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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令-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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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了心思,万事都不难。况且,娘看得出来,季家大郎对你还是有几分心思的。”
此时已经是午后时分,街上行人并不多,耳畔是车轮缓缓转动的声音,意秾靠在车壁上,望着帘帐,她手掌握拳,用力的敲了敲头,将心中那个模糊的人影赶走。
凌氏还以为是自己逼急了,忙道:“你若真不喜欢嫁到成国公府去,娘就再给你寻个上进本分的。”想了想又道:“季家大郎有嫡子,你嫁过去到底还是有些委屈的。”
说来说去,连凌氏自己都下不了决断了,想着晚上跟沈珩之商量。
凌氏这厢里还想再看一看,季家却是急得很,特意请了与沈家交好的马夫人帮忙上门说亲,季老夫人也亲自出面,问凌氏的意思。
沈珩之不反对,但女儿才回家,他总觉得现在定下来太过急躁了些,若不是因为对季恒知根知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隐瞒什么,才这么火急火燎的想尽早定下来了。
凌氏又来吞吞吐吐的打探意秾的意思,意秾直接道:“娘,你想如何就照你说的办吧,反正我日后也要嫁人的,只要不是嫁给谁都一样,与其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嫁给季表哥。”况且她这次能回来,还是多亏了季恒。
意秾点了头,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因季恒还在守妻丧,两家便只私底上悄悄互换了庚帖,也没有张扬。
谁知十一月才过,天气冷得煞人,前线的战报就冒雪急驰送到了宣和帝的案桌上,那是一封大虞新帝亲自下的战书,如今大虞军队已经开拨,以压倒之势进犯禾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一章就是写不到三千字,t_t
但这也是日更啊,我日更了啊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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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雪满地
大梁立国已近两百余年,也曾赫赫然如天上日,八方来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不可一世的帝国已趋近腐朽没落。
驻守禾上的郡守风闻虞军攻来,匆匆下令闭城死守,他自己则当即便脱了官服跑了。大虞不日便占领了禾上,并以此为根据地向京城进发。
大梁有这种只顾自己逃命的郡守,却也有顽强守城的。庐城太守李孝文以一己之力,竟拖住虞军长达三个月之久。庐城械具老化,不足以守城,李孝文便利用天寒地冻之势,在城墙之上浇水筑冰,一直顽抗到来年开春,城门才被攻破。
李孝文为保百姓不被屠戮,坚守三个月之后,甘愿背负千古骂名,率全城百姓投降。之后自己从城门一跃而下,身死报国。
此时京中的宣和帝早已吓得没了主意,匆忙派人与大虞求和,许诺割城赔地,甚至给大虞缴纳岁贡,但大虞的军队却没有丝毫停歇,到了第二年冬至,虞军已攻至京外。
宣和帝每日惴惴,若不是有明贵妃时常安慰,只怕他都能先被自己吓死了。明知抵抗不过,又不想做亡国奴,便只剩下了逃跑这一条路!宣和帝倒也是个痴情的种子,临跑也不忘带上明贵妃,只可惜京城被围困,连只鸟儿飞出去都能被虞军射杀了,更何况是宣和帝!最后没出去的宣和帝又匆匆返回宫里,镇日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京中也是人心惶惶,各勋贵更是连门儿也不敢出了,生怕不知什么时候虞军攻进来,他们先掉了脑袋。
此时已进入了十二月,今年也有些邪门儿,自入冬到现今,大雪就没怎么停过,若不是这几场大雪阻隔,只怕虞军早就攻进城来了。如今虞军在京外驻营扎寨,天气太冷,数十万大军取暖便是一个难题,另外冬天食物本就稀缺,对虞军的行动也是一个限制。
所以大雪虽使人行路不便,却是人人都在盼着这雪再下得大些、多些。
凌氏抱着手炉跟意秾絮絮的说着话儿,“如今京中城门紧闭,外头庄子上的车都进不来,连木炭都有些不够用了。如今买一只羊的钱,要搁以前能买三只了!”
