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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童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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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童手臂交叉往榻上一搭,下巴靠在手臂上,看着李慕,“李叔你以为是怎样?”
  “我还以为……”李慕皱着眉头没说出口,环视一圈,换了个话题,“夏宝丁呢?”
  “她给我打水洗脸去了,”旺童偏过头看着李慕,神情也很是真诚,“李叔,她只是个不小心被俘虏的倒霉笨蛋,和那些阴谋诡计都没关系。”
  李慕没答话,旺童就这么靠着手臂眼巴巴地看着李慕,李慕见此旺童这副模样不禁失笑,“你眼下与你家的一位真是相像。”
  旺童眼珠骨碌一转,眸子亮晶晶的,“谁?我爹?”
  “你家那只老狗,是不是叫雪捡?”
  旺童一下子泄气了,趴在手臂上,斜了一眼李慕,“你不愧是李拓亲爹。”
  “这不是废话嘛。”
  “不过……”旺童看着李慕的表情有些玩味,“听我娘说,你与我爹有过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李慕一怔,站起身来,扭过头去有些心虚地捋着胡须,“听你娘瞎说。我与你爹哪儿来的一段岁月!”
  “我娘说,当年我爹误着女装,到了街上,被李叔一眼相中,多次到屋内骚扰,还写了一封简短的情书……”
  “好了好了,不许再说了,”李慕按着旺童的脑袋,“那些都是大人的事,和你没关系!”
  旺童撇撇嘴,心下暗笑,李叔居然也有羞赧的时候。不过在娘的描述里,李叔当时面容清秀,爹那时风华无双,若没有娘和花繁姨的插入,说不定也能终成佳偶。
  思及此处,旺童故作哀伤地叹了口气,“若非生不逢时,我也能目睹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倘若真是这样,也就没有我和李拓什么事儿了……”
  李慕见旺童这般调笑自己,有些羞怒,嘴上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马屁精,往日还能凭借师父身份欺压回来,无奈今日旺童身负重伤,教训教训她的事情只能稍作延后了。
  旺童偷瞄李慕一眼,见李慕不知在遗憾些什么,有些不安地咳嗽了几声,试图转移李慕的注意力,“李叔,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到的这儿?”
  “你杖责完不久,他就来了。”
  旺童说话声音都抖了,“时间就掐的这么准?”
  合着李拓早料想到李慕要做这么一出苦肉计,因此才让李慕到现场来看,好让行刑人严厉一些,但自己就什么也捞着,白白挨了一顿打?
  旺童觉得有些不公平,但所幸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是从宽的,能捡回一条小命,就不计较得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屁股开花的旺童祝你阅读愉快~

  ☆、旺童养伤

  旺童一口粥尽数喷了出来,瞪圆了眼睛看着夏宝丁,“你说真的?”
  夏宝丁抹了把脸,一脸嫌弃地推开旺童,旺童缓缓擦了擦夏宝丁的衣领上的粥粒,有些讨好似的看着夏宝丁,“你和我说说呗,你亲眼看到的?”
  “你这么想知道,不如让赵辛告诉你,他也看见了,不会骗你。”夏宝丁站起身,旺童目露哀求之色,八卦的灵魂被彻底唤醒,拽着夏宝丁的衣角,“你知道的,太子是他舅舅,赵辛怎么可能会告诉我?你直接告诉我得了。”
  夏宝丁得逞地笑了,从桌边端起一碗药,细指点了点碗沿,“你喝是不喝?”
  “喝,当然喝。”旺童艰难挪动,伸手接过碗,夏宝丁顺势把药碗贴近旺童的唇边,只见她艰难咽了咽唾沫,抬头看了看夏宝丁,又看了看药碗。棕色药汤粘稠如同面糊,黏糊糊粘在碗壁,如同河床底的烂泥,散发着奇异的臭味。旺童想了想,“你先说,我再喝,成不成?”
