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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贱下留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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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付出和回报的划等号的,她从来都没有为萧丛月做过什么,于是萧丛月离开她时,也离开的坦然,甚至可以毫无预兆的,就背叛了。
如今回想起来,是她太过自私,导致从前那个时时替她背黑锅替她受罚的人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总会忍不住想起那些让自己揪心的过往,每到那个时候就会觉得很累,甚至会想着,既然她在意的人都死了,她为何要孤独的活着呢。
没人在意她的死活,他们看中的只是她能带给他们的利益而已。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日日夜夜的防着他人来夺自己的性命,这般辛苦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干脆。
“邵轻,邵轻,你快醒醒。”
是谁?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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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轻,你甘心就这样死掉?”
死了好啊,死了就不会担惊受怕了呀……
“阿轻,你不想找萧重燕报仇了吗?”
嗯,其实不报也没关系吧,反正她都要死了……
“都说夜家男儿痴情,你就不怕夜岚笙会随你而去?”
夜岚笙……那个经常被她称呼为“岚兄”的不夜城城主大人吗?
你方才还说了我是你的男人。
我收了你的定情信物,已然是你的人了,而你也说过要对我负责,所以我不走。
日后,你不许让别的人对你也这样。
没有如果,其他人再好,那都不是你。
岚笙!
邵轻醒来的时候,天还未暗,应是黄昏时刻。邵轻只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难受,动了动手臂,强撑着坐起身,只听“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邵轻轻轻的抽了抽鼻子,隐隐闻到了一股药香味,心中了然,唇边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却扯到了伤口,疼得邵轻呲牙咧嘴。
“哼。”
邵轻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道:“你怎么没有趁我半死不活的死后占了我的身体?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我倒是想。”血剑似乎很生气,“邵轻,你当真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姘。头啊,竟然连我都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在我身上下了咒。”
邵轻蹙眉,“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哼!”血剑没有在说话,慢慢的隐了下去。
邵轻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血剑,只要自己无恙,她也懒得去管它。
拥有特殊的体质就是好,伤口愈合得快,身上虽痛,伤口却已经不流血了。邵轻忍着痛起身,从屏风上扯过自己的外袍慢慢的穿上,扶着身边的东西走到窗边,看了眼天色,又折了回来,走到柜子前翻出几个瓷瓶,一咕噜的全数咽下,就地盘腿坐下,运以灵力自己替自己疗伤。
“邵轻,醒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卫护法的声音,邵轻懒懒的掀开眼皮,没有应声,起身走回床边,强忍着刺骨的痛意从床底下扒出两坛酒,跳窗而出。
“你这幅模样还打算去哪里?”
“与你无关。”
“确实与你无关,只是莫要忘了,按照我们的约定,你死之前需自愿先交出你的身体。”
邵轻有些烦躁的低吼道:“你一把不男不女的剑啰嗦个什么劲儿,你烦不烦。”
“……”
邵轻专门挑着人少的小道走,越往前走越偏僻,直到天快黑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那一个用竹栏栅围起的庄园。
庄园里正在收拾东西的老头儿看见邵轻,立即瞪大了眼睛,抄起一旁的锄头冲了上去,“你这小子竟然还敢来,看老子不一锄头砸死你。”
“慢着。”邵轻赶紧喊道,“有话好好说,在下是来请你喝酒的。”
一听到“酒”字,老头儿双眼立马就亮了,目光垂涎的看着邵轻手中的两坛酒,随手丢掉手中的锄头,将其中一壶抢了过来,拔开酒塞仰头喝了一口,抹了把嘴啧啧道:“你这小子打哪儿找来的酒,太香了。”
“这酒是在下自己酿的。”邵轻抱着另一坛酒双腿有些不便利的走到一旁的石墩坐下,拔开酒塞仰头喝了一大口,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你?”老头儿质疑的目光扫向邵轻,突然用力的抽了抽鼻子,皱起了眉头,“你受伤了?”
邵轻一脸无辜的抬起头,问道:“可有下酒的菜?”
