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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蛇蝎美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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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老太太,然我来问问兄长,琏儿在那边可是好。之前接了信……说是找林姑爷做了师傅,也不知道事情成了没有。”
“拜师礼还不错,张知白做的赞者。琏儿那孩子也是个实心眼儿的,竟然自己亲手做了肉干。”王子腾听到贾母,顿时觉得闹心。老了老了,一个妇道人家不相夫教子整日弄些有的没的,怪是让人腻烦的。
听到王子腾这么说,王夫人就想到自己那个早殇的长子。贾珠当时如果有这样的帮助如何能有那般结局。她皱紧眉头,叹息道:“琏儿就是个有福的,若是当年珠儿有着半境遇也是好的。”
听到她提起贾珠,王子腾就皱紧眉头:“珠儿的不好吗?国子监祭酒的丈人,甚至没有考秀才就拿了监生的名头。原本是国公府嫡子的东西,但凡好的那个没有先给了他用。你还好意思说,你当我是不知道当年你打的那些小算盘?我就跟你说过了,你们是二房只要你跟姑爷恩爱过日子就成了。你偏要跟那老太太争了个礼上表红的,现在倒是怨起来了?好好的姑娘……”
提到元春,王子腾就觉得心口疼。他这个妹妹,真真是看着绵软菩萨心肠,底子确实半分不吃亏不说,还没得良心的主儿。她私下偷偷找了子胜,偷了自己的印信送了元春入宫。用的还是王家嫡女的名额,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在皇帝身边,这事情都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圆了幌子。好好的嫡女,弄过去那种地方,现在正一个裙带关系还洋洋自得,真是活活能气死他。
“元春已经是昭仪了,皇上还让她做了四品的尚书。”王夫人出声躲了王子腾的话,但是一想到自己还要有求于兄长,顿时息了声。抿了抿唇才复又开口:“老太太此时降了品级,太后那边有令说是不能入宫了。我担心元春那孩子,可是我眼下也就是个四品的。我想着,能不能求了嫂子带我进去一趟。”
“你当那皇宫是我们家开的吗?”听到这个,王子腾一碗砸在王夫人面前的地面上,碎裂的瓷片和里面的汤水溅了一圈。他指着王夫人:“当初你送元春进去,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说,既然送了进去,也是要不回来的。不如就让她做个女官,到了年龄我求个恩旨指婚就好。我是不是这么说的?可你干了什么啊……”他大声的质问王夫人,他想把自己跟贾元春的事情摆干净:“你们家老太太真是有脸面啊!人家甄家四房的爷们都知道,为了爬上那位的床,不惜花了三万两的银子……你让我这张脸往哪里搁?”
王子腾拍了拍自己的脸,怒目面赤的看着瞪大了眼睛的王夫人:“你让我差点在林如海哪里都没带下去……你懂不懂啊?凤哥儿一个年轻的都明白,但凡我这个伯父在一天,她就会在娘家好一天。你呢?你除了给我找麻烦,你还干了什么好事。现在你还有脸面来求你的嫂子……那是你嫂子,我王子腾的女儿吗?那皇宫是我们家的吗?不知所谓……”
他站起身,负气得甩甩袖子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猛地转身看向王夫人,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面的沉静:“你们家老太太不是有本事攀扯甄家吗?不是有银子吗?那就去求吧!别来我这里……夫人,还不送客!”
