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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童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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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羌经旺童这么一说,也想到了这一点,羞窘了老脸,捋了捋胡子,“小丫头片子倒是想得周全。”
  没有李拓的任务在身,旺童发觉其实冯羌这个师伯还是挺可爱的,一路到边境,几乎有了些游山玩水的味道,到达时,旺童还有些依依不舍,“师伯,你这就要回去了?”
  “是啊,我回去还有点儿事,你在这儿好好会情郎吧,师伯我走了。”
  “师伯保重。”旺童下了马车,默默目视着冯羌离去,才扭头走向鹿茫镇军营方向,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再度见到李拓,不知他有了什么变化?
  旺童本想给李拓一个惊喜,只是才刚刚走进军营,便立马被士兵认出,大喊着跑出通知李拓了。
  旺童汗颜,默默向前走了几步,跟着士兵远去的路线,往李拓的营帐走,还没走上一会儿,便见一个熟悉身影遥遥而来,唇边笑意藏也藏不住,旺童索性大大方方咧开嘴笑了,“军师,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李拓旺童面前站定,俯视旺童,气定神闲,“将军莫不是来视察的?按理三日前就该到了,让微臣好等。”
  旺童有些惊愕,“你如何得知我要来的?”
  “你走得这般慢,信都已从京城到了此处,人却迟到了好几日,”李拓看着旺童此时神色,觉得好笑,“这般蠢笨,倒也是世间少有。”
  旺童不服气,“你才蠢笨呢。我这次来是特意来监督你的,倘若比你笨,怎么监督?”
  李拓难得与旺童争,一手牵住她的,往营帐走,周围士兵都在,看着旺童与李拓窃窃私语,旺童有些难为情了,想要挣脱,“李拓,放开。”
  “你不是说来此监督,跟我走便是了。”
  “哎,大家都看着呢,影响多不好。”旺童嘀嘀咕咕的,别别扭扭低着头,李拓余光里瞥见旺童绯红的耳朵,一种恶作剧的念头蓦地升起,扬声含笑,“你我都同床共枕过了,大庭广众之下只不过牵个手,有何好难为情的?”
  此言一出,旺童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睛,又是急又是怒,“李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那时候怎么能算……”
  环视一圈,发觉士兵看向自己的目光皆有些耐人寻味,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旺童索性放弃了抵抗,翻了个白眼,“李拓,耍我好玩吗?”
  “偶尔为之,乐趣无穷。”
  “哼!”
  两人在军营坐下,调侃拌嘴都来了一遍,才气氛才缓缓沉静下来,旺童脱了鞋,在榻上坐下,前后摆着腿,“我刚回京城时,冯师伯告诉我,是赵长衡命令你想办法让我离开的,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事情已经过去,多说也无疑,何况你我此时不是在一起嘛,这样便好了。”李拓给旺童倒了杯水,她也毫不客气地接过,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说的也对,我与他谈过话了,今后他再也管不着了。”
  李拓看着旺童,旺童也回视李拓,调皮地眨眨眼,“想不想知道我和他说了什么?”
  李拓未语,旺童笑了,“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李拓也只是笑笑不语,把旺童手中的杯子拿回桌前,走了过来,在旺童身边坐下,叹了口气。旺童扭头,“干什么呢?”
  “倘若能不告诉你,也许对你还会好些。”
  旺童不轻不重地捶了李拓一下,“你又瞒着我什么了?李拓,你挺能耐啊。”
  本以为李拓会就此有所回应,却半晌也没回话,旺童觉得有些不对劲,“李拓,发生什么事了?”
  李拓抬眸,嘴唇动了动,复又起身,旺童跟着从榻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没穿,伸手拽住李拓的衣服,“别来这套,李拓,你瞒不住我的。”
  “我只是不愿说出此事的人是我。”
  旺童有种不好的预感蓦地升起,把李拓的衣角攥得死紧,“我迟早都会知道的,李拓,你说过不会再瞒着我的。”
  “夏宝丁,诞下一女,名唤赵飞星。”
  旺童目光一瞬不瞬,“然后呢?”
