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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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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被身旁男子忽来的怒气所惊还是另有原因,夏以沫只觉肚腹正渐渐收紧,有疼痛隐隐袭来,而她的脸色相较方才已更显惨淡。
一旁的东陵皓见状,正欲伸手上前搀扶,却不想眼前女子竟连连退开了数步。而她眼中映出的惊恐与陌生更是让东陵皓难以置信地低吼道,“馥儿,大哥在这,别怕。”
不,这不是她的名字!
蓦然瞪大了双眸的夏以沫拖着破败不堪的身子正摇摇欲坠,可腹中逐渐加剧的疼痛让她已无法思考更多。脚下猛地一滑,她虚软的朝后跌去,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而是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皇叔。”
这又是在称呼谁?
见东陵皓不再逼向自己,而是略显局促地杵在原地,夏以沫仰头看向了身后的男人。
逆光而视,这个被太子称作“皇叔”的年轻男人有着极为精致的侧脸与完美的下颌线条,却透着些许寒漠。可他轻握她掌心那干燥温暖的手,竟意外的让她慌乱无度的心踏实了不少。
终是敌不过眼前的晕眩,在跌入黑暗前,夏以沫就若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凑近身旁男人的耳畔轻声祈求道,“救我。”
此时,凡是靠着二人近些的宫人与大臣,皆能瞧见云萝公主隆起的肚腹与裙角处沾染的鲜红,她是滑胎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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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未婚怀孕的公主诈尸了
未婚怀孕的公主诈尸了
顺着她目光所及,是一束白色的缎带。眸光微凝几许,她不再迟疑的拿起缎带慢慢朝隆起的肚腹缠去,只为不让任何人看出她这个未曾出嫁的公主已有身孕。
*****
四更天,周遭一片静寂,唯有火把燃烧时的“嗞嗞”声响,跳跃清脆。马车内,东陵馥虽是一副太监装扮,可她的尊贵清傲之气仍旧彰显得淋漓尽致。
立与马车旁的禁军统领顾晏身子一倾,恭谨的拘礼道:“皇上因公主的私自离宫甚是忧心…”
瞥了眼马车旁的男人,东陵馥即刻打断了他的话语,“够了!本公主自会回宫向父皇解释。”
“顾统领向来办事得力,难怪深得父皇的心。”一眼扫过车帘外的众人,她冷哼,“有这么多禁军护着,本公主跑不了。”
“折腾了一。夜,本公主有些累了,回宫吧。”目光犹自在暗处寻觅着,东陵馥终是在不远处望见了那抹颀长的身影。
“护送云萝公主起驾回宫。”随着顾晏浑厚沉稳的嗓音响起,瞬间放下的车帘虽将方才还在缠。绵的二人隔绝,可他凤眸轻挑时那流星溅玉般炫目的模样,仍固执地印在她心间。
她爱那个男人,想要生下腹中的孩子,更想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所以,今夜回宫,她便会去叩见父皇,道出一切实情,凭着父皇对她的宠爱,他会成全他们。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去回宫,她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
北胤国大乱,其因是七日前夜里,昭元帝东陵烨在长倾殿遇刺,重伤昏迷尚未脱险。而那夜一同遇刺的还有云萝公主,可她却命丧当场。
眼下,各地诸侯相继起兵,不少郡县百姓也揭竿而起,战火四溢,如今的帝都已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原来,在东陵烨昏庸执政的二十一年来,这个外强中干的帝国早已风雨飘摇。
可尽管如此,北胤国的天之骄女——云萝公主,也须得有一场体面的仪式,入葬皇陵。
此番,公主葬礼的仪仗队已是浩瀚恢弘,随葬物品不计其数,就连陪葬的宫人也达数百名。这些满面愁容的宫人,皆曾在公主生前侍奉左右。
仪仗队浩浩荡荡地朝着皇陵而去,同行的除了皇后温敏彤,宠妃姜晚词,太子东陵皓等皇族之人,还有相国祝文良一干朝中重臣。
可正当抬着公主棺椁的太监们经过一处平地时,地面竟忽的塌陷了下去。瞬间,便有几名太监的腿脚一坠,而随之倾斜的棺椁亦滑落侧摔在地。
霎时,明媚的暖阳便由乌云遮掩,天幕中尽是令人压抑窒息的暗浓。这般突发状况本就诡异,可棺椁里传来的女子闷哼更是吓破了周遭众人的胆。
“砰!”