意秾这一年过得只怕比任何人都忐忑,她不知道如今城外的虞军中有没有容铮,听凌氏说话,她也只是点头答应着,
凌氏如今也不能再四处去串门子了,大雪天儿憋在房里,话就格外的多,“今天季家大郎还亲自过来了一趟,送来了不少东西,说婚期不变。虞军虽然在外头,但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进来,圣上不中用,但太后娘娘还是有手段的,剩下的这几位顶大梁的将军也都可靠。你和季家大郎先成了亲,娘也就放下了一桩心事,别的不说,成国公府娘还是信得过的,季家大郎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有他护着你,娘也放心些。”
意秾兴致不高的“嗯”了一声,抬眼望向窗外,大雪纷扬而落,将眼前的一切都遮掩的模糊不清。
季恒已经除了妻服,两人的婚期定在十二月二十,虽然城外大军虎视眈眈,但成国公府依然将每一项走礼都办得正式而又隆重。
到了十二月十九,沈家将为意秾置办的嫁妆抬去成国公府。季恒寻了理由来到了沈家,因成亲前他与意秾是不能见面的,故而季恒只是站在披芳院外,隔着重重雪幕凝望。
他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等待与守候的姿势,大雪自天穹簌簌落下,如一群断了翅膀的白蝶,漫天卷来,带着扑天盖地之势。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见事通透,这么些年在官场中历练的沉稳世故,眼中也再不见喜色与波澜,脸上时常带着笑意,却从未深达眼底。他以为这一生就这么过去也未尝不可,但她又回来了,天知道他得知消息那一刻有多么欣喜。他想尽办法说服他的祖父祖母,与她定亲。如今离他们成亲之日就只剩一天的时间,从明天开始,她便是他的妻了,然而这一刻,他却无比的恐慌。
这恐慌来得这样真实,以至于他的身体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些!再快些!
那份求而不得的悲凉也不知从何而来,他紧紧握了握拳头,转身回去。
丹鹭将帘子放下,进来道:“姑娘,姑爷在外面站了足足有一刻钟!这么大的雪,落了他满头满身都是。”说着又忧心忡忡的道:“可别赶在这个时候冻病了,明天可就是大婚了。”
意秾放下手里的笔,命彤鱼将那幅字晾干卷起来,淡淡道:“你去看看他走了没有,如果能追得上,你就拿个手炉给他送过去吧。”
丹鹭应了一声,跑出去了。
明日就要大婚了,意秾心中却没有一丝紧张或羞臊,她与往常一样,画了幅雪梅图,用过饭后沐浴,换了小衣躺在床上。因时候还早,便在灯下捧了本书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竟倚在引枕上睡着了,连床幔也没放下来。
外面依然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带着掩盖一切的气势。
第二日一大早,意秾就被叫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看到喜娘才反应过来。接着便是上妆穿戴,辞别父母,男家催妆,意秾登上花轿时,雪小了一点儿,喜娘不停的说着吉利话儿,凌氏命人装的红包也厚实,高兴得喜娘合不拢嘴。
成国公府在京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即便是如今这般形势,府上依旧是高朋满座。意秾从花轿上下来,被引着去上房行三拜之礼,意秾在轿子里时一直握着拳头,此时双手松开,才发觉手心里全是汗。
但是,还没跨进上房的门,竟忽然听外面喧哗了起来,意秾被盖头挡住视线,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便有个管事媳妇过来,匆匆将意秾引到后院一间厢房,让她先暂时歇歇。
彤鱼等几个大丫鬟都是一头雾水,这个管事媳妇彤鱼倒是认得,季沈两家毕竟有亲,以往也是经常来往的,彤鱼随意秾来成国公府时见过她,是宁二家的,彤鱼见她神色不寻常,忙问:“前院出什么事儿了?”
