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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重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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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四海突变
冷星佑见好就收,被孔不为好言好语安抚了一番,他便开始叙说他昨日突然跑走后去办的正事。
原来,冷星佑当时确实是悲怒交加,不过他闪出去被冰冷的海风一吹又清醒了,想立即回去又搁不下脸面,便掏出传讯符联系了几名手下,准备弄点拿得出手的消息回来哄住孔不为。
冷星佑带回来的消息有四个。
第一,绯云相应妖界大众号召,带伤出兵魔界,为统兵大元帅,轩慕也得了副统帅头衔。
第二,蛇王不甘他‘爱子’轩慕如此凄凉悲惨命运,强要妖皇将轩慕送回蛇族,取消与红狐公主的婚约。轩慕甚至比绯云还得大众同情,敬佩,妖皇自是不能允了蛇王,称红狐公主尸骨未寒,待轩慕凯旋归来再亲自为轩慕选名娇*妻。蛇王悲怒交加,一病不起。
第三,就在红狐公主惨遭屠府惨案的第三天,姬梦然忽然在北海现身,举行了一场极为浪漫温馨的婚礼,新娘子长着一副与红狐公主极为相似的容貌,但却非红狐公主,而是与姬梦然青梅竹马的表妹。妖界子民恍然大悟,原来魔王从未爱过他们的红狐公主,包括当年的所谓陨殁,都不过是一场阴谋。于是,妖界对魔界的仇恨怒火又飙高了几丈。
第四,姬梦然自北海现身当日,北海王,南海王齐齐现身恭贺,东海王和西海王虽未亲临,但也都派了得力属下送了贺礼。四海之王都从行动上表示了他们对魔王姬梦然的承认,也间接表示了他们与东方天庭的决裂。魔王姬梦然本该早已陨殁,却蓦地在北海现身,天帝震怒,业已派天兵天将前去魔界。
这些都是极具爆炸性的消息,便是冷星佑不说出来,孔不为也大概能猜到一些。只是其中涉及姬梦然,孔不为也不想多谈,只道:“没想到四海之王竟都公开表明对魔界的态度!”
冷星佑得意一笑,扯出脖子上的水玉,道:“四海之王对魔界的态度,或许便是因为这东西吧?”
孔不为没兴趣再管这些大事,只瞥了水玉一眼,便拉开了房门,“这个麻烦的东西你要么就藏好,要么就送回去给他们闹腾,我现在只是一只再平凡不过的狐妖,只想过平凡的小日子,你懂?”
冷星佑赶紧跟上,执起孔不为的手,带着几分认真几分玩笑的模样说道:“我当然也是想啊,可现下被他们以为我跟你死在一块儿了,天帝还打着为我报仇的名义出的兵……唉,像我这样的大神哪有那么容易过平凡的小日子的?”
