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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分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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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看我这时点低就闹自保。”
慈禧的话让崔玉桂的心里又没底了,硬着头皮低声说:“出宫后总得有个方向,先奔哪儿呀?”慈禧心有城府地说:“奔山西,找毓贤是条路。毓贤和洋人结了死过节,在山东时办过不少教民,在山西,一次就斩了一百多教士和教民,和洋人是不共戴天了。
“戊戌时,小冤家就想把他开缺,我给拦了下来。调任山西时,我赏了他一幅御笔福字,他谢恩时说:‘太后再造之德,必以死相报。’我看这个人心眼实,不会卖咱们。荣禄那个老滑头,我这么相信他,在节骨眼上,他还跟我留了一手。老西子都跑了,咱们揣着银票到山西找他们去。大清的气数要是尽了,也不愁没银子花。
◇。◇欢◇迎访◇问◇
第25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25)
“出宫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去哪儿更不能说出去。谁知道这些人存的都是什么心。属曹操的人多了,都想着宁可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咱们这次出宫,侍卫、护军都不能带,北京城中的大小衙门也不能惊动,宫中的人也不能多带。我叫你定下的骡车,这时就派上了用场。多给赶车的点银子,我换上汉装,咱们悄悄地上路。
“只要小冤家在我手中,我就是朝廷。咱们这一走,宫里宫外你都得安排好几个送信的。往西走不通电报,兵部的六百里快禀也用不上了。在民信局身上不能怕花钱。对宫里跑长腿的更要大方点,有什么信就直接送来,咱们到哪儿也不能当聋子。”
说到这,崔玉桂把腰板一挺,比平常高出了三寸:“老佛爷放心,宫里宫外我全安排好了信差,比兵部的六百里加急也慢不到哪去。”
慈禧点点头,目光中出现了少有的温和,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命苦啊,人说遇事靠娘家人。我娘家弟弟是个大烟鬼,一点也帮不上我。
“不管怎么说,你是桂公爷的干儿子,也就是我的娘家侄。我跟你说这些话,是交了实底。跟你掏心窝子,是知道你是个实心眼的人。
“小李子为人乖巧,讨人喜欢。可是他这个大总管呀,处处和我留着心眼,留着后手。一边哄着我,一边讨好小冤家。会当差,两面光。你就不同了,你一个心眼跟着我,把小冤家、小妖精给得罪苦了。
我把小妖精打入冷宫,可是就没人敢封东北三所的门。你二话不说,就把那的门窗都给上了板。这次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心里有数。要是经宗人府,王爷们都护着她,我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远近心里分,以后遇事,都要靠你这个二总管了。
小冤家是把你恨疯了,有我就有你,没了我,你也就没有活路,我亏不了你。走时把存在宫外的细软、银票都装上,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崔玉桂走后,慈禧立即传令,把存放在长春宫大炕下密室中的银子全部搬到储秀宫,准备出宫时带走。银箱都搬来了之后,慈禧也傻了眼,把储秀宫地面都给占满了还不说,往上摞到了房顶。慈禧正对着银箱发愣,大清门方向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李连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老佛爷,不好了!站在太和殿就能看见正阳门上冒出的黑烟。”正说着,榴弹呼啸着从后宫的上空飞过,发出了刺耳的长哨声,慈禧一咬牙,说:“走!”
