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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GL)-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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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游之走上前来,凑着魏池的耳朵:“宦官么,来这种地方,憋得很,魏大人真是的,也不让一让,你们文官啊,坏得很。”

    魏池摸了摸额头,突然觉得今天所见的人,反而是这条锦衣卫的狗最顺眼了。

    “又不是拉你去给黄公公暖炕头,你怕啥?”覃游之嘿嘿的笑道:“就是真要暖炕头,别说是叫你了,就是叫我,我也不敢不去啊。”

    这边楼上,冯世勋入了座才发现魏池没有跟上来,就忍不住埋怨诗小小:“魏大人这个人一贯矜持,你这次可是真的气着他了。”

    诗小小不屑的笑了笑:“我的好姐夫,您可真是关心这他呢。”说罢,甩手入席去了。

    有黄贵撑着场面,那架势可比林家支持的萧明月,商贾们支持的傅瑶琴气派多了。闹哄哄的大场子的另一头,黄贵似乎正发着脾气:“一帮没有用的奴婢!连个人都拦不住,要你们都来吃闲饭的?”

    “生气呢?”诗小小走过来,坐到一旁:“拦不住谁了?”

    黄贵看诗小小来了,也就把脾气放到了一旁:“还不是你捉弄的魏大人?硬脾气,死活不肯回来,还让锦衣卫的人看了笑话。”

    诗小小斟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你要是讨厌他,我现在就能寻个由头要了他的命,你信不信?”

    黄贵笑了:“我信!不过魏大人也没招惹你,你怎么就不顺眼了?”

    “一个臭当官的,值得黄公公您问这么多啊?”诗小小打了个哈欠:“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又不唱曲儿,又不跳舞的,我先忙我的去了。”

    “诶!”黄贵拉着她:“你自己的诞辰,你要跑去哪里?”

    诗小小邪魅的笑了笑:“我呀,要变作个妖精,把那个小魏大人,一口吃了!”

    诗小小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魏池还在和东厂的两位当差对峙着,只是这位大人十分闲适,手上多了串芝麻糖,正在慢悠悠的嚼着。

    诗小小的大红裙摆十分华贵,四周的人瞬间就认出了这位脾气乖张的主儿,懂点世事的都避到了一旁。诗小小畅通无阻的走到魏池背后,然后像猫一样攀上了魏池的脖子:“这糖好吃不?”诗小小笑嘻嘻的问。

    魏池不咸不淡的说:“旁边就有卖的,您买一串不就知道了?”

    诗小小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我就要吃你手上的。”

    魏池真想上演当街揍女人的好戏,但是诗小小适时的凑上了魏池的耳朵:“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哟,不知到远行的燕王爷知不知道自己像个行客呢。”

    诗小小冷笑着放开手,抢过了魏池手上的芝麻糖,扔在地上:“魏大人,借一步说话?”
正文 145第一百四十六章
    146【建康九年】

    如玉院在京城算是有些年头了;自从三年前得了黄贵的资助;重修了院子;于是这里就成了曲江池最气派的院落。站在这个院子中最高的楼里;可以俯视整个曲江池的全貌。能够进这间房的人都不是一般的恩客;不知道多少人将这件事当作是极大的荣幸。

    不过此刻魏池却没有这样感念诗小小的青睐。现在就算自己也基本算是和燕王失去了联系;这个女人又怎会拿他说事呢?是她真的知道了些事情,还是猜测后的故弄玄虚?这样一个青楼女子又怎会和朝廷扯上关系呢?

    黄贵?

    魏池想着想着,不寒而栗。回想刚才走过的那些暗道,多少能闻出些东厂的味道来……诗小小和黄贵,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在这件极度奢侈的闺房中,诗小小抛下魏池,自己绕进后屋去换衣裳去了。魏池摸了摸手边锦垫的布料——比自己做衣裳的都好。隔着玉屏风的诗小小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不知是在高兴还是准备着高兴。

    少顷;诗小小换好衣裳走了出来——不得不承认,单凭姿色,诗小小的确别有一番旁人不能比拟的滋味。妖媚,但又不浮夸,怪不得拿些男人都像苍蝇似的围着打转,被冷嘲热讽了还当吃了蜜糖。不论姿色,这个女人的品味确实不错,华贵而不庸俗,简约却又不做作。

    诗小小看到魏池嘴角一闪而逝的笑,缓和了反感。但也就是一闪而逝罢了……这个特立独行的小男人又迅速板起了严肃的脸。

    魏池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诗小小开口。

    这女人却不开口,潇洒的撩了撩大袖扣,转了转传遍的把手,屋中间的那口青花大瓷缸竟然缓缓的移开了。

    暗室之类的魏池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能在这里瞧见还是很稀奇。

    “很别致。”

    如诗小小所愿,魏池先开口了:“把我这样一个小官员叫到这里来,有何吩咐?”