  “产后,夏宝丁病重,”李拓扭头看着旺童,似乎在斟酌如何把最后两个字说出口,“离世。”
  此刻,旺童心中的不安才现了原形,向后退了一步,李拓上前,搂住了旺童,她浑身颤抖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李拓一言未发,只是把旺童抱在怀里,旺童奋力挣扎,“不可能的,夏宝丁不会死的……”
  “她本就体弱,加上临盆之即在林中走失,大雨瓢泼,在林中仅用一条破被遮掩,诞下赵飞星,出血不止,挣扎两日才……”
  旺童尖叫一声,泪如泉涌,捂住了耳朵,“不会的,不会的!夏宝丁不会这样的!”
  “她死前曾有一句话留给你,让你做赵飞星的干妈,好好照顾赵飞星。”
  旺童哭得几乎昏厥,由李拓搂着,哀恸得无以复加,捶胸顿足,泪水喷涌,胸闷得透不过气来,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旺童做了一个很简短的梦,梦里,夏宝丁与自己在月华下拿着炭笔描着地上的竹影,一起躺在书屋的小房间里,昏昏欲睡,夏宝丁在耳边叽叽喳喳,“,假如到那个时候,太阳大了你就站在我下面,我给你挡着太阳,下雨了我给你挡雨,你就帮我浇浇水就行。咱俩就能每天一起聊天,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了。”
  梦里的自己躺在榻上,默默地流泪了,若有来世,夏宝丁真是一棵树,哪怕冒着被她嘲笑的危险,也想做一只乌龟,就像她说的,每天在一起,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珍惜身边好友,致嫌弃了多年,但是感情越吵越好的闺蜜。

  ☆、回京

  “旺童,旺童。”
  “……”
  旺童蹙紧眉头,冷汗涔涔,翻了个身,攥紧了床单。
  “旺童,醒醒!”
  旺童睁开眼,模模糊糊一时没有反应,一只手伸了过来,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做噩梦了?”
  旺童长长地舒了口气,坐起身来,点了点头,“你怎么在这里?”
  “恰巧有一事要与你说,你还未醒,见你神色痛苦,便出言叫醒了。”
  旺童穿上鞋子,起身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了,愣着神,表情有些呆滞,“什么事?”
  “陆清越退兵了。”
  旺童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来,看了李拓一会儿,“陆清越退兵了?”
  “虽不知原因,但陆清越确实退兵了,从京城也传来一些消息,似乎要将赵辛调回去,只是细节我还未与赵辛商议,不过应该是□□不离十的。”
  旺童还是一副呆滞的模样,老半天才慢慢品味出李拓的话来,“要走也是我们先走,怎么会是赵辛先回去呢,陆清越假如还回来,赵辛那边不是守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李拓走向前,把旺童被汗打湿的头发拨到耳后,“不过依我看,这次陆清越是决心退兵了。”
  旺童的肩膀一垮,“想来当今天子是真的想让我们永远在这里了。”
  李拓不置可否,在旺童身边坐下,“我与赵辛联系过,哪怕殿下要他回去,眼下怕是也不肯回去。”
  旺童颔首,想起夏宝丁,垂眸,显得失落,“我一直说要去看看飞星,却一直没机会。”
  “等陆清越彻底退兵,我们便一同去看看。”李拓欲言又止,旺童跟着说下去,“我再去看看,夏宝丁葬在哪儿了。”
  “宝丁,飞星与我身体都很好,只是你不在了,飞星时常哭闹,是不是怕你呢?”
