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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葭-帘卷西风(出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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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我……”
  “赵总镖头不必多说,我都知道。能者多劳,您老不仅要处理镖局中的大小事物,还要操心这么大一间赌坊,真是不容易啊。”
  毕竟是老江湖了,赵腾只是稍微紧张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不卑不亢地说:“既然大小姐已经知道了,要怎么处置赵某全听大小姐的,大小姐无需再挖苦赵某。”
  好,终于翻脸了!
  “哼,赵腾你胆子倒是不小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偷偷敛这么多银子,不会只是爱钱这么简单吧。”
  “大小姐说的话,赵某一句也听不懂。”
  “好,那我就让你明白!”
  周令西走到古董架子旁边,握住放在第三格的一个青瓷花瓶,往右一转,架子便从中间往两边移开,露出一条通道。赵腾、芳姐、期音三人均是一愣,只有周令西神色如常,“怎么样,赵总镖头不介意带我们下去看看吧?”
  赵腾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这个密室连他最信任的芳姐都不知道,周令西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这架子上全是上好的古董,只有这个青瓷花瓶是赝品,你赵总镖头向来有收集古玩的喜好,又怎么单单会留下这一个赝品?呵呵,总镖头未免太小气了吧,如果你肯用一个真正的古董花瓶而不是这个赝品来当机关,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发现。”
  赵腾心一沉,这丫头果然不简单,以前他太小看她了。他勉强保持镇定,“没错,密室里面的确是我用来存放财务的地方,那又如何,大小姐若是想增加岁贡,赵某也只能从命。”
  “赵总镖头,你还不打算说真话?那你看,这是什么!”周令西从怀中抽出几张纸,递给赵腾看。
  “这……这怎么可能……”赵腾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得颤抖,“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中,暂时就这么多,大家凑合着看吧。
  公告:码字的某人是个超级无良的家伙,从头看了一遍西风,我觉得很不满意,所以决定修文,是大修哦。额……暂时就这样,等修好了我通知大家。
  好吧,勤劳的我码字去了,啦啦啦……
  29
  29、局中局,计中计(三) 。。。
  “赵总镖头也太小看我们天地门了,我们既然能查出你是这满堂彩的幕后老板,又怎么会忽略你真是的目的。你和唐嵩那老家伙不一样,他见风使舵趋炎附势,只求能过得安稳。你的野心比他大多了,区区一个总镖头又岂能满足你。你敛这么多银子,也是为了扩大威远镖局的势力做准备吧。”
  赵腾无话可说。的确,小小一个威远镖局远远不能满足他,他要的是更大的权势,比神兵阁和天地门更大的权势。他暗中敛财,培养死士,并借此收服了许多帮派。很多小帮派明着是依附于天地门和神兵阁的,实际上却是他的人。
  筑音查清赵腾的阴谋之后通知了谢寒,谢寒办事干净利索,他不声不响对那些帮派进行了大换血,甚至连原来依附于神兵阁的几个小门派现在都由天地门掌控。刚才周令西给赵腾看的那几张纸就是那些帮派立誓和威远镖局划清界限的血书,谢寒把这几张血书连同信一起装进信封让筑音交给了她。
  “赵总镖头是老江湖了,你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不应该选择和我们天地门为敌的。”周令西话中带刺,步步紧逼,饶是赵腾这般老谋深算的人,也被她的话给堵死了。
  赵腾垂头丧气,良久终于开口:“那么,大小姐想让我怎么做?”
  “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周令西语气软了很多,“只要你肯听我的,从今往后威远镖局的总镖头你照做,满堂彩你照样开,你要敛银子我没意见,前提是不要搞什么小动作。我舅舅的厉害你也领教了,谅你也没这个胆。”
  “好,我赵腾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对天地门和大小姐有二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大小姐让赵腾做什么,赵腾便做什么。”
  目的终于达到,周令西脸上绽放出了胜利的微笑,“很好,总镖头应该认识神兵阁的樊齐吧,就是樊一风那个草包二叔,他现在就在你的地盘上赌钱。我让你做的就是,让樊齐染上赌瘾,最好能让他的心长在满堂彩,如何?”