    “啧啧啧……”诗小小撇了撇嘴:“好个不懂趣味的书呆子。”

    魏池庆幸自己现在听得懂这样的挑逗了:“不论是狐妖还是别的,哪一出不是和书呆子闹出来的?您这样叫我岂不是辜负了书呆子这个词?”

    诗小小坐下来,无聊的摆了摆手:“是,您说得对,您比宦官还要宦官……过来吧。”

    魏池迟疑了片刻,走了过去——大缸子移开之后,竟然是一个大洞,透过这个洞可以直接窥视到楼下宴会的大厅。洞口覆盖着一层很好的玻璃,玻璃的弧度让大厅中的人和物都变得巨大而清晰。魏池忍不住吃惊的看了看诗小小。

    诗小小专注的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贵客们:“认识那个人么?”

    是刑部侍郎秦耀。

    “他是周元老的学生,”诗小小缓缓的说:“这些事情你也知道吧,虽然你们尚书是出了名的墙头草,但是脑子却太不好用了。既然他一心要上太傅的船,怨不得别人要算计他。”

    魏池毛骨悚然,吃惊的看着诗小小。

    诗小小只是一笑,转身躺在玻璃上,宽大的袖摆遮住了下面的人来人往:“那些都是大人物的事情,咱们管不着。我今天拜托冯大人带您过来,是要和你谈一桩生意的。要是做成了,燕王爷的信儿,我多少能给你一些。如何?”

    魏池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波澜:“你要我做什么?”

    “魏大人也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跳级加官的,您做官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多少人羡慕得很我还是知道的。不过你也清楚,从七品到五品,好事也就到这里的。数数排在你前面的人呢?还真不巧,是我们冯大人,我记得他可不是大你几十岁的老头子,这可有的熬了呢。”诗小小假装数着手指头:“啧啧啧……这样算来,冯大人很讨厌呢。”

    魏池就和这个女人见过几面,但是每一次见面都能让她咬牙切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要冯大人空出来了,魏大人的前途还是很好的。”诗小小亲切可人。

    “我记得他可是你好姐妹的丈夫。”

    “是,然后呢?”诗小小挥挥手。

    魏池透过诗小小的衣摆间的空隙,恰巧能够看到冯世勋,他在这种场合是个宠儿。魏池开始回忆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放荡不羁。而自己见他的第一面——正襟危坐。

    过去的一年的点点滴滴突然开始涌入,汹涌得淹没了本该判断利弊的思索。

    童年的记忆,惨死的谭氏……还有戚媛,太多的不忍只是浅缓的酸涩。就像戚媛所说,他不过是做着寻常男人在做的事情罢了。而戚媛本人不过是经历这寻常女人经历的事情罢了。

    但是另有一种冲动在其中徘徊,让魏池说也说不清。

    她有一双特别黑的眼睛……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记住了,越想越清晰。

    所以,自己才会去和她交谈,所以,自己才会去为她堆一个雪人,所以,自己才会去为了她冒险找回她的丫鬟,所以,自己才会去为了冯世勋的事情任性失态,所以,自己才会在诗小小的话面前心绪混乱。

    魏池移开了视线:“是黄公公的意思么?”

    “算是吧。”诗小小笑道:“魏大人要是做得好,另有奖赏也说不一定呢。”

    魏池冷笑:“我猜你并不知道王爷的讯息,也不是黄公公让你这样做的,你也许别有目的,不过我不感兴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怪不得王大人这样喜欢你呢。”诗小小捏着魏池的下巴:“不过你小看了我诗小小的能力,我想做的都做得成,你信么?王爷的事情,只要我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黄公公的意思,只要我想他有,他就一定会有。还有你……魏池,你信不信你最后偏偏就会随了我的心愿?”

