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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全文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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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那个任五小姐就是上次从你手中将画要回去的人?”韩东山出其不意地道。

    “是的,祖父。”韩云谦低声应道。

    韩东山手中的两颗玉石球转得快了些,似是在沉吟:“任家的意思是让你和任三小姐定亲。不过我瞧着你与那位五小姐似是比较投缘。现在亲事也还没有最终定下来,我就为你求娶任家五小姐如何?”

    韩云谦脸色一变,立即抬头,然后就对上了韩东山那双冷厉中阴隐含着精光的眼眸。

    韩云谦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定下心来,他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缓缓道:“定的是谁结果都是一样,何必多此一举在这个时候惹任家人不快。”

    韩东山看了韩云谦良久,仰头靠在了背后的楠木交椅里,语气也放轻缓了许多,又是一副通情达理的好长辈模样:“你心里有数就好。”

    韩云谦行了一礼:“孙儿先退下了。”

    “嗯。叫你父亲进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他。”韩东山淡声道。

    韩云谦应了声退了出来。

    春日午后的日头少了几分冬日的懒洋洋,兢兢业业地将万物都镀上了一层均匀的金丝釉,韩云谦从廊下缓步走了出来,走在了被阳光照了满堂的庭院里,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温暖又和煦。

    在来往的仆妇们眼中,少爷依旧是温雅沉稳,淡然高华。

    可是韩云谦现在脑中只回响着祖父之前的那一句:“我就为你求娶任家五小姐如何?”

    他并没有感觉到高兴,喜悦,欢快之类的情绪,他只是莫名的就汗湿了衣背。


第78章 跳出来的人


    任家和韩家如今就像是郎有情,妾有意。双方对联姻之事已经达成了默契,如若不出意外,很快就要互相交换信物将这桩婚事定下来。

    而最先沉不住气跳出来的是东府的任瑶亭。

    在韩家人来访的第二日,东府的老太太廖氏就过来了。

    廖氏来的还挺早,那时候西府各房的晚辈刚好给荣华院的任老太爷和任老太太请完安正要离开,门房的人就过来禀报说廖氏带着七小姐过来了。

    任家并未分家,任家的东府和西府实际上还算是一府。东西两府之间虽然隔了一条长长的花墙,墙上却是开了洞门的。可是廖氏来西府从来不从那花墙中间过,她偏要正儿八经的走正门,还要打门房来禀报。

    廖氏和丘氏年轻的时候不合,两人明枪暗箭来来往往了无数回合。在任家上一任家主任宝明还在世的时候,因为他老人家最注重长幼有序,所以不管妯娌两人如何争斗,只要一闹到长辈那里去就都是廖氏不对,廖氏因此对自己的公公十分不满。

    在任宝明去世的时候曾经有遗训,大房和二房不分家。廖氏病床前答应的好好的,等公公的头七一过就找了个由头与丘氏大吵了一架。然后带着儿子搬到了隔了一道花墙的西园。她虽然没说分家的话,可是这么多年来两房都是各过各的,除了大房每个月拨一笔款项给东府,维持东府各人的生活。

    而廖氏也坚持让东府的人来西府都一定要走大门,不允许从两府之间的花墙穿过来。任家的二老太爷常年不在燕北,来信说了她几次都无果。

    西府这边任老爷子见她也就只能这么闹闹,便也由着她去了。反正这宅子大,原本就分了东府和西府的,也不用重新改院子。反倒是廖氏和丘氏两人分开了任家也清净了许多。

    任家的晚辈们见廖氏过来了,纷纷给她行礼问安。丘氏脸上带着客套的笑:“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廖氏虽然是燕北人,可是个子不高。人还有些胖,看上去有些富态,听了丘氏的话,廖氏脸上也挤出来些笑意,然后先与任老爷子打招呼叫了一声大伯。

    “你们还没用饭吧?老大媳妇,再加两付碗筷过来。”丘氏对儿媳妇交代道。见廖氏也么拒绝,边又对任瑶华和任瑶音道,“你们各自会自己的院子用膳吧。”

    廖氏的眼睛在任瑶华身上扫了扫,点头道:“我今日来是有事情要与兄嫂商量,她们先离开也好。亭儿你也先出去。”

    任瑶亭一直安静地跟在廖氏身后。在任瑶华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看了过来,眼中的冷意让人心悸。听见廖氏的话她低低应了一声是,跟在了众人身后一起走了出来。

    “三姐姐。我有话要与你说。”任瑶亭叫住了任瑶华。

    任瑶华之前就感觉到了任瑶亭的敌意,她心里隐隐明白是为什么。不过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因此听见任瑶亭的话感觉到烦躁得不行,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要先回去用膳,有什么事情等我得空了再说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任瑶亭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下唇被自己咬的有些泛白。

    等闲杂人等一走,廖氏就坐下话了:“我记得大伯曾经义正严词地指责过我说任家是不分家的?”

