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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香,致命嫡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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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拂晓在地上跪了很久,那年轻女子这才俯下身,悄悄的对着妇人说道。

“太后,是清宁郡君来了。”

太后这才睁开眼睛,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云拂晓,颇有些鄙夷的冷哼了一声。

“你就是那个凭着救了太子就胆敢勾-引太子,还闹得太子和皇帝两人大吵了一架的云拂晓?”

一听这话,云拂晓便知道这太后对自己可没有什么好感,当初要将自己选为秀女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祸害”几个皇子,如今太后恐怕是愈发厌恶自己了。

“回禀太后,拂晓现在是宁王的未婚妻,不敢同太子有什么牵扯,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云拂晓垂下头,万分恭敬的开口道,半点也没有因为太后的态度而感到生气。

一听到云拂晓这样说,态度也还算恭敬,并没有因为自己就要是宁王妃了而沾沾自得,自恃身份,太后倒也还满意,点了点头,终于抬手要她起来。

“嗯,想来是那些流言蜚语说的,看你这丫头倒也好周正,既然宁王喜欢你,你就好好地伺候在宁王的身边,莫要别的什么花花心思。”

这句话说的严肃,仿佛南宫宸才是她真正的孙子一般。

然而这些云拂晓也不计较,既然太后能容许南宫宸带着自己来这里,又帮忙隐瞒,想必是和南宫宸有什么关系吧。

“拂晓谨遵太后教诲。”

看着云拂晓如此谦卑的模样,太后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瑜妃吩咐道。

“今个儿我就不去了,你去梳洗梳洗带着拂晓去披香殿吧,若是外人问起来,就说是被我留下说说话。”

说完这话,太后便起身搭上胜妆的手,朝着内殿走去。

“走吧,伺候我梳妆。”

瑜妃看也不看云拂晓一眼,站起身来对着自己身后的宫女命道,随即转身进了殿中的暖阁。

“郡君也进去吧,门开着,这里也怪冷的。”

此时殿门打开着,风呼呼的朝里头吹着,有个宫人看不下去云拂晓被这样冷落了,便好心的开口引她进了暖阁。

瑜妃这个时候正在上妆,几个宫人围在她身边挑首饰的挑首饰,梳发髻的梳发髻,捧铜镜的捧铜镜。

“多谢瑜妃娘娘相助。”

云拂晓想了想,瑜妃这一回既然帮了自己,自己必然也要道个谢才是。

然而瑜妃只是昂着头整着自己的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就让云拂晓那样半跪着,一旁伺候着墨莲心中一阵紧张。

清宁郡君跪谢是礼仪,可若是让主上知道了娘娘故意为难清宁郡君,到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只好小声的在一旁提醒。

“娘娘,清宁郡君特来谢恩。”

瑜妃故意对着铜镜端详这自己的发髻,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咳了一声摆着架子抬了抬手,轻描淡写的道,连头也不曾转过去一丝。

“起来吧。”

她就不信了,这个云拂晓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着宁王爷去告状?

再者说了,这些不过是小事,自己到底是在主上身边呆了这么久,为了他甚至连自己的清白也不要了,委身给了皇帝,而这个云拂晓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南宫宸不会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和自己的计较。

到时候反倒是她云拂晓不是大体,小鸡肚肠。

“谢娘娘。”

云拂晓倒也不恼,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得体的笑意,似乎方才瑜妃对她礼遇有加,而不是那般冷言冷语。

“娘娘,您是喜欢这枚蓝宝石华胜还是那根陛下御赐的八尾金凤吐珠流苏簪。”

一旁的宫人拿着首饰盒子询问道,瞥了一眼云拂晓,眼眸之中流泻出的洋洋得意显示着瑜妃此时有多么的受宠。

云拂晓听到这话只是淡淡一笑,缓步走上前去从首饰盒之中去过那只八尾金凤吐珠流苏簪戴在惠妃的头上,笑着道。

“娘娘风华万千,自然是更配皇上所赠之物,也显得您宠冠六宫、盛宠优渥。”

瑜妃听到这话面色一冷,云拂晓这话无疑是在将她已经结了痂的伤疤一个一个的挑破,她根本就不爱那个男人!

她是为了南宫宸,才忍辱负重将自己最美好的贞洁献给了这个暴戾阴冷,永远也猜不透的男人!

