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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旻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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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抚下巴,声线四平八稳:“两年了,那小子达到了都盘阶,一身肉壳在那虬古的滋养下,也是远超同阶修士。事到如今,你应是可以告诉我,帮助那秦释的理由了吧?”

    柳倾月笑而不语,走近唐虬,指尖轻柔地抚过唐虬下巴上的胡碴,吐息如兰。

    “还是保持沉默么?”唐虬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中隐隐有着不耐。

    柳倾月见唐虬情绪有所波动,掩嘴轻笑,一时间使得周围亮丽不少,这才说道:“南鲲都下一任城主,姓柳。”

    “……”唐虬沉默,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这是最快光明正大登上南鲲都城主之位的方法,击杀了这个叛徒,想必也是大功一件,更何况……”柳倾月话语一顿,笑得有些森冷,“何况,我们还有秦释的下落,这些通通上报,这南鲲都城主之位,不是手到擒来?”

    唐虬虽颜表木讷呆傻,可心中宛如明镜,瞬时反应过来,“那些先祖遗魂被你做了手脚?”

    柳倾月巧笑嫣然,不置可否。

    “我竟未发现丝毫不妥!”唐虬嘴上说道,流露出一丝赞叹,心底却想着在这女人城府深似渊海,定要谨小慎微,尽快提升实力,若是能够压制她,倒也不必这般提心吊胆。

    剥离出唐虬话语中的赞赏,柳倾月自然“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清丽脱俗、不谙世事之感一下在她身上涌现。

    “下一步如何?”唐虬询问,在谋划布阵上,他对这女子心服口服,先祖遗魂竟能蒙蔽圣者的双眼,实为逆天。

    凝一阶与圣者看似只有一步之遥,其间的天堑,却是某些修士花尽一生,也难以跨越。

    柳倾月玉指卷起一绺黑发,抿起嘴唇,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童稚之感萌发,一如刚破土而出的嫩芽,清新自然。

    “成为城主之后,行事会方便不少,一些计划便是能够施展,环环相扣,便能一步步登上那座山巅。”

    唐虬知晓,此刻她的脑中必然又勾勒出了一系列庞杂繁复的谋策,怕是说一整天也说不完,只得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退离玄封地堡,那是秦释屠戮道炎王朝,斩下的第一刀,你还是保住自身为好。”

    唐虬看着一颗螺纹杉,数了数其上究竟有几圈螺纹,“据我所知,玄封地堡的那位堡主,或许也是圣者,秦释能否荡平,还是两说……”

    柳倾月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继而说道:“也罢,退便退了,也是该动身寻觅那些超天极物了……真石宝液确在这石麓山脉之中?”

    “那是自然,不过具体方位,我实在难以推算……峰丛林立、丘陵密布,荒漠与绿洲并生、火山与冰川共存,雄奇之地不计其数、秘穴隐窟指不胜屈,古遗迹中的强者手札让修者们趋之若鹜。古人开辟的洞府更是一些派门立宗之地,即便是我俩,也不能越雷池一步。”柳倾月滔滔不绝地说着。

    唐虬一叹,说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待我成就南鲲都城主之位后,你便是我的亲侍,这样……行事更为稳妥。”

    二人一言一语,商讨谋划着日后的道路。正当这时,附近传来数道破空之声,带着五颜六色的光华,来者竟全然立于开玄境,一个个气息澎湃,如浪涛击空。

    元威一收,一行人袍服甚是华丽,土黄色为底,有着密集的符咒、印花,赤色花纹滚边,胸襟上雕绘有一株鸟兰。

    为首之人是一慈眉善目的老人,一路循踪而来,唯有此处土屑飘飞、狼藉一片,便欲在此处探查一番。

    柳倾月微微一笑,知晓来人的底细,轻言细语地说道:“兰家主,小女子在此拜过。”言罢,便盈盈一拜。

    老者连忙还礼,连呼客气,“柳家主可有慕易檐的之讯?若不将这祸乱之辈擒拿,想必我们南鲲都这五大家族,都难以善了。”

    柳倾月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口中答道:“兰家主不必多虑,那慕易檐已被击杀。”

    老者身后,一年轻男子嗤笑一声,眼中饱含着淫邪与戏谑,对柳倾月的娇躯,垂涎已久:“柳家主,你一开玄境修者,怕是连旋华之力都并未开启,便大言不惭说你击杀了衍灵境的强者?莫不是你最近太过如饥似渴,真念都出现紊乱了?”