  “你爱喝不喝,又不是我的药。”夏宝丁笑盈盈,“我出去和赵辛聊聊,你自己在这儿休息吧。”
  语毕就要往外走,旺童一鼓作气将粘稠的药糊缓缓倒进嘴里,嘴里鼓鼓囊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如同一只吃撑了的金鱼。夏宝丁好整以暇,接过旺童递来的药碗,“别含着,把药咽了。”
  此时旺童嘴里的味道可谓缤纷多彩,舌头在口中搅拌躲避着无处不在的药糊,就是咽不下去,期期艾艾地望着夏宝丁,却见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一横,咕嘟一声咽下了。酸味的药糊就顺着喉咙进入胃里,难受得旺童一哆嗦。
  “其实太子也没做什么,只是在军帐内,喂李拓吃药罢了。”夏宝丁在旺童的虎视眈眈下开口,旺童目光炯炯,“他们都说了什么?”
  “并未说什么,”夏宝丁见旺童一副要翻脸的样子,急忙改口,“我想想,我想想。”
  夏宝丁琢磨了一阵儿,慢悠悠道,“太子端着药碗,要喂药给李拓喝,李拓说,‘殿下,我能自己来。’太子犹豫了片刻,然后说,‘军师伤重,还是我来吧。’李拓就喝了。”
  旺童大感失望,指着夏宝丁的鼻子,“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我怎么说了?”夏宝丁心虚地端着药碗扭过头去,“我不就说太子喂李拓喝药,两人情意绵绵吗?”
  旺童气不打一处来,哪儿看出情意绵绵了?夏宝丁的这眼睛估计是长在漂亮的后脑勺上了。
  “你出去,你出去!”旺童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你这副好皮相下就藏了一颗猥琐的心,满脑子的豆腐渣子。”
  夏宝丁扭头就走,旺童侧身在榻边躺下,想了想,扭头冲着夏宝丁的背影道,“李拓恢复得怎么样了?”
  夏宝丁没回头,自顾自往外走,“还不就那样,你要是好奇,自己去看看他啊。”
  “我才不去呢,”旺童轻声嘀咕,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这样也去不了啊。”
  夏宝丁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只见李拓侧身背对着帐帘,赵辛坐在桌边手拄着下巴打着盹儿,夏宝丁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在桌边坐下,手撑着下巴看着赵辛,细细端详,越看越是满意,凑近了一些,看着赵辛微微颤动的睫羽,迷迷糊糊地倒在桌边睡着了。
  “啊!你……”
  夏宝丁被一声惊叫震醒,头蓦地磕在桌上,重心失衡连滚带爬地起身,看着赵辛,“你干什么?”
  赵辛一脸无措和窘迫,一下子答不上夏宝丁的问题,想了想,神色又成了理直气壮,“你上这儿来打盹干什么?”
  “谁说我是来打盹的?”夏宝丁也挺直腰杆,理直气壮,“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赵辛困惑地看着夏宝丁,欲言又止,算了算了,还别问了,按照夏宝丁这性子,答案听了也是给自己添堵。
  夏宝丁见赵辛扭过头去,急忙拉住,“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
  赵辛无奈,“那你为什么来?”
  “我为你而来。”
  夏宝丁笑得狡黠,杏眼笑眯眯的,带着些女子难见的大胆与天真,赵辛窘迫,急忙扭过头看了躺在榻上的李拓一眼,见李拓呼吸平稳,舒了口气,“你回去吧,别再说这些了。”
  夏宝丁也答应地爽快,“好,还有个事儿,旺童让我来看看,李拓恢复得如何了?”
  “情况尚可,无需操心。”
  背对着两人的李拓声音略带沙哑,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稳,赵辛的面色一变,“你方才都听见了?”
  李拓未答,顿了顿,又道,“她呢?眼下如何?”
  “吃好喝好就是有些无聊。”夏宝丁笑眯眯的,“正等着你恢复了和她拌嘴呢。”
  李拓低声轻笑,“不会太久,让她再等等。”
  夏宝丁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扭头看了赵辛一眼,回头出了营帐,赵辛有些搞不懂,挠了挠头,在桌边坐下。直至夏宝丁脚步声渐渐远去,李拓才慢悠悠开口,“赵辛,你过来,帮我个忙。”
  赵辛起身,走到榻边,“什么忙?”