包鞑子岑苗子救驾
出宫上路的骡车,崔玉桂早就安排好了,都存在北池子的凝和庙后院,细软存在西配殿的暗室里。崔玉桂赶到凝和庙后,就忙着把细软往车上装。慌乱之中就听大清门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这位二管家走出庙门一看,逃难的百姓正从南池子向北池子涌来。上前一打听,甘军总兵马福禄率领的回兵在盘街和联军交上了火,马总兵中弹阵亡,甘军的阵脚乱了……崔玉桂觉得不妙,细软也不装了,对车把式喊了声“快!”驱车直奔神武门。
到了神武门前一瞧,慈禧、光绪、隆裕、瑾妃均已脱去了宫装,全是汉人打扮,正立在门口等车。崔玉桂赶紧跳下车来,把主子们扶上车。李连英带着几名太监、宫女也匆匆忙忙地登上了后面的骡车。车把式大鞭一甩,就奔了地安门。
一出地安门,就见健锐营的藤牌兵迎面开过来。崔玉桂跳下骡车一问,才知道是苗子佐领奉命前来守卫地安门。藤牌兵两人一组,前面的举着大藤牌,挎着腰刀,后面的扛着抬枪。就见举着藤牌的在地安门前排成一排,组成了一道藤牌墙。后面扛抬枪的把抬枪架在前头人的肩膀上,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这时又见逃难的百姓由鼓楼东大街涌了过来,鼓楼前乱成了一片。逃难的人喊着快跑,洋兵正攻打东直门,守城的正白旗兵丁快顶不住了,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崔玉桂一听慌了神,对车把式们大声喊道:“出了德胜门就有赏钱!”赶车的抖起了精神,大鞭子紧甩,骡车队顺着鼓楼西大街驰向了德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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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26)
到了城门前,崔玉桂就傻了眼。逃难的把城门洞都给塞满了,大多是往出跑的,也有往进跑的。说是四乡都乱了,进城避避。还有一辆大车拼命往城里赶,说是来接他的舅姥爷。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崔玉桂就是亮出他二总管的腰牌也没人买账,急得他直跺脚。
正不知所措,突然传来了静街锣的声音,崔玉桂一惊,心想还会有巡街的官?迎上去一看,是顺天府尹赵舒翘摆着全副仪仗,由德胜桥过来了。崔玉桂冲到他的马前,说:“赵大人,太后、皇上要出德胜门,您赶紧……”赵舒翘撩起袍子就奔向了慈禧所坐的骡车。刚要跪下行礼,李连英一把给拉住了,说:“都这时候了,您就别……”慈禧掀开了车帘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听赵舒翘断钉截铁地说:“臣位列军机,当守枢要,兼领顺天府尹,系京城百姓的父母官,绝不弃民逃生。此时巡街是告知全城民众,国家犹在。”
说罢,指挥着随从衙役、巡兵清出了一条通路,两宫车队才驰出了德胜门。拐进冰窑口胡同后,崔玉桂才松了口气,刚停下车来发赏银,就见胡同口外尘土飞扬,一队骑兵沿着德外大街冲进了城门。崔玉桂顾不上这些了,对车把式大声喊道:“奔海淀,快!”
冲进德胜门的马队,是密云副都统包正纲所率领的檀营铁骑。两千多蒙古骑士个个都背着汉阳造的七九骑枪,挎着大砍刀。进城后听见鼓楼方向枪声响成一片,包正纲把令旗一挥,骑士们就冲了上去。
攻破东直门的日军正从鼓楼前向地安门推进,战斗打得异常惨烈。藤牌挡不住后膛步枪射出的子弹,抬枪打过一响后,要从前膛装药、装弹。在日军火力的射击下,藤牌兵血肉横飞,积尸地安门前,可是仍然没有后退半步。檀营的骑兵赶到后,立即扭转了战场上的形势。南北夹击,打得日军落花流水。后门桥上展开了白刃格斗,骑士的马刀、藤牌兵的腰刀,杀得日军抱头逃窜,沿着桥下的水道向东退去。
会师后包正纲才知道,太后和皇上已经出了德胜门。于是立即调转马头追了下去。出了德胜门后,马队一直向北驰向了昌平州。进城后见到了知州,知州大人告知包正纲:“既没有接到两宫莅临的滚单,也没有得到两宫驻跸本州境内的消息。”
此时包正纲心里没底了,他率兵进京并没有接到勤王的诏书,也没有接到兵部的调令。擅离本镇是触犯军法的大罪,如果檀营有失,更是二罪并罚,后果不堪设想。但想到两宫安危关乎国之大局,于是派去探马,四处打听两宫的消息,决定赴行在护驾。
慈禧的车队出德胜门后向西奔了海淀,包正纲的骑兵顺着官道直奔了昌平。“幸狩”的和“护驾”的走了岔道。到了海淀镇,崔玉桂对赶车的大声喊到奔颐和园。车队进了颐和园后,慈禧倒在乐寿堂的御榻上一言不发。崔玉桂清点了一下人数,随行的太监少了大半,苏拉则是一个不剩了。崔玉桂想上前说话,可是又不敢说。这时慈禧突然翻身坐起,说:“走!”崔玉桂赶紧抢上三步奏道:“再往西走可就是乡下了,还是把园子里的护军带上,遇事也能……”
慈禧瞪了他一眼,说:“要是能带护军,我出宫时干嘛不带!”
