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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葭-帘卷西风(出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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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子,你会喜欢我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樊一风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半晌,周令西没有回答。樊一风有些意外,又问了一遍,“你会喜欢樊一风吗?”
  “不会。”周令西的回答很果断。
  “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从来就不曾真心对待过我,他想要的只是我背后强大的势力。”
  一股冷意从樊一风的头顶而下,渗入骨髓。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周令西抱到床上,脱掉她的外衣,帮她把被子盖好。
  “西子,好好睡一觉,天亮就没事了。”
  樊一风最后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当樊一风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明明已经昏迷的周令西却忽然睁开了双眼。她从舌头底下拿出一颗很小的白色玉珠子,放在手心细细查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刚才她根本就没有被迷晕,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自然,她回答樊一风的那些话也都是骗他的。
  她手心的这颗玉珠子名唤“无毒”,是天音宫二长老的宝贝,只要含在舌头底下,虽然算不上百毒不侵,但一般的毒还是能“不侵”的。出宫的时候二老担心她会遇到意外,所以把这“无毒”珠给了她,没想到还真帮了她的大忙。
  身为天籁七音之一,周令西要学的东西很多,对毒术也略懂些皮毛,那碗宁神茶她一闻就知道有古怪。舒碧月千方百计说服她喝下去,她只好应允,趁低头的刹那快速将“无毒”珠放进嘴里,然后当着舒碧月的面将整碗药喝得一滴不剩。
  舒碧月掩饰得很好,但周令西还是看见了她眼中稍纵即逝的那一抹得意。果然,她一假装晕倒,舒碧月的真面目马上就露了出来,这也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紫流云和舒碧月确是樊一风的人。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远远出乎周令西的意料。樊一风,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樊一风吗?他手指的温度尚停留在她的唇上,微微有些发痒。还有,昨天晚上那个梦,原来不是梦,她所听到的,所感觉到的原来全是真的。他覆在她脸上的手,以及他手指关节处因为常年握剑而结成的老茧,此时给她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清晰。她的脸慢慢开始发烫。
  从刚才的对话中,周令西大致猜到了一切。紫流云和舒碧月应该就是樊一风父亲樊胜生前培养的死士,至于她们为何化名藏在妓院之中,那就不得而知了。纳妾只不过是樊一风的一个借口,他是想借纳妾之名将她们正大光明地放到身边。如此说来,连樊雷都不知道紫流云和舒碧月的真实身份,她们隐藏得还真是彻底。
  她以前错看了樊一风,他并非滥情之人。若刚才她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樊一风真的对她动了情,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全他。可是吴小雾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喜欢的人不是吴小雾吗?还有书房的那幅画,能让他半夜三更流泪的女人,应该对他非常重要吧。
  真相带来的不一定就是答案,周令西的确知道了真相,可是她发现自己陷入了更大的迷茫之中。只有一点她是肯定的,不管是不是樊胜临终前授意,樊一风对天地门的野心是真的,他的确有吞并天地门的意思。
  “舅舅,外公,西子答应你们,一定会拼死守住天地门的!”周令西握住手中的“无毒”珠,暗暗发誓。
  外面夜色正浓,上弦月悄悄挂在树梢,俯视着大地。
  周令西换上夜行衣,翻窗飞了出去。筑音和期音就住在城东的凤栖客栈,她必须尽快把最新掌握的情况告诉她们,让上官麒来定夺。
  凤栖客栈,天字号房门外。
  周令西敲了三下门,念出了大长老所授清音咒的第一句,门立刻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筑音明丽的容貌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是,非常要紧,”周令西很严肃,“我们进去再说。”
  “你有新发现?”期音问她。
  “是的,紫流云和舒碧月并非什么青楼花魁,她们是樊一风的人,是樊一风的父亲樊胜生前培养的两名死士。”
  “果然如此,你是怎么发现的?”
  周令西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筑音有些诧异,“你为什么告诉他你留在神兵阁的真正目的是想吞并他的势力?”
