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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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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莲仙子微笑道:“噢,原来你的老家是在土耳克斯坦城哪。”

第77章 相大禄府(二)

七十七、相大禄府(二)

江浪轻轻一拉艾达娜的衣袖。两人一起向冰莲仙子跪拜下去。

江浪道:“多谢唐前辈高义,慨以‘无影神刀’秘诀见惠。”

冰莲仙子受了跪拜,淡淡一笑,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以江掌门本身的真实功夫,原也不稀罕这套‘无影神刀’。只不过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倘若你当真遇到长孙无垢这等劲敌,料来这套‘无影神刀’再也威胁不得你。好了,你二人起来罢。”

江浪和艾达娜二人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艾达娜又伸手扶住冰莲仙子,问道:“师父,您老人家不是天山派的传人么,怎地会记得‘无影神刀’的口诀?”

冰莲仙子缓缓道:“当年神刀堂崛起西域,无人敢撄其锋。长孙无垢作为堂中得意传人,到处挑战各派高手,所向无敌,越发的嚣张跋扈。我记得那年仲夏,此人突然独闯天池冰宫,公然向我天山派叫阵。”

艾达娜秀眉微蹙,道:“难道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竟然不把天山派所有高手放在眼里?”

冰莲仙子道:“不错。这个年轻人自负得紧,认为‘神刀堂’和‘天山派’同为西域功夫最高的门派,早晚必有一战,这才上门试刀。当时本派诸位长老自不愿以大欺小,会商半天之后,决计推举一名本派小一辈的杰出人物,和长孙无垢公平决斗。”

艾达娜忍不住插嘴道:“本派小一辈的杰出人物,那还用说,自然非师父您老人家莫属了。”

冰莲仙子一笑,道:“你也不必拍马屁。那场比武与我天山一派的兴衰荣辱大有关连,委实非同小可。”

江浪问道:“却不知比武情形如何?”

冰莲仙子抬头望着夕阳,似乎神驰往日,续道:“当日的确由我出头迎战长孙无垢。我们一刀一剑,在‘天风崖’比了三天三夜,始终难分高下。后来,长孙无垢出了个主意,便是各自将本门的口诀传给对方,再行比试。

顿了一顿,叹道:“现下想想,长孙无垢其人是早有预谋的。他料定我们虽然一时分不出胜负,但假以时日,神刀堂总会胜过天山派的。”

艾达娜奇道:“难道他想偷学别派功夫?”

冰莲仙子摇头道:“也不全是。他所以肯将神刀堂的刀法口诀与人交换,是因为,他认为别派之士,不可能练成本派的‘无影神刀’。”

艾达娜大奇,道:“可是适才师父又说,江郎已练成了‘无影神刀’?却是何故?”

冰莲仙子微微一笑,向江浪瞧了一眼,道:“江掌门,你且说说,个中玄机何在?”

江浪沉吟道:“这套‘无影神刀’,看似和西域各族刀法差相仿佛,但其实是大相径庭。”

艾达娜嗔道:“江郎,你说话别总是用成语成不成?我听不太懂,什么‘差相仿佛’、‘大相径庭’?”

江浪一笑,道:“拿你们哈萨克的刀法和先前那个阿勒腾、黑熊等人的刀法来说,只须熟记要诀、练好臂力、掌握变化,早晚便可有成。但这套‘无影神刀’却是任你背得再熟,臂力再强,也极难练成!”

冰莲仙子接口道:“不错!我虽熟记这套刀法要诀,却始终练不成。加之我十年前练功时曾经不慎走火入魔,险些丧命于漠北。此后虽然勉强度过这一劫,但我丹田已然受损。唉,料来终我一生,再无可能更上一层楼了!”

她见艾达娜睁着一双海水般的美目,显然仍是茫然不解,苦笑道:“道理说来却也不难。因为这套刀法和其他外家门派刀法的道理全然不同,并非仗着有几分蛮力即可,而是以上乘内力来催动的。方今之世,除非一个人的内功能达到长孙无垢和江浪这般,再熟读口诀,或能有机会练成这套‘无影神刀’!”

