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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楼之我与武松的少年时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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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武大居然也来找我了,我听到门口保安通报时,还不相信,我跑到门口,果然武大正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武大老了,脸上的皱纹真正是如同枯树皮一般纵横交错,而且生活的重担也压得他的臂有些佝偻,使他看起来更是矮了些。总而言之,他就是一个老农民的样子。
  我把武大接到狮子楼了开了包间好好请他大吃了一餐,尽管他是一个做烧饼的高手,但是他却很少吃到真正的山珍海味。武大饱吃一餐后放下筷子长吐一口气说:“这些东西可真比烧饼好吃多了。”
  我微笑着说:“你现在生意还好吧?”
  好什么啊,混口饭吃而已,说起来真是气人,自从老二走后,接着你也走了,清河县的那些人就开始欺负我这个老实人了,一些小混混也常来吃饼不给钱,更气人的是总有一些登徒子看你嫂嫂漂亮来调戏她,唉,要是武松在家,谁敢这样哦。武大一口气倒了一大堆苦水,我想起武松以前的交待,要我好好照顾武大的,我没能做到,因此深感愧疚。但是“嫂嫂”这个词仍旧让我刺耳,因为我知道这个嫂嫂正是潘金莲。
  果然武大老脸上放着光说,你可知道我结婚了,你猜一下我老婆是谁?我顿一下摇头说不知道。武大得意地说:“你肯定想不到,她就是潘金莲。”
  我强作平静地说:“哦,真是想不到,不过也很正常啊,金莲,哦,不,现在应该称为嫂子了,她不是以前在清河桥上对武松说过生为武家人,生为武家鬼的么?武松不在了,她嫁给哥哥也是自然的。”
  武大眯缝着眼看着我说:“西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金莲嫁给我是因为武松了?难道我配不上她么?”
  我忙说,哪里,武大哥你可别这样想,天底下哪有你这么勤劳的男人呢?他这才嘿嘿笑起来,十分得意地样子。
  武大接着提出想搬到了阳谷县来发展,让我给出出主意。其实他哪是让我给出主意不过是想让我帮忙而已,我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帮他找铺面,跟税官与混混们打招呼。他一脸的枯树皮恨不得都笑开了花:“还是西门有本事,唉,都怪我那不争气的老二,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就好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外是死是活。”说着就有些伤感了。
  我安慰他一阵送他出门,他说要先回去准备一下就搬过来。我看着他矮小的身影在滚滚人流中消失,是那么的不显眼与萎琐,突然风云突变,头顶还是好好的睛天突然乌云翻滚,接着一阵瀑雨打将下来,落在地上烟尘四溅,淋得街上的行人四散奔逃,我转身进屋,还是给瀑雨淋湿了身上的上好苏绸公子服。可是谁曾想这竟然是我们噩梦开始前的预兆?或许武大不到阳谷县来,我与武松以及金莲等的命运就会是另外一种样子,但是武大终究是带着他那漂亮得惊人的老婆来到了阳谷县,从此开始了一个众所周知的悲剧,这些看似的偶然的事件其实回头一想都有着其必然发生的可能。只是再精明的人也只能是在事件发生后去后悔,只是天下的后悔全都是来不及的。
  半个月后,武大租一辆车将他的一些做烧饼的家什及生活必需品从清河拖到了阳谷县,当然还有他那惊艳一条街的漂亮老婆。门面我已经帮他找好了,并预付了半年的租金,地点就在十字街后的另一条街口,对面就是王婆的裁缝店,因为都是清河老乡,让他们在一起也好有过照应什么的。据说武大到的那天让阳谷县也很是轰动了一下,一是因为武大烧饼的确很是有名,以前阳谷县的人只是听说,很少能吃到的。二来就是武大的漂亮老婆潘金莲。
  潘金莲是坐着武大租的马车后面进城的,本来她一直用一块布蒙着脸低着头不声不响地,但是她在进城门口时,一阵风将她的头巾给吹落了,金莲一抬头的风情惊得过往的客商与守城的官兵都呆了,正好有去过清河县的客商一下认出了潘金莲,“那不是清河狮子楼的头牌么?”知道的人哦一声说“怪不得这么漂亮呢?”不知道清河县的人会说“啊?清河那穷地方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不到咱们的狮子楼来呢?”