宁二家的得了老夫人的话,哪敢在此时多嘴,况且外面还有喜娘和送亲队伍等着安置,但蒙着盖头这位可是将来季府的大奶奶,她也不敢不答,只得赔着笑脸道:“是圣上的旨意到了!中贵人捧着圣旨正等着呐!板着张脸,谁敢怠慢他啊,一家子男人和有诰命的夫人们都得先去接旨,先委屈姑娘在此等候片刻,等接完了圣旨,再行三拜之礼。”
宁二家的说完,赶忙又走了。
宣和帝挑这个时候下圣旨必定有蹊跷,意秾虽然与宣和帝并没有什么接触,但也知道这位天子是个没什么心计手段的,只怕让他折腾人他都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儿来。而老成国公在朝中又威望颇重,她不觉得宣和帝有什么理由非要在这个时候找季家的麻烦。
丹鹭嘟囔道:“圣上怎么挑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意秾出嫁是将四个大丫鬟都带着的,但绿蚁和青鹅是与喜娘们在一起,此时并不在。
彤鱼原本有什么事都喜欢跟青鹅商量的,此时也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这厢房位置有些偏僻,但内里物置齐全,玫瑰椅上还垂着大红色的椅褡,看上去整洁舒适。她给意秾倒了盏茶,道:“姑娘先润润嗓子吧。”
意秾确实渴了,不过因还未行礼,盖头不能揭,便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然后靠在窗前的罗汉榻上,让彤鱼和丹鹭听着点儿外面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大戏明天上!今天写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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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爱与恨
房间后窗外是开凿出来的湖,十分阔大,夏日里是荷叶青碧、田田接天,到了冬季天气冷,湖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细雪覆在上面,白茫茫一片似一直延伸到了天际。
门前则种着满园梅树,并不单只红梅,绿萼、檀心等素淡的颜色也有,或深或浅的梅朵簇簇拥于树枝上,暗香浮动,娇妍俏立。有花瓣随风飘落,铺展在白净的雪地上,红白相映,格外鲜妍。
这个院子就像是一个**的小空间,装饰虽不十分奢华,但风景却是极美,带着些魏晋的不羁风骨与随意,美得漫不经心,却美在了骨子里。
季府在匆忙之间,还能特意将意秾安置到这处精心布置过的地方来,显然是新妇的足够重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院的喧哗声似乎小了些,意秾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唤了声彤鱼,却迟迟不见应答,只听得风吹帘幔沙沙一片轻响。
外面的光线透过绡纱投在地上,意秾心中惊骇,将旁边小几上的花觚握在手里,悄悄藏在身后。她隔着盖头看不见人,只听见有脚步声渐渐走近,停在了她面前,她透过盖头的下缘看见一双玄色绣云纹靴子,靴子边缘沾了些雪,屋子里温暖,雪沫子慢慢化去,将缎面洇湿。
他身上带着股冰冷的气息,伸手将意秾头上的盖头揭开,他的脸一点点显现出来,他背光而立,站在光影里,脸一半是明朗的,一半隐在黑暗中,窗子上竹篾儿的光影一格一格的映在他身上,颇有凝重的沧桑感。他微微扬起眉,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来。
意秾方才心里便已经有了准备,但真的看到是容铮时,她还是有些大惊失色,她深呼了一口气,趁他不备,猛地将藏在身后的花觚向他砸去。他挥手一挡,花觚被甩在了地上,应声而碎,溅了满地的碎片。
容铮眼睛眯了眯,讥笑道:“明知道不会砸中我,还非要试一试。”他伸手去触她,脸上带笑,眼底却是冰凉一片,意秾眼泪倏地就涌了出来,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并不说话,跳下罗汉榻,也顾不得穿上鞋子,就往门外冲去。
地上全是碎片,她躲避不及,一脚踩踏上去,血立时就冒了出来,她疼得一激灵,却仍一声不吭,勉强站起来仍要往外走。容铮上前一把就将她拎起来,扔到榻上,气得脸色铁青,“你就作践自己吧!发烧也不管,那时是不是就想直接把自己烧死了事!”
意秾紧咬着唇,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掉,容铮要伸手替她将袜子脱下来,她固执的用力踢向他,容铮发了狠抓住她的手,手腕处被他箍出红痕来,她甩也甩不开,却仍不肯消停,最后累得全身力气似被抽光了,容铮又将她制在怀里,才能慢慢去解她的罗袜。
因她穿的是大红色罗袜,所以流了血看着也并不明显,将袜子褪下去,怀里的人强忍着,依然发出难忍的呻、吟声。容铮低低骂道:“他妈的!作践死你自己也好,省得爷没日没夜的惦记着!”
他这一年都在军中,身上自然有随身而带的各种伤药,将意秾脚底下的碎片洗干净了,又抹上了药膏,仔细包扎好,才黑着脸在她身侧坐下来。见她不再挣扎乱动了,语气便缓和了些,道:“一会儿跟我走,”早就看她这身大红的喜服不顺眼,“将衣裳也换了。”
意秾半晌才平静下来,喉咙发涩,极力勉撑着,抹了把脸上的泪,淡声道:“我是大梁人,怎么能跟你走?况且我已经嫁人了。”
容铮盯着她,她才哭过,脸上还带着一层柔柔的粉光,他的手在衣袖下握紧了拳头,似笑非笑的道:“嫁人?嫁的谁?季恒么?”