孔不为撇撇嘴,“绯云要把戏演得真,肯定是要弄三副尸骨了,不让你也跟着死了,难道要给你背上谋害我的罪名?你要真有心跟我这样没追求的狐妖,就尽早处理好自己的事,随我去南海之南。”
“还带上那小半妖?”冷星佑不答反问。
孔不为笑笑,“你若是有安顿好他的发子,我们可以不带他。”
“这好办。”
两人说说笑笑,又到天耀那里领了解药。孔不为吞了解药,又被灌了两碗汤,随后又被拖去泡药澡,如此这般一折腾,这一天便又悄然过去了。
没了从前的身份,孔不为便自觉地推了从前的责任,恬淡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再去管天地间的那些大小纷争。什么都不想,便是只发发呆,她都觉得惬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现在还待在绯云的地盘上,虽然她极力不去想,可每次一看见云四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对绯云的亏欠。
又待了五日。这天一早,天耀忽然亲自来找,将两个小瓷瓶递给孔不为,道:“你的解药我都配制好了,这些足够用了,多余的药你偶尔服一颗,可以增强自身的抗毒能力,以后基本没有什么毒物能再毒到你了。”
孔不为好笑,接过两只小瓷瓶小心收好,“这倒是好,看来我这次中毒在天耀的回春妙手之下,眨眼就被变成了老毒物一只了,是吧?那毒真毒啊,现在想想,那人倒是好心了。”
天耀面上一僵,转脸看向冷星佑,道:“之前冷尊主几次问起,我都没有回答——其实,这解毒的配方并非我立即想出来的,后面才是我按照旋儿的情况将那配方又稍稍改进了些,然后才配制出这些解药的。”
“原来如此!”冷星佑冷哼道。
天耀来之前,孔不为本来在用无伤丹炉炼丹,冷星佑则在一旁看着,偶尔发表下意见。现下,一副大好的温馨惬意场面却被天耀给搅得气氛紧张起来。
孔不为不得不再次面对一些事情了。她拉住冷星佑的手,拍了拍,故作轻松道:“星星,你又恼什么?那害我的人是受了任妙晴的指使,我早就知道。我们在来这里的路上,那时我昏昏沉沉几次都梦见了姬梦然,他有营造梦境的能耐,我想天耀应该也是从他那里间接知晓了我的情况,也顺便从他那里得了救治我的解药配方。这些我都一早清楚知道了,怕你恼我,就没跟你说起——天耀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天耀点头,温文一笑。
冷星佑立即将孔不为拉到怀里,没好气道:“既然你这解毒配方是姬梦然给的,那我们就不必谢你了,你可以走了。”
天耀听话地往门外走去。
孔不为有些烦躁地离了冷星佑的怀抱,“你干吗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
她随即又对着天耀的背影道:“解药配好了,那我明天就离开这里去南海之南了——这几天麻烦你了,天耀!”
天耀并不回头,却是回道:“好,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出发!”
冷星佑沉着脸,将房门关了,随即愁闷地看着孔不为,道:“说实话,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这种讲话温文有礼的娘炮?”
“咳咳咳……”孔不为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又好气又好笑地打量着冷星佑脸上的表情,“难道你这样子不算娘炮?”
冷星佑赶紧直起背,寒着脸道:“我哪里娘炮了?”
孔不为赶紧摆摆手投降,“我说错了,你是大男人。”
听说孔不为几个明早都要离开,云四赶紧张罗了一个晚宴。晚宴是设在离打渔船只较远的沙滩边,整的却是全鱼宴。虽说都是鱼,但做法却各不相同,味道也各有千秋。连日来闷在屋子里的孔不为总算呼吸到了海边清新的空气,对着一桌的美味更是胃口大好。
当然,几人都是幻化成普通人类的样貌打扮,同时为了安全起见又由天耀分发了高品阶的匿息丹服下,便是高修为的修士也极难察觉出几人身上的妖修之气。
孔不为因为伤还未痊愈,只分得了一小碗酒。不过,她却早早喝完了,看着冷星佑与天耀两个不时对饮,她又吃饱了菜,不禁有些兴致缺缺。
因为临近新年,渔夫们都格外辛勤卖力,都想多换些钱来多储备些年货,昏黄的油灯下,一艘艘渔船往返交替,虽没了白日的喧闹,但也没有夜幕下该有的安静。
“普通人一年到头,最幸福的事便是这一年一次的年夜饭了,可越是临近新年,他们反倒越是忙碌辛苦。不过短短数十年的寿命,却年年如此,为什么?”孔不为忽然感叹道。
冷星佑和天耀两个在孔不为的感叹中又对饮了一碗酒,对于孔不为的感叹,他们都是不屑,齐声道:“短暂的生命哪容许计较那么多?”
