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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学语文老师的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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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死了
一个环卫工人发现了老张的尸体,他见惯不怪地将他用捞垃圾的钩子钩住,带到岸边。午休的时候,他顺便通知了警察。警察带着黄色警戒带来了,河岸边很快聚拢来无数无聊﹑无趣的生物。其中一个认出了老张。那是老张的一个学生,毕业两年了,考上了中专,可学校里到处是混日子的人,他觉得与其在学校混不如在社会混,他的父母也支持他。毕竟可以少花不少的钱。
老张的学生亮子用力挤出人群,雄赳赳,气昂昂就要跨过黄带。
“干什么哪?你。”
“我认识他,他是我老师。”
“让他进来。”
亮子确认了老张的身份,很快老张失足坠河不幸淹死的消息在学校飞舞。一些好事者又将学校建造在坟地一事肆意宣扬。
“所以说,有些事不得不信。”
“早听老辈的话,另选一块地,就不会接二连三死人了。”
“可不,先是一个武红,然后是娄言,再就是老校长,现在轮到老张。真不知下一个是谁倒霉。”
“呸呸呸,这种事可不能胡说,南无阿弥陀佛。”
……
校长乐坏了,心想,这回还不轮到自己出国。他兴冲冲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婆,林晓彤知道他心思,冷冷地说道:“反正轮不到你去,我跟我哥哥说了,怕你在国外染上脏病,害人害己。我们兄妹感情再不好,也比你这外人强百万倍,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萧亚漯气得嘴唇皮都翘起来了,心里直骂臭婆娘,贱货,烂人,嘴上却只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萧亚漯把何主招来,劈头盖脸一阵臭骂。何主早已习惯这阵势,由着他骂,见他的火气消了大半,谄笑着问:“今天去我家玩两把。”
萧亚漯一听又乐了,“还是你小子了解我啊。”
那何主生生比萧亚漯大了整10岁,这时却像真正的小子一样,哈着脸求欢。
娄宝马高兴疯了,他把儿子老婆接回家,开了一个盛大的PARTY,庆祝自己的新生。这天晚上,他又听见了符仁的声音。
刘一天听见老张落水的消息就疯了,他红着眼睛到办公室找罗向阳算帐。罗向阳命大,正巧去市里参加教研活动,没在。刘一天又去学校兜了几圈,没找到罗向阳,就又回到办公室,把罗向阳桌上的东西能摔的摔,能砸的砸,剩下的咕咚到一起,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一把火点着了。
小云老师吃好饭回来,看见刘一天傻笑着将书一页页撕下,扔进火堆。她吓得回转身就跑,一口气进了教务处,老陆像雕像似地垂着头打瞌睡呢。
小云于是尖叫起来。她的尖叫声,让老陆像跳蚤似的突然蹦了起来。
“怎么了?”
“刘一天在烧办公室。”
老陆一听,立马清醒了,学生烧办公室,那还了得。他站起来,看看办公室没人,就往学校安保处播了个电话。
“赶紧到初三文科办公室,出事了。”
打完这个电话,他迈开腿,刚又走,又停住了。老陆再次拿起电话,“体育组吗?找那几个刚毕业的男教师,赶紧到初三文科办公室,出事了。”
“陆主任,我们快走吧。一会火大了怎么办呢?”小云老师急得要哭出来了。
“对,我们快走,立刻走。这样,你先去看着,我再打几个电话,你去稳住刘一天。”老陆说话间又拿起了电话,对着小云老师瞪大了眼睛,吼道:“还不快去,出了事你负责啊。”
小云老师鼻子一酸,泪珠子就滚了出来,她小心翼翼,慢慢吞吞往门口挪,还好,安保处和体育组的老师在过来了。
小云一下有了胆气,正要迈大步向办公室走去,老陆忽然从她身后窜出来。
“快啊,磨蹭什么呢?”
