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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琼瑶之降龙系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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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包庇者而已。若如此,能否让皇上稍稍息怒?让和亲王,抬手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注1:饽饽便是饺子】还原了一把真实的清宫过年生活,所以说,清穿需谨慎。
ps:本来想一鼓作气,写死一个,结果太困了,今天算了算,我已经连续加班28天,每天晚上11点多才能到家了。生活不易,且活且珍惜!
反琼瑶之降龙系统 第74章
这厢,他他拉老夫人还在为他他拉府的未来唏嘘不已,那头正经的他他拉府当家人,却还抱着个穿着孝衣戴着珍珠玛瑙的女子伤春悲秋。
新月来一句:“你是我的天神,见着你,我的天便亮了。”
努达海则回一句:“你是我的月牙儿,我的仙子,若无了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趣味?”
每每互相赞完,两人必携手四目相对,再叹一句:“啊,我的爱。”
然后紧紧相拥,只恨不得生生把对方嵌进自己身体里头去。
如此三番,只看得珞琳眼热不已,一心只想找个同自己阿玛一样知冷知热的相公。只,她偏也不想想,这世上如努达海,新月,这般的人,除了她还有哪个?
旁的女子,胆大些的,也偷偷藏着西厢记的话本看过,却只多是想想,偏她却因为有个这般的阿玛,做了她的表率……真爱了一个女子。
珞琳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最爱幻想,如今这幻想的情景,却出现在了她眼前,竟还是她最为信赖的阿玛。她岂能不为所动?
是故,在雁姬和离时,她便理所当然的选了努达海。盖因,在她心头,努达海早已不在只是她的阿玛,还是她人生的偶像,是她也想要这般完美爱情的绝佳榜样……她将会找到同努达海一般的伟岸男子,一个只属于她的天神。
她如今痴迷的看着努达海和新月的表白,终忍不住道:“阿玛,新月,我真羡慕你们,若我能找到如同阿玛一般好的男子就好了。”
这两个闻言,便相视而笑,抱的却更紧了。
新月粉面含羞,只道:“珞琳,你一定可以的。你还不知道吧,裕太妃娘娘也有一段很美的故事呢。她也是个难得的痴情之人,如今,必是和她心头最爱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了呢。可见了,有时候,这坚守,也是难得的呢。”
珞琳闻言大为感动:“真的吗?宫里头的娘娘竟也有这般感人的?”
新月便将裕太妃同那柴达之间美好的爱情娓娓道来,只把珞琳感动的泪流不已:“先帝爷太过分了,竟生生地拆散了一双有情人……和亲王太过分了,竟不支持这样的真爱!还如此不孝咧!”
努达海闻言便笑道:“这倒是了,世人皆道儿子好,我却觉得,无论是和亲王,还是骥远,都不如你懂事聪明。”
于是,三人又念叨了一回裕太妃的感人爱情,约定了明日便要求布尔图大人府上见见裕太妃……
…………
裕太妃和那女子的手足皆溃烂了。
痒痛的不堪。
两人如今的境界却有些奇特……各拥了床被子缩在一角。互不牵扯,一个只好骂骂咧咧诅咒福晋不得好死,一个却絮絮叨叨只不断地道‘和亲王是我亲儿,他如此孝顺,必不会放过你们’。
两人皆如同槁木,皆不言语,每日里头,唯有那地窖光线漏出的一刻,才像个活人。
两个活的今夕不知何夕,自然不知道,外头却已经是年初二了。
太后好歹撑起了病体见了见命妇,说了几句话,便道了乏。
命妇中便有人疑心,太后离大行之日将不远矣。
布尔图·柴达虽是包衣奴才,却极得太后宠爱,如今便也随着其余命妇跪在下首。她自是和别的命妇不同的。太后的宠爱,便是他们家安身立命的根本。是故,一听太后道乏,她便猛吃了一惊。抬头看了太后一眼,见她神色果然有些萎靡,便失去了所有好心情。
太后一走,命妇们便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说,今年怪邪气,近冬日了,明明水该干涸,偏偏儿山东却遭了涝。太后,裕太妃,娴妃和那端王府遗下怪不守妇道的格格,竟一起都发了病。
推来推去,所有的命妇,皆不约而同认定,这灾难定是那新月格格带来的,只因她不守妇道,孝期便与男子苟合,令上天震怒,先人无法安魂。
她们这通说罢,便又重重道,若是自己娶媳,必不会瞧上这样的,自家的女儿,也样样比新月格格强,那四书,却是不忘的,孝经更是倒背如流了。
布尔图·柴达的福晋,少不得也得打起精神和这些命妇胡乱说了一通。
其中又有人道:“你们却是不知,我那个丫头倒是有个姐妹在宫里头当差的。她说,那姐妹说了,裕太妃和新月格格,虽说是病的严重,太医也一*请了,却从未见过那宫里头的人倒药渣子,有什么药味呢。另,那宫里头原先一个很爱乱跑的丫头,如今却也规规矩矩,半步都不出去了。岂不怪哉?!”