    说罢,一行人哄笑,尽皆火热地盯着柳倾月的玲珑肉壳,浮想联翩。

    兰书贤厉声喝道:“闭嘴,成何体统?一家之主岂容你们羞辱!”然后向着柳倾月微微躬身:“柳家主,老夫家教不严,这几个小子被宠溺太久了。”

    柳倾月笑靥如花,手掌一翻,慕易檐的头颅便出现在掌心之上。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时间静若寒蝉,兰书贤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洞元秘境?!”显然,洞元秘境带给他的冲击,远比慕易檐的死要剧烈得多。

    柳倾月呵呵笑道:“我见兰家主这几个小辈不学无术,嘴上还不干不净,实在太过腐朽了,我作为长辈,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清理门户!”

    “等……”兰书贤话刚出口,唐虬便骤然消失,忽地,又出现在原地。

    “啊……爷……爷爷……”兰书贤身后传来极其惨厉的叫声。

    此番带来的几个孙儿,竟在一刹那间被人废去修为,都盘直接崩毁,全身经脉滞涩,此生再无修炼的可能。

    “哈,抱歉兰家主,忘记告知你,这位是我昔年一位师兄,就任于玄封地堡,今日恰好助我诛杀慕易檐,一身修为已达到了衍灵境凝一阶。”柳倾月轻声说道。

    兰书贤脸色惨白,管教无方,酿成大错,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来淌这浑水。

    寒毛卓竖,脸上掩藏不住的惊愕,兰书贤活了一百余年,从未像今日一般手足无措,对方若是能击杀慕易檐,那必然是将凝一阶修炼到更深处的惊世强者,至于柳倾月,则直接被他忽略了。

    “柳家主训诫的是,小老儿管教不严,日后定对他们严加管教!既然柳家主已然除去此患,那我就不在此多留了,告辞!”兰书贤强按下心中的怒焰和悚惧,垂下皓首,将几个小辈以元魄拘起,腾起旋华之力,便匆匆离去。

    “衍灵境的人物……”兰书贤有生之年,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

    “不知死活的老狗。”唐虬淡淡说道,他心中清明,柳倾月的实力只在他之上。

    柳倾月将双鬓垂下的青丝捋在耳后,明眸皓齿,“相信不久后,道炎王朝的圣上,也会下令让玄封地堡的堡主,将你调到南鲲都。”

    唐虬瞥了一眼柳倾月,越发琢磨不透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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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猱与影鹞
    石麓山脉奇峰矗立、惨丘散布,沟壑纵横交错、河潭水源众多。

    不少异地因天地间元气的涤荡,变得宛如有了灵智一般。一些强悍的古人埋尸之地,其四周也会有着种种异象异物。

    元魄的吞吐喷薄,更为这片广袤无垠的山脉渲染上一层玄妙的色彩。

    断陷流蚀,将原本平淡无奇的石麓,雕刻得多姿多彩,雄奇古怪的地貌在凡俗之中,绝不能见。

    一只半人半狮的角斧,手腕处生出的斧刃滴着炽热的熔岩,它站在一棵螺纹杉之前,举起通红的双刃,切剥着螺纹衫坚硬的外皮。

    螺纹杉年份久远的话,其内会泌出一种对生灵有益的汁液,据说能够强壮真念、获取蕴藏生机的元魄。

    背生长满尖刺双翼的天猱,悄无声息地落在一旁一颗雪榆木的枝上,歪着头,看着角斧将一块块螺纹杉外皮剥落下来,经由角斧的滚烫斧刃,那些外皮已变得焦黑。

    天猱鼻孔抽动,远超其他生灵的嗅觉,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它目光一凝,不似起先那般懒散,盯着那颗螺纹杉,眼中闪过贪婪。