    魏池拍开诗小小的手:“我和冯大人,虽然不算多好,但也是朋友,官场上的道义还是有的。今天这番话,你要是对他说,他也不会答应你,这点我还是信他的。我相信这样大的一个朝廷,遵循的是王法,不是哪个人的意思。我也相信你再有能耐也能耐不过当今皇上,王爷的事情料想也不由你说了算。认识了些全贵是好事,不过别把他人都想得太愚蠢了,一届青楼女子,要是连青楼女子的本分也守不了,那可就不好了。”

    “告辞。”魏池站起来行了一个礼,自己拉开门,走了。

    “好个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只要您一句话,保准他回不了家就被咱们东厂扒了皮!”

    诗小小躺在地上舒服的打了个哈欠,回头看了看屏风后面的那个年青宦官:“看把你气的,要是他就这样答应了,岂不是好没意思,你就等着后面看好戏吧。这群当官的读书人啊,我还是了解的。不要对你干爹乱说话。”

    魏池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如玉院,走出来了才发现自己忘了披风,想想也不能回去拿了,就随他去吧。春寒料峭,魏池缩了缩肩膀,走了两步却不想回去,细细的想了想诗小小今天的每一句话,不由得觉得这个人实在可怕。

    要不是当年6盛铎强调过不可与任何人联系,自己刚才几乎要动心了。诗小小为何要算计冯世勋呢?魏池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她说得那样直接,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如果是因为她和许小年之间有旧仇,那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要选在现在?她明明知道现在自己和冯世勋的交好,却偏偏要选择自己……这一切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冯世勋?当诗小小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魏池觉得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难以抑制冲动,虽然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但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魏池对着喧嚣的街道叹了一口气,但却在回家的路上迷路了,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绕到了更远的地方——那个屋檐?

    其实那天晚上,那样昏暗的光芒,自己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吧,但那双黑色的眼睛那样清晰。还是那个屋檐,魏池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像是着了迷一样看着那安静的角落。

    水的气味,喧闹的丫鬟,等待的伞,稀稀拉拉的风声。

    “这位公子是要买东西?”店家看到这位客人既不走,也不进,上来招呼。

    “哦?”魏池尴尬的笑了笑,连回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仓皇失措的向暗处逃走了。

    等胡杨林去找魏池的时候,听说这位大人再度抱病在家。因为自己还有些事情,不得不推迟了一天才去他宅上探望。魏池裹着厚厚的棉衣棉裤,靠在火炉旁边,表情和这个季节不合时宜。胡杨林捧着买来的栗子膏哈哈大笑起来。

    魏池惊讶的吸了吸鼻子:“诶,哎?怎么都没有人通报?”

    “我还用得着通报么?”胡杨林自己拖了个椅子坐下来:“怎么了?听陈虎说你前几天很晚才回来,还弄丢了披风,还……”

    “咳咳咳……”魏池愤愤不平:“是不是他只顾着和你诉苦,所以忘了通报了。”

    “算是吧,他的怨恨很大呢。”胡杨林也往火炉边靠了靠:“其实天还是很冷的,你怎么不注意?”

    “啊……”魏池没有搭理胡杨林的责难,自顾自的打开了点心包:“哟!是栗子膏!”

    “一早就去买的,才出锅,你尝尝。”

    魏池吃了一大块:“嗯!嗯!为何会一大早来看我?今天你们应该不休假吧?”

    “嗯,”胡杨林看着明明暗暗的炉火:“我师父要派我去江南,明天就走。”

    “沈扬?”魏池很吃惊,因为京城的锦衣卫一般不会外派:“……”

    “你不要想多了,不知为何沈大人似乎对我真的有些偏爱,这次派我去南边就是认识那边的人。”

    “去多久?”魏池可不相信那只老狐狸有好心,胡杨林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然后把人往好处想。

    “一年多。”

    “一年多……”魏池突然有些落寞:“算一算,京城只有我一个人了啊。”

    “一个人也应该好好梳梳头发。”胡杨林帮魏池理了理耳边没有绑好的头发:“你最近是不是又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

    不愉快的事情?诗小小?黄贵?……这些不算是不愉快的事情吧。

    “你了解黄贵么?”

    “黄公公?宫里的人都还觉得他不错,你……得罪了他?”

