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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全文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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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瑶期也不能说什么,她只能另作打算。
这一晚,任瑶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了半夜,直到三更后才睡去。
正好第二日门房那边有人来报说祝若梅来了。
祝若梅是来谢恩的,他母亲的病情已经好了许多,大夫说再等月余就不需要每日看诊了,只要每月一次针灸就行。
祝若梅想着自己上次离开矿上是因为任三老爷特别开恩,但是他当初确实是签了卖身契给任家的,离开矿上不过是为了方便给母亲治病。如今他母亲病情稳定了,他自然还是要回来继续给任家干活。对于任家已经将卖身契给了他的事情,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不受外因拘束。
任瑶期听了香芹过来的禀报,想了想,决定去见祝若梅一面。
因为袁嫂子每次进来都是找的香芹,所以祝若梅这次来也是通过香芹将话递进来的。
任瑶期依旧让人将祝若梅带到了二门外的怡然亭,她出去之前还让人去与任三老爷说了一声。
祝若梅穿了一身靛蓝色的粗布短褐,看上去比上一次任瑶期见到他的时候消瘦了不少,不过身体却是依旧精壮,双目也十分有神。
“小的见过五小姐。”祝若梅远远的就给任瑶期行礼。
任瑶期笑着让他起身:“听说你母亲的病已经渐愈了?有没有需要什么药材的?若是外头买不到的可以让袁嫂子与我说,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祝若梅闻言十分感激:“多谢五小姐记挂,药材什么的都不缺的。小的这次来是想问五小姐和三老爷,小的的母亲下个月就能大好了,以后每月复诊一次就行,小的可以继续回矿上去做工。”他语气恭谨又诚恳地道。
第81章 浑水
“既然每月还要去云阳城复诊,你再回矿上岂不是不便?”任瑶期笑问。
祝若梅抓了抓头,然后又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不雅,立即又将手放了下来:“我可以跟矿上的管事求情,平日里我多干些活儿……”
任瑶期摇了摇头:“你还是专心伺候你母亲吧,你妹妹虽然是个能干的却也仅有十岁,怕是照应不过来。且上次我父亲已经嘱咐管事将卖身契还给了你,以你的能力要在云阳城里找一份好一些的活儿并非难事。不如你就带着你母亲和妹妹在云阳城住下来,这样看诊更为顺利一些。”
任瑶期知道,主动卖身在煤矿的人不是逃难来的外地人就是家境十分贫寒又需要用钱的人。祝若梅会在任家的煤窑里做工也是因为急需银子给自己的母亲治病。像祝若梅这样体格健壮的青年男子任家会一次性给二十到三十两的银子;当作是买断了他的劳力。
若是有选择,很少有人真的愿意在矿上干活。曾经任家的煤矿还生过几起逃工事件,让任家的主子们好不伤神。
祝若梅沉默了片刻,抬头道:“那小的以后会还任家当初给我的那三十两银子的。”
任瑶期偏头想了想:“不如这样吧。我正想要个人帮我办一件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我不好交给别人。你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话就替我帮这件事情办妥,就当是还了那三十两银子如何?”
祝若梅闻言立即道:“五小姐有事情要办吩咐小的一声就是,小的哪里能问您要银子,这事儿不能混为一谈。”
任瑶期面露失望之色:“若是如此,那我也不好让你帮我办事了,我还是再找别人吧。只是这事情有些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又可靠的人。”
祝若梅想了片刻,还是妥协道:“那就请五小姐吩咐吧,小的一定帮您将事情办妥当。也必会守口如瓶。”
任瑶期见他应下,不由得微微一笑。
这时候她与祝若梅两人在亭子里,苹果桑椹几个丫鬟则站在亭子外头。
周围虽然也间或又婆子丫鬟经过,但是见有主子在这里歇息,也不敢多看,匆匆行了礼就过去了。
任瑶和祝若梅说话。声音若是压低了外头就听不分明。
任瑶期细细与祝若梅交代了一番,怕他记不住,又将几个重要的人名,地名和事件复述了一遍。
“你可记住了?”任瑶期不放心地问道。
祝若梅微蹙着眉头将任瑶期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了两遍,然后点头:“五小姐放心。小的都记清楚了。您说的地方详细,人也都有名有姓的,都不难找。小的到时候乔装一番保证小的的娘也认不出来。”
只是他有些疑惑任瑶期让他做这么一件事情的原因。不过他也知道大户人家家里有不少不能对外人言的事情,也不好多问,心理只想着一定要好好帮任瑶期将这件事情办好了。
任瑶期见他真的记住了,便放了心。
这个祝若梅若真的是她上一世听说过的那个祝若梅,那就并定是有些真本事的,否则被人称作是“算无遗策”的萧靖西也不会将自己的后路交给他。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她这么横插了一手,祝若梅还能不能有他上一世那样的前途?很多事情都讲究因缘际会的,若是因为她的插手而让他碌碌无为一生。那倒是真的可惜了。
心里这么想着,任瑶期笑着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只是办这件事情大概需要一两日的时间。你母亲那边能否安排好?”