  赵腾眼睛一亮:“大小姐你……你是想……”
  “不错,我就是要用你对付那些小帮小派的办法去对方神兵阁。”
  “可是神兵阁绝不像那些小帮派那么好对付,大小姐你要三思。”
  “三思?如果没三思过我敢说这样的话?”周令西似乎胜券在握,“我相信赵总镖头能办好这件事,当然,还要劳烦芳姐才是。”
  一直沉默的芳姐受宠若惊,开口道:“不敢当不敢当,只要是大小姐的吩咐,薛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期音说:“惜音,要不我留下来帮他们吧。樊齐那厮虽然不学无术,但终归是神兵阁的人,还算有点功夫,一般的人怕是对不不了他。”
  周令西很快明白了期音的意思,她留下来除了要对付樊齐之外,更重要的是监视赵腾,免得他心有不甘,再搞出什么事来。
  “也好,麻烦你了。”周令西吩咐芳姐,“你去帮我买一套女装回来,我也该回神兵阁了。”
  这一趟出门收获颇大,周令西最初的目的是想给赵腾一个下马威,不料却在满堂彩碰上了樊齐,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她,樊一风想不栽到她手上都难。
  周令西悠悠地在街上散步,脚步也格外轻快。她忍辱负重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有一点收获了,眼下只有摄魂铃的事令她很头疼。筑音说这事急不来,可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只有快点完成任务她才能心安。
  “胭脂,上好的胭脂,姑娘看看吧。”
  “糖葫芦……”
  “……”
  周围都是小贩的吆喝声,时不时有人向周令西推荐自己的东西,周令西都微笑着拒绝了。她好长时间没像现在这么悠闲地逛过街,不得不说,这样的生活的确很累,似乎从她和樊一风成亲开始,她就没有放松过心口紧绷的那根弦。
  “姑娘,买一支珠钗吧,很适合你呢。”一个卖首饰的小姑娘拉住了周令西。
  一眼望去,那些珠钗头饰的确很好看,周令西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天生就喜欢看漂亮的东西。她随手拿起一支碧玉簪和一支蝴蝶珠钗,比了比之后,将左手的蝴蝶珠钗放了回去。
  “姑娘好眼光,这只碧玉簪色泽纯正,戴在姑娘头上肯定好看。”
  周令西笑着摇摇头,将碧玉簪放了回去。她的首饰已经够多了,买回去也是放着积灰尘。既然是上好的玉簪子,那应该让更喜欢它的人来戴。
  “西子。”有人喊了她一声。
  周令西回头,对上的是樊一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他正站在对面卖字画的摊子前面,手上拿着一幅字,上面的诗她恰好学过,是乐府诗中的《华山畿》。
  她不由开口轻轻念道:“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依开。”
  “你知道这首诗?”樊一风问她。
  周令西翻了个白眼,她堂堂天地门大小姐,博学多才,知道一首诗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他樊一风竟然有如此闲情逸致来逛街买字画,买的还是一幅写着爱情诗的字画,传出去定是奇事一件。
  心中虽是这么想,周令西还是假装很耐心地回答:“嗯,小时候学过。”
  樊一风难得没有摆出一副臭脸,他走到周令西身边,拿起她刚才放下的那只碧玉簪,“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买?”
  “为你省钱呀。”周令西敷衍他,“你慢慢玩,我要回去了。”
  周令西腹诽,这个樊一风还真是能装,好像昨晚给她灌迷药的另有其人似的。要不是她留了个心眼,这会儿什么秘密都给他套光了,到时候别说摄魂铃,她能不能活着从神兵阁出来都是个问题。樊一风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她才不会天真地以为他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所以会放过她。
  大约走了十几步,樊一风追了上来,他叫住她:“西子,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去,我没空。”
  “站住!”
  周令西睨了他一眼:“樊一风,你昨晚睡觉脑袋磕到床了是吧?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昨晚睡觉没睡好,现在要回去补眠,没空和你吵架。”
  樊一风盯了周令西一会儿,拿出一支碧玉簪插到了她头上,正是刚才她看中的那支。周令西的心跳漏掉一拍,原来他刚才没有马上跟来,是为她买那支簪子。
  昨晚的一切又浮现在她面前,她有些迷茫,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不要忘了你的任务,不管樊一风怎么想怎么做,你的心一定不能动摇!”筑音的话像警钟一样及时在脑中响起,周令西猛然清醒过来。没错,樊一风是他的敌人,她所看到的一切,真真假假,亦真亦假,难保这不是樊一风设下的温柔陷阱。
  既然如此,她干脆将计就计,看谁先掉进这个陷阱。
  “樊少主,无缘无故送东西给我,怕是有目的吧,你就不怕你的夫人们不高兴?”