  “帮我翻个身,我这边儿麻了。”
  赵长衡走进营帐时,夏宝丁还在给旺童盛药,见状起身,旺童抬眸见是赵长衡,点了点头,“太子殿下。”
  “好些了没?”
  “基本上痊愈了,”旺童扭头看着夏宝丁,把递过来的药碗推开,“这药太恶心,我身强力壮的,过几天就恢复了,压根不需要这个。”
  “你要是今天晚上又发起烧来,我就不管你了!”药碗被夏宝丁撂在桌上,又被赵长衡轻轻端起,“我来喂,如何?”
  旺童看看赵长衡,又看看夏宝丁,心下有些忐忑,“我真是不想喝,谁喂也没用啊。”
  夏宝丁暗暗腹诽,深宫里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癖好都如此与众不同,见过有人喜欢熬药的,没见过有人喜欢喂药的。
  旺童也有些坐不住了,赵长衡这是什么意思,这药自己是喝,还是不喝?倘若喝又太违心,不喝他若是喂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不太好听了。
  正在怔忪间,舀着药糊的浅勺已到嘴边,旺童抬头看着太子,一时没动作,赵长衡扬眉,轻笑一声,“怕我下毒不成?”
  旺童讷讷伸手,把药碗接过了过来,赵长衡松手,旺童捏着勺子喝了一勺,难受得五官都拧巴在一起,吧嗒一声咽了。紧闭着眼睛,张嘴药糊就顺着碗沿进入嘴里,猛然咽下,睁开眼睛,旺童眼角还是湿润的,“喝完了。”
  旺童此时才注意到,太子手里提着一个纸包,此时袋口正被捏在指间,旺童目不转睛,只见赵长衡手指探入纸袋,拿出一块儿如意凉糕,扬了扬,“要不要?”
  旺童摇头,“不要这个,我自己拿一个。”
  赵长衡展开袋口,递予旺童,旺童毫不客气地捏了一个,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就吞了,咂咂嘴,“没上次的好吃。”
  夏宝丁在一旁瞄了一眼纸袋,轻咳一声,“我能吃一个吗?”
  赵长衡笑笑,把纸袋搁在桌上,“你们要吃便吃吧,我先走了。”语毕走出帐外,夏宝丁目送赵长衡离开,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咬了一口,很是满意,看着旺童,“这太子倒是挺有趣的。”
  旺童嘀咕,“有点儿吓人才是真的。”
  “吓人?”夏宝丁腮帮子鼓着不动了,想了想,撇撇嘴,“那你是没见过陆清越。”
  “说到陆清越,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对于陆清越来说,毫无用处,他留着你一条废柴的命那么久干什么?”旺童上下打量着夏宝丁,继续补刀,“除了这皮相,你还有什么是拿得出手的?”
  夏宝丁恼羞成怒,“我怎么就无用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旺童打了个哈欠,“你自己说说看呐,你会什么?”
  夏宝丁毫不犹豫,“我能让你疼得嗷嗷叫。”
  旺童表情一僵,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夏宝丁说了什么,绕开了这个话题,“你和程皎烟在苍兵军营里交锋了没有?”
  夏宝丁摇摇头,面上浮现得意之色,“不过她倒是被我威胁过,我还逼她发了毒誓。”
  旺童面露惊异,啧啧称奇,对夏宝丁颇有些刮目相看,“这么厉害?我对你还真是要改观了。”
  夏宝丁难得听旺童夸自己,有些洋洋自得,“你肯定想不到当时我有多英勇,程皎烟显然没能想到我能做出威胁她的事来,表情都僵了。”
  旺童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语气诚恳,“你以死相逼了?”
  夏宝丁皮笑肉不笑的,在旺童背上用力拍了一掌,又重重捶了一下,旺童哀嚎一声倒在榻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语气狠狠,“夏宝丁,你还真打啊,你就洗白了脖子等着吧,等我恢复了有你好受的!”