  人们议论纷纷,一时潘金莲就成了阳谷县的名人,据说阳谷县报的娱乐记者马上赶来采访,但是潘金莲一概拒绝了。金莲的轰动除了自身的漂亮还与武大有关,人们还看到一个枯树皮般的老丑男人亲昵地扶着潘金莲下的车,看他们的关系这男人不应该是金莲的用人啊,一打听,原来竟然是这美人的丈夫!于是人们又不满起来:凭什么花总是插在这么一堆牛屎上呢?虽说如今时新美女傍大款,但是这矮小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大款啊?
  总之,潘金莲与武大就这样令人惊奇地走进了阳谷县城人们的视界中,也同时重新走入了我的生活中。几天后,武大的烧饼店开张,请我无论如何去捧一下场子,我想肯定是要去的,不说武松这层关系,仅是我小时候天天想吃武大烧饼的份上也该去庆贺一下才是。但是我还是有些犹豫,那是因为我怕碰到金莲,这么多年了,我要怎样面对她呢?少年时的梦想、心中的隐痛以及传说中关于爱情的甜美,这些我要如何面对呢?我一直以为,爱情永远是少年时才拥有的美好,成年之后的人是难得寻找到了真正的爱情的,好比我天天生活在女人堆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美女向我献殷勤,但是那种让我砰然心动的感觉却从来就没有,只有金莲能让我心砰地一阵阵巨痛,这些年来,哪怕是我偶尔听到她的名字也会让我浑身发热啊。
  我还是决定去了,在武大烧饼铺前,我看到许多人来人往,武大正笑容满面地招呼客人,我将贺礼给他,武大接过一迭声说能来就行了,怎还要什么贺礼呢?我让跟班点燃爆竹,在砰砰砰的热烈的气氛中一抬头看到一个女子正站在我面前,这不正是金莲么?几年未见,她似乎改变了许多,变得成熟了,但是岁月从来就不会使一个真正的美人容颜老去,而是会赋予她更多的风韵,她穿着很普通的麻布混纺的衣裳,却只能使她的盖世风华更为出采,她就静静地站着,眉宇带着浅笑,她的笑是一种凄楚的笑、是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地美,恰如那朵孤独地开在清河中的莲花,在漫天晚上霞下仿佛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她就这样静静而立就足以使周围的一切失去存在的必要。我呆呆地看着她,往事历历在心头闪回,我不禁眼眶潮湿,没有来由地伤感。
  她微笑着说:“你来了!好多年不见了!”
  是啊,是啊!我能说什么呢?我说你过得还好吧。她轻声地说还好吧!她那一低眉的忧伤却没能逃出我的眼睛,我清楚地知道她过得并不快乐!她让我进屋吃茶,我客气地谢过了。王婆及一些其它宾客都过来向我打招呼,他们都以我能来而倍感荣光,我微笑着与每一个打招呼,并对武大说以后狮子楼上用饼你就直接送去吧,等几天我与你签一个合作的合约。武大高呼一声好,说西门庆真是念旧情的人。众人一起附合,唯潘金莲一言不发,但我能感受到她沉重的目光,这种目光使我很不自在,我忙站起来告辞走了。武大追在后面说:“有空就多过来坐坐!”