  “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只要你以后安安分分的,不要惹事,我绝不为难你。”樊一风恢复了冷酷的表情。
  他所指的是刀疤刘绑架她的事,或许他已经猜到,她的最初目的是什么。
  周令西点头:“一言为定。”
  有人牵着白马从他们身边经过,樊一风拿出一定银子给那个人:“你的马我要了,谢谢。”
  “喂,人家还没说要卖呢。”周令西得瑟了一下。果然是樊一风才能做出来的事,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自私,霸道,冷酷……
  牵马的人拿了银子乐颠颠地走了。也是,那么多银子够他买好几匹马了,可怜周令西还傻傻地为他抱不平。
  樊一风翻上马,把手伸给周令西,“上来。”
  周令西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把手交给了樊一风。他用力拉她上了马,双腿夹紧马腹,“驾!”
  “喂喂喂,你慢点会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接上面一章的,码得很辛苦。不要把霸王我,霸王人家就不写H,哈哈
  真想就快揭开了,表着急表着急
  30
  30、局中局,计中计(四) 。。。
  周令西没指望樊一风带她去什么好地方,不过是一个交易,樊一风说过,只要她安安分分,听他一次,他以后就不再难为她。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二人共乘一骑出了苏州城,周令西问樊一风要带她去什么地方,樊一风笑而不答,故意卖关子。周令西坐在他身前,温热的男性气息喷到她的脖子里,酥酥痒痒,勾起她心中异样的感觉。虽然看不见樊一风的表情,但直觉告诉她,樊一风此番带她出来不会那么简单。她默念清心咒,努力驱除心中的不祥之感。
  然而向来能镇定心魂的清心咒此刻对周令西一点用都没有,心中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当樊一风勒马在一处山谷停下的时候,那种感觉变成了现实,周令西浑身僵硬,有一种想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这是一个很美的山谷,两旁重峦叠翠,翠竹遍野,风吹来,夹杂着清新的香气,或许是那山坡上不知名的野花正在肆虐绽放。头顶有许多鸟儿拍着翅膀飞过,歌喉婉转,清脆动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宛如世外桃源,怡人心魂。
  “这个山谷叫望月谷。”樊一风翻身下马,把手递给不知所措的周令西,“我曾经说过要带你去看一处世外桃源,你觉得这里如何,称得上是世外桃源吗?”
  周令西当然知道这里叫望月谷,也知道这里是一处世外桃源。她甚至比樊一风更加清楚这周遭的一切,因为,玩望月谷正是天音宫的入口所在。
  樊一风忽然带她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他根本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怎么,西子被这里的美景迷住了吗?”樊一风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周令西展颜微笑:“这里的确很迷人。我在苏州待了十几年,从来不知道城外有这么一个地方,果然风景怡人。”
  “我们到处走走怎样?”
  “好啊。”
  樊一风将马系在一棵树上,他很自然地握住周令西的手,神态自若,仿佛他们就是寻常夫妻,而非明争暗斗的对手。周令西生怕樊一风看出什么,初见望月谷她的表现的确有点生硬,她尽量配合樊一风,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周令西探他的口风。
  樊一风道:“无意中路过罢了。我还知道这里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
  “什么传说?”