一声巨响,棺椁封盖猛地翻落在地,竟是被人用脚踹的。
1。失踪的云萝公主
失踪的云萝公主
昭元二十一年,春。
帝都。
沉蓝若海的天幕间,微凉的夜风已无声的将星芒与月华隐在了云裳之后,而街市旁几名衣衫褴褛之人在听闻身后的响动时,皆目露惊恐的避在了一侧的屋檐下。
见深暗的夜因手持火把的禁军疾步而过,现出一片明艳光亮,几人面对领头将军的审视微微压低了头,一动也不动,直至他们消失不见。
今夜,帝都的禁军近乎全数出动,而他们这般大的阵势不过是为了找寻一名女子。
待禁军离去后,原本躲在屋檐下的几人便也不再停留,皆趁着夜色而去。
*****
宁絮别院。
听得院外似有匆促的脚步声朝着他们所在的厢房而来,床榻上的东陵馥心头一惊。撑起身子侧目看向正躺在自己身旁轻寐的男人,她披在身上的薄纱已顺着肩头缓缓滑下,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咚咚咚…”厢房外霎时响起的叩门声,虽轻巧却急短,可见来人是有要事禀报。
目光越过男人瞥向床榻旁展挂的衣裳,东陵馥正要伸手去扯,她身间的薄纱却徐徐滑落,恰巧覆在了男人的眉眼处,可没能掩住他的倾城之魅。
此刻,静候在门外的来人压紧了嗓音,开口道:“爷,皇上差人来问,云萝公主现下是不是与爷在一起?”
闻言,东陵馥心中慌乱了几分,她私自出宫的事这么快便教父皇发现了?若是依父皇的心性,此刻定已下旨让禁军翻遍整个帝都也要将她找出来。
轻皱着眉拉起滑落的薄纱,东陵馥刚要起身,却有一抹力道忽的紧上了她的腰枝。头晕目眩间,她已被一旁男人困在身。下动弹不得。
此时,那原本披在女子肩头的薄纱竟不知何时被抛向了一侧,正盈盈柔柔的朝地面飘落,而东陵馥的身前除了肚兜,再无其他。
见男人注视自己的眼中戏虐浅笑渐浓,东陵馥耳根一热,抬手便捶向了他裸。露的胸膛。
忽觉一抹暖热的气息流转在自己脸侧,她听见男人调笑着开了口,“怎么,害怕了?方才是哪家姑娘一冲进厢房便抱着我不肯撒手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云萝公主去哪了?”
眸光直直的打望着眼前绝美无双的男人,东陵馥已醉在他如画的眉眼与幽薰的气息中无可救药。
顺手挑起一束他垂落而下的发丝在指间轻绕,她低喃道:“许久不见,想你了。”
她是昭元帝与祯懿皇后最宠爱的独女,性子自然傲娇。若不是爱极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又怎会为他冒险私自出宫,更甚是…
“父皇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思虑良久,东陵馥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惊惶,问出了口。
这段时日,她在宫中寝食难安,甚至觉得就连父皇看她的眼神也另有深意。
男人的唇浅落在她眼梢处,转而轻点着她的眉以低沉宠溺的嗓音宽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一切交给我。”
言语间,他已起身坐在床沿处穿上衣袍,整理妥当。
看着他走出内室的背影,呆坐在床榻上的东陵馥忽的眉头一紧,低头用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对不起,是吓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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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晚晚,欢迎你回来
他来了…在最危险的时刻救了她。似乎这一切,都像是在他预料中一般。
青芜愣愣地看着背对于自己负手而立的男人,脑海中翻滚的,尽是昨日他对她所说的话语。
似乎…他有什么隐瞒了自己。
“这些死士是什么来历?他们为何要杀我?”半响,青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便不管不顾的脱口问道。
她眸光中的殇痛,似已猜到了些什么。
“他们都是祝文良所派来的。”男人淡淡开口,应了话语斛。
闻言,青芜的心上仿若被什么坚冷的东西骤然刺痛了般,一切果然如她方才所料。
眉间微微一蹙,她苦笑,“知道我已策反的人只有徐天蔚,可他中了迷。药提前醒来后,便直奔柴桑而来,根本没有机会去向祝文良禀报。”
“这些死士为何能这么快便赶来?”