布尔图·柴达的福晋哪有心情听这些信息,她便问了:“却不知你那丫头的姐妹,有没有说过太后娘娘……”
那人便笑道:“太后娘娘怎的?太后娘娘仙福永享呢。”
听到了的人,忙双手合十,都道了句‘阿弥陀佛,太后娘娘身子果然康健,仙福永享呢。’
布尔图·柴达的福晋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便只得收了心,寒暄几句。又随着引导去长春宫给皇后磕头。
两个暗卫远远地见布尔图·柴达的福晋来了,便让她绊了跤。布尔图·柴达的福晋却不知原是有人作怪,只觉得膝盖上一麻,腿便软了跪下去。
她脸色一红,便瞅了瞅四周,见无人,便寻了个假山后头藏着,小心翼翼地弹干净了身上的灰。刚要出来时,却听到后头两个太监在说话。
一个道:“你说,那裕太妃真的出去找她的老情人了?”
另一个便说:“可不是?那裕太妃的老情人不正是托了裕太妃的福气,才有了个六品芝麻官呢。”
先头说话的那个听了便有些不屑:“竟是这般令人不齿!也不知他家福晋是否知道?”
那个便道:“呵,说来也怪,这人竟是抬了数十个小妾进府,却无人管,你倒是为何?”
“裕太妃护他?”
“是,也不是,护他的却是太后娘娘了。”
“什么?太后娘娘莫不是也与他有一腿子?”
“却不是了,太后虽是出身于钮钴禄氏的旁支,却好歹也是个大姓,那人却是钮钴禄氏的包衣,却应是认了是太后的奴才。加之,哈哈哈哈哈……可怜裕太妃竟是被拿捏住了!”
那个也笑:“我打眼瞧过一回,那裕太妃别的也罢了,端的那耳垂上的一粒朱砂痣倒是长的极好。”
布尔图·柴达的福晋听了便如坠冰窖,你道是为何?只因,那两太监,口口声声中说道的这奴才,种种都与自家爷类似了,她却是彻底慌了。不知为何,在听到那裕太妃耳垂上头有颗朱砂痣时,她却是立刻想到了那一日被她发落关在地窖中誓要饿死的两个女人。
如今,她整个人都酥软了。只听那太监又说了一句,这一句,便如同闷雷般,在她心头炸开……
“你说,若是和亲王回来了,知道有这么一个男人,这男人和他全家会如何死?”
