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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童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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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李慕面对旺童,语气柔和,“倘若是家中有麻烦事,与李叔说。”
  旺童抿唇,觉得有些不能直视李慕,这可怎么说?你儿子好像在强吻了我之后逃跑了?
  李慕见旺童一副恹恹的神采,大掌抚上旺童额头,“该不会是风寒吧?”
  旺童把李慕的手掌拿下,重重地叹了口气,“李叔,你儿子好像因为我逃跑了。”
  李慕一怔,“说什么呢?”
  “今天早上,我来找他,他已经不知所踪了。”旺童边说边打量李慕的神色,“当然,这件事也不能怪我……” 因为他是畏罪潜逃了。旺童没敢说,咽了咽口水,连同这句话一同吞下了。
  李慕听得稀里糊涂五里雾中,“这兔崽子不是还在房里睡觉嘛,能到哪儿去。”
  旺童唉了一声,刚想反驳,细思一阵,抬起头来,有道理啊。
  哪有宿醉醒的如此早的,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那么,他一醒,就必须把这件事问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旺童翻了个身,嘟嘟囔囔,不给评论,好坏好坏的。

  ☆、李拓的心意?

  在将军府上练剑将近正午,都不见李拓起床,旺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倘若是宿醉,也早就该醒了,到现在还不起来,是什么道理?
  旺童望了望负手站在不远处的李慕,犹豫了一会儿,走向前去,却见李慕拍了拍手,对着一众师兄弟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散了吧。”
  旺童脚步顿住,犹豫了片刻,抿唇还是向前,“李叔,李拓不会睡到现在还没起来吧?”
  一言既出,众师兄弟都看着旺童,表情古怪,陈焕大着胆子嘀咕道,“莫非师妹真的喜欢李拓不成?”
  旺童白陈焕一眼,陈焕笑了,擦擦汗,“师父,我先回去了。”
  李慕嗯了一声,陈焕扭头走了,李慕俯视旺童,表情里有深意,“今日这么关心这兔崽子,莫非是真想给李叔当儿媳妇了?”
  “想得美,”旺童清了清嗓,皱着眉叉腰看向别处,“我找他有点儿事,只是他为何现在还没起床?”
  李慕见旺童神色闪躲,也没问下去,顺着旺童的目光看向李拓房间,视线落于紧闭的房门上,“既然你找他有事,我去帮你瞧瞧。你在这儿站一会儿。”
  旺童点头,目送李慕走远,敲了敲门,走进了房间。
  不消一会儿,便见李慕走了出来,旺童一见他的神色,就知道了大概,扭头就走,“李叔,我回家了,改日再来看您。”
  李慕在身后徒劳地招了招手,哭笑了一阵儿,从小到大,旺童是越来越不粘着自己了。
  旺童一路回家,心中无限感慨,李拓定是昨晚便没有回府,要不然不至于自己一大早来寻就不见了踪影。倘若真是畏罪潜逃了,那自己究竟算是受害者还是始作俑者呢?
  旺童琢磨了一路,被这个问题彻底难倒了,倘若爹娘要因此非难自己,那自己是该解释,还是该认罪呢?
  转眼到了书屋,旺童走进家门,直奔后院,却见王竹正对着竹椅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竹椅上是何人也看不真切,旺童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王竹扭过头来,“你回来了?”
  竹椅上之人也扭过头来,看了旺童一眼,起身道,“王伯伯,我先回去了。”
  旺童给李拓让了条路,用余光扫视着李拓,却见他衣冠整齐,面色沉静,仿佛昨晚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一时间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在路过时拽住了他的衣角,“你等等。”
  李拓回过头,王竹看向二人,似笑非笑的,“你们要聊便聊,让我先出去。”
  旺童不明白王竹此时为何是一副揶揄的神色,走开一些。王竹擦身而过,脚步略带轻快。旺童更是不明所以,只是也无探究的心思,扭头看着李拓,“我们聊聊。”
  李拓皱眉颔首,走回竹椅边,旺童抿唇,“你还记得不记得你我昨晚饮酒之事?”
