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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国时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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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统产业中,中国的钢铁、煤炭、发电量这些基础产业的规模,已经是世界第一。从高端制造业看,2002年中国的手机生产和消费已经是世界第一,今年电脑的产销量将排名世界第二,离第一也不远了。还有汽车,近3年平均的增长率高达40%以上,今年头5个月轿车的产量增长率是80%,按照这个速度,再有5年中国也会成为世界第一的汽车生产和消费大国。再就是工作母机,目前中国机床的数控化率已经达到近40%,中国已经在去年取代德国成为世界第一的数控机床市场,这表明中国正在迎来对制造业的技术基础大规模改造的时代。随着世界对中国制造产业转移的继续,中国和包括中国在内的东亚地区,必将成为世界最大的制造业中心。我们可以估计一下,在我前面所说的未来20年三大板块的GDP中,如果北美经济区是19万亿美元,可能其中的制造业份额只占20%,就是不到4万亿美元,大欧盟21万亿美元GDP中,制造业可能占30%,就是不到7万亿美元,而东亚经济区由于中国仍处在工业化高峰,制造业可能还要占到40%甚至是45%,那么在东亚区25万亿美元GDP中就是10~11万亿美元,大约是欧、美两家之和。 美国在19世纪中期虽然GDP还小于英国,但钢铁和汽车等主要制造业产品的产量就已经超过了英国,可是直到1897年欧洲各大国驻美国的外交机构还只是公使级。当时在欧洲人的眼中,谁也没有认为美国会在即将到来的20世纪取代英国,成为世界第一的强国。这很类似中国今天的情况,虽然中国的GDP在2002年已经是世界第六,2003年肯定会超过法国进入世界第五,但是在G8会议中仍然没有中国的位置。可是随着中国的快速工业化继续推进,以中国的制造业和市场为主体的东亚经济区肯定会逐步走向世界最大力量极的位置,因为归根结底,制造业是骨头,是肌肉,虚拟经济只是毛和皮。 但是制造业的成长还是依赖于能源、矿产等初级产品的供给,没有这些东西,制造业还是长不大,这就又回到了东亚地区的资源瓶颈问题。能不能靠技术解决资源瓶颈?我们希望是能够,但是在可以看到的未来,就是在将来的20年,传统的能源和原材料可能还是会占据主体地位,这样看来,东亚地区在未来三大板块中要想立足,最大的问题是解决自己的资源保障问题。 是否可以走发展高技术的路子?用高技术产品去交换资源产品,同时由于高技术产品的附加价值高,在较少消耗初级产品资源的基础上也可以实现高增长,并借此取得相对于其他两大板块的技术优势。东亚地区的技术发展有这个前景,比如IT,比如软件业,若干年后可能会形成我们优势。人们预计,现在摩尔定律在逐渐失效,过去讲芯片的集成度18个月翻一番。 在已经进入到亚微米的时候,不可能继续靠技术提高芯片的速度,以后的速度靠软件提高,这就和软件使用的语言有关系,单个词汇当中可以表达出来的内容,中文绝对比英文好得多,汉语的优势就出来了,所以未来IT产业的制高点可能在中国,是中文使我们走上制高点。 这个道理很简单。 物质产品极大扩张的时候,对技术需求最强烈。第三代电联标准要用中国标准,因为市场在我们这儿,我们占有最大的手机市场,就是占有制高点,我们如果能解决能源供应的问题,技术、矿产资源的问题,东亚这个力量极,绝对是世界最大的力量极。 王湘穗:欧、亚这两个圈与美国相比,共同的缺点是什么? 王建:如果从未来20年的跨度看,还是资源短缺。三大力量级,对于内部市场来说,实际上就美国没有问题。市场只有大到足够培育,或者是容纳世界级的企业诞生就足够了,但只有美国是最不担心资源的,我们还担心资源,欧洲也担心资源。美国恰恰最不担心资源,如果没有资源,人口多了反而是经济增长的累赘。 