六界之中,人界寿命最为短暂,虽有修仙人士,但终究只是组成人界的极小极小一部分。所以在六界中,人界也算是最为渺小的存在。确实,本就生命短暂,若还总不时计较这些该或不该,只会浪费本就宝贵的时间。
“生命虽然短暂,但我们每个人都尽力发挥各自的能耐,使劲地折腾了这一生,不是吗?”忽然有人插进话来。
孔不为转脸望去,发现这话是斜后方的一个自饮自酌,独自惬意地年轻男子所说。男子着一身银灰色袍子,虽然装饰简单,但却不难看出布料极为讲究,是富贵人家子弟才有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低调奢华了。
云四领着几名丫鬟侍候在孔不为三人身边,今夜的全鱼宴开始得有点晚,彩衣连日跟着天耀学习医术,习惯了早睡,没有跟来。虽然几名丫鬟各有一盏灯笼拎在手,但海边的夜再是浪小风低,也照不清所要仔细瞧的地方。
此刻,孔不为怎么也瞧不清银袍男子的面貌,却又没来由地感觉这人有点眼熟。孔不为不禁招呼道:“这位公子说得真好,相见是缘,不若跟我们凑一桌,一起热闹热闹,说说话吧!”
银袍男子爽快地执起自己的酒壶坐了过来。他抿了口酒,看着孔不为,道:“姑娘,你不似普通人。”
孔不为夺过一旁丫鬟手上的灯笼,举到银袍男人跟前,吐出心中的疑惑,“你是谁?为何我会觉得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终于可以瞧得清楚了,但仔细打量着这眉眼模样,孔不为还是想不起这人是谁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彩衣真实身份
冷星佑警惕地拉住孔不为,“旋——你怎么可以这样瞧别人?这样看,他该多不好意思!”
孔不为不以为然地笑笑,弃了灯笼,一手拍在银袍男子身上,熟络地说道:“我看你挺面熟的,却又确实不曾见过——所谓相见即缘,大概就是这样了,你不会介意吧?”
银袍男子又自饮了一杯酒,也笑道:“那是自然。”
随即,他又道:“姑娘性情豪爽,定是那种走江湖的侠女吧?”
“算是吧。”孔不为热情地替他斟起酒来,也道:“那公子你呢?”
银袍男子微微一愣,轻笑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四海为家,不过却是肆意而为,不似姑娘这般豪气爽快。”
冷星佑将一条手臂搭在孔不为的肩膀上,冷冷插进话来,“你知道就好,我夫人向来热情,却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孔不为转脸横了冷星佑一眼,随即又转向银袍男子,抱歉道:“别管他,来,吃点菜,别一直干喝酒!”她拿手示意着桌上的菜肴,却见银袍男子无动于衷,便又热情地夹了两筷子菜到他碗里。
冷星佑沉着脸喝着闷酒,天耀却是微勾起了唇角。
天耀将酒碗举起与冷星佑轻碰了一下,两人便又这么静静地喝了一碗酒。
倒是银袍男子对于孔不为的热情这时似乎反而有些气恼了。他盯着碗里的鱼肉,就像盯着自己的仇人一般。
孔不为早在心里笑翻了,嘴上却道:“怎么了,这道菜不合你胃口?嗯,吃不下不要勉强,你尝尝这个,呐,这个你肯定会喜欢些!”她一面说着,一面又夹了另一道菜到他碗里。
当然,这还是一块鱼肉。今晚是彰显海滨小村特色的全鱼宴,每道菜都是用鱼做的。
银袍男子勉强从牙缝里送出几个字来,“我,不喜欢吃鱼!”
孔不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歉然道:“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了!”