几辆骡车在酷暑中艰难地向西行驰,进入延庆州的地界后,崔玉桂和李连英私下里合计,老不惊动地方官也不是事。于是决定由崔玉桂先行赶到州城探探虚实。崔玉桂一进延庆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街都是义和团,州衙里空空荡荡。这位二总管没敢声张,消消地溜出了城。
几辆骡车绕过了延庆城,向怀来县行进。到了榆林堡还没有进镇子,就见路上有一队人迎了上来。崔玉桂跑上前去一看,是怀来县的县太爷前来接驾。见到了接驾的,崔玉桂一下子就活了,又神气了起来,说:“你先领我到行宫看看,然后再到膳房看看……”
知县回答说:“小县遭到匪劫后又遇到了兵劫,绅民四散。现在城里城外几乎找不到人……”正说着两宫的骡车到了,知县跪地接驾。慈禧、光绪均挥手说,“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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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27)
在一间唯一没有遭到洗劫的屋子里,两宫正在进膳,所呈系绿豆粥和一碟咸菜丝。慈禧叫知县平身,然后低声说:“能找几个鸡蛋来才好。”知县一愣,然后回奏道:“臣竭力去办。”说着跪安退下。半晌,知县用一个粗盘子托来了五个鸡蛋。慈禧一口气吃了三个,然后叫李连英把剩下的两个给光绪送去。
榆林堡距县城有三十多里,当晚,两宫驻跸县衙之中。知县跪奏:“微臣的妻子早已亡故,妹夫携妻随臣宦游在此,所呈的衣服系臣妹之物。太后不嫌粗糙,权当换洗之用。”
慈禧长叹了一声:“平身。我离宫后经宛平县、昌平州、延庆州,只有你这怀来县前来接驾,你是兵、匪两劫余生,不忘尽职,真不容易呀!大清的地方官要是都能像你……”知县跪奏道:“臣科举出身,读圣贤书, 幼立报国之志。时局板荡,守土尽职,虽九死也是分内之事……”慈禧听着不断地点头,说:“你累了一天,也早点歇息吧!”
知县跪安退下来后刚要离去,就被崔玉桂给叫住了:“回来!你长了几个脑袋?会不会当差?七品小官这么不知道好歹……”崔玉桂的嗓门大,慈禧在窗内听得清清楚楚,指着门外对身边的宫女说:“去把他给我叫进来!”崔玉桂进屋后,慈禧指着这位二总管的脑门低声骂道:“你才是不知道好歹,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条小命就在他这七品县官的手中。我一个劲地给他灌蜜汁动之以情,你去给我得罪人,真是气死我了。以后和地方官打交道的事你不用管,由小李子办。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记住没有!”