一方面是人口和人均收入乘积所形成市场需求。另一方面,是达到规模经济效益要求的产业体系,从这点来说,三大力量级里边谁的市场规模都没问题,主要看它的资源条件。为什么美国在伊拉克打一个楔子,而且我认为它会长期保持存在,就是因为在传统能源方式不改变的时候,在这个地方就可以影响你,你的经济就不稳。你的货币就不稳,实际上货币还是表象,本质是经济,是制造业,是物质生产的情况,物质生产一断流,货币靠什么支撑? 也成一张纸。 王湘穗: 看来除了美元这一极以外,无论欧元区还是东亚区,都缺资源。因此,美元如果不想让这两个极出现的话,最方便的方式是控制资源。 王建:在新战国时代,三大力量极是一个什么关系,三大力量极为了这种关系,会在地缘方面和亚力量集团方面怎么办?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全球的概念。 李晓宁: 欧洲有技术、教育资源,加上俄罗斯那么一大片土地、矿产、石油,是很有潜力的板块。 在日本10年经济危机以后,今后怎么走?日本企业界现在基本上有一个共识。原来日本有些飘飘然,开始折腾,曾经想从经济上占领美国,把像美国的洛克菲勒公司那样的企业全买下,日本也就世界第一了。买完美国的再买欧洲的产业。后来事与愿违,全泡汤了。检讨自己,怎么办呢?一个最实际的想法——制造业向中国转移。 中国正面临着农业向工业化大规模转型的时期。大量的村镇将城市化,大城市化。工业布局与结构不断有巨大调整。原来的中小城市化,早期的乡镇企业,虽然起了很好的开拓作用,但是非常浪费资源,重复建设非常多,况且不成生态规模。现在明白了,形成特大城市工业生态圈是很重要的,首先要配套。中国发展有一个缺陷,我们很多是从农村开始的,人家都是先城市化。先工业化就要先城市化,是这样做的,我们是倒过来的。 靠什么支撑特大城市化?怎么建立骨干企业呢?制造业的转移,对我们是个契机。对日本也是一个契机。原先日本紧跟美国,有好些东西不给我们。现在大规模地向中国转移。你日本不转移,欧洲人就转移。你爱转不转。如果中国真正实现了世界主要产品的制造,中国的农业人口将会大大增加就业机会。同时中国的综合国力将大大增强。现在慢慢要在政治上的问题与日本调整。抓准机会。   
不是走向单极 而是天下三分(3)
另外,还有东南亚。这也是一个需要实施开发的重要地区。中国应该把这个地区看成一个经济合作圈。要不断提高这个经济圈的竞争力。我原来有一个想法。亚洲的大学教育水平和创新能力不如美国高。而好的教育会产生非常强的技术创新能力。美国的大学向来跟工业结合得很好,所以美国大学的创新力很强。欧洲大学创新力都不如它。我们亚洲地区建立一个我们亚洲人的大学教育体系,将会对东亚及东南亚提供更好的人才和技术支持。中国、韩国、日本的大学应加强合作并向亚洲地区提供最优惠的教育。 现今后的发展中间,三个圈之间,总是二打一,绝不可能出现三个圈绝对的均势。总是二打一。为了不落在被打的位置上,所以对形势要有准确的判断。 王湘穗:我们一直提倡教育立国,现在看起来不够了,还要教育立洲,靠教育立亚洲。这是发展方向,也是发展策略。 另一个是补漏。我们要利用美欧相掐的时机,借美国之力解决中亚资源问题。如果中亚资源都被欧洲控制,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石油也不牢靠,这样的话所谓东亚圈就立不住了。 王建: 现在要区分两个概念,美国的概念和世界的概念,或者说美国的概念和欧洲和东亚的概念是不一致的。因为美国的利益在于虚拟经济利益,我们的利益不是虚拟经济利益。欧洲的这个虚拟经济利益,实际也是次要位置的,它首先需要整合东欧经济,需要扩大它的欧盟这个共同市场。 王湘穗:目前三大经济圈的生存状态存在代差,美国已经进入虚拟经济阶段,欧洲一只脚还在门外,东亚还是在搞实物经济。在食物链上美欧越接近,竞争就激烈,东亚搞实物经济,有净储蓄额,反而都要拉你。 王建: 经济的区域化有排他性质。贸易圈要分出圈里圈外,当北美自由贸易区出现的时候,把墨西哥拉进去,排除中国的劳动力产品,使中国的乡镇企业走下坡路,因为出口中断了,没法通过乡镇企业的劳动力转移继续拉动农村经济增长,这是很大的变化。