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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舞兴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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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不情愿地离身。

  东轩的秘密太多了,朝局诡秘变幻,难怪楚焘会那样防她?怕是处处危机,步步惊心,稍不留神就满盘皆输。

  “娘娘,不好啦,不好啦。”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又什么事?”就不能让她清净片刻吗。

  “碧纹姐姐自杀了。”

  “什么?!”无双跳下凤床,脚踝处的疼痛让她险些站不稳。

  下人的小屋里,传出女孩的哭声。无双推开众人,眼前的景象让她几乎晕倒。红,触目的红,碧纹的肚子上立着一把匕首,汩汩的血染红了她,一旁青纹哭得肝肠寸断。

  “碧纹,你……”无双把她抱在怀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娘娘,是我害了你,是我。”虚弱的声音,透着几分悲凉。

  “你怎么那么傻啊。”无双禁不住搂紧了她。

  “幸好,上天保佑,要是娘娘有事碧纹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难赎罪过。”

  “别说了,太医还没来吗,都是吃闲饭的吗?”无双的眼眶红了,鼻子酸楚。

  “没用的,娘娘,碧纹今生能跟您主仆一场是我的福气,让我见了那么些创举,这一生足矣。”

  “碧纹……”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下。

  “娘娘,下辈子碧纹还能做你的丫头吗?”

  望着那双充满希冀的眼,心像是被挖了个大洞。“好,下辈子咱们做好姐妹。”

  那双眼满足地缓缓闭上,握着的手无力地垂下。

  “碧纹,碧纹!”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她怀里消逝,消逝。

  

  
[第一卷 东轩篇:第三十一章 假面微笑]

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华服?美食?

  马斯洛的人类需求金子塔显示,人类的需求是呈金字塔型的。最底层是满足温饱的基本问题,然后依次是安全、秩序、脱离痛苦、难受和威胁;爱、性、友谊、自立;自尊和受人尊敬;最顶层是自我实现。

  那么这些王朝的掌权者在得到了极致之后还需要什么呢?自我实现,是否在他们心里就是成为统治者,然后让自己的子孙世代享受敬仰。

  可是这自我实现又是由多少人的血泪铺就而成的呢。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封侯拜将尚且如此,夺得天下又该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碧纹本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简单快乐的度过一生。可是她站在她的身旁,站在了权利的身旁,任是谁也别想在这漩涡之下安存。

  从青纹口中得知,那人以碧纹的家人为威胁,若是碧纹不从,她的妹妹就将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那天西南角门就是试探。

  可怜碧纹在最后一刻仍是为她着想的,两次同样的话就是希望她警觉,不要以身犯险。只是她太多疑了,没有顾及到碧纹话里的最后保护意味。若是她能给予她多些信任,在那天回去之后跟她真诚地谈谈,或者干脆地质问她都不会出现现在的结局。

  厚葬了碧纹,把她的妹妹安顿好后,无双就在凤坤宫中呆坐。是不是她错了,是不是她防备的太过了,放眼四周可让她信任的人又有几个,是不是连这仅存的几个也都离她而去,她才会清醒,才会敞开心扉。

  碧纹去后,无双更加珍惜青纹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个可信任的姐妹了。细问之下才知道青纹没有家人,不禁又对她生出几分同命相连的感觉。

  午后的阳光反常地灰暗,韩铁成在这个时候进宫来看望她了。苍老的面孔略带微笑,那双眼却已是温情不再。无双心中的酸楚一波波袭来,想起韩铁成受伤在相府的那些日子,心更是难受。两人对面久坐,竟找不到可开口的话题。只是几月的功夫而已,亲情就成了陌路。

  “你是谁?”韩铁成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问出了口。

  “你觉得呢?”无双了然,她来到这个世界做的事情,都不是以前的韩无双会做的,原来的韩无双是标准的千金小姐。若说先前创建莲楼还可以用一两句话蒙混过去,那么创建钱行就可说是暴露了她自己。

  “我只记得无双是喜好玩乐的,不知什么时候也对经商感兴趣了呢?”今天韩铁成开了口就一定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无双心中苦笑,她说什么呢。说她是另一个时空的人,因为飞机失事灵魂附在他女儿身上了?只怕韩铁成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然后再找个人替代她,坐镇中宫。

