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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童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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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童艰难点头,“只是这出行,多少有些不方便,殿下不是一般人,倘若被人认出,不是大事不妙了?”
大事不妙?赵长衡想了想,“有何大事不妙的?”
当然是我大事不妙了,旺童生生忍住了,踯躅未言,赵长衡恍然,却没回应,只是淡淡道,“届时我会来此处寻你,你我同去便可。”
后面与赵长衡说了些什么,旺童已经不记得了,目送他离开,旺童有些恍惚,林花从房间里出来,旺童看着林花,有些忧心忡忡,“娘,我可能要当太子妃了。”
林花回应的只是不屑的白眼和一记暴栗。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咩,么么哒
恍惚的旺童祝你阅读愉快
☆、灯会(一)
“李拓,江湖救急!”
“何事?”
“明日灯会,你先我一步到,帮我脱围。”
“什么脱围?”
“太子要我陪他一起去,但我并不太想……”
“好。”
虽说灯会在夜间开始,但旺童一大早便起床了,在夏宝丁的呼噜声中洗漱完毕,心神不宁地等待着赵长衡。外出的王竹从林花口中套出故事始末,对此并未展现出过多的忧虑,只是告诉旺童,此事爹娘并不能决定,还需旺童自己面对才是。
旺童不敢忤逆,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临近日落,赵长衡才缓步行至书屋前,几人向赵长衡行过礼,旺童就跟在赵长衡身侧步行前往郊外了。
旺童虽有些纳罕从京城到灯会倘若没有马车,会耗去很长时间,但却不知为何,不敢询问。一路无言,旺童有些拘谨,也有些忐忑,反观之赵长衡,倒是一片从容不迫,相比旺童倒是显得有些小气,于是也放松下来,偶尔聊上几句,半个时辰的脚程,到时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旺童对赵长衡说的自己多年没来灯会确实如此,步入灯会大街时,旺童都被眼前盛况所吸引了,向前走了几步,赵长衡扬眉跟上。
灯火重重,人来人往,大红灯笼遥遥挂满长街两侧,如同两条红龙蜿蜒曲折延伸向远方。街道两旁饰品玩意儿更是满目琳琅,许多人从赵国四面八方赶来,只为参加一年一度的灯会,锣鼓震耳,笑语不断。灯笼的红影映在旺童侧脸,染红了面颊,眼睛也亮晶晶如同落满璀璨星晖,唇角忍不住扬起,在两旁走来走去,掂掂玉佩,又摸摸布偶,很是兴奋。
赵长衡跟在旺童身侧,扭头看着旺童,抿唇笑了,在面具摊上把玩着小饰物,旺童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凑了上来,摘下一个面具,放在脸上比划了一下,朝着店家扬了扬,“这个怎么卖?”
“三十文。”
旺童掏了掏钱包,把铜钱递给店家,扭头就走,太子长衡伸向面具的手僵在空中,不知是该缩回还是伸出,扭头看了看旺童,“旺童,你过来。”
旺童站在糕点摊上抓了一个绿豆糕,没听见赵长衡的话,赵长衡在店家的注视下悻悻缩回手,扭过头有些别扭,“王旺童,你过来一下。”
旺童付了钱嚼着绿豆糕脸颊鼓鼓囊囊的转过来,赵长衡招了招手,指了指面具,“你付钱。”
旺童咕噜一声吞了,“我付过钱了。”
“我知道,”赵长衡拿起一个面具,神色有些别扭,看向别处,“我的意思是,你帮我付这个。”
旺童低低“哦”了一声,从荷包里掏出铜板,“还是三十文吗?”
店家点头称是,旺童把铜钱递上,掂了掂荷包,有些不快,早知道要付两个人的钱,就多带些了。希望能早些和李拓碰面,到他那儿借些来应应急。
赵长衡全然不知旺童此时的想法,把面具放在面上试了试,转过来看着旺童,“合适吗?”