  

第十节
世人都认为金莲是一个水性女子,而我也是一个风流人物,因而认定我们走在一起是苟合。其实这种事放在今天,还不是比比皆是,人们为何对今天的滥情滥交持宽容的态度呢?我敢这样说历史上从没有哪个年代的“小姐”如今天这样的多。从另一个层面讲,我与潘金莲绝对是那个时代的先峰与潮流人物。这到底是时代的进步还是我们本身感情退化呢?这有待有识之士来商榷,非本文所能说清了。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抹掉一些施耐庵毁誉我的烟尘。
  大宋景佑11年,阳谷的夏天出奇地热,持续的干旱使得民不聊生,常听说有人干死在路上的消息,都说这是凶年的征兆,梁山上有一帮匪徒挟地利而滋扰民众,方腊的势力也更大了,朝廷为此大伤脑筋,但是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有钱人的娱乐反而到了疯狂的地步,狮子楼的生意竟然一日好似一日。但是武大的烧饼却在阳谷有些水土不服,生意清淡得很。武大向我诉苦说这是因为阳谷的面粉没有清河的好,可能也有这一个原因。
  武大爱上了酗酒,生意不好他便早早收摊回去唉声叹气地喝酒,喝高了就强拉金莲行房事,因此住在那条街的人常看到武大家天不黑就关了门,不一会儿就会传来金莲的痛苦与哀求声,王婆作为老乡很委婉地劝了武大了几次,反倒是金莲被折磨得更凶。
  武大开始只是在自己的门面摆一个摊点,后来生意不行,他就只能挑着担子串街了,金莲负责守摊,但是武大很多疑,总怀疑金莲会趁他不在时与别的男人偷情,这也难怪,任何一男人(尤其是武大这种自身其貌不扬而没有什么能力的男人)都会对这样一个漂亮老婆有些不放心的,何况这个老婆还有做“小姐”的经历?只是武大的多疑也过了些,据王婆对我说,武大常在外没卖几个饼就会莫名其妙地挑着担子回家去看看,金莲有几次说他不该这样饼都没卖就回家来,武大就会发脾气,当着很多人的面骂金莲,金莲要是哭了他才会得意地向四周的人说看我老婆还是怕我的。
  武大在床上其实也不行,他只看到金莲脱掉衣服就会早泄,他真正没有办成什么事,但是他学会了整人,基本上是一个性虐待狂,他会在折磨金莲时看到金莲痛哭求饶才会达到是莫名的兴奋。武大白天在人前却又是一个忠实本份的老实人,许多人欺负他也就是陪笑脸,他唯有也只有在金莲前才会打回一点男人的尊严,这就更加让他向变态的路上发展。总之金莲跟着他可以说是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而金莲曾亲口对我说过,她当初嫁给武大就是看中他人老实,在对爱情不再奢望的情况下只求过一点安稳地日子有什么不对呢?只是她事与愿违。
  有必要说明,我说这么多武大的不是,并不是为了我解脱,而是想说明什么事情的发生都有着其必然的外部环境促成。许多怕妻子红杏出墙的男人其实不知道正是其自己逼得妻子不忠的。
  王婆又一天去找我办事时说到了他们,一说三叹,末了说:西门啊,都是老乡,你又说话份量重,不如抽空跟武大说说,也去安慰一下金莲那妞子,她再这样下去只怕活不长的,你没看到她瘦得风吹得跑的样子。我感觉到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一揪,那种痛啊让我如此难忘,原来爱就是持续的心痛?
  在一个炎热的午后,狮子楼中正好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就决定去看看金莲,我在路上想好了说些什么,但是当我一见到金莲却一句话说不出来,金莲真的已经瘦到了一阵就可以吹跑的地步,脸苍白地憔悴,原本性感如玫瑰花瓣般的嘴唇也毫无血色地如同黄叶般枯萎了,原本深井般的眼神也有些游离了,看人时仿佛不认识你似的。她只是机械地让我坐,送上一杯凉茶就无语了。
  我真想哭,这是潘金莲么?是那个在清河畔发出银铃般笑声的金莲么?是那个在清河狮子楼中冷艳骄傲的金莲么?我缓缓说你过得还好么。她一怔然后终于流下了二行清泪,但她很快抹去说还好,日子嘛,或许我以前太风流了,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呢?