“啊,有,你等着,我这就去拿。”老头儿抱着酒重重跑回茅草屋里,不多时便拿出了一叠花生米和一只烤鸡。
邵轻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撕了一只鸡腿下来,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看来你的伙食挺不错的啊。”
老头儿嘿嘿的笑了笑,瞪了邵轻一眼,道:“你小子平时可没少偷鸡,就不准老夫偷个一两只?”
邵轻傻气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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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默了一阵,老头儿瞅了邵轻一眼,“喂,你受伤了还喝酒?”
“呃,这点儿小呃,伤,算得了什么。”
“唉,我说你小子突然来找老夫喝酒,该不会是想借酒消愁吧?老夫可跟你说了,酒这东西非但不能解愁,而且是越喝越愁啊。”
“胡说八道,等在下醉了就不会愁了。”
“果然是来借酒消愁的。”
“……”
那圆盘似的月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夜空中,邵轻仰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它,用力的拍了拍身旁那人,嚷嚷道:“快看,有两个月亮。”
老头儿突然被邵轻这么一拍,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愤愤的骂了邵轻一句:“你耍酒疯就耍酒疯,别打扰老夫喝酒。”
“真的有两个月亮。”
“……”
“一个大一个小,看起来挺般配的。”
“……”
不知不觉中一坛酒便下了肚,邵轻丢了空酒坛子,扶着栏栅站起身,瞥了眼昏昏欲睡的老头儿和他脚边正在啃鸡骨头的旺财,走到旺财面前,拍了拍它的狗头。
旺财唔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被人打扰到它啃骨头,目光不善的抬起狗头看着满脸醉红的邵轻。
“财哥啊,上次你吞掉的东西,能不能麻烦你吐出来?”
“汪——”
“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那东西是我的,你再怎么装可怜也还是我的,识相的你就赶紧给老子吐出来。”
“汪——”
“拜托你不要汪了,你倒是说说话呀,吐还是不吐?”
“汪——”
“……”这条死狗。
来到字条上的地点,已经很晚了,但时间却刚刚好。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讥讽的扫视了邵轻一眼,冷声道:“随我过来。”
邵轻愤愤的瞪了那人一眼,咬牙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梭在宫殿的间隙中,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废弃的院子前。那人将远门拉开,侧过身与邵轻道:“她就在里面。”
邵轻狐疑的看了那人一眼,心中冷笑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这座院子已经荒废了许久了,院内四处杂草丛生,整整半个人高,四处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邵轻回头看着那人,冷声问道:“人呢?”
那人诡异一笑,道:“想让我们放人,至少要拿出些什么东西来交换吧。”
“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那人的话音突然顿住,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容,“用你自己来换。”
邵轻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愣了愣,旋即蹙眉,“薄姬,你竟敢违抗尊主的命令?”印象中薄姬一向对薄魇言听计从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现在居然敢违抗薄魇的命令没有出行任务,私自留在龙门,甚至胆敢伙同凤阁的人拐了她媳妇,真真是大胆之极。
薄姬的面皮僵了一僵,冷声喝道:“废话少说,若想救那个贱。女人,就用你自己来换。”
邵轻嘲讽的笑了笑,不屑的看着薄姬,“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由不得你!”薄姬面目扭曲起来,“你以为重伤的你能打得过我?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用自己换她,二是让她今日便死在这里。”
邵轻却笑,一瘸一拐的朝薄姬走近,“不,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薄姬看着这样的邵轻,感到了莫名的惧意,忍不住倒退两步,“什么选择?”
“与你同归于尽!”
“你敢!”薄姬尖叫起来,于此同时,暗处有一抹黑影现身而出,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薄姬的面前,生生的阻止了邵轻继续靠近。
邵轻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影一?”
这两人竟然勾搭在了一起?