    开启了灵智的遗种,至少也是脱下了“虚箍”的存在。

    角斧不再动用斧刃,而是用另一只有着四根指头的爪子,一层层地抠下螺纹杉的外皮。

    天猱只欲坐享其成,现在现身,免不了又是一场搏斗,先前一只岚羽在它双翅上留下的伤势,都还未愈合。

    正当此时,一丝来自不远处的异动,传入它的六识之中。只见它矫健地爬下雪榆木,不再觊觎角斧正剥开的螺纹杉,几个闪灭,便消失在林间。

    行走在扶疏之间,兽吼低沉、禽啸尖锐,犁水驮着华翟和一座巴掌大的小土包,虬古跟随在一旁,一行人不疾不徐,仿似闲庭信步。

    “主人,那颗象树上有一只天猱,似乎在观察我们。”虬古突然对着华翟说道。

    犁水也“哞”了一声,仿佛是在征询什么。华翟摆手道:“不用杀它,它不是王朝的鹰犬,只是一只野生遗种罢了。”

    华翟轻而易举地便窥探到这只天猱的进境,不过刚脱下虚箍,觉醒灵智。

    “既然有天猱出没,想必离那花果山也不远了……”华翟想道。

    华翟拍了拍坐下的犁水,犁水立即止步不前。虬古也站定,问道:“主人,何故停下?”他心中倒是对即将到来的追兵忌惮得很,希望快马加鞭赶路。

    华翟也不言语,只是抬手向下虚压,那个一直飘浮在虬古身旁的巨茧,一下子砸在地上,发出都沉闷的声音,其中似乎有着一大块金铁。

    “就将他留在这里罢了……我与那花果山有一段因缘。”华翟突然说道。

    虬古硕大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失望,六只光洁如玉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躯两侧。犁水则啃咬着象树的树皮,嚼得津津有味。

    “这一段因缘已尽,我若执意留下他,对他百害无一利……”华翟凝视着巨茧,目光穿透而过,看着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了两年的弟子。

