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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蛇蝎美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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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还是明白嫡庶之分的。
“我也是刚得了消息,怎么好端端的就殁了呢?”贾母拿着手帕,擦擦眼角的泪珠看着史鼎媳妇。
“唉!”史鼎妻子坐在一边,低头叹了声气:“大嫂子的身子骨,本身就是不好的。大伯常年在边关,本来这子嗣上就艰难的很。可偏偏又是个喜欢养小姓的人……可这军中,大多也都是如此。可这人一走,本就不好的身子就彻底垮了。原本吗就是靠药撑着的……”说着她面露凄色,她的丈夫也在战场。虽然作为主将,距离战场还有距离。但眼下大伯大嫂的结局,说不定也会是她的。这让她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慨。
“眼下也只能靠着你了!”贾母也明白这两个侄媳妇的难处,都是男人在外不知生死的。她想了想开口道:“湘云怎么样?”
“让宫里来的嬷嬷接了过去,在偏院里面。只等着葬礼完事,大伯的灵柩运过来合葬回金陵就接近宫去。”说到史湘云这个侄女,史鼐的妻子接了口。她看了自家弟媳妇一眼:“夜里得的消息,本来这几天就担心她想不开,身子会更不好。我们这几天都在这府里,没有走开。今早宫门开了就把消息报了上去,之后皇上那边就来了旨意。说毕竟我们两个,下面孩子也多。大伯就这么一个独女,就派了内府令的过来操办财产顺便照顾。等着事情完了,就送到皇后身边教养。”
说到这个,史鼐的妻子对于日后自己的境遇多少有了放心。她知道,既然皇后那里可以接受一个史湘云。那么自己丈夫过去,自己和儿子的日子也不会糟糕。她本就是小门户出身,当初她嫡母婆婆还在世那怕她相公考了一个武举,还是没有去找什么高门贵女,而是去她这么一个小门小户的提亲。夫妻两个人一路磕磕绊绊的走了过来,日子过得倒是安逸。只是这有了爵位,怕就日后不得安生了。
听到宫里的嬷嬷还有日后要养在皇后身边的话,贾母的心就开始突突。她摸着胸口,就觉得有些难受。两个候夫人也看得出,她身体似乎不是很安泰就留了人,也不敢离开。不过贾母倒是不想在小辈这里丢面子,便自行坐车回家了。
☆、第33章 贾敬出山
前保龄侯夫人伊氏的死亡,让贾敬不得不带着他的妻子;从道观中回来。伊氏是保龄侯夫人伊氏的堂姐;虽然年龄差了一些但到底有着亲戚关系。她第一天回到家中;正好是前保龄侯夫人的头七。京城做丧,一般都会做足一百零八天。她一身素白,带着银色的蝶纹花冠走进保龄侯府;让前来参祭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位伊家大小姐,宁国公夫人可是已经有好些年景没有出现在人前了。在场相识的人都知道;宁国公后裔贾敬在考中进士甲科。本来好好的高官厚禄不走,却偏偏进了道观做起了长生梦。这很长一阵子,都成了皇城内的笑话。而他的夫人;伊氏则从那之后就托病不再出现人前。很多功勋家庭估计;大概也是羞于露面了。
这一次见到伊氏;虽然已经上了年纪有了霜华。但到底一身气度没变。轻薄的衣服,看着是棉麻混纺的。京城大多数的人不是绫罗绸缎,就是绞纱的,她这一身的素淡反而多了一份不是人间香火的味道。素颜点朱,看起来比较着同龄的,倒是要年轻不少。
“你怎么从观里面过来了?”前来招待伊氏的,是前保龄侯夫人的兄弟媳妇,自家姑子殁了总归是要来的。毕竟,娘家人就在京城。
伊氏握了握她的手:“本来是准备过了十五就从观里出来的,但是她这一走,我就和老爷赶着出来了。老爷后面就来。听说,留了个姐儿要在皇后那儿教养?”
