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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新梦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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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严重jǐng告或记过处分。
一时间,学生晚上偷偷出去吃夜餐的情况得到了有效的遏制。我几次随同值班的同行及政教处主任一起出去查巡,也没有发现这样的事情。
虽然是学校的规定,但我颇不以为然。我觉得学生吃夜餐是学生的zì ;yóu。女生床头总喜欢放着零食罐,男生们为什么不可以出去吃宵夜呢?学生在发育阶段,营养是要跟上的。当年我们上中学时,谁还没有带过炒面或炒米以便晚上就寝前挡一挡饥饿呢?现在的生活条件有了好转,出去弄点吃的,也无不可啊!
所以,只要轮到我值班,一出校门,我便装着谈笑风生的样子,到了小饭店门口也是如此,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假如学生有在小餐馆里偷偷吃东西的,只要听到我的声音,便会迅速地藏起来,以躲过值班班主任的查巡。
然而,有一次,我的方法未能奏效。我们几个人到了一家小餐馆时,正巧碰上三个学生刚刚落座准备动筷子。菜也正好上了桌子,是那家餐馆有名的青菜红烧肥肠,另外还有两盘素菜。
我们一进门,学生便看见了我们,眼睛都吓傻了。反应快的一个连忙捅捅同伴,让他快快站起来。
政教处张主任正好是我们这一组的值rì组长,一看如此情形,便虎下脸来,声调也高了许多,骂道:滚回学校,到政教处写检讨书!学校三令五申,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三个学生低着头,乖乖地往外面跑。那个反应快的学生走在头里。当他走到门口时,我一把抓住他说,不行,不可以,先吃完,然后再说!
张主任和其他两个年级的班主任愣住了,张主任对我说,方老师,你这是……
我没有看张主任,我对三个学生说:你们坐下吃,吃完后,去政教处作检查。张主任和我们在政教处等你们来处理事情。你们已经错了一回,如果现在就走,你们又错了第二回——点了的菜不吃掉,就是严重浪费,这是更加不能容忍的错误!你们不可一错再错!
轮到学生们愣住了,一个个站在那里,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都惶恐地看向张主任。张主任于是说,不成器的东西,就知道吃!说完就带着我们走出了小餐馆。我有意落在后面,用手指指餐桌,示意学生吃完。
我们回到政教处,一个个都在猜测那三个学生会不会来。我说,放心,他们一定会来。
说完没有多久,三个学生走进了政教处办公室。
一进门,三个学生立即对着张主任鞠了一躬,差不多都要掉泪了,说,张主任,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会听学校的教导,请您好好地罚我们吧……
张主任走上前,摸了摸他们的头说,只要听话就好了,什么罚不罚的?吃有什么错。以后说一声,或者建议学校晚自习结束后食堂再做点点心什么的。我来跟学校说这件事。你们今天其实应该感谢方老师。
三个男生要对我鞠躬时,我拦住了他们,然后送他们出了办公室。
我看见他们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我的眼泪也快要掉下来了。
回到政教处,张主任握着我的手说,方老师,你今天的处理方式,其实也教育了我。惭愧啊,做了这么多年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反而不及你这个刚刚出道的小伙子……
我连忙打断了张主任的话,主任,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我只不过是从常识出发处理这件事的。这都是我nǎinǎi和外婆教给我的。小时候,我是个调皮大王,家里常常用不准吃饭来罚我,我nǎinǎi就护着我说,有杀罪有剐罪,没有饿罪!凭什么不让孩子吃?我的外婆则告诉我,一粒米八十三颗汗,浪费粮食要遭天谴的……
张主任感慨地说,方老师啊,你讲得太好了,这次多亏你在场,不然,我们又会犯下低级的错误……
第二天,又轮上我们语文的早读课,我早早地走进办公室,刚打开门,那三个学生便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齐刷刷地对着我认真地鞠了一躬,接着又齐声说道:方老师,感谢你!你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这次是我没有撑得住,似乎是憋了一夜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本文发表于《中国中华大教育》2008年第五卷)
瞧瞧,就这篇文章,很多人都说我有捷才。还有很多人认为,这是方芥舟老师富有教育智慧。
呵呵。
所以,对付南方国际的这次教育学与心理学,我没有按常理出牌,没有把书上的东西搬出来,但我把我这十多年的教育教学心得全搬了出来,把试卷的角角落落全填满了。
做完题目看看才十点钟多一点。抬头一看,所有的人还都在埋头用功。我非常自信,笑笑,站起身,走上讲台,交了试卷。
走出考场,我便开始看学校。我就像南方国际学校主人一般欣赏着南方国际学校。考试结束,我的感觉上来了。我肯定会来的。我的古文功底,我的写作教学水平都是很出sè的。这试卷很对他的路,想来别人是很难达到他的那种答题深度的。
而我的教育学与心理学答卷,那么棒!