    三百年来,他阅人无数,唯有这个弟子,身上有着沉重的枷锁束缚,浓雾难以驱散,可关磨心境却是豁达澄澈,通透无忧,一心向修,让他难以推算出关磨日后的一星半点。

    这也是他为何只愿一步步诱导关磨去帮他解开枷锁,而不是以武力逼迫关磨的原因之一。

    “虽然我也是落入了他人的圈套,但这小子却是全然不知的,应有的补偿我已留下,自此之后,便是依靠他自己了……”言罢,华翟从袖袍里甩出一坨滚圆的肉球。

    犁水身上的五色条纹蠕动起来,变幻成一片斑驳陆离的光芒,大地之上的杂草落叶翩然纷飞,烈风聚集在犁水蹄下,狂暴之意吹乱了虬古的须发。

    “走吧……”华翟淡淡说道,虬古身形一变,化作一根奇形异状的人参,被华翟收入袍中。

    蹄下生风,犁水踏空而去,迈出一步,便到几十丈开外,七八步之后,便消失在天际。

    象树之上,天猱振翅一飞,立于象树冠盖之上,呆滞地看着远去的那道影子,那尚不成熟的识根,首次萌发出一种渴求更高境界的**。

    它早已将那螺纹宝液抛之脑后,心灵正被一种莫名的感触冲击,识根缓缓地壮大着,头颅中、血脉中沉寂的神异因子滋补着它。

    异兽修炼,与人族类似,初期皆以挖掘自身为主。

    它落回雪榆木,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巨茧,不知其为何物。

    小心翼翼地爬下雪榆木,天猱用一只脚探了探那巨茧,发现并无异动,又贴上前去,嗅了嗅,有一股沁入心脾的香味。

    强烈的生机蕴含在其中,宛如一个庞大的心脏在其中跳动,骤然,巨茧内发出了“咚、咚”之声,惊得天猱退后几步。

    犹如擂鼓一般,大地都微微震动起来。不远处的角斧刚品尝完螺纹宝液,就感觉地面颤动起来,狮身一震,四只有力的兽蹄挥动,向着一个方位跑去,一路淌下几滴岩浆。

    玉凌柏上栖息着的鸦雀,四散逃逸;身披寒鳞的冰魇,带着一道悠长蓝光,给周遭的树木裹上一层银装;牙保兽族群奔行而过,身形虽肥硕,逃起命来却是毫不含糊,几颗还未成长的象树被直接撞断。

    仅是因为那巨茧传出的异响,便形成了这样一幅壮观的景色。

    巨茧之中猛然涌出的生命之力太过强盛,引得这方天地间的元气都发生了紊乱,在这些六识灵敏地生灵感知中,就犹如一尊血气澎湃的至强猎人出现了一般,只得亡命奔逃。

    天猱经过最初的惊慌之后,见巨茧纹丝不动,唯有旺盛的生机在其中盘旋,他食指大动起来。

    天猱修长的尾巴像是鞭子,“啪”的一声,狠狠地抽打在巨茧之上,怎奈巨茧严丝合缝,稳若磐石。

    远处,一棵雪榆木之后,几只牙保兽探出头来,观望着这边的动静。

    天猱急得抓耳挠腮,这样下去,怕是会被越来越多的异族分一杯羹。

    “嗷!”一道咆哮荡起漫天草叶,牙保兽、云蹄兽纷纷辟易,天猱一颤,,随即傲然立于巨茧之前,双翅展开,其上尖刺绽放点芒。

    幽煞柔顺的毛发在大日之下泛起内敛的华贵,仿佛烫上了一层暗沉的银光,幽冷的眸子使得虚空中的养气都凝结了一般,额上一道金纹闪耀,甚是神武。

    天猱如临大敌,一身毛发紧紧附在肉壳之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鳞片。

    对视了半晌,好似身披银甲的幽煞一动不动,只以一种泰然之貌诠释自己的领主之位。

    天猱呲牙咧嘴,对面的幽煞淡漠地注视着它,身为狼之一族的远古遗种,在这一方地域也是风生水起,不少修士对其闻风丧胆,威名赫赫。

    幽煞喷出两道漆黑鼻息,几株沾到的草木立时化作一滩黑水。

    天猱獠牙紧咬,甚是不甘,隆起的肌肉松弛下来,颓然地退到一边,眼睑低垂。

    幽煞目露满意之色,昂首阔步地走向巨茧,王者之风自显,它的目光已紧紧钉在巨茧之上了,其中散发的馨香和生命气息,让许久不曾大快朵颐的它,无比陶醉。

    擂鼓之音渐渐平息下来,周遭的蛮兽异灵越来越多,它们都居于这片地域,经历最初的惊慌失措后,都上前来围观。

    幽煞抬起前爪,欲一掌将之拍碎,蛮荒之兽,唯有最原始的食用之法。

    爪上银光一闪,幽煞蓄势一爪重重地落在厚实的大地之上,巨茧消失不见。它一愣,旋即猛然醒悟过来,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天猱怀抱着巨茧,凌空而立,眼中满是嘲弄与不屑。