  “宝丁,你以前总说,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你对我的深,你说错了,真的错透了。”
  “那时你总来纠缠,不喜欢看我练武,每回在花坛里不是发呆就是打瞌睡,你可知道为何我那么清楚?我怯于表达,你未来之前,我并非每日习武,只是给彼此安静独处的机会。你曾说你喜欢花,我也开始留意院中树木,你说你不喜欢打仗,却在我愿意放下一切的时候等不下去哪怕一刻钟……”
  飞星的哭声打断赵辛迷思,他缓缓起身,“飞星哭了,一会儿我就回来。”
  “将军,陛下有令,要将军你这几日回京。”
  赵辛只做未闻,一手抱着安静的赵飞星,扭过头去,“没别的事了就出去。”
  “将军,陛下有令……”
  “将军有令,你为何不听?”
  “是。”
  士兵为难,左思右想还是退下,夏宝丁离世给赵辛产生了莫大的伤害,此时若因此事触及赵辛雷区,怕是要出大事,还是避开得为妙。
  陆清越彻底退离了。李拓与旺童并不知其原因,而赵辛压根没有心思再去揣测陆清越的意图,在夏宝丁离世后,便再也没有主动进攻过,而陆清越也未再出过兵,两军在一个月内就处于这样的一种诡异的和平中,最终还是陆清越选择了退兵。
  赵辛不愿回京。因这里有夏宝丁的墓地,有夏宝丁诞下赵飞星的林地,有自己最悔恨的时刻,有看着夏宝丁在榻上痛苦辗转却无能为力的时刻。有夏宝丁与自己度过的,许多许多细语的夜晚。那些细语,泪水,安抚,只要一阖眼,似乎便触手可及。
  “殿下,将军不肯回来。”
  “随他吧。”赵长衡并未抬首,“可有厚葬夏宝丁?”
  “未曾,将军不同意。陛下,陆清越退兵已久,为何军师还不归来?”
  赵长衡眸底微动,抬首看着说话那人,“怎么,孔将军想军师了不成?”
  “不,不,微臣不过觉得军师在鹿茫镇这么久,有些惜才了。”
  赵长衡未语,摆摆手让他退下,孔将军擦了擦汗,拱手趋步而退。
  陆清越退兵后的一个月内,赵长衡与南国公主,以及丞相之女的婚事正是昭告于天下,一直以来都是坊间传闻,此时也得到了证实。这个想消息也跋山涉水传到了鹿茫镇,钻进了旺童和李拓的耳朵里。
  对此李拓并未表达任何看法,旺童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心中暗暗地舒了口气,觉得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天高皇帝远,旺童和李拓商量了会儿,一致决定不要给赵长衡送什么贺礼了。
  第一,能买到的东西赵长衡什么弄不到?
  第二,不能买到的东西,旺童不想给,李拓也不让给。
  就此,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只是以两人的名义写了一封书函,托人快马加鞭地送往京城,本以为就此告一段落,却不料受到了天子的书函。
  对此,旺童有些受宠若惊,信一到就好奇得不行,虽然心中有些怕赵长衡会不会还对自己念念不忘,但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赵长衡已经放弃了把自己收入后宫的念头,再者,李拓对此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忧虑,旺童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看着李拓拆开信函,两人看着信上寥寥几个字沉默了很久。
  可愿归来?
  旺童想点头,却一时没了主见,扭头看了看李拓,却见李拓没什么反应,似乎也在考虑着什么,目光已经投过信函,凝聚在了思索里。
  “李拓,我们回不回去?”
  “你若想回,我们便回,”良久李拓才回答,把信收好,放进了袖子,“陛下既写出此信,自然是动了让我们回京的心思了。”
  旺童抿唇,有些拿不定主意,“能回吗?”
  “没什么不能回的,”李拓俯视旺童,“要回去便一起回去。”
  旺童下定了决心,“好。”
  “收拾行李,再过两日便启程。”
  旺童颔首,想了想觉得不妥,“不用先回信告知天子吗?”
  “陛下写出此信,便已做好我们回京的打算,无需。”李拓扭头,蹲下来从榻下取出一个木箱子,“此箱子内尚有几套女装,你若要穿,便拿去。”
  旺童看着这个箱子,觉得十分眼熟,诶诶诶了几声,才想起来,“这不是我的箱子吗?”
