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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戒瘾皇后-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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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六字落下,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夜离浑身一震,钟霓灵愕然转眸,陌千羽一脸震惊。
沈妍雪微微抿了朱唇。
场中众人传来低低的唏嘘。
他给她证明?!
是说他找到了可以证明她清白的证据,还是说他自己就是证明她清白的人证?
陌千羽眸光凌厉一扫全场,顿时场中四寂。
“你如何证明?”再次凝向凤影墨,陌千羽沉沉而问。
凤影墨垂眸沉默,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下决心,片刻之后,才再次抬起眼目,看与帝王,启唇道:“前夜自亥时末起一直到丑时,夜灵都跟微臣在一起。”
什么?
全场震惊。
夜离和钟霓灵也完全不意如此。
“你说什么?”陌千羽甚至怀疑自己没听清。
凤影墨又不缓不慢重复了一遍:“前夜自亥时末到丑时,夜灵是跟微臣在一起。”
众人这才确定自己听得没错,这个男人是说,那夜这个叫夜灵的女人是跟他在一起。
钟霓灵又懵又惊,看向夜离。
夜离此刻正下意识地看
向沈妍雪,见沈妍雪低垂着眉目,似是在想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专注,没有听到自己心爱男人说的话,脸上竟未见多少不悦。
微微怔忡间,意识到霓灵在看她,目光便连忙迎了上去,读懂霓灵的意思,朝她几不可察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眼角余光所及之处,瞧见陌千羽扬眸朝她这边看来,便立即敛尽脸上的所有表情。
陌千羽深看了她一眼,又转眸看向钟霓灵,而钟霓灵见夜离正了脸色,便也连忙微微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
目光盘旋了一圈,陌千羽收了回来,再次睇向凤影墨,唇角缓缓勾起,笑意却完全不达眼底:“是夜离去求你了吧?”
夜离心口一撞。
难道昨夜她去找凤影墨被他知晓?还是说刚才看出了端倪?
其实想想也是,凤影墨与霓灵,这也太……换谁都会持怀疑态度,何况心思细腻的陌千羽。
正捏着一把汗,听到凤影墨当即否认:“没有!皇上也知道夜大人的脾性,他那样子又岂是会求人之人?”
说这话的时候,夜离发现凤影墨竟然转眸瞥了她一眼,极快。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她好像看到了瞳中蕴着抹促狭,顿时有种他是在拿昨夜她原本求他帮忙,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而故意在说事。
小心眼的男人!
夜离腹中暗自鄙夷了一下,却又莫名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正与天子对话,且还是在如此紧张的情势下,竟然还能生出这份调侃揶揄之心,全天下怕也只有这个男人吧?
第一次,她对他的这份处变不惊和运筹帷幄不厌恶,而是觉得心安。
她甚至觉得,今日霓灵肯定没事。
他既然站出来,就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这般一想,便微微松了一口气。
恍惚间,似是有谁的目光深凝过来,她抬眸,就撞上陌千羽的视线。
漆黑深瞳落在她的脸上,陌千羽徐徐开口:“这倒是,夜离脾性确实又倔又硬。”
明明看着她,却是跟凤影墨在说。
夜离微微嗅出了一丝咬牙的味道。
正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的时候,陌千羽撇开了目光,问向凤影墨:“既然如此,为何先前你不说?夜灵被怀疑是凶手也不是刚刚才发生,她都被关进大牢两日了,你做什么要到现在才说这些?”
“是啊,是啊……”
众人纷纷附和。
“因为微臣有微臣的苦衷。”
“苦衷?”陌千羽便“嗤”的一声笑了,显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眉尖微挑:“有什么苦衷比一个人的生死更重要?你有没有想过,夜灵可能会因此丧命?”
“就是想过,所以微臣才站了出来。微臣原以为凶手落网,夜灵便会没事,可见如今,案情毫无进展,形势却对夜灵越来越不利,微臣身为一个男人,不得不站出来言明这一切。”
夜离发现,在说到“身为一个男人”时,凤影墨又眼梢轻掠瞥了她一记。
她又不由地想起昨日她气极之时说他不是男人的事。
至于要这样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吗?
夜离撇撇嘴。
前方,陌千羽似乎鼻子轻哼了一声,“既然言明一切,那就先说说你的苦衷吧?
凤影墨颔首,却似是还有些犹豫,沉默了半响之后,才缓缓开口:“微臣之所以没有公开自己跟夜灵的关系,是因为考虑到多方面的原因,第一个,自然是顾忌到皇上你!”
众人一震,夜离眸光一敛,陌千羽眼波微闪:“朕?”