艾达娜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瞧江郎练了半天刀法,面不红,气不喘,看来他的内功已到‘炉烟纯青’之境了,是也不是?”

江浪哑然,接口道:“是炉火纯青,不是‘炉烟纯青’。这个成语,你说错了一个字。”

艾达娜俏脸一扬,白了他一眼。

冰莲仙子目光在二人脸上滚了两转,淡淡一笑,道:“江浪,神拳门乃是外家门派,而你内力悠长,殊所罕见。这等惊世骇俗的功夫,料来决计非贵派所有。嗯,是了,莫非是你岳母公孙教主所传?”

江浪摇头道:“不敢隐瞒前辈。晚辈走镖之时,曾经遇到一位老前辈,蒙他指点功夫,这才有所进益。此事与我岳母无干。”

冰莲仙子点头道:“原来如此。”又抬头望了望西天残阳,道:“耽误了一天,你寻妻之事,只有明日继续了。时候不早了,今日便到此为止罢。江浪,艾达娜是你的未婚妻子,她的剑法也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你不妨抽空多多陪她喂招罢。我有些疲累,先回客栈歇息了。”

转过身去,脚步蹒跚,便向院外走去。

江浪心知冰莲仙子今日替自己喂招拆招,硬接自己的“无影神刀”,已将内力消耗了七八成,言念及此,大感歉仄。他望着冰莲仙子的背影,突然心中一动,高声叫道:“唐前辈,请留步!”

冰莲仙子回过身来,只见江浪快步而前,从怀中掏出一物,却是一只翡翠小瓶。他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蜡丸,道:“这是当日苦因大师和绝尘道长所赠的‘火龙丹’,于内家修真之士,颇有进益。请前辈服下,或许有用。”

冰莲仙子眼前一亮,伸手接过,笑道:“素闻‘火龙丹’乃天地间的奇珍异宝,是由一种极罕见的‘火龙草’提炼而成。绝尘道长和苦因大师均为与世无争的前辈高人,他二人肯将此物奉送,足见江少侠福泽深厚。这等宝贝可遇而不可求,我就却之不恭了。哈哈!”

说着便将那枚“火龙丹”送入口中吞服了。

江浪将那翡翠小瓶又塞在冰莲仙子手中,微笑道:“里面还有几粒,请前辈赐收。”

冰莲仙子又即伸手推回,塞还江浪手中,摇头笑道:“够了,够了!难道你没听绝尘道长和苦因大师说过,过犹不及,此物不可多服,否则有害无益。江掌门,多谢了。”

说着跃出围墙,迳自去了。

江浪转过头来,却见艾达娜手执长剑,俏立当地,呆呆出神。

他想起冰莲仙子适才之言,心知艾达娜的“雪魂冰魄”剑法已有大成,微微一笑,上前两步,右掌一立,猛地翻出,一股劲风向她面门击去,叫道:“看招!”

艾达娜一惊,更不迟疑,横剑一封,便向江浪手腕削去。

江浪道:“好剑法!”手臂微缩,倏地一翻手,已抓住她长剑的剑尖,轻轻一夺,青光闪处,白云剑已入手中,随即剑尖回转,刷的一响,剑身又插入艾达娜腰间的剑鞘之中。

艾达娜一呆之下,顿足道:“江郎,你,你欺负人?不行,我要你陪我练剑!”

江浪哈哈一笑,道:“时候太晚了,我可是饿得肚子干瘪了。要不然咱们先回去大吃一顿,今晚再来这里,月下比剑,岂不更美?今晚便好生练习这套‘雪魂冰魄剑法’,公主意下如何?”

艾达娜欢呼一声,纵体入怀。

当晚饭后,江浪和艾达娜又相偕来到荒宅之中。

这夜新月隐隐,繁星满天,却哪里有月光?

艾达娜晚饭时念念不忘江浪那句“月下比剑,岂不更美?”此刻兴兴头头,甚是欢喜,虽不见月光,却也不为意。

朦朦胧胧的星月微光之下,江浪走在前面,尚未立定,艾达娜纤腰一扭,转到了他身前,刷的一声,剑尖一昂,一招“玉女投梭”,径向他面门刺去。

江浪微微一惊,只觉她剑尖光芒闪动,直取自己双目,又狠又准,迅捷异常。

当下叫了声:“啊呀!”侧头避过。

艾达娜抖腕翻剑,跟着一招“飞花入户”,仍是疾刺对方眼睛的剑法。

江浪飘身反跃,倒退丈许,笑道:“这么狠,想刺瞎我啊!”