  “樊一风这个人很谨慎,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们的真实目的,但如果什么都不说,他势必会怀疑我。这么说除了能消除他对我的疑虑之外,还能误导他,让他放松对摄魂铃的警惕,这样一来,恰好能给我们可趁之机。”
  筑音点头:“照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樊一风和吴小雾的关系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是什么样的人啊,如果真的喜欢,怎么可能让吴小雾不明不白地呆在他身边而不给她一个名分。”
  “也许,他是不想委屈了吴小雾吧。”周令西勉强镇定,“已经有了一个妻两个妾,他当然不想让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搅进这个是非圈当中。”
  “或许吧,但我总觉得吴小雾不简单,惜音你自己小心,盯紧她。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魔教余孽的人,摄魂铃我们志在必得。”筑音想了想,“对了,还有一件事。前些天我跟踪赵腾去了满堂彩,发现那里果然有问题。惜音你猜得没错,赵腾才是满堂彩的幕后老板,他不光把镖局的钱转移到了满堂彩的地下密室,还雇用了一些出老千的好手混在客人当中,赚了不少黑钱。威远镖局虽然不是一般的小帮派,但如此敛财的确有些奇怪。我按照你吩咐的,去了趟金陵,把这件事告诉了你舅舅。”
  “果然如此,赵腾这只老狐狸不简单,我早就怀疑他是另有目的。我舅舅怎么说?”
  “放心,你舅舅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你看了自会明白。”筑音说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周令西。
  “嗯,辛苦你了。明天我就去满堂彩转转,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已经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免得樊一风发现。”周令西转身,有些心不在焉。
  筑音在她开门的瞬间叫住了她,“等一下,惜音。”
  “啊?”周令西回头,“什么事啊?”
  “不要忘了你的任务,不管樊一风怎么想怎么做,你的心一定不能动摇,明白吗?”
  “……我……我没有……你先回去禀报师尊,有什么情况我会来找你的。”
  周令西慌慌张张出了门。
  期音很纳闷:“筑音,你刚说这些话说明意思啊,什么动摇不动摇的,惜音办事难道你还不放心?她虽然是小孩子心性,但做事向来很认真,一丝不苟的,不然师尊也不会如此器重她。”
  “难道你没发现她今晚有点不对劲吗?”筑音皱起了眉头,“尤其是提起樊一风的时候。他们每天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事。但愿是我多虑了,我相信她自有分寸的。”
  期音摇摇头,“算了,反正我弄不明白。要不这样吧,你留在这里,我去向师尊禀告这件事。万一惜音真怎么样了,你还可以帮帮她。”
  “有些事情还得我亲自跟师尊解释,你留下吧,至于惜音,你多盯着她点。”
  “也好,那你自己小心。”
  回到房间的时候,周令西的嗓子有些干,她慌忙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可是这小小的一杯茶远不能满足她的需求,她又倒了一杯,接着一杯,转眼间整壶茶都被她喝光了。从凤栖客栈回来她太急了,路不是很远,但是赶得有些累。
  周令西和筑音向来关系亲密,几乎无话不谈。可是刚才她并没有把樊一风可能对她动情的事告诉筑音,甚至很小心地避免提到他的名字。出门前筑音叫住了她,对她说了那样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很明显,筑音是看出什么来了。
  万般事,皆由心生。心静,物静,万事皆静。
  这是小长老经常说的一句话。周令西默默把这句话念了几遍,心顿时静下来不少。她拿出谢寒让筑音转交给她的那封信,打开细细看了起来。一边看着,周令西的瞳孔放大,放大,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乱了。
  “赵腾这只白眼狼,果然跟樊一风一样狼子野心!”她把信往桌子上一拍,拳头握得紧紧的。
  为了防止自己被怒气憋死,周令西把信收了起来。她爬上床,盘膝而坐,慢慢调整呼吸吐纳,开始念清心咒。
  这么默念了许久,周令西渐渐有了困意,遂躺下来睡觉,心情也平复了不少。不得不承认,小长老这清心咒真是个好东西,比大长老那用来杀人的清音咒管用多了。
  老天爷好像存心扰人清梦一样,周令西刚刚睡着,隐隐约约听见窗外响起了脚步声。那人似乎刻意想隐藏自己的行踪,落脚的时候很轻很轻,不过还是没能瞒过她的耳朵。昨晚樊一风半夜到她房间来的情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她的脸发烫,刚才半天的清心咒算是白念了。
  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周令西顿时有些紧张,手指不知不觉捏成了一团。
  “小姐,小姐?”听上去好像是霓裳的声音。
  周令西着实诧异了一番,“霓裳?怎么是你啊?”