后来,我走到了罗马大厅。大厅里坐着许多人,也都是来应聘的。都带着大包小包的,像是要来呆上十天半月的样子。我一看就想笑,没几天就过chūn节了。南方国际的这些校长老师也得过chūn节的,总不会有人来侍奉你,真是!我才不这样。我来时,只带来了一枝笔和一千元人民币。其他什么也没带。我问大厅里的人说,你们也都是来应聘的吧?
是啊。不是说今天八点钟开始考试的吗?也没有人来接待我们。
噢,是这样的,我们昨天就来了,所以今天便早了一个小时安排考试。满以为后面没有人再来了。南方国际的人现在大多都在考场上哩。等会儿会来安排你们的。
看来你也是来应聘的喽?
是啊,现在都在考笔试哩,我先出来了。
笔试难吗?试题是怎样的?你应聘哪个岗位?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们。都是竞争对手,要考考去,到考场上自然知道题目。我于是就说了句也没什么难的,便出了大厅。到了南方国际那座象征雕塑下,朝校门口抬头一看,一辆大客巴又拖来一车子应聘的人们。我突然想到一句话,这世界有点儿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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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来干什么
() 起初,当我来到陌生的甬城,在南方国际教育集团的办事处拿准考证时,看到了许许多多陌生的面孔在寒冷的冬天暴露在甬城那条著名大道中山路上,我就突然想到:在这个偶象已经破裂的时代,还有什么值得人们抛妻别子,离开家园,用后半生的生命去追求一份风险呢?就为了南方国际那份高薪吗?如果说是为了钱,我知道,委实,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我还是觉得,钱这东西也不是万能的。
我很是迷茫了一阵子。可到了南方国际学校一看,这么好的学校,这么多的趋之若鹜的人们,方芥舟心动了,看来,到南方国际无论有多大的风险也还是值的。至少事业环境好多了,比原先在那个瓢城的白莲中学强多了。光是昨天晚上那顿不花钱的自助餐酒会,搁在任何一所国立学校也是搞不出来的。而且,校长在酒会上也讲了,这里所营造的人事环境会比其他学校要好得多。这里没有干部与百姓之分。这里也不论资排辈。过去的一切都放入档案里,大家都从零开始。能者上,庸者让,不能者下。干得来就干,干不来就炒。什么其他的闲话也没有。你拿着一份高薪,住着一套公寓。你觉着在这儿干还行,你就干下去。有福利,也有劳保。评职称,也有退休后的保障。只不过这里的职称给你了,却不会依照职称发工资。发工资得看劳动量与贡献的大小。当然,你不想干了,也请便。没有人会留你。是啊,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谁到了这里会提出要走呢?能进南方国际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我对退休、对劳保这类话题不太感兴趣。几年来我在白莲干得挺憋气,我对什么职称、住房都不十分关心。瞧那些为职称去死的人,又有什么意思。无非是为了些工资。所谓切身利益,就是几个人民币。人真是不可救药了。人民币把些人都害苦了。
中午在饭厅吃饭时,饭厅里的人更多了。我没有看到鞠红,心里有点儿怅怅的。领了一份饭菜后,闷闷地吃下,觉得没怎么饱,又去领了一份。这就是我,愁闷之时,反而比平时吃得多。古人云,弃捐莫复道,努力加餐饭。
中饭之后没事可干。整个下午,五百多人都在这座城堡式的学校里游荡、寒暄。很多人一来后就热乎上了。大多数以学科为类,充分体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准则。人群的整合聚散,道理就这么简单。打牌的都躲在屋子里,边捉苍蝇边在鼻子上贴白纸条边在等待明天上午九点钟公布的结果。
中学语文初选过关的只有十个。十个中再选。真的很残酷。每个人的脸孔都变得很持重。打牌的也不例外。所以苍蝇捉得没有平常那么气氛热烈。
