔领头人。”
孔不为听敖兴一番分析,心里百般滋味,随即又觉得好笑,“领头人?既然你们都知道流火佩早已认我为主,怎么没见你们谁来表示一下臣服之心?哦,论理我还在你之上吧,你不也照样囚了我,害了我在意的人吗!”
敖兴却又用他特有的冰冷话语好心提醒,“领头人不过是个给大家担下所有罪责的人罢了,当然,你要有实力,大家也会臣服于你的。现在,你在我这里,他们也一样是会臣服于你,不过,这要看你自己怎么决定。”
敖兴自己吃饱了饭也不强迫孔不为吃,随后,他再也无话,枯坐了一会儿便自行端了残羹冷饭出了房间。
之后,他便再没进房间。
孔不为独自坐在桌前,后土玉她还紧握在手上。回想那时她和冷星佑初得了这后土玉时是何其兴奋,准确来说应该是她很兴奋。因为那时她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即便没有什么天命之女的宿命,她也觉得自己应该为妖界的事出份力。
可现在,当时那个陪她高兴的人却被弄得满身是伤,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而事情的转机却只有她应了敖兴的要求,或许可以勉强保全了冷星佑。
后土玉的主人还没现身,但她却已被天帝知晓了,所以,她注定要成为炮灰。这样的结果,她不甘心,但似乎敖兴更不甘心。若不然,敖兴也不可能这么好心将后土玉又交给了她,其意只怕就是要她来毁了后土玉,让后土玉的主人不必出现了。
孔不为想到这一层,心里不禁又寒了几分。早知会有今天的境况,她当时就不该傻兮兮地拼命把彩衣给带出仙剑宗的锁妖塔了。
对于敖兴来说,很明显后土玉的主人没有流火佩的主人好控制。他现在完全可以掌控孔不为的生死,但那后土玉的主人却完全是个未知数。既然注定是二选一,他这样绝对利益的冷血无情之人,自然便要舍弃后土玉了。
孔不为只是弄不明白,为何后土玉是突然出现,却又只有魔界的人前往寻找。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去弄明白。
将后土玉放在桌上,孔不为随即又看了看脖子上的流火佩,不知怎的,她脑中蓦地清明起来,将内息运转起来的时候,竟在脑海中看见了一个人影。
人影快速腾挪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继而那人影又静坐下来冥想,甚至,孔不为也清楚感知到‘他’心中所想!
孔不为几乎忘了呼吸,思考,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又好似亲身感受着,直到那人影逐渐消失不见。
似乎是回过了神来,孔不为凭着记忆将方才那人影的一连串作为演练了起来。此刻,她忘了桌上的后土玉,也忘了她先前准备做什么。她就这么演练着,好似发了疯,却又没有太大的异样,她神情中没了恼恨悲痛,却也不惊不喜,就那么恬淡着,这恬淡中隐约带着一抹惬意的微笑。
渐渐地,孔不为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最后,就在她沉浸在冥想中的时候,突然她脖子上的流火佩放出一道耀眼的白光来。紧接着,一声霸气十足的吼叫声自白光中传来,这吼叫声震得孔不为耳膜都几乎要破了,却也及时将她从迷蒙的冥想中拉回神来。
此时,孔不为才彻底清醒过来。
“哪里来的妖兽!”一声怒喝蓦地传来,却是敖兴。他提着一柄三棱锏自房外显出身形,腾身便要刺来。
他要对付的自然不是孔不为,而是孔不为跟前的貔貅。
孔不为原也不知貔貅样貌如何,但那时知晓貔貅的存在后,她便打听了一番,勉强知道它是长着跟狮子差不多。但此刻见了貔貅,她才知道这家伙哪里是跟狮子长得差不多,它头上居然也长了对龙角……
此时,貔貅长得跟牛一般巨大的鼻孔,正呼呼地喷着气。很明显,它怒了。
它好不容易得以解放出来,竟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喊作妖兽?!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神火消失
孔不为震惊了一瞬,赶紧扯住貔貅身上的一块鳞片,道:“貔貅大神,神火呢?”她不敢指望貔貅能助她救人以及离开,只好问起神火。
怎么说神火还乖巧地喊她主人,勉强也算听话。只是为何貔貅出来了,神火却没有跟出来?