缓缓转过身,东陵晟看着眼前女子,凝声道,“知道你已策反的,不止徐天蔚一人。”
就在青芜因了他的话语而大惊时,忽有一人正朝着他们而来。
她定眼一看,竟是凌霄。
他不是死了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淡淡地瞥了眼青芜,凌霄走到东陵晟身旁恭敬行礼后,便道,“秦氏与许四娘已经找到,属下已按王爷的吩咐,将其二人安置在了芒山地窖。”
“可没想到,徐天蔚这人却是狡猾得很,且功夫极好,他已从屋内的隐蔽地道逃走了。”轻沉着眉眼,他嗓音冷凝了几分。
“无碍,就算他逃了,祝文良也不会放过他。”东陵晟并不在意,只是将目光轻转向了一旁面色微显苍白的青芜。
抬眼看了看东陵晟,凌霄又道,“若王爷没有别的吩咐,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见东陵晟微微颔首之际,心思与目光却都在青芜身上。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的他,自然也能揣摩到一些。
看来,有些秘密今日必须要揭晓了。
眼见凌霄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青芜才按捺不住心中的揣测,问道,“王爷难道不打算与青芜解释一下吗?若方才我遭遇不测死了,都死得不明不白。”
心就若是被狠拧在了一起,青芜的胸中满是刀绞般的疼痛。
她愿为这男人付出一切,甚至是性命。
可或许对于这男人而言,她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吗?
盯着这女子险些失控的模样,东陵晟眉峰倏拧。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祝文良老奸巨猾,凌霄暗中调查许久,都无任何进展。”
“让你去给徐天蔚送信,是因为本王需要他来引路,让凌霄能率人暗中跟踪,找到秦氏与许四娘的下落。”
“所以,你让我送了那封所谓的“褒奖信”给徐天蔚。信中的迷。药让他醒来后,以为自己泄露了秦氏与许四娘的踪迹。”
“凭着对祝文良的了解,他深知若是这封信以及他泄密的事被祝文良知道后,他绝不会有好下场。因此,他不敢派人告知祝文良,而是第一时间赶来柴桑,想要将功补过。”
缓缓地道着话语,青芜的嗓音已是渐渐喑哑,却又固执地带着一抹尖厉。
似乎东陵晟接下来的话语,会让她万劫不复。
“徐天蔚是祝文良一手栽培的心腹,若不是因为属下向这老贼汇报,他也不会轻易相信。而楚磊,则是本王安排在祝文良身边的眼线,”
“所以,他会如实汇报你与徐天蔚见面,以及你已策反的事。”东陵晟的眸光深幽却锐利,似乎眼前这女子每一个细微的神色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洞察。
而这一刻,青芜的双眸已涣散失焦,眼如蒙尘。
这就是她不惜一切追逐他的结果吗?