“小的这就赶回云阳城去与家人交代一声,五小姐请放心。”
“若是家里有事情是我能帮到的,就让袁嫂子来与我说一声。”任瑶期嘱咐道。
祝若梅又郑重的谢了。然后告辞出府。
任瑶期独自在怡然亭里坐了一会儿,似是在想什么事情又像是在呆,亭子外头的丫鬟们见了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直到任瑶期轻轻抚了抚裙裾,站起身来,温和地道:“起风了,回去吧。”
*********
这一日午后,任瑶期和任瑶华两人都在李氏屋里听周嬷嬷跟她们讲治家之道,李氏坐在旁边地炕上给任时敏做软靴。
喜儿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
周嬷嬷眉头一皱,板着脸训斥:“你这么急慌慌地做什么?规矩都学那里去了?”
喜忙道:“奴婢刚刚听门房的婆子说韩家,韩家吵起来了。”
李氏一听是韩家的事情立即抬头,惊讶地问道:“什么?韩家?韩家因何事吵起来了?”
周嬷嬷知道李氏对韩家这门亲事很满意,也顾不得教训丫鬟规矩,也看着喜儿等她说下文。
“今儿中午蓟州那边来了十几二十个人,直直的就往韩家的宅子去了。韩家搬来我们镇上也有一年了,行事向来低调,也没有来过什么客人,所以大家都有些奇怪,且那些人一路上还吵吵嚷嚷的,有些好事之人便跟上去看热闹去了。”
“那二十来个人被韩家的管家请进了韩府,并对外说他们是蓟州的亲戚。不想这些亲戚进去不多会儿,里面就有吵闹声传出来,动静还挺大。后来连外出的韩家老太爷和韩公子都被人急急叫了回去。”
因李氏并没有让任瑶期和任瑶华姐妹两人出去,两人便也坐在那里听着。
任瑶华听到这里皱着眉头问:“既然是蓟州老家来的人,又被韩家的管家请了进去,那就必定真是亲戚了。韩家因何事与老家的亲戚闹得这般厉害?”
喜儿道:“有人说听之前那几个蓟州人嚷嚷出来的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韩老爷子偷偷变卖了韩家的什么财物,韩家的族人之前都被蒙在鼓里。这会儿知道了便过来闹事了。”
李氏将手中纳到一半的鞋底放到一边的绣篮子里,有些惊讶道:“这怎么会?”
“韩家族里有多少财产韩家的人自己不知道吗?被人卖了才站出来说道?”周嬷嬷也有些奇怪。
“好像是说许多年前韩家有一位姑奶奶早年嫁给了一个海商,因为她丈夫儿子都在一场海难中死了便回了韩家来投亲。据说这位姑奶奶攒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贝,因为她没有儿女,后来死后就将自己的财产送给了为她养老的族人,算做是韩家族里的公产。只是不久之后辽人入侵我们燕北,那些个价值不菲的宝贝都被辽人搜刮了去,所以之后的韩家族人都没有人真正见过那些宝贝,只有韩氏族里的一些老人还偶尔给小辈们说一些这个姑奶奶当初怎么怎么有钱,身边又有些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的事情。大家伙儿原本也都当故事听,并没有当真。”
周嬷嬷摇头失笑:“这话本来就不能当真。我曾经还听说有个什么破落户与人吹嘘说他们家祖先当年是用金砖铺路,甚至连出恭用的马桶都是用赤金打造的,可惜最后都被辽人给劫走了。这话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可是家里的小辈们却都爱听,到最后也就越传越邪乎。”
喜儿却是摇了摇头:“韩家人原本也都是当作笑话听的没有当真,可是前几日韩家有人得知一件原本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什么宝贝不久前被韩老爷子偷偷卖给了一位外乡人。韩氏一族这才闹开了,说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只是那位姑奶奶的财物并没有被辽人夺去,而是被韩家的族长借机藏了起来占为己有,最后还被上一任的族长韩建平传给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李氏道:“这,这不大可能吧?”