说完,他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王子腾夫人尴尬的看着王夫人,她想要笑着说突然觉得不合适。只得收了笑容慢慢解释:“大姑子也别生气,你哥哥这边……终究是兄妹。而且老爷说得也没错,我虽然有着内阁夫人的名号,可以求见内宫。但到底不合适。不是做嫂子的说大姑子你的不是。而是你哥哥他也不容易,这上头是两位,他不过是个四品官。那上面还有一品的、二品的、三品的呢!他也只是看着同那位有些情分罢了。可这种情分……在我们这等人家……”
“我知道!”王夫人用手帕擦擦眼角,吸了吸鼻子:“嫂子说的我也清楚,可是那个家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老太太虽然看着不管事,但是大小多少都是她说了算。那头大老爷带着大太太走了,可这边还有东府的珍大爷。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说着她又想哭,她语气哽咽的:“当初也不是我要送元春过去的,只是老太太说若是不求了哥哥……就是豁出脸面找了南安太妃也要进去的。我好好的闺女……可是老太太说的,我也只能听了。嫂子是个没婆婆的……”
王子腾夫人,听着这个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冷了下来。
“大姑子这话说的就不怎么明白了。姑子怕是当时年纪小,记不得了?”她的声音微微挑高:“姑子的母亲虽然不是我们老爷的生母,但到底还是让我们老爷守了二十七个月的大孝的。当年,也是我在跟前伺候前后的!”
听到王子腾夫人这么说,王夫人的脸突的红了起来。她低着头喃喃不作声。外面的丫头看见王子腾夫人的手势,进来将地上的碎碗和地砖上的水渍擦干净。王夫人看着那女子的动作,突然站起身准备离开。她不是不记得,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嫁人多年了。她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她的动作到底猛了一些,将一边小茶几上的碗碰落在地。王子腾夫人看着那个碗摔碎,慢慢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
“大姑子还是早早回去的好,我看这天气也是不早了的。”
“是!”王夫人低应了一声连忙走出去,头也没回。
回到家中,她没有进院子而是在门房哪里坐了一会儿。想好了如何回复老太太的问话,才起身走入正屋后面。
贾母此时正跟尤氏和秦可卿在说话,看着她走进来。尤氏带着儿媳见眼色的离开了。她往一边的椅子坐下,靠近贾母。贾母看着她:“事情可是说了?”
“说了!”她喃喃的回答。
“可是那边说了什么?”贾母现在最主要的是见元春一面。本来元春升了才人,她是高兴地。当年武则天,不也是先做的才人,后来升了昭仪然后做了皇后的吗?
“哥哥那边……没同意。”王夫人看着贾母,低下了声。
“你没说我的意思?”贾母向前探了探。皇上送了四个嬷嬷给秦氏,她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可那也是当年秦氏的身份罢了。只要日后当个正经媳妇养着,出不来什么。只是这元春升了才人,甄家的女儿也入了宫。之后竟然做到了嫔的位置。这让她如何不着急,她急需见到元春或者能有一个人进去了解情况。
“说了!”
“那如何说得?”贾母被王夫人这种性子,弄得有些恼了。她从软榻上放下腿,靠得更近了一些。
“哥哥说……”王夫人看了贾母一眼,慢慢说道:“哥哥说,原本某了法子让元春进去了。只是想着日后能指婚,结果……结果……却花了银子求了甄家……还说,皇宫……不是自家的……”
听了这个话,贾母向后靠去。她看着王夫人,顿时觉得眼前一片迷雾。她原本以为清朗的事情,此时都蒙上了一层纱。