她以为自己至少在他心里是不同的,她甚至还有未曾来得及说出的秘密。
“为什么要折回茶楼,跟踪徐天蔚到柴桑来,沿途还留下了线索?”忽的低沉了嗓音,东陵晟目光紧锁着眼前女子。
闻言,青芜笑得苦楚,“是我太傻,一心只想着助你打探到秦氏与许四娘的下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摄政王早已运筹帷幄,就算没有青芜也无所谓。”
“你难道不怕危险吗?”东陵晟毫无预警的凝声问道。
未料到这男人会有此一问,青芜只是抬眼愣愣地看着他。
注视着她略显呆怔的模样,东陵晟继续道,“本王已派人救出了青芜的父母与兄弟。真正的青芜会对花粉过敏,她不能接触任何花朵,更别说会用花瓣来酿酒。”
眼中倏地现出一抹惊色,青芜的心脏已是轻轻一颤。
眸光不离的凝着他,她喃喃道,“你都知道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的冷漠疏离足矣让她疯魔。
她原以为,他对自己是有情的。否则,他不会在得知自己被皇后谋害至“死”的时候冲进皇宫,甚至
不惜血染宗人府。
她原以为,他一定能等着自己回到他的身边。届时,二人便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一起。
可当她发现,他与东陵馥之间的微妙关系时,这一切都让她越来越担心害怕。
或许她错了。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助他夺取皇位本也是她的心愿。所以,她自导自演了策反一局,博得东陵晧等人的信任。
原来,他却早已洞察了这一切。
“利用你,是不得已之举。若将一切实情都告诉你,恐怕祝文良会看出破绽。”
“今日之事,一方面是为找出秦氏与许四娘。而另一方面,也是想逼你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于从小生长在深宫中,且身边无不充斥尔虞我诈的东陵晟而言,他道出的话语,就似在说着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
眼中噙着闪耀栩栩的泪光,青芜已死死地咬住了唇瓣。
“本王说过,不会让你遭遇任何危险。”
当东陵晟再度开口时,这女子再也忍不住的上前扑到了他的怀中,哭着道,“我以为你变心了,我以为自己只是你的一枚棋子。”
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东陵晟的唇角弯出了一抹浅浅弧度,“晚晚,欢迎你回来。”
此刻,这二人相拥的一幕,正被到来的东陵馥与霍昕看在了眼里。
垂眸凝向身旁脸色微白的女子,霍昕低声道,“他就这么值得你屡屡忤逆皇后娘娘,甚至还将身心都给了他?看清楚吧,他爱的人始终不会是你。”
*****
兰陵殿。
静静地坐在焚香前默念着心经,温敏彤正虔诚的拨转佛珠之际,一旁候着的柳儿缓缓上前,轻声道,“娘娘,祝丞相求见。”
蓦地顿住动作,她张开双眼,凝声道,“快请。”
片刻后,待温敏彤瞧见面有虑色的祝文良匆匆进来时,已朝周围随侍的宫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准允,谁也不许进来。”
示意他先行入座,待宫人全数退下后,温敏彤才开口问道,“哥哥这般焦虑的进宫来见本宫,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祝文良阴沉着脸,蹙眉不语,她忽的想到了什么,惊声道,“难道…”
缓缓地瞥了眼她,祝文良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温敏彤猛然攥紧了手中的佛珠,嗓音沉异。
重重地叹了口气,祝文良愤怨的开口道,“都怪臣轻信了青芜那个贱人,以至让她收买到徐天蔚,探得了秦梦瑜与许四娘的下落。”
“是臣不该。”
徐徐收紧了扶在椅子上的手,他满目皆是懊悔愤恨之意。
见得这般情景,温敏彤嗓音深重的开口道,“哥哥也莫要自责了,这事既然发生了,我们便赶紧想想应对的办法。”
“本宫绝不会让任何事来阻挡皓儿登基的步伐。”猛地一拍桌案,她厉声道。
闻言,祝文良抬起眼眸看向了她,“臣此番前来,就是为此事。”
“噢?哥哥可是已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忽的坐直了身子,温敏彤略显急切地问道。
沉眉点了点头,祝文良又道,“此番,东陵晟虽劫走了她们二人,但老夫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他,温敏彤的指甲已在交叠的双手间,嵌出了深痕。
“如今,事不宜迟,你须得尽快安排太子大婚,万万不可拖延。”眸色焦灼的看着她,祝文良继续道,“臣这边,已派出了死士监视东陵晟,并探查她们二人的位置所在。”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温敏彤问道,“找到她们之后,哥哥会如何处理?”
眼中倏地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祝文良一字一顿的应道,“自然是将她二人除掉,以绝后患。”
实未料到他会这样说,温敏彤微微一惊,却也即刻恢复如常,而后点了点头。
嗓音稍稍缓和了些许,她眸光幽幽,“本宫多年来一直得哥哥扶持,你也算是费心了。”
收了心中的淡淡思绪,温敏彤忽的想起了什么,又道,“东陵晟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微微眯起眼眸,祝文良冷笑道,“臣自然不会放过他,臣已吩咐了死士刺杀东陵晟。”
“他这般算计臣,臣决计不会让他活着。”
“好,一切就按哥哥所言,本宫待会便下旨,让宫中加紧操办皓儿的大婚事宜,争取在明后两日便让皓儿举行仪式。”
嗓音沉凝了几分,温敏彤的眼中已有历历翻滚的暗涌来袭。
*****
户部。
大堂内,一片静寂。
户部下属的官员们正各自坐与桌案前整理与清算着北胤国一月来的财政收支,可此番忽然进来的一人,却蓦地打破了这份宁静。
来人一脚踏
入大堂后,便将目光落向了坐与中央木椅上的户部尚书刘应。
快步来到他面前,督查御史柳素寒便嗓音焦急的开口道,“刘大人,原定发放给伤亡将士家属的抚恤金为何迟迟没有下拨?”
