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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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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6)
哦,基督徒啊,你难道会把我送回去吗?
  有一个真正逃亡的奴隶,我帮他朝北极星方向逃走了。有的人是死心眼儿,就像一只母鸡只有一只小鸡,或一只母鸭只有一只小鸭;有的人则心眼太多太杂,就像那些母鸡,本来应该去照料那100只小鸡,但却都去追逐一只小虫子,结果每天早上,都会有20只小鸡在露水之中丢失——母鸡自己也是羽毛又乱又脏;还有的是只用思想而不用腿走路的人,他们是一种智力上的蜈蚣,让你全身发抖。有人提议要放一本花名册,让客人留下名字,就同怀特山那儿一样,但是,啊!我的记忆力很好,根本用不上这个。
  我必须注意我的客人具有的一些特点。年少的男女和年轻少妇到了森林就会很开心。他们观赏湖边风景、赏花,打发时日,而大多数商人只是想着孤独和买卖,觉得我这里,距离某个地方太远,甚至农民也是这么认为;虽然他们自称喜欢在森林中散步,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实际上并不喜欢。那些焦躁、负担重的人,整天想的都是怎样谋生;牧师们则总是说上帝,似乎这一话题是他们的专利,其他的意见根本听不入耳;医生、律师还有忧心忡忡的管家则趁我外出的时候观察我的碗橱和床,否则某个夫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床单没有她的干净?年轻人已不再年轻,他们觉得,走别人走过的路是最安全的。他们都说我的生存环境并不好,啊!困难的地方就在这里。年老体弱、怯懦的人,无论是什么年龄,什么性别,他们想得最多的就是疾病、意外和死亡,他们觉得生活中到处是危险,其实,假如你不去想,又有什么危险呢?他们认为一个慎重的人应该选择最安全的地方,这样康科德的巴医生就可以随时赶到。他们认为村子就是一个community,一个共同抵御的联盟。可以想象,假如没有医药箱,他们甚至不会采摘黑果,或者说,一个人活着就会有死的危险,但是,他活着也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这样,这种危险也就减少了。一个人就算坐在家里,也和外出跑步一样危险。最后就是那些自称改革家的人,他们是所有客人中最令人讨厌的,他们还以为我始终在唱:
  这就是我建造的房子,
  这就是住在我建造的房子里的人;
  但是他们不知道第三行是:
  就是这些浑蛋骚扰着
  住在我建造的房子里的人。
  我不害怕捕捉小鸡的鹞鹰,因为我没有小鸡;但是我害怕捕捉人的鹞鹰。
  除了最后这种人,我还有更加使人开心的客人。孩子们来采摘果子;铁路工人穿着整洁的衬衫星期天上午来这里散步;渔夫和猎人,诗人和哲学家,总而言之,所有正直的教徒们,为了自由都到森林中来,他们把村子抛到了身后。我已预备好了欢迎的致辞:“欢迎,英国人!欢迎,英国人!”因为我和这个民族曾经有过交往。
   。 想看书来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1)
耕  种
  我已经种了很多豆子,它们都已经一行行地长了出来,加起来有7英里长。锄草松地是最紧迫的工作,因为最新的豆种还没播种,前面的豆子就已经长得很快了,不能再耽误了。我像赫拉克勒斯一样,做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如此热心地投入,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我也不清楚。我开始喜欢这一行行的豆子了,尽管我用不了这么多。它们让我喜欢土地,于是我精力充沛,如同希腊神话中的巨人安泰一样。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种豆呢?只有上帝知道原因。整个夏天,我一直忙着做这件美妙的事情。在这个地球表面的陆地上,过去只有一些杨梅、黑果和狗尾草之类的植物,后来又出现一些甜甜的野果子和漂亮的花儿,现在我却要在这里种豆子。