  我说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是没有错的,你可以重新选择的。金莲怔怔地看着我,喃喃地说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可是,可是,你这样做,以自己一生的幸福为代价值得么?你这样做只会让一些爱你的人心痛。我反问她。
  果然她怔怔地看着我说:“不值吗?真的不值吗?爱我?谁还爱我呢?”
  我很想把她抱在怀中,对她说:“有的,我,我一直都默默地爱着你啊!”可是我却一个字说不出来。我站起来要走了,我走出很远,金莲突然在背后喊我说:“西门,你有空就过来看看我吧,我也没什么说话的人。”
  我回头看着,她正楚楚地站在阳谷纷繁的街市中,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泪痕犹未干,我郑重地点头。一转头却看到武大远远地挑着担子回来,他的样子十分奇怪,因为他个子矮,又是O型腿,担子两头的箱子与他身型差不多高,远远地就如同三个黑色的箱子一起摇摇晃晃地移过来,他远远地高声喊我,脸上的枯树皮也早裂开了。我礼节性地问今天生意还好吧。他说唉,不行啊,当初真不该到阳谷来。我只好沉默,看他的意思似乎还怪我让他来的。
  我与他简单说了几句后就走了,走出很远,武大掉头吹嘘似的对他身边一个挎竹篮卖梨的少年说:“他就是西门庆,狮子楼的总经理,我老乡跟小兄弟。”那少年哼一声。
  我走着走着发觉有什么不对,脖子上感觉有些凉嗖嗖的,细想似乎正是那个挎着竹篮的少年让我不舒服,他的目光阴冷有着一股子杀气。日后我才知道这正是卖梨子的郓哥,不过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我远远没有想到他会利用武松来报仇。
  我几天后又去找金莲,与她一起聊天,聊童年的美好回忆,她果然高兴了许多。有时我还会喊王婆一起过来聊聊,我们说着清河方言,无拘无束。我喜欢看着金莲笑时的样子。我们也聊武松,只是武松离我们太久了,已经成为一种久远的传说。王婆这天忽然感慨似的说:“其实啊,如金莲这样的妞子要是嫁给西门才是绝配啊!”她一句话说完,我们都愣了,王婆这才连声说该死,老身该死乱说话,该掌嘴才是。而金莲的脸上分明泛起了红晕,就如同小时候一样。王婆的缝纫店有顾客到,出去招呼生意去了,我在金莲脸上红晕还未退尽时抓住了金莲的手。她的手因为做太多事已经不再如以前那秀美了,我一生抓过无数双美人的手,但是没有哪一只如此让我紧张,我的手已经出了汗。金莲的手挣扎了一下,我握着她的手如同握着自己稍纵即逝的梦想,哪会让她轻易挣脱。她的脸上红晕又泛起,还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她哀求似地说:“西门,别这样。”
  可这声音对我而言无异于是一种鼓励。我说:“金莲,我想告诉你,还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爱你,那就是我。”
  她抬起泪眼看着我:“西门!我为什么这样傻啊!”
  门帘响处,王婆风风火火地撞进来,我与金莲忙缩回手,王婆咳一声说:“啊,我什么也看到,金莲我的剪刀可能落在你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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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开始的,终究是开始了!