“是这么说的。不然我还真担心呢!”女子拉着伊氏的手走到一边偏房,让人上了温水:“我知道你不喝凉的,说起来这眼下竟然满府里连个茶叶星子都找不到。还是我让人从家里拿了过来。”
“不是还有两家吗?”伊氏闻言,觉得惊奇。这府里得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一个候府连个茶叶星子都看不见。
“唉!”女子弄了一下鬓角:“前侯爷去战场前,偷偷将家产能卖的都卖了,能动用的都动用了还了早年欠的户部的库银。眼下家里的丧事,还是那两房凑钱出来弄得排场。不怕老姐姐笑话,那两家怕是家里也没得什么好东西了。”
“这功勋世家的,早年欠帐都是有的。就是我们家,也是欠了三十六万多两银子。只是老爷辞官回家后,变卖了一些历代主母的嫁妆,加上家里人口少。还了二十多万两,还有将近十万两。是等着我们若是有一日走了,就直接从我的嫁妆中拿出去。眼下若是拿出来,怕是要闹得。”伊氏语气轻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味道。她年轻的时候就是圈子中,性格最为乖柔的。
女子听闻很是惊讶:“这事情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你们又没问,我们说什么?”伊氏抿唇一笑:“家里面可是没的欠款吧!”
“当然没有,我们家都是清贵哪能欠着啊?”女子低头笑笑:“你那个儿子,对你可是孝顺?”她问的是贾珍。
“他是个乖的,他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于贾珍,伊氏没有什么感觉。虽然是妾生的庶子,但是她肚子不给力她男人没有休了她回家,还依然敬重。她就对这些问题不怎么看重了。
“那也要孝顺你就好了!”女子叹了口气,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
贾敬回到家中,原本的正屋一直都没有人住。他走的时候什么样子,依然是什么样子。重新打扫摆上东西,就能够用。
贾母听闻贾敬回来了,很是惊讶。她摆着脸子从自己的屋子里出去,坐上轿子入了宁国府。贾敬在正屋里看着贾母,满脸的不予:“婶子这么热的天过来可有事情?珍哥儿跟我说了,说是将原本就是荣国府的地重新划了过去,我也修书给了恩候。估计,他是不会介意这件事情的。”
贾母闻言,顿时心中一突突。贾敬这个人她一直没有看的明白。当年他老子走之前,整个宁国府大有一副改换门庭的意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四品官不做了,回头带着媳妇去了道观。此时的贾敬,身材消瘦清寡。面色红润,但是双眼眼皮低垂倒是有了一份阴森之意。他声音低沉,没有起伏更是让贾母很不自在。
“大侄子这话说的,我不是听闻侄子回来吗?回来就是好了,好端端的家不住,寻那些的做什么?你父亲若是在世,还不得气个好歹。”她说的言辞切切颇有一副劝解的味道。
贾敬看着她,轻哼出声:“这倒不劳烦婶子惦念了,父亲走的早。若是知道,怕也是日后婶子告诉的。这些年,倒是感激婶子对珍哥儿的照顾。那媳妇听闻也是婶子亲自去给蓉哥儿定的,这也是多谢婶子了。本来我是想着过了十五再动身的好,秋高气爽的也好搬家。但是那保龄侯夫人,怎么也是我家夫人的母家亲戚。所以也就跟着回来了。”
听到贾敬提到秦可卿,贾母明白这事情贾珍定是告诉贾敬了。她笑着道:“这倒也是如何说得好。可卿那孩子,怕是我的那些孙媳妇都是比不上的。当年也是没得法子,珍哥儿身上也没个什么,蓉哥儿找媳妇也是不容易不是。那秦家,怎么也是老门子了。只是身份上欠了些……”贾母摆出一副我不是很清楚内里,只是明白这些的态度。贾敬抿唇一笑:“这倒也是好,眼下能够得到宫里的照佛,也是好事。我已经吩咐珍哥儿,过几日就让蓉哥儿带着他媳妇去他舅舅那里。虽然山东有些远,但到底是学府之地。不求像琏儿那样有出息,能够安身立命也是好。只是婶子可知道,宝玉那身子……”