  “我并没说不是,”李拓好整以暇掸了掸手,“上回被冯世伯抓回京城,匆忙忘记带上此物,因而搬到我榻下,暂作保管罢了,此时正好用得上。”
  旺童的神色变得微妙,看着李拓眯起眼睛,“李拓,把我的衣物放在你榻下,该不会你存着什么龌龊的遐想吧?”
  李拓一怔,旋即笑得莫名,“你倒是想得多,素日里便知你思想猥琐,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修身养性是硬道理。”
  旺童撇撇嘴,打开了箱子,掂起自己的几件衣服,在身上比了比,“看着还不错吧?”
  李拓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可能有些问题。”
  旺童放下衣服,掂着一角来回摆动审视着,“什么问题?”
  “你胖了不少。”
  话音刚落,旺童的衣服便被丢在了头上,旺童咬牙切齿,“李拓,你这眼睛的病真的该治了,当务之急!”
  两人并肩走在京城巷子里,有不少人都认出了旺童和李拓,纷纷上前,十分热心,“旺童,军师,你们何时回来的?”
  “刚到京城呢,”旺童默默地站远了一些距离,挠了挠头,“我和李拓要先去趟书屋,先告辞了。”
  “书屋?”那人神色有些疑惑,还是点头,“去吧。”
  旺童点点头,扭头却见李拓蓦地靠近,声音就响在头顶,带着戏谑,“莫非是怕别人知道我们关系?”
  旺童不自在地推开李拓,捋了捋额边压根不存在的发丝,面上浮起红晕,轻咳一声,“什么关系不关系的,我可听不懂,一会儿见了我爹我娘,可别瞎说。”
  李拓轻声叹气,“陈世美啊,陈世美……”
  旺童瞥了李拓一眼,眼睛里都是调笑,“你怎么说我来着?你没看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书,还知道陈世美是谁吗?”
  “我只是偶尔涉猎,”李拓一本正经,“要不然何以博古通今?”
  旺童嗤笑,“京城脚下就数你李拓胡说八道最为在行,我看就是伤风败俗,你看就是博古通今。”
  李拓笑笑,“此言差矣,若言博古通今,你才名副其实。”
  “怎么说?”
  “你少了看书的时间,每回只要一开口,‘李拓,这是什么意思?’我便自告奋勇,答疑解惑,比我高明不少。”
  旺童受用,摸了摸李拓的胳膊,“小伙子太会说话了。”
  两人面上都带着笑意,李拓的脚步却停下了,旺童困惑,抬首顺着李拓视线方向望去,却见原先的书屋,此时房门紧闭,连招牌也已经换了。
  爹和娘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压轴章节啦,大结局倒数,明天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目前暂定的番外只有旺童和李拓,林花和王祝的去向番外啦。
  晚安~

  ☆、大结局

  旺童站在书屋外良久,李拓搂住了她的肩膀,“何不问问住在附近的人师父师母究竟上哪儿去了?”
  旺童点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走了几步,恰巧有一人打开了窗户,旺童急忙凑了上去,“孙叔叔。”
  孙甲动作一顿,觉得声音熟悉,抬眸看了看,恍然,“旺童啊。”视线又落在旺童身侧的李拓身上,李拓点头致意,“在下李拓。”
  “孙叔叔,我爹我娘的书屋怎么关了?”
  孙甲困惑,“你爹你娘还未与你说吗?”
  旺童满面费解,“和我说什么?”
  “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了。”孙甲指了指书屋,“这屋子上个月就转售了,再过几天就会有别的人搬进来,要说起来,他们想搬走,之前就一直在谋划了,他们与我说,已经告诉过你他们要走,你为何会不知道?”