崔玉桂“嗻!”了一声,就退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慈禧就传话起程。李连英上前奏道:“这两天太热,是不是先歇歇?”慈禧小声说:“你怎么也这么不知道好歹,歇什么?这里没兵、没粮,咱们到了的消息又传了出去,在这歇歇,把谁等来还不知道,趁着早凉,赶紧走。”
久旱不雨,热风灼人。时值正午,烈日当头,走得人困马乏。这时路边出现了一棵大槐树,崔玉桂命车把式停车,让太后下来喝口水,休息休息。一个宫女从水囊中倒出一杯白水跪在地上,双手呈上。慈禧接过来一饮而尽,说:“不是早定下来了吗,出宫后一切礼数全免。”
宫女站了起来,退了下去。光绪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站在一边的李连英解下了腰间的水壶,打开壶盖后双手递了过去。光绪接了过来,喝了几口,把水壶还给了李连英。
车队刚要起程,就见后面尘土飞场,一队骑兵飞驰而来。崔玉桂迎上去一看,门旗上斗大的檀字已是清清楚楚。于是回过头来高声喊道:“檀营的兵来了。”慈禧先是一愣,但立刻又平静了下来;光绪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但很快也平静了下来。
马队距大槐树一箭之地停下,包正纲跳下马来大步赶到两宫面前跪倒在地,口呼:“臣来迟,让太后、皇上遭此罪。”
慈禧站了起来说:“不是在宫中,免礼。以后也不要在路上讲什么礼序。”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说:“你来了,就是大清的气数还长着呢。当年拿肃顺你立了大功,这次你立的可是救驾之功。见到了你,我就放心了。路途之中也无法传谕,”说到这慈禧转过身对光绪说:“就让包正纲当护军统领兼管侍卫处吧,这是我早就有的心思了。”光绪答道:“儿臣就宣召军机处,火速办理。”慈禧叹了口气说:“你就别说傻话了,这是什么地界,你就发个口谕吧。”
光绪转身面向包正纲,包正纲一下子扑到光绪脚下放声痛哭,口呼:“皇上呀!大清是什么气运,英法联军打进北京,文宗皇帝幸热河。时下又遭此大劫,皇上和太后打算幸何地?”对于包正纲的问,光绪不知所答,停了一会儿说:“国破山河在。”
慈禧把话接了过去说:“先奔山西吧。你带来了多少兵?”包正纲回奏道:“檀营的马队全来了,有两千多号人,都是新枪新械。”
慈禧说:“那就好,马队走得快,你好好安排一下。”包正纲回奏:“太后放心,我已备下了骡轿,稍后即到,请太后和皇上再多休息一会,这骡轿是昌平贯市李家进献的,李家听说臣要赴行在护驾,就赶制了两乘骡轿,黄布为幔,尚符礼仪。李家是镖户,路熟,追赶圣驾,就是李家派伙计杨进才引的路。这个人还最会拉骡子,让轿子走得又平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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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28)
慈禧坐上黄幔骡轿后,觉得不但又平又稳,而且十分舒适。在黄布帘子中一坐,顿觉又有了几分太后之尊。下轿休息时一高兴,就封了拉骡子的杨进才为引路侯。杨进才跪地谢恩,爬起来后说:“下一站是三合镇,有家安顺客栈,能住百十号人。”包正纲立即派飞骑先行,安排两宫驻跸。
进了安顺客栈后,慈禧一照镜子,真是吓了一跳。别说太后之尊了,哪还有点人形。宫女们见此可慌了架子,忙着伺候老佛爷沐浴更衣。诸事毕后慈禧传崔玉桂。这位二管家一进屋,就示意宫女们退出,然后小声回奏:“包正纲给皇上派了八个御前侍卫,都是蒙古鞑子,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皇上的衣、食、住、行他们全包了,把事情倒过来办。本应是太监传侍卫,现在倒好,侍卫传太监……”