    幽煞一跃而起,银背上浮现一道白色纹路,双眸呈猩红之色,竟有生灵胆敢挑衅它的王者威严,暴虐的气息展露无遗。

    白纹投射而出,化作一个巨大的爪子,狠厉地向着天猱抓去。

    天猱翅膀上尖刺飞出,在虚空中颤动起来,形成一道道纤芒,冲着惨白色的巨爪射去,发出铮铮之声。它自己则迅速挥动双翅,冲天而上。

    纤芒将巨爪击溃,击打在幽煞的银毛之上,擦出星点火花,便消散无形。

    “嗷!!”幽煞狂怒的啸声将周围一些弱小的生灵直接震晕,它银毛根根飘浮而上,炫目的光芒充斥,暗黄色的獠牙坑坑洼洼,犹如铁水浇铸。

    它一个狼扑,将一只遭受无妄之灾的牙保兽按倒在地,残酷地将之撕裂,疯狂地咀嚼起来。

    十余只云蹄兽腾起云雾,低空飞掠而去;几只凫貂迅速沿着象树树干向上爬去;一些涂焰鸦、金庚、啼虚鸡亦四散纷飞。

    “嗷!”又是一道仰天长啸,幽煞银色的毛皮隐现暗金之色,身上的斑斑血迹被蒸干消失。倘若有修士经过此地,或能目睹一场生命奇迹,或是遭逢一场灾祸,沦为幽煞腹中之餐。

    漫无边际的绿浪在天猱身下急速倒退,玉凌柏洁白如玉,螺纹杉淡紫色的叶子点缀在树枝之间,偶尔闪现。

    一条小溪如树杈一般,分出众多支流。天猱低飞,一下扎入水中,在此浮现之时,口中已然叼着一尾肥大的花豚。

    两只獠牙穿刺而过,将花豚牢牢定在口中。

    囫囵吞下之后,天猱舔了舔嘴唇,打了个嗝,伸手探入怀中,拿出一只肥嘟嘟的肉球,把玩起来。

    逃遁之时,它见巨茧之旁有着这样一个毛绒圆球,便顺手将之捡了起来,挂在腰间围着的一圈枝条上,一起带走,只当玩物。

    捏了捏,天猱发现这毛茸茸之物手感极佳,想必用来清理股壑间的秽物是很不错的选择。

    再次变转方向,天猱顺着一条溪流岔道飞去,此地象树、螺纹杉渐少,翠篁、朽岩开始进入它的视线。

    忽然瞥见一棵朽岩上长有一片菇类,天猱收敛双翅,落在其旁,抓下一把大口吃起来,柔润的口感和菇类特有的香味让他欲罢不能,很快,朽岩之上的菇类便被它消灭殆尽。

    菇类在它肚内变化莫测,天猱感到腹中一阵绞痛,股沟之间似有洪流即将倾泻而出,它连忙蹲下,将体内污秽浊气排出。

    林中一阵异臭,熏得几棵翠篁中休憩的虫子都探头出来透气。另有几只身覆甲壳的虫子,则翻土而出,围着天猱的便溺食指大动。

    天猱正欲如往常一般,去小溪边清洗一番,却猛然想起那手感极佳的肉球,便一把将之从腰间取了下来,在自己股沟之间来回揉搓……

    影鹞迷糊之中,感觉自己身上满是粘粘糊糊之物,鼻中还全是令它作呕的恶臭。它艰难地睁开了眼,眼前的景象让它如遭雷击。

    影鹞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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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破茧而出
    天猱不解,正当它享受舒适惬意之时,那肉球竟一下脱手而去,不知滚到何处。

    好在杂秽已然清洁干净,天猱排出污浊之后,肉壳之内清气升腾,吐息悠长起来,卸下了诸多赘余。

    万物生灵与人族一般无二,修到一定境界,皆有真念。天猱头颅内便蕴有真念,此刻,它真念通透,挣脱虚箍之后,六识从未有过这般灵敏。

    “扑通”,溪边传来落水之声,天猱耳朵一动,灵活的跃动,一下子来到溪边,只见一个黑乎乎的肉球浮在水面上,方才那落水声,便是它发出的。

    天猱喜出望外,想不到消失的玩物失而复得,急忙打捞起来,还不忘搓净影鹞身上的污秽,然后视若珍宝般挂在腰间。

    影鹞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一道小水柱,浓郁的恶臭似乎还在鼻尖萦绕,它再度昏厥了过去。

    天猱心满意足地抱起巨茧,直接腾上云霄,它虽不能像人族一般,修出旋华之力,可它天生的双翅,却能使它在空中如鱼得水,使他的敌人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双翅一扇,腾高了几丈,天猱划破了浮云,闲适地向着它的栖息之所飞去。

