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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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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夕赶紧闭上眼睛,夙夜则着迷地细细端详,看她在光晕中冉冉而升,脚下虚空,周围水波荡开,香气缭绕,似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夙夜想起她以前看水木华练功时,也有相似的情形。不过水木华是盘膝而坐,双手合于丹田,衣装整齐,而且他功力高深,可以飘荡数丈高。那情境真如仙人临空。据他讲,练此功时,心神冥空,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不能被人干扰,需有人护法!估计这女子特意选这深潭,周围无人且开阔,这潭水不冻,下面极有可能有玄机。
“她这是在练功吗?”夙夜小声问道,转头看苏夕,看他也是双目紧闭,不禁抿嘴一笑。
而苏夕却觉得香气入腹,从丹田偱经脉,顺真气流动,他紧张起来,暗觉不妙,伸手去拉夙夜的手,没拉到,他急叫:“夜?”,夙夜本就在他身边,他的手却没摸到。
水上的女子浑身一动,猛睁开双眼,怒声道:“哪里来的小贼,坏了我的大事!”手中丝带迅如闪电般向两人击去。
苏夕听风举掌迎击,但他的掌力和动作都打了折扣,以至于险象环生,苏夕拉住夙夜急退至丝带探不到的地方。苏夕浑身酸软,已觉察,香气牵引真气,不能自由发力。他稳住心神,试着运功逼出毒气,他看夙夜,却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位前辈,我们无意打扰,若有冒犯之处,晚辈在这里赔礼!”苏夕抱拳诚心致歉。
那女子本是怒容满面,待看清苏夕,脸上忽变作柔情似水,妩媚一笑:“我有那么老吗?”
苏夕刚才只是略一打眼,直觉此女比之他二人年长,又看她内力深厚,故敬她一句“长辈”,听她语声细软,也觉不大妥当,随谦然一笑。他双目轻合,面容柔和,微微一笑,似吐华的月神般光彩耀眼。女子眼中神情一凝,随展颜深情一顾,夙夜看她的样子,心中也是一动,这女子美得令人转不开眼。
“这位公子,即是向人致歉,就该以诚相见,何以双目紧闭?”那语声更增甜腻。苏夕听音入耳,引动体内气息流转加快,打乱了行功,才知道她的声音比那香气更历害。他想凝神守一,又挂念夙夜。
“公子,公子,如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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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小女子?”语带幽怨,更引人遐想。
苏夕只觉头脑中开始有些浑浑然,胸中翻涌而上的是压在心底的百般滋味。他的手紧紧抓着夙夜。夙夜也是迷迷糊糊,只觉这女子美的如梦似幻,让人只想多看几眼。
女子呵呵笑起来,笑声中,她舞起丝带,轻轻击打苏夕,而苏夕却反应很慢,不自觉得放开夙夜的手,向那女子走去,夙夜手中空落,看苏夕离开,心中一凉,猛想起水木华,切肤之痛让她清醒了许多。她本没有内力,女子的香气和声音对她影响小,且她体质特殊,毒物的侵扰比之别人弱一些。
她急得去拉苏夕,却动不了,原来刚才那女子丝带舞动时,已经点了她的穴道。
“月亮出来亮汪汪 、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啊…‥哥啊 哥啊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唉…‥
月亮出来照半坡照半坡
望见月亮想起我的哥
一阵清风吹上坡吹上坡
啊…‥哥啊 哥啊
你可听见阿妹叫阿哥
你可听见阿妹叫阿哥
啊…‥哥啊 哥啊”
