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16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孟兮轻踱两步,颔首道:“只要你的情是真的,再用对了方法,不必去违心走歪路,走正道照样可抱得美人归。你说她从前对你无情,未必是她的情搁在别处,或许是她自己的问题,从心里没准备好,又或许是你们两个人都有问题。瑄儿你不必难过,似你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天下间的痴男怨女也不止你我她,这是任谁都得过的坎儿。你和她当年都年少,缘分也没齐备,年轻的爱,双方都是冷涩的青果,哪儿有不受伤的。何况,吃点苦头受点煎熬未尝不是件好事,积年之后你们儿女成双,这样的旧事还能作饭后闲谈呢。”
孟瑄闻言略显喜色,立刻动容道:“师父您是说,小逸和我有儿有女?那她最后还是嫁给了吗?这是您卜算出来的吗?”
“‘有儿有女’只是打个比方,”孟兮失笑,“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为师并不擅长星相医卜,而且卦中所言都是模棱两可,就算给你二人抽到一支上上签,也没法儿肯定说一句,她就铁定是你的女人了,关键还得靠你去争取。”见自己的话说蔫了孟瑄,他又宽慰说,“瑄儿你真的不用灰心,为师明白,你如此心急,实是因为你用情太深,爱惨了她,但我有一言相告,盼你琢磨琢磨——甜得发腻再往下就是甜得发苦了,你们还年少,来日方长,甜头不用一次给完或讨走,缓缓爱,滋味更佳。”
何当归插嘴问:“前辈,孟瑄他瞒了我什么?你二人在讲什么经,能不能让我也参与参与?”
孟瑄才从她口中听了一个“沈适”和两个“相公”,转头就降级成全名“孟瑄”了,这其中的亲昵程度大有区别,让他一下子就着急了,叫道:“师父,既然你知道我爱她爱得心苦,为什么不让我多吃两口甜的再搅局?”就算不许他们入洞房,也让他饱饱“耳福”和“口福”呀。
孟兮先对何当归笑一声,释疑说:“丫头你莫急,瑄儿他一没有变成废人,不会说死就死,二也不是故意装瞎聋来欺骗你,待我安抚了他在对你详说原由。”言罢又面向孟瑄,摆事实讲道理,“你非要甜,只是你没尝过甜,早晚你也有觉得太甜而不想吃的时候,到那时你自己变淡了,躲着人家了,她却还没甜够,你又该如何?当年我就是这么伤了你婶子的心,她一翻脸,几年不给我一口甜,人都浸在冰水里变麻木了。”
孟瑄脖子一犟,反驳说:“我才不会变淡,小逸变成老太婆我都不冷待她,四叔你的话对我们不适用!你瞧吧,小逸让你给说冷淡了,四叔你快帮我把她说回来!跟她说说我那日吃了多少苦头、吐了多少斤血、将她的绣床染得多红,她最喜欢听这个了。”
何当归闻言哆嗦一下,拼力挣开孟瑄的铁爪,冷声问:“孟瑄你到底怎么了?你想怎样!”他没变成废人,也就是没瞎啰,他在搞什么鬼?都被拆穿了还不睁开眼,真要把人急死了。
失去何当归手心里的温度,孟瑄红肿的双眼还是没挣开,像个瞎子一样挥舞双臂乱摸,口中叫着:“小逸?四叔,我要小逸!给我小逸!”
何当归瞧这情形,心中又是一酸,连忙上前站进他的怀里,用胳膊环住他的腰身,轻轻说道:“孟瑄,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而且吃了秤砣铁了心,你撵都撵不走了。”不论真相如何,不论孟瑄往后是不是一直都不能睁眼看路,她却在今天头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心,再也不会错认的情愫,再也不会感到迷惘的心。孟瑄就是她一直想要共结连理的人,仿佛上辈子就认识的故人,仿佛缺了他生命就会少几种颜色的佐配,仿佛,一段在佛前求了几世才求来的好姻缘,一直一直,都被缩在龟壳中的她弃置于荒漠。
孟瑄不知所措地挺直了腰背,本来在空中大幅度挥舞的双臂举高,不敢再放下去,好似一个在海里游水的人让大章鱼给缠住了腰,区别只在于,他被缠得心甘情愿,同时仍旧疑心,腰上的章鱼本来想缠的人不是他。
在这样纠结的感情里,他傻傻发问:“嗯?四叔,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这个算不算是她的告白?我,是不是苦尽甘来了?”