    沿着溪流,日耀之下,仿若一道匹练。柔顺的匹练之上,天猱疾速向前飞掠而去……

    翠篁越发苍劲,宛如翡翠的稀疏竹叶下,隐约可见遍地的粗壮古藤,盘根错节,像是一条条巨蚺,匍匐在地。

    五颜六色的果实挂在枝叶之间,姹紫嫣红的花骨朵含苞待放,蜂蝶飞舞,洒下点点光辉。

    种类繁多的果树漫山遍野,珍禽异兽在其间穿梭,生机蓬勃。一棵华箐树上硕果累累,外形神似香橘,不过表皮呈暗红之色,肉眼便可看见其中流动的浆汁。

    甘桧之上挂满了黄玉月牙似的甘桧蕉;洛杨枝桠吊着几根条状的洛子瓜;宛若磐石般的朽岩之上,密密麻麻地长着朽岩菇,据传,食之有着清浊污洗杂秽的功效。

    葱茏之间,一块大石插入泥土之中,其上以道炎王朝的文字刻有“花果山”三字,龙飞凤舞,似乎隔出了一方瑰丽的天地。

    天猱敛起双翅,轻灵地落在地上,下坠之时,顺手采摘了一颗华菁果,一口咬下去,清凉甘甜的汁液充盈在唇齿之间。

    几只守山的鳞猿见天猱回归,上前迎接,一只挥霆猿则化作电光,上山报信。

    两只鳞猿身形堪比俗世中的骏马,抬起巨茧,另几只鳞猿则以凌乱的人族语言问道:“将军,”说着指了指那个巨茧,“何物?”

    天猱喉头微动,手舞足蹈地说道:“大蛋,吃掉,更强。”

    众猿明了,天猱大将走一遭,便为众猴搏回这样一个造化,他们或目露惊喜敬佩、或抓耳挠腮急不可耐。

    一群鳞猿簇拥着天猱向花果山上走去,一只吞吐天地元气的白鹤从远处飞来,翼展足有两丈,众猿跃上,将巨茧一点一点挪移上去。

    天猱稳重地迈步走上,不似其他鳞猿那般毛躁,即便它也能翱翔,可它依旧选择乘鹤而飞,这便是人族所谓的“排场”。

    天猱靠在巨茧之旁,抚摸了一下,看着对面几只鳞猿,似乎是在说“这东西是我的,想要我分一杯羹,就得看你们表现了。”

    白鹤掉头,向着佳木茂密的深山上飞去,涂焰鸟、枯足鸦纷纷让道,一些不知死活的啼虚鸡,不躲不避,直接被鳞猿们抓起,褪去毛羽,剜去脏腑、放尽鲜血。

    一只鳞猿掌心冒出一多火花,另一只鳞猿则将死透的啼虚鸡撕扯开来,一块一块烧烤起来。

    天猱见状,眉头皱起,似是很不满这种粗陋的行为。

    一只鳞猿察言观色,忙从身后的布袋中拿出几种香料,又取出一个小瓷瓶,清油如金丝垂下,铺在啼虚鸡上。

    又有一只鳞猿,拿出一个罐子,又用一狭长的竹片,舀出香甜的蜂蜜,涂在啼虚鸡表面,火焰不烈不颓,恰到好处,滋滋发声,香气四溢。

    香料调味,一只肥硕的啼虚鸡被烤得紧致香脆,由惨白之色变得金光可鉴,难以形容的香味弥漫。

    这时,天猱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展,一副“还算干得不错”的样子。然后竟然真的用道炎王朝的语言说道:“干得,不错。”

    几只鳞猿献宝似的,将烤熟的啼虚鸡腿交到天猱手中,“将军,慢用。”天猱矜持地点了点头,接了过来,正欲张嘴吞下,只听清脆的“咔嚓”一声,一只强健有力的手一下子握住了啼虚鸡腿,一把抢夺了过去。