天又下雨了。甬城这地方就是多雨。来了这么几天,似乎每天都在下雨。但天气还好,暖暖的,让人觉着非常舒服。这在瓢城是没有这样的好天气的。我在外面小雨中走了一会儿,又想起鞠红,便又折回来,游魂似的,手抄在口袋里,到这个屋子看一会儿打牌,又到那个屋子看一会儿下象棋。然后又没事人一般地走出来。我是想再侥幸碰到那个齐齐哈尔的女人。但这娘们却不知钻到哪里去了。我后来又上了三楼。三楼基本上都是女教师们住的。夫妻同来的,学校也安排他们住在这一层楼上。我希望能在这里碰上鞠红。可是走完了整个三楼也还是没碰上。后来,我看见一间屋子敞着,里面人很多,男男女女的,挤满了一屋子,便也走了进去,听别人山南海北地吹牛。
仍然是在说招聘的事。消息灵通的人说,后面还有两批,三批共招一百人左右。有人就开始担心,要招上百人,可能一下子没有住房分配了。有的人担心这下可能风险也一定会很大。都像已经走进了南方国际,已经是一个光荣的南方国际人了的样子。我觉得好没劲,这世界,满是些感觉良好的人们,不知那个很好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后来不知谁说了句,听说,那些小学科与幼师的名单已经揭晓了,就几份卷子,专家们早批改好了。听说已经找去面试了。我心里一格登,便想起了那个东北女人,她也是幼师,她有没有通过笔试呢?这时,武汉来的马岚嚷了起来,看来,鞠红一定会过关的。
大家问,谁是鞠红?
住我隔壁的,东北齐齐哈尔来的,人家可有实力哩!
我听说齐齐哈尔,心里想了想,是不是那个女人呢?她叫鞠红?
很多人都认识马岚,马岚是华中师范大学的应届毕业生。走到哪里都会很艺术地招人看上几眼。回头率是颇高的。马岚穿着拖地的长裙,扫来扫去的,头上戴着贝雷帽,胸部特别高挺,没人看了会不动心的。方芥舟也看过她好几眼,给她的评分不低。就是觉得还是不及齐齐哈尔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东北的风霜也没有打枯她的青chūn娇嫩的皮肤。似乎东北的风霜反而使她愈发光鲜动人。马岚后来说,明天上午面试过后大家就都得走了,同来一趟甬城,也算是大家有点儿缘份,不妨大家伙儿留个通讯地址,将来也可联系联系。后来就有人说,那干脆搞个通讯录。
于是就有人问,那谁去招呼大家一个个地登记呢?
马岚便抬手指了指男人们,你们几个大男人去跑这件事有什么困难的?打印的事由我找郑校长去。
好家伙,才来没屁大的功夫,这个女孩子就已经和校长热乎起来了。人真是不能小看。
好,说干就干!闲着也没什么事可干。其他的人附和道。
我便跟着那几个喜欢围着马岚转的男人去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搞登记。方芥舟对这码事不太热心。明天下午,这群应聘者便作鸟兽散,留不留个地址又怎么的?不过,来一趟甬城确实不容易,说不定真有人这辈子不会第二次来甬城了。但我自己知道,我热心这件事主要是想借此认识齐齐哈尔那个满身红艳的女人。
我后来在登记时果真认识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果真就是鞠红,也果真已通过了笔试关。她是下午去面试的。她必须第二天上午就走。她已买好了第二天上午到上海的火车票。甬城还没有直达齐市的,所以先要到上海,然后转乘到齐市的火车。
第二天早上,我草草吃完早餐,便在楼梯口等着鞠红的出现。后来,鞠红两口子出来了。马岚送鞠红与她的先生下楼。鞠红那时笑得很灿烂。方芥舟问道,现在就回去了?鞠红不看方芥舟,但仍然笑着,唉,回了,八点钟到上海的火车。鞠红对马岚热情地说,不要送了,回去后打电话。马岚说,好,打电话,或者写信。听着,可一定要去武汉玩哟!那语气,似乎武汉就是她马岚的。鞠红说了好的便通通通地下了楼,用的是她那红sè的饱满的健硕的双腿。我站在楼道里,看着鞠红小雀子一般地飞走了,心里怅怅的,像丢了魂似的。我没有跟下楼,也没有多看鞠红,生怕她先生觉出什么,也怕鞠红看出他心怀不轨。我说到底也还是个胆怯的人,恐怕鞠红搁那儿让我去搞,我也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