孟兮哂笑道:“问我做什么?你自己问她吧。我早说了要你耐心等,女人是这世上最多情也最心软的动物,从前越倔强,往后跟了你就越死心眼。瑄儿,这次你可占一回上风了。”
孟瑄闻言有喜色,却还是半信半疑地问:“小逸,你还愿意嫁给我吗?不管我的眼还能不能看,不管我白占了你多少便宜?”
何当归放松自己的身体,整个人依赖在他的腰间,面颊轻贴在他的胸口,点头说:“我说过了不会变,以后都再不变卦,只要你不记恨我往日无情,只要你不嫌弃我曾经朝秦暮楚,把心思放错了地方,只要……你肯娶我,那我就愿意做你的妾,为你生儿育女,更不会计较你来占便宜。你的眼睛没了也不要紧,我这儿还有一双好的呢,咱们一块儿用。”
孟瑄潸然泪下,举高的双臂放下,轻轻回拥住她,咧口喘息两下,仿佛在笑,他讷讷地说:“谢谢,谢谢你,小逸,真的……谢谢你,能得你如此对待,能听你说这样的话给我听,瑄此生虽有遗憾,再无后悔……真的无悔此生了。”向何当归致谢后,他又抬头向孟兮道谢,“四叔,也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和小逸这一世还是失之交臂,你的这番恩德,比传我神功更大更叫我感激,我……我……小逸,你往后能不能每天说一遍刚才那段话,还有你愿意和我洞房的那段话,每天说两遍给我听?”
何当归比一滩水更柔,依然倚在他的胸前点头,答应道:“说十遍都行,我只嫌从前说少了,正好以后多说些做补偿。”深深吸气,吐出,说,“孟瑄,我爱你,只爱你,很爱很爱你,爱上你之后,我才明白这样的心情叫做爱,所以我想,你一定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我每天都这么讲给你听,好不好?”
孟瑄俯身抱住她,她也回抱他,两人彼此找到了对方的唇,述说着言语不能抵达的挚情彼岸,仿佛这才是天地间的唯一语言。
等他们二人难分难解地暂时分开后,孟兮才开口笑道:“丫头,瑄儿的眼睛没坏,耳朵也是好的,可现在却脆弱非常,不能动用。原本连一丁点儿风都不能吹,但是他非要亲自来白沙山庄寻你,我拦他不住,才给他戴上一双塑皮裹耳。你先给他重新戴好裹耳,咱们再慢慢说话,回头风吹太多了,说不定他往后真的没福气听你的情话了。”
何当归闻言一惊,连忙抬手将孟瑄左耳上的棉套仔细套好,歉然道:“对不起,我乱碰他的耳套,害他吹了这半日的风。可前辈你怎么不早说呢?净看着他在这个进门的风口子上站着。”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门外同样在风口子上躺着的柳穗,问,“她没事吧,这丫头人挺有趣的,前辈你点晕她了是吗?”
“我在山庄的中庭见过她,以为她是锦衣卫的下人,就让她睡一觉,过会儿就醒了,这个不碍什么。”孟兮含笑解释道,“至于瑄儿的耳朵,那就更是微末之事了,你都已经将他的心救活了,不是吗?”
☆、第397章 所谓地老天荒
更新时间:2013…12…06
何当归仰头看孟瑄,轻轻问:“沈适……你的耳朵疼吗?你的眼睛疼吗?”看他只顾着抿嘴浅笑,并不答话,猜测他又听不见她说话了,于是转头问孟兮,“前辈,孟瑄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他不是不能吹风吗,为什么不用软布包起来?”