意秾听他话中似有所指,脸“唰!”地就白了,两眼睁大了看着容铮。
容铮眼底冷得吓人,面上却不动声色,“宣和帝才下了让他领兵的圣旨,你不知道么?季恒是老成国公的孙子,季家历代都出功勋卓著的武将,皇帝给他们荣耀和花不完的银钱,在国之将亡之时,让他们上战场保家卫国也再正常不过。”
意秾只觉得寒气似从脚底下钻上来,一直钻入她的四肢百骸,虞军围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宣和帝偏偏在此时下旨命季恒领兵,若说此事与容铮无关,又如何能令人相信。
她浑身颤了颤,定定道:“你要对季表哥怎么样?”
容铮冷笑了一声,心中顿时腾起森然的怒意,他伸手捏住意秾的下巴,道:“这一声表哥唤得可真是亲切,你还惦记着他?我那位好大哥若泉下有知,不知道会如何作想。”他那股怒气压不下去,手上的力道加大,她疼得厉害,却死咬着牙不肯吭声,他突然粗鲁的就吻了上去,故意去咬她的唇,她慌乱之中伸手推他,他反而将她箍得更紧,她眼中蓄满了泪,再也止不住,滚落下来。
他触到一片水泽才停下来,大手故意握上她一只胸乳,恨恨道:“你这心里装得下这么些人么?你还想嫁给季恒,才一年的时间,你就又搭上一个,你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他当初被嫉妒糊住了眼睛,他知道当年在虞家的庄子上意秾被容铎劫走是文含芷做了手脚,但那封与他诀别的信却确实出自意秾之手,枫山上她抱着容铎的神情,只要他稍一想起,仍旧觉得心似被碾碎了一般。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与心结,都抵不过这一年来对她的思念。
他心里拱着火儿,她手脚仍不老实,这么一具瘦弱单薄的身躯里,歇了一会儿便似有使不完的劲儿。很好,他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让她心里再不能有别人!他恼恨起来,将她的衣襟扯开,她衣裳穿得多,好几层,他耐着性子一一扒开。
此时窗外正天光大亮,仍能听见前院有隐约的人声儿,意秾吓坏了,心里又惊又惧,一面踢打他,一面带着哭腔儿道:“容铮,你简直下流无耻!下流无耻!”
翻来覆去也就只是这么两句,于他来说毫无影响力,他也全然不在乎了,下腹燥热而耐,俯在她耳边喷着热气,道:“一年多了,咱们闹别扭也该闹完了,你不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你走的。等我攻下大梁,你若是喜欢这里,我便将都城搬到这里来,你做我的皇后,与我共掌这江山。”
意秾一下子浑身血液冰凉,她像是不认识他了一般,张了张口,却半晌才发出声音来,“你是故意放我回大梁的,是为了找个兴兵的理由是么?在大虞时你那般冷漠的对我,也是为了逼我走是么?”