旺童口不随心地称赞道,“像啊,挺像的。”
像?赵长衡脱下面具看了看,“我像猴子吗?”
旺童没听见,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赵长衡把面具拿在手里跟着旺童往前走,在糕点摊站了一会儿,拿起一块绿豆糕,“你刚才吃的是这个?”
旺童点头,赵长衡抿唇一笑,“付钱吧。”
旺童想了想,把荷包递给赵长衡,“还是你自己付吧。倘若被人认出,可就不好了。”
赵长衡颔首接过,从容付账,慢条斯理把绿豆糕往嘴里一塞,嚼了嚼咽了,“你说的有道理。”
把荷包交给赵长衡后还未到一刻钟,旺童立马就后悔了,这之后的时间里,赵长衡的每一次开支都会让旺童荷包暴瘦一次,在一次赵长衡挑东西中,旺童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茶壶筷子什么的,还是别在这儿买了吧?一会儿可怎么拿回去呐。”
赵长衡扭过头,“我看这挺好看的,我若是拿不回去,送你便成了。”
旺童唯有以沉默相对,想来这太子比自己还缺心眼。
逛了一圈,就是不见李拓身影,旺童冷汗涔涔,荷包已经瘪得不成形状了,太子再这么买下去,自己怕是连喝完茶水的钱都没了,见赵长衡脚步一顿,往一个小摊上走去,旺童急中生智大喊一声,“来灯会,自然要去看灯了,再过一会儿灯就要收了,你我还是快些去吧。”
赵长衡看着旺童,旺童神色惶急,目光快速掠过被攥在赵长衡手心的荷包,他笑笑,“哦?那就走吧。”
旺童打小就不喜欢猜灯谜,虽然猜中会有许多奖钱,但每一次店家都会采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哄骗猜灯谜之人答错题目,简直到了有些无耻的地步。不过光看看灯,还是很惬意的。
旺童让赵长衡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慢悠悠看着油纸上的画,赵长衡看着灯下挂着的纸条,觉得很是有趣,“有趣,灯下挂谜语,既赏灯,又猜谜,有几分雅致。”
“全猜中便有五两银子作为奖赏。”旺童在身后声音幽幽,“来此猜谜之人,都是为了这五两银子而来,为了不让人猜中,店家极尽刁难之能事。真的尽数猜对的,从小到大我只见过一人。”
赵长衡脚步顿了顿,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却没再提灯谜之事,过了片刻又听赵长衡声音中带着笑意,“莫非军师也是为这五两银子而来?”
旺童抬首,望向赵长衡所指,李拓面容沉静,正信步在灯会另一端,拈着灯下纸片细细端详,察觉到有人注视,抬起头来,恰巧撞进两人视线里,旺童在赵长衡身后无声地冲李拓扬了扬拳头。
“军师好大的雅兴,方才听闻旺童说,来此处猜灯谜之人尽数是为了五两银子,莫非军师也垂涎着五两银子不成?”
李拓笑笑,“殿下不知,这灯谜若是被尽数猜中,除了五两银子,还能在此处任意挑五盏灯笼带走,昔日只来过一次,对五盏灯笼的印象深刻,今日也来凑凑热闹。”
“如此说来,你与旺童都认识那位猜中灯谜之人了?不知长衡今日能否有缘得见呢。”赵长衡翻开一个灯谜,扫了一眼,没说话,李拓抿唇,“此人身份还是由旺童说吧。”
“他便是我爹,王竹。”旺童神色有几分自豪,“小时嚷着要来,我爹便带我来了一次,我想要莲花灯,他便猜中了所有谜底,拿了五盏回家。”
“今日可有看中的?”赵长衡目光扫过一片灯海,旺童顺着赵长衡望了一圈,欲言又止,“我早已过了要灯的年纪。”
赵长衡笑笑,“与年纪有何干系?我难得来一次,也想拿一盏回去,留作纪念。”
“从那端走来,殿下定有些累了,还是休息片刻,让臣来吧。”
李拓接过话头,不等赵长衡回复便大步行至灯会尽头,旺童和赵长衡也跟了过去,站在远处望着。
李拓一路畅通无阻,看了几眼,与站在一边的小厮说上两句,便能到下一个灯前,不知不觉大半已过,李拓在一盏桃花灯前站住了,看了看纸片,沉吟片刻回过头来,旺童见李拓站住了有些纳罕,该不会遇上难题了吧?