    天猱正欲发作,却感到腋下有异物。一低头,发现一只手穿过它的腋下,牢牢握住那只啼虚鸡腿。

    天猱呆若木鸡,万万没想到这巨茧之中竟有一个人族之胎,看样子,今时是孵化出来了。

    他从未见过肉壳如此纯净旺盛之人,往日在石麓山脉中遇到的修士,一个个肉味酸苦、口感极差,如同咀嚼枯木,其中杂质恶臭,当时吃得天猱是直欲作呕。

    而今日眼前这人,肉壳表皮有宝光流转,发出淡淡馨香,它猜想,这人族体内的鲜血定然是甘甜爽口、清新怡人。

    关磨被一阵肉香吸引,自他强行破除九璇湮龙阵后,脱离通冥秘境,真念便陡然浑浊起来,不复清明,他六识尽灭,陷入极深的昏迷之中。

    经过长时间虬古涎的浸泡与虬古须发的滋润,他的肉壳的裂痕一点点愈合,真念上的斑驳暗沉被洗濯,再度运转起来。

    方才擂鼓之声,便是他生机复燃的讯号,却不料引发这一系列事件,让他自己陷入险境。

    此后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沉睡,闻到一股令人垂涎的香味之后,他彻底苏醒,紧握那只啼虚鸡腿,一口咬了下去。

    香醇可口,肉中蕴藏的油汁顺流而下,关磨舔了舔嘴唇,正欲用袍服擦嘴,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浑身光溜溜地暴露在外。

    更令他错愕的是,眼前竟然有几只猿猴,一个个寒毛卓竖、惊恐万状,其旁还有一个背生双翅的猴子,对着自己垂涎三尺,关磨一阵胆寒。

    再一看,自己竟然坐在一只巨大的白鹤之上!它正四平八稳地朝着某个方位飞去,不知要去到何处。下方连绵的山脊,时起时伏;喧哗的飞流急湍,声势浩大;走兽斑纹若隐若现,飞禽毛羽漫天飘扬。

    寒潭之上雾气氤氲,绝巘怪柏处,生有奇花异草。

    如此景色,关磨只从书中读到过,当时便心生向往,不料此时来的是如此猛烈突然,带给他了无穷冲击。

    日薄西山,金光璀璨变得柔和,残阳如血,将天空渲染得悲痛与惆怅。山林深处有猿哀鸣,杜鹃啼血之声与之应和。

    他身子前倾,就要从鹤背上坠下。一只鳞猿将其拉回,惊得关磨清醒过来。

    几只鳞猿面色平静下来,从容不迫地看着关磨。真念窥探之下,它们发现这个人族,比它们之中最弱的相比都略有不及。

    “带回,”天猱低声对几只灵猿说道,“交与,大王。”

    关磨见几只鳞猿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看到对方手中还握着许多焦香酥脆的啼虚鸡,不禁饥肠辘辘。

    鳞猿们见关磨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肉,便试探着丢给了他一块。关磨大喜,一把接住,啃咬起来。

    腹中的空虚稍稍解决,几只鳞猿从布袋中拿出一个竹筒,递给关磨,关磨摇了摇,其中有水动之声,便拔开竹筒一头的木塞,一股清香甘冽之意扑鼻而来,他仰头一喝。

    由华菁果榨取提炼的果浆,与天然泉水相混,摇匀之后,被鳞猿们灌入竹筒之中。关磨从未喝过如此滑嫩软糯、回味无穷的果汁水。

    平日间喝的皆是井水、泉水,唯有解渴之用,这浓郁芳香的华菁汁,不仅美味可口,喝入腹中竟还有剔除疲劳、充盈体力的功效。

    关磨恨不得将舌头都吞入肚中。

    几只灵猿则在一旁讨论:“修为,不行,肉壳,强大。”

    “吃掉,提升,修为。”

    天猱点了点头,毕竟巨茧是它带回来的,为此还激怒了幽煞,到时真个要将关磨烹煮了,它也得分去大半才行。

    关磨即便耳聪目明了不少,但也难以听懂那怪腔怪调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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