  李拓颔首,扬眉,“怎么?”
  “你醉了,之后的事,你可还记得……”旺童抿唇,目光紧紧凝在李拓面上,李拓平静回视旺童,嗯了一声,旺童只觉得头昏目眩,血气上涌,扶住了竹椅,咬牙切齿,“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李拓想了想,“都这样了,我想说什么,你还不明白么?”
  旺童一怔,旋即不假思索道,“你什么意思?”
  “我……”
  林花从屋内走出,喊了一声,“拓儿今天在师母家吃了再走吧。”
  李拓唇角不易察觉地一勾,扭头道,“好,谢师母。”
  旺童诶诶了几声,李拓回头,“还有什么事?”
  “你话还没说完呢。”
  “你作何解,答案便是什么。”
  旺童隐约猜了一些,避开与李拓的对视,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吃饭吃饭。”
  竹影萧萧,斑驳一地,李拓眸底也蒙上一层阴影,迈步跟在旺童身后。
  一顿饭吃得气氛很是诡异,只有刚从公主府回来的夏宝丁和林花不明所以,吃得兴冲冲的,饭总算磕磕巴巴吃完,旺童起身,王竹在一旁开口,“旺童,你送拓儿回去。”
  旺童迷惑了,往日都不用送李拓回去,今日怎么就要送了,莫非两人在商量什么自己不晓得吧?夏宝丁和旺童有相同的迷思,却没有说出口,看着王竹的表情旋即恍然。
  这是嫁女儿呢,自己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
  李拓扬手,“无需,我自己回去便成。”
  旺童颔首,“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连家也回不去,又不是傻子,就是条狗也能认路了。”
  夏宝丁险些喷饭,垂面忍笑,林花斜了旺童一眼,“怎么说话呢你。”
  王竹看向李拓,语气淡淡,“在军营,因为她这张嘴,想必吃了不少苦。”
  旺童跳脚,“爹你说什么呐,他吃什么苦了,我才吃苦呢。”
  林花叹了口气,“还是这么小孩子心性。”
  旺童哼了一声,李拓笑笑没接过话头,“家中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王竹嗯了一声,余光略过旺童,旺童偏过头去装没看到,王竹摆手,“回去吧。”
  夏宝丁莫名松了口气,旺童可谓阴差阳错避开了极有可能要立刻面对的感情,虽不知是福是祸,但见旺童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还是再过段时间的好。
  “话说,你这几天和赵辛的关系怎么样了?”旺童坐在房间里,仰面躺于榻上,百无聊赖翻着夏宝丁的书,夏宝丁在她身侧,不耐烦地翻了身,背对旺童,旺童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夏宝丁叹气,声音糯糯的,“你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怎么一天到晚的只知道睡啊,”旺童坐起身来,伸手推了推夏宝丁的背,“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回京也有段时间,你和赵辛该有进展了。”
  “……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夏宝丁嘀咕了几声,旺童没了声响,复又躺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夏宝丁被旺童的对话弄得睡意也消退了一大半,背对着旺童蜷在榻上,“李拓对你的那点儿小情义我都看得出来,你如何不知道?”
  旺童腾地起身,“别瞎说。”
  “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夏宝丁将信将疑,“素日里看着你并无这般蠢笨,连李拓中意你都不清楚?”
  旺童一时窘迫,慌不择言,“他会喜欢我才真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鬼呢。”
  夏宝丁啧啧了几声,“随你怎么说吧,你自己明白就好。”
  “聊我干什么?方才问你的你还没答呢,你和赵辛最近如何了?”