  豆子教会了什么,我又学会了什么?我爱护它们,为它们锄草、松土,整天照顾它们,这就是我每天的工作。宽大的叶子十分漂亮。露水和雨水帮助我浇灌着这片贫瘠而干枯的土地,否则土壤的肥力就没有了。我的敌人是虫子、寒冷的天气以及土拨鼠。土拨鼠把我的豆田吃掉了四分之一。可是,我又有什么权利锄掉狗尾草这类的植物,毁坏这个古老的百草园呢?好在不用多久,剩下的豆子就可以长起来,自己去应付新的敌人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在4岁那年由波士顿迁移到了这个家乡,当时我们穿过了森林和原野,来到了这个湖边。这最早的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今晚,我的笛音又使这片湖水的回荡苏醒过来,松树还是挺立在那里,只是年龄比我大。假如有的树倒下了,我就用树桩烧火做晚饭,新的松树又会在周围生长,为新生儿展现另一番景象。在这片牧场上,在这些老根上,又会冒出差不多是一样的狗尾草。最后,我终于为儿时梦想中的奇景披上了一件盛装,这些豆叶和土豆藤就是我到这里来之后的结晶,正显示了我儿时所受的影响。
  我种了大约两英亩半的岗地,因为这块地是15年前才开垦的,我自己又挖出了两三考特的树根,所以我没有再施肥。但是在夏天的时候,我锄地时挖出了一些箭头,这表明,白人在这里开垦土地之前,一个已经消失的古老民族早就在这里生活过,而且还种植过玉米和大豆。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为了这些谷物,他们已经把这片土地的肥力全部耗尽了。
  当土拨鼠或者松鼠还没有飞跑过公路,当太阳还没升上矮橡树,当一切都被晨露所笼罩,我就开始清除豆田里那些傲立的杂草了,把泥土倒在它们头上。尽管有的农民表示反对意见,但我还是劝告你们,在晨露还没有消退的时候就赶快做你们的工作。清早的时候,我就会赤着脚,像个雕刻艺术家那样拨弄着沾着露水的碎沙子,而到了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我的脚甚至要晒出水泡来。我在阳光下锄草松地,在这片像坟墓一样的黄色高地上踱步,两边是长达15杆的一行行的长长的绿色豆苗,一边是一片矮橡树林,我可以在那儿乘凉,另一边是一片黑莓田,每来回走一遍,我都发现那青青的果子颜色似乎变深了许多。锄完草,我就给豆茎培土,要我的豆子快快长,让这块黄土地用豆叶和豆花来显示它们在夏日的情思,而不是用苦艾、芦管和粟草,我每天就是做这些工作。因为我没有牛、马,没有雇工和小孩的帮助,手头的工具也不太顺手,所以我的工作进行缓慢,同时和豆子也就特别地亲近起来。手工的劳动,甚至和苦役不相上下,这大概不能算是最糟糕的懒散方式吧!这种劳动显示了一个永恒而不朽的真理,对于学者来说,它有种完美的效果。 。。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2)
游人们穿过林肯山和魏兰草地朝无人知道的西方前进,比较起来,我就是一个辛苦的农夫,他们自得地坐在马上,双肘放在膝上,松着缰绳,如同花彩,而我就留在家里,在这片土地上劳动。但是不用多长时间,他们就会看不见我的房子,也不会再想到它们。在大路的两侧,这是唯一的耕地,所以他们也就会特别注意到;有时在田里劳作的人,会听到游人的评论和指责,实际上这些议论并不是对他说的:“豆子现在播种太迟了!豌豆现在播种太迟了”因为别人已经耕地了,而我却还在播种——我这个一知半解的农民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些。“这些谷物,我的孩子,只配给牲口做饲料;这是牲口的饲料。”“他住在那里吗?”一个穿着灰色衣服,戴着圆圆的帽子的人问,于是这位长相粗陋的农夫勒住那匹温顺的老马,问我在做什么,看到犁沟里没有肥料,他就建议我撒些烂泥、废料,或者灰烬、灰泥。但是这里有两英亩半的犁沟,而我只有一把充当马车的锄头,用自己的双手耕作——我不喜欢其他的马车或马——而烂泥在很远的地方才有。马车声不停响起,游人从这里路过,他们大声评论着,把这片地和他们在路上见过的田比较,所以我逐渐清楚了我在农业世界的地位。这片地没有记在农业专员科尔曼先生的报告里,顺便插一句,大自然给予了更加荒芜的原野,人类还没有开发,那些谷物的价值有人比较过吗?人们小心翼翼地计算着英国干草,即使草里的湿度、硅酸盐和碳酸钾都不放过;但是在所有的山谷、湖畔、森林、牧场和沼泽,长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只是人类还没有去收割而已。我的农田似乎变成了联系野蛮和开垦的原野纽带,就像有的国家是文明的;有的国家是半文明的;有的国家则是野蛮或没有文明的,所以,我的农田只能算是半开化,这还不错。我所培养的这些豆子,愉快地回到了野生、原始的状态,我的锄头则为他们吟唱了一首瑞士的牧歌。