“哦,他们在路上还议论说难怪难韩老爷子短短几十年就积累了这么多的家产,他们原本还以为是韩老爷子自己够本事打拼出来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沾了韩家老祖宗的光。他们这次来是来找韩老爷子讨要说法的。”喜儿将声音放低了些道。
“你怎么看?”任瑶华沉默了片刻,突然转头问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没有表示意见的任瑶期。
任瑶期回了任瑶华一笑,摇头道:“隔了这么些年,不管是不是这么一回事都说不清楚了。毕竟那位姑奶奶的财物并没有人真的见过……嗯,或许除了少数几个人?”
任瑶华听了不由得微微皱眉:“你也相信?”
任瑶期当然不信,她信了就怪了。
不过她还是回道:“我信不信,我们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韩家族里的某些人信了。”
或许那某些人也不是都尽信,只是信了会让他们得到不少好处,所以他们就都不约而同的相信了。
“而且,不知道祖父祖母他们信不信。”任瑶期偏了偏头补充道。
“祖父祖母他们信不信与韩家那些人又能有什么关系?”任瑶华不解。
第82章 乱局
任瑶期叹气,耐心引导道:“别的或许没有关系,但是若是这件事情是真的,那韩家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将见不得光的宝物出售?他们急急离了蓟州来我们白鹤镇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得已的?”
任瑶华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过来,惊讶道:“因为韩家急需要钱?可是韩家不是很有钱吗?还正要与我们任家合伙开盐场,我听说要开一个盐场光是打通上上下下的关系就需要不少的银子……难不成……他们想要空手套白狼?”
任瑶期摇了摇头,不轻易下定论:“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韩家平日里都是不显山露水的。”
李氏在一旁听着姐妹两人的对话,不由得道:“希望这件事情快些过去,若是拖的久了怕是……”
任瑶期听了便知道李氏还是对韩家这门亲事抱有幻想,她正色道:“母亲,我倒是希望这件事情拖的越久越好。也正好借着这件事情看清楚韩家人的人品。若是他们真的是韩氏族里的人说的那种人的话,这门亲事您觉得还能结下去吗?这种唯利是图,卑鄙无耻的人就应该让人退避三尺才好!”
她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李氏和任瑶华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李氏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若这件事是误会的话,耽误了可惜……”
“真金不怕火炼,他们若是真的问心无愧,总有他们清白的一日。”任瑶期缓声安慰道。
只是她心里却是不由得冷笑,别的事情或许能说清楚,这钱财之事你就是说清楚了也要看人愿不愿意相信。
事关利益的时候,人就只会相信对自己有利的,这就是人性。
走着瞧吧!她就不信依着任家老太爷那精明的性子,这婚事还能顺顺利利的结成了。
而任家早已经派了人去外头悄悄注意韩家那边的动向。
这个时候的韩家,虽然因为韩老爷子和韩云谦回来了没有想之前那样乱成一团,所有人都被韩老爷子叫到了花厅里坐着。可是气氛还是很僵硬。
在韩老爷子回来之前,韩氏族里来的那些青壮年已经被人鼓舞得热血沸腾,正要闯进内院去搜韩家的院子,韩老爷子进来就看到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操着棍棒和韩家的家丁们一边争吵一边对峙。
现在还有人手里拿着根棍子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放到了自己的脚边。
韩老爷子的视线在众人面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翘着二郎腿坐在左边最前面的那张梨花木交椅上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上。
他哈哈一笑。笑容依旧爽朗亲和:“大家来我府上做客怎么也不先打声招呼?也好让我在家待客。我今日正好外头有事出了门,回来倒是吓了一跳。”
那四十多岁的男子闻言扯了扯嘴角,并不卖帐:“韩东山,你少跟咱们扯犊子,今儿我们来不是来做客是。是来算账的。”
韩东山不动如山:“哦?祖望兄弟你与我有什么帐可算?”