  夏宝丁笑了几声,没答话,倒是勾起了旺童的好奇心,鄙夷地斜睨她一眼,“啧啧啧,瞧你那样,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夏宝丁阖眼笑笑未语,任旺童怎么挑逗威胁就是不再说一个字,虽见夏宝丁此时申请便知和赵辛相处定是相当愉快,但不从夏宝丁本人口中得到证实,就觉得心中有些不够满意。
  无奈夏宝丁就是守口如瓶,旺童只好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却没喝,掂着杯子晃荡着里面的水。须臾夏宝丁便从床上坐起,抓了抓头发,眯着眼睛,“王旺童,我打赌你是故意的。”
  “我晃我的杯子,和你有什么关系?”旺童仰首一口饮尽,夏宝丁穿上鞋子便往外走,“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了……”
  旺童噗嗤一声笑了,“你上哪儿去呢?”
  “小解去。”夏宝丁没好气,“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你。”
  一杯凉水下肚,旺童也觉得肚子咕噜咕噜有了反应。坐在凳子上细细感受了一会儿,确认是闹肚子了,旺童急忙起身往屋外走,却被回来的夏宝丁堵在了门口,“哪儿去呢?”
  “大号。”
  旺童回答地急急,拨开夏宝丁扶在门上的手就要往外走,被夏宝丁拦住,“诶诶,等等。”
  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一声,旺童微微弯腰,“放我走。”
  “你承认你自己挺阴险的不?”夏宝丁好整以暇,调整了站姿,旺童也跟着调整了一下站姿,“你要说什么就快,一会儿房间要真臭了,你我晚上都没好日子过。”
  “你应我几声,我就放你走。”
  “好!”旺童痛快答应,腹痛来得如此迅猛以至于旺童的背上已汨出涔涔冷汗,“你快说!”
  “妹妹?”
  旺童咬牙,“是。”
  “小懒猪?”
  旺童隐忍了下来,阖了阖眼,“是!”
  “罗锅短腿豆豆眼血盆口满脸麻子小胖子?”
  旺童忍无可忍,“夏宝丁,你差不多得了!一会儿让你替我洗裤子!”
  夏宝丁见旺童有些恼怒了,慢悠悠让出一条道,旺童擦了把汗推开她绝尘而去,速度之快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夏宝丁靠在门边咋舌,果然这潜力要逼出来的。
  夏宝丁一向不太为自己做过的决定后悔,少见的几次后悔就出现在这个夜晚。当打着地铺,听着旺童均匀的奇异的呼噜声时,夏宝丁正望着天花板沉思,俗话都说,人有三急,下次遇到这种时候,还是给旺童放行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旺童憋红脸,一路狂奔,气势如虹喊道:下雨啦,回家洗裤子啊!

  ☆、太子及冠

  太子及冠。
  赵国举国欢庆,旺童和夏宝丁在书屋里琢磨了一阵,还是决定不要太把这当件事了,太子什么也不缺,这礼物送得要是他不喜欢,还是不送的好。
  这么一想,夏宝丁和旺童就心安理得地逛街去了,据说会有苍国与南国来的使臣,携贺礼来赵国。京城脚底一时热闹非凡,各种小摊小贩响应号召,在这几日都打出了大减价的势头,乐坏了旺童夏宝丁,一天到晚地在外面逛着,暮色四合抱着一堆有用没用的回书屋,愁坏了林花。
  “孩子她爹,你说,旺童这贪小便宜的毛病,究竟是学谁的呢,可不是件好事啊。”
  王竹瞥林花一眼,没说话,翻了一页,林花又道,“这几日我瞧她和宝丁出门买了一堆东西回来,这屋子都要塞不下了。”
  “若真塞不下了便让她们自己想办法处理,”王竹放下书,拇指无意识摩挲茶杯盖,浮了浮茶碗里的茶叶,呷了一口,“你我省省心,何乐而不为?”