慈禧听了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说:“一切都由着包正纲,听他安排。这时候你可别犯傻。”
第二天一早,慈禧宣布在三合镇休整三天。让光绪用随身玉玺,传山西巡抚毓贤准备接驾。三天后,大队登程向太原进发。走到沙头堡,见路前尘土飞扬,包正纲急令轻骑兵迎上去。不一会儿得到回报:“甘肃布政使岑春煊率兵三千进京勤王,得知两宫已离京,于是赶来护驾。”慈禧得知后喜笑颜开,立即传岑春煊入见。
步兵显然不能和骑兵同行,况且岑部在酷暑中已长途跋涉了两个多月,士兵异常乏困,只能暂且就地休整。慈禧面谕岑春煊留下步兵殿后,率属下一百名骑兵随两宫西行。
到达双旗镇后,崔玉桂在进膳时小声报告慈禧说:“岑春煊的父亲岑毓英和李总管是把兄弟,岑春煊见了李总管时大叔叫得亲极了。岑春煊和包正纲好像也是老熟人,见面时互称为岑苗子、包鞑子,晚上老一块喝酒。喝酒时李总管总派人送几个菜过去。苗子和鞑子现在喝得正起劲。”
慈禧听了后点点头:“越是这时候你越得多个心眼,睡觉时都得睁着半个眼睛。”
确如崔玉桂所言,包正纲和岑春煊在镇外关岳庙的配殿里喝得正起劲。包正纲说:“我们檀营自家酿的烧酒,口重、味厚、喝了不上头。”岑春煊接茬说:“我们西林的米酒喝着醇、厚、清、香,比进贡的桂林三花酒都强。”
包正纲听了不服气:“蛮子酒性柔,喝着不过瘾。”岑春煊哈哈大笑:“你们鞑子也没有什么拿得出的名酒。”
包正纲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半斤板城老烧锅准把你喝趴下。”
岑春煊给自己满了一杯:“我喝一斤要是趴下了,这辈子不再喝酒,就怕你拿不出这样的好酒来。”包正纲也给自己满了一杯:“是条汉子说话就算数,回京后我准用半斤好酒把你灌趴下。”
岑春煊有点喝高了,举着杯子大声说:“你哪是条汉子呀,你明明是条鞑子。”
“那你是条什么?”“我是条什么?你还不知道。我是条苗子。”说罢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包正纲把两杯酒都给满上了说:“什么鞑子、苗子、蛮子、汉子、回子,都是一家子。小时候我爷爷就教我背过《魏书·序纪》,我背给你听听。黄帝有子二十五人,或内列诸华,或外分荒服……”“别背了,我听明白了。黄帝轩辕氏的二十五个儿子,分封到了全国各地。因地而俗 ,诸华就是内地的汉人。荒服是北边的鞑子、南边的苗子,就是你我。说了半天,汉子、鞑子、回子……同源、同祖、同宗。真想不到,你这鞑子还会文绉绉地背书,不容易。现在岑苗子和包鞑子是一朝为官,一殿称臣,一个炕上睡觉,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壶里喝酒,就差,”“就差什么?”两人哈哈大笑。
岑春煊说:“就差一个庙里烧香了。”言罢,二人举杯一饮而尽。包正纲又斟满了杯,说:“待会咱俩还真得上殿烧炷香,关老爷、岳老爷是太祖、太宗定下的武圣人,大清建的关岳庙比孔庙多得多。”
岑春煊接茬说:“太祖、太宗有气概,天子以四海为家,以九州为宅,以生民为赤子。雍正爷说得更好,朕不知有满汉之分,唯知有忠奸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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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29)
包正纲把杯中的酒干了,说:“奸就是二毛子、假洋鬼子。汉人当二毛子是汉奸,满人当二毛子就是满奸。什么鞑子、汉子、苗子、回子、蛮子,全是中国的好男人,五子拧成了一股绳,还怕什么八国联军?”