初时,孔不为倒也确实想不出银袍男子像谁,不过他一身银灰色袍子以及触手丝滑的衣衫布料,却让孔不为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甚至怀疑。
及至见他面对鱼肉,仇恨隐忍的模样,孔不为终于明确了,这名男子是水界中人,甚至有可能便是南海王的某个丞相或将军家的贵公子。
孔不为记性和眼力向来极好,但对于这银袍男子,她还着实费了些脑力才想出他是像谁来。
是彩衣。
主要是彩衣实在是太小,而且最关键是彩衣明明是一只人与蝴蝶妖结合才得的小半妖,而面前这位银袍男子却是水界中人,这两人实在很难让人想到一块儿去。
既然确定了这两个不可能有关联的人之间的关联,孔不为自然也便不敢天真地以为这银袍男子只是因着她突来的感慨而发话,继而与她一见如故什么的。
才决定去南海之南,便碰上了这么一个人,孔不为不禁暗自打量起云四,冷星佑以及天耀这三位来。
冷星佑是说过要把彩衣打发了去,不愿意让彩衣再插在他和孔不为之间的。明日便要去南海之南,冷星佑应该是要有所行动的,但反观冷星佑此刻泛酸的模样,孔不为觉得这银袍男子是冷星佑找来的想法极不靠谱。
天耀虽然自来温和,对她也向来极好,但自在修缘洞的那个夜晚以后,孔不为不敢再把他看作是无害的好大哥。更何况,她那时还那般羞辱了天耀一番,不管他现在是爱是恨,或是爱恨交织,她觉得天耀极有嫌疑。而且,天耀今早还说明日要与他们一起上路去南海之南。正所谓扫除一个障碍便为自己多争了一分机会,何况天耀此时一副淡然镇定的模样,很明显比冷星佑的脸色要正常多了。
再看云四。虽然云四今晚安安静静的,没有像前几天那样一听说孔不为要走便大肆为绯云不平,但她恋着天耀的心那么明显地摆在那里,要说她不会做点什么,孔不为还真不信。此刻,随意一眼便能看见云四将柔情满满的目光投放在天耀身上,孔不为不禁苦笑。
但事关彩衣,孔不为也不得不去面对了。乐家军有乐一照看着,虽然乐一另有所忠,但在孔不为不在的这千年,他都将乐家军众人照看得极好,可见他对乐二他们也都是真心相待的。而乐五,孔不为相信绯云会救下他。本来妖后也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想借乐五的身份,让绯云与孔不为重修于好。所以,现在孔不为也只彩衣这么一个得操心的亲人了。
孔不为甚至希望灰袍男子现在就跟她撕破脸面,至少这样,她可以立即知晓灰袍男子的目的,然后她也好有对策,是先替彩衣处理好身世问题,或是不管不顾明早按计划去南海之南,让冷星佑的人安置好彩衣。
可灰袍男子却是忍功极好。他自斟了一杯酒慢慢咽下,脸上的线条又柔和了下来。他随即轻笑道:“让姑娘见笑了。其实,我是隐约在姑娘身上感知到了舍弟的气息,才跟着姑娘的——不知姑娘近日是否见过一位与我长得有六七分相似,身形也与我一般大小的男子?”
居然坦诚了?!孔不为几人现在都是寻常人类,她也只好接着装,“气息?这么玄乎?公子莫非是那仙门子弟?”
灰袍男子点点头,“算是吧,我可以感知到舍弟的气息——我曾去过很多地方都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一找都三十多年了,却没想到今日竟在姑娘这里隐约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事关他胞弟,他的话就多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许多,全是激动欣喜之色。
孔不为心里却越发怪异起来,按灰袍男子意思,彩衣就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至少也该是像他这样的傲然清秀的大男孩了!可彩衣明明现在只有三岁不到的年纪,虽然平时较寻常小孩懂事些,但也到底只是小孩子心性,要说彩衣这小孩子心性是装出来的,孔不为打死也不信。
“可惜,我认识或见过的人中,符合你这形容的还真没有。”孔不为道。
灰袍男子有些失落,却又不肯放过一丝机会,瞪着一双与彩衣略有相似的圆溜溜大眼,恳求道:“要不这样,我跟随姑娘几日,就同吃吃饭,下下棋之类即可——”
“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染房了?!我夫人哪里来这么多空闲时间陪你——呐,我们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你的那些恶俗想法全都派不上用场了!”冷星佑没好气地打落银袍男子激动中欲要扯住孔不为衣袖的手。
银袍男子见冷星佑如此说,赶紧又道:“尊夫人要去哪里,我只跟着就好!”