她总以为想南宫宸这样无情的男人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而自己也许凭着这一张与那个女人有三分相似的脸能够得到他的一丝关注,哪怕只是为了利用她也甘之如饴。

可谁知道!都是这个女人,都是云拂晓的出现搅乱了她的心,是她夺走了南宫宸全部的关注与爱!

想到这里瑜妃扬起手,就要朝着云拂晓的脸上扇去,她疯狂的想要毁了这张脸,毁了这张夺走她爱的人的脸!

“瑜妃娘娘,这戒指上的鸽子血又大又圆润果真是配您,瞧着多贵气。”

云拂晓一动声色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瞬一枚红宝石的戒指戴在了瑜妃的手上,云拂晓唇间含笑不住的赞道。

一旁的墨莲看得惊心动魄,若是此次瑜妃真的打了这清宁郡君,恐怕主子宁可废了这步棋也要替清宁郡君讨回公道。

她在摘星楼呆了这些年,自然也了解主上的脾气,主上从来没有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了一个女子尽心竭力。“娘娘,皇上身边的夏公公来催了。”

就在瑜妃怒瞪着云拂晓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之时,外头匆匆跑进来一个宫人着急的对着瑜妃道。

瑜妃皱了皱眉,瞪了云拂晓一眼,虽然心中千不甘万不愿,但还是不得不挣脱了云拂晓的手腕对着那宫人吩咐道。

“让夏公公等会儿,我这就来。”

说完,身边的宫人连忙上前整平了瑜妃衣服上的褶皱,替她戴上了护甲。

瑜妃抬着头倨傲的瞟了一眼云拂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缓缓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说道。

“你以为用些小家子的手段就能得到宁王的欢心,有本宫在你想都别想。”

说完便一拂袖,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清宁郡君恕罪,娘娘在宫中呆的久了,几年来圣眷浓厚脾气养得刁了,您莫怪。”

墨莲无奈地望了一眼惠妃离开的方向,对着云拂晓连声请罪。

“你叫什么?”

云拂晓音调依旧淡淡的,面上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

墨莲听到这话心中一紧,这清宁郡君怎么让她感觉到是另一个主子一样,一样的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一样的杀人于无形之中。

果真是主子看上这样的女子,一点都没错。

“奴婢墨莲。”

墨莲想着这些年,何曾有女子能近的了主子的身侧,更别说是入了主子的眼,上了心的。

如今能有这样一个女子站在主子的身边,虽然自己多少有些失落,但是只要主子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记住你了。”

云拂晓的话模棱两可,墨莲还没回味过她话中的意思便发现人已经到了殿外,连忙疾步追了上去。

云拂晓与瑜妃一道儿进了披香殿,此时庆功宴已经到了一半了。

不过云拂晓既然是和瑜妃在一块儿,南宫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云拂晓忍不住偷偷地抬头瞄了一眼陷在龙座之上的南宫绝,他似乎早已经神游在外了,并没有将到来的两人放在眼中。

倒是莫氏再见到她的一瞬间面色一白,连忙对着身边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趁着人不注意便朝着借机朝着殿外跑去。

南宫宸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享受着杯中的美酒。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乎一般,然而嘴角却缓缓地漾开来一抹轻笑。

“清宁郡君今个儿的这件衣服可真是好看的紧啊,看着样式倒是在哪里看到过,皇上您说是不是?”

与南宫绝坐得最近的自然是皇后,望见了云拂晓身上的衣服只是,忽然眼前一亮,眸光之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即笑着倒了一杯酒递到南宫绝的手中。

南宫绝回过神来,望向了站在地上垂首而立的云拂晓瞬间一愣。忽然之间,霍得一下站起身来,惊落了皇后手中的酒杯。

皇后也是一愣,没有想到南宫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随着他站起身来,佯装疑惑的开口惊声叫道。

“皇上?”

—————

以牙还牙

皇后也是一愣,没有想到南宫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随着他站起身来,佯装疑惑的开口惊声叫道。

“皇上?”

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连忙替南宫绝拭去龙袍上的酒渍。

南宫绝这才回过神来,指着云拂晓身上的那件月白色云锦襦裙沉声问道,脸色很是不好。

“这件衣服你是哪里来的?辂”

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听不出半点喜怒,然而了解南宫绝的人都知道,这便是他生气的前兆。

瑜妃掩着嘴,将冰冷轻蔑的笑意敛在眼底。

云拂晓这一次看你还如何翻身骣!