包正纲和岑春煊醉熏熏地走进了关圣殿,上香盟誓:“包鞑子和岑苗子在武圣人面前盟誓,愿结为异姓兄弟,永卫中华。”
包、岑二人刚刚睡着,慈禧已接到了他们结义的报告,皱了皱眉头对崔玉桂说:“爱喝酒就好办,你想办法多弄点好酒,引着他俩天天喝。”
清晨,岑春煊接到殿后甘军的飞禀:“武卫军骑兵管带张勋,奉荣禄之命率一营马队赶到。”岑春煊立即奏禀两宫,慈禧一听喜出望外。传旨张勋所部随驾赴太原,张勋见到崔玉桂后,取出一个药丸,神密庄严地说:“荣大人再三叮嘱,这丸药我一定要亲手交给您,您一定要亲呈太后。”崔玉桂点头说:“知道。”
慈禧打开药丸后,取出一封密信。看罢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对崔玉桂说:“得下手了。”崔玉桂小声回奏:“现在下手很难,包正纲的人整天在皇上身边,个个全背枪挎刀,这些鞑子可不是好惹的。为首的是包正纲的大儿子,叫包阅庭,腰上别着两把七星枪,长得虎背熊腰,可是挺懂礼数。”
慈禧半天没说话,崔玉桂心里没底了,凑上一步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说:“荣大人不是派张勋带兵来了吗?”慈禧皱了皱眉头说:“你看张勋那些兵,哪还有兵形。荣禄在信上也说了,这营兵是打散了的游勇临时编成的,他手下没兵了。你叫张勋准备准备,下午我诏见他。对包家父子,你要礼而敬之,凡事不能和他们拗着。包老大既然还懂些礼数,你就多和他近乎近乎,热着点。明白吗?”
崔玉桂挺起身板说:“老佛爷放心,一切照您说的办。您说下手,我绝不犯愣。再说张勋带的兵好歹也有五百人枪,我看能顶一气。”慈禧点点头说:“我心里有底也有数。”
崔玉桂走了,慈禧立刻瘫在了炕上。她心里是既没底也没数。荣禄在蜡丸信中用暗语告诉她:“联军认为太后是祸首,只承认皇上,瓦德西下令德、法、英、意四国军队分两路进攻保定。议和大臣李鸿章电令布政使廷雍率官绅出城迎接。联军进入保定后枪毙了廷雍、城守尉奎恒、参将王占魁。出告示说这三个人纵容义和团,保护教士、教民不利。张勋这个人还可靠,但所带的兵系散兵游勇,由满汉合编而成,不可用,只能壮壮声势。”
左思右想之后,慈禧决定尽速赶到太原,利用毓贤的实力动手。
下午慈禧首先召见了包阅庭,诏封四品侍卫。紧接着又召见了张勋,诏封三品参将。张勋扑地叩头谢恩,高呼:“太后万岁!万万岁!”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三品参将站起来后,突然走了一个戏台上的过场。一转身,唱道:“臣张勋去也。”慈禧愣了,被逗笑的人都咬着嘴唇,没敢笑出声来。
两宫幸临太原,城门内外净水泼街、黄土垫地。丁字路口都搭起了彩牌坊,临街的铺户悬灯结彩。道路两侧拥满了欲仰天颜的人群,全城一派祥和喜庆。
毓贤率全城官绅在十里堡接驾,两宫在鼓乐声中进入了东门,到达行宫时号炮齐鸣,军民高呼:“太后吉祥!太后万寿无疆!”但是慈禧此时却是忧心重重,虽强打精神亦难露出笑颜。她刚接到小顺子带来的蜡丸密信,李鸿章用特定的隐语表述:“惩办最高祸首联军内部有争议,但归政之款许多国家仍然坚持。毓贤已被联军定为必处极刑的祸首,在太原停留会激怒联军。更不可与毓贤有所谋,以免坏了和局。”
驻跸之后,慈禧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反正联军已经提出毓贤为必处以极刑的祸首,我再利用他一次,借刀杀人,除掉小冤家。可是此事风险太大,联军已由保定推进到正定,有进攻娘子关之势。毓贤的晋军均开往娘子关布防,太原几乎是空城。毓贤办事虽然有实劲,但没有实力,弄不好就会败在包正纲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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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30)