  旺童听得目瞪口呆,扭头看了看李拓,目光里带着难以置信,“孙叔叔,不可能啊,他们怎么会不告诉我呢?我几个月前还在京城,假如他们早有计划,应该会告诉我才是啊。”
  孙甲挠挠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只是你娘似乎很怕你找到他们的新住处,因而吩咐我不要告诉你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旺童觉得头疼,“孙叔叔,我爹我娘在哪儿我当然要知道,你别听我娘的,倘若他们今后上了年纪,也要由我照顾,是不是?”
  孙甲觉得旺童说了有些道理,只是神色有些为难,“此言不假,只是你爹与你娘并未我告诉我确切的行踪,就算我告诉你方向,也是白搭啊。”
  旺童气得原地跺脚,李拓在一旁听得十分无奈,“你平日里究竟是多不孝顺,师父师母要这般千方百计地躲着你?”
  旺童瞪圆了眼睛,一脸委屈,“我怎么就不孝顺了,若不是人人都说我长得像我爹,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爹娘亲生的了。”
  “这话说的可没良心了,”孙甲扶着窗户,皱起眉头,“你爹你娘虽然说不辞而别,但好歹也给你留了东西,想来他们还是关心你的。”
  旺童惊奇地看着孙甲,“真的?”
  “我还骗你不成,你在这儿站着等等,我进去给你取出来。”
  “好。”
  站在屋外,片刻便见孙甲重新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封书信,递给旺童,“喏,这就是你爹你娘给你留的了。我猜测可能是怕你今后生活不下去,给你的银票吧。”
  旺童听得有些感动,嗯了一声,撕开了封口,发现只是一封信,展开一看,几乎气晕过去。
  余庆,我与你娘已经离开了,好好过日子,若真的混得不行,要靠乞讨度日,我与你娘会来接济你的,就此搁笔,珍重。
  见旺童面色有异,李拓向前走了一步,要凑上来看,被旺童眼疾手快塞进了袖子里,“我爹我娘要你好好照顾我,假如我过得不好,他们就会回来抽死你,知道了没有?”
  孙甲在一旁听得摇头,王家的这个姑娘这般生猛,也不知是随了谁的。
  本着看好戏的心情看下去,却只见李拓眸底分明流淌的是无奈,却还是煞有其事地点头,全然不在意旺童心虚的神色,孙甲颇感欣慰。
  旺童真是有福气了。
  “你们打算何时成亲?届时朕会亲自送上彩礼。”
  赵长衡负手站在大殿内,视线掠过旺童与李拓,目光含笑,旺童紧紧贴着李拓,余光里扫过他的神情,比起自己的局促不安,要镇定得多了。
  “多谢陛下好意,此番回京,臣有一事要恳请陛下成全。”
  旺童不解地看着李拓,赵长衡扬眉,“成全?军师且说来听听,若能成全,朕一定成全。”
  李拓不疾不徐,“臣要辞官。”
  “辞官,”旺童重复了一遍,皱起眉头,“辞了官,你今后吃什么?”
  “军师何出此言?”
  “臣自由散漫,自小便不合群,不能与诸位大臣共议朝政,且在鹿茫镇近一年,渐渐落下嗜睡的病根,心慌气短也是常有的事,还望陛下成全,让臣能解甲归田。”
  旺童隐约猜测到了李拓的意思,旋即不再反问,默默噤声,垂眸等待着赵长衡开口。不知为何,虽不能看到赵长衡的神色,旺童却明显察觉到了赵长衡的目光在自己与李拓身上流连,良久才叹了口气,“军师要退隐,就退隐吧,只是辞了官,你要去往何处?”
  “草民还未制定计划,一切都听内人安排。”
  内人?旺童的反应慢了半拍,迷茫地看了李拓一眼,恰巧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旋即反应过来,“陛下,我还未想好要去往何处。”
  “既然如此,你们便走吧。”赵长衡背过身去,“好好过日子,若还能想起朕来,回京城看看,朕也颇为欢迎。”
  “谢主隆恩。”
  “谢主隆恩。”
  夕阳西下,旺童站在李拓身侧看着城门缓缓关上,思绪万千,扭头对着李拓,“你不后悔?”