现在欧盟把东扩的步伐迈出来了,10个东欧国家进去了,它们这些收入也是在三四千美元的水平,应该跟中国大陆1千美元,跟韩国及中国港、台地区,至少也是差不多在一个台阶上,拉不大距离。 东欧国家,像波兰这些国家加入进去,实际上会替代“亚洲四小龙”的贸易功能,是排它,也排我们,也排它们。实际上欧盟的出现,画了这么一圈,把美国踢出去,逼着美国在北美画一个圈,这两个圈一出现,东亚过去主要靠这两个市场,现在你再想进去,进不去了。实际上,是欧洲和北美的经济区域化在推动东亚地区的经济区域化,或者说是东亚经济圈和东亚货币联盟的催化剂。 还有这场战争,打得亚洲国家都警惕了。日本是个什么?是个大相扑,块头很大,力量很大,但是赤裸裸的,没有任何盔甲,没有自卫能力。在东亚只有中国有洲际弹道导弹,有核潜艇,并且逐步会有提供天基信息,打高科技战争的能力。 王湘穗:我们一直保持着自成一个独立的军事体系的潜能。 王建: 我打个比喻说,虽然我们的军事体系还很初等,跟美国的高等体系根本不能比,但中国的军事力量已经不是马车,是电气火车,也是机械化加点信息化,能自保,也可以在周边安全中发挥点作用,和亚洲其他国家比还是要强。日本得考虑在亚洲这个地方,如果没有一个力量的保护怎么办?中国有军事能力,就会推动它跟中国走到一块。因为如果日本的出路是和中国经济进行整合,共同缔造东亚经济区,那就得脱离美国的军事保护,就必须找新的军事保护。但目前美国可能不容许日本这么做。 乔良: 中国跟日本的关系微妙在什么地方?这恐怕是欧洲人与亚洲人的不同。伊拉克战争一打响,谁跟谁的利益一致就马上凸显出来了,法国、德国和俄罗斯,迅速靠拢,特别是法、德甚至撇开对俄罗斯的疑虑和不信任,三方联手,呈现出法德俄轴心的趋势。这其中外力挤迫固然是主要原因,但欧洲人的务实精神也由此可见一斑,在这方面,亚洲人的想法恐怕和欧洲人很不同,亚洲人面对这种状况的态度,可能是我吃亏,也不能让别人占便宜,而不是大家联起手来,把自己吃的亏减到最低限度。现在中国和日本走不到一起,当然主要是因为还没有非常明显的外力,但亚洲人心态在作祟也是个因素。现在人们谈论的中日接近甚至中日合作,更多的还是一些智者的智慧,还没有真正形成足够的外力,如果有强大外力挤迫,它们走到一起的速度就会加快。现在我感觉,这个外力不明显。 王建: 建立东亚经济区的难度,有人说大,我看从另一方面说也小,你看欧盟有个英国老在添乱,德、法的块头不小,英国、意大利、西班牙的块头也不小,德、法说服这几个大块头也不大容易。 王湘穗: 欧洲整合不容易,德、法、英、意、西在GDP上一家差几千亿,构成一个一个阶梯,彼此之间的差距都相差不大,谁也没有太大优势。亚洲不像欧洲,在亚洲日本是第一大经济体,然后是中国,日、中与其他国家比差一个大台阶,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所以,只要中日,最好再加上韩国,大框架就定下来了。所以,只要中日想明白了,东亚整合就不难。现在看韩国政府包括民间对东亚整合最热心,日本和中国两大家还没有热起来。 王建:欧洲几个大国不是数量级的差距,亚洲是数量级的差距。在这种情况下,中日商量好的事情,基本其他国家和地区都会接受。韩国、中国台湾、香港地区都会跟着大的趋势走。 乔良: 如果没有一种外力,没有一种挤迫,我觉得中国和日本走到一起的难度比谁都大。 王建: 你说的外力,我认为是一个加速度的问题,本身来说,正在往一块走,外力会提供一个加速度。 王湘穗:中国如果自觉去干,会快得多。 王建: 最近这几年,日本多次向中国提出来,要建立亚洲基金,亚洲基金实际上就是一个共同货币的原型。咱们在这方面始终没有响应,日本在这方面很积极。  
欧洲挑战美国