“是!皇上一代明君,深谙帝王之术,皇上曾跟微臣说过,朝前势力不仅要齐心协力,最重要的是要相互牵制、相互制约,江山社稷才能长久稳固。微臣承蒙皇上厚爱,又身居缉台台主,而夜灵是夜大人的妹妹,夜大人同样位居高位,身为坊主,微臣恐自己与夜大人的这种关系,会让皇上心生误会,所以才有此顾虑。”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却也十分在理。
明明是在道帝王的不是,却丝毫
看不出不恭,甚至还有些变相在夸帝王的意思,听得陌千羽想怒也怒不起来。
夜离垂眸弯唇摇了摇头,第一次真正见识了凤影墨的口才。
平素只知道这个男人嘲人讽人的技术一流,没想到这方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陌千羽忽的就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也不知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说:“好!言之有理!这是第一个顾忌,第二个呢?”
“这第二……”凤影墨抬眼看了看主审席上的沈孟,又转眸看了听审席上是沈妍雪一眼,才略带迟疑的开口:“自是顾忌沈相和妍雪。”
沈妍雪微露尴尬,而沈孟却是听得脸色微微发白。
凤影墨的声音还在继续:“妍雪对微臣的心思,微臣自是知晓,虽然微臣只是将她当亲妹妹看待,但是总归要顾忌到妍雪和沈相的感受,特别是妍雪冰雪聪明,又多愁善感,微臣也实在不忍太伤害了去。”
凤影墨说完,陌千羽震惊了。
其实,何止是他,除了沈孟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之外,其余人都震惊了。
在众人眼里,凤影墨跟沈妍雪你有情我有意,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却原来竟是这般实情。
而且吧,这样当着一个对自己心仪的女子说出心里话,未免有些残忍。
更何况,让位高权重、看中脸面的沈孟又如何想。
看来当真是为了夜灵豁出去了。
说实在的,夜离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在演戏,这样说,的确非常有震撼力和说服力,但是,对方毕竟是他心爱的女人,他这样让她受委屈。
细细睨着沈妍雪的表情,除了尴尬和难堪,夜离没有看到她以为会看到的表情。
那一刻,她才明白过来,今日这个男人将沈妍雪带过来的目的,他们早已商量好通好气的吧?
眼前掠过昨夜两人一起同车回丞相府的情形,莫非两人就是商议此事去了。
是了,就是这样。
其实凤影墨要说服沈妍雪很简单,只需告诉她霓灵是因为要帮他们破坏和亲一事才身陷险境,所以他们也得想办法帮霓灵脱困。
显然,沈孟不知道这一切,所以面子上挂不住,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气氛有些尴尬。
“凤大人也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忍了又忍,沈孟终究是没能忍住。
他真真是给气死了,上次在冼州,地图偷换一事不明不白,他也没有跟这个男人计较,今日竟这样大言不惭。
他其实一直反对妍雪跟他交往,希望妍雪跟皇上走在一起,皇上对她不错,可她偏一门心思扑在这个男人身上。
自己跟凤影墨同朝为官、皇上又似默认了妍雪跟这个男人的关系,所以,他平素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次冼州回来,他却想要彻底断了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的心思,不让她跟凤影墨见面,结果她夜里偷偷溜出去。
原本想着给她禁足,后来想想许是因为此次轻罗国和亲之事,便也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和亲之事他打心里也是不情愿的,可君王发话,他又只得相从。
其实,不得已而求其次,比起和亲远嫁他国,他倒宁愿她嫁给这个他不喜的男人。
此次岳卓凡被杀一案,他一直还以为是凤影墨为了妍雪干的,而什么夜灵不过是他找的一个替罪羊,所以虽身为主审官,他却并没打算怎样深查。
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样。
不就是一个缉台台主吗,还真以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至少他沈孟帝王还得尊称一声老师,他凭什么这样对待他的女儿?
这般想着,觉得一句还不解气,又冷声补了一句:“我家妍雪有喜欢的人,只可惜,并不是你凤大人。”
凤影墨也不恼,眉眼一弯微微笑:“那便是凤某自作多情了。”
话落,又似猛地想起什么,笑容一敛,正色道:“对了,说到这里,微臣想起来了,前夜夜灵来找微臣的时候,妍雪也在,若皇上觉得微臣一人所言不足
以为证,妍雪也可以证明。”
听到这里的时候,夜离彻底放松了下来。
心里也不得不对这个男人叹服。
环环引导、步步为营,昨日大理寺卿说霓灵深谙审讯之道,其实这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先将自己跟沈妍雪的关系搞僵,然后再让沈妍雪做证人。
如此一来,众人便也不会怀疑沈妍雪的话。
一个被他伤害过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帮着他去做假证维护别的女人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沈妍雪,包括陌千羽,只是那一双黑霭沉沉的眸子里尽是看不懂的情绪。
沈妍雪轻咬着唇瓣,沉默了一下,才点点头,轻声道:“是!”