李拓看了旺童一眼,扭头与小厮说了一句,小厮面上流露出赞叹神色,扬手让李拓继续前行,旺童大舒了口气,赵长衡站在一旁低声道,“见小厮的神色,此题定不简单。”
李拓并未前行,又与小厮说了几声,小厮点头,李拓便伸手将谜语撕去,接着看下一题。旺童和赵长衡对视片刻,赵长衡有些困窘道,“猜灯谜,为何要撕纸片?”
旺童摇头,“我也想不明白。”
接下来的灯谜都难不倒李拓,一路顺风顺水,在最后一题店家的干扰下,还是沉稳获胜,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拿到了五两银子。店家见李拓尽数猜中,忍不住询问了姓名,李拓大方告知,店家更是心服口服,让李拓从系着纸片的灯中随意挑五盏带走,李拓与店家低声商议几声,店家大方同意。
旺童和赵长衡上前,李拓拱手,“殿下挑吧。”
赵长衡随意挑了一盏朴素的纸灯笼,“就这只吧。”
旺童看着李拓没说话,李拓点头,“给我留一盏即可,剩余三盏随你的意。”
旺童面露喜色,在灯谜队伍里来回走动,仔细挑选着灯笼,李拓上前,将方才的那盏桃花灯笼提在手中,旺童看得鄙夷,“喜欢桃花?看不出来你品味变化挺快。”
“与你说也不懂。”李拓走远,旺童追了几步,“你说的就没有我不懂的。”
“想知道我为何选这盏灯笼?”李拓侧身,旺童在跟前站住脚步,颔首,“你说。”
“吉利。”
就两个字,李拓说得也清清楚楚,旺童却着实听糊涂了,什么吉利?
袖内纸片,被李拓轻巧捏住,见旺童一副吃鳖的模样,李拓唇角向上扬,提着灯笼走远了。
自然是谜面与谜底吉利了。
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秋和冬。
那时旺童站得远,并未看清,在灯笼映衬下,李拓耳根泛红,低声道,“情投意合,地久天长。”
作者有话要说:
☆、灯会(二)
“这不是太子殿下吗?”
有一朝臣快步走至赵长衡面前,拱手,赵长衡往前走了一步,低声笑道,“魏学士,今日如何有空来此灯会?”
魏学士抚了抚胡子,让开一条道,让赵长衡向自己身后看,两个小童手牵着手走在后面,对着小铺笑个不停。赵长衡笑笑,“原来如此,魏学士不仅文章做的好,也是个好父亲。”
“太子折煞微臣了,臣的居所就在前方,太子若能赏脸……”
“魏学士哪里话,引路吧。”赵长衡轻笑一声,回头看着李拓道,“军师,你我就此别过吧。”
魏学士此时方看见赵长衡身后的李拓,惊异道,“可是李慕将军之子?”
“正是,李拓久仰魏学士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正乃闻名不如见面。”李拓从容不迫,“家母还在家中等候,就此别过了,改日定登门拜访。”
旺童在李拓身后的铺子旁装作买东西,实则竖着耳朵听着三人对话,文绉绉酸溜溜让旺童忍不住皱鼻子,专心挑起小物品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旺童回过神来,发觉三人对话早以终止后,慌慌张张扭过头来,却见李拓一直站在身侧,见旺童终于看见了自己,嘴角一扬,“挑下来了?”
旺童没说话,扭回头把看中的小饰品捧在手里,给店家看了看,“总共多少?我身边这位少爷付账。”
李拓难得痛快地掏腰包,把钱付了,旺童心里说不出来地有些喜滋滋的,仰首看着李拓,“我再挑点儿?”