小云眼看着老陆跟着安保处、体育组的大力士进了办公室,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刘一天的惨叫声。
小云想了想,转过身,往初一办公室走去。
后来,小云听说刘一天被打了,学校打电话让他父母领人回家了。听说刘一天的母亲开始很恼火,说要到医院拍片取证,要告学校。
是何主将她拉到一边说道:
“要告学校可以,你小孩的前程重要还是告学校重要,刘一天马上要参加升学考试了,你在这个时候告学校,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想吧。我也是看你们都是老实人,才说这些。而且,刘一天是什么行为,纵火,那要满18岁就够得上判刑。就现在这年龄也够得上去少教所了。”
刘妈妈一听就吓到了,“老师,主任,领导。您可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他还小,什么也不懂。我们不告了,不告了。”
“你们不告了就完了?学校还要告你们呢?孩子不满18岁,监护人满了吧。我告你们教子不当。”
“我们乡下人不懂事,老师您是文化人,不能跟我们一般见识。”刘妈妈见势不妙,赶紧从口袋里掏出1000元,这是她来之前准备防万一的,果然用上了。
何主很快接过钱,马上换了一张脸:“好了,你们回去等处理结果吧。”
“谢谢,谢谢。”刘妈妈千恩万谢回到了刘爸爸身边。
这里,刘爸爸结结实实扇了刘一天几巴掌。
刘一天看着爸爸,愣着,忽然哭嚎起来:“张老师死了!他死了!”
刘爸爸一脸惊愕地看看刘一天,看看围在四面的壮实的老师们,他知道,这是真的了。
“我们回家吧。”
刘爸爸轻轻拉过刘一天,心疼地帮他拭去嘴角边的血渍,看看他肿胀的脸和手,声音不高,却很清晰地说道:“你们是老师,不是打手,下手怎么这么狠呢?”
刘妈妈拉拉老公的袖子,搀着刘一天,向外走去。“我们走了。”她说。
前言
老张死了,可是他的故事被我记录下来。我愿意用手中的笔,书写他短暂而且不幸的人生,表示对他的哀悼与尊重。
故事从一个叫娄言的学生开始
1
娄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都敢尝试了。也许是从表哥带他在KTV欣赏表演的那一刻起,他彻底地百无禁忌了。所以,尽管在学校,他也有胆量试试娄宝马的新玩意。
娄言面无表情地把药丸吞下,很*觉心跳得厉害。“这玩意真他妈牛。”他想,心里有些些后悔。
裤衩里那东西火赤火燎的,一意要出来透气。娄言暗暗得意,今天穿了件肥大的外套,刚巧能遮山能遮水。
不过人多的地方是不能呆了,尤其是女生多的地方。娄言的眼睛真成了色眼,任她红紫芳菲,一个个都熏着诱人的芬芳,媚眼如丝,直奔自己的怀里来了。
娄言想了想,决定去学校图书馆,那里大而寂静,正可以自行解决。
管理员看见娄言,谄媚地笑着:“今天要借书么?”
娄言没有理会,径直往书架深处走去。他的步子有些摇晃,心里有些发慌,是欲望不足的慌张。
大概十分钟后,娄言往外走去。他的身子变得轻飘飘的,仿佛所有的重量都在那一刻被排出了体外。
管理员依然殷切地招呼着:“娄言,没有你要看的书吗?”
娄言没有说话,飘着出了图书馆大楼。
白森森的太阳光滚滚袭来,娄言禁不住光明沉重的打击,蹒跚着走到拐角,在一堆阴影中坐下。下午第一课是老张的语文课,娄言想了想,往教室里走去。倒不是给老张面子,而是想着在教室睡一觉更好些。
武红听着脚步声消失在空旷里,动作敏捷地将娄言留下的液体用纸巾小心地收集着,“这总会有用的。”她告诉自己。想到娄言的肥胖而富有的父亲,武红笑得有些邪恶。纸巾被小心地收藏在武红的茶水杯里。她忽然扑哧笑了,因为她的身子很满足,很快乐。并且,这快乐是可以延续的,她看看纸巾,笑得更灿烂了。
管理员看着武红满足愉悦地走出书架,好奇地问:“睡得好吧?一定是做美梦了吧。”
武红热络地走过去,靠在她的肩头:“我呢,只能在梦里求满足了,不像你,天天生活在美梦里。你们家老柳多疼你啊。”她*地抛了个媚眼。
管理员禁不住她这么露骨的表白,脸刷一下红了。“讨厌。”她说。