    魏池思前想后,不好回答。

    “哈哈哈,”胡杨林笑了起来:“宫里的人不喜欢大臣,不过你也不想想,许唯和你的交情,他是二把手,宫里的人行事彼此都要给些面子的。更何况,你和王将军的关系不浅,又不是那一帮清流中的一个,他不像你想的那样讨厌你。他恨的人多着呢,你还排不上。”

    魏池咽下了嘴里的点心,觉得自己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

    胡杨林看魏池的脸酸溜溜的,好奇了起来:“不会是想问林雨簪吧?”

    “咦?”魏池差点被噎到:“我为何要问她?”

    “你这个年龄应该向做为大哥的我问些这种事情了吧?”

    “我当然不是问这些事情!你当我和你那些蠢弟弟一样啊?快去南边吧,走好不送。”

    “那我先告辞了。”胡杨林看到那个背过去的大棉球松动了一下。

    “喂……”魏池不争气的探出脑袋。

    “嗯,说给大哥听吧。”

    “大哥,为何你的弟弟们都成亲了,你还在这里管闲事?”魏池狠狠的看着胡杨林。

    “因为……还没有合适的吧。”胡杨林尴尬的笑了笑。

    “这样下去,你会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的。你不会喜欢林雨簪吧?”

    “咦?我为何要喜欢她?”

    “是啊,那我为何要喜欢她?”魏池把脸埋回了袖子。

    “……”

    “啊……要是你很多年后才知道是因为我没有送礼,而害死了……潭氏,你会气得想要杀了我么?”

    “……不会吧。”

    “额!你这真是没有正义感!”

    “怎么会是没有正义感?!”

    “作为男人的正义感!你就是没有!”

    “哎?”胡杨林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为何和自己争起来的时候就变得全是……这种奇怪的语气:“那件事不是你的错吧?”

    “要是是我的错呢?你会不会气得杀了我?”

    “不会……”

    “是因为你和我是好兄弟?”

    “……”

    “那如果你和谭氏的关系,比我和你的关系好呢?”

    “我说魏大人,你病成这样了为何还要想这样的奇怪的问题?”

    魏池气愤的别过脸——这样的问题真不该问胡杨林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应该去问他师父!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津津乐道的描述如何把对手千刀万剐。

    “……你。”

    “嗯?”

    “早点回京啊!”大棉球最后哀伤的说。

    胡杨林看到魏池干巴巴的嘴唇,苍白的脸,有些心疼,但是却又很平静,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一定是遇上了些事情吧?就像几年前的自己一样?但是终究会像自己现在一样,回归宁静。去南边的这一年,也仅仅只是一年,回来的时候能带来许多趣闻吧?

    第二天,魏池坚持爬起来送别胡杨林,结果导致伤寒加重了,这次可好,竟然病了十天,吃了许多许多的药。错过了礼部主持的春考,也错过了冯世勋的诗会后,魏池终于从病痛中渐渐好转。在得病的期间,只有梅月天天都来串个门,后来可能戚夫人也知道了,梅月带来的点心越发精致,分量也越发多了起来。结果是这一家子除了魏池瘦了,其他的都胖了。

    既然已经放掉了十多天,林大人干脆把魏池这个月都放了,反正他也是个闲人,放了还能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春的气息浓郁了起来,闲散的魏池赖在院子里更加无所事事了,梅月建议他该让人打理院子了,但是魏池懒得动弹,最后被催得实在受不了了,才让益清和陈虎去雇些人来弄。

    “魏大人也不去看看?”梅月又拿着食盒子过来了:“倒是谁家的院子呢?还要我来操心。”

    魏池主动的接过食盒子,一样一样的选:“……这个好吃!”

    “魏大人,你又胖回去了……连我家老爷的诗会也不参加,你是不是太懒了。”梅月很愤愤。

    的确很懒,耿家的妹妹不在,不用考虑去踏青了,胡杨林去南方了,不用练刀了,病了,衙门里的事情不用管了,顺便把杨姐姐也打发了,冯老爷的诗会?还是免了吧。

    “最近你家夫人还好?”

    “当然好,不好怎么给你做点心,哼!”连梅月也嫉妒了,自家的老爷也没吃过夫人亲手做的点心呢。

    魏池喜滋滋的享受着病人的优厚待遇:“哼哼也不给你吃。”

    梅月气愤魏大人的得意忘形:“你见过林姑娘?”