艾达娜娇叱一声,左足一点,剑走轻灵,又是一招“冰心玉壶”,疾往江浪心口虚刺,剑光如匹练般一闪,来势奇疾奇巧,的是“雪魂冰魄”剑法的精微招数。

江浪向右滑出一大步,心道:“天山剑法,果然非同小可。”

待得艾达娜将一百零八式“雪魂冰魄剑法”练完,江浪虽未拔刀出来,却已是守多于攻,全是自保之意了。

江浪满心欢喜,赞道:“艾达娜,常言道:‘名师出高徒’。你现下的剑法,足以防身保命了。”

艾达娜又独自练了两遍,和江浪对拆了三遍,这才意犹未尽,收剑入鞘。

江浪柔声道:“你累了,坐下歇歇罢。”

艾达娜盈盈一笑,走到他身旁,娇声道:“江郎,我想看星星,你陪我吧。”拉着他手,想要在一旁石块上坐下。

江浪听了这句话,心中一动,反握她纤手,却不举步,微笑道:“跟我来!”

两人出了荒宅,转入了另一条小巷,深夜携手同行。

其时星月微光照映城中,街上行人稀少,两人经过,深巷中偶尔有一两只狗儿吠了起来。

第77章 相大禄府(三)

七十七、相大禄府(三)

艾达娜公主忽然发觉,江浪带着自己绕道而行,曲曲折折,不知不觉间又回到那间旅馆之外。她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兜了个老大的圈子?”

江浪望着旅馆大门上的灯笼,微笑道:“尊师和华山派郝大侠师徒三个人先后夜探旅馆,多半便是走的这条路。”顿了一顿,又道:“这里是正门。日间咱们进出的后门现下早已锁上啦。”

艾达娜浅浅一笑,道:“你等着,我去叫门。”

江浪握紧她手,道:“用不着。”走到墙边,伸臂托住她细腰,道:“上去罢!”提气一纵,逾垣而入,带着她轻轻落地,了无声息。

黑沉沉的夜色之中,艾达娜四下一望,见旅馆各处静悄悄地,阒无一人,低声道:“夜深了,咱们要不要回房?”

江浪一笑,又即轻轻一纵,如一溜烟般飘身上了楼顶。

江浪左臂挽着艾达娜右臂,凑嘴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刚才所以绕道而行,是想熟悉一下华山派郝大侠师徒和你师父往返旅馆时的路径。还有便是想如你所愿,先在后乌城大街上‘站着看星星’,然后寻觅一处所在,陪你‘坐着看星星’。却不知你喜不喜欢?”

艾达娜一呆,星光朦胧之下,只见江浪笑眯眯的瞧着自己。霎时之间,她明白了他心意,芳心大喜,脸色娇艳,笑得像一朵花。

春夜楼顶之上,岂非便是“坐着看星星”的最佳所在?

天空星星闪烁,云淡风轻。一时之间,两人偎倚而坐,脉脉无语,心中都是说不出的欢喜。但愿此时此刻,永远不变。

如此柔情蜜意、销魂无限,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艾达娜倚在江浪怀中,忽觉他身子一动,转过头来,只见他脸有异色,屏住呼吸,侧耳静听。

艾达娜低声问道:“听到甚么了?”

江浪悄声道:“有两个武林高手身穿夜行衣,来到旅馆外。他们正在低声商量,要不要进来。”

艾达娜知江浪内力之强,必定能听出那二人声息,道:“他们说的是中国话么?”

江浪道:“是。”

艾达娜当即离开他怀中,坐正身子,道:“你想怎么办?”

江浪沉吟道:“这二人不知是敌是友,来意如何,还是先瞧瞧再说罢?”