他嘴慢慢裂开,看得贾母心惊肉跳的吐露出:“不管是临来的,还是果然如此。我只求着婶子看着这贾家百事来门的人命,做事情多想想。”
说完,他看着外面的日头:“这日头也是不高了,婶子家中必然忙碌,还是早早去的好。”
说完,贾敬起身没有看贾母一眼走开。贾母手捏着袖口直哆嗦,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颤抖慢慢蔓延到全身,最后她挥袖将小茶几上的茶碗扫到地上。清脆的响声,让她长出了口气。
贾敬回到有侧房的书房,坐在书桌前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用白缎面做封面的折子,慢慢的磨墨润笔开始写折子。有些事情,是不能回避的。当年选择去炼丹搞黄老之说,一方面是他真心喜欢这些东西,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奸相当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公侯子弟,既没有师长帮助又没有足够的人脉资源。宁国府,到底是没落了。看着荣国府的功绩,也不过是给升了爵位。
那时候,他就想了一个法子既能将保全家族的实力同时还能脱开泥潭。他选择突出自己因为父亲过世,跟道士说得来,就辞官入了道观。虽然也不过三四年的光景,闹来闹去真的去了道观也不过是一年多。可是他还是一个进士及第的出身,有着一个武官爵位。而且,因为他考上了进士,甲等的名头,特意让他没有降等袭爵。
可是眼下他走了出来,让妻子正式参加了葬礼。那么就意味着,他必须重新走上朝堂了。
写好折子,他喊了小厮:“被车,去王子腾王大人府。”
王子腾很意外,能够看到贾敬出现。他们不是同批的人,他跟林如海有老皇护着。林如海去了金陵不在朝堂,他去了山东练兵。只有贾敬独自留在朝堂,后来闹出不做臣子做道士的戏路。他觉得,也是情有可原。都是不容易的人,各有各的选择。贾敬是贾家六房的正房嫡支,又是族长。他需要在意的,不是简单的一个自家爵位,还有那居住在附近的百十来口人。
他引了贾敬进入书房坐下:“世兄怎么决定出山了?”
贾敬闻言,眯眼一笑:“托你一件事情,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亲戚关系了。”他从怀里掏出自己写的那封折子,递给王子腾:“我素闻你跟那位关系密切,能否帮我将折子递上去。”
“你这是……”王子腾看着一身风骨俱佳的贾敬,他皱了皱眉心:“准备出世?”
贾敬拿起王子腾桌子上摆的一个小小泥偶一边摩擦一边侧头看着手中玩物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家中子嗣愚笨无知,再这么下去怕是到了死了都不知道如何死的。我是他老子,总不能看着他跳楼不成。”
听他说的满口无奈,王子腾点了点头:“眼下谋出,倒是有着不少职缺。只是……”
“中书省!”贾敬放下泥偶,看着瞪大眼睛的王子腾:“我夫人的兄弟,在中书省任职。很多事情都是明白的。只求着日后王大人能够手下留情的好。”
“你要来兵部?”王子腾本来以为他想谋得是中书省的缺儿。但是没想到,最后却绕到兵部来。
“据我所知,王大人即将高升。担任兵部尚书这个职位后,王大人现在的京畿守备的职位就会让出来。贾家虽然距离败落没有多远,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贾赦他老子,我那个叔叔走的早。很多人脉关系都在我这里,我相信……我那个儿媳妇哪里,这个位置还是能谋下的。”
他说的慢声细语,王子腾却听了个心境胆颤。他明白,此时的贾敬才是那个有着鬼才之称的人。他眯起眼睛想了想:“这个,怕是要折子上去后才能知晓。世兄这胃口不小啊!”