一股熟悉的味道从武红的身子上飘出来,管理员脸更红了。她早就听说武红*旺盛,不过她不会在学校里做那事吧。
但武红已经摆动着腰肢往外走了,只留下那特殊的腥味,在小小的管理员办公室回旋。管理员小王猛的想起这样的味道似乎也出现在娄言离开后。“他们不会是?”管理员吓得打住了思绪,又一门心思回到她的空挡接龙游戏中。 txt小说上传分享
老张
中自习结束了,原本就不安静的校园整个沸腾起来。无心学习的学生将无限的精力挥发到每一个空间。一时间,叫嚣声,打斗声,笑声,骂声绞在一起。老张蹙紧眉头,他是下午第一课,这是一天里最糟糕的一节课。学生们吃饱了饭,也睡足了觉(中自习),浑身是劲,思维敏捷。他觉得自己是老了,无法招架他们山洪爆发一样的笑声,惊声尖叫地朗读声。他的耳朵在短暂的寂静中经常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于是,他既不提问,也不分析。写和读是他对付下午第一课唯一的武器,虽然不是十分有效,但是,至少可以让他熬过去。有几次,他耳朵嗡嗡作响,四肢发软,他就会想到无数牺牲在讲台上的“先烈们”。要是就这么死了,不知道可以给家里挣多少抚恤金,他悲愤地想。
老张教两个班,一个是号称加强班,是三班。一个号称垃圾班,是四班。
三班的老师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因为这里有的是有钱人,比如娄言。老张可以荣任,是娄言的主意。初一时,老张给他们班代课,娄言觉得不错,要求校长留下他。这可苦坏了老张,不仅学生难教,搭班的老师更是不给他好脸色。
四班的学生大多是又穷又凶的孩子,学校把他们从各班扔出来,重组一个班,对他们没什么要求,对老师只有一个要求:别让他们闹事。
现在,老张要进的是三班。
“老师好。”看见老张板着脸走进教室,几个刺头怪声怪气大声叫道。
老张端着脸,心里暗暗叫苦,看来他们今天心情不错,而且身体非常健康,这一节课不容易混啊。他看看手里的试卷,心里稍微镇定一些,“幸而安排的是考试,不需要讲话,这样最保险。”老张暗下决心,要将铁脸继续到底,一双脚却没由来的失去了力量,老张的身子晃了一下。
“张老师,您需要大补啦,瞧你腿软的样子。”笑声如暴风骤雨般激打在老张孱弱的身上。
“没办法,微软时代了嘛。”几个男生不怀好意地说,声音刚巧可以让老张听见。
老张其实不老,大概也就30岁,因为个子不高,人又瘦弱,就板着脸为自己树立威信,学生笑称他的脸老铁,他也顺便成了老张。
老张是本地人,继承了本地温顺谦恭的优良传统。工作之前,在学校,他是老师的乖学生;在家里,他是父母的乖孩子。他也一直以此自傲,他的人生路是平坦开阔的,是成功的。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成功,他的幸福,从他大学毕业的那天起结束了。结束得干净利落,那一拳头,抡在他胸口,让他再也没苏醒过。
他是班里最后一个找到工作的,这还是因为XX学校实在太差,没老师愿意去才留出的空位。老张晕晕忽忽地就去了,始终没明白为什么没有单位愿意要他。
老张刚站上讲台的时候,学生还比较听话,偶尔不识趣的,找来家长就可以把事情解决。因为都是本乡本土的,家长工作也好做。最近两年,不知怎么地,不听话的学生愈来愈多,成绩差学生愈来愈多,因为成绩差变本加厉不听话的学生愈来愈多。老张有些困惑,有些伤心。他打心里为祖国的前途担忧,为这些孩子的前途担忧。
上课铃终于响了。
老张走上讲台,清清嗓子。
“安静了,安静了,要上课了。”老张改不了苏州人的强调,每句话后面都要加个语气词,通常还都是‘了’,‘着’,‘哪’一类软绵绵的字眼,不着力,不逮劲。
学生自然是没人理会他,各说各话,各做各事。
老张愁得心里直淌眼泪,升了几个分贝,又说道:“安静了,安静了,要上课了。”
话音刚落,忽然一个粗大的嗓门吼道:“都他妈闭嘴,上课了,狗日的听不到铃声啊。”
喊话的是娄言,他想睡觉,嫌吵,无意中充当了老张的帮手。大家都不说话了,谁都知道校长最爱娄言,谁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校长。因为他们家有钱,校长一天三顿几乎都让他家承包了。甚至教师的节日福利,校长也让他家掏钱,自己做顺水好人。