韩祖望猛地站起了身,指着韩东山道:“你现在还想抵赖?赶紧的将我们韩家的祖产给交出来!”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韩东山几眼,眼中的不屑十分明显。“你一个大老爷们靠着媳妇家也就罢了,现在还霸着媳妇娘家的族产不放,你这张脸到底是要往哪里隔啊?老子都替你臊得慌!原本咱还敬你几分,现在看来你那些本事不过是靠了我们韩家祖宗的家底。有本钱垫底在谁不会赚钱啊?这年头都是有钱的越有钱,没钱的越没钱。咱们整个韩家村的人都被你给坑了,完了你扔几根吃剩了的骨头,咱们还得对你感恩戴德了!”
他这话说得与他同来的那些人也不岔起来。
他们刚刚一路进来,瞧着韩家面上虽然不显。可是他们当中也有人是见过好东西的。不说别的,就是这花厅里摆着的两溜十六张一色儿的梨花木交椅,也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起的。跟别说花厅里摆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摆件了。
一想到这些都是韩家的族产,他们个个儿原本都是有份的,他们心里就是一阵抓心挠肝的疼。
若是别人听了这种话听说会被气得面红耳赤。可是韩东山却是脸色丝毫不变。他心平气和地问道:“我确实是不知道韩家有什么族产,当年我岳父去世后韩家原本的田产我都给了族里做了祭田,就连那祖屋我都是给了族里足够的银子买下来的,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连契约都在族长手里收着。我实在不知道祖望兄弟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韩祖望忍不住“呸”了一声:“韩家现在的族长还不就是你跟前的一条狗?你让他往西,你试试他往不往东?而且就那点田产不过是我们韩家族产的九牛一毛罢了,你拿出来不过是为了堵我们的口,哪里比得上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价值连城的财物?至于我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韩望祖撇了撇嘴,冷笑道:“你上次将我们曾祖姑母的那对据说是上古宝物的血玉手镯拿出去卖的时候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让另外的某个爱宝之人寻上了门来。说什么愿意出三倍的价钱买你手上的那条鲛珠颈链。你知道三倍的价钱是多少吗?那是三千两金子!”
韩祖望眼睛都红了,是急的。
就算韩东山再有城府,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轻叱道:“荒谬!”
他皱眉环视了一眼众人,“这种无稽之言你们也信?什么血玉手镯,鲛珠颈链,这世上哪有这些东西!”
可是众人却都是看着他不说话,眼神有漠然,有嫉妒,有凶狠……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信任。
韩东山不由得摇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很快他又将神色收敛了,正色道:“我并没有见过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既然你们说有人从我这里买过什么血玉手镯,那就将人带过来与我对质!”
韩祖望嗤笑一声:“那人后来知道我是套他的话,我手里没有他要的那玩意,他害怕坏了自己主子的事,已经连夜逃走了,我从哪里给你找人去?难不成还是有人要故意骗我们不成?人家骗我们這些又有什么好处?倒是你,无缘无故的搬来了燕州,定是为了好方便的将手里的财宝卖出去,不被我们觉。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人慕名而来,却是找错了地方!那一日我正好在你们家祖宅附近,那人却将我错认了!不然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韩东山微微皱眉,低头沉吟。
韩云谦看了众人一眼,说道:“祖父,诸位叔祖叔伯们赶了一上午的路也累了,现在已经是午时了,这事情怕是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不如先让下面摆饭吧?等用过午膳后再计议也不迟。”
说着他微微一笑,玩笑般地道,“反正我们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韩东山点头:“那就用晚饭再说吧。”
韩家诸人也都腹中空空了,闻言也都没有什么意见。韩云谦说的对,他们已经在这里了,也不怕韩东山会跑掉。
韩云谦吩咐管家将人都请到一旁宴客用的饭厅去。
等人都出去了,花厅里只剩下祖孙两人的时候韩东山的脸色已经是一片阴沉。
“依你所见,这是谁在捣鬼?”