  夏宝丁好整以暇,“就你这么欠的嘴巴,没等伤口愈合就被我打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伤口开裂的旺童祝你阅读愉快~

  ☆、苍兵退

  旺童的伤势算好得快的,在军帐里修养了小半个月,就基本能做些插科打诨的事儿了,夏宝丁就像个小随从一般跟在旺童身后,板着脸让她把药给喝了,旺童却总能找到各种借口离开,偷偷找个草地把药糊给倒了。接连的好几天,旺童在军帐里都能听到一个满脸胡茬的副将在深夜吼着,“谁在营帐草地上拉稀了,给我站出来!”
  旺童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只是默默地翻个身继续睡,副将吼得声嘶力竭,甚至破音,旺童还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地笑,夏宝丁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白了一眼旺童,翻了身继续睡。
  不能和李拓拌嘴的日子无聊坏了旺童,每回进李拓的军帐都有赵长衡和赵辛在商量战事,气氛凝重。但虽然不能插科打诨,旺童对战事进展还是好奇的,从自己的营帐走到李拓的营帐也不容易,索性坐下来一起听一听。
  “陆清越得知了我的身份,明日中午要与我谈判。”赵长衡略一思索,“在鹿茫谷险要之地,倘若带兵过多,若他奇袭另一方向,怕是会措手不及。”
  “少带兵,也不合适,”赵辛抚着下巴,“倘若他直接在鹿茫谷提出苛刻要求,直接进攻,更防不胜防。”
  “此言差矣,”李拓轻咳了几声,“上次树林追击,苍兵损失惨重,自打上次苍兵一败,敌军的士气大大减弱,这几日出战都是我方胜,想来明日中午是求和,而不是袭击。”
  “军师所言有理,”赵长衡颔首,“明日中午赵辛与军师镇守此处,由李将军率领五百骑兵与我同去鹿茫谷。”
  赵辛不同意,豁然起身,“我不同意,明日我定要与殿下同去,若有危险,也能脱离险境。”
  闻此旺童撇了撇嘴,距离上次险些被陆清越砍断脖子一个月都未满,眼下怎么就这般自信起来了。心里虽有些看法,但还是沉住气没说话,静静坐在一旁听着三人谈话。
  “殿下,此处由赵辛守住便成,我与你去。”李拓开口,旺童忍不住也开口了,“你怎么去?躺着去,爬着去?”
  “军师身体尚未恢复,舟车劳顿,还是不要去的好。”赵长衡看着李拓,旺童在一旁不住点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望着李拓语重心长,“太子殿下说的是啊。”
  “陆清越为人诡谲,若是中途变卦也在所难免,倘若发生异变,臣在场,愿为殿下分忧。”李拓不为所动,艰难从榻上下来,站在太子面前,赵辛有些为难,不知该劝李拓留下还是劝太子让李拓跟着,叹了口气搀住李拓,李拓抬手阻止,“殿下,并非臣一意孤行,只是事关重大,还是让臣跟去吧。”
  赵长衡沉吟,“既然如此,你便在马车内,与我们同去。”
  “谢殿下。”
  旺童腹诽,谢殿下?都要送死去了,有什么好谢的,李拓是不是傻?
  几人商量完毕,又聊了聊京城事务,起身准备散了,旺童着急了,“那我呢?我是去,还是留着?”
  “你留着。”
  “你留着。”
  李拓与太子异口同声,彼此对视了一眼,太子轻笑,“你的伤未好,使剑也无力道,再过几日如何?”
  旺童想想也是,第一次答应得这么痛快,“好,那你们要注意安全。”
  “你管好自己便成,不要冲动,凡事三思,遇上紧急情况要与赵辛商量商量……”李拓说着说着停了,看着旺童一脸古怪的神色有些说不下去,“怎么了?”