美国的霸权在这次战争当中走向衰落,大大增强欧洲人在全球争霸的意识。 欧洲的整合基本完成,它作为正在崛起的一极,处在张势之中,很可能不会平心静气地与其他国家商谈问题。对东亚来说,未来最大威胁不是来自美国,而是来自欧洲。 李晓宁: 我们要做一个判断,现在的趋势是三个力量极之间角逐,这是美国作为力量极已经成型,欧洲也有了大模样,就是东亚这一块好像还差得远。美欧两家都可以来捏你,歧视你、封锁你,把东亚包括中国这个点按死。 王建: 美国一方面跟欧洲争夺货币霸权,一方面推动APEC,搞战略东移。东移的目的是要让东亚地区板块破碎,不让你整合到一块,然后把利益统到它的口袋里去,是这么一个打算。 实际上你搞你的欧盟,一开始美国也没动,美国意识到它的物质利益来自东亚,从欧洲搞不出多少贸易逆差,但后来发现不行,因为东亚人认为欧元行的时候,东亚的资产就开始往欧洲跑,美国的物质利益就受损了。 王湘穗:原来美国打压日本,包括让东南亚地区继续保持破碎化状态,都是为了让亚洲只能靠拢美国。但没有想到欧元出现后,在两个力量极的引力和斥力的复杂作用下,东亚板块主要不是向欧洲那边靠,而是开始内部的力量整合,这超出了美国最初的估计。 李晓宁: 问题出在这儿。我们非常注重中美关系,而且把对日本关系放在视为对美国关系圈里一个前沿部分。但是,这次倒萨中间,日本出现明显的波动,特别是日韩经济危机以后,日本对美国的情况起了很多变化。同时给我们创造很多机会与日本调整关系。但是这里变数还是很多,只是有了一点苗头。我当时也是鼓吹走出去,跟欧洲接轨。这次倒萨之后,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观点。我有这样的习惯,当你提出的理由非常充分的时候,我会把整个体系重新想一遍。 根据这个趋势,应该对阿拉伯世界,对东盟,甚至对印度尼西亚做法,总政策都要调整。我觉得美国在封锁欧洲,发展APEC,这点上我同意王建的思想。 我们前一段时间,讲我们主流派的思想,认为是美国要封锁中国。如果不是“9·11”,中国就会成为主要目标了,被包围了。 这次倒萨,法国站出来了,与美国抗衡。不让步,双方都不让步。如果掰下去,欧洲将会怎么样?我脑子当中,美国不会放弃欧洲的。因为,面临俄罗斯,这个基本框架它放弃了以后会有硬伤。这个动作太大了。从倒萨开始,有了很多变数。表面看政治上叫多极世界,反对一超独大,实际做法中间很多国家再靠近,甚至日本都向我们靠,一边靠,一边形成自己的圈子,就这么做。 王建:10年以前还看不出来,现在却看出来了。 李晓宁: 还有俄罗斯对东亚影响也很大,俄罗斯现在主流思想是担心强大了的中国对它们是否有威胁,对欧洲是否有威胁。 王建:俄罗斯右翼势力,对中国并不友好。 王湘穗: 这一点很明显。中石油去年想收购俄罗斯斯拉夫公司的股份,跟俄合作开发石油,连普京总统都同意,中石油的标书也递上去,但遭到俄罗斯右翼势力的坚决反对,只好自己撤标。 王建: 美国的霸权在这次战争当中走向衰落,大大增强欧洲人在全球争霸的意识。对东亚来说,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的资源保障可能会受到来自欧洲和美国的威胁。 一旦中国加入到工业化国家的行列,会深刻地改变二战以来,持续60多年初级产品不断价格下跌的走势。因为什么?罗马俱乐部原来的预言是有道理的,美国这个国家,消耗全球差不多一半的石油,你这么个玩法,谁能撑得住,大家都像美国这么过,这个世界就完蛋了。现在说世界工业化人口7亿,北美和欧洲加起来是7个亿,中国是14亿人口进入工业化。如果,我们人均收入水平也到国际水平的时候,马上会出现全球性的初级产品价格不断上升,然后是供应短缺、供应不足。 昨天我讲,中国人均一吨油,一吨钢,我们就得15亿吨到16亿吨钢,你减掉一半,也得7亿吨钢,石油如果人均2吨油,是28亿吨到30亿吨油,这怎么受得了,必然使全球的资源紧张。 当然还不仅仅是中国,还有印度,还有印尼。印尼是27亿人口,印度是10亿人口,孟加拉还有17亿人口,整个亚洲地区这么多人口,都开始进入工业化起飞阶段。我认为新一轮资源大战又会产生三大力量极,美国这一力量极南北美洲的资源可以满足它,但欧洲和东亚都是资源匮乏型经济,都得依赖中东的石油和澳洲的铁矿,就难免会有资源利益方面的冲突。 我的看法,美国的虚拟经济要走下坡路,也要就此考虑收场的问题。一个是它现在不可能获得更多的利益了,第二个它为了保这个利益,还得把欧元打下去,如果打成平手,就会从世界霸权的地位上摔下来,成为三极中的一极,而欧洲作为正在崛起的一极,就可能会步美国的后尘,不会平心静气地与其他国家商谈问题。所以我认为对东亚来说,未来最大威胁不是来自美国,而是来自欧洲。 王湘穗: 我同意王建的分析,美国早就是一极,但从态势上说是处在逐步收敛之中;而欧洲的整合基本完成,它处在张势中,需要特别警惕。   