影一面无表情的看着邵轻,淡声道:“若你应了执事大人的要求,我保证将任姑娘毫发无损的送回你的院子。”
薄姬眸中阴狠之色涌现,狠狠的瞪了邵轻一眼,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对邵轻道:“现在,你立即点了自己的穴道。”
“一言为定。”即便信不过薄姬,但对于影一的为人,虽想出不多,邵轻还是相信的,当下毫不迟疑的点了自己的穴道。
影一侧身对薄姬微微的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不多时便从里面抗出了一个人,接着月光可以看清那人的侧脸,正是昏迷的任笑。任笑似乎受了刑,残破的白色里衣上血迹斑斑。
邵轻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亲成得委实晦气。成亲当晚就死了不少人,次日更是两人双双负伤,红上加红啊。
还在胡思乱想的邵轻只觉得颈间一疼,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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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内烟雾氤氲,与那悬挂的薄透轻纱相织交缠,如梦如幻。
男子修长的腿迈上石阶,一步一步的朝浴池走去,不多时,那不停的冒着袅袅烟雾的池水将将浸过男子的腰下,将那腰部以下的禁忌遮掩住。
“尊主,邵轻的房内无人。”
薄魇缓缓的坐了下来,展开双臂搭在浴池边缘,被靠着池壁,微仰着头,那优美的颈部弧度完美的展现出来,带着淡淡疲惫感的声线慵懒邪魅:“可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抱着两壶酒朝着饲养场去了。”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仍旧不肯安分的呆着,邵轻就是邵轻。”薄魇淡淡的说着,缓缓的合上了眼帘。
卫护法站在薄魇身后不远处,看着薄魇欲言欲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尊主本身就身负重伤,方才竟然为了吊住邵轻的命,强撑着给邵轻输了不少灵力,如今怕是已经虚弱之极了吧。
他实在不明白,尊主看上邵轻哪一点,龙门中比邵轻身手更好的人不是没有,比她更靠谱更听从命令的人也多得是。唉,尊主的心思可真不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轻易能够猜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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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废牢内,四处散发着一股霉臭味,让人闻之作呕。
邵轻是疼醒的,睁开眼时入目的是一张用面巾遮住了口鼻的脸,从那熟悉的轮廓来看,很快便认出了那人。
“邵轻,这烙铁的滋味如何?”
邵轻抽了一口气,垂头看着那抵在肩头出灼红的烙铁,看着那烙铁下被烫得黑焦的肌肤,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感。
是了,来之前她用了药麻醉自己的身体,这会儿药效该发作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薄姬的面色阴冷,那像是淬了毒的眸子映入邵轻的面容,恨不得将其绞死,“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好歹得吸引了尊主。你该死!”
“不要想着有人来救你,龙门最深处的结界裂开了一条缝隙,尊主很快便知,若倒是再找不到你,龙门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逃了,到那时,无论如何,你都得死!”
邵轻淡淡的看了薄姬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却比任何情绪都更能激怒薄姬。看着薄姬近乎疯狂的扭曲着的面容,邵轻缓缓的合上眼帘。
好好的一张美人脸,露出这样的表情,委实渗人,她还是少看为妙。
“唔,这是什么鬼地方,好臭。”
迷迷糊糊中,邵轻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那声线稚嫩,伴随轻清浅的脚步声正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麻沸散的药效已经过去,那先前未能尝到的痛楚立即传遍全身上下,连呼吸都痛得浑身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咦?这里好像有个人。”
邵轻虚弱的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缓缓的抬头,入目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这个小奶娃约莫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生得粉雕玉琢,身着宽大的银色袍子,将他整个人衬托得越发的娇小可爱。
邵轻睫毛轻颤,动了动唇,努力的从唇中挤出两个字:“救我。”
“救你?”小奶娃歪着脑袋看了邵轻半响,旋即一脸嫌弃,胖嘟嘟的手指从邵轻的头顶到脚底指了个遍,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废牢中:“你这么脏,本宫为何要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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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银右紫,这样的瞳孔委实不多见。”邵轻看着小奶娃美丽的眸子,牵着唇角浅浅的笑着,光洁的额头忽的原色光芒盛开,一枚血红色的三色堇出现在额头上,“若你救我出去,我便将邵家的治愈之术教给你,如何?”