  “享清闲谁不想呢,”林花在王竹身边坐下,王竹挪了个位置,单手揽过林花的肩膀,林花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旺童这么大了,若是还这样幼稚任性,实在是不妙。”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不必过度忧心。”王竹拍了拍林花的肩头,林花想想,觉得王竹说的有几分道理,也有些释然了,起身,“今儿早看旺童往后院丢了什么东西,我去看看,假如不要了,早些丢了也好。”
  “苍国使臣觐见。”
  “南国使臣觐见。”
  两国使臣趋小步入大殿,在殿内朝皇帝鞠躬三次,赵长衡垂首立于一旁,并未多言,赵国皇帝扬手,“二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
  “鸿卓奉大苍天子之命,特来此为赵国太子献礼,以贺赵国储君弱冠成人。”
  苍国使臣体格雄武,声音雄浑,拱手朝着赵长衡位置鞠了个躬,赵长衡不卑不亢颔首回礼。
  “鸿云自南国而来,圣上为赵国的长衡太子备了一份贺礼,愿赵国南国永结秦晋之好。”南国使臣纤瘦如同少年,却一派风姿天成,举止文雅,视线落于赵长衡身上,抿唇一笑,“望太子殿下笑纳。”
  朝臣们一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了一阵儿,暗暗腹诽,这南国使臣看着斯文有礼,怎会不知这秦晋之好的意思,眼下在这儿说出这等话来。若是殿下要责怪,该如何解围是好?
  赵长衡倒是面色如常,如同并未听见南国使臣所言,赵国皇帝笑了,“南国使臣莫不是带了美人而来吧?”
  南国使臣也笑,“并非美人,而是由涵玉公主所奏的乐章。不知太子殿下可要现在就听一听?”
  此言一出,朝堂震动,连沉默伫立的苍国使臣也忍不住侧目,赵长衡一怔,定了定心神,“不知公主远道而来,实在有失礼数,快快有请。”
  南国使臣颔首,冲皇帝与太子行了礼,缓步而出。良久未见南国公主至,朝臣有些等得不耐烦,皇帝视线掠过苍国使臣,沉沉道,“不知苍国国君为太子带来了什么贺礼?”
  苍国使臣未语,扭头向殿外拍了拍手,一众舞姬着艳服鱼贯而出,朝臣哗然,赵长衡视线落在领舞姑娘身上,片刻笑得有些深意,垂眸敛去神色。
  “莫非苍国国君为我大赵储君送来的贺礼,就是几个歌姬?”赵国天子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与疏离,“训练有素,倒是费心了。”
  “殿下理解错了,这几名女子并非太子长衡的贺礼,其中只有一名女子,是大苍圣上要送与殿下的礼物。”
  赵长衡抬眸,眼底微动,显然有些没能料想到事情竟会发展至此。
  砰地一声巨响,夏宝丁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满面通红要往屋外走,旺童在身后拽着夏宝丁的胳膊苦苦劝道,“这又是何必呢,我只不过是随口与你一说,你这样反倒叫我难堪了。”“你敢不告诉我嘛?发生了这么大事儿,倒是我最后一个知道的,我现在就要去赵辛哪儿讨个说法!”
  旺童抱着夏宝丁的胳膊,“这件事赵辛又不能做主,你也怨不得赵辛呐,他要是还对程皎烟念念不忘,早就下手了,也不至于等到她亲自找上门来。”
  夏宝丁奋力抽回自己的胳膊,未成,怒目瞪着旺童,“你给我放开!”
  旺童抿唇,“我不放。”
  “你放不放?”
  旺童摇了摇头,“我不敢放手。”
  “我最后问一次,你……”
  旺童识相松手,夏宝丁大步而出,旺童在身后惴惴不安,跟了一路,在身后絮絮叨叨,“谁能想程皎烟这么高明,想着法子的要接近赵辛,听闻当时程皎烟在朝堂之上被太子当众拒绝,苍国使臣面色难看,程皎烟自己出面说要进公主府里,皇帝这才答应的。”
  夏宝丁没说话,在前面疾步如飞,旺童伸手,想了想没敢去拽,悻悻缩回,又接着说:“你去过鹿茫镇,你也知道,苍国与我们交恶,倘若这么重要的场合,驳了苍国面子,怕是又要出大麻烦,所以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你说是不……”
  夏宝丁猛然扭头看着旺童,杏眼微眯,鼻尖上怒气上升盈满眼底,“你就说说,这天底下哪有舅舅过生日外甥娶媳妇儿的道理?!”