夙夜悠悠唱起了苏夕以前教给她的歌谣,清寂的夜色月光中,脆亮的情意绵绵的歌声,打断了笑声的引诱,苏夕转过头来,眼神迷离,面上欢喜,他急奔过来,一把抱住夙夜,似叹似伤地念叨:“夜,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每日里我看着日出、日落,想得心里空荡荡的!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他掬起夙夜的双手放在唇边,细细轻吻,抬头幽怨地望着她:“我多么想和你,厮守日日夜夜,可是公子的心思,我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他们三人的心思我亦知道,你叫我怎么敢?夜,我的夜…‥”他双手捧起夙夜的娇颜,歪头去亲吻夙夜的双唇,夙夜清醒地意识到他的异常,却难以抵挡他的温柔亲吻,心怦怦跳地轻轻迎合,吸进心中的滋味竟是如此甜美,唇上的柔软竟是如此美妙。
那女子柳眉倒竖,冷声道:“好一对小情人,想在花下死,却也非易事!”她的丝带挟风而至,苏夕全无所觉,夙夜被苏夕挡住,更是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树丛中飞出几块石子,分击那女子和苏夕。石子迅如疾风,女子不敢疏忽,急收丝带,全力应付。而苏夕则是被击中几处穴位,真气即刻开始流转,神志清醒。他反应灵敏,借石子的攻击,急掠过去,抽剑施展全部功力攻击那女子,这一波急攻,令她有些手忙脚乱,但她很快稳住,挥舞丝带缠、拈、吐、荡,动作曼妙。丝带柔韧灵活,声音小,抖动时,进攻的方位不易分辨,所以苏夕闭目,就有些吃亏。
他剑身平推,使出“海天一色”剑法先守住浑身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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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再伺机进攻,他功力深厚,远胜眼前的人,不怕久斗,而且他知道有人在旁,并不担心夙夜。
而那女人也意识到,今日已无胜算,便想伺机脱身,一轮急攻后,一下子扎入水中,很快消失了,水下果有暗涌。苏夕没有再追。
回身解开夙夜的穴道,揽住她,道:“夜,是我太疏忽了,着了她的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没伤着你吧?”夙夜还想着刚才的事,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甜蜜。
“没事,不过我内力不济,天色黑暗,恐怕今晚我们下不了崖壁了,需得歇息一下,明日一早再下山!”
当晚在月色花海中,他们歇在水潭边,夙夜窝在苏夕的怀里,嗅着清香宜人的花香,安睡一夜。悠长的叹息,伴着水汽弥漫飘散…‥。
第二天就是“挽花节”,夙夜不愿再冒险,反是苏夕哄着她去玩。二人到河风镇时,天色尚早,只见两山夹峙,中间是一宽谷。谷中一座大镇依山傍河而建。自山中高处,高檐青瓦叠次而下,楼台屋桥沿河而立,一派氤氲润泽之气。几条周围山上的溪流汇入大河处是一片开阔的水面,廊桥相接,中间搭一高台,入夜灯火通明,河中悠游飘来雕梁画栋、装饰精美的舟船,灯烛高照,人影绰绰,丝竹管弦,欢歌笑语。岸上亦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两人登一小舟,望那河上胜景,心怀舒畅。往来的小舟中有卖洒和果点的,苏夕看夙夜贪馋,就各样买点,笑道:“在山上,什么好吃的没见过,下山不过一年光景,倒变成小馋猫了!”
夙夜笑嘻嘻地看着他,以指轻点:“山上膏梁腴肉,难遂心,河中青荇芊菜,味甘肠。”苏夕听了心里甜丝丝的,知她心境果与山上不同,一腔情义终得她的回应,便抛却一切心事,专心与她赏景笑谈。
夙夜懒懒的半躺在矮椅中,举杯饮酒。
“苏,快尝尝,这河风的果子酒也很好喝,虽比不上你的‘忘忧’,却也是难得的合人口味!”
苏夕本立在船头,听她说到“忘忧”,想起山上光景,过来半蹲在她眼前,她把自己的杯子递到他的唇边,他一笑饮尽。她迷人一笑,伸指在他唇上一沾,放在嘴中一含,望着傻了他,嗔他一眼,真是个傻瓜!
若在昨日,他尚敢趁情迷,忘情一吻,今日即使知她心意,却已经是不敢造次了!