过不多时,淡淡星光之下,只见两条灰色人影腾身跳上了墙头,悄无声息的翻进院内,弓着身子,向前疾趋。二人果然均是一身夜行衣,背上斜插长剑,奔行之际,身手灵便轻捷,窜高伏低,犹如灵猫。

江浪和艾达娜就势双双伏在楼顶,探头张望。只见灰影一闪,当先之人已迅捷无伦的跃上二楼,正是花小怜客房的窗户。那人也不知用什么手法,已无声无息的震开窗户,翻了进去。

另一人则悄悄伏在院墙角阴影之处,动也不动,显是在接应那潜入之人。

过了片刻,先前那灰色人影又即翻出,以同样的手法震开隔壁窗户,进了花小怜的那两名婢女房中。

江浪心想:“看来这二人也是冲着小怜姑娘主仆而来。难道小怜姑娘就是因为发现这些人在监视自己,这才突然离去?”

又过了片刻,那灰色人影身子一晃,从窗口中翻了出去,一个空心筋斗,无声无息的落到天井之中。

他向另一人摇了摇头,双手一摊,意思自然是“一无所获”了。

两名灰衣人交换了几个手势,同时飞身翻出围墙,四下里一望,不见有异,这才足底使开轻功,远远的去了。

江浪遇到此事,如何肯不弄个明白?

当下一只手托在艾达娜腰间,飘身而下,翻墙随出,不疾不徐的跟在那二人后面。

夜色朦胧之下,只见那二人在长街一排民房屋顶上接连纵跃,飞檐走壁,穿房过户,竟尔毫不停滞,显然于后乌城的大街小巷一点儿也不陌生。

江浪展开“浮光掠影”轻功,奔行如飞。当此之时,他自不愿打草惊蛇,寻思:“只要跟到这二人落脚之所,这次说甚么也要好好问个清楚。没准儿便能查知小怜姑娘主仆三人的线索。”

如此两名灰衣人在前拔足飞奔,江浪和艾达娜二人在后悄悄跟踪,均是高来高去,片刻之间,四个人已穿过了大半座后乌城。

江浪奔得兴发,又将艾达娜打横抱起,在她耳边笑道:“不妨碍你继续看星星罢?”艾达娜格的一声笑,道:“最好天天有人这般送上门来,我便可以天天这般‘飞跑着看星星’,这可比‘站着看星星’和‘坐着看星星’有趣得多了。”

江浪莞尔而笑。

不知不觉之间,又奔了里许,一眼望去,前面栉比鳞次,尽是高高矮矮、奇形怪状的西域屋宇。

艾达娜忽道:“江郎,再往前去,好像都是后乌国宫大臣的府邸了。你瞧,这些房子比先前的要大得多。”

江浪笑道:“这就对了。‘鬼刀太岁’解宏既是武官,料来他师长也必是高官无疑。依我看来,这两个家伙多半便是他们派来的。艾达娜,看来今天咱们便可寻到他们的老巢了。”

眼见那两个灰色人影奔得正快,忽听得左前方半空中嗤的一声响,二人一齐抬头,只见一枚火箭横过天空,射到高处,随即亮光一闪,一条红色火焰散了开来,幻成千百个流星,相互撞击,映得半边天空都成血红之色。

江浪奇道:“咦,怎地会有人在放烟花?”艾达娜叹道:“这烟花真漂亮!”

霎时之间,接连有三道烟花升空,恰如满天花雨,缤纷堕下,瑰丽变幻,委实好看之极。

江浪瞧得呆了,忽然右足在屋顶一顿,一叠声的叫苦。

艾达娜一惊之下,也即省起,二人都是少年心性,只顾着观赏烟花,那两名灰衣人却早已去得不见了踪影。

江浪又急又怒,涌身跳下屋顶,东寻西探,左顾右盼,却哪里还有人影?

其时那满天流星俱已灰飞烟灭,静夜沉沉,冷冷清清,偌大的后乌城中,仿佛便只剩下他二人。

江浪心下不忿,又即快步抢到适才那三枚烟花发射之处,却见地下并排放着三个燃放过的花炮残壳,另有一个废弃的火折,此外更无他物。

他二人在各条街巷、各处人家寻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

江浪拔身窜上一座高楼圆顶,纵目四顾,渐已看清,二人置身之所,乃是后乌城一处人烟稠密的所在。难道还要一家家、一户户的逐一搜索不成?