  在我的旁边有一只棕色歌鸟——也有人喜欢称它为红鹛鸟——它站在一棵白桦树上整整歌唱了一个上午,有伴儿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假如你的农田不在这里,它们就会另外找一片。你在播种的时候它就会叫:“播种,播种——盖土,盖土——拔起来,拔起来,拔起来。”但是这不是玉米,所以不会受到像它这样的敌人的伤害。这位业余的帕格尼尼用一根弦或20根弦大声弹唱,你可能会觉得惊奇,这和你的播种有什么关系呢?但是你还是很喜欢它,甚至可以不要灰烬或灰泥。这是一种低廉的上等肥料,我对它们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我用锄头翻耕着一行行的新泥土,翻出了历史所没有记载的民族的遗迹。在远古的时候,这些民族曾经生活在这片蓝天之下,他们那些用来作战、打猎的小工具也重新出现在现代的天空下。它们和别的天然石块混杂在一块,有的遗留着印第安人烧过的痕迹,有的曾被太阳晒过,另外还有近代的开拓者带来的一些陶器和玻璃。我的锄头把石块敲得当当响,这种奇妙的声音回响在森林和天空中,有它做伴,我的劳动马上就会形成无尽的快乐。我已不再是耕种豆田,劳作的人也不再是我。假如我说得对,我的朋友都到城里听歌剧去了,我对此感到遗憾而且骄傲。在阳光灿烂的下午,夜莺在我的头顶飞舞——有时我一整天都是这么劳作——它如同一颗落进我的眼睛里的尘土,又如同落进天眼的尘土,动不动就会突然向下攻击,发出尖利的叫声,直冲云霄,似乎把天空撕成了碎片,但是事实上天完好无缺。天上到处都是这些小精灵,他们在地上、在光光的沙子上、在山顶的岩石上产卵,很少有人看见它们;它们优雅、细长,如同湖面上吹起的阵阵波纹,又如同大风卷起的树叶飞舞在空中,大自然到处是这种情投意合的情景。苍鹰是波浪在空中的兄弟,它高高地来回飞翔,观察着,那美丽翅膀的拍击似乎就是在回答没有翅膀的茫茫大海。有时候,我看到一对苍鹰在高空飞翔,上下穿梭,似乎就是我的思想的化身。有时候,我注意到一群群野鸽,它们忙碌地在森林中飞,多么匆忙,一双翅膀还时常发出轻轻的颤音。有时候,我会从烂树根中挖出一条花斑蝾螈,动作笨拙,样子古怪,仿佛是埃及和尼罗河的遗物,但是它们又和我们是同代的。我停下来,靠在锄头上,这时,不管在哪个田垄上我都可以看见这些景象,听见这些声音,它们构成了乡村的娱乐,而且永远不会枯竭。。 最好的txt下载网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3)
在城里过节的时候,礼炮的响声传到森林,就像是儿童玩具气枪在射击,偶尔也有军乐的声音。我在郊外的豆田里,那大炮声听起来就像是马勃菌的爆裂声音。假如有军队行动,我却听不出来,那么这一天,我就会隐约觉得地平线上像生了病似的发痒,似乎要发疹子,或者猩红热,或者口腔溃疡。最后,和风吹过田野,穿过魏兰公路,迅速地传到我这里,为我带来“民兵”的消息。远处那嗡嗡的声响,似乎哪家人的蜜蜂出来了,于是邻居就用维吉尔的办法,用家里最响的器具,丁丁当当地敲,想把他们重新引回蜂房。渐渐地,声音小了,嗡嗡声消失了,最温和的风也没什么故事了,我知道,他们已把最后一批雄蜂都平安地引回了密德尔塞克斯蜂房,这时他们想的是涂满蜂房的蜂蜜。
  我觉得很自豪,因为马萨诸塞州的自由和我们国家的自由都已得到了确实的保障,于是我又回去耕地,心中洋溢着无法言表的自信,我快乐地劳动着,内心宁静,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
  假如是几个乐队同时演奏,那么村子里听到的声音就像一只大风箱,伴随着那阵阵喧闹,房子忽而膨胀,忽而收缩。但是有时,传到森林里的声音是高贵而令人振奋的,那喇叭赞颂着光荣,我甚至想啐一口墨西哥人——我们为什么要忍耐这些琐事呢——于是我开始寻找土拨鼠或臭鼬,这样来显示我的骑士风采。这些军乐听起来就像巴勒斯坦那么遥远,它使我联想到地平线上的十字军东征,即使村庄上空的榆树梢,都被震动得发出颤抖。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虽然在林中的空地上远眺,天空就像往常一样没有边际,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