但老张是看不起他的,他瞄了瞄娄言,15岁的年纪,已经肥得像个中年男人。一双浑浊的小眼睛,因为纵欲过度,上下各缠了一条肥硕的大虫,露出芝麻似的小黑点,丑陋得令人作呕。
“不好好学习,将来能做什么啊?” 老张叹息着说道。他常这么说,他知道他说这话是安慰自己,所以他更要经常说。现在,已经没有人安慰他了,连父母都对他失望了。
“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赚钱就行。”有人喊。
娄言瞥瞥老张,他讨厌老张不识趣,看不出来他要睡觉么,校长可不是这样,一个眼色就足够他明白事理了。不过,三年来老张的清高,也得了娄言的几分敬重,所以他大度的没有说话。只是将中指竖起,放在嘴唇中间,“嘘~~~”
教室里立刻安静了。老张不再说话,开始分发试卷。
老张是有些孤高的,他对娄言还可以,毕竟是孩子,老张总觉得他也是个受害者。但对于学校的校长,以及校长的追随者,他是厌恶并憎恨的。他书呆子气地认为,学校的坏风气就是由他们造成的,而最遭罪的就是学生,可怜他们还不懂。因此在学校里,老张比较弱势,他的课上学生出了问题,挨训的首先得是他。一些势利地学生们看在眼里,知道这是个没靠山的小男人,欺侮他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倒是娄言还给他几分面子,偶尔凶几声,让那些惹是生非的人收敛收敛。
有一次老张改作文,看见班里的小瘦子王衡写了这么一句:我的三个愿望:一要有钱,二要有漂亮的女朋友,三要有胖子保护我。
胖子是指娄言。
老张看得热泪盈眶,这何尝不是他老张的愿望,但保护自己的一定不能是胖子,他想。
那么谁可以保护自己呢?老张想来想去,对自己说:神明。
头上三尺有神明,神明一定会保护自己。老张这样想的时候,就有了活下去的劲头,他相信自己是值得神明保护的。
校长的取款机
老张在他假想的神明保护下安然度过下午第一课,他长舒了一口气,今天的课都结束了,他可以不用说话了,这真是太好了。
娄言足足睡了两节课,下午第三课是武红的课。娄言溜了。
在校园里溜达的娄言一边无聊地哼着小调,一边捏着裤袋里的蓝色小药丸子回味着武红的身子。“这他妈是个*人。”他最后总结道。
他有些饿了,做那事是要体力的,他决意去买些东西来吃。
小卖部的女子热情地招呼着财神爷,滴溜溜直围着他转。娄言随便拿几样东西,扔下一张百元的钞票,说:“放你这。”
那女子赶紧攥住钱,一面却又说:“上次给的还有剩呢。”
娄言斜着眼睛看她,她太老了,长得也不好看,否则可以摸她两下。
娄言什么话都懒得说,头歪歪的,茫然地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
忽然,他脸上现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加快脚步,往校长办公室去了。
“还有一颗,何不拿它做人情,送给校长呢?”他想,至于自己,正好在舒适的校长办公室休息休息。
校长正一脸肃穆地和某老师谈着什么,看见娄言,某老师很识趣地站起身,“校长,我先去了。”
校长也不说话,点点头。热情地冲娄言笑着:“你来了。”
“给你送好东西来了。”娄言不冷不热地应着。
校长没有说话,眼睛一闪,走到娄言身边:“现在不正上英语吗?你怎么出来了。”
娄言一听,肥脸一板,转身就要走。
“别走嘛。我这不是也担心吗?你说你成绩拿不出来,我怎么向你老爸交代?”校长亲亲热热地搂住娄言的肩膀,带他往沙发边走去。
“要不,我让武老师课后给你补习补习?”
“补习什么?”娄言不怀好意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那颗蓝色小药丸,“我补过了,也该你补补。”
校长看看那药丸,明白了,“你小子怎么把这玩意也带来了?”他笑笑地接过,装进口袋,品味着娄言的话,暗想:难不成自己和武红的事他也知道了?
