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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敢舍我爱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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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的稳住情绪,让自己不再多想,淡淡道:“听我安排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峰回路转
花楚踏出青园,见园外布满了侍卫,个个神色戒备。想来已察觉到府内异样,虽已见她出来,却无丝毫放松,依然警惕的注意着青园的动静。
静默间,曲伯从远处匆匆赶来。走到近前,许是看见了她衣服上的血迹,面带关忧道:“公子可是受伤了?”
说罢又扭头对一旁的侍卫道:“快去将太医请来为公子治伤!”
“不用了。”
花楚扫了眼肩头的血迹,大如四月里的红牡丹,却散着她最讨厌的血腥味儿。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冷声道:“怎会有人闯进来?”
话音刚落,几个领头的侍卫齐刷刷的俯首跪下,却无一人敢应声。
向来和颜悦色的曲伯此时也是面色沉重,见花楚似乎并无大碍,才稍松口气,恭敬道:“听下人说是府上南边那处设有机关、阵法的别院遭到了破坏,因发现不及时,所以未能将贼人绳之以法。寻着痕迹猜他是入了青园,无公子命令,又不敢擅闯,这才找了老奴过来想办法应对。”
“不过一位故人罢了,不必太过惊慌。”
曲伯疑惑道:“故人?”
“不必多问,命人将他带到客房疗伤便是。”
见曲伯点头应允,花楚又面向那几位领头的侍卫道:“办事不利,自己下去领罚。不过,有一点做的很好。记住,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许擅入青园!”
待侍卫领命退下,花楚便也回了自己别院。衣襟上的血腥味儿她是半刻也受不住了,要赶紧换下来。
***
精美的紫檀木雕花软榻上,边流溪添了几分血色的薄唇微张,无意识的抚胸轻咳,而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吃力的半支起身子,目光略过屋内陌生的摆设停留在某处。短暂的怔愣后,忙捏起被角掩在唇上,将咳嗽声转为压抑的闷哼,却还是吵醒了一旁俯桌轻眠的人儿。
听到声响,花楚眼带迷离的直起身子,看到软榻上正捏了被角掩唇偷笑的某人,瞬间清醒过来,面上也浮出几分红晕。
自重生以来,整日心神不宁,气血浮躁,夜里更是辗转难眠。今早过来看他伤势如何,往椅子上一坐,反倒打起盹儿来,还不争气的睡了过去。委实尴尬。
为掩饰自己的窘迫,花楚清咳一声,故作威严道:“醒了?”
孰料,应是睡觉时姿势不对,压到了唇角,以至于话音刚落,一道晶亮的口水便顺着嘴角滑下,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这……
花楚羞得面红耳赤,狠狠瞪向榻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的某人。直到他识趣的转过脸去,才收回目光,尴尬的落荒而逃。
今日运气实在太背,不宜见人。待她回去翻翻黄历,再来兴师问罪罢。
***
鹅毛雪一连下了几日,天终于放晴。清晨,花楚踏着积雪朝边流溪暂住的客房走去。
松软的雪花掩过鞋面,将长长的衣角沾湿。皱着眉头,有些心不在焉的提起衣摆,露出一双小巧的暗红色貂绒短靴,其面上素净无花饰,只在不显眼的靴沿儿上绣有一对银线勾成的兔子,不过拇指大小,却栩栩如生。
许是受这对兔子的感染,花楚更加心不在焉的向前走去。深深浅浅的脚印左右相对,亦或单单相连,在雪地上留下一条绵长的曲线。
因而本来不到半柱香的路程,花楚愣是用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完。
在石阶前停住脚步,抬头见边流溪正倚在门边看她,于是放下衣摆,面无表情道:“伤好了?”
“有劳公子记挂,流溪已无大碍。不过,仍需再将养几日。”
“胡说!太医明明说你今日便可痊愈。”
“这……公子怕是听错了。”
“……”
无耻!中了乱七八糟一身毒的人是他,吐血吐得昏天暗地的人是他。理所当然,耳朵不好使,听错的人也一定是他。
花楚转过身,避开他的笑容,以免再被其蛊惑,将攒了几日的勇气击溃。尖尖的指甲嵌在手心里,冷着声音道:“你走罢。”
看不到身后他的表情,只闻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擅闯太尉府的事?”
“不追究了。只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踏足这里。太尉府最不忌讳的就是往外抬死人,饶你一次不代表会饶你第二次。”
边流溪绕至花楚跟前,拱手道:“这几日打扰到公子实属无奈,还望公子海涵。话已至此,即便流溪如今身无去处,也不好强留了,这就告辞。”
说着从衣袖中取出几枚玉佩递到花楚手里,道:“公子大恩无以为报,这不是些什么值钱东西,权当流溪的一份心意送于公子。来日方长,若有机会,定为公子效力。”
“不用。走得远远的,便是报恩了。”
花楚将他硬塞在自己手中的玉佩反手递了回去,孰料,递了个空,他先一步抽手离去。玉佩便散落在雪地上,于阳光下闪着琉璃色泽。
突然,一枚造型古怪的羊脂玉佩吸引住花楚视线,眸中涌出惊喜,脱口唤道:“哑哥哥!”
飞快的俯身捡起玉佩,追至边流溪身旁并将他拉住。因太过激动,他单薄的衣袖都被揪成了一团。
“你…………哑哥哥?”
花楚紧紧盯着边流溪的眼睛,想看出些端倪来。然,除了疑惑与无辜,她什么都没察觉到,不禁有些失望。也对,他怎么会是哑哥哥呢?与记忆中的容貌相差太大不说,前世那么长时间,都从未听他提过半句有关哑哥哥的事。
想到这里,花楚放开他,举起手中的玉佩,质问道:“这玉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花楚看他眼神开始飘忽,更觉得事有蹊跷,于是用心注意着他面上的变化,解释道:“自是识得这枚玉佩。”
“公子莫不是看错了?”