  “小姐以为是谁啊?”霓裳不解,忽然意识到周令西是醒着的,她大喜,“小姐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被舒碧月那个坏女人给吃了?傻丫头,你家小姐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暗算。”
  “可我是亲眼看见小姐把那碗药给喝下去的。”
  “是啊,不仅喝了,还喝得一滴不剩呢。要不然怎么能瞒过舒碧月的狐狸眼。”周令西笑了笑,“没事的,你回去睡吧,小姐我自有分寸。”
  “舒碧月说,给小姐下药的人是姑……哦不,是樊少主,我怕他会对小姐不利。”
  “不碍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周令西这句话像是说给霓裳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V文的事,向大家道歉了。
  揭开这些谜团之后,下文会更精彩的,真真假假,一环套一环……^_^
  27
  27、局中局,计中计(一) 。。。
  这一晚周令西睡得很浅,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被下人打扫院子发出的唰唰声给吵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樊一风那张冰山一般冷酷的脸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我这是怎么了!”周令西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万般事,皆由心生。心静,物静,万事皆静。万般事,皆由心生。心静,物静,万事皆静……”
  如此反复念了几遍,那种怪异的感觉总算退去,不过想睡着却是不可能了。周令西索性从床上起来,昨晚筑音说的事她一直记着,不如就趁今天去看看究竟,也好了了一桩心事。
  周令西打开房门出来的是时候,正在扫院子的下人方伯愣了一下,他揉揉眼睛,又盯着周令西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在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周令西时,他惶恐,“少夫人?少少……少夫人好,老奴冒犯了……”
  “没事,打扫得干净点。”周令西浅浅一笑。
  平日里她晚起惯了,这么一大早见到她,换谁都会感到吃惊的。她来到神兵阁之后甚少跟下人们直接接触,她是堂堂天地门的大小姐,又曾经当着下人的面往樊一风头上扣过汤盆,也难怪大家都对她有所忌惮。
  一想起那日她把汤盆倒扣在樊一风头上的情形,周令西忍不住笑了,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天色尚早,周令西从她住的荷香苑出来,一直走到大门口都没碰到几个人,甚至走在大街上,看见的也只有几个买菜的妇人以及摆摊子的小贩。她想,这个时候去满堂彩的确为时过早了,何况她一身富贵人家小姐的打扮,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太合适。仔细考虑一番,她决定还是先去凤栖客栈找筑音她们。
  昨晚得到周令西确切的消息后,筑音连夜赶回了天音宫。周令西敲开天字号客房的门,看到的只有期音那张睡意十足的脸。要不是她哈欠连连的,周令西还真以为她是在梦游。
  “谁啊,一大清早的自己不睡觉还要扰人清梦……惜音?”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筑音呢?”
  “昨晚你走了之后她就回宫了。”
  周令西微微诧异,“这么着急?”
  “嗯,她说樊一风已经开始对你下手了,怕你一个人待在神兵阁有危险,她想让师尊给你安排影守。”
  “什么,影守!”
  影守,顾名思义就是像影子一样寸步不离地守在被保护的人身边,而作为影守的人必须要武功高强,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整个天音宫,除了宫主上官麒和四大长老之外,能担此重任也就只有沉音一人。
  期音没有告诉周令西,筑音之所以如此急着回天音宫,其实主要是怕她和樊一风只见日久生情,安排影守除了要保护周令西之外,也是要监视她,防止她作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师尊和四位长老当然不会亲自出手,照你这么说,沉音会来?”周令西耸耸肩,“也好啊,她功夫最厉害,用得着她的地方多得去了。”
  期音开玩笑,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你就不怕她半夜三更趴在房顶上听你和樊一风的墙根?”