  “每逢月圆之夜,天上的七仙女到这里来,在月光下跳舞。”
  周令西脸一僵,她努力挤出微笑:“呵,世上哪有什么仙女,传说传说,就是没有根据的说法,无稽之谈你也信。”
  “是吗?可是有人在这里亲眼见过仙女,如果传说是假的,那他看见的是什么?”樊一风看似不经意的说话,周令西却从中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相信世上真有什么神仙。别人还说你的吴小雾是洛河女神宓妃转世呢,你信不信?呵,她要是宓妃,那我就是玉皇大帝了。”
  话题很轻易地被周令西绕开。
  樊一风不再多说,他挑起周令西的头发,放在鼻下嗅了嗅,“也许吧,西子你说没有神仙,那应该就是没有了。”
  对于他这样轻浮的举动,周令西很排斥,她装作衣带被草木缠住,略一侧身,巧妙避开了樊一风正欲揽上她肩膀的手。樊一风弯了弯嘴角,不声不响地往前走。
  两个人沿着山谷中的小路慢悠悠地荡着,各怀心事。周令西极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震惊和慌乱,如果一开始她只是怀疑樊一风带她到这里来别有目的,那么现在,她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樊一风的确知道了什么。
  世上哪有什么神仙鬼怪之说,樊一风口中的“七仙女”,指的肯定就是天籁七音。
  天音宫位于望月谷另一边更隐秘的一个山谷中,四周被高山环抱,地势险要,很难发现。每逢月圆之夜,天籁七音都会到望月谷来练功,据大长老所说,月圆之夜乃是望月谷集合天地灵气的时候,有助于她们把清音咒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微雨山庄的时候,周令西几乎每晚都会偷偷跑出去,要么是和宋羽翩鬼混,要么是去跟庞旭练功,其余的时间都是和天音宫众人在一起。也难怪谢寒能轻而易举查到她的身份,她的动静的确太大了,稍微注意她的人都会有所察觉。
  天音宫在江湖上消失了六十年,人人都以为天音宫早已不存在了,当揽云冰丝在周令西手上重见天日,那些人也只道是她的运气好,无意中得到了天音宫遗落的宝贝。至今为止,除了知道内幕的谢寒和庞旭,没有人知道周令西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人知道天音宫这个神秘组织尚存在于人间。
  周令西思索了良久,她觉得樊一风定是在哪个月圆之夜见到了她们在此练功,才会有此一问。这么说来,在他们成亲的当天,樊一风就认出她来了!周令西拼命回想那天的情形,她不记得樊一风当时有注意她的存在,他好像更加关注霓裳吧。这樊一风果然是“奸人”,明明心中有所怀疑却不动声色,老狐狸一只!
  细细想来,周令西得出的结论是,樊一风至今对她还是有所怀疑的,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她和天音宫的关系,昨晚趁她昏迷的时候,他没有提过和天音宫有关的任何一个字。她谎称天籁七音是天地门的死士,不出意外的话他是相信的。
  “西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啊,第一次来这里,陶醉了。”周令西睁眼说瞎话。
  “是吗。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樊一风明知道周令西是在说违心的话,周令西也很清楚樊一风知道她在说谎,但两个人就是心照不宣,假装不知道。男子俊朗帅气,女子美丽耀眼,俨然是一对璧人,真相却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就在他们继续扮演恩爱夫妻的时候,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忽然吊着绳子从山崖“飞”下来,樊一风一把推开周令西,佩剑出鞘,噌的挡住黑衣人的刀。周令西丝毫不慌张,揽云冰丝从袖中射出,和另一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这帮黑衣人都是高手,周令西和樊一风的功夫都不弱,但应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缠斗的时间一长,周令西渐渐有些体力不支,稍不注意,一黑衣人的刀向她的左肩砍来。她已经,抬脚踹了过去,但对方的刀已经落了下来,而她手上的冰丝正勒着另一个黑衣人的脖子,眼看刀就要砍到她。
  “小心——”樊一风推开周令西,自己的胳膊却不慎被划了一道口子,他无暇顾及伤口,转身对付正要攻击他的黑衣人。
  这时候又有三十多个黑衣人从林子里杀了出来,同样是黑衣蒙面,和之前那帮没什么区别,却不是一伙人。他们手执月牙型的弯刀,见人就砍。周令西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感觉像是有两帮人要杀她们。她一时头大如斗,管不了那么多,手中的冰丝唰唰作响。后到的黑衣人显然功夫不怎么样,一下子就被她勒死了好几个。
  渐渐的,周令西发现那些拿着弯道的黑衣人的目标是她,他们步步紧逼,周令西被迫往后退去。一个黑衣人倒在她的身边,同时落地的还有一把刀。她抬脚一踢,那把刀就直直往前飞去,插进了一个黑衣人的后背。而她自己也不小心被弯道划到了手臂,顿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深入骨髓,她一个激灵,明白了弯刀上时有毒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毒。她立刻拿出“无毒”珠放进舌下含着。
  周令西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她最痛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扫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人,周令西怒火升起,手中的冰丝飞舞,切下了好几个人的头。老天仿佛也对周令西的怒意感同身受,不久前还是晴空万里的,忽然就一个响雷劈下,大雨倾盆而至。