“没办法啊!”贾敬摇摇头:“若是琏儿没有拜了林如海,那么我继续在观里面呆着也是好的。但是你应该知道,我那个儿子是个不成器的。蓉儿看着,也跟他老子差不了什么。过一阵子,我就让人送他去他舅舅那里,山东学府多少也能改改。既然琏儿要改换门风,单靠他一个人是不成的。再加上,那个老太太……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不是吗?”
王子腾点点头:“世兄这是为了子孙计啊!”他叹了口气,将折子放在一边自己的折子上面。贾敬苦涩的笑笑:“你这话说的倒是我有多么大意凌然了。我能养出那么一个儿子,我是什么德行我自己知道。不过有件事情,私下跟王大人透个底。我还能支撑六年!”
“六年?”王子腾一时间没明白贾敬的意思。
“早年到底因为朝堂那边,年少气盛的伤了身子。这一到寒冬腊月的,就喘不上气来。眼下看着,北面的事情多少会拖上个十年二十年的。我若是入了朝堂,那么多少能够打通一些脉搏。琏儿那边有林如海,倒是不担心。但是我在,多少会给赦弟弟哪里减少一些压力。弄马可不是容易的。他虽然会摆弄一些,到底不是老把式。”
“他真会养马?”王子腾吃惊的看着贾敬,对于贾赦会养马,他一直都不怎么相信。应该说,就是皇帝那边都不相信。或者说,整个京城贾赦会吃喝玩乐,不假。会养马……
“哈哈哈哈……”贾敬开心的笑了起来,他笑够了隔空点了点王子腾:“哎呀……你们啊!”他摇摇头,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一阵子,缓过来才开口:“他总得有些好的地方的。我在京郊有个小马场,里面的马都是他这几年搞过来的。我看,他是从琏儿跟你那闺女定亲后就琢磨了。养的挺好!”
听到这个,王子腾的表情如同吞了一个苍蝇一样。咽不下去,恶心要死。
贾敬最后咳嗽着离开,王子腾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后,决定进宫一趟。这贾敬浑身透着诡异。他的折子,他又不敢先打开看看。只得拿了进宫,他万分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想些什么。
木承泽看着贾敬德折子,也皱起了眉头。里面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很长。但是却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些年在道观的成果。他皱眉看向王子腾:“他真的说是给我的?”
“对,臣觉得诡异得很,他看中的是我上任兵部尚书后的京畿守备的职缺。还提醒我,他的舅哥在中书省。”王子腾将下午的对话一一复述给木承泽,听着木承泽也满脑子疑问。他翻来翻去,前前后后的看了那折子很多遍,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地方。这事情前前后后的透露着诡异,但是却找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最后,他拿了一边的裁纸刀,破坏性的将整个折子拆了。
王子腾看着木承泽拆着子,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让这位爷拆了折子还没找到答案,估计那贾敬就得剥一层皮了。
木承泽将折子的封皮完全拆除,然后按照他所知道的内府令中的办法,用火烤、用水泡都没看出什么来。最后他拿着那层绸缎的包封,对着阳光仔细打量。王子腾也歪着身子跟着他一起看。两个人,还是没发现什么。木承泽负起的将东西扔到一边,向外面大声喊:“巧儿,快点进来。”
在门外纳凉的乔安听到木承泽的话,立马噔噔瞪得跑了过来:“皇上,什么事儿?”
木承泽将贾敬折子全部扔给他:“给朕看看,这里面有啥?”