小奶娃看见邵轻额头上的额印,先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蹙起小小的眉头,语气十分肯定道:“你就是岚笙那小子念念不忘的萧轻悦。”
邵轻:“……我叫邵轻。”
歪着脑袋盯着邵轻看了半响,看着邵轻脸上那一条条狰狞的伤疤,小小的眉头越皱越紧,“本宫看过萧轻悦的画像,没你这么丑。”
邵轻:“……”
“世人都肖想你邵家的治愈之术,本宫可不稀罕。”小奶娃眼珠轻转,脸上突然浮现出与外表看起来极其不相符的笑容,脆声道:“不如这样吧,本宫救你,你便欠下本宫三个条件,怎么样?”
邵轻挑了挑眉梢,“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干。”
“嗤,你以为本宫就这点儿志气?”小奶娃嗤笑着上前,掌心银紫色的光芒一闪,徒手隔断了束缚着邵轻的麻绳。邵轻身子一软,整个人朝前扑到下去,小奶娃冷不防被她扑了个正着,差点儿跌倒。
“哇,你想压死本宫啊!”
邵轻无力的笑了两声,“想不到你小小的人儿,力气居然这么大啊。”
“本宫才不小。”小奶娃愤愤道,“在胡说本宫就不救你了,哼!”
邵轻哑然失笑,果然是个小奶娃呀。
天色微微亮,暗牢外面一片寂静。小奶娃扯着邵轻的手,拉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那速度慢的小奶娃好几次忍不住抓狂。
邵轻看了看天色,周身环绕的淡淡原色光芒散去,呼出一口气,一弯腰将小奶娃抱了起来,“我们还是走快些吧,天亮了估摸着薄姬那个死女人又该来了。”
“薄姬?龙门的那个女执事?本宫才不怕她。”小奶娃肉嘟嘟的脸上尽是不屑,哼哼了两声,突然惊呼一声,挣扎了起来,“你这个臭女人,谁允许你抱着本宫了,还不快些将本宫放下。”
邵轻抿了抿唇,忍着伤口被撞到的痛意,手臂紧了紧,轻声道:“乖,我们先出去再谈论这个谁允许的问题吧。”
“……”
果真如薄姬所说,龙门的最深处有个地方的结界破裂了。
邵轻抱着小奶娃穿过结界,并没与停下了,一路往前走,走到森林的最深处,直至认为够远了,方才寻了个地方将小奶娃放了下来。
“喂,本宫说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
邵轻寻了处较为干净的草地盘腿坐下,运用灵力疗伤。
在一日之内连续受刑,即便有护体灵力护着,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了,这样下去她不但伤好不了,也会因为灵力枯竭而死的。
“你到底有没有听本宫说话,臭女人,你这个没礼貌的臭女人,你这个态度让本宫很生气很恼火你知道吗……”
小奶娃还在碎碎念,邵轻只当做没有听见,自顾自的在一旁疗伤。许是说多了口有点儿干了,小奶娃慢慢的闭了嘴,幽怨的瞪了邵轻一眼,走到另一边坐了下来。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邵轻睁开一只眼睛,瞥向小奶娃的方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月零。”小奶娃恍然醒悟过来捂住自己的嘴巴,只是已经来不及了,看着邵轻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恼火,吼道:“笑什么笑,本宫最讨厌你这种趁着本宫不注意套本宫话的女人了。”
邵轻只当做没有听见魏月零的控诉,仰头看了眼天色,喃喃道:“天快亮了吧。”
“噗嗤。”魏月零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女人脑子被打坏了吧,这都戌正了。”
邵轻愣了愣,沉吟道:“难不成我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谁知道你呢,你这个笨女人,真笨。”魏月零从大石头上跳下来,蹦到邵轻的面前,肥嘟嘟的手指戳了戳邵轻的额头,“你呀,日后一定不要与别人说你是前魏国邵家的后人,真是丢我们不夜城的脸。”
邵轻的脸都黑了,愤愤的抬手捏了捏魏月零圆嘟嘟的脸,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死小孩,一点儿都不可爱。”
魏月零顿时就愤怒了,拍掉邵轻的抓住,粗着脖子吼道:“你才是死小孩,你全家都是死小孩。”说话,突然捂住了嘴巴,眨了眨眼,小声的嘀咕道:“不不,当本宫后面那句没说。”
邵轻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听闻不夜城有个长不大的备任祭司,那人可是你?”