    “弟妹这是何意?”任老爷子皱眉讶异地道,有些弄不清楚廖氏怎么又会旧事重提。

    廖氏微微冷笑:“既然没有分家。怎么韩家和任家要结亲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东府都不知道?听说任家还要与韩家一起合伙办盐场?呵,难不成有好事的时候就只是你们西府的事儿了?”

    任老爷子闻言无奈地摇头:“盐场之事我有写信去知会二弟一声,他也是赞同的。大房和二房既然没有分家,那无论任家怎么得利,都是两房共同之利。弟妹此言着实有些无理取闹了。至于任韩两家的婚事,只是两家各自都有这个打算,现在也还没有最终定下来。”

    廖氏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我无理取闹?那好,既然如此我们东府也有适龄的姑娘。既然你们坚持东西一家,那嫁的是东府的还是西府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就让我们东府的姑娘嫁吧。”

    说着,廖氏瞥了丘氏一眼:“当年你们大姐儿得了顾家那门好亲,之后二姐儿也嫁入了京城颜家。给我们东府的长孙却结了那么一户破落户,那家姑娘还是个命硬的。若不是她还未过门家里就接二连三的出了事,我还被蒙在鼓里。这事情我也不用你们给我什么交代了,但是韩家这门亲西府必须要让了我们。”

    丘氏忍了许久,听了这话实在是被气得有些肝疼,忍不住道:“当年与顾家结亲的时候,西府有适龄的姑娘吗?难不成还让顾家二少爷等个七年八年再成亲?至于颜家那门亲,难道不是二弟捎了信回来巴巴的求了我把瑶琴给了人做填房的?这几年二弟和时序在京城里过得顺风顺水,难道没有颜家的帮衬?而益林的亲事我们在定下来之前也是征求过二弟和你的意见的,你当时怎么不站出来反对?刘家没出事之前,谁又能料到刘家的姑娘是这么个命格?弟妹,你说冤枉话也要有个度。”

    廖氏闻言撇了撇嘴,她不甘心被丘氏驳得无言以对,可是暂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任老爷子对这两人的性子是清楚的,知道不能再让她们吵下去,否则就没完没了了,便站出来打圆场:“好了,一人少说一句吧。”

    他正色道:“韩家和任家的亲事是韩家先提的,韩老爷子和韩家的太太一开始就是看中的瑶华。且也只有瑶华和瑶音与韩家少爷的年纪最相宜。至于瑶亭的亲事,我会记在心上,到时候定不会委屈她就是了。都是任家的姑娘,我是不会厚此薄彼的。”

    廖氏今日会过来,是因为昨夜听到孙女院子里几个婆子在议论东西两府几位少爷小姐的婚事,说什么好亲事都让西府的占了,由此可见以后西府吃肉东府可能连汤都没得喝。又说韩怎么怎么富裕,韩家的少爷怎么怎么出色,明明东府也有合适的姑娘,西府那边却是连问都没有过问一声就要定亲了。

    廖氏听了之后就睡不着了。

    她这人也不算是个多精明厉害的,偏偏她这一辈子就与丘氏杠上了。别的都好说,就是见不得丘氏比她得意,忍不得丘氏比她多占了便宜。

    也因此在任家上一任家主去世后她也知道任家的后院是丘氏这个长媳做主,便千方百计的要和大房的人划清楚界限,就是不想看着丘氏的脸色过活。

    听了任老爷子的话,廖氏冷笑道:“以后的事情谁又能清楚?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任老爷子见她油盐不进,只能好脾气地道:“那弟妹想如何?韩家的亲事也不能是我们自说自话,韩家那边属意的人选确实是三丫头。”

    廖氏听了这话,又看看了偏过头去的丘氏,想了想,却是心中一动,笑道:“我也不是非得要结韩家这门亲。我知道云家有位少爷在我们任家,云家未必没有与我们任家结亲的意思,云家的老太太和大嫂又是堂姐妹……若是真如大伯说的你们没有私心,那不如想个法子促成我们东府与云家的亲事?”