…………
年宴刚结束,富察氏便挖空了心思要做这十五的灯节来。
她发了狠,必要将这节做的令人毕生难忘。
因此,当听福儿道皇贵妃和哈答应带着几个奴才去园中赏花,金凤等几个还在园中折花备用,是否要避一避时,她便抬了抬手:“让金凤带人避开些儿吧。”
福儿便应了下来……
…………
富察氏信这金凤,不光是她已经兢兢业业做了七八年的事儿了。
更因为她的全家早已握在了李荣保手上。
可惜,富察氏却不晓得,迎春如今却是内务府二把手的嫡福晋。她要做个假,却再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了。是故,富察氏以为是金凤全家的,却根本不是。
…………
乾隆今日却是带着一群文人在品茶。
白居易曾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便是说的这景象了。
起居注的史官便奋笔疾书起来,只将这眼前的景象描绘的生动具体。
将这君臣同乐的大好画面记载了,方做流传千古使用。
所有人皆面带笑容,轻松自如,吟诗作对,好不自在。
而这些人却不晓得,很快,他们便会再也笑不出来,不仅如此,还只剩下了哭来……
…………
高氏脸上笑容越发轻松自如起来。
她忍不住夸奖哈达苏:“果真是七巧玲珑心,竟有那么多好主意,本宫现在不仅身体舒畅,不再向呕吐了,还觉得心情也格外畅快呢。”
哈达苏便笑了。
因高氏又指了左近处道:“那束花儿很漂亮,正堪拿去布置卧房呢。”
哈达苏闻言便动了心,正要转头叫人去采时,却不期被人硬生生挤到了一边。
她还来不及惊呼时,却见高氏惊呼了声儿。定睛一看,却是原来她一脚踩上了高氏的脚。
高氏还来不及骂人,哈达苏却慌乱了,她抬脚想起来,却不妨另一只脚踩积雪太深,便根本不行,为了不向前跌倒,她只能再后退一步,却正好撞翻了高氏。牢牢儿地坐到了她的肚子上……
高氏还疼的来不及说话时,便听着有人失声大叫。她身。下疼的便更厉害了。
还来不及问时,高氏便看到了所有人害怕的目光,就连她的心腹丫头折桂也远远儿的闭了开去……
她身、下,一大滩黑的有些粘稠的血水,带着一堆子碎肉,一片腥臭……
作者有话要说:停电了。
下一章,弘昼回京!
反琼瑶之降龙系统 第75章 秘药
如同被人按下了静止键,所有的人都傻了。呆愣愣地看着高氏,有的张嘴,有的还保持着提脚欲奔跑去找太医的姿势……
直到……
“啊!好痛!折桂,折桂!我的孩子……”高氏凄厉的叫出声来。
整个画面仿佛又重新鲜活过来。
折桂初时本来打算要上前去抱住自己的主子,如今却是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匆忙说了句:“奴婢去请太医。”
便奔走了,她的脸上是深深地恐惧和厌恶。
身为高氏的头号心腹折桂尚且如此,更罔顾他人了。
哈达苏也是吓傻了。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虽那药是她给的,但她实在不知,那药竟是……
她腿根涌出一股热流,竟是当场失禁了。她倒在地上,那黑色的血便也污了她的旗状,她想要爬起,却腿脚发软。如此三番,反而弄脏的更甚。
喜鹊咬了咬牙,终于上前搀扶起了她。
哈达苏整个人都吓的瘫软在了喜鹊身上,喜鹊咬紧牙关,飞快地寻思着如何才能摘净自己,不要陪这倒霉的主子下了地狱才好。
…………
乾隆正和一群臣子饮酒作诗,却见梅林那头一群慌慌张张不成体统的宫人居然在雪地里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他不由得有了怒,便叫那吴书来:“去看看,究竟是何事。”
侍卫早已将那几个宫女拦下,吴书来便问了情况。这一问,吓得他三魂飞了两魂,两股战战,只恨不得自己没有出生在这世上过。
可惜,那却是不可能,少不得,他还得过去回了。
这群臣子还在摇头晃脑的喝酒寻思写个什么精彩的诗赋出来亮瞎皇上的眼,顺便给自己这帮汉臣扬扬名呢。
却见这宫里头的首领大太监小心翼翼地过来在乾隆跟前耳语几句,乾隆当即便摔了杯子:“岂有此理!”