她一直认为,元春升迁是王子腾弄得。他没有子嗣。能够看重贾琏,也不过是因为凤姐儿那层。但是兄弟的孩子和妹妹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他如此操作,必定有着别的思量。自己到时候,将那个孩子过继给他也是可以的。毕竟,王子胜庶子出身哪能比得上宝玉胞弟的身份。
可是现在听来,却是当初根本没人家什么事情。而且,说不定还为元春升迁的事情而生气。她仔细想着之前王子腾的种种作为,突然间满意贾琏还愿意给牵线搭桥……她拍了拍榻的扶手,她明白王子腾一直以来的不对了。
贾琏那孩子她是看着长大的,能有什么本事她比谁都清楚。王子腾不过是给她一个警告。警告她既然找了甄家,就不要怪他不客气。既然不给他面子,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给她们家面子。
想到这里,她看向一边低头撵着佛珠的王夫人,目光深远而凝视。
她总觉得贾赦的作为有些奇怪,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还不明白。这些年的酒色早就掏空了身子,什么养马、什么让爵。还一份孝道有爱……他根本做不出来。自己的当初就觉得,贾赦必定里面有人搓搓。但是却没想到,这个人,可能就是王子腾。
她在内心暗恨不已,但是也只能叹口气对王夫人道:“这天怪热的,你回去歇歇吧!你也是到了年纪的人,若是中了暑气就不好了。”
“哎!”王夫人闻言,不管后面那话有多不好听,也忍着离开。
秦可卿跟着尤氏回到府内,婆媳俩个坐在搭了棚子的院内,外面暑气热的难受但是里面因为有冰倒是凉爽。她看向婆婆:“婆婆,今儿在老太太哪儿听得笑话倒是好听的很。只是我琢磨着,到底不是我们这等人家合适的。”
她说的是贾母说的老话逗乐的。说是有一户人家,主母因为担心妾室生了儿子坐到他头上,就将自己生的女儿送了出去换了一个男婴,当作儿子养了。结果那个女孩儿成了一个戏子的女儿,当街卖唱被这长大的男孩儿看上,硬要娶回家去。她本身是不愿意的,但看到当年送走在烙在女孩儿肩膀的梅花印记的时候,她却同意了。但此时皇帝已经给男孩儿赐婚,尚了公主。最后事情暴露,女孩儿上吊自杀而男孩儿也被砍了头。
“怎么说不是?”尤氏在看到那四个嬷嬷后,加上之后由内府令送来的东西,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并非没得身份,只是这身份怕是不好说罢了。原本她是不满意的,但现在却是满意起来。她笑着让丫环将一碗拨开的荔枝递给秦可卿:“尝尝这个,你弟弟在国子监那头可是好?”
“前儿来说,倒是交了几个朋友。还算不错,比照着自己在家上学堂要读的明白。家父说,等他到了总角的时候,就送他去山阴书院。原本因为我出嫁,家里印钱不多。可是眼下的……有公婆好心的,也是好的!”秦可卿对于公公给安排的监生的事情很满意,但同时因为嬷嬷的到来,她也被私下告知了身份。她是感激秦举业的收养的,毕竟若是没有她也未必会有眼下的日子。贾蓉是个软骨头的,她只要细心跟嬷嬷学,日后不愁没有好日子过。况且,虽然无法认祖归宗,但日子舒坦也是好。所以,对于秦钟的事情,她反而格外上了心。学业考核,每隔一日都是要问的。
“这倒好!”尤氏点点头:“他现在年纪小,不过八岁的娃娃你担心个什么。况且,琏二弟弟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拜了前探花林海为师,日后也是要进取得。你公公人是混了一些,轻重却是明白。我只求着,你跟蓉哥儿能早来个一儿半女的,我好坐个奶奶来。”
秦可卿被她的话,说了个脸红。只是低着头闷声吃着荔枝。她嫁人的时候,到底年纪大了些。眼下已经十八的姑娘,到底是要到日子的了。可是,她身边的嬷嬷说,她身子偏寒到底要调养一阵子才好。尤氏也是知道这个的,因此在吃食上很是珍重,这让她觉得好了很多。她养母到底去的早,幼年也没个长辈的教导多少。现在的日子,她觉得很舒心。
此时作为宁国府的当家贾珍却满头是汗的坐在自家老子面前,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在道观中追求人生理想的贾敬。
“你说……你给蓉哥儿娶了前太子之子临郡王的女儿?”