   。。

第十一节
我一直不反对由本欲可以达到两情相悦,但是一般来说欲灭则情淡,因此我更珍惜由情而产生的欲,情到浓时欲自强。人生诸般美妙概莫能外,我早说过,我从来不缺女人,但是我欠缺的是情,真正的爱情。哪怕这“情”是偷来的,或者愈是偷的便愈是为此着迷,我与金莲的关系便是如此。我在王婆的房后又租了一间房,平日让王婆给打扫一下,并不是传说中那样由王婆提供的房间。
  金莲也为此欣喜不已,起码她的脸上有了血色,嘴唇也红润了起来。我们共同感受着这种情欲带来的无以描述的愉悦。金莲多次在激情过后躺在我怀中哭泣着说:“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傻?自己把自己逼上痛苦的深渊?”我也流着泪说:“那是因为我们都太年轻了!”是的,金莲走到今天我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处女情结,我会对金莲说我爱你,跟我结婚吧!金莲不至于嫁给武大的。但问题是,世上的事都是在后悔时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这天金莲又在我身上不肯起来回去,女人就是这样,她们往往会为了情而忘了一切,我劝她说,武大马上就要回了。金莲说他回来了正好,我想跟他离婚,从此后跟你过。我感到好笑,这不是说办就能办成的,不说武大是武松的哥哥,但是我也是在阳谷县有头脸的人物,真正闹开了对我没有好处。金莲见我沉默,就冷笑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玩一玩就算过了?或者事业永远都比爱情重要?”
  我抚摸着她仍旧光洁的肌肤与被武大打过的触目惊心的伤痕无言以对,是的,金莲的话是一针见血的,在以前我可以豪情满怀地说:“我要爱情,可以不要事业与地位!”但是今天这个命题真的摆在我眼前时我却犹豫了,我真的可以做到丢下一切带着金莲走吗?我沉呤良久对她说:“你别使性子了,这事得慢慢来,武大那边我想办法解决了就好了。”我连说带哄总算把金莲哄走,我想事业与金莲,要我舍弃哪能一头对我而言都是不可能的,但是怎样才能好好解决武大与金莲呢?劝武大休了金莲?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就算杀了他,武大也是不会同意放弃金莲的,我苦恼不已。
  正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样,我与金莲的暧昧关系也终于传得外人知晓了。金莲身上的伤痕更多了些,金莲哭泣着告诉我武大已经听到风声,晚上回去折磨她更厉害了,她几乎是竭斯底里地抱着我说:“西门,你救救我好么?”我眼泪长流,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鞭子抽在我的尊严与心上,却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对于武大,不能使出任何手段。
  正在我为此苦恼时,阳谷县城发生了一起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事件,这个事件再一次让我与金莲置于无地自容地地步。因为这个事件与武松有关,那就是武松将阳谷县城外景阳岗上的老虎给打死了!武松是一个走到哪都会发生大事件的家伙。
  武松失踪了几年,却是以这么一种新奇的形象出现的。据传,那天武松从柴进的流氓窝中与宋江分别后潜回到清河县,当他走到景阳岗时多喝了几杯,壮着酒劲居然把一只常害人性命的老虎给打死了。这只老虎雄居在进阳谷县的必经之道上,搞得阳谷县人惊惶惶惶,但是这只老虎竟然给武松打死了。一帮猎户抬着老虎、拥着武松招摇过市,武松当了英雄,此时他的酒还只刚刚醒!武松成为英雄是一个偶然也是一个必然,偶然性在于他偏偏遇到了老虎、必然性在于他本身就是一个亡命之徒,能赤手打死老虎也属正常。
  武松志得意满地走在阳谷街上,接受民众的欢呼与掌声,县衙的县令大人也闻讯出来迎接他,命人牵来高头大马、还披上了红花。武松的光彩在一刹那间便亮彻整个阳谷县城。我当时正与金莲在出租屋中斯混,听得街上鼓乐喧天,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跑回狮子楼,在狮子楼上正好看到武松骑着高头大马经过,我一惊,险些掉在楼来。武松一抬头也正好看到了我,我们四目相对,也都惊呆了。县令说就让我们在狮子楼为武英雄接风吧!
  一干政要人物陪同武松上了狮子楼,我迎下楼来与武松紧紧拥抱在一起。县令大奇,问你们认识吗?我说这是我儿时的兄弟武松!县令哈哈大笑说,如此甚好,原来早就是一家人了。美酒上来,武松畅饮不已,酒量之大让众人目瞪口呆。县令说武松真英雄也,想不到醉酒之下也可以打死猛虎。武松哈哈大笑说:“我正是醉酒之后才可以打死老虎,若是醒着我早跑了!”