他们瑟缩了下脖子,明白,这大概是说不得的什么事了。
这帮子人心肠多的很,立刻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事情,想来想去,却什么也想不透。最后便用眉眼询问其余人,商议出了个决定。
“皇上!臣等见这天色已是不早,宫中素来又不得留有外臣,臣等便欲请辞。”
这当真是睁眼说瞎话,此时不过正午,哪里能看出天色不早了?
不过乾隆现在也乱呢,便点了点头:“既如此,便早些离去吧,想必尔等家人也在叨念。”
这群外臣当即领旨谢恩,被太监领着出去了。
乾隆这边脸色便沉了:“速去禀告太后和皇后,把所有的妃嫔全部叫去。朕倒是要看看,这究竟是哪里闹出的幺蛾子!”
吴书来听罢,心头默念一声佛号,只求乾隆这把怒火不要烧到自己。
…………
太后本来便不好的身体,被先前娴妃伺疾后,捉弄的更差了些儿。
如今听了这宫人的话,她气的喉咙里头咯吱作响,好半天才咳出一口浓痰来,颤巍巍指着桂嬷嬷:“你去,去给哀家看清楚,那究竟是怎么了!”
桂嬷嬷慌忙应下,又服侍太后进了碗药,方去了。
再说长春宫那头。
富察氏那头听了先是惊吓,复又觉得爽快起来。她面上仍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来:“福儿传令下去,叫后宫里头所有的妃嫔立刻过去。本宫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人力还是天意!竟不让人过一个安生年了。”
福儿当即明了她的意思:“嗻,娘娘,您不觉得,这说不得,今年这山东的灾便也是……”
“闭嘴!”富察氏呵斥了她,又看了看前来传话的宫人。见那宫人目光闪烁,似有所得,便觉得更为爽快。
无论高氏的事是天灾还是*,她必须都要抓住了这机会,除掉这根心头刺,她方能够爽快!
…………
乾隆到了那梅林时,便见着哈达苏被个宫女扶着,脸色苍白,鬓发凌乱,旗装上沾了一大滩莫名其妙的东西,发出强烈的恶臭味来。
乾隆看了一眼便再也看不下去。他转移目光,便看见了那一片雪地上的女人,躺在那里,身下是黑色的血和碎肉。
乾隆喉咙咯咯作响……那碎肉是什么东西?别告诉他那是他的孩子?!
他慌忙移开目光。再不敢看。
吴书来看了眼,便体会到了主子的心情,于是,自己问了起情况来。
乾隆侧耳听着,只听到了那撞了哈达苏的丫鬟竟是富察氏身边的二等宫女金凤时,方挑了眉头。他看去,那金凤低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说起来都是带着颤音,只拼命辩驳自己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绝非有人授意。
乾隆本就多疑,此时更不可避免的往阴谋论上想了去:这皇后素日来,便和高氏不合……
还是那句话,乾隆就是个多疑,且护短的男人。他的护短体现在:他可以嫌弃自己的儿子,但旁的人,绝对不能动手。
譬如前几年的哈达苏,乾隆嫌弃哈达苏的愚蠢,也不想要她的孩子,却在知晓她流产,且和高氏可能有关时,便在之后几年屡次来刺高氏,并做了各种姿态来强调:那孩子原本是朕要给你的,不知是谁竟害死了你儿子。
刺的高氏心脏乱痛。如今呢,他虽早就对高氏竟能再孕心存怀疑,也对高氏这一胎并不看重,却仍旧难免会厌恶和怀疑每一个对着一胎不利的女人来。
这便是所谓的:‘我可以不喜欢,但是你绝对不能讨厌。’
如今,他心里头便是彻底怀疑上了富察氏。
富察氏刚刚将他的嫡子永涟给害死了,如今,竟又害死了这一个……他低头看了看那有气无力的高氏,反射性地皱了皱眉头:那碎肉,绝对不是他的孩子。
他正在想那碎肉到底是什么阿物儿呢,便听外头道:“太医来了。”
乾隆竟也没让人将高氏抬回屋里头,也没取个什么帐子遮一遮,便随意让那太医去看了诊。
这太医便放了心,心知这地上的人定是不重要了,便上前问诊。
这一上前,太医便是愣住:这服色,这服色……后宫里头,不是皇后穿的,便是皇贵妃穿的。这地上的女人……
他还在寻思呢,吴书来便咳了声。他终于收敛了心思,再不敢多问多看多想,蹲□便号起脉来……
…………
皇上这回是不会在看重高氏了!