  “李拓,你和我娘真像。”旺童笑眯眯的,“啰啰嗦嗦,每天有说不完的话。”
  李拓笑了,眉目舒展,风华清俊,“若在说话多少上,你比我像师母多了。”
  旺童,夏宝丁和赵辛在军营里走动着,看着行走着的士兵,面色沉凝,除了夏宝丁,两人皆着戎装,就连背上伤势还未完全恢复的旺童也在一大早在夏宝丁的帮助下穿上了盔甲。
  他们在等一个消息。
  倘若有风吹草动,军营的士兵便要立马出动,飞奔至鹿茫谷,支援被围困的太子一行人。要是能平安归来,正如李拓所预料,那么他们在鹿茫镇军营的日子便到头了。
  今日太子与陆清越的一席谈话就决定了接下来的日子,是继续开火,还是暂时休战。
  从旺童跟随赵长衡到鹿茫镇军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年,若是说心中不想回家,肯定是假的,但因战线吃紧也从未表达过自己对家人的思念。眼下若能停战,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一定能够回到京城,重新见到王竹林花,旺童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夏宝丁握住了旺童的手,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你不会要哭了吧?”
  旺童没答话,目光遥遥锁定在一匹奔跑的马上的骑兵身上,骑兵下马,旺童和赵辛皆上前一步,赵辛语气急急,“鹿茫谷情况如何?”
  骑兵跪了下来,连气都没透匀,憋红了脸,拱手对着赵辛,“禀告赵将军,苍兵今夜便会退离鹿茫山。”
  骑兵眸中尽是欣喜与振奋,赵辛用力拍了拍骑兵的肩膀,“有你们的!太子,军师和李将军几时回来?”
  “他们方才刚刚与敌军将领交涉完毕,吩咐我先回来报信,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回来了。”
  “下去休息吧。”赵辛眸子明亮,努力忍住,却还是喜形于色,扭头对着旺童夏宝丁,“我们再过几日便能启程回京了。”
  旺童哆哆嗦嗦,“这是真的?不是骑兵骗我们吧?”赵辛笃定地点了点头,旺童嘴角向下一塌,差点儿没哭出来,吸了吸鼻子就往回走。
  夏宝丁跟在旺童身后又是鄙夷又有点儿心疼,“瞧你怂样。就这么想你爹娘?”
  “我回去收拾收拾行李,你也快点儿,别到时候耽误大家的时间。”旺童走进军帐,把自己的外套里衣一股脑地拧成一团,搁在摊开的大布上,快速地打了个结,丢在一边,夏宝丁看不下去了,走向前,把布袋重新拆了开来,“你要一个人先飞回去?李拓他们回来之后又不是马上就走,着什么急啊。”
  “我先收拾好,到时候挎上就能走,”旺童笃定,“也省得浪费时间不是。我不在家这么久了,我娘肯定忙不过来了。”
  夏宝丁无语,“你在家那德行,以为我没见过,平时在帐里假如能积极扫扫地我就谢天谢地了。”
  旺童又闷声不吭地收拾了一阵儿,夏宝丁就默默地坐在榻边,冷眼旁观旺童这阵儿热度能延续到什么时候。果不其然,还没到两盏茶的功夫,旺童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往榻上一趟,不动弹了。夏宝丁踢了踢旺童的腿,“起来,压着我衣角了。”
  旺童起来,换了个方位又重新躺下,深深深深地舒了口气,低声细语,“总算要结束了。”
  “你平日里都不说,我以为你都不想回去呢。”夏宝丁在旺童身边躺了下来,怔神看着军帐顶棚,颇有些感慨。旺童对夏宝丁这种看法并不买账,“我平时说了,只是你都不听,打呼噜响得军营里的狗都醒了。”
  夏宝丁偏过头瞥了旺童一眼,“那你醒了没有?”
  旺童又一次选择性失聪,跳过了这个问题,“你说我会不会一回去,我娘和我爹都老了?”