    丘氏闻言却是忍不住冷笑了,这算盘倒是打得精。她正要说话,任老爷子却是一个眼风过来,丘氏咬了咬牙才将头撇过去当作没有听到。

    任老爷子对廖氏温和地道:“弟妹说的这件事情,我会仔细考虑的。若是云家到时候真的有这意向,那是东府的姑娘出嫁还是西府的姑娘出嫁都是一样的。”

    廖氏却是看着明显被气得不轻的丘氏,笑道:“大伯此言当真?”

    任老爷子脸色一板:“我可说过白话?”

    廖氏笑了笑:“自然是没有的。那不如大伯今日就给我一个准话,若是韩家的亲事不能给我们西府,那任家今后若是要与云家议亲,就只能我们西府的姑娘嫁过去,如何?”

    “你这还不是无理取闹?”丘氏气道。

    任老爷子却是摆了摆手:“这事且这么定了。”

    丘氏被气得心口闷,差点背过气去。

    廖氏却是笑了,也不再胡搅蛮缠,爽快地起了身:“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用膳了。”

    廖氏走后原本还被气得抖的丘氏却是平息了脸上的怒气,立即变得气定神闲起来。

    任老爷子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丘氏漫声吩咐丫鬟们将饭食换了热的来,一面道:“她这性子我最了解不过了,不就是见不得我得意么?我若是不让她气一气,她是不会走的。”

    丘氏心里有些不屑,廖氏那种头脑连自己的媳妇都拿捏不住,也只配被人给当枪使了。她压根儿就从未把廖氏放在心上。

    至于云家的亲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就算是以后有了这一撇,任老爷子答应的事情她可没有答应。


第79章 查探的消息


   廖氏出来的时候,任瑶亭还静静的立在廊下呆。

    转头看到廖氏满面的的得意任瑶亭眼睛一亮,忙上前去搀扶了廖氏:“祖母,怎么样?您与伯祖父说的事情他同意了?”

    廖氏见是自己唯一的嫡孙女,脸上的笑意越大了,拍了拍任瑶亭扶着自己的手道:“自然是同意了。”

    任瑶亭狂喜,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那三姐姐和韩公子的亲事……成不了了?”

    廖氏闻言有些奇怪的看向任瑶亭:“你是如何得知我是来说这件事情的?”

    任瑶亭支支吾吾:“早上见您心情不好,我便问了问您院子里的人。”

    廖氏倒是不以为杵,反而因为孙女关心自己而高兴。

    “那三姐姐她……”任瑶亭十分想要知道确切消息。

    廖氏不在意地道:“两家联姻又不是儿戏,怎么会说不成就不成了?听他们那意思,应该过不了多久韩家就要谴媒人上门了。”

    任瑶亭闻言如遭雷击:“你说什么?韩公子还要与三姐姐定亲?”

    廖氏有些奇怪地看了任瑶亭一眼:“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任瑶亭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跟着廖氏走了。

    又过了几日,任瑶期刚从西跨院地书房出来,丫鬟桑椹就禀报她道:“小姐,您外祖家来人了,太太正招了人在正房说话呢。”

    任瑶期闻言转身就往正房走,一边还问道:“什么时候来地?怎么不禀报我一声?”

    “进来还不到一刻钟。您当时正在书房,老爷他不许奴婢们随便进出书房,奴婢不敢进去。”桑椹一边跟上任瑶期的脚步,一边回道。

    任瑶期便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往正房去了。

    李氏的两个大丫鬟喜儿和鹊儿都守在门口,周围没有其他的婆子丫鬟,任瑶期一看就知道是周嬷嬷吩咐了不准闲杂人等近前来的。

    喜儿和鹊儿见任瑶期走了过来,对视了一眼。喜儿正想要进去禀报一声,任瑶期已经摆了摆手自己掀帘子进去了。

    喜儿和鹊儿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束手立着没动。

    任瑶期进去的时候,明间没有人,右手边的东次间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她走到了帘子下,听到里面一个女声在道:“……夏生还打听到韩家的那位老太太原本也是个能干的。因为韩建平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妻又死的早,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做主。不过在嫁给韩东山之后,她就极少出来走动了,每日只在内宅相夫教子……”