皇后和这些妃嫔刚到,见着围了一圈人在雪地里头,微一思量,便想到了这层。
皇上若是还如以往一般怜惜高氏,又岂会让她在这雪地里头被这些奴才围着看?
只是这好心情却并未维持多久,富察氏眼尖,一眼便见着了雪地里头那个不断磕头的奴才,不是金凤又是哪个?
她心头一个咯噔,便知道或有些不妙,心头微一掂量,觉得金凤家里人都是她娘家旗下的奴才,如此,并不怕金凤说什么不利她的话来。更何况,她什么都没做,于是,心头便起了大不了舍了金凤这枚棋子的念头,便放了心,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便被太监扶了过去。
雅娴下了步撵,便见着这副情景。
她见着高氏身下那滩子黑血也是一惊,继而却有些笑了。
乾隆眼神并不分丝毫给高氏,她突然想起,若干年前那个叫做伊勒娃的女人。
自古男儿皆薄幸。看如今的情景,谁又能想到,几天前,乾隆还对高氏爱怜不已?
她环视这后宫里头的女子,心头越发的冰凉:这一生,只为这一个男人搏斗,何时才是个头?
她知道,作为皇家的耻辱,高氏多是今晚便会‘暴毙’了。而被叫来现场的所有女人,少不得,也得目睹一场血腥的场景,且,被再次敲打一番。
正思考间,却见那太医起了身,磕头,一脸为难道:“奴才才疏学浅,求皇上将当日为皇贵妃娘娘号脉的太医召来。”
这话说到这里,明眼人都明白了:原来,高氏这胎怀的是有蹊跷的!
再一看那身下的血,便更是了然:哪有流产流出个这样骇人的东西来的?
林太医乃太医院的院首,而苏太医乃妇科圣手,两个从这当值的太医被急召入宫后,便一早收拾妥了,候着了。
好歹赶到了梅林,见着这情景,脚一软,竟都是要跌倒。
林太医还好,苏太医却是冷汗直冒。
他如何也想不到,这皇贵妃肚子里不是胎儿,而是这些玩意儿啊!
林太医颤巍巍地号了脉,当日心头的那诡异不安如今却终于有了答案。他跪倒在地,只等苏太医诊完。
苏太医额头的汗早已结成了细碎的冰凌,此时天竟又落了雪。薄薄的一层,覆盖在了乾隆和一众后宫女人的身上,乾隆披着大氂,冷着脸站在那里。其余人再不敢触了他的眉头,竟连手炉都不敢抱,只拉紧了大氂,同样站着。
好在,花盆底鞋足够高,还没有湿到鞋帮。
三个太医用眼神交流后,苏太医便膝行一步,磕了几个头:“皇上恕罪!皇贵妃娘娘,并未有孕过!”
此言一出,饶是乾隆,也忍不住疑惑了起来。
其余女人,更是惶惶不安。
若高氏未曾有孕过,她那日渐隆起的肚皮,又是怎么回事?
乾隆声音更冷:“你且说来!”