貔貅听孔不为说起神火,赶紧冲回流火佩中。它再出来时背上便多了个勉强长着人形的红孩儿。
是一个浑身光裸,每寸肌肤都鲜红似火的小孩子。他模样身高看起来跟人界三四岁小男孩差不多大。只是,此刻他面容非常憔悴,给人奄奄一息的感觉。
孔不为努力忽视他作为小男孩必有的特征,诧异地看向貔貅,“他怎么了?”
敖兴执着三棱锏,仍是在一旁虎视眈眈。
貔貅瞪着敖兴怒哼,“吾怎么知晓,或许便是那小子的缘故!”
孔不为越发诧异,敖兴竟有伤了神火的能耐?!
倒是神火主动拉住孔不为的手道:“主人,火儿怕你受欺负,也知道你很难过,本想让你慢慢悟出天之道,自己慢慢强大起来……现在你一心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杀伐之心也少了好多,火儿就知道你短时期内是很难再领悟出什么了……所以,火儿就暗自催动了主人体内的气息,助主人恢复了从前的一点儿本领。主人,你还是很厉害的,火儿只是提醒了主人一点点,主人就全都领悟了,还解了这流火佩内的禁制,解放了这只讨厌的貔貅……”
孔不为对着这个浑身通红的小男孩,既是陌生又是感动,心知自己刚才为何突然就演练出了一套怪异的动作。此时,她也不好意思再提什么求他帮忙的事了,红着眼圈连连道:“谢谢你,谢谢你……”
她从前很少掉眼泪,只以为自己是不喜欢哭。她现在才知,是一直以来肯为她付出的人太少,她也不是真有多坚强,而是极少被触动到感动那根弦。
神火见孔不为哭了,他不禁也哽咽起来,“主人不哭,火儿虽然快要消失了,但随后会把自己的修为都传给你,以后再没多少人敢来欺负你……火儿是主人锻造出来的,火儿的命也是主人给的……主人从前总说火儿是你的孩子,可惜主人现在并不这么想……”他一边哽咽着,一边强行将修为导引给孔不为。
貔貅在一旁护着,竟也红了眼眶。
孔不为只以为神火是一时虚弱,却没想到神火也会消失。她想阻止神火将修为渡给她,神火却又道:“主人,你不要担心,火儿消失了或许还能真正做了主人的孩子呢!火儿要走了,这些修为留着也是浪费,兴许哪一天主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再把修为传给他,就会发现那小娃娃正好是火儿……主人从前总说火儿杀伐太重,现在火儿成全主人的善心,是不是做得很好?”
善心?自己那里善良了?孔不为只觉得两眼中的泪水怎么也抹不完,从没有此刻这么能哭。
不一会儿,神火通红的小身体便逐渐暗淡,消散了去。
期间,敖兴虽没有针对貔貅的动作,但却也召集了不少虾兵蟹将来,将房间内外都围堵得死死的。显然这样的变故不是在他意料之内的,他原也没打算就这么放了孔不为。
貔貅见神火身形完全消散,立即便腾起身形,扬起一道道狠厉的法力往敖兴的所在攻去。它是上古神兽,其术法伤害度自然格外的大,一道法力过去,便倒了一排虾子螃蟹在地上抽搐蹦跳。
孔不为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跪在地上时间久了,她的头眩晕得厉害。趔趄了一下,她恼恨地看了敖兴一眼,随即转身往房外冲去。现在,她有了神火渡给她的修为,一两排虾兵蟹将还拦不住她。再加上她先前得神火提点,领悟到的术法,动作,她只随便施展一些出来,便直接将不要命冲上来的虾兵给打得神魂俱灭。
敖兴既然还敢拦截她和貔貅,说明他自有几分能耐够扛。孔不为此刻对他再无任何幻想,便是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孔不为一路打杀,快速找到关押冷星佑和天耀的所在。她也没心思管别的人,只凭着法力,打开了牢笼。
天耀此刻正清醒着,他见孔不为一道法力便破了牢笼,惊诧了一下,赶紧奔向孔不为,“旋儿!”他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也知道此时不能太多废话。
孔不为只看着被悬扯在半空中的冷星佑,心里又不禁开始抽疼起来,噙着眼泪,手上动作也不禁有些打颤。那牵扯着冷星佑的四根银白色细长绳索将冷星佑的手腕和腿弯处都勒出了厚厚一层淤血,这些淤血又冲破了皮肉,使得那银白色的绳索与冷星佑的皮肉紧密地契合在一起。
这该是怎样的疼痛!