孟兮笑了笑,先将玉笛横在唇边吹响一段旋律,引得孟瑄咧大嘴巴傻笑说:“小逸,你别担心我,现在的我比过去三十年全加起来都好,等过几天摘去了耳套,我就要变作一个袋鼠,日日将你装在我的口袋里,到哪里都带着你,让你说话给我听。”说着,他把何当归抱起来掂掂,仿佛要比照着她丈量出一个“口袋”的尺寸。
“袋鼠?什么是袋鼠?有口袋的仓鼠吗?”何当归蹙眉,“你要变成仓鼠?”脑中不意出现一只长着孟瑄面容的傻老鼠……
孟兮却插嘴纠正说:“不是过‘几天’,而是过一个月后摘。再说到他的眼睛,丫头啊,”孟兮蹙眉不赞同道,“你在他好之前,还是少惹他哭为妙,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珍贵的‘水冼’,一掉泪就给冲跑了。等到一个月后能睁眼的时候,他的双目眼瞳就要掉色了,不如以前那么黑亮了。”
“那怎么办?前辈,请你救救孟瑄!”何当归非常焦急,她对“水冼”也有所耳闻,听说是一种川蜀古药,又名“地乳”,顾名思义,就是大地之乳液,大地的精华,有生肌活血、补中益气、养阴清肺的作用。
听说大明某位战功赫赫的将领,被汉王陈友谅当头射中脑门绝命,外敷“水冼”三日而得救,捡回一条命。这么说,孟瑄需要用水冼,说明他还是受重伤了!她一手紧紧搀住孟瑄的右臂,另一手找回了医者本能,去为他搭脉看病,并求助孟瑄那位看上去一副高人模样的四叔,“前辈,孟瑄他怎么变成这样的?他要不要紧?前辈你救救他吧!”
孟兮转身,抬臂,冲着门窗连续挥动两下,所有门窗立关,室内立刻变得昏暗。他回身笑道:“我是瑄儿的四叔,前几日他又正式拜在我门下,做了我的衣钵传人,那么,你既然愿托身于他,以后也是我孟家人了,唤我一声‘四叔’,我听着顺耳;若是再叫声‘师父’,那我还另有机密相授。”说完,他又吹笛子,用曲音跟孟瑄沟通。
孟瑄听懂后,开心地推一下何当归,低叫道:“快叫四叔,快拜师父!小逸!师父是神人,也是我最尊敬的人,你以后一定会喜欢他的,我改日再跟你细说,你先磕头拜师吧!”他担心何当归突然被要求向陌生人磕头,心中会感觉别扭,可这种难逢的机缘,过了就遇不着了,连三哥如此英才,又被四叔疼爱多年,都没有磕头拜师的福分,所以怎么也不能让这样的好事儿溜走。若小逸拜四叔为师,那他和小逸又多了一层师兄妹的关系,牵扯就繁密了,这正是他巴不得的事。
想到这儿,他按压着何当归的肩头,迫她面朝笛音传过来的那个方向下跪。同时他自己也齐膝跪下去,恳声说道:“我陪你一起磕头,四叔是长辈,又是师尊,咱们多给他磕几个响头,好让他保佑咱俩永远都这么好,什么厄运霉运都统统走光!”