  旺童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思索了好一阵儿才道,“赵辛也没说要娶她,现在下这些定论也太早了……”
  夏宝丁闻言一声轻笑,扭头看着旺童,旺童慌了神,“赵辛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把他舅舅的声名看得重要,如何会娶一个仇敌进门?”
  “他连被逐出公主府都不怕,还怕声名狼藉?”夏宝丁笑出了眼泪,眼底水影浮现,“我一直以为,这么久了,不会是一场空等,原来是徒劳。”
  旺童一时无言以对,缓缓伸手握住夏宝丁的手,“这些事情,我也不懂,只是我知道,你比程皎烟好多了。”
  夏宝丁仰首无谓地笑笑,眼睛里还是亮晶晶的,“我也知道。”
  “倘若赵辛与你真的成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京城男子遍地……”
  “那是因为你还不懂,”夏宝丁摇头,笑得有些酸楚,“我希望你永远都没有那么一天。”
  爱而不得,正如倾力以赴拼却一场宿醉,梦醒时连哭泣也只有自己。
  “小侯爷还是不肯见我?”
  “程姑娘,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了,我也只是替小侯爷办事而已。”
  “既然小侯爷不肯见我,那么就有劳你替我传句话,我绝不会就此离去,望小侯爷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这……”小家丁有些为难,含糊其辞,“程姑娘还是自己与小侯爷说吧,小的真的做不了主。”
  “好,你走吧。”
  “谢程姑娘。”小家丁舒了口气,转身欲走,走了几步却又被叫住,“你等等,帮我捎一句话与赵辛,只此一句,之后绝不再为难你。”
  小家丁回过身,已经不能动弹,满面苦哈哈看着程皎烟,只听程皎烟面色冷峻,一字一句,分外清晰,“若他不肯见我,便让我到岭西王府,我绝不会再纠缠。”
  岭西王府?赵辛蹙眉,看着小家丁,“没说别的了?”
  小家丁摇头,赵辛摆摆手,“你下去吧,倘若再看见她就躲远点儿。”
  小家丁点头称是,扭头推门走出书房,又被赵辛遥遥叫回,小家丁的表情有些痛苦,折回后便听赵辛低声道,“你到将军府上,帮我把李拓叫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越快越好。”
  “此事断然不行,”李拓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碗,放在一边,笑得有些讽刺,“据你所言,程皎烟在鹿茫镇军营与我方相抗衡时便已出战,倘若让她此时到岭西王府上去,岂不是坏了王爷威名?”
  赵辛抿唇,“你我大不必藏着掖着,这里无第三人,明说便是。”
  “太子既是你亲舅舅,你自然比我明白。岭西王是何许人也,程皎烟出入战场,临危不乱,在京城潜伏许久,身份暴露也敢重返京城,绝非善辈。你若是放了,对太子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
  赵辛沉吟,“你说的有理,但倘若不放,她又该如何呢?”
  李拓打量着赵辛这时的神色,揶揄道,“莫非小侯爷对她还有感情不成?”
  “我与她已无任何情谊,只是在这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叫人不痛快。”
  李拓“哦”了一声,“她乃苍国郡主,此事无他法,你只能隐忍下来了。倒是旺童托我有空时捎句话,不知你是现在听,还是下回再听?”