“是!”听着贾敬阴森的开口,贾珍没有觉得遍体生寒,反而觉得更热了。
“元春……初一啊……”贾敬叹了口气,敲了敲木椅的扶手:“你也是个混的,多的我就不说了。那老太太的事情少参与。赖大的事情,自己上个秘折子上去。你真当皇上那里是傻子?那贾赦说两句孝顺就给他分家了?”贾敬看着自己那白痴儿子,冷哼一声:“王子腾可不是个普通人,她不是让那王氏去求进宫吗?你回去问问你媳妇,这事情求成了没。若是成了,你回来说与我听,我告诉你怎么做。若是没成,你也说与我听。但日后面上过得去就是了。”
“哎!”贾珍龟缩着身子,他自幼就怕自己的老子。虽然眼下老子迷了炼丹神道了,但也还是怕的。
“这爵位我还站着呢!”贾敬抬眼皮,锐利的目光深深地刺入贾珍肥胖的身子:“蓉哥儿过两天,你送他去他舅舅那里去。那秦氏女,让她带着人手一起过去。你给我敲打一下蓉哥儿,别但我在这里就当我是傻子。他可以追着那菊花热闹,但是这小妾丫头的一干别沾惹。牵头的,算是雅趣。后面的,就不好说了。皇家可不介意白养个人,怕就怕白养了人还毁了我们家。你脑子不好,就别动脑子了。过了这个中秋,我就回府,带着你母亲一起。”
“哎!”听到自家老子也母亲要离开道观回去,贾珍是百般不愿意的。但是老子的话也说得明白,爵位此时还在他老子身上。他老子还有这进士的身份呢!那可是正儿八经考上的,不是平白得的。他小心的擦了擦汗,离开道观。贾敬坐在椅子上,从后屋走出一个面色慈和的女子,一身鹅黄的短衫长裤:
“老爷好端端的叹气做什么?”她是贾敬的妻子,伊氏走过来给贾敬揉捏着肩膀。她跟随他入了这道观有个四五年了,主要就是贾敬父亲去世后,那史氏实在是倚老卖老的让人不舒服。原本伊氏是不用过来的,但是她也想寻个清净就跟了过来。不管怎么说,贾珍又不是她肚子里出去的,她何必担心那个。
“怕是要回去了!”贾敬也喜欢在这里悠哉的日子,研究一些他自己喜欢的东西。横竖手中有银钱,谁也说不到他什么。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伊氏坐到一边,给贾敬重新弄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怕是再不回去就要出大事了!”贾敬叹息一声:“你哥哥升了大理寺卿,这次出去多走动走动吧!”
“前日不还是来找老爷吃了酒?”想起自家那个哥哥,伊氏摇摇头。
“原先是避开了偷着,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好歹我也是一个一等将军,作为一个一等将军夫人你也该走动一下了。尤氏到底是小门小户的,秦氏既然成了正经媳妇,蓉哥儿那头就别管了。只等着有了孙子,就带着她们娘们儿。”
“老爷这么安排……怕是要有动荡了?”伊氏听着贾敬的话,想着自己哥哥和下人带来的消息,觉得这日子过得也够闷的了。好好的悠闲,就愣是被那个史氏给搅和了!
“就怕有人做糊涂事啊!”贾敬叹了口气……低头喝茶不再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一日两张吧……
唉唉……扑街的可能啊……
☆、第32章 国事家事
贾珍回了府;尤氏听闻下人说他回来了。就安排秦可卿自己自在一些;等到蓉哥儿回来一起到正院用膳。
她坐着小轿子回到正屋;就看见贾珍热的呼哧的在那里喝冰镇的酸梅汤解暑。她是知道贾珍去干什么的;前不久有在水上忙得人告诉贾珍,似乎看到了或者的赖大一家。只是换了名字,貌似是举家去南边定居。其中赖家的孙子;更是眼熟。对方似乎担心被认出;都小心避开人走的。而旁边,似乎有红蛇卫的人。听闻这个消息,贾珍吓出一身冷汗;连夜就跟尤氏商定,他决定早早起身去父亲那里一趟。他本人虽然愚钝不堪;但到底有一个精明的老子。虽然有些不务正业,
尤氏走上前,坐在贾珍身侧的椅子上:“老爷可是说了什么?”
“唉!”贾珍咽下冰凉解暑的酸梅汤,放在一边擦擦嘴:“父亲说,过了中秋就会到这太太回来住。另外,今儿婶子可是回来了?”