何当归倒也没什么排斥心理,只是觉得颇诧异,孟瑄就已算是绝顶高手了,当年自己拜他为师颇费一番口舌,属于死皮赖脸地硬赖上的;那么,教孟瑄武功的师父,岂不要厉害到天上去了,这么推演法儿,他还真有可能是位神人。她一直有向武之心,想要强身自保,遇着好师父当然要拜,可是正式拜过师之后,孟瑄就要从她的师父降格儿为师兄了,这么一忖度,还真感觉怪。
见孟瑄又喜又急的样子,她便顺从地跟着孟瑄向他师父兼四叔俯身跪拜,并扶着孟瑄的臂膀,让他莫大意歪倒了。
就这样,她糊里糊涂地跟着孟瑄磕头,咚咚咚,那僧衣人也负手而立,坦然地受着他们的拜伏,神态间似乎他经常这么被人拜,已经处变不惊了。咚咚咚,响头转眼磕了二十几个,何当归连新师父的宝号尊名都不知道,除了他是孟瑄四叔,和孟瑄一样姓孟之外,她对那名中年男子实是一无所知。她忍不住腹诽,孟瑄又犯老毛病了,上次他们两人一起给柜子和蜡烛磕头到地老天荒的一幕,神奇地再现了。
其实话分两头说,何当归跟孟兮在不知不觉间,老早就有了一段师徒之缘,只是她不自知。
早在三年前,在罗府被宁渊挟持欲杀人灭口的时候,她就曾胡吹一通,自称是“齐央魔主”的座下高徒,一身“深厚雄浑”的内力也是得他老人家的真传,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曾骗倒了宁渊那种真正行走过江湖的人。
何当归虽然博闻强识,也从前世柏炀柏处听得了不少江湖轶事,可到底是一名闺中女子,没行走于行伍之列,没餐风露宿地飘摇过市,没加入过什么武林黑白两道的门派道场,更没参加过什么武林盛会,目睹过千千万豪气干云的大爷们儿齐聚一堂的空前盛况。因此,她对江湖是个什么模样和形状,是一星半点儿都不知道的,只有一次听青儿故作深沉地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你我皆是,人在江湖飘啊,谁能不挨刀啊,挨了第一刀啊,想挨第二刀啊……
因此,何当归上次借用“齐央魔主”的名号,就像是危急时刻念一句观音菩萨、太上老君一般,连齐央魔主名为孟兮,绝技长风诀,这些常识都没有。之所以能唬到宁渊,实在是因为“齐央魔主”四个字太吓人了,只要对其生平事迹小有了解的人,听了这四个字,谁不打从心底发虚,所以那一次骗术成功,其实是孟兮的功劳而非何当归的苦劳。
后来何当归又遭逢了孟瑄,他看出她真气爆体,不能自抑,一则心中好奇,深闺小姐身上哪来这么多真气;二则萌一念,用长风诀将她爆棚的真气收走,他对付耿炳秀就更有把握了;三则他猜着她控制不住真气暴走,再恶性循环下去就香消玉殒了,而且死得无声无息,连死因都不为人所知,救她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于是孟瑄找上她,而她天性警觉,加上一贯的不顺遂遭遇,早就对人心善恶不抱什么存想,上来遇着一个生人,必定先将他当作恶人对待。于是两人一番“床上拼斗”,何当归哪里是孟瑄对手,于是又将从母亲口中听得的“聂淳与隆浒教”拿出来卖弄,自称是后台强硬的“圣女”,企图吓退孟瑄。这也算是她的运气,随口胡诌时换了个后台,假如她当时报的名号还是“齐央魔主”,那可就跟孟瑄撞车了,一下子就会被拆出老底,笑掉他的大牙。
再后来,几次在床上相拥收功、还功,让孟瑄心底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多年古井无波的禅心,说蠢动就蠢动起来,而且如江海大潮,一有了开端就一发不可收拾。他自己都不明白爱是什么,他又是在经历着什么,而且他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何当归,突然就从一个稍微有好感的“新朋友”,变成了他着魔一样迷恋的女孩儿,对方越冷淡,他这一头越放不下,最后还做出了一些跟踪与“盗窃”的傻事来。
当时,何当归初步接触内功心法,而且从一个婴孩儿的零起步开始,一上来就修习最最上乘的长风诀。这固然是难得的机缘,可何当归身为女子,难免懒惰吃不得苦,在严格的“师父”孟瑄眼中,简直就变成了扶不起的阿斗,而他自己则是那一位呕心沥血、死而后已的丞相孔明,以天纵之才去当幼儿教师。其后,因为教学中的拌嘴和气恼,让何当归对他又冷淡两分,觉得他就像个老八板儿学究,而孟瑄失了美人意,更是失意万分。