声音虽轻,却很笃定。
一字落下,便成定局。
陌千羽瞳孔微微一敛。
沈孟闭了闭眼,恨铁不成钢。
钟霓灵面露喜悦,马上意识到不合适,又连忙收去。
夜离弯了弯唇,也再次肯定了凤影墨跟沈妍雪是商量好了的。
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生死与共、同舟共济吧?
他为了她不顾一切破坏和亲,甚至不惜手染鲜血,而她为了他甘受委屈,甚至不顾父女之情。
曾经只会对这两人鄙夷、恶心的她,竟微微生了一丝羡慕。
许久的沉默之后,帝王终于出声:“既然这样,那夜灵便脱了嫌疑,她是无辜了,可真凶还在逍遥法外,人家轻罗国一直在等着我们的交代,搞不好弄得兵戎相见,朕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内,你们必须给朕将真凶揪出来,否则朕绝不轻饶你们四个!”
主审席上的三人闻言,皆变了脸色,连忙从位子上起身,来到凤影墨的边上,一起跪了下去。
虽深知困难太大,却还不得不说:“微臣遵旨!”
看了四人一眼,又扬眸睨了一眼听审席上的夜离,陌千羽侧首吩咐边上的内侍太监:“摆驾回宫!”
话落,起身站起,阔步绕过四人朝审堂的门口走,可走了几步又似猛地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身问向凤影墨和钟霓灵,“既然你们两个已经都彻夜呆在一起,想必两人关系已是发展到相当密切?”
这厢,夜离正从座位上起身,骤闻此言,差点再次跌坐下去,他想做什么?
霓灵毕竟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怎经得起问得如此直接,虽说本是什么都没有,却还是禁不住微微红了两颊。
微垂了头,她什么都没说。
凤影墨略带鼻音地“嗯”了一声。
这一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都懂了。
“好,既然你们早已情投意合,而又皆到了婚配的年纪,朕今日便好人做到底,给你们二人赐婚、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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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73】月黑风高,哪里谈【弱弱求首订】
果然,大理寺卿再次指了指沙漏:“难道你们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所有人都凝眸看过去。
当目光触及到沙漏里的沙尽数在下面的那个漏斗中时,夜离眉心一跳。
与此同时,大理寺卿的声音也再度响起:“它是坏的。窠”
“被大火如此焚烧,坏了岂不是正常?”钟霓灵脑子一向反应快。
“是,它的确是被大火焚烧所致,但是却并不是烧坏的。”
说着,大理寺卿伸手将沙漏拿了起来,略略倾斜,将里面的沙子倒了一部分进另一个漏斗,差不多将亥时的刻度淹没就停了下来,然后置在桌案上。
沙漏沙漏,就是沙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在漏,根据沙子对应的刻度来看时辰的一种计时工具,而众人惊奇地发现,大理寺卿将沙漏放在桌案上,里面的沙子却一动不动。
果然坏了。
却也只当是坏了。
只有夜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大理寺卿又转眸问向醉仙居主事:“你们的沙漏用铁砂和磁铁是何用意?”
“铁砂?”醉仙居主事一愣,似是没太明白他的话,“大人是说,这沙漏里的沙是铁砂?”
“是!”大理寺卿点头,“不仅沙漏里的沙是铁砂,这标注刻度的铁板也是磁铁板。”
“没有啊,我们的沙漏就是普通的沙漏啊,怎么会这样?”醉仙居主事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一副闻所未闻的模样。
大理寺卿睨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样的沙漏,可以随意让其在哪个时辰停下来,它便不会再动了。换句话说,昨夜小二看的时候,是亥时一刻,当时真正的时辰并不一定是亥时一刻,只是沙漏被人调到了亥时一刻而已。”
言下之意,当时有可能是任何时辰,譬如子时。
除了几个主审,其余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钟霓灵脸色微白,转眸看了一眼听审席上的夜离,与此同时,还有一人瞥向夜离。
是凤影墨。
而此时的夜离并未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凝着那个沙漏,一瞬不瞬,不知在想什么,眉心轻拧。
上方,大理寺卿还在说:“如此一来,你们肯定又要问了,既然定在了亥时一刻不再动了,那为何刚刚大家最先看到的时候,沙漏里的沙子是全部在下面一个漏斗里的?众所周知,能让磁石磁铁瞬间失去磁性的方法只有一个,高温。当时画舫被大火焚烧,高温让沙漏里的磁铁失去了磁性,于是原本吸定于亥时一刻的铁砂尽数落了下来,故出现了大家刚刚所看的那种样子。”
大理寺卿慢条斯理地说完,抬眸看向钟霓灵。
“所以,夜姑娘,并非老夫要怀疑你,而是你的证据不足。而且,这个特制的沙漏出现得蹊跷,不排除是凶手所放,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大理寺卿的话说完,钟霓灵的脸就黑了。
“大人的意思,这个沙漏是我放的?”