“随便。”
旺童想了想,又拿了两个,李拓也默默付了帐,旺童心情大好,走在前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殊不知李拓望着旺童的背影有些想发笑,怎么这么容易知足?
路过一家刚开的酒楼,适逢灯会之夜,酒楼内座无虚席,觥筹交错,店小二站在门口招呼着客人,“进来瞧瞧呐,今日灯会,只要能喝,酒水钱全免!”
旺童顿住了脚步,看着店小二,“喝多少,算能喝?”
“不多不多,一坛便算能喝。”
旺童站在原地琢磨了片刻,方才被赵长衡拿走的荷包,现在也没还给自己,素日里一坛也肯定醉了,但有李拓,若是进去,想必倒是能蹭上一顿免费的酒水。借此聊表对干瘪的荷包的思念之情,思及此,觉得有几分划算,便回头招呼李拓,“进来坐坐。”
店小二重复着,“客官进来看看,今日灯会,只要能喝,酒水钱全免!”
李拓皱眉,旺童伸手搭住李拓,语重心长道,“你我多年未于灯会一聚了,今日喝个尽兴如何?”
李拓也语重心长,“你可还记得,四年前你我约到外郊酒楼喝个痛快,被师母抓住那日?”
“提那么扫兴的事儿干什么,进来喝一杯,我娘今天绝不会发现的。”旺童不由分说拉着李拓走进酒楼,店小二一声高喝,“二位里面请!”
李拓无奈,随着旺童把自己带向酒楼第二层,坐在了能看见外面街道的位置,旺童方一坐下,就对着跟来的店小二道,“喝一坛就不要钱是吗?来一坛!”
店小二把一碟花生米搁在桌上,笑得有些古怪,“姑娘想是误会了,小的说的是,每人一坛,便能免去酒水钱。”
旺童瞠目结舌,站起身来,“方才,方才你不是这么说的。”
“想必是我没有说清楚,此时姑娘听明白了?”
这不是耍无赖嘛,旺童轻声嘀咕,却听对面李拓不愠不火,“那便来两坛吧。”
“好嘞。”店小二走远,旺童复又坐下,“两坛你我如何喝的完?”
“方才你说的不醉不休,怎么转眼便变卦了?”李拓淡定自若,旺童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嚼了嚼咽了,“我是怕你喝不了。”
两坛酒转眼便被端了上来,旺童和李拓轮流点了小菜,加上两坛酒,满满一桌,店小二打量着满桌的菜,“莫非还有其他客官要来?”
“就我与他,你走吧。”旺童摆摆手,店小二低声称是,抖搂抖搂肩上的白巾离开了。
旺童夹了几筷子,为李拓倒满一碗酒,又为自己倒上,“你我先喝上一碗,若真喝不完,便托人叫你爹帮忙付账,想你堂堂赵国军师,年轻有为,出门还是有些威信的。”
李拓端起酒碗,缓缓喝干,放下碗时,呼吸略有不稳,“我于此有何用?倒不如你在此洗几日盘子,你我自不用付这酒钱。”
旺童也一口喝干,只觉这酒如同一把火,顺着喉头一路燃进腹中,呛烈难忍。旺童忍不住吐出舌头,往嘴里夹了几口菜,把坛子转过来,视线所及,红纸上明明白白写着“战神酒”三个字,旺童叫苦不迭。
“这店小二也不说清楚,战神酒如此猛烈,一坛下肚,你我如何受得了?”