一个飘渺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眨眼变成卑微的跟屁虫。孔不为轻叹道:“你要跟着我也可以,现下你就可以跟我去我现住的位置,但有一点,你得详细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家在哪里,又为何找你那弟弟那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
银袍男子点点头,“到了你的地方,我会一一详细说明。”他说着便当先起身,摆了个恭敬的‘请’。
孔不为本就早没了再吃的兴致,便看向冷星佑道:“要不,我们这就回去?”
云四不干了,制止道:“酒才喝了一半,多不尽兴,今夜的景色多美,你们以后要再想起这样的美景佳肴,也会多些念想,少些遗憾吧?”她这话主要是对着天耀说的。她既迷恋着天耀,自然也甚是清楚天耀心里又恋着谁。
对于天耀来说,这样美好和谐的夜晚确实难得。然而,天耀却并非如云四所愿,反而当先起了身,拍了拍冷星佑的肩膀,道:“你夫人的伤还未痊愈,海边风大,我们也该早些回去了。”
冷星佑虽然也知道孔不为要带银袍男子回去是有原因的,但知道却不代表他会支持孔不为这么做,他不肯起身便是表示他很不乐意。偏偏天耀此时还来提醒他孔不为不能多吹海风,他顿时怒意汹汹,一拳打在天耀心口处,“多谢你提醒!”他说完,揽着孔不为就走。
冷星佑这一拳只是按着寻常人类的样子打的,但实际伤害度如何,只有天耀自己最为清楚。天耀倒退了两步,扶着心口,暗自咽下欲要喷涌而出的腥甜之意,倒是云四赶紧扶住天耀,问道:“你还好吧?”
天耀淡然回答:“无妨。”
孔不为听到天耀的回答,心里对冷星佑的怨念便少了些,只暗自掐了一下他的手心,以示警告。
回到深宅大院,孔不为准备先洗把脸,漱漱口什么的,却见彩衣独自颓坐在大厅中,一脸伤心难过。
彩衣老远便看到了孔不为,此时见了孔不为,却把小脸转向一旁,闷声道:“姐姐出去玩也不带着我,是不是准备明日一早也偷偷地离开,再也不管我了?”
孔不为赶紧将他抱起,安抚地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吻了几下,轻笑道,“怎么会?”
“那姐姐明早要去南海之南,怎么没跟我讲?”彩衣羞红着脸,愤愤不平。
冷星佑黑沉着脸没有立即扯开彩衣,他心知他方才打天耀已经惹了孔不为不高兴,此时虽然恼极但也只好勉强收敛着。
倒是银袍男子忽然惊叫道:“敖兴,原来你变成这样子了!”
众人都是骇然大惊。敢用‘敖’这个姓的,只有四海之王的血脉至亲。现如今,四海之王都与天庭对立了,像孔不为这样尴尬的已死却未死之人,若是给发现了身份,可就是大大的不妙。
天耀虽对彩衣身份早有怀疑,但也从未料到彩衣竟是这样的身份。他的怀疑不过是源于他作为一名医师,对彩衣原形样貌的质疑。他这几日时不时对彩衣说些嘱咐要求之类的话,又教彩衣一些医理知识,一来是怀疑彩衣在装,二来是想让彩衣尽早显现出本来面目样貌。
孔不为率先缓过神来,假装疑惑地看着银袍男子道:“他是我收留的一位弟弟,是一只不幸的小半妖,按你这么说,你也是妖?哦,你说的敖兴是谁?”
第一百一十九章 被囚
彩衣缩在孔不为怀里,很是惶恐。他激动地哭闹起来,“姐姐,你还骗我说不丢下我,呜呜,你休想找这个人来合伙骗我,我不要跟他走!”