  “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周令西作势扑了上去。
  两个人嘻嘻哈哈扭打成一团。
  闹了好一会儿,期音讨饶,“好了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儿,说正事儿吧……”
  “得,姑娘我大人有大量,先放你一马。不过你得换身衣服,陪我出门一趟。”
  “去哪里啊?”
  “带你去赌钱。”
  “啊?”
  周令西和期音出现在满堂彩门口的时候,两人都换上了男装,期音头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感觉很不适应,何况是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她心里打退堂鼓,但是被周令西瞪了一眼,又勉强鼓起勇气走进满堂彩的大门。
  “哟,两位公子是头一次来吧,”迎客的伙计嘴巴像抹了蜜一样,“不妨事不妨事,一回生二回熟嘛,没准两位今天都能赚一大笔呢。”
  周令西笑着回答:“借你吉言。我听说最近赌坊出老千的很多,你们这里该不会这样吧?”
  “这位公子您是在开玩笑吧,瞧您说的,我们满堂彩可是苏州城最大的赌坊,怎么能干这种事呢,您说是吧。二位里边请,甭耽误了好手气才是。”
  周令西笑笑,不愧是苏州最大的赌坊,连区区一个小伙计都这么能说会道,看来赵腾在满堂彩花的心思绝不比威远镖局少。
  期音拍拍周令西的肩膀:“我们……真要赌钱啊?”
  “当然,”周令西压低声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要摸清他们的底细,就得玩狠的。”
  期音还没弄明白这句“玩狠的”究竟是何意,周令西就已经用辅助实际行动了。她挑了一张人最多的桌子,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啪的往上一放,“我买大!”
  其他人见她一开始就押这么多,且如此胸有成竹,纷纷跟着买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大!大!大!……”
  骰子被摇出来后,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真的是大,真的是大!”
  周令西笑着将赢来的钱收入囊中。刚才那一把看似她的运气好,实则另有玄机。她故意一开始便下大赌注,且表现出非赢不可的气势,为的就是吸引那几个老千的注意。和她所料的一样,第一把并没有人出老千,可能对方也想摸她的底。
  在虽有人中,也只有期音看清了周令西的小动作。在开罐的那一刹那,周令西稍微挥了挥袖子,三个骰子便全部是“六”朝上。她赢得如漂亮,一点悬念都没有,根本没有人能猜到她其实是第一次赌钱。当然,打马吊除外。
  “这一次我还是买大。”周令西将钱全部押了下去。
  其他人纷纷跟着起哄:“我也买大,我也买大……”
  买小的那边空空如也,全部挤到了周令西这一边。不过这一次,依然没看见任何人有小动作。
  开罐之后,毫无悬念的,还是大,周令西的钱转眼翻了好几倍。她故意笑得很招摇,“哈哈,有我赌神在此,你们跟着我买,准赢!”
  “赌神公子,这一次买什么?”
  “对啊对啊,公子你买什么,我们就跟着买。”
  “……”
  “好,爽快!那么这一次,我还是买大!”
  “买大,大家快买大……”
  周令西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耐心,一直到她第五次买大,那几个老千终于有所行动。可是他们再厉害也只是雕虫小技,又怎么能和周令西相比,她只是踹了一下桌脚,整张桌子在众人看不出来的情况下震了一震,原本被老千动过手脚的骰子重现变成了三个六。
  “啊?怎么可能,你出千!”有人指着周令西大叫,“敢在满堂彩耍花样,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吧!”
  周令西不怒反笑:“这位小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请问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出千了?再说了,这里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双手都放在桌子上没动过,试问为又怎么出千?”
  “是啊,这位公子根本没有出千,输了钱也不能冤枉人吧!”
  “没错,根本没人出千!”
  “……”
  周令西趁势火上加油:“听见没,大伙儿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说我没出千,那我就是没有出千,你要是乱说话,那我只能上公堂请县老爷来评理了。”
  那几个人被周令西说得哑口无言。
  “来来来,我们继续下注,接下来我还要买大。”
  “……”
  周令西一连赢了十几把,众人都乐得开花,还真把周令西当成了赌神。期音暗自担心,好在来这里赌钱的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混混,要真来一个高手,周令西这点把戏恐怕早就被揭穿。
  “惜音,钱爷赢得差不多了,我们收手吧。”期音扯了扯周令西的衣角。
  “傻瓜,现在走的话我的功夫不是全白费了,你还真以为我带你来事为了赌钱啊!”