    “什么林姑娘?”

    “装不知道了吧?就是本来要和大人你订婚,但是最后却和李大人订婚的那位林!姑!娘!”

    “还自夸小道消息灵通呢,我何时打算和她订婚了?不过是因为她的亲戚是我妹妹所以算是认识罢了。”

    “喂!喂!她长得真的很漂亮么?”梅月懒得追问她和魏池的关系了:“前几天听别的院子的丫头说,李大人请她一家都来了京城呢,新修的宅子,满满的坐了八十八张桌子。林姑娘的那些穿戴就不说了,单是那最外面的衣裳,料子是皇上以前御赐给李大人的,统共就只有几匹,哪个舍得做衣裳?就是只有李大人才舍得呢!京城的人都说,也就是林姑娘的样貌配得上那样的衣裳,真不知是个怎样漂亮的人呢,要是是和大人你订的婚,那我还能瞧上一瞧,可惜。”梅月鄙夷的看了魏池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是不是啊?那样的人我怎么接得住?”魏池笑道。

    “真的很漂亮?你说啊!”梅月受不了魏池卖关子。

    “怎么说呢,确实很漂亮,就算硬要找也找不去缺点。”

    “这算是那种漂亮啊!”梅月觉得魏池又在捉弄她:“听说她比公主啊皇后啊还要漂亮,是不是啊?”

    魏池想了想:“你家夫人比林姑娘漂亮,真的。”

    林雨簪那张精致的脸确实是一种惊艳的效果,让人见过难忘,但是似乎只要想到戚夫人那双眼睛,就让林雨簪的容貌黯然失色了。

    “你家夫人也懂得看账本吧?”魏池不理会叽叽喳喳的梅月,直接塞了一块点心在她嘴里。

    “呜……当……粘……飞。”

    年轻的李大人再度得到皇上的支持后,控制帝国的实力越发的雄厚了。他的许多手段让魏池想到了陈昂,所以魏池再度燃起了想要探索个究竟的**。

    “好梅月!帮我去问问你家夫人有没有空,有空的话,请她务必教我看账本吧!”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感到抱歉。
正文 146第一百四十七章
    147【建康九年】

    魏池无意间的一句牢骚玩笑;给梅月带来了大烦恼。小姑娘花了好些心思才兜着圈子把这个怪异的想法告诉戚媛。

    “魏大人为何想要学账本?他做官又不关算账的事情。”

    梅月挠挠头:“魏大人说了很多;布啊;丝啊;绸啊;江南啊;什么什么织造局啊之类的,我……我也不是太懂。”

    织造局?

    织造局算是举国上下最有财力的部门之一了,现如今的织造——许唯已经不记得前工部侍郎戚荣,但是如今司礼监掌印太监向芳一定还记得这位老朋友。当年向芳在江南做织造的时候,戚大人的身体还硬朗,若是这位大人能一直保养好自己,江南的那些大户,现在还不至于这样嚣张吧。

    李潘上台之后;曾经受制于各地票号的丝绸大户们纷纷复苏了。每年销往蛮夷的丝绸越来越多,但即便是这样也赶不上商船的需求。常有海外的商客在江浙一住就是半年,为的就是等作坊织够一船的货。另各位丝绸大户复苏的就是国家银行源源不断的贷款,令他们欣喜的是,有了李潘的新政,如今的贷款靠的是信誉,而不是抵押,宽裕的资金迅速扩大了经营规模。江浙一带的农田里几乎见不到劳作的年轻人了,不论男女,五十一下的都汇集到了城镇投入到养蚕织绸的作坊中去了。

    新的一年对帝国来说是丰盈的,江南营造的税收是去年的三倍还要多。

    向芳迎许唯回京的时候,满脸是止不住的欣喜。

    帝国在此被看不见的手推向了前方,织造局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斗志昂扬。若戚大人还在世,也许能看到他难得的一笑?