乔安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将那对破烂在地面上仔细检查,最后他抓抓头向外面喊:“小炉子,快点过来。带上霜粉。”
“那是什么?”听到乔安要的东西,木承泽觉得有门儿。他从书案后面探出来,王子腾干脆蹲了下来,凑了过去。
“内府令用的一个东西,也不知道这位爷是怎么知道的,这东西几乎不外传的。就是知道的,怕也很少有内侍能带出去。”乔安对写折子的人,很是好奇。霜粉是内府令用来传递消息的一种东西,用来将隐藏的信息从织物上显影出来。就是红蛇卫,都不曾知道。
“小臣见过万岁,王大人!”来人是个小太监,很是灵活。他自称小臣,看着就是内府令的。他从腰间的荷包内拿出一个小瓷瓶,招呼跟着他进来的小太监将水盆弄过来,将霜粉放进去,融化后将那张封皮绸缎轻轻融了进去,过了会儿就看见蓝色的字迹从上面显影出来。乔安看着上面带这些狷狂的字体,顿时有些头疼。他小心翼翼的将绸缎递到木承泽的案台上。
看着那一串字,木承泽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他颤抖着手指着那字体,半天才吐了出去大声对乔安喊道:“让红蛇卫,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一等将军贾敬,半个时辰内从他府里给我带过来。”
说完这个,他顿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别送这里,关入白虎堂。朕还有折子要批,关上个三五天再说!”
听到木承泽的话,在一边的王子腾和乔安互相对视了一眼,顿时都矮下了身。那在御案上的绸布上,清晰地写着:
“皇上,臣想,您应该是个聪明人!”
☆、第34章 鬼书生贾敬
红蛇卫到之前;贾敬沐浴更衣弄得跟参加年终大祭一样。在一边的伊氏看着,叹息摇头;“您这是何必呢;偏偏走了这么一桩险棋。”
“富贵险中求,夫人;”贾敬坐在伊氏的梳妆镜前;由着小厮给他刮脸。
“可万一有个好歹呢;”伊氏对此很不赞同。
“我也就是个三五年的活头了,总得做点什么。如果不是小公主的事情,怕是还能跟你闲云野鹤。但是眼下,如果不做点什么,怕就是大厦将倾了。”贾敬摸着干净的下巴和整齐的鬓角;坐在伊氏身边,握着她的手:“我知道我这一生对不住你,可若是此时我不做什么。怕是会连累到你兄弟家人。而且,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你就随了我的意吧!”
伊氏抽出手:“横竖我是说不过你得,你就随意吧!”
贾敬闻言,笑着走出卧房来到大堂。没坐下喝掉一盏茶,就看见下人瑟缩的带着六个红蛇卫过来。也许是吩咐了,没有捆绑什么的。贾敬一身白衣,跟着红蛇卫走了。
贾敬被红蛇卫带走这个消息,让贾珍如坐针毡。他焦虑的在大堂内走来走去,肥胖的身子上不一会儿就让汗液浸透。伊氏看着他走的心烦,嗑的一声放下茶碗:“珍哥儿,你是没事干了吗?”
“太太,这……老爷让……”贾珍看着一派平静的如同贾敬出去做客的伊氏,很是不理解。但是又不能说什么,他人虽然混了一些但到底还有一个孝字压在头上,更不用说伊家,也是京城大户,清流砥柱的人家。若是想要老爷能够出来,或者日后爵位一定不会跑了到自己头上,他真的不能对这个女人如何。何况,他虽然不是这个女人所出,但是这个女人在幼年时期是对他十分不错的。尤其是早些年在青州的时候,也是这个女人把他保护在身后。
“无事,该干嘛干嘛去。”伊氏揉了揉头疼的额角,指了指门外面:“你就当你爹又去观里面了。”
“那是红蛇卫啊!是白虎堂啊!”贾珍就差哭出来了,看着伊氏直摇头。她指着他的鼻子道:“瞧瞧你那个出席,这些年是越发不长进了。当年在青州,也没见你是这么一个东西。白虎堂怎么了?比的上青州那回子吗?你不照样是该吃吃该喝喝?媳妇都在那里娶得。”
“哪能一样吗?”贾珍委屈的站着看着嫡母,脸色哭丧:“再怎样,当年老爷可是跟我们一起进退的。那蛮子都怕老爷……”他粗喘了几口气,低下头:“那白虎堂是什么地方?说是进去的就没有出来过……出来的,都没完整的。”说着他就有了要哭的架势。这样子,倒是气了伊氏一个倒仰。她摆摆手:
“你也就这个本事……哭……大声哭!让等着听笑话的,都知道一个快要做爷爷的人了,还哭鼻子。你丢人不丢人啊!”