夜阑人静,犬吠声中,唯见庭院深深,街巷寂寂,四下里半点声息也无。

至此,江浪已恍然大悟。显然是适才那两名灰衣人另有同党潜伏在附近一处宅院中接应,且已发觉自己人已被跟踪,这才故意发射烟花,引开江浪视线,以助那二人借机逃遁。

江浪这一思量,不觉气馁,颓然从屋顶跳下,垂头丧气的站在当地,嗒然若失。

艾达娜握住他手,慰道:“江郎,你别灰心。这一带都是后乌国的达官贵人。也就是说,咱们先前的猜测没错。下一步,只要多在这一带走动,早晚必会遇到这些人一干同党。那个长孙相大禄不就是个大官么?”

江浪精神一振,道:“不错。好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都是官府中人,倒也不难寻到。”

艾达娜道:“咱们先回去罢。明儿你按照原定的计划,先去拜访这儿的长孙净大人。毕竟,这个人是这里除了昆弥之外,最大的官儿了。”

江浪道:“好。希望他能帮得上忙。”

次日早饭后,江浪和艾达娜又将夜来有人潜入之事对冰莲仙子说了。冰莲仙子微笑道:“那二人只去花姑娘主仆三人的房中,而不去理会你二人,显然仍是花姑娘先前招惹的对头。”

江浪见冰莲仙子神采奕奕,武功显已尽复旧观,道:“昨日前辈陪晚辈练刀,大耗真元,现下贵体没事了吧?”

冰莲仙子摇头笑道:“服了少侠所赠的那枚‘火龙丹’,练了三遍行功,折腾了一夜,恢复得差不多了。”

三人说了一会闲话。冰莲仙子道:“江少侠,你不妨继续打探消息罢。且记,身在异乡,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可说出我的名字,最好连艾达娜也不要提及。”

江浪见她说得郑重,心头一凛,唯唯而应,辞了出来。

他向旅馆伙计问明路径,便即出了旅馆,纵马疾驰。

待得驰到后乌国“相大禄府”外,但见好大的一片庭院。

江浪一望之下,颇感意外。一路行来,沿途所见楼宇屋舍,多为西域建筑。而这座相大禄府,却是亭台楼阁,飞檐斗拱,气势宏伟,甚有中原豪富人家的气派。

这等富丽堂皇的中原官家府邸,置身其间,俨然回到中原一般。

他望着连绵屋宇出了一会神,这才将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缓步走近。

相府前车马云集,门庭若市,进出的自是后乌国文武官员了。

看门的门房自然不将江浪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不待他近前,便即吩咐两名佩刀的兵士拦下盘诘。

江浪道明来意,取出苦因大师的那封书信,交由一名兵士转呈给那门房。

那门房命令两名兵士看守着江浪,这才捧着书信,慢吞吞的转身入内禀报。

另附:

观林岭东导演新作《谜城》有感

在过于注重形式、过于唧唧歪歪、过于媚俗或欺世的一干国产电影面前,这部写实而冷静的林式大片《谜城》,要比张谋陈歌之流要干脆得多,痛快得多,直指人性,直面社会。和徐克的《智取威虎山》一样,一言以蔽之,硬,过硬,非常硬!除了林岭东导演的《监狱风云》、《龙虎风云》等作品之外,环顾华人影视圈,鲜有这种风格犀利、视野独特、恣意本色的诚意之作。当然,这部《谜城》,较之林导的前作,剧情张力取舍方面仍有不足之处,希望导演尽快恢复当年状态,有更好的作品,以飨观众。

第78章 相大禄府(四)

七十八、相大禄府(四)

那门房自始至终,神色间极是冷淡。他入内之后,那一干守门的后乌士兵自顾自的闲聊,对江浪不理不睬。

江浪自也不以为意。他知门房在中原即是“司阍”,“阍者”,“阍吏”。民谚云:“宰相门前七品官”、“大人好见,小鬼难挡”。他只是一介布衣,面对相府门前的小吏,自也不得不恭恭敬敬。