韩云谦想了想:“最有理由这么做的应该是韩祖望,他一直将您视为对头。这次将族人都煽动起来,最有可能得到好处的也是他。”
韩东山点头冷笑:“若真的是他,我到是小瞧了他了,他比他父亲能干!”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话语一顿,脸上的讽刺更甚:“韩家的族产?呵,这些蠢货居然还信韩家有留下什么族产!这些年若是不是我养着这些废物,他们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现在倒好,把他们养壮了,到来反咬我一口。”
韩云谦低头不语。
韩东山看了他一眼,淡声道:“看到了吧,谦儿。这就是祖父平日与你说的人性!为了钱财,这世上的人都会把自己的良心拿去喂狗!好人只能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千万别当真,不然总有一日你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是,祖父。”韩云谦低头低声应到,并没有反驳。
韩东山却是挑眉道,问道:“你在想什么?”
韩云谦摇了摇头,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总有些地方有些说不通。”
“那就派人去查!韩祖望口中那人是谁,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人找出来了,这麻烦也就解决了!”韩东山沉声道。
“是,祖父。”韩云谦又应道。
“先去将那些人稳住吧。虽然没一个能成事的,可是乌合之众聚到一起也够令人头疼的。”
“我先去内院看看祖母和母亲她们,刚才定是将她们惊到了。”韩云谦低声道。
韩东山点了点头,让韩云谦去了。
而此刻的任家,任老爷子和任大老爷也正好听完了打听到的消息,父子两人在书房议事。
第83章 破局
“父亲,韩家这是闹的哪一出?”等将打探消息的人打出去之后,任时中问道。
任永和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沉吟了片刻:“韩氏一族怀疑韩东山利用了他们的族产了家,如今这么闹腾无非是想分一杯羹罢了。”
任时中脸上带了些忧色:“原本还想着韩家的情形简单,不想却是这样……”
任永和轻轻摆了摆手打断道:“韩家的水是深还是浅都与我们无关,现在我只考虑那盐场之事还能不能再进行下去。若是韩家真的在这当口偷偷摸摸的变卖起了家中财物,那他们就不像他们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家底丰厚。韩东山屡次在我们面前有意无意地显露他们韩家的实力,原本我还以为是他想给我们吃一枚定心丸,现在想想,却觉得未免有些过于刻意了。”
任时中不由得皱眉:“父亲您是说韩家想要骗我们上当?”
任永和不答反问:“上次让你派人去查证盐场的事情结果如何?消息可信与否?”
任时中点头:“与韩家说的情况大致差不离,不像是有诈的样子。”
任永和想了想,微微一笑:“既然是摆明了让你查的,明面上自然是不会出错。”
“难怪我总觉得韩家好像有些刻意与我们任家接近的意思,这与他们平日里的行事作风颇有些不同。”任时中不由得若有所思。
“这件事情也不好下定论,且看着吧。”任永和淡声道。
“那任家和韩家结亲的事情……是不是也要缓一缓等形势明朗了再说?”
“那是自然。韩家如今定是会有一番忙乱,儿女婚事怕是暂且顾不上,等他们处理好了自家的家务事再来我们任家求亲不迟。”任永和轻描淡写地道。
“是,儿子明白了。”任时中恭谨地应了。
“对了,益言呢?不是让你将他带在身边吗?”任永和想起了长孙今日一上午都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得皱眉。
任时中忙道:“益言前日染了些风寒,我便让他休息几日。”
任永和闻言却是冷哼一声:“我怎么听说他是因为前几日煤矿塌方死了两个矿工之事与你吵了一架?”
任时中顿了顿,低头:“益言他只是少了些历练。那日是他第一次与我一起去处理矿上的事情,有些不适应。”
“你不必为他辩解。”任永和打断,“我自己的孙子我还不知道吗?自幼养在内宅,被你们百般娇惯,如今又沉迷于小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乐,养成了一副妇人之仁的性子。这样的人以后如何能成大事?我百年之后怎么放心将任家的家业交到你们手里?”