“倒是回来了,只是我看那样子怕是没成。”尤氏想到王夫人的脸色,就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那就日后远着一些吧!”贾珍秉持的就是,若是老爹不吭声,就听老太太的。若是老爹吭声了,就听老爹的。他还不想触犯他爹的霉头。虽然他爹进入道观前,写了折子说自己死后,让他降等袭爵。但到底皇上还没有下旨意,虽然他一直在外面都说是三等将军,可实际上他还不如他的儿子,好歹娶媳妇的时候,给他买了一个从五品的小名头。
“这是怎么说?”尤氏想了想,没琢磨出来自家公公这么说的源头。不过好在婆婆要回来,她也有理由不用每日去那头了。怎么说也不是她上头的自家长辈。早三代就分了家,如今这般又是作何。只是自家老爷说了,她也不得不这么尊着。
“具体的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听着就是了。”贾珍有苦说不出,他叹了口气:“待会儿我去写个请罪的秘折。那边的事情就别参乎了,让工匠动手快一些,将围墙弄好。”
听着还要弄围墙,尤氏皱紧了眉头:“这都要远了,何必要把院子分了给他们?”
“你不懂,当年我们的院子小。荣国府比我们先建立,后来建宁国府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地了。当年的荣国公看着弟弟的府邸,就分了大半的给了我们。可眼下周围的院子我们也都买了下来,这点子地也就不缺了。当初老爷要去道观的时候就说了,若是那边要就给了。毕竟在皇家哪里登记的,还是荣国府的。”
“可是那也是给贾赦的,怎么要给他?”尤氏对这个更不满意了。虽然说是东西登记在案的是别人家的,可到底这些年都是自己经营。
贾珍瞪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吗?可贾赦走了,日后要是问,就说是老太太那里太窄,孝顺了。谁能说我的不是,横竖都是进了他们家的门子。”
贾珍说的快,最后憋了口气弄得脸色发红。尤氏低下头,嘟囔了一句:“你做了好人也没的人说你好。”
贾珍对此当作没听见,他一向不跟这个媳妇有什么好商量的。最多就是告知一下,让她怎么做。他摸摸自己的两撇胡子:“惜春就别送过去了,眼下一岁多两岁的。你自己带着些,就当女儿养着。等到老爷太太回来,交给太太就是了。本来也是他们带进观里的,只是那里不方便。”
“今天还问了呢,怎么不把惜春带过去。要我说,既然决定远了这名字也得改改。”尤氏想到那嬷嬷问的话:“儿媳妇那边还问呢。明明是个姑姑辈分的,怎么跟侄女一般的名字,算个什么事情。”
“真说了?”贾珍看着尤氏,他此时消汗了不少,正是舒坦的时候。屋子里到底冰用的比较多,阴凉通风。
“我骗你作甚?”
“那就改了!”贾珍点点头:“这事情,小弄个小名。怎么说,也是太太亲自放在名下养的女儿。是我们府正经的嫡女呢!如何能弱了其他?那边大姑子随了老爷他们的字辈,不若也起一个类似的。这事情等老爷回来,再说也不迟,先弄个小名叫着。就叫……大姐儿。我们家的姐儿,怎的跟那边混了不成?”