  “可是我怕……”
  “好了好了,听我的,不会有事的——来来来,我们继续买大。”
  一边赌钱的同时,周令西的余光不忘关注那几个老千。果然,她看见其中一人鬼鬼祟祟地离开了。钓了这么久,鱼终于上钩了。周令西满意地笑笑。可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樊齐,也就是樊一风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叔叔。
  神兵阁规矩很多,其中第一条就是不准赌博。樊齐虽然整天无所事事,但是他的胆子向来很小,莫说是樊雷老爷子了,就是樊一风的话他也不敢不听。他出现在这里,倒是令周令西很意外。
  “惜音,你在看什么?”期音发现了她的异样。
  “看见那个穿红衣服的中年男人没有,他就是樊一风的叔叔,樊齐。”
  “天啦,我们赶紧走吧,要是他认出你来,那还了得。”
  “呵呵,你错了,该担心的不是我,应该是他才对。”说完周令西大大方方向樊齐走去。
  樊齐正东张西望,似乎跃跃欲试,他看上去很兴奋,想来应该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到这里来的。
  “咦,这不是二叔吗,真是好巧啊。”周令西巧笑嫣然。
  顿时,樊齐的面如死灰,牙齿直打颤:“少少少……少夫……”
  “二叔这是准备做什么呀?”
  “呵呵……我……我随便逛逛……”
  “二叔真是有闲情逸致,这么‘随便’逛逛怎么就逛到赌坊来了。哦,我知道了,二叔一定是和我一样,手痒了是不是?”
  樊齐一开始只是手抖,被周令西这么一说,他的全身都抖了起来。他很清楚,要是周令西把他赌钱的事抖出去,他会有什么下场。他本来就不受待见,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多余的人。神兵阁向来门规森严,樊雷最憎恨的就是赌钱,一旦发现,不论是谁一律逐出神兵阁。这样一来,他的下场和街上那些要饭的乞丐就没什么两样了。
  此时樊齐恨不得把自己的双腿跺下来,他千不该万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想来这里碰碰运气,他以为神兵阁没有人会来这种地方,自然就没有人会发现。但是他没想到周令西这个少夫人会来这里,而且明目张胆地告诉他,她是来赌钱的。
  愚蠢的人可能会以此来要挟周令西,令她不得将此事张扬出去,但是樊齐从不认为自己有这么愚蠢。他看得出来她根本不在乎神兵阁少夫人这个位置,她是堂堂天地门大小姐,她有着比神兵阁更强大的后盾,没准她还是故意来这样做,好早日摆脱神兵阁少夫人这个桎梏。所以,他根本没资格,也没用筹码和她谈条件。
  “少……我……”樊齐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令西看似完全没有恶意:“二叔这是怎么了,既然手痒,赌一把便是,西子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此话……此话当真?”
  “当然,二叔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说话不算数吗?”
  樊齐心里的大石头总算砰然落地,“多谢少……”
  “嗯哼——”周令西打断他的话,眼睛往四周瞄了瞄。
  樊齐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尴尬一笑,随即朝她举了个躬,算是感谢。
  “二叔请自便,若是赌本不够,西子可以效劳。”周令西笑得甜甜的,往樊齐手里塞了好几张银票。
  樊齐乐得合不拢嘴哦,再三道谢之后,终于熬不住跑到赌桌上去下注了。
  “呵呵,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周令西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微笑。
  期音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由赞叹:“惜音,你这招棋真高,真狠。”
  “哼,要对付樊一风,要是不狠一点的话,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走,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大鱼已经上钩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满堂彩的大门。周令西故意往赌坊后面的小巷走去,那边人少,应该更加方便,对她的计划也更有利。
  一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才进巷子,马上有一帮打手模样的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二位公子,赢了钱就想溜吗?”