两人只顾耳鬓厮磨,情深眷眷,不觉高台前已围满舟船,锣鼓齐鸣,赛花开始了。远远看去,女子婀娜多姿,或弹或唱或舞,男子风流潇洒,或剑或奏或书。他们来得晚,没有挤进去,距离太远,看不清,夙夜急得团团转。苏夕一向不喜热闹,也不着急,就抱臂看她的笑话。
夙夜一脚踹过去,他拧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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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个旋身,抄起夙夜飞出去。夙夜吓得尖叫一声,随后就是咯咯长笑。苏夕连踩舟船的顶蓬,很快跃近高台,他站在一条官船的顶上,抱着夙夜,四下寻找可以立脚的地方。却看到有人向他招手,原来在官船旁边的一艘花船上,站着他们先后碰到过两次的那一对情侣,女子正向他们招手。
夙夜看见了,就要苏夕过去,苏夕略一犹豫就跳上了花船。
两人向那一对情侣称谢。女子含笑道:“两位太客气了,船大人少,还嫌冷清,两位来了,一起说说话,倒热闹!”
站在此船上再看,只见上台的男女多在旁边立一花名,台下看的人从舟中抛出花来,扔到台上,估计谁得的花最多,必是头名花魁。这倒不新鲜,只是每一女子上台,最后都要赛香。那些女子赛香时的神态都与水潭中的女子相似,只是各人散发出的香气味道不同。两个人猜测昨晚那女子必与这些女子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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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紫燕 。。。
看夙夜疑惑,女子望了一眼苏夕,向她解释道:“这些女子都是玉轸阁的人,这是江湖中的一个小帮派,二十多年前,有一对出身破落世家的青楼姐妹,颜色鲜丽,名震东泽,两人辛苦几年,买下了卖身的楼馆,经营有方后又在各地开馆。后无意中得到一部武功秘籍,修炼几年后,开始在青楼妓馆招收女弟子,这些女子在烟花巷中多受人欺辱,有一技傍身,一派可依靠,自是极受欢迎,所以人数越来越多,她们不重贞节,肆意淫乐,倒受到不少不甘寂寞的世家女子羡慕,后又有不少没落世家女子入阁,这些女人才情容貌俱佳,她们开始经营酒坊、密制胭脂珠粉、钏钗簪环,大大提升了玉轸阁的势力和名声。
有了这些品貌俱佳的美人,便有男子追捧,甚至入伙。在玉轸阁,女子以才、貌、武为重。其中“才情”排在第一,可以想见其开山之人着实有些远见。其后两姐妹来到这河风,看中此地,便在此养老,两姐妹中的妹妹早逝,姐姐也已过逝,那姐姐的女儿,名唤“挽玉”的,十七岁便继为阁主。听说颇有作为!”
夙夜点头,又问道:“那这赛香可有说法?”
“她们修炼的内功,本是极正统的,可于烟花糜艳之所浸淫的久了,就添了邪气,据说这香气越浓郁,功力越深,而且功力深厚者,香气可迷惑人,与这玉轸阁的人物行径倒般配!”说到这儿,她微微冷笑。
夙夜看了苏夕一眼,那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那挽玉或其功力深厚的下属。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而苏夕仿佛早就知道,只是安慰地朝她笑笑,靠过来,牵着她的手,并肩而立。
赛花和赛香都进行的热闹,几个人谈笑风生。
“众位姐妹,都知道近年来,江湖上出了几个少年俊杰,其中最令众位姐妹艳羡的恐怕就是‘深眸惊鸿’青颜公子了!”
她语音刚落,船上一片女子的娇笑声。
夙夜和苏夕一惊,俱抬头,看那高台上的女子。
“那青颜公子自出道就终日蒙面,可仅是一双青眸就引动江湖上的一众儿女的倾慕,其中尤以东方世家的大小姐,南华郡主之女,东方目瑙的爱慕最为引人注目,那东方小姐发下誓愿,今生非青颜不嫁,即使不知其来历,从未识其真面目!可那又怎样,咱们姐妹阅尽天下之美,倒不信有什么人能秀之极致!”
她在上面越说,下面夙夜的脸上越冷,苏夕大出意外,没想到尚未交手,对手已得了先手,先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目瑙的事本不是什么大事,苏夕并没有过多招惹,可于两人情意半遮半掩之时,被别人说出来,可就…‥。
夙夜甩开苏夕的手,向旁边站了站。苏夕待要解释,又怕她即刻反脸闹脾气,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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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船上,总是不妥当。
又去拉她的手,低声求道:“夜,真没什么事,今夜凶险,回去我什么都告诉你!”夙夜一噘嘴,没搭理他。
“众位姐妹还不知道吧,那青颜公子现已找到他的心上人,并已摘去他的面纱,真令人又叹又喜啊!”看那女子在台上惺惺作态,夙夜好一阵恶心!