“如今,各州府的将士家属已开始集结在府衙门口,大肆举行抗议活动,大家皆是怨声载道。”
皱眉看向他,刘应低低一叹,“柳御史,并不是本官不愿发放这抚恤金。”
“你看看,这宫中上下所有人的日常花费,包括官员们的俸禄都是依靠着国库支出。本官须得先维系了皇族们的平日开支,有了余钱才能顾及百姓啊。”
“现如今,国库吃紧,拿不出盈余钱两,本官也是没有办法。”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一脸无奈。
闻言,柳素寒已是急中带怒,“可这笔钱是太子殿下批复的,他之前便允诺过近期会发放抚恤金给尚未领到的将士家属们。”
“若这笔经费不能如期发放,岂不是坏了太子在民间的声誉?”
看着刘应眉眼不动,似不在意的模样,他微微思疑了一番,便蹙眉道,“莫不是,你暗中私吞了国库里的银两?”
“你胡说什么?”转眸瞪向他,刘应的嗓音粗厉了几分。
冷冷地盯着怒目以对的男人,柳素寒嗤笑道,“怎么?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忽的站了起身,刘应一手捏上了身旁的茶杯,喝道,“你是来找事的吧?”
“你要是问心无愧,就把户部的账薄拿出来看看!”柳素寒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只觉胸中的怒火猛地一腾,刘应瞬间拿起茶杯朝了他砸去。身形敏捷的避过了他的袭击,柳素寒刚要开口喝斥时,一旁却传来了哀嚎声。
霎时,进入大堂欲传皇后话语的太监总管徐成海便捂上了满是鲜血的脸。
眼见自己砸中的人不是柳素寒,而是他,刘应忙躬身一揖,连连致歉,“没有看到是徐公公到来,让你受了伤,真是罪过。”
掏出衣袖中的帕子抹了抹脸上的鲜血,徐成海苦着脸笑道,“不敢当,咱家受了这点苦,能让你们二位不吵便成了。”
“快随我去面见皇后娘娘吧。”
闻言,二人互望了眼后,便随在他身后,朝了兰陵殿而去。
*****
兰陵殿。
凤座上,温敏彤一面品着茶水,一面同殿中的东陵皓与东陵馥二人谈笑寒暄着。
一手放下茶盏,待她抬眼看向进入大殿的徐成海面上缠着纱布,且鼻青脸肿时,已是沉了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
几步上前朝她行礼,徐成海笑道,“没事,是奴才方才不小心撞到了。娘娘,二位大人已经带来了。”
“让他们进来。”温敏彤微微颔首,应了话语。
片刻功夫,待二人进殿行礼后,柳素寒率先开了口,“皇后娘娘,臣有话要说。”
凝眼看向二人,温敏彤缓缓道,“什么事,说吧。”
躬身一揖,他继续道,“娘娘,太子殿下早前便允诺过,会陆续发放剩余的伤亡将士抚恤金给其家属,但此款项一直迟迟未到,已激起了民愤。”
瞥了眼一旁的刘应,他又道,“臣怀疑,是户部尚书刘大人私自贪赃了不少国库里的银两,以至抚恤金无法按时发放。”
闻言,刘应大骇,便是即刻跪下道,“娘娘,臣是冤枉的,臣绝对没有做过此等勾当。”
一眼掠过柳素寒,温敏彤将目光落向他,微眯了双眸。
这柳素寒向来办事得力,刚正不阿,他所说的话,应当不会有虚,至于这刘应…
嗓音沉鹜了几分,她吩咐道,“来人,去将户部的账薄拿来,本宫要亲自瞧瞧。”
片刻后,待徐成海将拿到的账薄恭敬交予她手中后,便安静地退至了一旁。
目光凝向账薄的暗红封面,温敏彤徐徐翻了开来。目光寸寸而过,随着账薄越往后翻,她的脸色便越是阴冷。
这本账薄上,记录着好几项浩大的工程开支,而这些工程的实质,却是些劳民伤财的无术之建。
眸光缓缓挑至跪地的刘应,温敏彤问道,“这些工程都是谁批复的?”