要是利用毓贤除掉小冤家,再利用包正纲除掉毓贤,就在太原立大阿哥溥为帝。可是李鸿章在信中告诫“更不可与毓贤有所谋,以免坏了和局”。这也就是说,一旦光绪死于非命,联军对溥即位的合法性一定会否认,大清国也就没有了国家元首。要是联军指定滞留京师的某一宗室承袭帝位,自己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两步都是险棋,只要一失手……想到这里,慈禧又瘫倒在了炕上。下午,慈禧强打精神召见了毓贤,在局外人眼里,这只是礼节性的惯例。
两步险棋赌哪一步,慈禧还没有拿定最后的主意,要是全不走,也就是坐以待毙。为了能够继续垂帘听政,进而达到废光绪立溥的目的,她已冒了向列强宣战的风险。要是议和中列强坚持要她归政,她当然敢冒第二次风险。“杀鸡还得三蹬腿”,老佛爷说什么也不会撤帘归政。
在召见毓贤之前,慈禧已倾向于第二方案。所以这次召见不仅是礼仪上的召见,而且有更深层次上的用意。
“宣召进殿”的声还没有落下,毓贤紧三步赶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呼给太后、皇上报喜:“昨日联军进犯娘子关,已被守关的将士击退。”
慈禧一听脑袋轰了一声,立即传旨命岑春煊率所部甘军火速增援娘子关。退朝后崔玉桂借着进茶之机小声对慈禧说:“老佛爷,芩苗子一走,可就是包鞑子的天下了。”
慈禧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只要那个小冤家在,包鞑子就是最可靠的忠臣。岑苗子就不行了,他和李鸿章的关系太深。李在外他在内,弄不好就能坏了大事。要是李鸿章犯了傻,和洋人勾上,”下面的话慈禧给咽了回去,长叹了一声说:“要是洋兵打破了娘子关,太原比保定还要惨。明天咱们就奔西安,有什么事到西安再说。到了西安如何下手,就看你的了。一路之上你老实点,别给我招事。到了西安我想办法把这个鞑子支走,就看你的能耐了。”
崔玉桂躬身后退了半步,压低了声音说:“老佛爷圣明,奴才明白了。”
两宫起驾西行,小顺子揣着蜡丸密信飞驰进京。还没进娘子关,就和李鸿章派来的信差在预定地点接上了头。两人互换了腊丸,小顺子就追上了慈禧。
老佛爷打开蜡丸一看,愁容即展。李鸿章在密信中用隐语表述:“通过俄国公使的斡旋,联军同意停止进攻娘子关。同时也停止在全国范围内进一步的军事行动。前提是赔款数额要在三亿两白银之上。俄方的附加密款是保障俄国在东北地区的特殊地位与权益。对于太后的地位,俄国公使表示一定竭尽全力进行维护。”
六个死尸难坏了崔玉桂
联军停止军事行动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平遥县的晋魁元票号闻讯而谋,准备大干一场。大掌柜是个很有魄力的人,深明“欲行取之,必先予之”的为商之道。在谋划会上首先发言说:“两宫西狩途经本县,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把全国最大的借主迎来,岂不是迎来了最大的财神爷。”
老东家点点头说:“怎么个迎法,你仔细讲讲。”
大掌柜胸有成竹地说:“我已经打听清楚,能左右两宫行程的人只有三位,大总管李连英、二总管崔玉桂、护军统领包正纲。李连英老谋,崔玉桂跋扈,包正纲豪爽。对于老谋之人需先行暗中打点,对于跋扈之人可借其嚣张之势,乘风使帆,对于豪爽之人需联之以情、结之以义。
“对于前两者,只要银票塞进袖口也就行了。所异是对老谋深算者要行之以不言,对嚣张跋扈者要明颂明捧。对于包正纲,我看最好的方式是堂堂正正地捐助。两宫西行所需马匹甚多,包正纲的骑兵已有半数变成了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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