“多吃些菜,会好些。”李拓也夹了些菜塞进嘴里,随意嚼了嚼,便咽了,“其实你我也不见得要将这两坛尽数喝完,我身边还有些银两,无需为难自己。”
旺童拍了拍脑袋,深感智商不够,“我怎么忘了你有的是钱。”
李拓笑笑,为旺童又倒了一碗,“食言而肥,不醉不归方才是你说的。”
旺童得知李拓身上的钱够付账,舒了一口气,没觉得那么紧张了,毫不客气地为李拓也倒上,“不醉不归就不醉不归,我还怕你不成?我一碗,你一碗,比比谁酒量更佳。”
酒过三巡。
旺童只觉得舌头都麻了,奋力往嘴里夹着菜,捏筷子的手还很稳,旺童也佩服自己今日酒量如此的好,半个时辰过去,旺童虽有些头晕,却还能再喝一些。
相较旺童,李拓的酒量今日方被旺童彻底了解。约莫三碗下肚,李拓的眼神便迷离了,面容绯红,面上笑意不褪,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旺童自认对李拓知根知底,并无什么好问的,只是李拓此时的状态难得一见,十分好玩。
“李拓,你还好吗李拓?”
“……”
李拓含笑看着旺童没说话,旺童笑嘻嘻的,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已经醉了?”
“结账。”李拓起身,脚步有些浮,“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
旺童也起身,扶住他,“真是醉得厉害,你我已经喝完了两坛,直接走就行了。”
李拓顺势伸臂揽过旺童肩膀,靠在旺童身侧,向前走了几步,深出了一口气,“那便走吧。”
李拓呼吸不稳,喷在旺童脖颈热热的,让旺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耸着肩膀转过头去,热血轰地涌上脸颊,别别扭扭的,“你别说话了,我怪难受的。”
酒楼外,有一人仰首驻足,望着旺童李拓亲密站立,抚上额上浅疤,缓缓离去。
旺童搀扶着李拓,走在回家的路上,寒风一吹,旺童清醒了大半,仰头看了看天空,阴云蔽日,不见月影。夜深,街道昏沉,旺童的灯笼送了两盏,李拓手上还有一盏桃花灯,旺童手上还剩了一只绿色的青蛙灯,在大风中摇曳,遥遥有小女孩笑着跑来,见两盏灯在大风中摇摆着,一个碧绿,一个粉嫩,忽明忽暗,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哭了起来,扭头跑远。
旺童被小女孩的尖叫弄得心里发毛,紧了紧李拓的胳膊,“李拓,你,你看着点儿路,别都不说话啊。”
李拓没答,旺童发怵,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李拓微微颔首,一言不发,旺童站定,拽着李拓的胳膊不敢向前了。李拓也站定,扭头面无表情看着旺童,适时一道惊雷闪过,照亮旺童有些苍白的脸颊。拉着李拓的手渐渐垂下,旺童目光闪动,惊慌几乎就要溢出来,“你,你别……”这么看着我,这句话还没说出口,李拓蓦地伸手攥住了旺童的手,一拽,旺童从未得知李拓有如此大的力气,一个踉跄扑了上去。
桃花灯与青蛙灯砸落在地面,灯光熄灭,街道一时陷入黑暗。
唇齿相撞,痛得旺童低呼一声,带着浓浓酒气热风扫过,灵巧舌头借机探入口中,攫取了旺童的舌头,纠缠难分,旺童僵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片刻便反应了过来,奋力挣扎,满面涨红,推开面前的人,“李拓,你知……唔……”
旺童的手腕被攥住,后脑被稳稳捧着,旺童向后退了一步,抵住了墙面,李拓顺势欺上,呼吸略微不稳,低喘着贴近,张嘴轻轻含住旺童的嘴唇。
旺童屏住呼吸颤栗着,酒气顺着唇齿罅隙溜进口中,从脖颈到脑门尽数染红,呼吸不畅,低喘了一声,手腕一紧,酒气又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席卷了旺童所有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李拓喘着气稍稍离开,旺童大口呼吸着,推开李拓,夺路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好羞耻,嘤嘤嘤,第一次写强吻,大家将就看啦,有空到微博和旺童Y哥儿聊聊可好?