  雨水在地上汇成了一条小溪,混杂着血水往的士低的地方流去。周令西的手臂火辣辣的,被雨水溅湿后,冷热交织,反而更加难受了。她的身子越来越轻,眼前的景象也模糊起来。竟然连“无毒”珠都保不了她,这毒果然厉害。
  索性这两帮黑衣人本身是对立的,省了他们不少力气。打到后来,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剩下几个见大势已去,终于掉头走人了。眼见他们逃走了,周令西这才放松下来,她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
  樊一风冲过去住她,“西子,西子你没事吧?西子……”
  叫了好几声,奈何周令西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樊一风注意到她的脸色正一点点变绿,大惊失色,伸出手指迅速点了她几处大穴。
  樊一风抱着周令西上马,狠狠夹了几下马腹。马儿吃痛狂奔,一路颠簸着。周令西虽然昏迷,但还有意识,樊一风紧紧抱着她,她还是觉得全身冰冷,只有手臂上的伤口还是火辣辣的,阵阵刺痛直钻进她的心里。她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看上去甚是痛苦。
  “西子你挺住,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话,千万不要睡着,我马上带你回去!”樊一风一只手勒住缰绳,另一只手尽量抱紧周令西。
  周令西心中百感交集,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她自己也很清楚,自从知道樊一风对她的情意,她对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的。她只是时刻牢记筑音的话,凡事以上官麒吩咐的任务为先,决不能对樊一风动情。可是,人心岂是能控制的。她越是感觉自己像是喜欢上了樊一风,她就越恨自己,天音宫的弟子是不能轻易被“情”字所控制的。她的外婆——当年的惜音使者,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白马飞快地越过一块巨石,一下颠簸,周令西腹中翻腾,血气上涌,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来。樊一风急了,“周令西,要是你就这么死了,天地门就是我的了,要是甘心的话,你就死吧!”
  听到他这句话,周令西猛然清醒了很多。他这句话亦真亦假,算是用来激她的,但也是他的心里话。没错,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了死掉,她还要很多事没做完。身为天音宫的弟子,死得这么没价值会被笑掉大牙的。而且,就算是死了,她也不能让樊一风如愿。
  “驾——”
  樊一风心急如焚,骑马的同时不忘低头关注周令西的情况。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变绿了,看来这不是一般的毒。他已经猜到持月牙弯道的黑衣人就是魔教的人,他们的目标是周令西,和上次在长水客栈一样。他带周令西来望月谷是临时决定,魔教中人这么快就跟来,无疑他们是被监视了。
  “该死,不能再让她乱来了!”樊一风下定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感情戏,想看少儿不宜……慢慢等吧^_^
  我的现言新文天亮也更新了,右边作者推文里有链接,麻烦大家移步进去看一看^_^
  31
  31、真亦假,假亦真(一) 。。。
  一进神兵阁的大门,樊一风抱着周令西飞快地往里面冲,大雨依然倾盆,雨声哗哗不绝于耳,二人的身上均已湿透。樊一风把周令西的头埋进自己的怀中,一边冲一边喝退想来帮忙的下人。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吴小雾撑着伞迎上来,帮樊一风挡雨。
  樊一风不理她,脚步亦没有因此而停下来。雨水顺着他的轮廓往下流,滴在周令西已然是绿色的侧脸上。雨太大,伞太小,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才一会儿,吴小雾一身白衣也被雨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印出了她姣好的身段。
  进入正屋,樊一风面无表情地吩咐吴小雾:“去请薛大夫!”
  “她……”
  “快去!”
  吴小雾转身,喉咙一紧。她暗自嘲笑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等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师父果然没有骗她,最碰不得的就是“情”字,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也是“情”字,就算万物都能天长地久,独“情”是不能的。她越走越快,最后小跑了起来,冲进了雨中。
  从回廊走来的紫流云和舒碧月正好看到这一情形,面面相觑,等她们看见樊一风抱着周令西慌慌张张回房的时候,顿时明白了一切。舒碧月微微点了点头,二人提步跟了上去。
  快到周令西房门口时,紫流云机灵地冲上去帮樊一风开了门,“少主,是不是吴……”
  “她中毒了。”樊一风淡淡开口,朝紫流云使了个脸色,暗示她不要乱说话。
  紫流云心领神会,马上明白了周令西尚有意识,刚才她差一点就说错话了。
  樊一风将周令西放到床上,捋起她的袖子,只见被弯刀滑到的伤口已经成紫红色,而她的整条手臂都是绿色的,异常骇人。樊一风握紧拳头,关节处咯咯作响。
  “啊——”刚进门的舒碧月见到这一幕,不免有些吃惊,“少主,怎么会这样?”