听说这一套月光色蓝翎绿孔雀云锦襦裙是当年皇上送给那个他最爱的女人的,时至今日皇帝依旧不准人动那女子住过的澜贵殿的东西一分一毫。

依照南宫绝的性子,今夜,云拂晓必然会死在这披香殿中。

就算是南宫宸也救不了她!

“回皇上的话,臣女曾经在画中见过差不多样式的衣服便让人仿来做的。却不想,仿来的衣服终究还是不及原来的那件高贵清雅。”

云拂晓的话中带着谦卑然而脊梁笔挺没有半点卑躬屈膝的谄态,反倒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这件衣服与原本的那件不同,云拂晓当时看了这件衣服的样式就觉得奇怪,便临时做了些小小的修改。

她在殿中找到了剪刀,针线等东西,不但将袖子缝短了些,让它变成了八分的窄袖,还拆了衣服上所有的珍珠,甚至动手将上头的刺绣花纹挑掉了一部分,若是不细看倒还真的看不出来。

南宫绝的眸光暗了暗,复又坐回了龙座之上,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殿内的空气似乎凝滞起来一般让人几乎窒息。

皇后走在皇帝的身边笑容之中带着锋利,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云拂晓悲惨的下场。

“皇上息怒,这个云拂晓毕竟还小不懂事,更何况如今她已经是宁王妃了,您……”

皇后看似虽然在帮着云拂晓说话,然而却偏偏挑着南宫绝最不能挑的心刺说,南宫宸到底是岚郡主和别的男人生的儿子,皇帝自然是将他视为眼中钉。

皇后原本以为这一次云拂晓是死定了,却不想南宫绝却挥了挥手拦住了她要说下去的话,随即淡淡的开口道。

“衣服穿在你身上正合适,入座吧。瑜妃,到朕身边来。”

南宫绝不咸不淡的话一出,便昭示着云拂晓已经平安无事了。

登时,殿中所有人的脸上神态各异,有松了一口气的,有可惜的,更有眼红妒忌的。

唯有南宫熙嘴角一挑,饮尽杯中的美酒,眼神却益发清明。

恰恰相反,此时的南宫宸则是之中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似乎喝醉睡着了一般。

“算你走运!”

走过云拂晓身边的一瞬间瑜妃脚下缓了一缓,眼中闪过烈火怒瞪着云拂晓,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

“自求多福!”

云拂晓仍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微笑的模样,不愠不火地回了四个字,便入席坐到韩氏的身边。

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平安无事,韩氏紧紧地捏着云拂晓的柔荑,将它贴在自己的心口,越握越紧。

云拂晓能够感觉到韩氏的手心溢满了汗水,心中一动,望向嘴唇发白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的韩氏,蹙了蹙眉。

“娘亲…”

“拂晓,不要让我再担心了,娘亲如今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说到这里,韩氏几乎是哽咽了,要不是这是在宫宴之中,她强忍着,怕是已经要落泪了。

云拂晓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那声音却最终还是哽在了喉咙里。

就在这个时候,御座之上传来了皇帝的怒吼声,紧接着便是瑜妃摔在地上的闷响声与她痛苦地呻吟。

所有的人都讶然的望着南宫绝的举动,刚刚还那般恩宠准许瑜妃坐在他的身边去,如今怎的就翻脸无情了呢?

“皇上,臣妾是做错了什么让您这般生气?”

瑜妃捂着被南宫绝匡了一掌的俏脸,泪水涟涟的望向了南宫绝。

南宫绝的眼中淬着寒霜,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一脸漠然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瑜妃。

“做错了什么?她的东西你也敢动?你配吗!”

说到这里,南宫绝疾步上前,大手一挥,戴在瑜妃头上的八尾金凤吐珠流苏簪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流苏之下缀着的那一刻夜明珠则到南宫绝的手中。

瑜妃鬓发皆乱、口角含血却只能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耳畔响起了方才云拂晓的话,瑜妃浑身的血液几乎凝结一般,从脊梁骨袭上一阵炙寒。

难道是?

难道是那个云拂晓陷害的她!