贾珍此时也不走着做作样子,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厚重的体重让椅子发出吱嘎的声响。泪水顺着伊氏的话,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和诉苦:
“太太说的好听了,太太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老爷怎样,太太也能拿着嫁妆过日子。我是不成的,那是我爹。虽然老爷对我很是严格,后来又闹了要去求长生不老辞官的笑话出来。但到底是我亲娘老子,我如何不担心了?”
他用袖子擦了把脸,看着伊氏:“不说别的,就老爷那身子骨,能成吗?我知道,我是庶子太太看不上我。可老爷就我一个儿子,我不惦念他谁惦念他。太太就知道在这里喝茶坐着,也不知道想想法子。还不是因为,老爷怎样,太太都能舒坦下去吗?都说一如夫妻百日恩的……太太就是个冷心窝子的人。当年老爷楞要去安寨亲自迎敌的时候也是这样,愣是让老爷上了肺腑。这些年将养着……我……”说着,他嘴巴一瘪竟真的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贾珍毫无形象的作为,伊氏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早年在青州的时候,到底伤了心神。原本聪明的变得愚笨,胆小怕事。但到底,都是当年年长的造孽罢了。她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珍哥儿,你爹他早就知道要走这一回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况且他的身子能支撑这些年也是老天爷给的。他想做什么,就随了他去吧!快收了起来,让人看见……”
这头宁国府正堂内闹得不成体统,那头木承泽在傍晚的时候才进入白虎堂的监牢,因为知道皇上并不是一定要除掉宁国府,因此狱卒也不敢多的罪贾敬。贾敬就一个人坐在砖石垒起的小床上,面色平静。外面用黑铁做的栅栏,透过菱形的方孔,可以看见对面囚室内空空如野。
木承泽让人在囚室里面放入一个方桌,自己坐在方桌前,看着一身清寡的贾敬。对于这个人,他是不了解的。最多的,也不过是堂堂四品京官不做,要去道观里面烧火炼丹。在当时,很是轰动。不过那个时候朝政不稳,他也才刚刚大婚开府没多久也就没有过多的接触。横竖的,也不过是功勋玩酷罢了。可是眼前这个人,竟然有胆子上了那么一个折子,他难道不怕自己杀了他?
“贾敬,你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
“死人看多了,是不是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贾敬说的洒脱,一身白衣在阴森的环境中,反而多了一层飘飘欲仙的感觉。看着清静。在木承泽眼中,这是一个狂妄的纤瘦的老者。头发略带花白,面容清瘦中虽然有着糊涂的名头,却带着一种林如海都未必有的风骨。这个人,很神秘。
“那你家老小呢?”木承泽相信,人总是有要顾及的东西。有的人不怕自己死,但是怕别人死;有的人不怕别人死,但是怕自己死。
“无妨。皇上现在杀了我宁国府全家老小,就会跟上皇一样多了一层脏东西。想来,也是赚了!”贾敬笑着看着木承泽,向后靠去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捂住嘴咳嗽了一阵子,才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也等于皇上跟被上皇连带的忠顺王一样了。”
“贾敬……你好大的胆子!”木承泽猛地站起身,盯着贾敬。贾敬又咳嗽了几声,看起来身体十分虚弱的讲道:“皇上,臣若是胆子不大,怕也不会当了十五年的青州守备。”
“你曾担任过青州守备?”木承泽被这个话惊到了,老皇禅位的根基就是丢了国土,污了名声。这国土,说的就是位于京畿背面,在北涯隘口外面的,青州省。哪里曾经是抵御北蛮的第一线,但是因为奸相当道任人唯亲,造成青州失守。
“是啊!”贾敬如同回答你今天吃饭了一样自然:“臣进士出身,真宗二十二年甲等十八名。真宗二十六年,因为臣家中武将出身,因此派往青州担任青州守备。一共十五年,共三界。真宗四十一年,因为父亲身体不好,特请辞青州守备回家进孝。真宗四十二年,父亲过世丁忧三年。世人皆知宁国府子孙不济……呵呵……咳咳……咳咳……”说到这里,贾敬本来是想笑的但是却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佝偻着身子,显得十分疲惫。
擦干净嘴角,他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然后闭上了眼睛端坐起来。
“皇上,臣……有些累了!”