  赵辛看着李拓,表情莫名,“今天都来了,哪有什么下回听的道理,你说吧。”
  “夏宝丁是个好姑娘,你若没有想法,别误人前程。”
  气氛一时沉寂,李拓扭头望向窗外,“我只是转告而已,你还需自己斟酌着回答。”
  赵辛点头,起身,朝着坐在花园里休息的小家丁招招手,“来,送客。”
作者有话要说:  

  ☆、赵辛的纸条

  传闻南国三公主在太子长衡弱冠之日,为他弹奏了一曲,且在赵国皇宫内住下,太子长衡对她也礼遇有佳,时常带着这位涵玉公主到御花园里到处逛逛,一时被人奉为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当然,这些只是王旺童和夏宝丁的道听途说。
  江湖神棍遍地都是,不说天高皇帝远,只在城门脚下就围着一群,旺童和夏宝丁站在人群的外围,心满意足听神棍大婶絮絮叨叨说完,掏出铜板递给小贩,在一旁扯下两串糖葫芦,夏宝丁自然接过一串儿,便啃边往书屋走。
  “说也奇怪,这太子看上去不像是个来者不拒的,为何在这大婶嘴里,成了风流多情之人?”
  旺童用牙齿咬下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声音都含糊了,“本尊你我都见过,还信这些道听途说?”
  “上回我在公主府碰巧撞见太子,他说,自己已有心上人,莫非就是这个三公主?”
  旺童腮帮子鼓着不动了,扭头看着夏宝丁,“你是说真的?”
  夏宝丁点头,“难道是我做梦不成?”
  旺童指着夏宝丁手上的糖葫芦串儿,神色鄙夷,“你再不吃,上面的糖浆都流下来了。”
  夏宝丁利索咬下一个,嚼了嚼,“不过,太子哪儿来的机会碰上南国的三公主呐。”
  旺童看向别处,“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夏宝丁皱起眉头,想不通似的晃着脑袋,“估计不是这三公主吧,也许是逗我的呢?”
  旺童没搭腔,哼着小曲儿走远了,夏宝丁快步跟上,却没看见旺童面上一晃而过的不安和袖下攥紧的拳头。
  “话说回来,赵辛昨日到书屋里来找我,我倒是有些意外,素日里都是我去找他,何时有他来找过我?”夏宝丁语气里带着些自嘲,神色里却藏不住欣喜,“想来,比起程皎烟,还是我重要些。”
  旺童闻言点头,“赵辛对你,好像是有些变化,听李拓说,自从程皎烟进公主府,赵辛就不愿意见她,听起来是没什么情谊了。”旺童着重了“听起来”三个字,只是这并不是夏宝丁爱听的,所以直接选择了无视,“既然如此,我便原谅他,姑且算他是身不由己吧。”
  旺童打心眼里有些瞧不起夏宝丁这左右摇摆的做派,忍不住道,“我猜想你过不了多久又要每天去了。”
  夏宝丁细指轻摇,“不,不,我明天早上就去。”
  旺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
  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狭路相逢。
  夏宝丁面无表情地从程皎烟身边走过,程皎烟却回过身来,“夏宝丁,你等等。”
  夏宝丁只作未闻,仰首走过,却听程皎烟轻笑一声,“怪不得他不喜欢你。”
  夏宝丁一下子炸毛了,扭头怒道,“你知道什么,安分做好你的阶下囚就这么难?”
  程皎烟声音清冷,却带着夏宝丁不喜欢的傲气,“阶下囚也远比你单相思成疾无药可医的好。”
  “要治治病的是你,而不是我,”夏宝丁有些忍无可忍,“既然不喜欢赵辛,你要这么粘着干什么?只能说你们大苍女子蠢笨得异于常人。”
  “既然小侯爷对我有意,我为何不来?”程皎烟语气平稳,却句句正中要害,夏宝丁扭头就走,不理会程皎烟在身后说了什么。
  好好的一天,就被程皎烟三言两语搅浑了。
  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人,捏着对于自己毫无用处的牌,两败俱伤也不愿成全。
  闹了这么一出,夏宝丁见到赵辛时,面色都还是难看的,赵辛起身,“你今日如何有空来了?”
  夏宝丁闷闷“嗯”了一声,在一旁坐下,赵辛有些困惑地看着夏宝丁,“为何一来就不高兴?”
  夏宝丁知道和程皎烟的这段争吵怨不得赵辛,隐忍了下来没说话,伸手拿过赵辛桌上的纸稿,端详着。
  愁绪万千萦苦身。
  夏宝丁来回读着,叹了口气,“你就这么烦闷?”