  “我是韩无双。”没错,不管到哪她都是韩无双,这个名字没变。

  “老家送来的蜜橘已经送到相府了,给你送几筐过来吧。”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无双一愣。

  “好啊。”不经大脑的话一说出就后悔了。这必是韩铁成诈她,以前的韩无双肯定不喜欢吃蜜橘。

  “还是老家的蜜橘甜啊!”韩铁成似乎只是单纯的感叹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起伏。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起身时,脸上的微笑始终不变。

  “好好养伤。”瞥了她的裙角一眼就转身出殿了。

  动了动被裙角盖得严严实实的脚踝,一点都不意外韩铁成会知道她的脚伤。且别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就是他那渗透甚广的势力也会把这些回报给他。

  “青纹,我以前喜欢吃蜜橘吗?”估计韩铁成走远了,才低声问道。

  “蜜橘?娘娘不是对那个过敏吗?连闻闻都打喷嚏。”青纹惊诧。

  “行,过几天相府会送些蜜橘过来,你们留下吃吧。”让青纹出去忙,无双揉了揉太阳穴。

  千算万防竟会范下这么个低级的错误,要只是不喜欢吃还好,毕竟口味是虽时间改变的。她的身体是韩无双的,这点他是怎么也查不出破绽的。可是过敏?任谁也不会收下自己过敏的东西吧。

  一想起刚刚韩铁成不变的微笑她就感到不寒而栗,他没有揭穿,是想继续刺探她,还是索性就不管了,不论她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

  韩铁成究竟有什么阴谋,夺天下吗?先帝驾崩时不是更时机更好吗,那时五个皇子折损了两个,楚煦不算。以眼下的情形看楚焘和楚然还不能完全掌控朝局,那么那时就更不足为惧了。朝中只有右相能与其抗衡,何不那时下手。现在让楚焘做大,不是更麻烦吗。

  那假面的微笑背后究竟隐藏了些什么,这皇宫和朝堂之上又隐藏了什么。谁是可信任的,又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第一卷 东轩篇:第三十二章 放手一赌]

  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稀稀落落的雪花。还要过几天才是立冬时节,这个冬季来得格外早。站在凤坤宫的广场上,无双仰望天空,心里空茫一片。

  今天是碧纹的头七,这场雪是碧纹在想念她吗?寄哀思于雪。伸出手掌接住雪花,那六瓣花朵在掌中渐渐变得透明,化成一颗小小的泪珠,终消失不见。

  “在想什么?”身边的男音让无双转过头来。

  “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的,乘辇过来的吗?”他的脚伤还没好,在这样冷的天气走会加重伤势的。

  “嗯,回殿吧,天冷。”楚焘牵过她的手,掌中的冰凉让他皱了皱眉。

  一进殿内,迎面的热气滚滚而来。浊热的空气让无双略蹙眉头,还是外面清凉的空气比较舒服。坐在榻上,轻啜了口茶,周身顿时暖了起来。

  “今天是碧纹的头七?”楚焘脱下狐裘,身上只穿了件滚边朝服。

  无双轻轻点了点头,碧纹走的这些日子她很是不习惯。一个人在身边时未曾感觉有多重要、多特别,可是一旦不在了,她所有的好都在脑中一一映过。逝去的永远是最美好的,因为逝去就不再有缺憾,因为逝去生命就定格在最美好的那一幕了。

  “那件事皇上查的怎么样了?”韩铁成来了之后,她老实多了,不敢再多做什么。

  “都清楚了。”楚焘轻声说道。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谋害当朝皇后,罪名不轻。

  楚焘没有答话,只是用那种沉痛又无力的目光看着无双。

  无双心中一沉,“皇上打算什么也不做,是不是?”