天耀正要上前道出疑惑,却被冷星佑一手扒开肩膀,趔趄了一下。
冷星佑长手一伸,便将彩衣从孔不为怀里倒拖了出来。他随即一个老大的巴掌扇在彩衣的脸上,怒道:“你个该死的娃娃脸,你给本尊讲清楚,待在本尊的女人身边还有什么别的企图!”他言下之意便是认定了彩衣是故意扮作一副小孩子模样占孔不为的便宜。
他随即封锁住彩衣全身几大命门,单手掐住了彩衣的脖子。此刻,他也不在乎他与孔不为两个身份暴露,澄澈的眼眸中杀气腾腾,直欲杀了彩衣和银袍男子,来个毁尸灭迹。
彩衣一张小脸被憋得通红,圆溜溜的一对眼睛里眼泪刷刷流个不停,但此刻他也不闹了,只这么无声地垂着眼泪。
孔不为看得心中一痛,也不禁红了眼睛,“冷星佑,你别发疯了,快放了彩衣!”她说着便要伸手来夺。
冷星佑岂会容她得手?他反手一转,又将孔不为困在怀里,“旋儿,既然这小子是敖钦的儿子,咱们此去南海之南也算是有了保证,他的性命拿捏在我们手里,必定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孔不为不禁愣了愣。按着冷星佑的意思,这倒也确实是一个全身而退的好办法,想来到时候南海王敖钦也不好意思把被人威胁的事传扬出去,而且最关键的是,彩衣找到了亲人,归处也有了着落。
只是,这样真的可行吗?
孔不为看着彩衣一脸伤心绝望,心里不禁又软塌钝疼起来,“可是,彩衣并不知道自己身世如何——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吧?”
灰袍男子此时已是一副头戴玉冠,腰束玉带的干净利落贵公子模样。他额头上的一对龙角分外惹眼,将他尊贵的身份彰显得淋漓尽致。他手上拿着的酒壶化成了一柄三棱锏,他将三棱锏斜斜一抖,顿时,银晃晃的锏身上也是杀气腾腾。他冷哼道:“别人敬你为尊者,我敖青可不会卖你的面子,本太子开始呼风唤雨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吧?快放了敖兴!”
“有种你杀来便是!”冷星佑也是冷哼。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大厅竟蓦地紧张起来,天耀,云四等人也都一副全神戒备状态。
孔不为深吸了口气继而缓缓吐出,稍稍镇定了下心神,看向敖青,道:“敖青太子,我与彩衣,也就是你所以为的敖兴太子确实是姐弟相称,我将他带在身边原也是因为一次意外,我初见彩衣时,他便是这么个模样。我夫君只是对彩衣突来的身份有些不太适应,所以才出手伤了彩衣,你不必担心,他是不会真的重伤了彩衣的——若你能放过我这些不知情的朋友,保证以后不迁怒于他们,又能让彩衣记起他的真实身份,我们也才敢放心把彩衣交给你。”
敖青却不似先前好说话了。他沉着脸听完孔不为的叙说,却是冷笑起来:“真是笑话,本太子虽未亲临妖界,但也有听说这位所谓的尊主与红狐公主早就做了一对生死相随的苦命鸳鸯。你们撒下弥天大谎,可谓是最无诚信之人,本太子又怎敢轻信了你们?!”
他话才说完,众人只觉身子紧随地面往下一沉,随即腾涌的海水扑面而来,整个大厅眨眼便在眼前消失了。
四维都是幽蓝色的海景,竟是顷刻便到了海底一处洞府之中。早在境况突发的一刻,冷星佑便解开了孔不为身上的束缚,但孔不为却惊觉全身竟都麻痹了起来,一动都不能动。她正要开口喊冷星佑,奈何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敖青给提拎住了后颈脖子。
敖青哈哈一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凤凰,还不赶快放了敖兴?!”