    任瑶期站在那里听了片刻。没有进去,却是又转身出来了。

    示意喜儿跟着她到一旁去,任瑶期问道:“来的是倚红姑娘?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喜儿虽然有些惊讶任瑶期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还像是没有进去的样子,不过她还是极快地轻声回道:“来的是倚红姑娘,与她一起来的还有那个叫夏生的武生。不过他的男子,进不得内院,周嬷嬷就安排人领着他在外院喝茶了。”

    任瑶期点了点头:“里面在说话,我就不进去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走到紫薇院院门前的时候,任瑶期招手叫来了一个婆子:“你去一趟外院,把我外祖府上来的那个叫夏生的人带到二门外的怡然亭。”

    怡然亭虽然不在内院。却是离着二门极近。平日里婆子丫鬟们要见外院的人大都就在那里,因亭子周围视野极好,附近又有人走动。所以不怕有什么阴私。主子们要出门,若是轿子或者马车还没有来的话也会在亭子里等上片刻,所以任瑶期去那里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合宜。

    任瑶期回房换了身外出的衣裳。然后带着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往二门去了。

    夏生已经被人领着在怡然亭等着了。

    见是任瑶期出来,夏生还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是周嬷嬷叫他来的。

    “表小姐。”夏生低头行了一礼。

    任瑶期点了点头:“这次是你去的蓟州吗?”

    夏生拱手回道:“回表小姐,是小的。”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倚红转述的怕是没有你清楚。”任瑶期看着夏生笑着道。

    “表小姐请问。”

    “韩家前任族长任建平只生了一个女儿,韩东山不能接任族长之位,那现任族长是何人?”

    “韩家现在的族长是韩建平的一个远房堂弟韩建新。他年纪小了韩建平近二十岁,与韩东山的年纪差不多,不过他的辈分大,所以韩东山就推举了他为族长。韩建新虽然是族长,不过对韩东山却是十分倚重,族中的大小事务都会与韩东山商量了之后才做决定。前几年,韩家要办族学也都是韩东山提议的,族学所耗之费用都是由韩东山负责,因此韩东山在族里的威望还在韩建新这个族长之上。”

    “哦?那族里就没有说他不好的?”任瑶期微微挑眉道。

    夏生想了想,却是道:“那到没有。韩建平其实还有一两个关系稍近一些的堂兄弟,他们对韩东山的态度到是还比不上那些关系远一些的。有个叫韩建民的是韩建平的堂兄,听说当年韩建平曾有打算过继他的最小的一个儿子继承家业,后来不知道何故韩建平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但将家中的全数产业都交给女婿韩东山打理,让韩东山入了韩家的祠堂,还处心积虑的为韩东山在族中的威望做打算。”

    “后来韩建平去世,韩建民原本打算和几个族兄弟联合起来一起驱逐韩东山,却被韩东山先制人惩治了一番,过了几年韩建民去世了,韩家的族人也没有人带头挑事了,毕竟韩东山对韩家的那些族人还是很照顾的。小的这次去蓟州,韩氏族里的人几乎是一面倒的说韩东山的好话,几个近枝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韩东山不好,只有韩建民的小儿子韩祖望似是对韩东山十分不满,说了许多不好听的。不过他说的那些话,小的也去查证过,大多数是污蔑之言。”

    夏生说到这里有些不以为然,颇有些瞧不起韩祖望的意思。

    任瑶期却是不由得若有所思。韩祖望的人品如何并不关她的事情,她只想搅和掉韩家和任家的亲事。

    “这个韩祖望家里是个什么情形?”

    因为韩祖望是韩家少有的肯说韩东山不好的人,因此夏生还真的认真查过这人的事情,见问便答道:“韩祖望的父亲韩建民有三个儿子,他原本一心想着将小儿子过继给韩建平,所以后来韩建民死后韩祖望这个本来最为受宠的小儿子反而没有得到多少家产。兄弟三人分家之后他还带着一家老小赖在老大分到的祖屋里不肯走,仰赖着两个兄长时不时的接济。他醉酒之后总是逢人便说,韩东山如今的一切本该都是他的,一个外姓人没有资格得到韩家的家产。他对韩东山不满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哦?韩东山就由着他这么胡言乱语?”任瑶期笑问。

    韩东山本事这么大,能将韩氏一族的人都摆平了,怎么就摆平不了一个韩祖望?