“这可是高级货,上千呢。”娄言说着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给我倒杯水。”
校长正要去倒水,门被敲响了。
校长对娄言使了个眼色,待娄言懒洋洋坐起来,才说:“进来。”
进来的是新教师颜琰。
娄言的眼珠子直了,这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子,长得像个电影明星,但更可亲,更可爱。一双漆黑的眸子沉静悠远,让人禁不住要往里跳。
“校长,您找我。”颜琰说,她的声音略微带点沙,中和了她长相的甜美,也带出几分距离。
“你是新教师,工作上要积极要主动,要学会分辨是非。人是复杂的,有些人说话表面上是为着想,为你抱不平,实际上用心险恶。你要当心啊。”校长语重心长地说。
颜琰没有听懂,一双好看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校长,里面打满了问号。
校长暗自捏捏口袋里的药丸,恨不得忙上掏出来用了。
“总之,利于学校安定团结的话才是真正的好话,不利于学校安定团结的话,不要听,更不允许讲。”校长语重心长的讲道。
颜琰有些明白过来了,最近和老张走得有些近,其实也不过说说话,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已经有不少人好意地提醒她了。
颜琰没有说话,她对校长没有太多的好感,不是因为具体什么事,只是一种感觉。因此她冷淡地说道:“知道了,校长,您还有什么事吗?”
校长暗骂她不解风情,却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正正脸色,道:“你去吧。”
颜琰微微一笑,转身要走。娄言忽然站起来,说:“等等。”
颜琰皱皱眉,很不喜欢他的没有礼貌。她大概听说过这个公子哥的一些事,也听说校长与他关系特殊,但颜琰不想理会他。这一点与老张一致,这也是为什么她坚持要与老张说话打招呼的原因。
“你教什么的?”娄言粗鲁地问道,“不,不管你教什么,我要你给我补课,一节课1000元。好吧?”句式是问句,但娄言的语气却是祈使句。
颜琰在心里冷笑一声,想,你是什么东西,有几个臭钱也值得显摆,她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异常冷漠地答道:“我从不给任何人补课。”
颜琰走了。
娄言这边却气得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了,“什么态度?你说,这什么态度?我不管,我要她给我补课。”娄言说到后面的时候,牙关咬紧,凶相毕露。
校长心里一阵不爽,心想,这小子是愈来愈猖狂了。只是,想到他家的取款机,他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这个颜琰不是一般人,很刚正,还是算了。”
“刚正?”娄言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两字,“刚正是什么玩意,它不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我还不信有人不爱钱的。1000不行,10000行不?再不行就多加几个零,她干一辈子能挣多少?”
校长不说话了,娄言语气里的鄙夷那么明显,即使脸皮厚实如他,也感到了微微的刺痛。 。。
武红的“魅力”
说话间,下课的铃声就响了。娄言赶忙往教室奔去,他要在老爸来到之前,收几份作业答案。他老爸莫名其妙地发了财,一心想把儿子培养成高尚阶层。什么是上流社会?有钱是起码的,但有学历有文凭也是起码的。他不过初中毕业,是个有钱的下流人。现在最大的梦想是让儿子成为有钱的上流人。为此,他天天开着他的宝马接送儿子上下学,还不惜用钱砸晕了校长,还帮着校长砸晕了校长的领导。他跟校长开了个条件,无论怎么做,儿子的成绩一定要上去,得保证他上四星级高中,报酬是等等等等。听说校长写了张字据,还摁了手印。当然只是听说而已,没有人亲见。但校长对娄言的好是大家都看得见的,娄言的课任教师也确实接到过明确指令:不惜一切代价提高娄言成绩,哪怕他是头猪。做得到,一切荣誉随你挑,做不到,有的是办法整死你。所幸,课任老师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经得起人格的践踏,经不起金钱的考验。他们卯足了劲,宁愿把其他孩子牺牲掉,也要娄言天天向上。当然好好学习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发挥了24小时不间断服务的奉献精神,只要娄言兴致来了,随时上门补课。幸好这小子惧怕他的老爸,一天也还能学几个小时,幸好这小子还不是真猪,学了几个小时也还能懂,所以课任老师才可以继续地当着优秀教师。当然,他们如此积极的另一个原因,实在是宝马出手阔绰,无论什么时间上门补课,补课费绝对是全市最高的,高出多少,他们是不说的,反正高到你觉得当个补课老师真他妈太值了,比当什么总经理还值。
老张是个例外,拿钱吃饭的事,老张是没份的。先是他不愿意参与,接着是人家不请他参与了。