  “无双,别怪朕,那背后的力量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朕为什么能查出来的?那是因为他们不在乎,他们想让朕知道。若是真计较起来,最后吃亏的会是我们。”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

  无双心中暗暗吃惊,东轩朝中竟隐有这样的力量。“是他吗?”脑中第一个反应的就是他。

  楚焘摇摇头,“远比他来得可怕。”

  无双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口。她都是如此,那楚焘又会是何种感觉。他是这个王朝的帝,是这个王朝的天。可就是这样他也不能随心所欲,不能完全掌控这个帝国。

  都道做帝王好,可这其中的心酸苦累只有当事人才知。楚焘不是神,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力量是要一朝一夕积聚的,想一上位就扳倒所有敌对势力无异于痴人说梦。

  有些心疼他,从一个默默无闻、最不得宠的皇子走到今天,他所付出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无双,信我一次,我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的。”

  没有用朕,而是用我,让无双想起了在轩山上的那个晚上。那个拉近他们之间距离的十几个时辰。

  碧纹的死让她明白了很多事,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是不会受伤,可是却也拒绝了温情,伤害了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到头来伤心的还是自己。

  “好。”她就赌一次,人生一场赌,只要有一份真潇洒,输赢都是可以承受的。经过了两个时空,那么的悲欢离合,她相信自己能坦然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真好。”楚焘的叹息几不可闻,僵硬的肩膀松懈下来。

  无双看着楚焘的细小动作,唇角微微上扬。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她,不管这在乎有几分深浅,她都愿意为这份在乎赌一次。或许上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机会,一个再次找到幸福的机会。

  “皇上、娘娘,传膳吗?”青纹在换茶的时候问道。

  不觉间已是晚膳时间了,无双点点头,青纹一招手,几个小丫头从殿外端着膳食盒进来。

  餐桌上只有单薄的四荤四素,与一般帝王满桌的膳食相比很是寒酸,但这也是无双最欣赏楚焘的地方。天下百姓过得还很清苦,很多人连果腹都是奢望,朕怎能铺张。言犹在耳,古来成大器的帝王无不勤俭。上行下效,若是帝王铺张一分,那下面就会学个十分。

  “尝尝这个。”楚焘筷子上的菜在他不自在间,差点掉在桌上。

  像他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别人给他夹菜,反过来的事从未做吧。看他脸上别扭的表情,无双心里偷乐。虚情假意他是信手拈来,真心付出也是陌生的吧。

  “看什么?快吃。”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楚焘横了横眼。

  第一次发现他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无双埋下头,敛去眼中的笑意。以往的他都是冷漠的、深谋远虑的,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一面,不知若是朝臣们看到会是怎样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为什么会是我,我是韩铁成的女儿。”不是她煞风景,只是变换太快,她有点接受不住。

  “我也不知,也许你没有那些奇怪的举动,那些令人震惊的创举就好了。”楚焘的目光迷蒙,记忆又回到了新婚的那个晚上,她拿着钗扎手臂的画面;在王府里,她整治府里创办莲楼的画面;还有那个钱行……

  “是利用价值大吧?”无双打趣,有了她就相当于有了个金库。

  “也许吧。”楚焘竟放下筷子认真地思考起来。

  无双觉得头大,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难道他就不会说是她吸引人吗。不过也好,若是他拿那些花言巧语糊弄她,她也不会真的与他交心。真诚,是最起码的。

  沐浴过后,无双在殿里来来回回地走。楚焘正在沐浴,今夜是要在凤坤宫过了。可是,今天要把自己交出去吗?她还没做好这个准备。

  对楚焘她是有感情,可远未到那个程度。若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她倒是无所谓,现代女性不是那么在乎贞洁这类古板说法。可问题是她现在对他有了感情,只是这感情较浅罢了。就像是未熟透的果子也是可以摘下来吃得,只是那味道就……

  直接拒绝吗?男人好像都很在乎,他会不会往别的方向想。啊,好烦。无双锤锤头,发现自己现在就像是个笨蛋。

  “不必苦恼了,我会等。”楚焘拉住无双锤头的手。

  无双的脸顿时红了,以他的犀利,是觉察出她不愿意了。细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干嘛那么坚持。

  “那个,我……。”

  “睡吧。”楚焘上床闭上了眼,只留无双一个人在床下呆站。

  

  
[第一卷 东轩篇:第三十三章 三人爱情]

  日子像是回到了棠园般,恬淡、舒适。

  钱行的经营越来越好,在这个借贷困难的世界里,钱行的出现解决了大部分人的资金需求。钱行收的利息合理,让借贷者偿还之后有利可图,不若高利贷利钱收的那么狠,所以有需求的蜂拥而至。