李拓把你按倒在墙角,呼吸不稳,声音低沉,“不收藏,我可就要吻下去了。”
☆、一夜无眠
一个人顺着街道迷迷茫茫走了良久,旺童的神色困窘无措,想了想,又折了回去,走了一会儿,却见远处有颀长身影遥遥而来,旺童顿住脚步,直至走到面前方才看清,“太子殿下。”
“我只道你与李拓早已回家去了,”赵长衡有些惊异,“从此处回去还有一段路,手中的灯怎么也没了?”
旺童抿了抿唇,口中还带着方才缱绻挣扎留下的触感,摇摇头,讷讷道,“灯,被我丢了。”
“军师呢?为何不送你回家?”赵长衡回头看了一眼,旺童急急道,“别等他了,我们先走吧,他醉得厉害,太碍事了。”
赵长衡欣然颔首,“既然如此,便走吧。”
旺童嗯了一声,在赵长衡身边慢悠悠地走着,垂首负手,颇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赵长衡并未开口询问,一路默默无言。旺童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深思里,未曾有过一刹那的回首转身,直至快到书屋,旺童才恍然回神,“太子殿下,我快到书屋了。”
“嗯,早些休息。”赵长衡背过身去,“长衡就此别过了。”
“今日玩得很开心,多谢太子殿下。”
赵长衡脚步一顿,旋即大步离去。旺童推开门走进了屋子,却见有个人影坐在阴暗处,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正是夏宝丁,旺童捂着心口,舒了舒气,“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到前厅来做什么?”
“你和太子出去那么久还不回来,怕你吃亏。”夏宝丁起身,幽幽道,“没发生什么吧?”
旺童摇头,却又莫名有些心虚,立于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能有何事?灯会本就结束得迟罢了。”
夏宝丁也有些困了,暗处不见旺童神色尴尬,也就没有起疑,掩唇打了个哈欠,走向房间,“既然如此就睡吧,明日还需早些起来呢。”
旺童称是,一杯凉水下肚,刺激得旺童打了个寒颤,放下茶杯,跟着夏宝丁进了房间里。
虽时间不早,但旺童却偏偏生不出一丝半点的睡意来,夏宝丁呼吸平稳,旺童却翻来覆去无从入眠。
李拓,应该是喝醉了吧?
“长衡你可想明白了,何时最妙?”
“父皇,在长衡看来,此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时……”
“你放肆!”
殿内有茶盏触地之音,公公垂首,不发一言,一时静若寒蝉。
良久才听赵长衡声音平稳,“父皇,儿臣自有打算。”
“给我退下!”
“父皇此事还需三思,儿臣告退了。”
天方蒙蒙亮,天边还透着蓝紫色,旺童轻声下床,穿了鞋,洗漱过后坐在后院,怔怔陷入迷思,视线可及有一把剑,素日里旺童若是早起会在后院里练一练剑,但今日旺童却有些纠结。
要不今日不去将军府了?
一时难以抉择,旺童犹豫再三,还是将剑取了下来,抿唇暗思,反正今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若今天见着了,能问个清楚,也好。
林花披着披风从房间走了出来,看见旺童此时已经在后院了,想了想,“你醒了也好,帮娘去买菜。娘再进去睡会儿。”
说完扭头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了门,夏宝丁尖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穿鞋走出来,左顾右盼,揉了揉眼睛,“怎么回事?”
“醒的刚好,”旺童拍拍她的肩膀,“把衣服穿好,陪我买菜去。”
两人走在街道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夏宝丁挎着篮子,打着哈欠,有些埋怨,“你是属鸡的吗?起得能那么早。”
“你是猪吗?能睡那么迟。”旺童也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皮,“我不是睡不着嘛。”
“睡不着?”夏宝丁敏锐地察觉到旺童的不一样,旺童余光里瞥见夏宝丁探究的目光,暗叹不好,往前走了几步。
“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旺童没说话,垂着脑袋负手走在前面,夏宝丁快步追上,“你怎么回事儿?”
旺童垂眉,“没什么事儿啊。”
夏宝丁满面狐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太子,对你做什么了?”