“就这样,一碗好粥里混了颗老鼠屎。”何主任不止一次这样说过。
娄言闪回教室,武红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摞纸,“今天的答案”,她说。娄言看看她,她也看着他,神色里带了些暧昧。娄言知道她当时是清醒的了。“这个婊子。”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接过答案,一脸不屑地走进教室。
武红有些挂不住了,她的笑容变得僵硬,“小混球,得罪我试试,总有一天,我让你知道自己几斤几量。”
武红悻悻然往办公室走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空空的,只有老张和颜琰还在。武红仰着高傲的脑袋,径直往自己座位走去。心里嘀咕着:两个没钱的猪脑,下班了不走,神经病啊。
不知是否因为市场经济的作用,这所学校的老师下班后很少有愿意呆在学校的,偶尔有些责任心的,偏偏属于地位低下,与荣誉绝缘的。校长来了几年,教师的责任心愈浇愈冷,初三就剩颜琰,老张两个,其他年级也还有几个,都是经得起考验的青松翠柏。这里面属颜琰最年青,因为年青就更加难得,所以老张对她有了12分的好感。但也仅此而已,老张没有奢想,他是清楚自己的,虽然正,却不够刚,危难来临的时候,他是当不了中流砥柱的。他自知不是一个好男人,他顶多也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在这样的学校,可惜她了”,想到这里,老张满心厌恶地看了看武红,这个女人又在打扮自己了。武红先天缺少女人味,大概是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后天她下足了工夫打扮自己。走路多扭扭腰,说话多几声娇喘,一张大饼脸也修饰得礼堂一般。老张和她搭班教书,武红是英语老师,老张是语文老师,两人互相鄙弃。处理方式却不一样,武红喜欢在课堂上说说老张的坏话,什么水平差,不会教书,为人孤僻,大概是心理不正常。老张却把对她的厌恶埋在了心里,即使有同学直接问:老师,武老师总说你坏话,你觉得她怎样啊?老张也是一笑置之。
初始,学生讨厌老张的多,愈往后愈发现老张与武红说的判若两人,而武红的吝啬贪财,势利刻薄却一天比一天显山露水,学生就转而讨厌武红,喜欢老张了。
武红不知道其中的情委,总以为是老张在学生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也是,她自己这么做了,自然以为天下所有人都会这么做。
武红于是更多的在学生前说老张的坏话,这就让学生更加反感她,背后对她的议论也多了起来,逐渐的,关于她的一些丑事也被开发出来,有些坏心眼的学生,见她的时候不免轻薄调戏一番。武红却反以为荣,觉着自己魅力无限,连初中生都能虏获了。
尽管学生对武红的评价很糟糕,却不影响她在学校里拿各种各样的荣誉。学生因此对学校的公正性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学校的坏风气也一天天滋长。
武红化完妆,满意地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小腹底下有一股暖流满满游走。想到与娄言的意外*,武红再次心潮澎湃。“今天,决不能就这样寂寞的回家了啊。”她轻喘一口气,拿出手机。
有个短信,武红高兴地手都有些些抖,不过希望愈大失望也愈大,不过是个垃圾短信。武红沮丧地合上手机,认真地思索起约会人选。
她妒忌地望望埋头改作业的颜琰,心想自己要是像她这么美就好了,男人还不像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还用自己费心费神操心约会吗?
老张的坚持
颜琰改完作业,却没有急着收拾离开,她托着腮帮,出神地想着。
开学了,还是没有颜烟的消息。暑假里她搬出了家,用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租到了房子。可是,回家的时候却没有找到颜烟。老头子说她好久没回来了。颜琰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不应该考虑学校规定,把颜烟偷偷带到学校宿舍就好了。颜烟14岁了,她真担心老头子会伤害她。
可现在,她去哪里了呢?
昨天学校开学,下班了颜琰去妹妹学校找她,班主任却说她旷课走了。
颜烟,你究竟在哪里呢?颜琰紧皱着眉,心里慌慌的。
老张没敢惊动她,轻悄悄出了办公室。校园里的路灯已经亮起,安静的道旁树顶着生青碧绿的灯火,浓郁成妖艳。住宿的学生三三两两,在操场边转悠。偶尔传来几声“张老师好。”老张也辨不清是谁,只‘好,好’的应诺着。
自行车库里黑漆漆的,老张走过去,将灯打开,耳听得一个女生的急促的惊呼,两个身影便飞一般地从他身边掠过。
老张叹了口气,他知道,车库是学生们约会的地方,尤其是教师下班后,黑糊糊的车库里总有几对如胶似漆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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