  尚京和函桐的分部都开张了,当天就签了好几笔生意。随后更是带动了附近的钱庄加入,相信过不久就可以把钱行在全国推行,让全国人受益。

  自那日的真诚交心之后,楚焘常常来她这过夜,不知情者又开始在背后传她的受宠,什么过不了多久她诞下皇子韩家就更是地位永固了。殊不知,他们之间清白如纸。

  孩子?也许当有一天她有能力保护的时候,她会和心爱的人生一个。可是眼下,她连自身都难保,还谈什么孩子。

  受宠是有代价的,那代价就是清净被扰。她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所以省了嫔妃们每日的请安。可自从楚焘日日夜宿凤坤宫之后,来请安的人就多了起来。

  在宫里要想过得好,心机是很重要的。就像是袁琦,明明对她愤恨的很,可是来问安的时候还是进退得宜,表现得亲近而不失礼。那萧晴雨就不行了,满是妒意的眼,仿佛在昭告天下她在嫉妒、不满。

  只是云仪的表现让她猜不透,来请安后,只是闲话家常。没像其他人一样旁敲侧击她和楚焘的事,也没显露出嫉妒或是羡慕,平静的好似不在乎。

  想到日后若是真和楚焘有了孩子,路,怕是更难走吧。不说那各路势力,就是这后宫的几位也不会让她好过。

  钱行的资金壮大了,原来的金库满足不了这么多金银的存放。无双仿照现代金库的样子画了草图,让宁王重新建一个,原先的那个做备用。

  送走了来请安的妃嫔们,无双换了身衣服带着青纹去了宁王府,答应了钱行的元老们,新金库落成时,举行个小小的庆宴。看到这些人,就想起了那个世界里和自己开拓事业的伙伴。

  下了马车,就看见楚煦在门口等着。

  “无双,你可算到了。”楚煦心急地要扶她。

  无双皱眉,“有人看着呢,安王爷注意言行。”府门口人进人出,他都不懂得避讳吗,她是他皇嫂,不是他妹妹。

  “是,臣逾越了。”楚煦伸出的手一僵,缩了回去。

  刻意忽略了楚煦目光中的伤痛,无双由管家带着直直往里走。

  前厅里早有元老们在那里高谈阔论,见她来了纷纷起身。她微笑着向他们一一点头。楚然从上首让开,示意她做过去。

  “今天是在宁王府,王爷是主人,理当坐上首。”无双随意挑个地方坐下,她只能略坐会,现在不比往昔,出宫太长时间不安全。

  说了些感激鼓励的话,无双就退了出来。室内的男人们都在喝酒,有她在反倒放不开。

  只身踱步到后花园,冬季的花园景致却不萧条,几支寒梅在风中怒放,淡淡梅香扑鼻而来。无双深吸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下,刚刚她敬酒免不了要喝几杯,准备把身上的酒气散散再回去。

  园门口一个身影晃入,不必细看无双也知道定是楚煦。

  “无双。”紫红色的华服在她身前立定。

  “安王爷,我觉得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以后不要再叫我闺名。”以前不会承他的深情,以后更不会。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楚煦急切地问道。

  “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无双抬头看他。

  “就是,”楚煦停顿了一下,才艰难地开口。“就是他现在很宠爱你的事。”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没错,皇上现在日日夜宿凤坤宫。”索性就让他误会,从此死心才好。

  “你……他……,”楚煦极力隐忍,拳头握的格格响。

  “我喜欢他。”无双承认。

  “你撒谎,你喜欢的是我,是我。”楚煦再也忍不住,吼道。

  “楚煦那都是前尘往事了,你就忘了吧。从我嫁给楚焘的那一刻起,不管我们之前有怎样的缘分,都在那一刻断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他,我过得很幸福,我希望你也能忘了过去,过得幸福。”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对吧?”楚煦抓住她的肩膀猛摇。