所以说,早在何当归没见过大名鼎鼎的“齐央魔主”孟兮,也不知道长风诀和她前世读过的其他邪门歪道的秘籍有何区别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为这世上继孟兮、孟瑄之后的有福分修习长风诀的人。不过孟瑄虽然将长风诀倾囊相授,但对“长风诀”的名字和来历,他都只是一笔带过地略提了提。
只因他的长风诀,多数不是跟这一世的四叔学的,而是他从前世带过来的功法记忆。前世四叔也没正式教过他,全凭父亲两下里撮合,他才得了四叔半年调教,幸好天分和悟性尚佳,几个月下来就练到了一重天。原本不热心收徒的四叔,一见他孺子可教也,就对他生出几分喜爱,至此待他跟众兄弟不同。后来他命有一次绝煞,注定死于非命,也是四叔设法相救,给了他一道保命符。
来了这一世,他跟四叔虽然亲近,但一直没提向四叔讨教武功的事,全都是最近这几年,四叔常常在半夜现身他房中,主动来教他长风诀。于是两世补齐,孟瑄才终于完整地学到长风诀。而师门绝密,绝不能外泄,他连自己亲兄长孟瑛都没有透露过半个字,却鬼迷心窍一样,将长风诀心法十九篇默写下来送给何当归,巴望着能讨好她一回,让她能对他另眼相看,露个好脸色给他瞧瞧,可算得上是千金求美人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也有了苦尽甘来的时候,甜起来的小逸,都快把他给化了。
可叹何当归不识宝,放着江湖上人人竞逐的绝世好功法在自家柜子里收着,只是兴趣缺缺、蔫了吧唧地随便练了练,多数的时候,她都是舍近求远地跑去高绝那儿“蹭功”和偷师,以致一直都水平有限,还比不上孟瑄一根小指头厉害。
于是乎,何当归与孟瑄冲着那位无形中早就做了她师父的孟兮磕头,货真价实的三十多个响头磕了下去。何当归本人当然没那么实在,可她余光瞧见眼皮儿肿巴巴的孟瑄满面严肃,一个又一个响头,专心致志地磕下去,脑门儿上都红了一大片,于是她受到了感染,也不再吝惜己身,跟他一样地重重磕头拜师。
咚咚咚地一通下去,孟兮终于慢条斯理地发话道:“足够了,清儿,你快将你夫君扶起来吧,他现在禁不住劳动,再找一块儿软布,将他的双目扎起来。”
何当归依言扶起孟瑄,并腹诽道:她怎么,突然又跟青儿重名了……同时,她口中忍不住埋怨说:“前辈,那个……师父啊,您怎么不早点儿给孟瑄用布条扎上眼睛,让他白吹了这许多风,他不会有事吧?”
“是他自己不肯扎布,怕你认不出他的脸。”孟兮用平静的语气这样告诉她。
☆、第398章 给他喜欢的甜
更新时间:2013…12…06
是他自己不肯扎布,怕你认不出他的脸!
听了这样的话,何当归心头又是一阵悸动,连带齿根也忍不住有点发酸,想到自己刚刚明明听到孟瑄在一声声呼唤她,却理都不理,还老神在在地对着镜子贴梅花钿,顿时,她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做何感想……
再看一眼双耳罩着棉套,除了傻笑还是傻笑的孟瑄,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孟瑄之前一手拄着橡木杖探路,另一手就在空中乱摸索,不能吹风不能流泪的眼皮红而肿,任凭风过耳际,戚然叫她的名字……一想到这些,她只怪自己清醒得太晚,想要多多补偿于他,而据她所知,他最喜欢的那道甜品就是……
孟瑄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到自己被何当归从地上扶起来,于是,他殷勤地介绍道:“小逸,咱们的师父非常厉害,可谓百年武林第一人,无人能出其右,他文武双全,佛道玄三门齐修,更有诸多通天地明辨的大本领,你往后多乖巧孝敬些,师父一定会疼你,他能教你的东西比我多多了。”然后又转而向孟兮介绍,“好师父,小逸是我喜欢了两辈子,而且预定要连续喜欢五十个轮回的女子,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整个儿的人,离了她的时候,就是被拿走了一大半的人。因此师父,盼你多多照拂,把对我的关怀分给她一多半儿,叫她别吃苦,顺顺当当地跟我走五十个轮回。”