  长时间种豆,使我得到了一种特殊的经验——播种、锄地、收割、打谷、拾穗、出售等等——但是最后一件最难——我还要吃,因为我的确尝过滋味。
  我决心仔细研究豆子。在豆子生长时,我一般早上5点就开始耕地,这样一直到中午,剩下的时间一般用来做别的事情。你想,一个人竟然和各种杂草联系上了,而且还如此亲密——说起这些,真是很烦人,因为劳动的时候麻烦就已经很多了——首先是要残忍地把杂草那些的嫩组织捣毁,用锄头凶狠地将草分开,然后再将一种草清除,谨慎地去培养另一种草。这是罗马苦艾、那是苋草、那是酢浆草、那是芦苇草——抓住它拔掉,然后把根晒在太阳底下,一根纤维都不要留在凉爽的地方,否则它就会起来,不用两天,它又会长得像韭菜那么绿。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不是对付鹤,而是对付杂草——那些有太阳和雨水帮助的特洛伊人。豆子每天都可以看见我拿锄头来帮助它们,把它们的敌人挨个毁灭,沟里到处是死草。许多身体健壮,自以为是,比同伴都高出一截的赫克托都被我的武器打入了泥土中。
  在炎热的夏日,我的同胞有的为了艺术去了波士顿或罗马,有的为了整日思索而去了印度,还有的则为了做生意去了伦敦或纽约,而我呢,就和别的新英格兰农民一样,用心劳作,这并不是因为我想吃豆子,我天生就是一个毕达哥拉斯信徒,至少就大豆来说是这样,不管这大豆是意味着食物还是选举,或者是为了换大米。但是写寓言的人可能有一天可以使用这些材料,就像为了比喻和表达意思,必须有人在田里劳作一样。总之,这是一项很难遇到的娱乐,但是持续的时间太长,就可能浪费光阴。尽管我没有为它们施加肥料,也没有把它们周围的草全部清除干净,但是只要是我做的,我就做得完美,最后也得到了很好的报答。“实际上,”伊芙琳说,“任何复合肥料或者粪肥都不如持续地用锄头、铲子锄草松土。”她在别的地方还说:“泥土——特别是新鲜泥土,里面有一种磁性,可以吸引盐、力量和美德 不管你如何表达 ,把生命的气息给泥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不断工作,依靠自己的劳动来养活自己;所有的粪肥和别的复合肥料,不过是它的改良的替代品。”而且这是一片空闲的土地,肥力耗尽了,十分贫瘠,正在享受着安息日。或许就像科内姆·迪克比爵士所想的那样,它已经从空气中吸收了“生命力”,我收获了423.936升的豆子。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4)
有人抱怨说,科尔曼先生的报告,主要是针对乡村绅士的昂贵的试验,为了更加详细,我把我的支出列在下面:
  一把锄头       0.54   美元
  耕、耙、犁       7.50   美元(太昂贵了)
  大豆种        3.125  美元
  土豆种        1.33   美元
  豌豆种        0.40   美元
  萝卜种        0.06   美元
  篱笆白线       0.02   美元
  耕马及三小时雇工   1.00   美元
  收获用马及车     0.75   美元
  总计         14.725  美元
  我的收入   patrem familias vendacem,non emacemesse
  oportet 来自:
  卖出的317.952升12夸特的豆子   16.94  美元
  76.64升的大土豆                    2.50  美元
  317.952升的小土豆          2.25  美元
  草                 1.00  美元
  茎                 0.75  美元
  总计               23.44  美元
  正如我在别的地方说的那样,我还有8.715美元的结余。
  这就是我种豆实验的结果。6月1日,我播种了小小的白色矮菜豆种,3英尺一排,每排间隔18英寸,挑选种子时必须注意,种子要新鲜、圆满,不要掺杂别的东西。首先要注意防范虫子,要在没有出苗的地方播种新种子。然后要注意防备土拨鼠,因为假如这片土地没有遮挡,嫩叶长出来之后,土拨鼠就会把它吃光;还有,嫩卷须一出来,土拨鼠马上就会观察到,然后它们就会像松鼠那样笔直地坐在那里把蓓蕾和小的豆荚吃光。但是,至关重要的是,假如你想躲避霜冻,收获数量大而且受欢迎的作物,你就要尽量早点收割,这样就可以避免损失。