    夏生摇了摇头:“韩祖望一心认为韩东山的财产是他的,又获得出去脸面,可谓是软硬不吃,他的两个兄弟对他也十分头疼。此人是个刺儿头。他曾经放话说,他爹当年因为反对韩东山结果死了个不明不白,若是他那一日出了什么意外,那一定是韩东山下的黑手。如此倒是真没人敢动他了。”

    任瑶期闻言倒是对此人有了些兴趣了,瞧着到不像是个完全没有脑子的。

    “上次的信中除了提到让你查韩家的这些亲戚关系,还让你查一查韩东山的底细,你查出来什么没有?”任瑶期又问道。

    之前夏生的回答让她很满意,她前一世与夏生接触过一段时日,对他的办事方法还算有些了解,知道他瞧着虽然粗犷却是个十分细致的性子。因此她上次的信里是指名让夏生去蓟州的。

    “小的问过一个以前在韩家做事的老人,韩东山当年确实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庆隆三十二年,南方生旱灾,之后又是蝗灾,饿死了不少人,不少人逃到了受灾相对较少的燕北。韩东山就是这个时候与一帮人一起逃到蓟州去的。有一次韩建平外出,遇上了几个快要饿死了便铤而走险出来劫财的灾民,被韩东山所救,之后就被韩建平带回了韩家。依韩东山所言,他的家人都死了,在燕北还有一些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所以前来投靠,不过时日久远,又经历了辽人入侵,已经找不到他的那些远亲了,于是就留在了韩家。之后他得了韩建平的欣赏,招了他入赘。”

    “除了这些,别的什么都查不到吗?”任瑶期皱眉,“他自己也没有提他以前的家人?”

    是个人都会有出生来历,她就不相信韩东山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也不信这么多年他一点破绽也没有留。


第80章 再计

  夏生想了想摇头道:“在蓟州,关于韩东山就只能查到庆隆三十二年以后的事情。他来蓟州之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无从查起。可能是他从来未曾与人提起过。”

    见任瑶期面露失望之色,夏生又道,“不过兴许去江南能查到。韩东山来燕北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十六岁之前他肯定是与人接触过,只要找到那些人就能打听到了。”

    夏生说的容易,任瑶期知道其实并不容易。韩东山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来历,必定会有所准备,何况已经隔了这么多年,期间又遇上了灾年逃难,要找到以前认识韩东山的人又谈何容易?

    最重要的是韩家和任家联姻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她没有时间了。或许只能另辟蹊径?

    任瑶期这么想着,脸上带了些沉思。

    夏生见任瑶期不语,犹豫了片刻,主动开口道:“小的愿意去一趟江南查一查这个韩东山。”

    任瑶期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向夏生:“去一趟江南来回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

    夏生并不是她任家的人,并没有为任家奔忙的责任。

    “小的新带了两个徒弟,按照我们师门的规矩,在出师之前必须要历练一番,所以小的原本也要离开燕北一阵的,小的想或许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日查韩东山的事情,也当是给两个徒弟布置的任务。而且……小的也觉得这个韩东山不简单,毕竟一般人不会这么忌讳自己的过去,查一查更安心些。”

    若是如此,那便更好了。

    任瑶期点头笑道:“那就幸苦你了。”

    “表小姐言重了,只是小的不明白表小姐为何对这个韩东山这么顾忌?小的怀疑他的来路是因为小的这次在查探的过程中感觉到他太过于神秘了,五小姐因何怀疑他?”夏生有些不解地问。

    “我就是觉得韩家有些古怪,好像凭空就冒了出来,而且好像有刻意与任家接近的意思。所以还是查清楚一些的好。”任瑶期笑着道。

    夏生点了点头,便也不再问了。

    任瑶期却是半开玩笑般的说:“你还要带徒弟?以后若是有空的话。能否为我带几个会拳脚功夫的丫鬟出来?”

    夏生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小的,小的还没有带过女徒弟……”

    任瑶期忍不住笑:“我就是想着身边有一两个会拳脚的丫鬟,以后出门的时候也能安心一些,若是实在为难那便罢了。”

    夏生见任瑶期是说真的,反而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回去问问主子,若是他允许的话小的就给表小姐带两个出来。只是学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若是想要有所成须得从幼时就开始练,资质好的话也至少要三四年才能小有所成,不知道表小姐等不等得?”