“不是!”魏月零想也不想便道。笑话,他宁可承认自己是个真的奶娃娃,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个长不大的男人。“受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看来你一时之间死不了。既然如此,本宫就先走了,莫要忘了你欠本宫的三个条件。”
邵轻挑了挑眉,伸手将魏月零拽回来,“你就不怕我死了还不了你这三个条件?”
“丑女人,放开本宫。”魏月零气呼呼的鼓着小脸拍开邵轻的手,“你死了就死了,死了本宫可以去找岚笙那小子替你还债也是一样的。”
邵轻:“……”
魏月零可爱的翻了翻白眼,拂了拂纤尘不染的小银色袍子,摆着一脸傲娇的表情,扭头就走。
“慢着。”邵轻再次伸手将魏月零抓了过来,抱着他站起身,骤然变得凌厉的目光扫向某个方向。
魏月零气得脸都涨红了,胖嘟嘟的手指指着邵轻的鼻子,骂道:“你这女人这么缠人,夜岚笙那小子知道吗?”
“别说话,有人来了。”邵轻捂住魏月零的嘴巴,看了眼那细微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紧了紧怀里的小奶娃,朝另一个方向纵起轻功而去。
因为受伤的缘故,邵轻的速度并不快,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不免有些着急。
“跑什么跑,停下了,看本宫不揍扁他们!”魏月零捏着拳头愤愤的嚷嚷道。
邵轻原本就苍白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了,几乎看不见半分血色,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水,顺着两鬓滑落,沾湿了衣领。“乖,身后那群人里,有两个是龙门的长老,我们两个打不过。”
魏月零:“……”
魏月零抬起头,摸了摸额头,指尖触上几点水迹,冰凉冰凉的,“喂,下雨了。”
“噗咚——”
邵轻双腿一软,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在身体即将着地之际,邵轻一咬牙,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翻转身子,下一瞬背脊重重的砸落在地,邵轻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该死的。”魏月零连忙爬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朝某个方向跑过去。只是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万分纠结的回过头看着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邵轻,喃喃道:“本宫将这婆娘就在那儿,那小子知道了会不会剥了本宫的皮?”
“算了,本宫还是做一回好事吧。不过别忘了,你这婆娘又欠下本宫一个人情了。”
幽暗阴凉的洞穴内,魏月零将邵轻放下,扭动了两下小胳膊,走迅速迈着小腿跑到洞穴口,胖嘟嘟的手指翻飞结印,一道银紫色的光芒自指尖溢出。魏月零又立即咬破了手指,以血临空画了一道符。那符结成后,散发出强生的光芒,那光芒一存存的朝洞口四周蔓延而去。
不多时,一张透明的结界便覆在了洞口上。
这张结界具有幻术的功效,从外面看来,就只是一个大大的石头而已,若不是幻术行家或者功力深厚的人,轻易识不破。
“你没事吧?”魏月零走回邵轻身边,踢了她两脚。
邵轻睁开沉重的眼皮,吃力的撑着地面坐起身来,盘起腿,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运功疗伤。
魏月零在邵轻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托着肥嘟嘟的塞,眨巴这眼睛盯着邵轻,软蠕蠕的声音在洞内格外清晰:“你为何要带着人皮面具呢?”
专心运功疗伤的邵轻没有回答,魏月零撇了撇嘴,又道:“对了,你可见过夜岚笙,他说他要来找你……唔本宫这次就是专程来找他的,你到底有没有见过他?”
【此处不计费:第三更奉上,明天见~】
142我是疯了(6000+)
(“对了,你可见过夜岚笙,他说他要来找你……唔本宫这次就是专程来找他的,你到底有没有见过他?”)