容铮一怔,眉头微蹙,“你想多了。”
意秾忽地笑了一声,眼泪却流个不停,“你现在就滚,别让我恨你。”
容铮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女人的想象力丰富,能将所有的事情都串成线儿连在一起。她更是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她那时抱着容铎不松手,如今又跑回大梁来嫁人,他连赌口气都不行么?他嗓子眼儿发堵,心里郁结着又妒又怒的怨气。他突然发了狠,也不再一层一层去解那衣裳了,撕扯开,便露出一副玲珑玉致的身子来,她因含怒,全身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像娇粉的花瓣,娇娇嫩嫩的,看得人血脉贲张。
意秾刚喊了一声“彤鱼!”话的尾音儿就被他堵在了喉咙里。
他这一吻蛮横霸道,强行翘开她的齿关,不顾一切的,带着他无可奈何的恨意与这一年来汹涌的思念。他的手握捏住她胸乳上那俏立的红果儿,她浑身一颤,眼泪流进嘴里,也被他吸吮个干净。意秾也理不清此时自己心里思绪和对他的感情,她的脑子似乎处于混沌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她深深喜欢过的人是恨之入骨,还是绝望。
看到她眼里的厌恶之色,容铮方才压下的怒意再次腾然而起,他恶意的含上她胸前的红果儿,搅弄咬噬,她疼的紧紧咬着唇,头向后倾,他的手便趁机沿着她的脊背一路轻点着滑下去,揉捏住她的臀瓣,她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容铮俯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成了两次亲,最后跟你洞房花烛的人却是我,也不知道容铎和季恒会如何作想。”
她羞愤欲死,脸惨白成一片,他故意羞辱她。
这时竟听见外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离得不远,已经走到院门外面了,意秾顿时失措的挣扎着就要起来,容铮的身体却压在她身上,一丝一毫要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前一个声音意秾不知道是谁,后一个她却知道,正是先前安置她的宁二家的,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哭着道:“你放开我吧,有人进来了。”
宁二家的声音不小也不大,正好能让意秾听清,“前头大爷已经接了圣旨了,供到香案上了,圣上这旨意下得急,宫里的那位中贵人也不走,直接在外头等着大爷换了衣裳,跟着去宫里谢恩去了。如今夫人心里急得不行,老夫人特意命奴婢过来,让沈姑娘再稍等一等,只是委屈姑娘了。奴婢来看看这里可缺什么不曾?”
另一个声音清脆的含笑道:“还是老夫人虑得周全,我们姑娘跟大爷还没行三拜之礼,这会儿见长辈也确实不大合适,只能等会儿大爷从宫里出来再行礼了。我们姑娘和两位姐姐才歇着了,姑娘因心里存了这桩事,眠极浅,等姑娘醒了,若是缺什么再去找您。”
宁二家的心里犯着嘀咕,这个大丫头她看着面生,不过听说沈家这位姑娘还从大虞带回来个丫鬟,便想着或许是她吧。脚往外迈,眼睛还往屋里瞄了两眼,外间儿是镶得琉璃窗,正好看见先前见的那两个大丫鬟正倚在窗边睡着,这才信了几分,想着回去先禀了老夫人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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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怨恨续
宁二家的走后,这方小小的院子又安静下来。
意秾简直觉得羞愤欲死,容铮却欺得更加紧密了,耳旁只听得他越发粗重的呼吸,他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最后将她的唇瓣含在嘴里,细细的吸吮,逗弄她的舌儿。她浑身不着寸缕,身体不停的发抖,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了,当他的手探进她下面时,她禁不住吟哦了一声,这一声似乎取悦了他,便探得更深了些,另一只手则覆上她的柔软,大力的揉捏揣挤出各式的形状。意秾闭着眼,咬紧牙关隐忍。
他引着她的手向下,触到一处炙热的硬物,意秾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浑身猛地紧绷,拼命推打他,泪眼婆娑,“你……你这般折辱我,是想让我去死么?”
容铮用力的扣住她的纤腰,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折辱你?你穿着这衣裳坐在这里干什么?等着一会儿跟季恒入洞房?你以为他就是正人君子了,他不会这样对你?就我会这样对你!”他森然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算是折辱了?一会儿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折辱。”
意秾簌簌落着泪,颤抖着唇道:“你不放过我,你就不怕我恨你?”
容铮定定的盯着她,不言声,霸道的分开她的双腿,直直顶进去,她痛得欲死,浑身紧紧绷住,紧咬着唇,指甲嵌进他的后背。里面艰涩难行,他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他俯下身用唇舌将她紧咬的唇顶开,然后沉身猛一用力,似乎能听见撕裂的声音,他全都挤了进去。
他吻去她脸上的泪,轻声哄她,唤她“卿卿……”她哽咽了两声,呜呜咽咽的求他,“你出去吧,求求你……”
他果然退出一些,她方缓了口气,他却又重重的顶了进来,托起她的臀瓣狠狠的贯穿她,一下一下几乎要将她撞得散架。
意秾两颊晕红,他顶进来时,她向后仰着头,娇嫩的唇微微张开,带着凄婉凌乱的艳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紧紧抱住她的身子,狂风骤雨般的大力耸动,过了许久,他才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粗重喘息着。
身下的人儿已经不哭了,意秾的目光对上容铮便挪开了,她强忍着疼,要将衣裳都穿起来,容铮赶紧将她抱起来,她也不挣扎,只漠然的道:“你还不满意么?”