颤颤巍巍地看了眼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的东陵皓,刘应微一沉吟,便答道,“回娘娘,是太子殿下。”
眉间轻轻一拧,温敏彤转眸看向了东陵皓,“皓儿,这沿帝都而建的大运河是作何用途?”
信手放下茶盏,东陵皓微微一笑,“母后,这运河将来建成后,既可游玩观光,又可疏通各州府的商贸往来,自是用途良多。”
闻言,温敏彤却在心中轻轻一叹。将眸中的失望之色一掩而过,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一名小太监却行至殿内,躬身道,“皇后娘娘,摄政王来了。”
129。你若喜欢他,何不大方的招其为驸马
此时,温敏彤以眼神示意殿中的两位大臣退至了一旁,可东陵皓却不以为意的冷哼道,“皇叔未免也来得太巧了,定是居心叵测。该不会,他也是为此事而来吧?”
“就算是,也是你自己活该,谁让你做了落下把柄的事让人诟病。本宫说过多少次,你登基在即,行事要更加稳当一些。”温敏彤低声喝斥道餐。
虽说她对东陵皓的所作所为已是万分失望,可终究还是在大臣们面前给他留足了颜面。
而立于她身旁的东陵馥,已是缓缓开口道,“母后既要谈政事,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如今,她不知应如何再面对皇叔,因了昨日的不欢而散,又因了她腹中的孩子。
从最早得知自己意外怀有身孕开始,她并没有什么机会去享受初为人母的喜悦。更多的,只是内心的挣扎与郁结。
在现代身为护士,她看过太多血缘相近的人结合,生下先天不足的孩子。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云萝公主,与东陵晟是叔侄关系。似乎有千万种理由都在告诉她,这孩子注定会夭折。
可当她得知或许云萝公主并不是东陵烨的亲生女儿时,她虽显惊讶,但心中却是庆幸的,甚至有突来的欣喜。
或许…斛。
所以,在霍昕私下告诉她,秦氏和许四娘可能与自己的身世有关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随他一道前往柴桑,却不想撞见了他与那女子“相认”的一幕。
原来,青芜就是姜晚词。
他爱的人由始至终都只是她吗?所以,青芜在皇宫中设下棋局时,他不仅破了棋局,甚至还毫不犹豫的一口应下娶这女子为侧妃。
这一切,不过是皇叔布下的局而已。
姜晚词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青芜。
思及自己在皇叔婚宴上的祝福,东陵馥心中不禁泛起了阵阵酸楚。
“馥儿,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面色这样差。”温敏彤打量着她,心有担忧的问道。
闻言,东陵馥赶忙解释道,“母后放心,没事的。儿臣只是担心接下来你们要谈政事,儿臣留在殿中会不太方便,只怕别有用心的人会借此在群臣中搬弄是非。”
“馥儿,你就待在这里,本宫看谁敢说半个不是。日后,太子登基为帝,你作为北胤的云萝公主,理当协助皓儿稳固社稷。”
温敏彤言语间,东陵晟已走进了殿内。此刻,一众大臣与宫人们纷纷朝了他行礼。
眸光轻转,她笑言道,“没想到,不过是一点小事,竟也惊动了七弟来本宫的兰陵殿。”
瞥了眼跪地的柳素寒与刘应,东陵晟朝温敏彤拘礼后,便道,“本王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找户部尚书刘应。”
“此人巧立名目多次亏空国库,现不仅让将士们的军饷发放都成了问题,连太子承诺给三个州府补发的抚恤金也无法准时兑现。”
“此等关乎北胤国运的事,又怎能算得小事?”
闻言,温敏彤瞬间变了脸色,冷笑道,“不在其位却谋其职。若是本宫没记错,这北胤现在是太子监国,七弟此举可有篡权的嫌疑了。”
“若此事被传了出去,还以为堂堂摄政王要与自己的皇侄争夺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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