“不过他那心上人倒是我们的同道中人,今日就在叫“婉玉”的花船上,姐妹们可想一睹芳容、玉颜?看看是不是如传说中的神仙人物?”
听她称夙夜为同道中人,苏夕恼他出言无状,冷笑一声,就要出手,旁边的女子挡住他:“公子,稍安勿躁!听她怎么说?”
许多人探头探脑向这船上看来,两人方知上的正是叫“婉玉”的花船,那女子向他们歉然一笑。
“姐姐也是来赛花的吗?可是这玉轸阁的人?”夙夜反是不生气了,转头问那女子。
“也来赛花,不过我是她们的对头,来踢场子的!”夙夜看她身着精致的锦衣,披长纱,看样子是也要登台的。
“妹妹觉得如何?”那女子嫣然一笑,一个转身,头上双鬟望仙髻,一套元金镶红宝石头饰,有大朵牡丹花,有半圆簇花,细小的红榴花结链垂下,双耳红宝石长坠,秋眸如波,翘鼻樱唇,气质清逸与台上众女不同。身上淡粉与绯红交错的长裙,腰身收细,美若海石榴花。
“果然是美,丝毫不逊色于台上的那些女人?”夙夜啧啧称赞。
“当着妹妹和青颜公子的面,谁敢称美?不过都是蒲柳陋质罢了!”女子妖娆一笑,竟不是刚才的沉稳气度。
“姐姐过谦了!”夙夜与苏夕两人对视,即使灰容土貌,又何干风月?
“只不过想要问问姐姐,这场子要如何踢?”夙夜心中嫉恨一众女子觊觎青颜,自是想借机一泄心中怒气。
“让她们又嫉又恨如何?”女子眼眸深沉,眉眼一弯。
苏夕去望她,两人一对视,即刻转眼。
周围花船上的挑衅、调笑之声愈高,
女子在台上仪态万方地敛身一礼,高声道:“青颜公子、婉玉妹妹能否赐见一面,莫不是怕了众位姐妹?”
夙夜去看苏夕,与其守株待兔不如引蛇出洞,苏夕深深一望夙夜,人已到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日已无多了,他一声长叹,而今愿借歌舞场,一曲尽诉脉脉情,苏夕点头。
女子摘下长纱给夙夜披上,递一管短笛给苏夕。
苏夕轻轻抱起她,心中没来由一阵心酸,他低头贴着夙夜的脸庞,听她轻声吩咐。
高台两侧垂下多条花带作装饰,上面缀满各色鲜花,随风摇摆。山中多藤蔓,涧中多垂枝,苏夕揽腰轻轻甩出,两人各单臂挂在高台两侧的花带上,轻轻摆动,若隔涧相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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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丰姿,飘飘若仙。
花带交错摆动,两人身影两个交错后,花带打好花结,结成秋千,独留夙夜站在花带上,苏夕跃下花带,横笛奏起清新欢畅的《紫竹辞》,夙夜紫裙白纱,在摆荡的秋千上,先是宁静伫立,而后旋身后踢,轻盈的双脚递次交换,柔若无骨的双臂如流云般舒展。仿如晨曦中,一只飞燕凌空飞来,它时而轻梳羽翅,时而随风起舞,时而伫立,时而飞旋。
苏夕脚下轻点,欲跃上秋千,夙夜面含笑意,调皮地用脚去踢,两脚相碰,苏夕顺势一个纵身向高处一个翻身,再落却在身后,她伸脚后踢,苏夕又一个翻身。山中嬉戏时,苏夕哄她高兴,两人翻来纵去的,玩得十分娴熟。
而内行的人都看得出来,女子轻功粗浅,俱借男子递送托举,发力、借力,能毫不露滞涩之态,可见其劲之巧,轻功之高!