孔不为虽然怕弄疼了冷星佑,但送出去的法力却没有丝毫减弱。时间不等人,这偌大的南海,虾兵蟹将,奇珍异宝岂止千万?便是貔貅再厉害,了不起是重伤了敖兴,但要完全阻挡了这些虾兵蟹将,是绝不可能的。
但那四根牵扯住冷星佑的银白色绳索却在孔不为的连番击打之下,没有一丝一毫要断裂的意思。倒是冷星佑被绳索震得蹙紧了眉头。
那肯定是痛极了他才会这样。孔不为腾身到冷星佑跟前,拿手在他紧闭的眼皮上轻触了触,“星星,你要撑住,不要担心,救不出你,我就一直陪着你!”
随即,她又转向天耀,说道:“天耀,你快走吧——”
天耀却只望着孔不为苦笑。
孔不为转身,这才发现敖兴正站在她身后。
敖兴此刻手上又多了一把雷火锤。他将三棱锏斜点在地面上,又将雷火锤对向孔不为,冷冷提醒道:“那四根是龙筋索,乃我南海龙宫特有的锁人宝物,你以为修为高就能破解?”
孔不为赶紧将冷星佑护好,将手中的后土玉也对向敖兴,“你不是想毁了这玉,好让我完全被你控制住吗?你自己来!”
她说着扬起法力便顺着手中的水玉击向了敖兴。不带一丝迟疑,不留一丝情面。
早知他是这样的人,她一早便结果了他。她本也不是什么滥发善心的好人。
两人不时变换身形,斗得地面都微微震荡起来。
孔不为早就将梳子和伪松针召唤了出来,她只恨不能将敖兴立即解决了,使出百般能耐,凡是她能使出来的,她全都使了出来。
但任凭她如何折腾,敖兴都能险险避过,因为孔不为能想到的,敖兴全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再没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了。每当孔不为将后土玉对向敖兴的攻击,敖兴便又赶紧转换了攻击方向,甚至到了后面,他都只往一个方向避了。
那方向就是冷星佑的所在。
孔不为又是愤怒又是难过,身体本就虚得很,不过是一直靠着神火渡给她的那点法力强撑着,忍到不能再忍,她才接连呕起血来。
敖兴又冷冷道:“你再厉害也斗不过我。”
这话只会激得孔不为再战。到最后,冷星佑也忍不住开口了,“旋儿,不要跟他斗了。”
冷星佑一直都清醒着,只是他一直不想以现在这样颓废的样貌面对孔不为。直到感知到孔不为伤得厉害,他便忍不住了。便是再大的伤痛,他也只愿独自承受,让孔不为受伤,他反而会更痛更难过。
孔不为赶紧回身一把抱住冷星佑的脖子,轻笑道:“我知道你一直清醒着,可是你却不肯睁眼看我……这可怎么办?呵呵,我之前见了你一面后,便决定这么做了……我又不是傻瓜,肯定知道他会清楚感知我即刻的想法了。”
冷星佑听孔不为如此说,不禁更是哽咽得厉害。但此刻,他除了哽咽,还是哽咽。他被弄成这么一副模样,实在不是想脱身便能脱了身的。
孔不为此时早已昏昏沉沉,她赶紧转向敖兴,道:“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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