  舒碧月曾经在苗疆呆过,世间奇毒她也能辨出一二,但是看周令西的伤口,她根本猜不出来究竟什么毒这么厉害,被刀划开的地方皮肉都已经翻卷了。
  “少主你快看!”紫流云指着周令西的手臂。
  伤口渗出血是黑色的。
  樊一风抓起周令西的手臂,俯下帮她吸出伤口淤积的毒血。
  紫流云和舒碧月同时惊呼:“少主不可!”
  樊一风吸了一口毒血,吐在地上,“快看看薛大夫有没有来!”
  “是。”舒碧月冲出门去,连伞都顾不得拿。
  樊一风继续低头帮周令西吸毒血,紫流云只能干着急。再这么下去,别说周令西没得救了,就连樊一风也很危险。她深知樊一风的脾气,他一旦下决心做一件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而此刻周令西更是思绪万千,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筑音的话,上官麒的话,谢寒的话……交错着在她耳边响起,她明白,她全都明白。樊一风每吸一下,她的伤口就像被重新砍过一刀,疼痛牵动着全身。她的意识渐渐涣散,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少主,薛大夫来了。”舒碧月冲冲进门,顿时吓了一跳,“少主你的脸……”
  紧跟着进门的山羊胡子大夫听到舒碧月的话,定睛一看,樊一风的脸竟然也渐渐变成了绿色。他冲上前一把拉开正在给周令西吸毒的樊一风,碰到樊一风手腕的刹那,他大惊失色,“少主怎么如此草率!”
  薛大夫打开随身携带的针包,抽出银针刺入樊一风身上的几处穴道,然后以奇特的手法在他身上游走了一番。樊一风喉咙处腥甜,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樊大哥!”吴小雾定在门口,宛如雕像,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衣服、手臂一滴一滴往下掉。
  紫流云急道:“大夫,少主他怎么样?”
  “少主和少夫人所中的乃是魔教奇毒‘陌上桑’, 此毒已经在江湖傻上销声匿迹六十年,没想到竟然又让我给碰见了。”薛大夫捋了捋胡子,眉一皱,“少主中毒不深,适才我已经用薛家独门针法制止毒继续侵入体内,少主只需运功把毒逼出来既可,可是少夫人……”
  “薛大夫既然当年见过,应该有办法解了这毒吧。”舒碧月问。
  薛大夫摇摇头:“当年那个中了此毒的江湖人来找我父亲医治,我父亲叶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要解这种毒,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下毒的人拿解药。”
  樊一风的心一沉,几乎在瞬间便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正想说什么,却听薛大夫又道,“不过,少夫人的毒,中得蹊跷啊。”
  “此话怎讲?”樊一风问。
  “陌上桑奇毒无比,毒一旦侵入体内,便会立刻深入五脏六腑,若一个时辰之内拿不到解药,就算是神仙也没用回天之力。看少夫人的样子,中毒应该有半个多时辰了,周身虽已呈绿色,可她的指甲却没有什么变化,说明毒还未入脏腑。少主可曾给她服过什么解毒丸?”
  “没有。”
  “真是奇了,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种状况,或许是上天对少夫人的眷顾吧。少夫人暂时不会有事,少主只要三日之内找到解药,就能救回少夫人的命。老夫不才,先告退了。”
  樊一风看了看尚在门口失神的吴小雾,“小雾,你回房换身衣服吧,不要着凉了。”
  吴小雾明知他是要只开她,还是佯装微笑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近雨幕之中。
  紫流云撕下自己的衣袖给樊一风包扎手臂上的伤口:“少主你先运功逼出自己的毒,解药的事就交给我和绿鸢吧,大不了我们向她摊牌。”
  “少主,请恕绿鸢多嘴,周令西这毒中得有古怪。”舒碧月说,“绿鸢虽未曾接触过陌上桑这种毒,但在苗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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