“皇上恕罪,臣妾不知道,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咬了咬牙,匍匐在南宫绝的脚下,不断地拿着光洁的额头撞击着坚硬的玉石地面,瑜妃知道如今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要忍,绝不能在南宫宸的面前公然指证云拂晓。

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云拂晓而激怒南宫宸。

否则就算是这次逃过了这一劫,南宫宸必然也不会放过她,到时候她便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收起了往日的怜惜,北溟昊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的口头请罪的瑜妃,似乎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陪伴了自己三年之久,自己宠爱了三年的女人,而是一个罪无可恕的死囚一般。

“来人,将瑜妃……”

“皇上,瑜妃妹妹毕竟还年轻,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皇上念在她伺候在您身边三年之久的份上,听臣妾一句,从轻发落如何?”

说话的是娴妃,娴妃是最早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出生高贵,为人谦和有礼,只可惜只诞下一女便因为身子极弱就不能再伺候南宫绝了。

而南宫绝却没有因此冷落了她,相反很是敬重她。

“褫夺封号,贬为贵嫔,迁出飞翔宫至幽兰小筑闭门思过!来人将她带下去!”

南宫绝不再看瘫倒在地上的瑜妃。不,如今应该是瑜贵嫔一眼,一连饮下数倍酒,似乎是在压制着体内乱窜的怒火。

“皇上,老臣有些醉了,暂且告退。”

没过多久韩老将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对着南宫绝行礼请退。

南宫绝点了点头,命曹淮安将韩老将军扶回去。就在转身的一刹那韩老将军一双烁烁的眼眸对上云拂晓的双眼,让她不由得心中一惊。

云拂晓看的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外祖父根本就没有喝醉,而是装醉离开。

只是离开时的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拂晓从中读出了一丝欣赏,只是对于这个自己识人以来从未见过的外祖父,云拂晓不知道为何心中存了异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离开之前的那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听说御花园的琼花树开得极好,本王都忍不住想去看看了。”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宸晕晕乎乎得站起身来,脚下趔趄着似乎想要走出去,身旁的太监连忙上来搀扶着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跌倒了。

南宫绝心头不快,自然也不想呆在这气闷的大殿之中,首先站起身来。

“既然想去,就一同去吧。”

“皇上,这不妥吧。”

一听到南宫绝要去御花园赏琼花,皇后只觉得心惊肉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有什么不妥的,到是老四怎么这个时候还不见踪影?”

南宫绝一旦决定下来了便不会再改变了,皱紧了眉头颇有些不悦的望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南宫涉,心头的火气更胜了。

“已经让人去找了。”

皇后唯唯诺诺的垂下了头,语气顿时蔫了。

皇后心中一恼,暗暗地埋怨气南宫涉来。

南宫涉如今是过继到了她的身边,她平日里待他也还算亲厚,怎么今个儿竟然会不见了!

今夜漫天乌云,遮蔽住了姣好的月光,只露出几点疏星散散落落的照着。

厚厚的墨云重重地压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气闷让人有些莫名的烦躁,天似乎真的就快要下雨了。

宫人们手中都准备好了油纸伞,只等着一下雨便撑在主子的头上,免得主子们受了凉,感染了风寒。

“你的手好冷。”

走在最后,南宫宸悄悄地捏住了云拂晓的手,随后不由得皱了皱眉。

云拂晓摇摇头,抽回了自己的手快走几步,跟上了人群。

南宫宸也不沮丧,随着她上前几步与她并肩而行,借着醉酒伸手一揽就将她搂紧了自己的怀中。

“你的身子也好冷。”

云拂晓挣了挣,却不敢太大的动静搅扰了一旁的人,只能抬头瞪了一眼南宫宸,警告他安分些。

然而南宫宸只是淡淡一笑,满足的搂着美人,走在人群的最后。

凤飞宫就在眼前,琼花开了最好的地方是御花园的北角,离着凤飞宫最近的那一片小花园之中。

那是当年,皇后得宠之时南宫绝亲自命人种下的琼花树,只说是只有这琼花配得起皇后的风华,因此皇后也十分珍爱。

只是时过境迁,帝王之心早就淡了,只有那琼花还烁烁其华。

花园之中灯火通明,为了不让琼花树染上了油灯的烟燎味,保持原本的清幽,每颗琼花树的枝梢上都挂着至少三颗夜明珠用来照明,这同样也昭示着皇后的身份非同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人影从树丛间穿过,正好就被南宫觉看见了,他剑眉微皱,厉声喝道。

“谁?谁在那里?”