几次佯装踢他之后,夙夜借秋千高荡之机,突然一脚踢他后腰,脚可借力,但腰却借力有些困难,苏夕嗔道:“夜…‥”。夙夜高兴地脆笑连连!万籁俱静,二人心无旁骛,尽情欢笑!
“婉玉”船上的女子却摇头叹息:“情深不寿,只怕情路多舛!”
苏夕在空中直身,连施登云步,立于秋千一端的高处,遥遥望着她,唇边笛音忽变作一曲忧伤、哀婉的“长相思”。他运功于笛,寒葩性寒,凝水成冰本是易事,河上水汽充盈,倾刻间,秋千上空飘起了细雪,纷纷而下,晶莹的冰花片片落在夙夜的紫衣上,竟不融化,如缀水晶。
他翩翩而下,夙夜伸脚相接,他单腿立于纤秀的小脚上,双手扶笛,与夙夜面面相对,无语含情。
夙夜一弹腿,他才跃上秋千,两人相依相偎,奏完相思。
河面上一片安静,旋即喝彩声鹊起。
自此“紫燕青颜秋千渡,相思一曲无尽处。”传遍天下。
蓬户瓮牖、铁链锁门,东府最偏的一个小院中,七夫人一身布衣正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东陵舍喂粥,门外铁链声响,一张纸条塞进来,七夫人赶紧藏起来,东陵舍笑道:“还有什么怕我知道的?”
“她弃你而去,你这么挂着她作什么,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渡过眼前的难关吧?”七夫人不忍道。
“母亲不必担心,在这里呆着,我反而心境平和,给我看看!”东陵舍平和的一笑,伸手去要。
望着纸条上的十四个字,东陵舍眼中翡色变幻,几乎透出血丝来。他桀桀怪笑道:“紫儿,紫儿,原本就是别人眼中的燕儿,别人怀里的相思…‥哈哈…”。
向南的路上,夜芨倚树北望,口中喃喃道:“紫燕青颜秋千渡,相思一曲无尽处,相思一曲无…尽…处…!”
“不是我耽搁你,你也不必如此伤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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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廉玉叹道。
夜芨苦笑一声:“就是没有你,你以为她就不会赶我走?她就是个没有心的臭丫头!”
夙芷托书,又喜又忧:“二哥的一肚子相思终是有了去处,就是不知将来若何?公子看似无情,却是情根深种,看似中意我们,实则防微杜渐!这一场乱局,怎生得了?”
“主子,有消息了,小姐有消息了!你看!”根桐跑进书房,呈上雁书。
若云抖着手打开,脸上亦喜亦悲,手抖的更厉害,他抓住根桐问道:“这青颜是谁?舅舅在哪儿?”
“这青颜就是苏小公子,大公子就在左近!”
“是他!…”若云跌坐在椅子上。
“派人跟着他们,想办法带小姐回京,无论用什么办法!”若云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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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太极门上清宫,门临沪溪河,面对琵琶山,依山带水,气势雄伟,上清宫整个建筑形如“八卦”,重檐丹槛,彤壁朱扉,一派仙气。
掌教真人空陵子正于殿前听骆濡回禀在三元宫传功的事,当骆濡背诵了苏夕传授的部分功法时,空陵子若无其事道:“这海天空是我派重宝,江湖肖小造谣生事,不要去管他,你且退下,不要再提此事了!”那骆濡稽首就要退出,空陵子突问道:“那小子年方几何?”
骆濡忙答:“听声音十分年轻!”
空陵子独自在殿中拈香,心中千头万绪,此事非同小可,若为人知,我派倚为重宝的“海天空”竟不完整?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没想到二十年前,竟真受了蒙蔽!
苏夕抱夙夜跃下花带,跳到船上时,看夙夜面色酡红,不禁担心地问:“夜,你没事吧?”
夙夜略一皱眉:“有些头晕!”台上刚才那女子正向他们喊道:“婉玉妹妹,还没赛香呢?”船上的女子和男子跳上高台,女子拇指搭中指,拈花施礼:“众位姐妹,婉轸有礼了!本无婉玉,刚才是我的朋友与青颜公子难却众位姐妹的盛情才上台一舞,他二人非我阁中人物,那赛香就由婉轸在此现丑了!