那苏太医便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白白。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高氏不过是吃了一种秘药,吃了那秘药后,便会腹部日渐隆起,以生命为代价,换一个虚假的孩子……
她那些碎肉黑血,不过是这些日子未曾流出的葵水和开始日益烂了的五脏罢了……
这药,虽霸道,却看你用在哪里。前朝好几个帝王,皆是靠女人服了这药,偷龙转凤,或是干脆以生命为代价拉了谁下马,才最终成了人生的赢家。
这说来,便精准的验证了:世上没有不好的药,只有不会用药的人。
只是,这些话儿一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起了疑心:这高氏究竟是要害谁?或是,竟想偷龙转凤混淆皇室血脉呢。
其中,最愤怒的不过富察氏了:这历朝历代,有几个皇后还在,便有了副后的?高氏,这摆明了,竟是要拖她下马?
如此一来,她心头莫名的对哈达苏竟生了些好感:‘若不是这蠢货,她指不定还真要着了高氏的道儿呢。’
这些个人乱想了一通,却从未有人想过这药方不是高氏自己的。而是哈达苏给的。盖因哈达苏平日里愚蠢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此时,竟没有人会想过,这种厉害的药,却是来自她的。
乾隆咬了牙:“查!彻查!朕倒是要看看,这贱妇到底是从何得到这药的!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打了个突,明白高氏如今却是彻底完了。
喜鹊抬头看了看富察氏的方向,心头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
宫里头,今年的新年是热闹透了。
宫外头,却也不寒酸。
布尔图·柴达的福晋自打从宫里头回来,心里头便埋了根刺。
今儿,她终于得了空,随意找了个由头,便要去开那地窖的门。
她裹了裹身上的皮裘,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方令人开了地窖的门来。
一股酸臭味和腐肉味扑鼻而来,柴达的福晋闭了闭眼,眼中落下泪来,再一睁开,便又恢复了当家主母的气魄。
她便让人持了颗夜明珠,走了进去。
说来,这颗夜明珠,还是裕太妃赐给他们家的呢。
地窖里头瑟缩着两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不过,好歹没死。
柴达的福晋终于放了心,她缓步进去。那两个女人却瑟缩成一团,一个惊恐地喊着:“不要过来!”一个嘴里絮叨着:“本宫是和亲王的亲额娘。”
她心便彻底沉了下去。
仍不死心,她让婆子抓了那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手脚,自己拿着夜明珠上前查看,只见那女人,耳垂上,正是有颗胭脂痣的。
她手一抖,那夜明珠便咕噜噜地滚落下来。
却听着地窖外头有人呼喊:“老爷!老爷您怎么来了?”
柴达的福晋一转身,地窖外头的,不是布尔图·柴达,又是哪个?
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爷,爷。”
布尔图·柴达走了过来,牙咬的咯吱作响,一脚踹翻了她。走过去,抓起那疯疯癫癫的中年妇女,竟劈手给了她一巴掌。
柴达的福晋早已看傻,她被丫鬟扶起,揉着胸口,还来不及喊疼,便听布尔图·柴达发狠道:“贱人,贱人!你毁了我,竟是躲在这里逍遥了!”
那中年妇女仿佛是失心疯了,口中喃喃:“本宫是和亲王的亲额娘。”
布尔图·柴达仿佛傻了,松手,任她跌坐在地,良久,他终于直愣愣跪下:“奴才竟不知这贱妇竟如此对待娘娘,万求娘娘饶恕,开恩则个!”