“不,老夫是说,不排除凶手所放,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真凶没有落网之前,老夫并无特指何人。”
大理寺卿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钟霓灵也只有闷气的份儿。
“那就烦请各位大人尽快让事情水落石出,真凶落网。”
“那是自然。”
一场会审结束,也未能审出个所以原。
见天色已晚,四位主审决定今日结束,明日再审。
************
冬日的夜,黑得极快。
夜离出宫不一会儿天就彻底暗了下来。
这次她没有骑马,而是步行。
心里很乱,她想一个人走走。
或许繁华的尽头便是落寞苍凉,经过昨夜大雪节的热闹,今夜的京城显得有些冷清和寂寥。
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街,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孤独和无助。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原本她还以为霓灵可以
出来,却没想到事情反而变得更糟。
的确,如大理寺卿所言,这沙漏出现得蹊跷,他是说得比较留有余地,说不排除是凶手所放,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肯定是凶手所放。
凶手放的目的是什么?正常人的思维都是如大理寺卿一样,想给自己提供不在场证明。
而她又正好让霓灵用时辰问题作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任谁都会觉得,霓灵的嫌疑又多了几分。
迎着夜风,夜离自嘲一笑,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化解之法,却没想到其实是又掉进了另一个套。
昨夜她问小二时,小二看的那个沙漏是不是这个沙漏她不知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如果是,那凶手就是在他们还没去画舫之前就换了;如果不是,那凶手就是杀人放火时换的。
如果是前者,凶手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会知道岳卓凡和她会去画舫?
所以很显然,是后者。
而凶手之所以在杀人放火之时将其换掉,应该是想万无一失,可以解决掉所有关于时辰的问题。
好缜密的心思啊。
夜离不得不感慨。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样才能证明霓灵的清白,怎样才能救出霓灵?
漫无目的地一直走着,走着,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竟然走到了丞相府的前面。
两个几人高的大石狮巍峨屹立在大门两侧,朱漆红木大门恢弘气派,门顶上烫金大字牌匾,上面丞相府三字龙飞凤舞,据说是帝王陌千羽的亲笔墨宝。
夜离想起曾经的钟家,也是这样的朱漆红门,门头也是挂着这三个字,也是风光无限,只不过如今,门贴封条,牌匾被卸,早已是一片破败荒凉地。
一时心中凄然,夜离环抱着胳膊,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辆马车行至丞相府门前停下。
虽天色已黑,可府门口的灯笼却是高挂敞亮,夜离看到马车的车门打开,一男一女从马车里出来。
是凤影墨和沈妍雪。
两人在台阶处站定,男的说:“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外面冷,快进府吧。”
“嗯,”女的点头,“风大,你也快回马车上去。”
“明日早上我来接你。”
“好!”
看着两人依依惜别的模样,站于黑暗里的夜离唇瓣越抿越紧,袍袖中的双手也不知在几时紧紧攥握成拳。
一想到这对狗。男。女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生死痛苦之上,她就恨不得上去扇两人一耳光。
沈妍雪轻提裙裾,缓缓拾级而上,一步三回头,凤影墨目送了她一会儿,便转身上了马车。
大门开,沈妍雪入了进去,大门又沉重地阖上。
这厢,车夫也扬鞭而起,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心念电转间,夜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觉得血往脑门上一冒,她就冲了过去,拦在了马车前面。
要不是车夫眼疾手快地拉住缰绳,那马儿差点就踩在了她身上,马蹄撂得老高,几乎都碰到了她的鼻梁。
“发生了何事?”
马车内男人低醇沉稳的声音透门而出。
夜离弯了弯唇角。
所谓波澜不惊便是如此吧?骤生意外,又未知外面情况,却能问得如此云淡风轻,怕也只有他这种运筹帷幄、一切皆握于手中之人吧?