何况那位门房大人虽冷淡傲慢,却没有索要银子,亦未加刁难,较之中原官场之中,毕竟不同。

江浪望着后面陆续前来拜谒相大禄的车马,脸露微笑,垂手而立,暗自思忖:“幸亏我来得早,否则还要排队等候。这位长孙相大禄是中原人氏,却在后乌国做起高官,看这相府的门庭格局,倒是跟我们中原庭院一般。看来此人一定很思念中土风物。”

又想:“也不知他读完信之后,会不会给苦因大师面子,肯不肯见我?”

隔了好一阵,他正自胡思乱想,忽听脚步声响,那门房满脸堆欢,快步而出,微微躬身,笑道:“江小英雄是罢?失敬,失敬。请跟我来!”

江浪颇感意外,微微一笑,拱手道:“有劳大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迈步跨进门槛。

那一干看门的西域士兵忽见门房大人前倨后恭,对一个年轻后生如此恭谨,不由得面面相觑,无不诧异。

相大禄府规模甚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却也说不尽这许多。只是令江浪暗暗称奇的是,府中的亭台楼阁,假山池沼,陈设华美,一如外面高墙朱门一般,尽皆是中土富豪之家的气象。

这等情形,俨然是将中原的府邸搬到了西域。

江浪缓步跟在那门房后面,转过照壁之后,穿庭过户,绕过一条回廊,步过一座小桥,经过一个花园,来到一扇月洞门口。

他一路逦行来,暗暗留意遇见的每一名家丁婢仆,连那门房在内,虽然有胡有汉,举手投足之间,却无一个似身怀绝艺之辈,寻思:“却不知这相府中的武官都在哪里?”

他既知“神刀堂”那个“鬼刀太岁”解宏及其师长俱是武官,自然对所见到的官府中人详加留神了。

那门房见江浪脸有疑虑之色,微微一笑,伸手向前一指,说道:“就快到了,前面那座暖阁便是。我家相爷正在阁中等候小英雄大驾。”

江浪微笑道:“不急。其实小人正在观赏相府美景呢。”

二人刚转过月洞门,尚未走近,远远听见那暖阁楼下一阵呼喝叱责之声,隐隐夹杂着激烈抗辩之声。

江浪微感诧异:“一路上见到的文武官吏、佣仆婢女等人尽皆肃静无声,怎地有人敢在相大禄府中大呼小叫?”走近循声望去,只见那暖阁外有四名挺胸凸肚的青衣豪仆正在推推拥拥,驱逐一名黄衣汉子。

那黄衣汉子似乎急于向暖阁内闯进,却拗不过那四人,步步后退。

双方争执之下,一面向外推挤,一面喧哗叫嚷起来。

众人说的均不是汉人语言,江浪也只听懂得七八成。

那门房停了脚步,嘴角微斜,脸上尽是鄙夷之色,摇头叹道:“真是想不到,曾经不可一世的‘黑面苍狼’二子,却沦落到这步田地。在这后乌国中,连相爷都瞧不起的家伙,还有个屁用?”

江浪闻言一怔,纵目望去,只见正和四名豪仆拉扯理论之人黄袍金冠,长身黝黑,颧骨高耸,却不是后乌国二子末振将是谁?

他心中一惊:“当真是‘冤家路窄’,这家伙怎会在此?啊,是了,他是堂堂的二子,又是左大将,和长孙净大人是同僚。左大将过府拜望相大禄,自然寻常之极。”

但见那四名豪仆毫不客气,将末振将半拖半拉的轰了出去,只道:“快走,快走!”

末振将满脸胀得通红,怒道:“放开我,放开我!别阻挠我见相父!你们四个混蛋,若是在以前,你们胆敢这般对待本,我,我一定将你们一个个的拗断了脖子,统统杀死!”

一名豪仆大笑道:“二子,你以为你还是先前那个力大无穷的‘黑面苍狼’左大将么?动不动便跟人比拼手劲、拗断人手臂么?”