那茂密的树丛动了动,却始终没有人肯出来,南宫绝心情本就不好,如今更是不耐,沉声吩咐道。

“把人拖出来!”

很快夏知冰就命人从草丛之中拖出来一个宫人,仔细一看竟是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如月。

皇后见到如月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模样便猜到了她并没有将废殿之中的事情处理完。

想着这个时候处理也已经来不及了,只盼着南宫绝看完了琼花之后能尽早的离开御花园。

只是南宫绝想来多疑,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宫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想必是事出有因,自己若是不能找个圆满的借口,到时候必然万劫不复!

“如月,本宫要你回宫取件披风你也这样拖拖拉拉的,竟敢在这里躲懒!”

“娘娘恕罪,奴婢突然觉得肚子疼,所以…惊扰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如月也是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如今的状况应该怎么应对。

她原本是得了皇后的命令,想要去将废殿的事情处理干净的。

然而刚刚走出披香殿的时候只觉得脖颈钝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没想到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丢在了御花园的南角了。

如月一想到之前皇后的吩咐连忙就急着往废殿跑去,然而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会遇到了正在花园之中赏花的南宫绝等人。

“肚子疼?肚子疼去茅厕都能让皇上给撞见?”

“你这小丫头竟然欺瞒圣上!肚子疼为何要往废殿的偷跑?”

这个时候,一向来都不曾多事的娴妃竟然开口了,望了一眼灯火晦暗的废殿,声音虽然柔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来人,去看看!”

南宫绝此时也看向了废殿的方向,总觉得这废殿似乎有些古怪,随即便吩咐夏知冰派人去看看。

夏知冰带着两个小太监匆匆地赶去,皇后刚想要开口阻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要知道经过方才的事情,南宫绝早就已经怀疑她了如今若是在开口说些什么,恐怕更遭怀疑。

望了一眼眼神淡漠的云拂晓,皇后咬碎银牙。云拂晓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害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寻死路的!

“皇上…启禀皇上…废殿之中……”

夏知冰进去了一会儿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慌乱的模样似乎内殿里头发生了大事,但是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绝脸色一沉,抬步朝着内殿走去,夏知冰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给了皇后一个妄自珍重的眼神便快步跟了上去。

紧接着跟上去的是皇后,看着皇帝和皇后都进了废殿,余下的人自然也不能闲着。倾云殿偏殿的内殿之中灯光晦暗,淡红色的丝绸架起带着暧昧的气息。

地上带着水渍,从屏风之后的木桶里一直蔓延出来,朝着寝殿而去。

南宫绝皱了皱眉头,面色愈发的暗沉下来。跟在夏知冰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就守在寝殿门口,看到南宫绝来了连忙下跪请安。

南宫绝并不理会他们,掀了珠帘就朝里头走去,一套男人的衣袍躺在脚边,檀木雕花床中,淡红色的重纱之下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双人正紧紧地交缠着,甚至发出令人面红心跳的呻吟。

南宫绝面色铁青,眼中带着血丝,含着慑人的绝情,然而说出的话却异样的平静。

“把他们带出来!”

话音刚落,皇后首先便掀了帘子走了进来,身后正好跟着南宫熙。

“皇上……”

皇后见到衣衫纷乱的寝殿,忙上去想要解释什么却不想结结实实的挨了南宫绝的一巴掌。皇后被打的翻倒在地上,嘴角含血,半张脸肿地老高!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南宫绝收回手,拿过夏知冰递上的帕子使劲的擦了擦手掌,随后将帕子往皇后脸上一甩,就算是打了她也还嫌脏了自己的。

“把那逆子给朕泼醒!”

南宫绝一双利眸射向红帐之中,此时已经有三五个宫人进去要将两人拉开了,然而无论怎么拉扯两人仿佛是连体的婴儿一般,紧紧地契合着,律动着。

就好像是两只,交欢的,完全没有羞耻的野兽一般。

夏知冰连忙上前掀开了红帐,然而看到里头的男人的样子之时惊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四王爷!云大小姐!”