夜离没有吭声,就站在前面也不让开。
车夫借着府前灯笼的光探头瞅了她半响,终于认出了她,不禁诧异低呼:“夜大人?夜大人怎么突然出现在前面,差点就伤到夜大人了。”
末了,车夫又回头,准备回禀里面的人,还未开口,却只见马车的车门已经被人自里面打开,里面的男人徐徐抬眸朝马车前面看去。
“夜大人这是何意?”男人也不下来,只淡声开口。
夜离略一沉吟,这才从马车前面离开,绕到马车车门的边上,盯着男人道:“不知能否跟凤大人谈谈?”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微微怔了片刻,勾唇一笑:“是谈谈?还是骂凤某?”
夜离冷声道:“谈谈。”
男人唇角的笑容被越发浓郁了几分:“当然,只是……”男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只是这夜黑风高,在哪里谈呢?是去上次的茗香楼,还是就在凤某的马车上?总不至于就在人家丞相府前面谈吧?”
夜离咬牙,忍住抬手凑向那张俊脸的冲动,略一计较,便拉了马车的车辕,上了马车。
去茗香楼,她没有那闲工夫,就在丞相府前,又确实不妥。
节约时间,马车就马车吧。
反正又不是没有跟他同乘一车过。
速战速决。
现在跟这个男人多呆一刻,她都不舒服。
见她一声不吭就上来,男人又微微有些意外,连忙朝一旁挪了挪,唇角一抹微弧点点。
夜离拣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拂袍坐下。
“出发吧。”吩咐完车夫,凤影墨随手将车门掩上,忽的又想起什么,再次拉开,说向车夫:“去戒坊。”
“做什么?”一听戒坊,夜离立马警觉起来。
“送夜大人回去啊,”掩上车门,车内瞬间没有一丝光亮:“边送夜大人回去,边一路谈夜大人想谈之事,想必戒坊到了,事情也谈完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怎么,夜大人有意见?”
黑暗中,夜离冷着脸,没有吭声。
走了一。夜,再走也走不动了,送便送吧。
马车缓缓走了起来,车轮滚滚,车身轻晃。
“说吧,谈什么?”男人的声音响在身侧。
她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倾散出来的淡淡兰麝气息。
心头微跳,她强自敛了心神,直接开门见山。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夜灵?”
也就是这一刻,她发现黑暗真好,两人虽尽在咫尺,可谁也看不到谁,也不用担心情绪外露。
有好一会儿的静谧,也不知道男人是在思考,还是不想回答。
就在她准备再次相问的时候,男人却又出了声。
“夜大人也太抬举凤某了,令妹之事,又岂是凤某能左右的?”
夜离冷笑,“凤大人不会说自己跟此事无关吧?别人不知,我夜离可是心中有数。”
黑暗中,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既然夜大人已经如此下了定论,想必凤某说无关,夜大人也是不会相信。”
“当然。”
“那若是凤某说,有关,夜大人准备怎样?凤某若说,无关,夜大人又准备如何?”
男人不紧不慢,口气随意闲适。
夜离又想骂人了,她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说这些没油没盐的话。
攥了攥手心,她道:“有关,那就请凤大人明言,要怎样才肯放过夜灵,无关,如方才凤大人所言,我不信。”
“夜大人将那么一顶大帽扣在凤某的头上,这要传出去,还有凤某的活路吗?”
“活路?”夜离嗤笑出声,“谁没有活路?到底是谁让谁没有活路?没有活路的人是我吧?”
最后一句,夜离声音低了下去,透着一丝微末的无助。
于是,车厢里出现了第二次静谧。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外面车轮滚滚的声音和车内两人的呼吸声。
“大理寺跟御史台不是正在调查吗?夜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待事情水落石出了,令妹不是就会没事了吗?”良久的沉默之后,男人率先开了口。
“正在调查?”夜离冷笑:“他们查得出真相吗?又或者说,凤大人会让他们查出真相吗?”
“夜大人现在就是一口咬定是凤某了是吗?”男人的声音转沉。
虽看不到他的脸色,但夜离能感觉他语气中的不
悦。
可她也没打算要照顾他的心情。
他不悦,她比他还要不悦呢。
“怎么?凤大人敢做不敢当了吗?”心中有气,她继续咄咄逼问。
男人终于怒了。
“夜离,你就是这样的态度来找我谈的吗?”男人声音又沉又冷,甚至比那透隙而入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夜离却也不惧,同样毫不示弱:“那你想要我怎样的态度,求你吗?求你这个阴险狡诈、自私自利的小人?”
“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为了一个女人,置国家大计于不顾,置他人生死于不顾,机关算尽,将他人……”
“长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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