东亚整合:日本何去何从?(1)
日本在美欧经济强权联合打击下遭受经济上的平成战败后,它的利益渐渐和中国越来越趋同。中日两国需要多看彼此间的利益共同点,多看彼此能互补、通约的那些地方。历史这次给了中日两国一个共同的机遇,需要两家一块来把握,缺一不可。 日本靠自身力量难以摆脱金融陷阱,惟一走出危机的道路就是和中国经济整合。 中国大陆、中国港、台地区和日本、韩国构成了东亚板块的核心区。 除了欧洲,日本是最值得特别关注的一个国家。日本没有市场,没有资源,必须与东亚其他国家主要是中国的经济实施整合,才能成为新的一极,不然就只有当美国或者欧洲的附庸。 中日关系要学习法国和德国,法德是夙敌,打仗比中日还多、还狠,现在法德走到一块,成了欧洲的轴心。 王建: 日本跟美国之间的贸易关系,20世纪50年代是纺织品摩擦,60年代是钢铁摩擦,70年代是电视机摩擦,80年代是芯片摩擦,到80年代中期,广场协议日元升值后就不摩擦了,美国用虚拟经济谋你的好处就够了。日本也是发达国家,过去始终在美国的市场上和美国企业竞争,美国经常被日本的企业打得抬不起头来,自己的企业在竞争当中居于劣势,在这方面很痛恨日本。所以,每次贸易谈判,总是谴责它,你侵犯我的市场,你要开放市场等等。80年代广场协定以后,日本的金融泡沫破了,我用金融手段就能把你的产品弄过来,日本成了造车的,造电视机的,造电脑的,多好,而且是送东西给美国,美、日的贸易冲突就不见了。日本提供高端产品,中国提供低端产品,日本提供资本密集的产品,中国提供劳动密集型产品。 王湘穗:日本在美欧经济强权联合打击下遭受经济上的平成战败后,它的利益渐渐和中国越来越趋同,两国至少在经济领域内有越来越多的一致性。中日需要做的是多看彼此间的利益共同点,多看彼此能互补、通约的那些地方。历史这次给了中日两国一个共同的机遇,需要两家一块来把握,缺一不可。 对于中国来说,在进入新战国时代之后,我们应进一步淡化国家间意识形态的差异,提升国家利益意识,特别是加强国家利益区域化的观念,不然没法和人家合作。 王建: 说到日本的问题,它现在主要是资产泡沫破了以后,有一大堆金融坏账解决不了。应该说解决金融坏账的办法,就是提高日本资产价格,提高日元汇率,就是引外资或者内资流入到资本市场,国内的资本市场不好,居民谁投钱?肯定不会。美国更不会去,这场金融风暴或资产泡沫都是美国的背景,美国一手造成的,会帮它解套?欧洲的资本会大举进入日本吗?不会,欧洲人自己的事情搞不定,怎么会管它?日本前一段一直通过促进出口贸易解决自己的金融坏账问题,集中银行现有的资金供给20多个国际型出口大企业,索尼、丰田等等这些企业。 我说这是文不对题,因为它是用日元贬值的办法促进出口,你的问题在金融层面上发生的,大量坏账压在银行,背着大山翻不过身来,越压低日元汇率,日本的资产价格越低,国内外投资人越抛日元资产,日本的金融的坏账就越大,解不了这个套。日本这么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没有人帮它,自己又没法解套。日本十几年了,从1990年开始,到今年2003年,已经过了12年的危机,脱不出来,原因在此。 如果日本靠自身力量难以摆脱金融陷阱,那么惟一走出危机的道路就是和中国经济整合。中日之间的关系我们应该怎么看?过去日本侵略中国,是因为日本的粮食供应不足,铁矿砂没有,石油没有,棉花都没有。当时日本侵略中国的东北地区,建立满洲国,主要是想要五种东西,棉花、粮食、大豆、铁矿砂和石油,但是占领满洲30年以后,发现产品满足不了,石油没有,铁矿也是有限的,而且首先要向满洲地区投资。日本在占领满洲的30年当中,等于自己背上包袱。因为这个问题,它要南下到爪哇地区搞石油,海上运输线要经过菲律宾,就与美国在亚洲的战略前沿发生摩擦,爆发了太平洋战争。 