  赵辛摇头,伸手示意夏宝丁把纸稿拿回来,夏宝丁也未执着,还了纸稿坐于一旁,第一次觉得这般没有兴致再留,未到一刻钟,就起身了,“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赵辛欲言又止,也未强留,起身送行,直至夏宝丁离去,才鼓起勇气道,“你可想知道我为何烦闷?”
  夏宝丁没有回头,背挺得笔直,“我不想知道,你回去吧。”
  赵辛的目光里有些落寞,挤出一个笑来,“明日舞剑,你若想来,就来吧。”
  最开始,夏宝丁唤旺童同去公主府时,旺童是拒绝的。
  花生壳被捏扁,发出一声脆响,旺童利索把花生米往嘴里一丢,摇了摇头,“我去干什么?”
  “回头再碰见程皎烟,有你在身边,我也有底气些。”夏宝丁在旺童身边坐下,从她掌心拣了一粒花生米,“你我关系这么好,我想你估计也不愿意看到我被人欺负。”
  旺童没搭腔,又一花生在手心被捏爆,嚼完了才慢悠悠道:“其实看到你被人欺负,我心里还挺愉悦的。”
  “你这样着实让我心寒,”夏宝丁啧啧不已,“同床共枕的情分就这么置之不理,陪我去一趟,也就费点儿脚程,就这么不情愿?”
  旺童见夏宝丁在这件事情上都已经上纲上线了,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心中不耐烦多少又嘀咕了几句:“值此良辰美景,被你拖去公主府上心上人,真是无聊透顶。”
  “你若想看心上人,我也能陪你去,只是你自己每天去,还需要我陪着?”
  旺童闻言不干了,“谁说李拓是我心上人了,饭都不能乱吃,谣还能乱造不成?”
  “我何时说是李拓了,”夏宝丁笑得促狭,“我说的是将军府上的小家丁。”
  旺童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子吗?你每天在我耳边说李拓,你说的不是他就奇怪了。”
  夏宝丁拍拍旺童的肩膀,语气变得有些语重心长,“女子多口是心非,怎么连你也有这个毛病,承认喜欢李拓有什么大不了的,坦诚点儿吧。”
  “你走你走,我什么时候口是心非了,”旺童斜睨夏宝丁,“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在这儿装什么江湖术士妖言惑众。”
  “你以后就知道了,绕弯子会让你多吃很多苦头……”
  “麻溜的,滚。”
  “小侯爷,程姑娘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家丁站在赵辛面前,赵辛却半晌没有说话,小家丁以为赵辛没听见,又扬声说了一遍,赵辛摆手,“我已听见,你随便拿些东西给她,若还是不吃,再与我说,下去吧。”
  小家丁踯躅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点头称是,快步而出。
  适逢旺童从大门进,见小家丁手捧糕点盘,行色匆匆,一把拽住,“往哪儿去呢?”
  “我,我到那儿去。”小家丁指了指一个方向,旺童本就是随便问问,嗯了一声就打算放行,夏宝丁回想起上回程皎烟便是从那个房间走出来的,快步上前,“你到哪儿干什么?”
  “程姑娘两日没吃饭了,我奉小侯爷之命,送些糕点给程姑娘。”
  本以为夏宝丁会大怒,却不料她只是让旺童松开了手,“你走吧。”
  旺童小心翼翼地瞥了夏宝丁一眼,“回家还是先打赵辛一顿?我听你的。”
  夏宝丁一脸莫名其妙,“打赵辛干什么?”
  旺童艰难咽了咽口水,指了指不远处小家丁的身影,“那不是赵辛给程皎烟送去的嘛,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语气淡淡,“到书房找赵辛去。”
  两人行至书房,敲了敲门,走了进去,赵辛见两人都来了,急忙起身,看着旺童,“你怎么来了?”
  旺童没好气,“还不许我来了?”
  夏宝丁在一旁安静坐下,伸手拿过桌上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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