任时中见他毫不避讳地提起儿子耽迷于闺房之乐。不由得十分尴尬。
“儿子以后会好好管教他的。”
“嗯,下去吧。”
而韩家这次是真的头疼了。
一群人用了午膳之后,依旧是没有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韩氏族人要韩东山将侵吞的族产吐出来,而韩东山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些传说中的玩意,自然所就没有办法让韩家的族人如愿。
最后韩家那些人商定。留下一部分人在韩府住下,其余的人先回蓟州。而韩家则开始去找韩祖望口中那个来找他买鲛珠颈链之人。双方开始打起了持久战。
韩家的事情紫薇院这边也一直的关注的,周嬷嬷还特意打了婆子专门负责探听韩府的消息。
虽然无法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事情的展还是十分令任瑶期满意的。
之事有一件事情让任瑶期有些担心,那就是祝若梅还没有与她联系。
原本她与他交代,无论这件事情成功与否,祝若梅回到云阳城之后就尽快拜托袁嫂子来一趟任家告诉她一声。
可是袁若梅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过来,她原本还有些担心他出了什么岔子,没有将她交代的事情办到。
不想今日韩家却是已经闹了起来。
这说明袁若梅已经按照她说的,成功的利用韩家那个莫须有的传说将韩东山和韩氏族人的矛盾挑了起来。
可是祝若梅为何没有与她递消息过来?
晚上从正房出来之后,任瑶期正想要让人去将香芹唤过来问问。西跨院的丫鬟却是过来说任时敏叫她去一趟西跨院的书房。
任时敏这个人怪癖很多,他不光有洁癖还喜欢独睡。有时候晚上在书房里看书作画入了迷,就索性住在了西跨院。
他虽然有妻有妾。妻妾在他眼里却还没有他喜爱的那些书画亲切讨喜。
紫薇院的正房他一个月三十日能住上七八日顶了天了,方姨娘的芳菲院就更别说了,一个月能去一次就算不错了。
可是任三爷的任性是任家上下都知道的。任老太太也拿他没有办法。
方姨娘刚入任家们的时候也百般手段用尽的争宠,一开始也起到了些效果,毕竟任时敏也是正常男子。不过时间一长了就什么办法也不管用了,等方姨娘有了孩子,能在任家立足之后她也歇了心思。
毕竟若是跟女人争宠她不怕,可是跟任时敏的爱好争宠,她根本没有赢面。
任瑶期进书房的时候任时敏正散着头靠坐在里间的软塌上看书,可能是正看到入神处,任瑶期走到他近前了他还没现。
任瑶期转头看了看桌上的烛台,坏心一起,敲敲挪步将烛光给遮住了。光线突然暗下来让任时敏眨了眨眼,片刻后才意识到什么的抬头。
“爹爹在看什么这么出神?”无视于任时敏气怒的神情,任瑶期笑眯眯的问。
见是任瑶期来了,任时敏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一边责备道:“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
任瑶期无辜地道:“我有喊你啊,你都没有听到。”
任时敏无奈地将书放到一旁:“好吧。快站开些,光都给你挡住了。”一边还嘀咕,“晚上用膳六七分饱就好了,可别到时候胖得你爹都不认得了。”
任瑶期:“……”
“爹爹这时候找我来有何事?”任瑶期决定不与他计较,自己找了旁边一个小杌子坐了。
任时敏闻言,想了想才道:“晚上你祖父把我叫了去,说要将你三姐的事情暂且放下,等以后再说。”
任瑶期心下一喜:“亲事结不成了?”
任时敏看着任瑶期喜形于色地莫言却是又纠结起来了,面带严肃地道:“你祖父只是说暂时放下,等韩家这件事情过去后还是有可能会重提的。”
任瑶期回了任时敏一个大大的假笑,心下却是不以为然。
都走到这一步了,她还会让任瑶华和韩云谦将亲事结成,她还不如再死一次。
任时敏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依旧还在那里絮叨:“……韩云谦这个人除了长相好些,学问好些,人聪明稳重一些……也没什么优点。”
任瑶期瞥了任时敏放在榻上的那本书一眼,见是本《古镜记》,便道:“爹爹,‘红额白,身作青黄间色。无鳞有涎,蛇形龙角,嘴尖,状如鲟鱼,动而有光。在于泥水,因而不能远去。’说的是个什么东西?”
任时敏一愣,将自己之前放到一旁的书拿起来仔细翻看。
任瑶期轻咳一声站起身来:“爹爹,我先出去了。你晚上看书不要看太久,会伤眼睛。眼睛若是伤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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