    见他应了。任瑶期笑着点头:“我也不是急着现在就要。”

    三四年的话她还是等得的,上一世任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是在五年后。说不定真的会用得着。

    “我不需要她们会那些花拳绣腿,我要你教她们实用的东西。夏生。你既然已经允诺了我,那就要教她们真本事。至少要保证,若是有一日我被人掳走,她们能有能力将我救出来。”任瑶期看着夏生正色道。

    她是见过夏生的真本事的,他不怕他教不出好徒弟。

    虽然任瑶期的假设让夏生感到有些奇怪,他还是认真道:“表小姐放心,要想从我这里出师,没有些本事他也出不了。”

    任瑶期知道夏生是个刻板认真的人。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一个女子从二门走了出来。

    这女子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五官仅仅算是清秀。虽然行止十分端庄,却并不是一个一眼看去就让人难忘的人。

    任瑶期已经记不得这一张脸了,但是她却还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她唱戏时候的扮相。当真是千娇百媚。一笑倾城,让她在之后的好多年一看见旦角唱戏就会不自觉的将人拿出来与她作比,然后总觉得别人身上少了些什么。

    “表小姐。”她看到任瑶期和夏生的时候有些惊讶,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来行礼。

    任瑶期还了半礼,并笑着唤了一声“倚红姑姑”。

    倚红有些惊讶,不由得又仔细打量了任瑶期几眼。

    之前她就听李氏说任瑶期长大了,变了许多。现在看起来,眼前的少女笑容恬淡亲和,眼神清澈平和,与她以前认识的那个骄傲的表小姐确实是有些不同了。

    任瑶期之所以唤她姑姑是因为倚红的身份有些特殊。

    她舅舅李天佑一直没有娶亲,倚红是他的房里人,伺候他起居并管着他房里的事情。

    按理说在一般人家家里,倚红这种身份也不过是个稍微有些头脸的奴婢罢了,但是任瑶期知道,这些忠心追随献王一家的这些人是不同的。

    李氏曾经让她和任瑶华叫倚红一声姑姑,她们都是阳奉阴违,从来不肯这么叫。

    “表小姐怎么在这里?”倚红看了夏生一眼,有些疑惑地问。

    任瑶期道:“我想要问夏生一些事情,便让人带了他过来。倚红姑姑已经和母亲说完话了吗?”

    倚红笑着点头:“奴婢已经禀报完了,这就要回云阳城去。”

    任瑶期知道她有事情要忙,也不留她,只吩咐丫鬟去让人将李家的马车赶到二门这里来,免得他们要多走一段路。

    在等马车的功夫,任瑶期又与倚红说了些话。

    不多会儿,马车就过来了,倚红向任瑶期行礼告辞上了车。夏生也行了一礼,跟了上去。

    任瑶期招手让苹果过来小声道:“我之前不是将一些银票交给你保管的吗?有没有带在身上?”她给过苹果一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让她带在身上,为了应付不时之需。

    苹果也小声回道:“奴婢带着呢。”

    “你去把一百两的银票给刚刚与我说话的那个叫夏生的,说是我给的盘缠还有买丫鬟的钱。若是不够,让他再来找我。”

    苹果什么也没有问,就应声去了。

    任瑶期点了点头,几个新来的丫鬟当中她最满意苹果。

    苹果平日里话虽然很少,也没有多聪明,但是本分听话。有一次她奉了她的命令去办事,路上遇见了任瑶玉,任瑶玉指使苹果去她院子给她拿东西,苹果当场没有拒绝,等任瑶玉走了之后她就把任瑶玉的吩咐交给了其他人,自己依旧去办她交给她的那件并不算要紧的事情。

    另外一个叫桑椹的丫鬟也不错,为人比较细心。

    很快苹果就回来了。

    “小姐,他不肯要。”苹果皱眉道。

    任瑶期正要说什么,苹果又道:“所以我硬塞给他了。”

    任瑶期闻言转头往正要驶出去的马车看去,夏生坐在车辕上正瞪着这边苹果的背影,一脸郁谇。

    任瑶期不由得笑出了声。

    回到紫薇院后,李氏将任瑶期叫了去,一脸高兴地对她道:“刚刚倚红过来将韩家的事情与我细细说了,等晚些时候我就让周嬷嬷教给华儿,定不会让华儿以后吃亏的。”

    李氏并不觉得韩家有什么问题,她依然还是期待韩家和任家的婚事。

    任瑶期也不能说什么,她只能另作打算。

    这一晚,任瑶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了半夜,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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