“他能对我做什么啊,”旺童挠挠头,一直往前走,夏宝丁锲而不舍,“他要是没对你做什么,你现在怎么这副德行了?”
旺童瞥了夏宝丁一眼,斟酌着要不要与夏宝丁说,夏宝丁看穿旺童的犹豫,摆出一副真挚模样来,“我不会到处和人乱说的。”
“你发个誓吧。”
夏宝丁当即并拢手指举起手来,“我倘若说出去,我便永远不能与赵辛在一起。”
旺童瞠目结舌,没想到夏宝丁的誓会这么毒,当机立断点头,“成,我告诉你。”
“我前几天约了李拓到灯会给我救救急来着,昨天我和太子很早就去了灯会逛了一会儿,也没见李拓的踪影,我很气愤,找了一圈也不见李拓……”
“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拓亲了我。”
“你说什么?”
夏宝丁扭头看着旺童,旺童尴尬地看向别处,“我说,李拓昨天亲了我。”
“李拓亲了你?”
夏宝丁骤然提高了嗓门,旺童面红耳赤,急忙捂住夏宝丁的嘴巴,“你干什么呢你。”
夏宝丁攥紧了旺童的手臂,“他都和你说了?”
旺童莫名其妙,“他什么也没说啊。”
夏宝丁的表情有些微妙,变化莫测,最终化成了一抹鄙夷,“他什么都不说,你也就这么放他走,你也是好样的。”
“要不然呢,把他杀了?”旺童没好气,“更何况他只是喝醉了酒,我难不成还嚷着要他负责不成?”
喝醉了?夏宝丁的神色又掠上迟疑,“他怎么就喝醉了?”
“我正要说,你不是打断我了嘛。有一家新开的酒楼,太子串门去了,我和李拓就在那儿喝了个尽兴,然后他就醉倒了。”
夏宝丁摸着下巴没了言语,旺童看了她一眼,接着说,“我一会儿去将军府,倘若他在,我就问问,怎么一回事儿。”
“假如他说,他喜欢你呢?”
旺童噗嗤一声笑了,和煦日光下,衬得明眸皓齿,“我想了几种可能性,只有这个没可能。”
夏宝丁没搭腔,认真想了想,“随你的便吧,你家与他家关系这么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比以后见着不自然好。”
旺童点头,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早些去,赶在李叔还没下朝时就把事情问清。”
夏宝丁挎着篮子往前走,“别着急,先把菜买了,吃了早点再走。”
旺童到达将军府时,时辰尚早。没敲门,索性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未到一刻钟便听有脚步声渐近,大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拍拍衣服起身,旺童见一小家丁打着哈欠拿着扫帚走了出来,笑道,“没睡够?”
小家丁吓了一跳,抬头看着旺童,“王姑娘早,里面请。”
“早,”旺童抬步往里面走,想了想又转过身,“昨日李拓可回来了?”
小家丁皱着眉头想了想,“昨个小少爷估摸着酉时便出门了,至于何时回来,小的不知。”
旺童点头,往将军府里走,提着剑寻了一圈,也未见李拓人影,有些纳罕。往日里李拓定会起得大早,在府上走动,今日如何连身影也见不着了,莫非还在睡懒觉不成?太阳逐渐升高,同门师兄弟们也慢慢到达,旺童虽好奇李拓究竟在何处,也只得作罢,专心练剑。
练了约莫两刻钟,李慕回来了,指导了一些练剑的技巧,旺童心浮气躁,连李慕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李慕见她不在状态,本想教训教训,却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道,“家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旺童摇摇头,“李叔你接着说吧。”
“我觉得你今日有些问题,”李慕把旺童手里的剑夺过,扔在一边,“跟我来。”
旺童“哦”了一声,跟在李慕身后,师兄弟们皆窃笑不已,旺童也无心打嘴仗,只是白了他们一眼,就此作罢。
“说吧,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李慕面对旺童,语气柔和,“倘若是家中有麻烦事,与李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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