  我还取得了更好的经验。我告诉自己,明年夏天就不用这么辛苦地去种豆子和玉米了,而是要播种真诚、真理、朴素、信仰和纯洁的种子,假如这些种子还没有消失,看看它们是否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看看减少劳动和肥料,是不是可以养活自己,因为这些作物并没有把这片土地的肥力耗尽。啊!我告诉自己,夏天一个接一个地流逝。我必须告诉你们,亲爱的读者们,我播种的种子,假如它们真的是上面那些美德的种子,或者被虫子吃掉,或者已经没有活力,所以没有发芽。一般来说,父辈勇敢,儿子也会勇敢,父辈怯懦,儿子也就怯懦。几百年前,印第安人知道种植玉米和豆子,而且传授给了第一批移民,现在,在新年的时候,这一代人也做得和印第安人一模一样,似乎就是注定如此。
  前几天我遇到一位老人,他正在用锄头挖洞,他至少已经挖了70次了,并且又不想自己躺在里面,真令我吃惊!但是新英格兰人为什么不会试着做一些新的事情呢?为什么总是那么注重粮食、土豆、草料和果园,而不去种植一些其他的作物呢?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注重豆种,而不去关注下一代人呢?我们都同意,我上面提到的那些美德,价值远远超过别的作物,但是它们大多数都已经散失,假如我们遇到一个这些美德已经在他身上生根、成长的人,我们肯定会觉得满意、激动。现在,沿路传来了一种深奥的、无法言表的品德——例如,真理和正义——尽管数量少,然而品种新。我们应该要求我们的大使把此类种子寄回来,然后由国会分发到全国。对待真诚,我们不应该再注重什么烦琐的手续。假如高贵和友谊已经成为基础,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再用无耻的手段,彼此欺骗、侮辱和排斥。我们见面的时候不应如此匆忙。许多人我都没见过,因为他们好像很忙碌,在忙着种自己的豆子。这种人我们不想与之交往,他们整日苦干,有空闲的时候就靠在锄头或铲子上,似乎这是一根拐杖,而不是一棵蘑菇,但是,有一部分在土地上挺立着,如同燕子飞下来,行走在大地上:
  他说着话,翅膀时不时地伸展,
  他想飞翔,但是翅膀又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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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 第十四章(1)
我们以为和我们交谈的是天使。面包不一定可以养育我们,但是它永远给我们带来利益,假如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病是什么,它还可以让我们的关节灵活,身体柔软,心情开朗,去感受人类或大自然的恩赐,去享受一切纯粹而高尚的幸福。
  古代的诗歌和传说表明,耕作过去是一门神圣的艺术,但是人们在耕作时总是急不可耐,或者鲁莽冒失,根本没有丝毫敬意。我们的理想是拥有大农场、大收获。我们没有节日、欢庆和仪式,即使耕牛大会和感恩节也是如此。本来农民们是想通过感恩节来表达一种职业的神圣感,或者追忆农业的神圣起源。现在只是报酬和美餐吸引着他们。他不是向耕作之神刻瑞斯和尘世的朱庇特奉献祭品,而是向阴间的财神普路托斯奉献祭品。我们每个人都如此贪婪、自私、无耻,把土地看成财产,或者取得财产的工具,于是,风景被破坏了,耕作也像我们一样堕落,农民们生活卑微,对待自然和强盗们一样。卡托说过,农业的利益是特别虔诚或者特别正当的;瓦洛则认为,古罗马人“把大地母亲和刻瑞斯用同一个名字去称呼,认为在大地上耕作的人的生活是虔诚而有益的,只有他们才是农神萨图恩的后代”。
  我们经常忘记了一件事情,阳光是公平地照射在我们的农田和草原、森林上的、它们都反射和吸收它的光线,而前者只不过是他日常见到的美景中的小部分。在太阳看来,大地没有区别,所有的一切都被耕耘得如同花园。所以我们应该信任、宽宏地去接受它的光和热。我注重种豆的收获,这又有什么关系?这片广阔的原野我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但是它并不认为我是主要的耕作者,它抛弃我,去和那些灌溉它、使它变绿,与它更友好的力量接近。这些豆子的果实不仅仅是由我收获的。莫非土拨鼠就不应该收获它们的一部分?麦穗不应该是农民的仅有的希望。它的谷粒或果实也并非它的全部果实。那么,我们的谷物又怎么会歉收呢?尽管到处是杂草,但是它的种子却成为鸟儿的谷仓,难道我们不应该为此而觉得快乐吗?至于土地是不是可以填满农夫的谷仓,这也是无关紧要的。真正的农民不会因为这个而担忧,就如同森林今年是不是可以结栗子,松鼠根本就无所谓。真正的农民会每天耕作,但是不幻想收获农产品,在他的灵魂里,他不仅仅要奉献第一个果实,还要奉献最后一个果实。