台下仿如刮起一阵疾风。
“这谁啊?”
“你看,她执的是二代弟子的礼,怎么没听说有这一号人物?”
“难道她是轸姐的弟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轸姐还留有弟子在外!”有些年长的叹道。
众人议论纷纷,对她的人才、风度都颇认可!
台上婉轸拈花闭目运功,其神态与刚才众女相同,片刻功夫,她竟冉冉上升,但香气却很清淡,闻来使人心情舒畅!慢慢地她已升至丈余,而后缓缓落下!
台下又是一片议论,此时,一女子高声道:“这位姑娘,我们阁主有请!不过姑娘的两位朋友曾窥伺阁中机密,预谋刺杀阁主,罪不在赦,今阁主有令,即刻拿下!”
台后驰出十几艘小舟,舟上男女身着紧身衣,手持兵刃或长弓。
而此时,夙夜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香气已昏睡过去!苏夕暗暗责怪自己,短短三天功夫,两人已经两次遇险,这次屡屡被算计,更是自己太莽撞!
婉轸两人急奔回船,她冷笑一声,大声道:“好一个先礼后兵,着实狡诈阴险,叫那挽玉出来!我是轸珑的后人,她就这么急着栽赃陷害、杀人灭口吗?”
“阁主有令,你若回护他们,便有指使之嫌,一并拿下!”女子早有准备,下令道。
“什么阁主,得先问问,她有这个资格吗?”婉轸掏出一对银红护手短钩,短钩材质特殊,似玉非玉、似铁非铁,但刃含冷光,通体半透明,护手处雕琢的花纹繁复,似一只玄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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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轸阁阁主的信物,阁中人大部分只听过,未见过,那挽玉从未拿出来示人!
眼看已经演变成玉轸阁的内斗,在场的许多人已经开始退开!她们的船已经被围了起来!
“不要听她信口雌黄,这信物必是假造的!长弓准备!”她一挥手,箭至,婉轸两人守船后,苏夕把夙夜放在身边的椅上,挥剑挡箭!他剑势笼住两人身前,箭俱被挡住,但时间一长,就有个别高手开始施放暗器专攻夙夜,苏夕大怒,掏出银针,边挥剑边向这些人甩出银针!他功力较高,对手中有多人中针,他专取要害,已有几人毙命。又一把银针直取持弓的人,他狠下杀手,又有几人倒下。
“登船!”女人下令,几艘船向前靠近,有人跃上花船,苏夕持剑进攻,几人围在他的四周,但其武功与苏夕相差较多,苏夕毫不留情,长剑全是凌厉的攻势,很快便鲜血迸溅,几人毙命。
后船上的婉轸二人也是武功高于对手,接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但正在这时,忽然船一倾斜,苏夕长啸一声,奋力右剑左掌,击飞身前的几人,捞起夙夜向对方船上掠去,他抱着夙夜,甚是不便,一登船便被人围住,他挥剑与他们相斗,婉轸二人也跳过来,守住他的身后。
他们三人与几十人激斗时,周围玉轸阁的人多数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动手。他三人联手,短时间内,对方被击杀的人数不断增多。
正在此时,周围又出现十艘大船,挂得竟是官船的旗号,船上全是身着战甲的官兵!他们拉开强弓对准了苏夕他们的船,玉轸阁的人急退,形势对苏夕他们大大的不利!
刚才那女人咯咯一笑:“婉轸、青颜公子还不束手就擒!青颜公子,你那小情人中了我们的娑罗香,几个时辰之内就有性命之忧!想要解药,放下兵刃!”
苏夕心中暗痛,面上一片冷煞之气!
“公子不必担心,我们暂切退一步,妹妹的毒我能解,我们还有人埋伏,先捉了挽玉再说!”
苏夕冷声轻笑:“姑娘好算计!连我们都算计在内了吧!”
婉轸连忙陪笑:“公子难道不想铲奸除恶?”
看苏夕不语,婉轸松了一口气,她喊道:“你们让开,我们要见挽玉!”