  夏宝丁认真想了想,“很难说,毕竟人不是妖精,时间长了自然会老的。”
  旺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说话,久到当夏宝丁以为旺童已经睡着了时,才听到旺童吸了吸鼻子,说话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鼻音,“这次回去,我就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走了。”
  夏宝丁当然知道旺童的意思,原本是煽情的时刻,却被夏宝丁残忍地破坏了,“依我看,还是你不在家的时候,你爹你娘过的开心点儿,真的。”
  旺童没理会夏宝丁,心下有一桩大事了解,只觉得浑身脱力,只想什么都不想,躺在军营里大睡一觉,索性闭上眼睛,在榻前阖眼睡去。不消一会儿,军帐里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夏宝丁起身,看了看旺童,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便给她盖了一条薄被子;自己也重新在榻上躺下,阖上眼睛,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李拓到达时,走进军帐,发现两人都已经睡得深了,榻上桌前散落着两人的衣物,布袋和一些琐碎的小物品,旺童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噜声,如同一个人在远处吹着口哨,李拓被这种奇异的呼噜声逗笑,替旺童掖了掖被角,走出了军帐,低声吩咐侍卫,“两人正在休息,莫要打扰。”
作者有话要说:  打着呼噜的旺童祝你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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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童被表白了?

  旺童临近回京的几天里,都在思索一个问题。
  就这么回去了?谁也不用留下吗?
  旺童对于在鹿茫谷发生的一切十分好奇,几次询问李拓,皆讳莫如深,又不敢贸贸然去问太子,憋在心里十分难受,问了赵辛,赵辛也对此事毫不知情,气得旺童直跳脚,张口便骂,“这么重要的事儿,你都不问问你舅舅?”
  赵辛不似旺童这般好奇心强烈,对此也是反应平平,“殿下若是想让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我瞎操心干什么。”
  旺童挠着头,在军营里瞎转悠,拽住几个小兵,都是没去鹿茫谷的,总算逮到一个当天去了鹿茫谷的小兵。旺童把迷茫的士兵拽到隐蔽处,低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当时太子和陆清越说了什么?”
  小兵遥遥头,“殿下和军师还有敌军统帅都是到前面商议的,我们如何听得到?”
  旺童泄了气,“我知道了,谢谢你啊,你走吧。”
  小兵看着旺童,欲言又止,憋红了脸,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道,“王姑娘,你……可有婚配了?”
  旺童困惑地偏过头,打量着士兵,士兵见旺童正在端详自己,白净面容霎时通红,耳根都飞红了,“我叫梁木,家住鹿茫镇千柳巷……”
  “梁木你好,”旺童扬手阻止梁木说下去,见梁木面容白净,一副少年样貌,神色有些哭笑不得,“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九了,比你大一岁。”
  旺童狐疑地打量着梁木,想了想方想起自己才十八岁,却见他面容清秀,与自己也差不多大,此时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旺童很是窘迫。从未遇到此事,她不自在地看向别处,耳根都红了,“十九,也不大啊,年纪轻轻的,别总想着娶媳妇儿,要先有番事业。”
  梁木叹了口气,“王姑娘,你要回京了?”
  旺童点点头,生怕梁木没看到,又“嗯”了一声,“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还没等梁木开口,旺童就夺路而逃,梁木伸手在虚空中招了招,“我还有话要说呢……”
  旺童慌不择路,不顾身后人的叫喊,一路跑进小树林,夏宝丁端着脸盆,站在一旁有些莫名其妙,李拓走近,见夏宝丁望着小树林站着没动,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夏宝丁把脸盆递给李拓,手指着树林,“旺童刚才跑过去,连我说什么都没听清,不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李拓把脸盆递还给夏宝丁,思索了片刻,没得出什么结论来,“你去看看吧。”
  夏宝丁看着李拓离去,心中有些忿忿,帮忙拿着脸盆就这么不情愿?
  一声大笑从营帐中传出,声音之高几乎要掀翻帐顶,赵长衡路过稍稍驻足,低声与侍卫说了几句,侍卫摇头,赵长衡复又离去。
  夏宝丁坐在桌边,一手捶桌,前仰后合,笑得直不起腰来,“居然有人看得上你?”