八点钟发榜,我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同寝室的人一个也没上榜。大家祝贺我得意,与我握了握手,便又大包小包的背起来走了,眼睛红红的。有几个念硕士的也没有通过,心里更难受。我想安慰他们几句却又找不出什么词儿来,只道了声保重,便去办公室领《应聘教师登记表》了。
填完表,南方国际一个叫陆兰芳的女教师领着我他们去专家办公室面试。我估计是要说课了。我不怕,说就说。我刚刚参加完瓢城市的说课比赛,还得了一等奖。我一点儿也不怕这新鲜玩艺儿。
走进专家办公室时,我还是有点儿紧张。他已经知道了有三个专家将会对他投掷过来重磅炸弹。而且听说问题全不那么好对付。中文系教授更会让你觉得摸不着北。
三个专家,有一个是女的,有一个是小老头,还有一个是中年人。他们一个是甬城大学中文系的,一个是甬城市教研室的,还有一个是甬城名校格致中学的特级教师。三个人冷若冰霜地坐着,只用眼神示意方芥舟坐下。
中文系教授先投掷炮弹:
中国文学史上以“孤篇横绝,竟成大家”占一席光辉地位的是谁?孤篇是什么作品?中文系教授目光向上,用甬城普通话问道。
唐。张若虚。《chūn江花月夜》。
我脑门一紧,连忙回答。他知道这还是简单的。难的一定还在后面。教授到底是教授,教授很会找人茬儿,让你觉着他学问渊博无比。
我回答完,那个女的便在纸上划上个钩。
中国神话与希腊神话罗马神话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无谱系而后者有谱系。若要为前者建立谱系,你认为必须参考哪几本古代典籍?教授这次目光向下了,学识渊的样子照样,但神态开始显得平易近人了。
《山海经》,《庄子》,《列子》,《搜神记》,《子不语》,《西游记》。我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说。
他妈的,又是一个刁题怪题。但中文系教授舒展了脸,对那个小老头微微颔首。那个女的又在纸上划上个钩。
中文系教授笑着问第三个问题:
当代学人钱钟书的情况你该知道一点吧?你说一说他的代表著作他的世系与他的几句名言。这题算是附加题,答不起来也是不要紧的。我们主要想看一看你的厚度。看得出来,你是相当不错的。
教授的态度终于开始和蔼可亲了,但问题的难度教授始终不肯降低。
但对我来说,这没什么难的。让我觉得这很没有意思的是,现下时兴钱学了,教授也赶起了时髦。这世道是有点儿变了。想到这里,我便有点儿开始瞧不起教授了。但我还是不敢有半点马虎,我于是说;钱学博大jīng深,我们是断断不能窥其门户,入其堂奥的。其实我们都只是一知半解,是很肤浅的。我仿佛是在点醒教授似的。我突然发现,现在的教授也就这样,如果不是想要从那个苏北的乡村中学跳出来,那么谁考倒谁还真说不定。我于是继续回答教授的提问,钱氏著有《谈艺录》、《管锥篇》。小说作品有《围城》。其父钱基博先生也是一宗师,著有文学史一种,与大学者刘师培齐名。钱夫人杨绛杨季康,同样出身于无锡名门望族,其姑母便是曾与鲁迅有过交锋的杨荫榆女士。杨氏的名作有《干校六记》、《洗澡》等。钱氏名言之一:坐拥书城,虽南面帝不与易也。之二:我姓了一辈子钱,还要钱干什么?之三:你如果觉得这颗鸡蛋很好吃,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颗鸡蛋是哪一只母鸡生的呢?我一口气说完,然后便不再讲话。
也许是我那种一个字也不想多说的样子,让教授对我产生了好感。我已经感觉出来了。教授说了声好,便示意小老头提问。
小老头是格致中学的特级教师。我半年后才知道他叫冯中杰,全省乃至全国都是很有名的。
冯中杰问:
看了你的试卷与你的有关资料,我对你十分欣赏。试卷中你的作文评改部分的得分是所有语文教师中最高的。你的教学水平与科研能力我们是了解的。你表格中还有表明你在搞业余创作的内容,而且已发表了不少作品。看得出你确实是个人才。南方国际是准备录用你了。我也充分相信你的水平与能力能够适应南方国际的教学与生活。只是我有一点想不通,你在当地已发展到这等境地,为什么还要到甬城来?你来甬城干什么?