  “后悔什么?”
  “你李家这多年的基业,在你这儿就都断送了,你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吗?”
  李拓瞥了旺童一眼,“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这般丰厚家产,换了个蠢媳妇儿,真是亏得我心里滴血。”
  旺童的神色颇为得意,“那你也来不及后悔了,当时话说得太快,家产现在全是天子的了。”
  “你会不会后悔?原先以为嫁了个小少爷,谁知要净身出户和穷小子私奔了。”
  “当然后悔啦,”旺童的表情有些痛心疾首,“我爹我娘没给我留私奔的盘缠,你也缺心眼,硬是什么都不要就这么出来。假如跟着你住茅草屋,我还不如想办法找找我爹我娘,再混口饭吃呢。且不说日后如何,眼下都快暮色四合,我们只能找个破庙将就过一晚上了。”
  李拓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旺童气都不喘,接着噼里啪啦,“还有还有,谁就说要和你私奔了?我怎么说也是京城公子哥儿正室第一顺位,你连个聘礼都没有,还想娶我进门?打的什么主意呐,今后我可就一点儿地位都没啦!”
  “你等等……”
  “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旺童咂咂嘴,“成亲,总得要喜宴吧?方才还在孙叔叔面前说要好好照顾我呢,成个亲没熟人捧场不说,难不成让我就穿个素衣裳?所以说,你今后还是好好努力,能弄点儿钱来就弄点儿钱来吧,日子不好过啊!”
  李拓听完旺童所言,叹了口气不说话了,旺童拿胳膊撞了撞他的,“你这几天怎么一天到晚的叹气呐。”
  “也不知是谁说过,此生最大的夙愿便是买个大屋子,与爹娘一起住,在空地里养一窝鸡仔子,后院里种菜,再放三张竹椅,用于午睡。还要一个大书房,一个大厨房,屋子要买在菜市场边上,因为走远了不方便。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我这么做了你倒是嫌弃了,女子最喜颠三倒四,王旺童尤甚。”
  旺童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没了言语,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是,我怎么记得某个迂腐的男子,夙愿与我大相径庭,是打算匡扶赵氏,护大赵天下的,眼下怎么说变就变了?”
  李拓眨眨眼,“要不是当时你假死吓唬我,说不定此时我的夙愿还是这个。”
  旺童偏过头来,“我哪儿就假死了,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呢。”
  “你且等我说完,那时我心中才清楚,哪怕能护赵氏江山百年,你若是就此离世,我此生都不会安乐。当时我便告诉自己,王旺童,就是我的未来。”
  旺童听得鸡皮疙瘩抖了一身,唇角笑意却难以掩盖,扭过头去快步跑远了,“李拓,你一定没少去喝花酒,这么恶心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又两年,陆清越登基。登基八年,尚娶纳一妃,又三年,得一女。后招妃子,皆为性情温婉之女子,无刚强固执之人,终其一生未再踏入赵国领地。
  自此,鹿茫镇进入兴盛期,车马往来,商贾众多,兴盛数十年。
  赵辛一生未归京城,虽赵长衡下令多次,都未回京,战后辞去将军一务,在林中筑一小屋,抚养幼女赵飞星。梦中,飞星被一白须老人带走,醒来幼女不知所踪,晚年认一义子,名唤赵奇归,言化妻归。因其战功赫赫,继战神王祝,被鹿茫镇人称为第二战神,虽不曾行侠仗义,却为人耿直,终其一生未再见赵飞星,卒于林中,享年六十有三。
  旺童与李拓寻了一处偏远小村庄,就此隐居,相携去过军营树林,却没能见到赵飞星的模样,拜谒寒暄,休息几日。再之后便连信件也无法与赵辛有所联系,就此作罢,静静过上了田园里的日子。
  只是生活并不是再没有惊喜,哪怕天涯海角,也有都有意外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番外啦,谢谢大家几个月的支持与鼓励,番外见~

  ☆、一家人(番外)

  同尺村巷弄。
  “李拓!你在哪儿?”