  28
  28、局中局,计中计(二) 。。。
  “二位公子,赢了钱就想走吗?”
  周令西嗤之以鼻:“笑话,赢了钱当然要去找乐子,难不成你们想让本公子留下来给你们扫地?”
  “废话少说,我们主人要见你,二位是想乖乖跟我们走还是想吃点苦头再走,随你们的便。”领头的打手放狠话。
  “啧啧,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当然不想吃苦头,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就劳烦几位带路了,正好本公子也想见见你们的主人。”
  那几位打手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看来公子是聪明人,那就请吧。”
  她费尽心思,不过就是想见一见这所谓的“主人”。赵腾那只老狐狸既然存心要隐瞒自己是满堂彩幕后老板的身份,自然不会轻易露面。她刻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其实也是一场赌局,她赌的就是赵腾对她这所谓的“赌神”的好奇心和戒备心。
  那几个打手领着周令西和期音从满堂彩的后门进去,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间很普通的厢房门口。
  “主人就在里面,二位请吧。”
  周令西意味深长地朝期音笑了笑,推开门进屋。出乎她的意料,她见到的人并不是赵腾,而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看见周令西二人,那中年女子笑得若朝霞一般灿烂,并不是很美的脸上媚态尽显。
  “两位公子,请坐。”
  “你就是满堂彩的老板?”
  “怎么。不像吗?公子是觉得,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本事经营这么大一间赌坊?”
  周令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意外。”
  “呵呵,人生在世,意外的事多得去了。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领,不也让人很意外吗。”言下之意,她定是看破了周令西出千的招数。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有女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芳姐,茶来了。”
  “嗯,进来吧。”中年女子应了一声。
  一个红衣小丫鬟端着茶水进来,“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公子请用。”
  “谢谢。”
  门又重新关上。趁着刚才喝茶的时间,周令西稍微打量了下这件屋子,她的目光掠过古董架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定格在床边的那扇屏风上,眼珠子转了转,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周令西把玩着茶杯盖子,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退去,“芳姐是吧?明人不说暗话,这次请我们来,意欲何为?”
  “公子是明白人,又何须多问。我们赌坊是小本经营,若是人人都像公子这般,那可叫我如何是好。芳姐我在生意场上打滚了二十多年,见的人和事多得去了,公子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赢了我们这么多钱,功夫应该不差,我们也不想和公子为敌。公子只要承诺以后不再踏进满堂彩一步,今日的事就算了,我们也好交个朋友,怎么样?”
  “呵呵,果然好主意。不过,芳姐似乎不是这满堂彩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吧?”
  芳姐脸色一变:“公子这是何意?”
  “赵总镖头,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话音未落,周令西飞快出招,手上的茶杯盖朝着那扇屏风飞去。她的力道极大,茶杯盖才一碰到屏风,屏风便哗啦倒地,被击中的地方裂开一个洞。
  与此同时,赵腾从后面闪出,双眼厉色瞪着周令西:“你究竟是何人?”
  “赵总镖头可真是健忘,连我都不记得了?”周令西转过头,坦然以对。
  赵腾脸色发白,声音也颤抖了:“大大……大小姐!”
  他在镖局处理事情的时候听到芳姐派人来报,说满堂彩来了两位自称赌神的年轻公子,赢了他们不少钱,当时他就猜到,这两位公子肯定是出千的高手,能瞒过芳姐的眼睛,武功也不会差到哪去。他一时好奇就想来看看。
  刚才在屏风后面赵腾就听出了这位“公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眼下周令西是作男装打扮,且他们又只有过一面之缘,赵腾没有没能马上认出她来。他也万万没想到,周令西居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满堂彩的幕后老板,这么说来,她一定也知道了他作假帐的事。
  赵腾心虚,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芳姐也马上反映过来,难怪这小子有如此本事,原来她就是天地门的大小姐。思及此,芳姐默默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周令西在房中踱步,不紧不慢地说:“赵总镖头,躲躲藏藏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大小姐,我……”
  “赵总镖头不必多说,我都知道。能者多劳,您老不仅要处理镖局中的大小事物,还要操心这么大一间赌坊,真是不容易啊。”
  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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