孔不为旧伤未愈,先前仓皇中又没来得及使出御水术,伤口处被翻腾而起的激烈狠狠地刮了几下,钻心的疼痛立即蔓延全身,应该是伤口又裂开了。更别说她现在又被敖青捉住,在他并不怎么收敛的凌厉威压下,孔不为内力气息完全紊乱不堪,最终化作一口口鲜血自喉咙处喷涌而出。
“旋儿!”冷星佑和天耀都是一惊。
孔不为晕倒之前只看见冷星佑仓皇地甩开彩衣,往她的所在扑了过来。
再次醒来,孔不为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缀满珍珠的大床上。大床的两侧挂满各色贝壳对垒而成的小玩意,这些小玩意随着她的起身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孔不为所处的房间很大,五六个娇俏婀娜的丫鬟不时来往穿梭着,她们都从外面不时拿进一些物品,细心却也极轻微小心地摆弄着这些物品。
早有丫鬟迎向孔不为,轻声问候,“姑娘醒了?”
孔不为点点头便要下床,这问话的丫鬟赶紧拿了件厚实的披风往她脖子上系着。随即又有丫鬟立即呈上汤盅,甜甜地唤道:“姑娘请喝参汤。”
实在太热情了,孔不为很是怪异,扶着胸口,问道:“我那些朋友呢?他们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们。”不是她要整出这么一副虚弱的样子,实在是她现在状态极差,呼吸稍用了些气力胸口便细碎生疼。她现在便是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拿着参汤的丫鬟回道:“姑娘的朋友都在那边,我们太子说了,只要姑娘听话地把这些参汤喝了,他就带姑娘去看姑娘的朋友。”她的声音依然甜甜脆脆的,听得孔不为稍稍安了些心。
孔不为便要从丫鬟手中端起参汤,一口灌下,却被这丫鬟轻笑着地制止了。
这丫鬟小心地执着汤勺,一勺一勺地将参汤喂进孔不为嘴里,弄完了才又道:“姑娘真是心急!”她娇笑着,带着几分促狭,弄得孔不为很是莫名其妙。
但毕竟在人家的屋檐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是这丫鬟非要一勺一勺地喂她参汤,她也忍了,只是不想再出了什么岔子,得罪了人又叫她难办。本来这一觉醒来应该是前往南海之南的路上了,若不是云四突然要弄什么晚宴,他们几个也不会给敖青发现了,可见一个丫鬟的影响力也是极大的。
真要出了房门,却见一位跟敖青一样一身贵气逼人的少年迎了上来。孔不为怪异地打量了这少年半响,干笑道:“你是彩衣?”
话才出口,孔不为又觉得不够礼貌,赶紧又转口唤道:“哦,敖兴太子。”她认人的能耐向来极好,虽然她此刻更希望自己没认出他来。
想想她从前把他当作小包子,经常逗弄他,在他脸上亲来亲去,她就尴尬难堪不已。此刻,想起从前的作为,她实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敖兴现在却早没了他作为彩衣时的羞涩,一张脸冷冰冰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了个弧度,道:“走,我带你去看他们。”他现在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孔不为避过他伸过来的手掌,正忐忑着,却不妨又被他搂住了腰身。她惊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要逃离开去,却不想自己越是挣扎,反而越是被他搂得紧紧的。
敖兴搂着孔不为腰身的动作别扭而生硬,孔不为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一个硬邦邦且又冷冰冰的铁人给夹住了。对,就是被夹住了。
这样的敖兴让孔不为没来由地害怕。
“不怕,旋儿。”敖兴忽然道。他声音依旧没有温度,但却比先前那句话说得稍稍轻了些。
孔不为却对他话中那‘旋儿’二字倍感别扭。沉默着走了几步,孔不为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敖兴太子……”
“你心中所思所想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答应你不为难他们。”敖兴蓦地又吐出冷冰冰的话语。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马上离开了?”孔不为轻吐了一口气,心情有些雀跃激动。她原以为敖青会报复她和冷星佑,现在看来,敖兴也可以掌控局面,只要他愿意,她和冷星佑还是可以没有意外地前往南海之南。
现在,彩衣就是敖兴,他现在境况完全不需要她来担心,或许敖兴还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助她和冷星佑一臂之力,消除些前行的障碍……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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