  众人哈哈大笑,皆赞武松机智幽默。但这也正是武松的可爱之处!武松接着向我敬酒说:“西门,真没想到,你真的实现了理想,开起了这么一家狮子楼!”
  我也一干而尽,烈酒入腹化着兄弟之情在激情澎湃,我们四手相握,可以感受到对方那股真挚的友谊暖入内心,我敢保证地说那一刻我真的没有想到金莲或者武大。
  但是武松破坏了这种情感交流,他问我:“我哥呢?现在还在清河县吗?我这次回来就是看他的。”
  我心格登一沉,只好告诉他:“你哥已经到阳谷县城了,还有,你哥结婚了。”
  武松笑着说:“是吗?那么嫂子是谁呢?你见过么?”
  我沉静的表情下是汹涌澎湃的痛苦,我说:“你回去就可以看到了。”武松哈哈一笑不再问了。县令问起武松这些年都干些什么?武松对与宋江、柴进的结识只字不提,只说到处访名师学艺呢。县令又问武英雄可有兴趣留在阳谷县衙门内做事?武松肯定是不想的,但又不好拒绝,只说:“这个,武松一介武夫能干什么呢?”
  县令说衙门内正好空出捕头一职,武兄弟英雄了得当是不二人选啊!当然阳谷太小,恐有碍武英雄鸿鹄之志,但是先请在此呆一段时间,日后定有机会一展抱负的。这翻话说得武松也心动了,虽说宋江灌输过他一些歪理邪说,但是武松不笨,能入朝廷做事,而且一来就做都头,也就是当年刘大的位置,当然是有些动心的。县令向我一使眼色,我马上也说:“武松,你就留下吧,反正你哥也在阳谷安了家,日后也有个照应什么的。”
  武松霍地一声站起来说:“县太爷如此看重武松,武松绝无推托之理,只是怕日后有负大人之事,还望多多批评!”众人哈哈大笑,击桌称快。
  从此,武松又在我的生活中出现了。一切似乎跟以前一样,只是我有了自己的狮子楼,武松做了都头。我们都算有了自己的事业,可是快乐却正离我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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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本文在网上连载时,有网友提出节奏太慢,看得人累,我深以为然。有编辑也认为字太多,不好发。因此我决定少写或不写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以加快节奏,尽快结束这个令人伤心而无聊的故事。
  武松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与金莲的生活。我不太清楚武松回家时发现金莲竟然会是自己嫂子是怎样的心态?总之,那几天武松常来狮子楼找我喝酒,喝多了就乱喊乱叫来发泄什么。当然,武松来喝酒是不会付钱的,他不说付,我也不说收。
  武松这天在狮子楼喝酒碰到一个人,这个人也是狮子楼的股东之一,即黑皮。黑皮人称阳谷一霸,功夫也确实了得,生的块头比武松还大,他十分不服武松如此出名。武松喝多了摇摇晃晃去卫生间时与黑皮碰到了一起,黑皮当即揪着武松的衣领说:“你瞎了吗?”
  武松嘿嘿笑说:“你是谁?碰一下也不会死。”
  黑皮冷笑说:“我看你真是瞎子,要不然就是那只老虎自己碰死的。”我忙过来劝解,黑皮说:“西门,不是我给你面子,这家伙太嚣张了,我看他不顺眼。”武松的眼神中又闪过一道陌生而让我熟悉的冷光,这种光以前在他杀###时出现过一次。我忙对黑皮说:“他是我兄弟,你也是我兄弟,如果你要闹事,我就只有走人了。”
  黑皮悻悻地放开他,说:“好,今天看在西门面子上就放过你,我告诉你,打虎英雄,你最好尽快离开阳谷,我这人不怎么好说话的。”
  武松一言不发地整理衣服,我渐渐明白过来,黑皮之所以看武松不顺眼,一是一山不容二虎,二来都头一职黑皮已是垂涎已久的了,却让武松给抢走了。可是县令为什么一定要让武松来做都头呢?我想一是可以制衡黑皮日渐壮大的黑社会势力,二来他一定还有什么事让武松去办!