容铮的手一滞,见她娇嫩的身子上布满了红痕,不由得羞愧和心疼,“卿卿,你先跟我回营,再过不了两月,我便在大梁的皇宫立你为后。”
意秾心里疼得似乎已经麻木了,她冷冷笑道:“因为你这一句保证,我就应该原谅你今日的行为并且感恩戴德?”她闭了闭眼睛,“我会喝避子汤的,今日之事我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容铮的心口猛地像被重物狠狠的击打了一般,他双目赤红,只觉得脸烧得都似能滴出血来,接着一股怒火便窜了上来,“不给我生孩子?你想给谁生!就当你被狗咬了一口也罢,我决计不会放过你!”
言罢便命人拿衣服进来,是先前在院门处与宁二家的说话的那个姑娘,只穿着普通丫鬟的衣饰,但言行举止似乎都十分机警,一看就是有武功底子的,她低着头进来,将一个包袱拿了进来,又垂着头出去,连抬眸都未曾。
容铮将那个包袱解开,拿出一套暗青色的细布衣裙,连里头的小衣、鞋袜也都齐全,容铮唬着脸将意秾放在床榻上,开始动手替她穿衣裳,意秾挣扎着不肯,他便上了床榻,用大腿将她的两条腿压制住,先替她穿了小衣,往她腿上套亵裤时,意秾硬要起来自己穿,她气红了脸,他将她两腿分开了些,才看见里面的泥泞还带着点点血红。他立刻命人打热水来,这次进来的仍是那个姑娘,依然垂着头,将盆放下就出去了。
容铮让意秾老实些将下面洗一洗,但意秾不肯,非要让他出去她才肯洗,劝了两遍无果,容铮果断将她抱起,自己动手给她洗了私、处,他动作很轻,意秾浑身轻颤,脸红得几乎都抬不起来了,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是容铮的对手,挣扎不过,只能将头埋进他怀里,任由他替她洗好。
又替她套上了亵裤,再穿上外面的袄裙,看她头上的一堆首饰碍眼,便都拔下来扔一边了,他抱着意秾出去,那个姑娘便进来将里面都收拾好,将意秾先前的衣裙和钗环都卷在一起包起来拿走了。
外面又下起雪来,并不大,细细碎碎的纷扬而落。
容铮外面披着一件黑色貂毛大氅,整个将意秾裹在怀里,意秾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避开成国公府的人,只觉得随着他几个纵跃,便到了马车上。
容铮将意秾放在白狐毛的卧毯上,车内笼着熏炉,十分温暖,意秾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在容铮凑过来问她饿不饿时,她便嫌恶的闭上了眼睛。
马车行得极稳,却仍有细微的颠簸,意秾确实累坏了,此时车内温暖,在缓缓的颠簸和车轮的吱呀声中,慢慢睡着了。
半睡半醒期间,有一只粗粝的手过来探她的额头,又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她的意识像是清醒的,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她能“看到”容铮靠在车壁上,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她,他的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她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立刻就冲过去,躺在她身侧,像哄孩子一般,略显笨拙的轻轻拍着她,嘴里呢喃着什么听不清,像是在哄她。
他口中絮絮的话语似是有了作用,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然后进入了沉沉的睡眠状态。
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城外的军营中了,她住的这间营帐很大,但毕竟比不得屋宇,营帐内也只是隔出了卧房和梢间,梢间外头就是容铮日常见下属的房间。
容铮并没有将彤鱼和丹鹭也带来,而是另派了人伺候她,是那个在季府时的丫鬟,此时意秾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忆画。
意秾到了营帐的当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因为白日怒气太盛还是身子不适的缘故,勉强吃了碗粥之后,入夜就病倒了。
军中随行的大夫来看过,也开了药,说无碍,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忆画嘴甜,说话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她并不多话,只用心的伺候意秾起居。晚上她喂意秾吃过药,容铮便从外面进来了,如今军中事多,他很少有闲时,他进来将衣裳换了,坐到意秾床边,屋子里伺候的人早已退了下去,他伸手探向意秾的额头,意秾厌恶的将头别到一旁,他的手僵在空中,半晌才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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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城烟碎
困意秾生了病,怕她再着了寒凉,故而卧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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