反过来看今天,日本缺的是什么?缺的是市场。所需要的石油、矿产品,还有农产品等等,都可以从国际市场获得,不用军国主义的办法,也可以拿得到。如果需要中国的市场,就应该希望中国是繁荣的,中国人均收入水平越高,中国的市场越大,对日本产品的吸纳能力越强。从这点来说,中日之间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我们实际上都是缺资源的国家,但是中国和日本相比,我们资源有一定的保障,我们有13亿人口的巨大市场,这对日本有很大吸引力。 日本从20世纪80年代初期开始,对美欧贸易的步子停下来,比重是下降,90年代以后,主要和中国大陆发展贸易。我算了一笔账,在90年代这10年中,中国大陆、中国港、台地区及日本、韩国,对美国的出口增长是168倍,对东盟国家增加了22倍,而它们之间的内部贸易是增加了24倍,在这5个国家和地区的贸易增量当中,内部贸易量占了50%。在这期间,日本、韩国、中国台湾对美国的出口增长没有超过2倍的,只有中国大陆对美国的出口增长增加了116倍,中国香港对美国的出口是增加了22倍,出现了以中国市场为中心的经济贸易整合,这就有点像欧洲的关系了。我们现在彼此之间的贸易,90年代平均算,大概是将近40%,可是增量当中的比重是达到50%,而且上升的速度非常快。现在中日之间的贸易增长速度相当快,这正是东亚地区经济整合的根本,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东亚经济区和东亚元就是呼之欲出了。 乔良:日本国内目前右翼势力占上风,恐怕会认识不到这一点。因为它们不完全按经济方式进行思维,而是按陈旧的地缘政治思路,认为相邻的大国总是会成为敌人。因此,总是选择远交近攻。 王建: 日本的极右势力更准确地说是日本的民族主义,如石原慎太郎这伙人对中国不友好,是看到这些年的贸易逆差,人民币没有升值,有点气不顺。 王湘穗: 石原慎太郎过于迎合日本民族急于摆脱经济困境的焦躁情绪,把产生经济和社会问题的原因归结为外部因素,结果以一种怨天尤人的心态而不是建设性创新的心态应对危局。石原不是福泽谕吉,也不是伊藤博文,有太多的政治实用主义,或者说是有太多的哗众取宠之心。日本现在需要的不是仅仅敢于说“不”的人,而是要有大战略眼光的政治家,告诉人们什么是“是”,“该如何去做”的智者。应该说,不论日本还是东亚都不想把命运交与他人,被别国呼来喝去,这需要东亚这些国家的领袖们要有政治远见,主动去推进东亚地区的经济整合,争取在未来世界大格局占有一席之地。在这件事上,中国和日本必须扮演主导者的角色。日本政府最近搞了个建立“东亚商业圈”的白皮书,还有人提出中日泰联合打通克拉地峡,让中东石油线避开马六甲海峡,这些都值得我们认真对待和研究。 乔良: 这需要双方政治家的大政治智慧。 中国在战国之后,或者在三国之后,基本上是一统天下,虽然中间有五代十国,但更多的情况下是封闭在蒙古高原以南,青藏高原以东,太平洋以西,东南亚瘴疠之地以北这么大块单独的大陆上,一直自以为是世界的中心,号称中央之国。长期没有大国与之对抗,没有什么国家能对它的生存构成威胁,所以它再没有必要去搞什么合纵连横,也就忘记了,甚至失去了结盟的记忆。 王湘穗: 在世界大格局中我们一直希望实现政治多极化,如果我们确定把多极化当做目标,就必须分析判断一下,中国的力量能不能成为一极,如果不行,是放弃多极化目标,还是与利益相近的力量进行整合?力量的极化是个过程,我们可以想想前几十年的两极格局是怎么形成的?力量极不是靠口头呼吁就能捏到一起的,必须进行复杂的利益磨合、整合才能形成极化。世界多极化是整合的结果。“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如果你真喜欢多极化这条鱼,你就赶快去结东亚区域化这张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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