这他妈的是个非常刁的问题。我围绕这个你来干什么说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大汗淋漓。我后悔不应该说钱钟书的第二句名言。这小老头显然是有意为难我的,人家钱钟书不稀罕钱,你方芥舟来这儿是不是为了钱?你来甬城干什么?说为了事业,你在瓢城没有事业吗?不是为了钱,那么你方芥舟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半个多小时后,专家们说你可以走了,回去后等学校的通知吧。专家们对我最后的说法比较欣赏。那个女的又在纸上划了个钩。
起身走出专家办公室时,我没有忘记回过身来彬彬有礼地说一声再见。
第五章 丁亚琼心乱如麻
() 你来干什么?
还记得那篇《夜宵》吗?我那么富有教育智慧,那么尊重教育常识,可是,最后,我又能怎么样?
他娘的瓢城那个鬼地方,一刀切的分配制度,让我到现在还走不出那个叫白莲的乡村。在白莲中学,你还能有多大的发展?当然,我没有对特级教师说这些。我只是说来为南方国际奉献才智,说想在强手如林中进一步培养自己,为自己寻找一个新的环境。报上也说,如果是个人才,就应该出来参加招聘,就应该到南方国际来实现自我价值,体现自我价值。但是,见了鬼了,我说来说去觉得总是不得要领,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平时,我总是伶牙利齿的。可是这问题比教授的几个问题难答多了。最后,我觉得死活反正是如此,南方国际反正是要录用我了,索xìng将真话讲出来,到底是为什么而来。我于是说:
在原先那个学校呆够了。我已经工作十二年了。几年前,瓢城大学中文系调过我,教育局不放人。县中也调过我,可我又没有背景,找不到关系,校长也刁难,教育局也不让调动。在那个白莲中学还经常受人挤兑,活得太憋气。校长也是教语文的,同行是冤家,我出去开个什么学科会议,回来后旅费住宿费都不肯报销。想想还是出来的好。
几个专家便笑了起来,都说,方老师,你最后这几句话才是真的。前面的话都是在兜圈子。我们也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感同身受。你说出来,没什么人会认为你说法不对的。现在,我们也是在混混的,只不过混得比你稍好一点。
后来我才知道专家们的话不假。他们应邀为南方国际面试把关,得南方国际一笔数目可观的劳务费。后来,我与冯中杰又碰上一面。那是在学期结束,冯中杰来对南方国际的中学语文教师进行评估考查。听课、查备课笔记、查作业、查学生记分册、召开学生座谈会,忙得不亦乐乎。也还是他得一笔劳务费,但也对南方国际负责。他现在是南方国际教育集团的教育顾问。南方国际与冯中杰就存在着这种交换关系。后来,我听说了,那卷子也是冯中杰出的。那段古文,是他直接从天一阁里藏的一本古秘籍上抄来的,眼下任何一本教学资料上都不会有。要的就是真家伙。
天,这真是真刀真枪了。没有两把刷子,看来还真过不了关。
不过,这好啊,总比在白莲时不知道好多少了。
一想到白莲,我就苦涩地笑了,而且摇了摇头。要不是因丁亚琼,要不是因为要娶这一房老婆,我怎么又会到白莲呢?可是,我有什么法子?
现在,得告诉你我老婆丁亚琼这人了。这是必须的。她是这个故事中最重要的主人公。没错,我如果有十八个女人,她是打头的,是正宫娘娘。
丁亚琼从淮海师范学院毕业是在1989年。丁亚琼父亲,也就是我的老泰山,是个乡村小学教师,有些学生已经混到科局级的干部了,于是就想找点老关系帮助女儿找个像样一点的地方,被丁亚琼拒绝了,不要,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人生其实就是个牌局,抓到哪张就哪张吧!