他们乘坐的船被围在中间,向上游划去。苏夕扫了一眼官兵,看他们并未退去!
来到河风镇最高处,一座山庄跨水而建,格局精巧,屋宇奢华。四人登岸被带到一间大厅,厅内正中坐着的正是花海中见过的女子,两旁各有几个年纪稍长的女子依次而坐。
苏夕抱紧夙夜看左排有一个空椅,便走过去用脚略踢,向旁边挪了挪,旁若无人的坐下,不理众人,只看着夙夜。刚才他给夙夜探了探脉,知道她并无大碍。可看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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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觉的躺在自己怀里,心中十分难受!
挽玉看了看他俩,眼中恨意难消。她向婉轸道:“你是什么人,敢冒充轸姨的后人闯我玉轸阁!”
婉轸一举双钩:“你是明知故问吗?我是轸珑之女,遵奉母亲的遗命,前来讨还血债!”
挽玉轻蔑一笑:“你休要猖狂,阁中从未有人听说轸姨有血脉,那里来的野杂种想要玷辱姨母的名声!”
婉轸并不动怒,淡淡一笑:“若是被你那狠毒的母亲知道我的存在,早就赶尽杀绝了,我那里还有命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两手托举给座中的几个女子。
“我手持的是咱玉轸阁的阁主信物,修炼的是正宗的本阁内功,还有一样母亲的信物和亲笔书信,请各位长辈和师姐妹们作个见证!”
几个人传阅了信物和书信。
挽玉看后,不动声色道:“信件能够假造,信物可以偷盗,你以为拿着这些东西,就想偷天换日,谋夺这阁主之位?”
婉轸冷笑道:“早知道你不会承认,今日我以本门二代弟子的身份向你挑战,若击败你,你就乖乖让出这阁主之位!
“你以为在这里,就凭你可以肆意妄为!”她一挥手,隐身在厅四周的十几名女子跳出来,人人手持短钩。
“慢,阁主,刚才我们几个姐妹都看过了信物和信件,我们认为信物和信件并无造假,轸姐早逝,阁中本就疑云重重,现在不分青红皂白诛杀她的女儿,只会令阁中姐妹和天下人误认为我阁辜恩背义、赶尽杀绝。”一位坐于左二位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站起来道。
“什么?欣姨是这样想的吗?”挽玉暗惊,她本没有把婉轸放在眼里,心想只要压住她的气势,谅也没什么人敢说话,但她却低估了轸珑在本阁的影响。当年轸珑在玉轸阁中的武功、威信都远胜玉玲,她的弟子也较多,虽经过她几年的打压,但当年追随轸珑的多是世家子弟,才情高,成就也明摆着,因此并没有损其根本,最重要的是她并不了解上代的恩怨,根本不知道这个对手的存在,看到欣媛替她说话,她猛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有准备的是自己,对手显然是有备而来,她面上平静,心中却开始掂量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她扫一眼座中的人,各人面色不同,她自信经营多年,难道还比不过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
她轻轻一笑:“众位长者和师姐妹可有话说,也是这样想的吗?”挽玉逼她们表态。
但座中多数人沉吟不语,有少数人则微微冷笑,座在右排末位的一个面目年轻,形容娇小的一个女子,怯声道:“师姐,师父当年过逝时,曾瞩我,轸师祖对她恩重如山,如能遇到她老人家的后人,一定要善待,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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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婉师姐进阁入门吗?”
挽玉怒视她,没想到这个位次最低的小师妹敢在这个时候反对她。
座中有人也开始说情,挽玉明白,这个小师妹这番话正说在很多人的心坎上,一是动之以情,座中人受过轸珑恩情的人大有人在,二是虽不明说让她接受挑战,但只要让她入阁就意味着自己就得接受!而自己昨晚练功恰恰出了岔子,没有十足的把握胜她!
她沉吟不语,婉轸却不容她多作准备,她双钩一摆,俏生生站立厅中。
“挽玉,咱们母辈恩怨纠葛,我们为人子女,就算不争这阁主之位,今日,就以武了恩怨吧!”
挽玉心中恨得牙痒痒,婉轸这话太毒了,于情于理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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