“老爷说得也是,我原本就说那样不妥。只是太太虽然说是记在名下,成了嫡女。但到底老爷走的时候,还不足满月也没给名字。跟了他们家的,倒成了我们宁国府是荣国府的附庸了。”尤氏闻言,倒是戴上了笑意。她原本就觉得,这府里一味迁就那边的事情,很不妥当。但是当家的公公带着婆婆入了道观,修仙成佛去了。留了自家老爷,是个脑筋不转没注意的。
她说的带着责怪的意思,但是贾珍听着却觉得很是道理。虽然老爹进道观前,说有事顺着那边老太太一些但也没说让宁国府附庸荣国府啊?往日里他很是巴结那老太太,可现在想了就跟脑子被马踢了一般。这样想着,他反而对老爹的决定,愿意百分百的服从了。原本他还担心,若是得罪了那边老太太如何。现在想来,这宁国府才是族长一脉。当初两家一起兴盛不假,但不是亲兄弟而是堂兄弟。自己这一脉,才是正经的贾家六房嫡系正枝。可这些年,到弄得他们家是根子了。
贾珍这边越想越得意,那头得了王子腾消息的木承泽,则不知道要不要把消息拿去给自己的老父亲。他十分清楚,自己能够顺溜上位并且一年内坐稳江山,跟他父皇的污名有很大关系。虽然他行五,但实际上他父皇活着成年的孩子只有三个,一个是被污名弄脏的长子忠顺王,甄太妃之子。另一个是他,最后一个是小了他六岁的忠诚王。但是在还年幼的时候,就被他父皇过继给了皇叔。因为也是他的弟弟,所以在他登基后重新将郡王提升到了亲王。
“巧儿,你说我要不要给拿过去?”木承泽问自己的贴身太监,此时的内府令总管乔安。
“这个……小臣不知。”乔安低头收敛目光低声道:“不过小臣琢磨着,长痛不如短痛。怎么都要疼一下……”他用手比划着捏肉的动作,看着木承泽一乐。他站起身,用信封砸了砸乔安的头:“成,听你的!寻个爽快!还不快给你们家爷备步辇。”
“哎哎……马上去……”乔安笑着躬身退了出去。
此时小暑过了,大暑降至。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宫里面但凡有主子的地方都用上了冰。虽然这些冰比不上冬日在护城河挖的江水冰,能够吃用。但是用制冰法作的,倒是能够让那些坐在屋子里干活的下人们,也能凉爽不少。
老皇此时正坐在下面放了冰片的高榻上,身边年轻美貌的宫女,正拿着时令的水果喂他。见到木承泽进来,连忙收拾妥当退了出去。木承泽也没行礼,只是点了头坐在一边新搬过来的椅子上。他让人撤出了冰片盆子,他的肠胃比较弱。就是到了三伏天,他也很少使用凉食。
“有何事啊?大热天的过来,你也不怕中暑。”老皇斜眼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躺着不再说话。
“林如海的来信!”木承泽将林如海的信递给了老皇。老皇只是伸了胳膊,依然没有看他一眼。这父子前写日志因为甄家女的升迁的时候,闹了脾气现在还没和好。
看了信,老皇刷的坐了起来。动作虽然有些慢,但到底看得出身体不错。他捏着信纸,目光满是探究的看向木承泽,木承泽则自然的让他看着。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老皇才开口:“户部目前官员欠款有多少?”
“大数上,有千万金吧!”木承泽对此有些叹息,他最不愿意想的就是这个。但是眼下,国库空虚功勋还瞅着国库来借钱奢靡。
“让小六去催,并且朝会上说明,一定要在年底叫上一半。若是交不上,抄家抵债。”老皇甩了甩手中的信纸扔给木承泽。木承泽皱眉看着父皇,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我当年四下金陵,都是住在甄家。他们可没少借!”老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这是他最满意的儿子。确切的说,甄家女借腹生子的那个,怎么算也是庶子中的庶子。母亲血脉不够,自己也不得意他接着甄家的风。索性就一次性跟着他污了。其他活不长的太多,就这么一个好不容易长大了才有了小六分担,为了让小六活着只能过继。这儿子,他可是寄托后望的。