父亲被女儿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这丫头,也没有看见她哪天打过牌,她还晓得人生就是个牌局哩!
母亲也开了口,亚琼,方芥舟那边怎么样了?谈了三五年了,别一毕业就变心,把人家丢了。方芥舟那人,我看还真不错,人是穷了点,可人好就行。
妈,看你说的,女儿会做出那样的事?女儿是那种人吗?说着笑着,跨出了家门。
那时是大学生为文学发疯的时节。而我当时是院文学社的副社长。一二·九那一天,我被隆重地请到外语系的“一二·九文学社”做讲座。就这样,我认识了丁亚琼。
但外语系的“一二·九文学社”其实也就仈jiǔ个黄毛丫头。丁亚琼是大一的新生,系里要求有点文学素质的先加入到系里的文学社,于是,丁亚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着同寝室的钱晓芳进了“一二·九文学社”。钱晓芳也是瓢城人,是邻县的。好歹也算是同乡。这样,外语系第一个像模像样的文学社竟然就成立了,而且竟然全是新生组成的。
我一看就仈jiǔ个女生坐在教室的前面,后面稀稀落落地坐了三四个人,心都凉了。开讲座的人都是人来疯,人越多,他讲得才越有劲头。观众太少,是提不起兴趣来的。但这一次我还是认真地开讲了。
这一点,竟然锻炼了我。我实话告诉你吧,正因为有了这一场讲座,我后来哪怕面对一个听众,哪怕面对一个学生,我也都非常愿意讲课。这就为未来的疯狂新东方打下了一个漂亮的伏笔,也为我的“方芥舟大语文”课程的建设做了一个非常好的铺垫。
我为这帮黄毛丫头讲的是诗歌。我说,写诗歌,其实就是“戴着镣铐跳舞”。我讲到这里的时候,便在黑板上迅疾地写下“戴着镣铐跳舞”六个字。我的字真的好得没治了,行云流水,写得快,也写得潇洒,洒脱中透出刚劲,跳跃中有着成熟,灵动中又有着沉稳。这六个字,竟然就有了千般好,加上我那副“有着磁xìng”的嗓音,一嘴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台下的丁亚琼心都醉了。后来我又讲艾略特和他的《荒原》,有时候还背上那么几句。我发现,丁亚琼的眼睛都直了,我知道,这小丫头完了,刚刚才来到这个大学读了几天书,就撞见了她的白马王子。
小白,她从12月9rì这一天就在心里把我喊成了小白。12月9rì就这样成了丁亚琼重要的rì子。
女孩子一旦有了想法,事情就好得多。男想女,隔座山;女想男,隔张纸。丁亚琼吃定我了,只要你方芥舟还没有主,丁亚琼就想当这个主了。丁亚琼就这样想的,后来,她就也这样告诉我的。
那一段时间,丁亚琼心乱如麻,晚上躺到床上,在黑夜里望着屋顶,心里突然一惊,天,上大学才三个月,就想谈恋爱了。
可再一想,这又怎么了?班上一些女生听说中学时代就谈了。自己班里不也有女生中学就谈恋爱了?像那个郭月芬,听说高二的时候就跟物理老师住到一起了,还打了胎。请了一个月假哩。那时候,几乎所有女生都鬼鬼祟祟地谈这件事,搞得怪怪的复杂兮兮的,只有丁亚琼像个外星人,什么也不懂似的,后来才知道,是物理老师跟郭月芬处成那种朋友了,都那个过了。瞧月芬那种眼神,上到物理课,黄老师就是她的了,哪个女生盯着看,下课准保有一架。
想到这里,丁亚琼不服气地想:凭什么我不能?我都上大学了!
事情是一步步来的。
先是和钱晓芳一起,写了封信给那个方芥舟,说要加入文学社。写得小心翼翼,所有的措辞都特别认真细致,唯恐方芥舟看了什么话不高兴。
可是,两个黄毛丫头等了一个星期,竟然没有回音。
后来,学院的文学社要在85级的新生中招新会员了,每一个入会的同学只要一篇作品作为报名条件。条件虽然宽,但名额实在太有限了,就只接受二十个会员。
接受报名的人竟然就是我。海报上写了我的班级信箱,也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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