  “我没说慌,楚煦,你醒醒吧,那些都是过去了,忘了吧。”无双想挣脱,无奈楚煦的力气大的要命,怎么也挣脱不了。

  “不,你骗我,你是对我有感情的。”楚煦的眼神开始涣散,显示出偏执之色。

  “楚煦,你快放开我,你捏疼我了。”楚煦加大了力道,她感到肩上疼痛入骨,若是有了淤青就难和楚焘解释了。

  “你是我的,是我的。”楚煦仿若未闻,陷入自己的幻思中,俯身就要吻无双。

  “不要,楚煦你清醒点,别做傻事。”若是被人发现他的举动,他必死无疑。

  楚煦还是未听进去一个字,无双绝望地闭上眼。忽感身上一轻,睁开眼入目的是楚然温和的眸子,他的手上扶着被打昏的楚煦。

  “你,我。”无双不知该说什么,这情形相当尴尬。

  “以后少和他接触吧,若是二皇兄知道会很伤心,他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楚然淡淡地说。

  “我没有,是……”该怎么说呢,楚煦喜欢以前的韩无双这件事到底有几人知道,楚然知不知道。

  “我知道三皇兄也喜欢你,这不是你的错。”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无双站了起来。

  马上要出园的时候,身后的楚然低声问,“不是告诉你别去吗,为什么不听?”

  无双疑惑地转过身“哪天?”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祭天。”

  楚然抿唇点点头。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无双惊讶的瞪大了眼,那么碧纹说他来找她是真的了。

  “别担心,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二哥。有些事,即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楚然温和的眸子染上淡淡的忧伤。

  无双沉默许久,“希望你说得是真的。”

  

  
[第一卷 东轩篇:第三十四章 真正夫妻]

  匆匆地离开宁王府,当坐到凤坤宫的软榻上时,心才略略平静些。

  没想到过楚煦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之前他虽言语上有些不恭,但从未有过不合适宜的举动。很显然今天他失去了自我控制,当他显示出偏执之色时,是那样可怕。一个不受理智控制的人是最可怕的人,因为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什么事都做得出。

  至于楚然,无双总觉得他很神秘。他好像知道很多事,但却什么都不说。单从祭天那次他传话不让她去,就可知他对她是无害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后来碧纹没把话带到,许是那时就已被威胁了。

  天色渐晚,抛却脑中的那些不快,精心为楚焘准备膳食。自他们在一起之后,楚焘就不愿再吃御膳房的东西,晚膳必要她做。

  还记得那天的话,“为什么不行,御膳房的东西吃来吃去都是那个味道,还是你做的东西口味新鲜。”“早就想吃你做的东西了,只是那时没有理由开口,现在当然要补回来了。”

  想到楚焘说这些话时,脸上理所当然的表情,她就觉得好笑。她是皇后,要是偶尔下厨那没问题,天天做晚膳那像什么样子。宫里早有传言,说她为了留住楚焘不择手段,还亲自下厨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谁知是不是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才留住皇上。

  餐桌上摆好了四菜一汤,其余的由御膳房送到,若是全都要她准备,她这一天也不用干什么了。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楚焘人未到,话先到。

  “皇上饿了吧,今日很忙?”无双帮他脱去大裘。

  “嗯,过几天就是冬至了。”楚焘净了手,坐到餐桌旁。

  冬至,是东轩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气。在这里冬至被当作一个较大节日,曾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东轩人认为到了冬至,外出的人都要回家过冬节,表示年终有所归宿。一般到了冬至,家里会祭祖,全家吃个团圆饭,以示全家一年和乐,来年还将如此。

  吃过饭,楚焘又在看奏折。无双拿了一本游记,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目光不时飘向案台前的人。他每日要看的奏折堆成小山,可信赖的人不多,所以更要事必躬亲。

  每当看到他深夜还在处理政事,她就忍不住为这个国家庆幸。能有一个贤君,是一个国家的幸事,更是百姓的幸事。

  蹑手蹑脚地放下手卷,无双悄悄地起身沐浴,准备休息,不想打扰到楚焘。

  坐在木桶中,感觉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下来。这是她的爱好,记得在那个世界,她和好友络络总是一进浴室就得泡上半天。荆楚那家伙还笑她俩是鸭子转世,不在水里泡泡就不行。与那两个好友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快乐,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烦恼。

  回想间似有一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拉回了她的思绪。转过头,发现是楚焘正直直地盯着她,目光中的灼热让她立时红了脸。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她就呆呆地僵在那里。

  再抬头时,却发现楚焘的目光冰冷,死死地盯着她,那阴冷的目光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皇上……”