  旺童没搭腔,半晌才幽幽地,“我也觉得奇怪呢。”
  “是哪一个小兵?你出来指给我瞧瞧。”夏宝丁平复了一会儿,片刻又噗嗤笑出声,站起身拉着旺童的胳膊,旺童宁死不屈,“你别拽我,我才不出去呢。”
  夏宝丁乐不可支,往榻边一坐,笑出了眼泪,斜了旺童一眼,盈盈眼波,横生媚态。旺童见状更是陷入迷思,梁木那小子究竟是看中我什么了?
  有些臭美又有些难为情,除了上厕所和吃饭的时候,旺童一整天都呆在营帐里,担忧一出门就看见梁木。夏宝丁待在军营里闲得发慌,索性跑到赵辛帐内和李拓赵辛两人直播旺童的情况。赵辛颇为感兴趣,本在收拾衣服,动作都停了,看着夏宝丁,“真的?”
  夏宝丁重重地点头,侧身看着李拓,却见李拓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撇撇嘴接着说:“听旺童说,那小兵十九岁,恰巧比旺童大一岁,长得倒是挺清秀的,是鹿茫镇上的人。”
  赵辛“哦”了一声,想了想:“我们军营里确实有不少是从鹿茫镇上的。只是军营里长得清秀的,倒是不多,说不定我还有些印象呢。旺童有说叫什么名字吗?”
  “她虽然知道,就是不告诉我。”夏宝丁轻笑了一声,“那人和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她还一本正经地劝人不要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真是蠢死了。”
  “确实是要劝,”赵辛含笑,“再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回京了,莫非还让旺童做他媳妇儿不成?”
  “自然不行。”李拓有些突兀地接过话头,夏宝丁和赵辛都偏头来看着李拓,觉得古怪,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夏宝丁试探性地问,“什么不行?”
  “我答应过王伯伯,要带旺童回京,”李拓顿了顿,眼底有笑意,扭头看着两人,“眼下让她在这儿嫁了,我如何付得起这个责任?”
  夏宝丁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慢慢地步出了军营,赵辛军帐里挠挠头,俊朗面容上浮起一丝困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想了一会儿觉得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站在一旁继续收拾行囊。
  夏宝丁走进军营里,一脸严肃地看着旺童,一句话也不说,旺童看着夏宝丁,有些不知所措,“你这样看着干什么?”
  “看来你最近行情走俏啊,”夏宝丁坐在榻上,旺童识相地挪开一点儿位置,离她远了一些,“你说什么呢。”
  “你觉得李拓对你,怎么样?”
  旺童毫不犹豫,“还能怎么样,假如没有我爹是他师父这层关系,我早就没命了。”
  夏宝丁抿唇笑笑没说话,旺童满腹狐疑,又不敢问,在一旁静坐了一会儿,余光里见夏宝丁一直看着自己,心下有些发怵,“你到底干什么?”
  “你就不觉得,李拓对你,有点儿那意思?”夏宝丁笑得促狭,在旺童眼里却是彻头彻尾地猥琐,旺童抖了抖,站起身来,“你还真是想太多了。”
  夏宝丁还是笑而不语,像是一只秘密藏了一箱鱼干的猫,带着满足和惬意。
  好奇心常常驱使旺童去做一些超出旺童勇气能做的事。但今天不知怎的,虽然旺童心里的好奇心之火已经让旺童燃烧起来,但看见夏宝丁诡异笑容时,旺童还是强制自己停住了向前询问的脚步。
  当晚,旺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辗转难眠,究竟李拓说了什么,让夏宝丁产生这种惊天大误会了?退一万步说,假如李拓真的喜欢自己,就不会处处针对,事事妨碍了。思及往日与李拓的种种针锋相对,旺童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就释然了,把手搁在肚子上,慢慢睡着了。
  “娘,我渴了。”
  旺童坐后院里,眯起眼睛,扬手遮住烈日,脚边躺着懒洋洋睡着了的雪捡,林花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着旺童,“你怎么还在这儿躺着?”
  旺童揉了揉眼睛,很困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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