看着闭目养神的贾敬,木承泽皱眉的转身离开。走到白虎堂地牢口,他吩咐狱卒好生照顾就离开了。
回到皇宫,他没有回乾清宫。而是去了上皇哪里。青州李诚铭失守后,满门抄斩。之后青州之事,再无人说。当年的很多事情,怕都隐藏了起来。唯一能够知道的,并且能够实话告诉他的只有上皇。
“父皇!”
“嗯!”上皇此时坐在紫藤架子下面,点着宫灯自己跟自己对弈。他看了一眼儿子,循声问道:“用膳了吗?”
“用过了!”
“坐!”他点头示意他坐下:“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父亲知道贾敬这个人如何吗?”木承泽坐在上皇对面,小心的问。青州一直都是上皇心中的痛楚,哪怕是已经坐稳皇位的他,也不能轻易碰触。
“他终于肯从道观里面出来了?”上皇闻言,头也没抬继续摆子。
“托王子腾上了折子。”
“王子腾要升兵部尚书了……”上皇没有接着问,而是询问王子腾的事情。
“是,儿臣眼下在兵部还是他比较合适。”木承泽没有继续问,他想着待会儿自己让人查查。
“他身体怎么样?”
“啊?”木承泽有些楞,他摸不着头脑的回答:“王子腾的身体一向不错。”
“我没问他,贾敬的身体如何?”上皇叹了口气,这个儿子怕不是被贾敬气傻了吧!
“王子腾说,大概也就五六年的活头。”木承泽回答的有些谨慎,他摸不清父亲的意思。
“他要那个位置?”
“京畿守备。”
“加火器营和将外专令权。让他闹腾去吧!”上皇摆摆手,给了一个让木承泽张大嘴巴的职位。他喃喃的问:“为何如此……京畿……”
“知道北蛮那边怎么称呼他吗?”上皇无奈的停下手,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怎么称呼?”木承泽是真的不知道。
“鬼书生……见他如见鬼。”
“他是鬼书生?”木承泽一副见鬼的样子,失了体统不说还站了起来。上皇看着他失态的样子,摇摇头道:“若不是李诚铭丢了青州,怕也不会被人忘了干净。坐下吧……你不会把人扔白虎堂了吧!”知子莫若父,上皇很清楚遭受冒犯的话,这孩子会做什么。
“让人好生伺候呢!”木承泽觉得有些憋屈,他低着头不吭声。
“送他回去,让太医跟着。”上皇摇摇头:“不说别的,就是名声就足够了。被涯隘口哪里,两个口子单单是史家怕是不够。后面总兵的是卫彪,那老家伙是一个逞能但是没胆子的。一旦有兵溜了过来,京畿这边就打开了。若是他在,单单就是名声就能争取时间。”
“儿臣只是知道朝中曾有鬼书生,但是以为已经跟着青州殁了。眼下……倒是有了意思。”木承泽点点头,不管贾敬能活多久,就是鬼书生的名头哪怕是现在,在北蛮那边依然很有威慑力。
贾敬在白虎堂带了一个下午,然后带着两个太医回了府。让所有人瞪大眼睛的还有,他不但成了多年来第一个活着走出白虎堂的,还得了圣旨升官了。京畿守备和火器营和将外专令权。这是何等的荣耀,这相当于皇上将整个京畿防备大权都交给了贾敬这个年过五旬,做事荒唐的功勋子弟。京城的各家各户,上的门面的都搞不明白,这是上皇逼得还是今上给功勋一个面子。
当然,一些还知道曾经鬼书生名号的,则明白皇上这是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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