如此一喊,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惊呼起来,然而皇后的脸色也随即也露出了惊愕,幸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扑倒在南宫绝的脚边大哭嚎啕起来。

“皇上,这件事情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从刚才开始就找不见四王,四王虽然不是臣妾所出,可是臣妾也是待如亲子,没想到他竟然…竟然…”

这话中的意思,俨然是要将自己摘清了。

皇后原本是想要顺水推舟,反正自己的儿子喜欢这个云拂晓,不如就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就,到时候给个贵妾职位,也算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

却没想到,不但是云拂晓没有中招,躺在里头的也不是自己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滚开!这件事朕自有主张!”

皇帝一脚将跪倒在自己脚边的皇后踢开,而夏知冰也已经将南宫涉和云扶摇弄醒了。

浑身湿透的南宫涉撑着昏沉沉的脑袋,望着眼前抬头望见一屋子的人,以及站在那里面露不愉的皇帝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心中一凛。

忙下床跪倒在皇帝的面前,请安道。

“儿臣见过父皇。”

“孽子!”

皇帝缓缓地走到北溟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跪在他脚边的北溟晏,声音透着嗜血的漠然,就好像是在看一样脏透了的垃圾一般。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是清宁郡君说有事找儿臣,带着儿臣来这里,之后儿臣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南宫涉望向了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云拂晓,就知道事情绝对和她有关。

这个局明明就是他处心积虑设来给她的,怎么最终中招的竟然是自己!

那么既然是这样,要死就一起死!

自食其果

南宫涉望向了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云拂晓,就知道事情绝对和她有关。

这个局明明就是他处心积虑设来给她的,怎么最终中招的竟然是自己!

那么既然是这样,要死就一起死!

“皇上圣明,臣妾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臣妾只是看四王不见了,所以才命如月来找,却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臣妾也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宁清郡君身上的衣服换了呢?”

皇后捂着肿地老高的半边脸,一边泪流满面的望着南宫绝哭道,将阴毒敛在眼底辂。

云拂晓你要害我不是吗?

就算今个儿我不能幸免,也要将你一同落下水去,让你变成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看你如何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回皇上的话,臣女什么都不知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若有人想要陷害臣女,臣女绝不承认!纣”

云拂晓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一身月光白与这俗气的殷红格格不入,声音清冽淡漠,然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击在南宫绝的心头。

望着那一抹月光白,南宫绝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他总觉得能从云拂晓的身上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一样的恬然安静,一样的霜冷孤清,就连眉宇间都有几分相似,甚至她们说的话也是那样的相像。

南宫绝的眸光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起来,把话说清楚。”

然而,南宫绝毕竟是南宫绝,绝不会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长得和自己最爱的女人有几分相似就糊涂的偏听偏信。

“臣女今日就没有见过四王,的确是有一个宫女说四王约臣女单独相见,可是臣女如今已经被赐婚给了宁王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臣女拒绝了。后来臣女就遇到了瑜妃娘娘,一同去陪太后聊了会儿天,就连衣服也是在颐和宫换的。”

云拂晓说的条理清晰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南宫绝并没有说话更没有要人去查验,而是定定地望着云拂晓。

外头又开始打闪电了,雷声轰轰震天一般的响着,风肆虐着撞击窗扉,可屋子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令人窒息一般的宁静之后,南宫绝的对着云拂晓说道。

“你可知道欺骗朕的下场是什么?”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上带着一抹阴毒的笑意,果然南宫绝还是相信她的。

毕竟她已经在南宫绝的身边陪伴了二十几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又怎么会相信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然而云拂晓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又丝毫的情绪波动,一如既往的淡漠沉静,抬起头一双古井一般不起波澜的眸子望向南宫绝。

“臣女自然之道,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可是这世上依旧有人想要欺瞒皇上,她们以为皇上必定会因为种种原因放过她们,对她们法外开恩。却不知道皇上是最公正之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蓄意欺骗之人。”

寝殿之内很静很静,静得就算是落下一根针也听得见,云拂晓的话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垂下头等待着南宫绝的怒火。

这个小小郡君竟然敢在九五之尊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就是不要命了!

“哈哈哈~”

出乎所有的人意料的是,南宫绝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痛快的笑声响起在废殿的上空。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赶到的南宫墨听到这样的大笑声皆皱了皱眉,回头问正慵懒地倚在琼花树下的南宫宸。

“谁知道呢?高兴吧。”

南宫宸打了个哈欠,望了一眼乌云愈发浓密的天空,此时闪电已经停了,只有云层之间还滚动着闷雷。

忽然,内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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