  武松对我说:“这个人叫黑皮吧?听说你跟他是结义的兄弟!”
  我说:“你别往心里去,他可能也是喝高了,改天我请他一起咱们兄弟仨人一起好好喝喝,说开了不就完了吗?”
  武松哼哼笑说:“那是最好了。我真的不想再跑路了。”他的话轻描淡写,却让人浑身发冷,黑皮若是有我的感受,他一定是不会去惹武松的。但是黑皮人称黑心刀王,他偏要去惹武松。
  武松在哥哥家并没有住几天就住进了衙门的集体宿舍,对武松这流浪惯的人来说,家的温暖肯定是他最向往的,但是他没有住家里,显然他还不能接受金莲成为自己的嫂子,据金莲说,武松曾与她长谈过一次,武松对金莲嫁给他哥哥表示感谢,希望金莲能与哥哥一起过上幸福生活。但是武松是痛苦的,在武松内心深处与其是回来是看哥哥,不如说是回来看金莲还恰当些。宋江曾劝武松一起去梁山,但是武松一直没有答应,那就是因为金莲一直停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一定是回来接金莲走的,但是命运与他开了一个奇怪的玩笑,他心爱的女人却成了自己的嫂子,而且这个嫂子还与自己最好的朋友偷情,尽管此时武松还不知道我与金莲的偷情。武松不能面对金莲,就只有搬了出去住,这远不是施耐庵写的那样因为金莲勾引武松,让武松斥责一顿。
  武松当都头后不久就被县令派出护送一批东西去京城,谁都知道这是一批银子,他要到京城去活动用的。这笔银子任何一个看到都会眼红,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让黑皮当都头的原因,他若是让黑皮去送,十有###黑皮会吞了这批银子,但是他看出武松绝对不会,他也了解到武松在江湖上的盛名,由武松去护送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绿林好汉谁又自恃打得败武松?这真是一只老狐狸。
  黑皮惹的不是武松本人,而武大!武大照旧天天去卖烧饼,不过说来奇怪,自从武松出现后,他的烧饼似乎生意又好了起来,武大腰杆子又挺直了,逢人就说武松是他亲弟弟,这天卖完饼又在自家门口吹嘘他的英雄弟弟,结果让路过的黑皮听到了,黑皮大怒,一脚就将武大的摊子给踢翻了。武大大怒说:“你没长眼吗?”
  黑皮嘿嘿怪笑说:“哦,原来是武都头的哥哥啊!碰翻了你的摊子,不好意思。”
  武大见他知道自己弟弟,腰又挺直了些说:“你赔五两银子就算了。”
  黑皮目露凶光,说多少银子啊?武大一看来头不善,忙结结巴巴地说:“算了,不赔了,不赔了。”黑皮嘿嘿笑着:“银子一定要赔的,一个摊子值五两银子,我再打你一拳干脆凑十两得了。”说着就真的一拳打向武大,想那可怜的武大岂能经受黑皮一拳“黑虎偷心”?武大被一拳打得飞出丈余开外,撞破自家门跌入屋内,在空中他就吐出了一口热血,怎么也爬不起来。
  黑皮丢下十两银子扬长而去,临行说:“是我打的,叫武松回来到狮子楼来找我。”
  我当时正在狮子楼中,黑皮得意洋洋地回来说:“我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武大被我一拳打得吐血了。”我傻了似的看着他,我说:“你死定了!”黑皮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要让武松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你不是也在勾引武大的老婆么?你怎么不怕死?哈哈。”
  我气得说不话来,匆匆向武大家跑去,在门口就看到一圈人围着,金莲正在痛哭。武大睁开眼睛看了金莲一眼,又闭上眼,我忙帮着抬了武大进屋,武大在床上又吐出二口热血,金莲吓得六神无主,我忙叫王婆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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