孟兮哑然一笑:“瑄儿你真把师父当神人了?我连自己要走那一道轮回,遇着什么女子都算不准,又如何能安排你二人的姻缘?”默了半晌,他又点头道,“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也同情你的情路艰辛,日后有必要时,我会出手相救。”
孟瑄得了这样的保证,心中开怀之余,揽臂将身侧之人那纤薄的身子收进怀中,自言自语道:“终于变成一个人了,终于合到一起了,小逸,小逸……”
何当归适时地用双手巴住他的脸,拉到合适的位置后,在他的唇角连续印上两个吻,尽管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告诉他:“我也想跟你当一个人,连在一起不分离,连轮回转世都一块儿去。”
孟瑄食髓知味地低头寻找热源,何当归曲意仰就着他,眼看又是一场天雷勾动地火的缠绵热吻,孟兮忍不住制止说:“清儿,你们先缓一缓,瑄儿的眼睛不能再那么晾着了,否则真要出大问题,到时我也无能为力,他的黑眼珠要变成灰眼珠或白眼珠了。”
何当归闻言一惊,向后一缩,让孟瑄扑了个空,抬手拍脸安抚他的同时,焦急地问孟兮:“前辈,那个师父,孟瑄他究竟出了什么毛病?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吗?”言罢取出自己的丝巾,拉低孟瑄的头,为他绕头一周覆上了眼睛的部分。心中更是自责万分,若不她惹他哭,也不会将他眼中珍贵的“水冼”给冲走,妨碍他的治疗。
孟兮仿佛窥得了她的想法,和声告诉她:“‘水洗’我这儿还有几滴,原本关了门窗,一是瞧见外面有生人,二是想给瑄儿再上两滴‘水洗’,因此物畏光,须得在暗处才能取出,可是……”
“师父你的眼睛能瞧见东西?”何当归插了句嘴,将心中揣了半日的疑惑道出,“我方才见你双瞳漆黑,中无瞳仁,目光平注,似是失明之症。”
孟兮微笑道:“你就当我能瞧见东西吧,此中缘由,我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眼下有个难题,清儿你听好了,我这里只有四到五滴‘水冼’,只能治好一个人的两只眼睛,我原本也是打算用在瑄儿身上的。可是么,就在你二人冲我不停叩首的时候,我见你眉心的梅花钿十分可爱,就随手占了个秋水梅花卦,清儿,这支卦是为你而占的,谶语听着不大好,你可愿听听吗?”
毛东西?秋水梅花卦?何当归一愣,不由自主地想,又来一个算卦先生,怎么自己身边这么多算卦的。与此同时,眼睛扎上布带的孟瑄,又来低头温存,在她的额头上落下细碎的吻,一路渐渐吻到她的眉心处。她脑中闪过一念,连忙捂住自己的眉头不让他亲,按照上两次的经验,她眉心的朱砂痣是可以通过“亲亲”来转移的。
一边安抚因吻不到而微有躁动的孟瑄,一边抬眸去看孟兮似笑非笑的俊美容颜,她问:“什么谶语?关于我的?”
孟兮张口念道:“零落梅花过残腊,故园归去又新年。梅花竹里无人见,一夜吹香过石桥。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来是空言去绝踪,月光如水水如天。这是我的《后庭花辞》中的一段结语卦辞……主大凶,而且是应在你的身上。”
何当归一愣,不由自主地想,她大凶?那是否代表,她还是明悟得太迟,不能跟孟瑄共进退了呢?
想到之前柏炀柏那厮,也装模作样地为她占了一个姻缘卦,神神叨叨地说,她的命中良人实是一个她素未谋面的生人,而不是她目前接触过的男子中的任何一人。她当时虽然不信,不能信也不愿信,只骂了柏炀柏一句。可后来在冰花甸,她被杜尧捉住的时候,心中未尝不害怕;被廖之远挟持时,也忐忑他会怎么为杜尧报仇,会否掳了她卖走;在冰窖中醒来,心中依旧难安,一会儿冒出一个怪想法来,没有片刻踏实。
归根结底,都是因了柏炀柏的那支可恶的卦,她心中才会一直犯小嘀咕。如今她认识的麻烦人物难道还不够多、不够让她头疼,难道老天还要再遣送来什么怪异男子来折腾她的安生日子?如今有了孟瑄,她满心只有要踏踏实实跟他过日子的念头,更不作他想,难道她这样的愿望只是个空想吗?