  乡 村
  上午我耕完地之后,或者阅读书籍,或者写些东西,一般我还会到湖里再洗个澡,悠闲地游过一个小湾,把劳动积下的污垢洗掉,把阅读引起的皱纹抚平;下午是完全自由的。每天或者隔一天我都到村里散步,听一些传闻,这些传闻在口头或者报纸上传播,无穷无尽,如果听得少一点,倒还算有点意思,就如同落叶和蛙叫声一样。就像我在林中漫步,看见小鸟和松鼠,而现在我是在乡村散步,会看见的就是大人和孩子;车声辚辚代替了松涛阵阵。从我的住处向外望,一群麝香鼠在河边的草地上,在地平线的另一边——榆树和梧桐树下,是一个到处都是忙碌着的人的村庄。我觉得这些人们很奇怪,似乎是一些草原犬鼠,或者坐在洞口,或者到邻居家里串门、聊天。我经常到那里研究他们的生活习惯,我觉得村庄就像是个大的新闻编辑室,他们一边交换新闻,一边出售干果、葡萄干、盐、玉米粉或者别的食品来养活自己,如同雷丁公司在州政府大街上摆设摊子。有些人对前一种商品——新闻——需求极大,消化器官也很好,他们可以整天坐在大街上,一动不动,让新闻蒸腾,如同地中海的季风一般吹过他们——或者说他们吸进去的是乙醚——尽管不影响知觉,但使人感受不到痛苦,否则,听新闻经常会让人觉得痛苦。

瓦尔登湖 第十四章(2)
每次我散步经过村子时,就会看到这样的重要人物,他们一排排的,有的坐在梯子上晒太阳,身体前倾,两眼东张西望,似乎十分惬意的样子;有的则靠在仓库门上,双手叉腰,像个女神像柱。他们一般都在房屋外,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都可以听到。这里只是最粗糙的磨房,一切传闻首先都得在这里大略消化一下,之后才进到室内更小的漏斗里。
  我发觉,村子里最有生机的地方是食品商店、酒吧间、邮局和银行。此外,作为机器运转的必要部件,他们还在方便的地方摆放了一座钟、一门大炮,还有一辆救火车。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人的潜力,他们把房屋顺着巷子排列,彼此相对,这样,每个游客都会被夹击,男女老少都可以揍他。当然,那些距离巷口最近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别人,别人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他们是第一个揍人的人,为此他们付出了最大的代价;而住在郊区的几个人是零散的,距离他们还比较远。这样,游客就可翻墙过去,或者从小路逃跑,最多只需要支付一些土地税或窗户税。到处悬挂招牌的目的就是引诱,有的是引诱旅客的胃,像酒店和食品商店;有的是依靠嗜好,像干果店和珠宝店;有的则是依靠处理头发、鞋或者裙子,像理发师、鞋匠或者裁缝。还有更令人恐惧的是,他们总是请你去每一个家里访问,这时你就可以认识一些人。在大部分时候我都很机灵地躲过了这些风险,或者直接大大方方地向前走,到目的地去。遇到夹击的人也是如此,要尽量在脑袋里思考一些高尚的事情,就像奥菲士,“弹着七弦琴,高声赞颂诸神,从而淹没海妖的歌声,逃脱危险。”有时候我会快速走过,没人知道我的到来,因为我这个人不拘小节,即使是篱笆上的缺口,我也会一下子钻过去。我甚至还习惯于做别人家里的不速之客,别人对我也同样热情招待。我知道了一些很重要的新闻和最新的新闻,已经结束的事件,战争与和平的预想,以及世界是否可以长期和平,然后我就从后门溜回到森林去。
  我在城里逗留到很晚才回到黑夜之中,这样我感觉很高兴,特别是在有暴风雨的夜晚,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从一个灯火辉煌的乡村家庭或演讲厅里出发,扛着一袋黑麦或印第安玉米粉,航行到我在林中的温暖的港湾,当外面全部扎牢之后,我就带着令人愉快的心情回到甲板下面,只让外在的我去掌舵;顺风的时候,就连舵也捆起来。
  “远航”的时候,我围着舱内的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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