另一人接口道:“一个打了败仗的废人,连一只羊也杀不死,还这般狂妄,也不怕人笑歪了嘴?我们相爷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府门外等着拜见的人多了,哪里还轮到你这个废物?相爷吩咐过,以后都不准你再踏进相府一步,明白了么?快走,快走!”

末振将怒发如狂,跳起身来,扑上去厮打,却双拳难敌四手,反而被一人长臂伸出,推翻地下。

那四名豪仆却也并不当真动手殴打,只是并肩的排成人墙,向前驱逐,不使末振将再行闯进去。显然,长孙相大禄不愿再见到此人。

江浪正看得纳罕,那门房拉拉他衣袖,笑道:“小英雄,咱们快进去吧,别让相爷久候。”

江浪心中一动,问道:“大人,这个末振将二子怎么了?为何长孙相爷不愿见他?”

那门房笑道:“这位二子以前经常来相府,倒是我们相爷的座上客。不过他这次带兵出征,在边陲被敌军烧了粮草,吃了败仗,损失惨重。还有,他陷害哈萨克汗国的太子爷之事也已败露,害得昆弥陛下不得不派遣使者,带了不少礼物,前往土耳克斯坦城赔礼谢罪。听说昆弥陛下龙颜大怒,前日已下令‘二子’撤职思过,总之现下他已不是‘左大将’了。唉,本来他是很有机会做咱们乌孙国的太子的,这么一来,那是绝无可能的了。这种废人,我们相爷见他做甚么?”

江浪听了这话,点头不语。

末振将拗不过那四名豪仆,终于被轰到月洞门外。江浪不愿被他认出,早已把头转向一边。只是他进入暖阁之前,回头望着末振将狼狈和落寞的背影,心下颇感歉疚。这人身败名裂,失势于其父,有此下场,可说皆由自己而起。

江浪随着那门房走进暖阁,只见上首太师椅中坐着一人,正自饮茶看书。那门房躬身行礼,轻声道:“相爷,江小英雄带到了!”那人微微点头,将书卷放在桌上,道:“好。你去罢。让大家都回去,今天我不想再见任何客人了。”

那门房微感奇怪,向江浪掠了一眼,略一迟疑,应道:“是。”退后两步,转身而出。

江浪这时已瞧得清楚。只见这位长孙相大禄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生得形貌清癯,面皮白净,颏下生着三绺长须,虽然戴着一顶西域式样的白狐皮帽子,斯斯文文,掩不住一副读书人的书卷之气。

江浪自然想不到,后乌孙国的相大禄竟是一位恂恂儒雅的中年书生。

长孙净向江浪上上下下打量,微微一笑,道:“年轻人,你姓江,名叫江浪。是也不是?”

江浪上前一躬到地,道:“草民江浪,参见相爷。”长孙净微微欠身,右手一举,说道:“江少侠少礼,请坐。”

江浪拜毕,便在西首的椅子上坐了。府中侍仆献上茶来。

长孙净从桌上拿起那封书信,微笑道:“大觉寺的苦因老禅师乃是佛门大德,当年对老夫更有救命之恩。却不知少侠是如何认识他老人家的?”

江浪道:“大约一个月前,草民有幸邂逅苦因大师佛驾。这封信,便是大师写于彼时。”

长孙净点点头道:“哦,据老禅师信中言道,江少侠年纪轻轻,却生就一副英雄肝胆,仁侠无双,乃是一个难得的好后生。还有,少侠万里迢迢的前来西域寻觅妻子,更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大丈夫。老禅师专门吩咐,务请老夫多行方便。却不知少侠此来,有甚么用得着老夫之处?”

江浪浑没料到那封信中竟对自己大赞不已,很是不好意思,忙道:“苦因大师谬赞,令人好生惭愧。相爷千万不必当真。”

长孙净淡淡一笑,并不接口。

江浪心下踌躇:“既然他肯给苦因大师面子,说不得便只有开门见山了。”便道:“实不相瞒,草民的新婚妻子被人挟持西来,多半便在这后乌国一带。草民斗胆,烦请相爷方便则个。”

长孙净捻须不语,伸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问道:“却不知尊夫人是被何人所劫持?可有甚么线索?”

江浪道:“只要找到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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