听到“夜岚笙”三个字,邵轻心神一晃,喉中隐约有腥甜之气涌出。
“你倒是回答……”魏月零眸光骤冷,小小的身子立即倒退了数十步,与外表极不相符的阴冷表情浮现,喝道:“什么东西?旆”
只见邵轻的身体忽然晃了晃,原本合起的眼帘倏地睁开,一道红光自邵轻的双眼中射出。邵轻的身子往后倒下,那光芒在半空中转了几圈,光芒一盛,瞬间便散开,一把秀气的长细剑出现在魏月零面前。
*窠*
天色一片昏暗,蒙蒙细雨打落在海面,晕开一道道小小的涟漪。所幸雨并不大,亦没有什么风,船只行驶在海面上,还算平稳。
“照这个速度,明日太阳出来之前,定能到达岸边。”鬼刹满身寒气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脱掉身上的蓑衣随手丢给身旁的人。
夜岚笙浅抿了一口茶水,淡声道:“靠岸后你便领着其他人先行回不夜城。”
鬼刹深深的看了夜岚笙一眼,挥退其他人,带船舱门关上,方才走到夜岚笙对面坐下,问道:“你还想等邵轻?她不会来。”
如今龙门大会在即,薄魇不会让她走出龙门半步。
夜岚笙放下茶杯,视线穿过那半开的窗户看着外头的蒙蒙细雨,轻声道:“我等她来。”
无论她来或不来,什么时候来,他都等她,知道她来为止。
鬼刹蹙眉,“我记得你喜欢的人是邵家的那个女儿萧轻悦。”
夜岚笙从袖带中拿出那颗被捂得暖呼呼的凤珠,薄唇轻启:“邵轻就是萧轻悦。”
“什么?”鬼刹眼底讶异之色浮现,“萧轻悦没有被萧重燕扔入池中铸剑了?”
“不。”夜岚笙平静的面色一丝痛意涌现,声音微微沙哑:“她只是又活过来了。”
鬼刹目光深沉的看着夜岚笙,没有再说话。
“呃……”夜岚笙突然捂住了胸口,那撕裂般的痛意疼得他额间冒出了细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划过,夜岚笙看向自己的左掌掌心,面色骤变。
鬼刹目光锐利的看见了夜岚笙掌心上的东西,那是一株正逐渐被血色掩盖的月见草。鬼刹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你竟然与她下了连心咒?”
连心咒是不夜城的高级禁咒,此连心非彼连心,它连的束缚的是彼此的灵魂,非魂飞魄散绝对不会断。被滴入咒中的血的主人,从此魂魄便绑在一起,从此以后生生世世彼此牵引。那掌心因人而异出现的图腾便是这术衍生出来的东西,如果对方生命危在旦夕,另一方掌心的图腾变会有血丝弥漫,呆血色完全掩盖而来图腾,便代表对方已经死去。
而若有一方先行死去,另一方亦会在三个月内相随而去。
这个咒据说是夜家的始祖创的,没想到后来却被他的儿子用了。痛失爱子后他便将这个术封禁了起来,立下训诫命夜家后人决不可触碰这个术法。鬼刹没想到夜岚笙竟然学会了这个咒术,甚至还用了!
“阿轻!”
夜岚笙哪里还听得见鬼刹质问的话,心里脑海里慢慢都是邵轻的影子,他似乎看到了邵轻奄奄一息的模样,再也顾不得什么,起身冲出了船舱,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从甲板跳了下海。
“岚笙!”
夜岚笙双脚稳稳的站在海面上,闻声回头朝船上看去,幽声道:“我要去找她。”
饶是鬼刹自制力再高,此刻也克制不住的怒吼道:“你疯了!”
夜岚笙捂着胸口,目光平静而坚定道:“没错,我是疯了。”
“哈!”鬼刹突然大笑两声,眼底浮起讥讽,“你打算就这样去找她?你难道就不怕半途中灵力枯竭而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距离龙门岛有多远?”
一连砸来的三个问题,夜岚笙都没有回答,好不迟疑的转过身,踏水朝某个方向奔跑而去,宽大的黑袍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嘀嗒不停的雨声中,那清浅的声音传入了鬼刹的耳中。
“我意已决。”
“夜岚笙!”
鬼刹愤怒的吼声震彻天空,那密布的乌云中忽的雷光闪烁,在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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