    魏池不是太懂这些,她觉得这个国家的核心离她越来越远。一天前她隔壁的丫鬟向她提起林雨簪,让她想起之前向林家小姐讨教的问题,那时候她不过就是想学学看帐,以便向燕王爷炫耀炫耀。而现在,反观自己的悠闲,魏池臆想着6盛铎一定累得不行,自己不懂商务,在德意庄的事情上帮不了忙……也不是真要去添乱,但是若真的懂,可能要好一些吧……

    魏池赋闲在院子里,又想起了戚媛的那双黑色的眼睛,好似又在那个屋檐下,或者在雪山中的柴房里,平静的注视着自己。

    天当真暖和了……魏池打了一个哈欠,放下书,闭上眼睛。

    “老爷!老爷!”

    魏池还没睡着,便感到珠儿在叫他。

    “这是梅月刚才拿过来的。”

    “嗯?”魏池接过珠儿递过来的信,打开信纸,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字,只是很随意的画了一只灯笼。

    “老爷?”珠儿看到魏池掩了信纸,偷偷笑了。

    “你去休息吧,哦!把我那件青色袍子上的玉坠子拿给我。”

    魏家的院子里的植被很有点趣味,靠院墙的是一溜漂亮的藤蔓,春天开淡黄色的花,花瓣随风飘落,不知名却优雅。

    魏池打发走了珠儿,推开了侧院的门,坐在门槛上傻呼呼的等待着。

    傻等的太子心情糟透了,他唯一喜欢的魏师父已经很久没有来上课了。晚些时候,太傅亲自过来督导了一番,太子还是闷闷不乐,最终憋不住了,偷偷问他皇姑姑魏师父的去向。

    陈玉祥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教他不要说,等太傅走了,旁的人都退下了,才告诉他:魏师父只是病了,等病好了就来。

    “那刚才怎么不问太傅呢?太傅一定知道得更清楚。”

    “魏师父不止是太子的师父,也是朝中的大臣,这样贸贸然的问太傅,不好。今后也不要给那些奴婢说喜欢哪个师父了。说喜欢这个,岂不是表示不喜欢那个?传出去又不好听,又没意思。当真喜欢魏师父,他上课的时候你好好学,就是了。”

    陈熵只好点点头:“皇姑姑,魏师父要来的话,先给熵儿说一说,熵儿好好温温书……要是太傅能代咱们去瞧瞧魏师父就好了。”

    太傅?可能对于陈熵来说,除了魏池,也就是太傅最得他心了吧?陈玉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到如今江南的事情,李潘,还有胡贵妃,忍不住担心起太傅的处境起来。虽然自己作为个妇道人家,不懂朝廷上的事情,但是去年周阁老当着那样多的人面倒太傅,自己再笨也看懂了。如今南边挑起了税收的大梁,王将军告退,北方交给了胡家,胡家又因为胡贵妃和李潘连着……内阁管不了南边,就在互市上做些文章,如今阁员都是周文元的人,太傅又能说上哪些话呢?更何况之前几次大事上,都是太傅顶撞了她那个皇兄……如今皇上怎样想,还猜不透呢?魏大人……魏大人这一休就这样久,皇上也由着礼部的性子去办事……到底是怎样的意思呢?

    “皇姑姑,咱们偷偷出宫去瞧瞧魏师父吧,要是他真的病得很厉害可怎样好?”陈熵是真担心魏池,但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要不派人去送些药?”

    陈玉祥帮他理了理衣领:“只怕是心病啊……熵儿心急不得,许多大事情就要一个等字,你要信得过你魏师父才是。”

    陈熵听明白了这话里的话,点点头。

    百姓家的孩子这会儿还在父母膝下撒娇吧?玉祥看到陈熵懂事的样子一阵的心酸,心酸中开始埋怨起魏池来——不是说以后要带太子去兵部骑马么?如今连一点礼部的闲气都受不得,还要个小孩子来为你担惊受怕,可恨!

    魏池此刻还真当得起陈公主的那个等字,她此刻只能等着礼部堂倌的冷眼,但幸好也有别的事情可以等。

    太阳略略偏西的时候,隔壁院子的侧门终于打开了,魏池赶紧从自家门槛上跳了起来,拍了拍衣襟:“我……”

    戚媛掩上门:“你我还何必这样客气,别行礼了。昨天梅月给我说起,我当你只是玩笑呢,哪有读书人指望着学看帐的?你又起的什么心思?”

    魏池害羞的挠了挠头:“我经常起些奇怪的心思……不过……您一个大家闺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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