“哦!”木承泽顿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点点头:“那么……北涯隘口哪里怎么办?前几日送来信,说保龄侯战死了。眼下在京城中,只有妻子和一个女儿。这事情……”
“他们家不是三个吗?让他的弟弟袭爵。”上皇瞪了儿子一眼,意思这样的事情你还跟我说。
木承泽不好意思的用手指蹭蹭鼻子道:“主要是用父皇您的名义来,我觉得会好一些。毕竟下面,会因为库银的事情闹个冷的。”
“也成,你自己看着办就好!眼下那边谁在?”上皇闻此,点点头。
“他的弟弟,史鼐。”
“那是老二,老小呢?”上皇记性一向很好,尤其是对于他当朝的时候的老臣故旧。
“在西北大营。”
“封他们家最小的那个,史鼎……是吧!”上皇想想,似乎觉得应该无误。木承泽点点头:“是,史鼎。”
“封史鼎接替兄长做保龄侯,回京述职去北涯那边。兄弟在一起终究会好一些。单独封史鼐做忠靖侯,让郑克爽去西北大营接替史鼎的位置。”上皇想了想改了两兄弟的封位。木承泽愣了愣,小儿子继承穿成的爵位……这倒是……
上皇看出他的疑问,摆摆手:“你年纪小不知道,那史鼎跟故去的史鼒是同母同胞,而史鼐跟他们不是。小的接替比较好,不要降等了。怎么都是边疆重将,不能让人寒了心。只是有一事,那史鼒的妻子是伊家女,据说身子骨不是很好。这消息一旦传开,怕是活不了几日的。他们就剩下一个女儿,原本若是哪贾史氏还得用,这女孩儿怕是要托付她一下。在叔叔身边过活,对女孩儿终究是不好。但我看着,若是那女的去了,你就接进宫送到皇后那里去。不管那两个宝玉如何,只要日后如同你王兄一样懂得该怎么活,长大了就赐婚过去就是了。若是不成,就再换个人家。”
“儿臣明白!”木承泽点点头,父皇的做法到底还是好一些的。一个爵位而已,现在皇室最不缺的恰恰是那个东西。
史鼒的死讯,在第二日就传递出去了。皇上在朝堂上亲自说出消息,顿时朝中一片噤声。内府令宣布了对史家兄弟的升迁和调度,同时表示史鼒的排位将入驻汀兰阁。
王子腾得到消息后,就写信派人南送。他不知道林如海会如何判断这件事情,但是郑克爽这个人跟他是最不配合的。同时西北平安州那边,更是迷雾重重的,也需要多加小心的好。
贾母从贾政嘴中,得之自己的大侄子战死了,顿时昏了过去。一两个时辰后,才慢慢转醒。重新问了关于爵位方面的安排和皇家的赏赐,才恢复平静。但就是如此,晚餐没有用下。她躺在躺椅上,琢磨着日后同娘家的相处。
她这三个侄子,两个是一个母亲,另外一个是个庶子。眼下,由她最小的侄子袭爵这件事情,她多少是满意的。但是,那个庶子侄子也有了爵位,这让她不是很满意。毕竟,眼下她同小侄子的关系还是亲厚。但从官位上来说,一直坚守在军营的史鼐反而比史鼎更有权利一些。日后若是有了军功,必然更受重用。那可是正经武举上去的,同她那两个靠着蒙阴上去的侄子,要有实力的多。在军中,更容易让下面人爱戴。
她这么想着没两天,就从保龄侯府中传出哭声。前保龄侯之妻,伊氏故去了。听到这个消息,她正跟着丫鬟们说笑话。她呆呆地放下茶碗,很多人都认为她是听到消息心情不好。却不知,她想到了那留下来的唯一的女孩儿,史湘云。
“备车,去保龄侯府!”她要趁着史鼐和史鼎的妻室都没缓过来的时候,去将那个女孩儿接过来。
史鼐的妻子坐在正屋,看着前来的贾母顿时心生不安。这个大姑奶奶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早年她们家老爷是个庶子不被看重。往年的节礼都不曾给过。后来考了武举,有了官身了才开始来往。
“姑奶奶过来,这里一片混乱的倒是不好招待一二。”史鼎的妻子,虽然并不喜欢自家丈夫的兄弟平白得了一个爵位,但到底也是袭承了家族爵位。原本她还担心着,若是大哥战死这爵位该如何,看来倒是皇帝还是明白嫡庶之分的。
“我也是刚得了消息,怎么好端端的就殁了呢?”贾母拿着手帕,擦擦眼角的泪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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