情绪平复下来一些,她余光斜一眼孟兮平静无波的侧脸,自我安慰说,相士的话能作数,母猪都能爬树,就算他是孟瑄的亲叔叔,又颇有些能耐,他的话也未必能听。凭自己两世为人的智慧和机警,有什么是不能兵来将挡,来土掩的?
她的想法仿佛又被孟兮侦知了,他笑道:“当然了,我并非卜卦高手,十卦三不准也是常有的事,不过从古至今,人们之所以尤其喜欢占卜之术,日常中的大小事宜都爱拿出签篓子摇支竹签,卜一个吉凶,完全是因为,算出是吉能提前高兴一下,人一高兴,自然行事顺遂,就应了他的上上签;倘或算出是个凶卦,也给卜卦之人提个警示,让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诸事小心,尽量避开所有危险。”
“那么,依着师父之见,我该如何避开危险呢?”何当归听他说的中肯,既没有一般相士的危言耸听,也没有吓唬她的成分,不像柏炀柏与她,还有些利益纠缠。
他们两人的这番对话,耳朵受损又被封得密密实实的孟瑄是一字都未听见,只将何当归静静地拥在怀里。大概,他也猜到她正在跟新拜的师父交流感情。
孟兮沉吟了一刻,说:“不知道。”给出这样不负责任的答案,他也有些歉然,又说,“从日常小事中开始注意吧,直到你嫁给瑄儿之前,诸事都多揣着两分小心。还有就是,丫头你的美貌也太甚了,这实在不是什么祥兆头,尤其你最近又常常在外抛头露面,但是白沙山庄这里,如今就有重重隐不可见的危机存在,你自己当心一点罢。”
何当归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这个建议,心想以后出门儿带斗笠,或者打扮成青儿口中的“阿拉伯女人”,全身包括脸都蒙上厚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路,这样孟瑄和他叔都满意了!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孟家人迂腐,不让孟家女子抛头露面,让别的男人瞧见。
这么一想,她刚刚被孟兮两句话勾起来的紧张情绪又平复了不少。是啊,只要她扮成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从此谁都不招惹,安安分分地当孟瑄的小女人,不是就什么危险都遇不到了吗?孟瑄也会保护她的。
孟兮用“无相目”瞧见那雪白小脸上滴溜溜打转的乌黑眼珠,猜到她并不信自己的警示,叹口气补充说:“清儿,我那《后庭花辞》共有八句话,并寓意着八个或大或小的‘梅劫’,我既然做了你的师父,又应承了瑄儿的请求,这段日子自然会时时关注你,直到你渡完那八个劫为止。我尽心,你也要听话才行。”
“听话听话,”何当归俏皮笑道,“小女子天生就有捋顺的皮毛,既听郎君的话,也听师长的话。自今而后,在八劫未完之前,师父您让我往东走,我绝对不敢往西行,这样总可以吧?”
孟兮点头道:“那么,如今第一劫,叫做‘零落梅花过残腊’,而依着我的推算,丫头你不久之后,眼睛也会出一点儿问题,也要用到这‘水冼’来医治眼睛。可‘水冼’珍贵无比,费尽齐央宫上千人力,历时三年也只得这一小瓶。”他举起一个比小指尖更小的琉璃瓶子,勾唇道,“如今却只剩四五滴,只够救治你二人中一人的眼睛,清儿你说,我是该救他,还是该依着他的意思,将‘水冼’留给你?”
☆、第399章 师父不良企
更新时间:2013…12…07
何当归愣一愣,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纠结于世之奇珍的“地乳”她和孟瑄该怎么分,也不是对师父孟兮所说的“你不久之后,眼睛也会出一点儿问题”感到害怕,而是十分聪明地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