  旺童咋咋呼呼地走进房间,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看了一圈,纳罕,李拓上哪儿去了?
  一个人在家等了许久,也不见李拓归来,旺童心中暗暗生起气来,到此还不到半个月,就连踪影也找不着了,天下男人一般不着家,此言倒是不假。
  直至夜幕低垂,星河漫天,李拓才回到家,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囊,旺童起身,“你上哪儿去了?”
  李拓没说话,扬了扬手里的布囊,旺童没上前,只是站在原地,“这是什么,你就为了这个?”
  李拓含笑,把布囊放在桌上,“你不看看?”
  旺童抿了抿唇,还是忍下来,向前走了几步,顺着李拓的意思打开了布囊,里面的火红几乎灼伤旺童的指间。她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李拓,“你……”
  李拓耸肩,“你说没有喜服便不嫁,我辗转弄得一套,你嫁是不嫁?”
  “嫁。”旺童提起喜服的一角,前前后后看了看,李拓靠近,也看了看,攥住了旺童的手,“嫁?”
  旺童点头,目光移不开喜服,“你到哪儿弄来的?真好看。”
  “再看看就收起来吧,莫要弄脏了。”
  “李拓,你哪儿来的钱?”旺童思来想去,觉得不对,放下了喜服,凝视李拓,李拓好整以暇,“所以,这喜服只是借来的,莫要弄脏了。”
  “你……”
  说来也奇怪,旺童和李拓都不是厨房里的好手,但却在旺童的提议下,莫名其妙地在村口开了一个小酒楼,名字也极尽恶俗之能事,叫做“相公酒楼”。虽说古怪俗气,但也颇对村里的人的胃口,渐渐有了生意,尚能糊口。
  平日里旺童就睡睡懒觉,时至中午再到店里转悠转悠,吃顿霸王餐,再心满意足地到客房里躺上一个下午,因酒楼新开张,人口不足,李拓只得做起了在柜台里打算盘,拿着细狼毫算账目的行当。
  旺童虽正经说过对于婚事并不是太在意排场,但李拓还是勾结村民暗自策划了一次喜宴,让旺童措手不及,感动得她一回屋就臭骂了李拓一顿。
  “李拓,你安的什么好心,你叫我出来的时候,我手上还提着刚褪毛的老母鸡呢,丢死人了!”
  旺童怀孕了。
  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每天一看不见李拓就焦虑不安,弄得李拓连买个菜都要趁天还没亮摸黑前往,夜里数次惊醒,也一定要确保李拓在身侧,才能安心。
  几个月过去,忧心忡忡地旺童身材圆滚滚了起来,腹中孩儿也慢慢长大,开始动手动脚,让旺童的起床变得更加随机莫测,每回早起见李拓不在身侧,旺童都要不安,考虑再三,李拓还是决定每天叫醒旺童一同去买菜,比较稳妥。
  打着哈欠走在李拓身侧,旺童揉揉眼睛,李拓扶着她的肩膀,“累不累,在前面休息休息,如何?”
  旺童摇摇头,“不累,就是困了点儿,我们快一点儿买完就回去吧。”
  面前有一中年女人缓缓行走,旺童偏过头,目光扫过,忽觉得不对,紧紧盯着那人,片刻便恍然,用力拍了拍李拓,提高了嗓门,“娘!那是我娘!”
  说时迟那时快,中年女人听到声音扭过头来,见是旺童,大惊失色,丢了菜篮子就跑,旺童气得肚子都疼了,哎哎哎坐在了地上,李拓急忙要扶,被甩开手,旺童捧着肚子,声音急急,“快追,别让我娘跑了!”
  李拓努力控制住自己想笑的情绪,点了点头,看了看方向,追了出去,还没多久,便追上了在巷子口喘着气的中年女人。此时她已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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