柴达的福晋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路上人迹罕至。
这是新年,少有人还在旅途。
弘昼带了白里和骥远赶路,粘杆处的人马一半还留在山东看顾后续的事宜,另一半,早早儿启程回京去报之喜讯了。
弘昼辞了当地官员的热情留顾,执意要回京城去。哪怕,过去了,只能赶上这一年的尾巴。
他以为,他已经熬完了最艰苦的生涯,殊不知,更加痛苦的事情,却还在等待着他。
…………
这是年节。
无论如何,表面上的花团锦簇还是要做的。
宫里头一方面压下了高氏流产的事情,密加调查,一方面却唤人张灯结彩,做了花盒无数,只待这正月十五一起放了出去,让百官观赏。
宫外的他他拉府,布尔图府,便显得更为微妙了。
他他拉老夫人如今转念起雁姬的千万般好处来,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整日只知道同那个毫无前途,甚至有可能亡了他他拉家的新月厮混,连带着珞琳越来越不正经,竟一口气提不上来,生生气倒了。
然后,她便遇上了同太后一样的苦……被伺疾。
太后的苦,乃是雅娴刻意为之的,而他他拉老夫人的苦,却是被这群天然呆给生生气出来的。太后的苦,是生理加心理:雅娴刻意笨拙的喂药、帮她换衣,撕了肚兜……他他拉老夫人的苦,也是生理加心理的:努达海,新月和珞琳都不懂喂药,努达海喂洒了,便放声咆哮,将仆人挨个儿数落一通,新月便放声哭泣,惹得努达海和珞琳都来劝,且都以为她欺负了新月。而珞琳,喂药一事上到也成,但却每每都要告诉她,新月同努达海多么的恩爱,他们的爱情多么令她羡慕……
如此一来,他他拉老夫人的病,便越发好不了。而年节时,努达海喂药喂着喂着,竟又同新月腻歪上了。所有人仿佛都遗忘了还有个靠在床头上等着喂药的老太太呢,尽去看他们两个了。
他他拉老夫人这次便是彻底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我的天神’‘我的仙子’,再一看,珞琳竟捧着脸陶醉不已,只气的喉咙一阵腥甜,硬生生地吐出口血来。双眼一闭,晕了。
这是他他拉府。
布尔图府,虽没有这让人牙酸蛋疼的爱情。却也足够令人烦闷:裕太妃仿佛是彻底傻了,竟谁也不认识,成天只知道说自己是和亲王的亲额娘。她手足都溃烂,浑身长了湿疹,人衰老的不堪。
布尔图忍住了不耐,命福晋多加照料……他自己如今也是寻医问药呢。
不过好歹,院子里头算是安静了。初时福晋还不解,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却成了天阉,再也不能人道。
追溯下去,却是由于裕太妃那时同那女人争吵,惊吓了他所致的。
回消息的人本以为福晋会生气,却没想到福晋只是呆愣了片刻,便念了声‘竟真如佛祖所言,种了什么因,便是要结什么果的’一时间,福晋竟成了个忠实的信徒,吃斋念佛起来。
柴达的福晋是好了,布尔图·柴达却不好。
他如今脾气见长,否则,也不会一时冲动竟扇了裕太妃耳光。
他本爱渔色,如今却失了工具,再也不得趣味。
若那位不是和亲王的额娘,他只怕当时便要上去生吞活剥了她。
如今,却只能忍。
一方面,他继续寻医问药,打听如何才能再振雄风,一方面,再也不肯去见那裕太妃,只怕忍不住要坏了大事。
如今,他依旧爱行床弟之事,却爱上了鞭打等一系列的施虐行为,也便是说,布尔图·柴达在被裕太妃天阉之后……变态了。
…………
宫里头的花盒还没放出去;高氏还被吊着一口气;喜鹊还在想着如何才能既不被当做是叛主的墙头草,还能顺顺利利地投靠了皇后;哈达苏还被软禁着;宫里头的女人不约而同都身子不适了……
宫外头突然来了个跑断了马腿的侍卫。
那侍卫风尘仆仆地跪下磕头,只说了一句话,这年的气氛,便被掀至了高。潮。
那侍卫道……
“山东灾平,和亲王已在回程的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半死不活的回来了,我这次四天只睡了1个小时,谁敢来战?
感觉自己老的很快,脾气见长,最近所有客户和同事都不敢惹我,做会务的人,就是这么惨!
看到几乎没涨过的留言了,我知道,你们肯定嫌弃我断更了,你们都不爱我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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