  “是谁?”楚焘走近了几步,手抚上了她的肩头。

  无双在他的抚摸上,微微一颤。肩头的淤青中泛着紫红,双肩皆是。“那个是……”想撒谎蒙混过去,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那肩头的淤青一看就是被狠命捏的,绝不是碰撞留下痕迹的样子。

  “皇上,可以不问吗?”虽不喜欢楚煦,可也不想他出事,更不希望因为她而让他们兄弟反目。

  “是楚煦。”楚焘用了肯定的语气说道。

  无双刚想开口反驳,楚焘用眼神阻止了她。“你今天只去了宁王府,朕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大胆敢这样对待皇后。有些事,朕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追究。”

  “那皇上想怎么做?”降罪绝不会用冒犯皇后这个理由,那会让她清誉扫地,皇家也无颜面可言。

  “他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朕可能纵然太久了。楚熏一个人在夹道过得也寂寞,不如让他们兄弟做个伴吧。”楚焘阴狠地说。

  夹道,皇家用来关有大罪,却又罪不至死的宗族的地方。由名字就可知道,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去处。凡是关到夹道里的人,都不会很快死的,那里有饭有水。但是,逼仄的空间,无人说话的寂寥,很快就会逼疯一个人。尤其是关到那里的人,之前都是光鲜荣耀的。

  “楚焘,别那么做。”无双轻声说,楚煦会那么做,多半是为了她,她不希望他最后落个疯了的下场。

  “无双,你……”楚焘很是震惊,心里又嫉又愤。她只叫过他的名字两次,一次是在他去救她的那个山坡上,一次是在他们患难与共,逃出生天的时候。他知道,她每次叫他的名字的时候都是她敞开心扉的时候。这次竟然是为了楚煦,那她究竟把他置于何地?

  无双看着楚焘紧紧地抿着唇,眼中的目光含着深深的伤痛和嫉妒。脑中回想起楚然的话“二皇兄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爱吗?她以为他也像她一样只是喜欢而已,没想到他竟放了这么深的感情。不记得是谁说过喜欢就是谈谈的爱,爱是浓浓的喜欢。那么他们之间是否在开时就不对等了呢?

  “皇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必说了,朕都知道。”楚焘收回手,转身就要走。

  无双急的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别走。”

  隔世千年出水芙蓉,玉润绽瑶琼。无双曼妙的身体在氤氲的空气中,美的不真实。空气中的温度一点一点上升。在楚焘热烈的目光中,无双有几分瑟缩,想蹲回水里,却终始没有。

  “无双,你想好了,朕不想勉强你。”楚焘极力稳住自己的。

  “嗯。”脸颊的红晕一圈圈滑到耳后。

  “你知道不是。”温柔的目光中满是坚定。

  一阵眩晕,无双被抱起。摇曳的烛光述说着今夜的甜蜜,大红的凤床上旖旎绚烂。

  夫妻,终成。

  

  
[第一卷 东轩篇:第三十五章 兄弟反目]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斜斜地射进殿内,烛火不知在何时熄灭,只留下淡淡的烛泪。

  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有一双好看的眉,浓密、斜飞入鬓。此时的他睡颜纯真,微微上翘的唇角,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棱角。无双不自觉地抚上那双放松的眉头,以前即使入睡他的眉头也总是皱着的。

  “醒了?”无双放下手,对上那双精亮的眼。

  “嗯。”那眼清明起来,盯着她,又沉暗了下去。

  无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时锦被滑下,酥胸半露。猛地拉起锦被,将身子裹了个严实。

  “无双……”楚焘的声音暗哑。

  “不行,皇上该上朝。”无双索性拉过锦被起身,不管身后的人暴露在空气中。

  “咝,很冷啊。无双,你还真是无情。”床上只留他一人,没办法只好也起身。

  穿戴好,正好是往日上朝的时辰,一刻不耽搁。送他到殿门口时,楚焘略带悻悻然地说,“你怎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呢?”

  “皇上的意思是臣妾该缠着你,让你从此君王不早朝?”无双歪头浅笑。

  “朕倒希望你有此意。”说完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行了,皇上快去吧,别迟了。”无双见殿内外的宫人都看着他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还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露感情。

  这段时间与楚焘的相处就像是个梦,美丽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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