“……”
无耻!就会用这样的话来搪塞她!花楚取下头上一枚玉簪,置于手中玉佩的凹纹上,果不其然,玉佩与玉簪完美的吻合在一起,浑然一体。
“我这簪子独一无二,你敢说这只是巧合?”
边流溪这才注意到花楚发髻上那为数不多的几枚簪子,无论材质还是花纹都与玉佩相符,很明显,这些饰物本就是一套。于是轻笑道:“先前没留意,如今看来,这玉佩似乎不是寻常物品。这般贵重的东西被公子大意丢弃实在是可惜,幸而被流溪捡到,阴差阳错回到公子手中,确实是缘分。”
缘你个大头鬼的分!他这样胡说八道一通,花楚更加确信他不是哑哥哥,有些失落道:“你说这是你捡来的?”
“千真万确。”
花楚杏眸一瞪,三分怨怼,七分脆弱,像个赌气的孩子,怒道:“边流溪,不许你胡说!这玉佩是我当年送于哑哥哥的,他性子谨慎,怎会大意丢弃?哼,莫不是你偷来的?”
听她这般言论,边流溪有些怔愣,精致的面容染上几分红晕,眸中神色也有些分辨不清。只柔着嗓音道:“公子莫要伤心,这玉佩的出处流溪确实有所隐瞒。之前因着难以启齿,才未向公子道明原委,还请公子见谅。”
这回换花楚愣住,他哪只眼睛看出她伤心了?什么破眼神!生气的别过脸,在温暖的阳光下快速的眨眨眼,将眼中多余的水花挤出晒干,然后回头若无其事的对上他的目光,想看他如何解释。
“回公子话,这玉佩…………确实是流溪窃来的。”
“……”
什么情况?!她刚才情绪激动以至于出口伤人,并不是真的怀疑边流溪有偷窃的行为。只是气,气前世他那么轻易的将她抛开,今世又将她儿时视为亲人的哑哥哥说成如他一般薄情假意之人,与她有关的东西都可以大意丢弃。
撞在她的伤口上,活该被污蔑!
如今却又告诉她真是偷来的,依着前世对他性子的了解,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公子是否想听?”
“若是真话,愿闻其详。”
“公子于流溪有救命之恩,流溪定不再有所隐瞒,只是在说之前还请公子答应流溪一件事。”
“何事?说来听听。”
但见那边流溪眸中流光温润,用着一贯温柔的嗓音道:“雪水初融,公子毕竟是女儿家,长时间处在这雪地上难免受凉,所以恳请公子可以进屋后再听流溪一一道来。”
花楚点点头,轻声道:“回去罢。”
说完便转身朝客房走去。
而边流溪亦嘴角含笑,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缓缓向前走去。于是已靠近别院门扉的两双脚印,在温暖的阳光下打了个弯,复又延伸至屋前的石阶。
一进屋,花楚便感觉仿佛置身暖炉,不禁有些好奇。这边的客房长久不住人,并没有通地龙,前几日她过来时也并未感到暖和,如今却热气缭绕,很是温暖。
细看之下,原来屋内摆放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火盆,有些盆内的炭火已快熄灭,边流溪正新取了炭木往里添。
她比较怕冷,冬日里最喜欢这暖烘烘的屋子,于是寻了个放有火盆的位置坐下,专心致志的烤手取暖。且听那边流溪忙完后如何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夜
不多会儿,屋内的火盆便被一一添加妥当。边流溪在花楚身旁站定,俯首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流溪自小孤苦无依,幸而被大户人家收留,学得一身武艺,以此帮人走镖度日。”
“走镖?”
见她不明白,边流溪解释道:“南方繁华富饶,多腰缠万贯的商贾人家,有些生意作的大了,需远路途运送货物,为确保安全,会雇用一些有武艺的人负责运送。流溪之前便是做这个的。”
“哦。”
“走镖路途凶险,多会遇到强徒悍匪。前些日子,想必公子也听说了,多年未有过动静的南峰寨突然有山匪下山扰民,流溪走镖途中不幸遇上,以至寡不敌众,丢失了货物。”
“南峰寨?!”花楚神经立刻绷紧,焦急道,“他们很难对付吗?”
“武艺并不算高强,只是会耍些下作毒物,让人防不胜防,最终败下阵来。”
听他这样说,花楚反倒放心许多。当初娘亲精通医术,用毒却更精湛。爹爹与娘亲多年夫妻,耳濡目染,便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南峰寨的人若是想凭毒物来对付爹爹,无非是班门弄斧,讨不得好处。
想到这里,花楚疑惑道:“这些事跟玉佩有何关联?”
边流溪苦笑道:“公子不知这走镖人身份低微如奴隶,平时赚取的钱财都要上交给主人,也就是当初收留流溪的那户人家。然,丢失货物,按以往惯例,则是要以命相赔的。多数走镖人都是这般送的命,即便从土匪手中逃脱,却仍是难逃一死。走投无路之际,流溪贪生怕死,凭着轻功还算可以,冒险反从山匪手中抢得一些钱财以作盘缠,连夜逃来了凤安。而公子的玉佩便是那时候抢来的。故而,公子说流溪偷窃倒也不冤枉。”
花楚眉头紧锁,听他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先不论真假,哑哥哥的消息她是半点都没听出来。山匪手中的东西哪会寻到源头?何况那山匪如今也是无处可寻。
无奈,只得把哑哥哥的事暂且放到一边。花楚又开始琢磨刚才边流溪的话。回想到他之前那一身毒,以及提到玉佩时有些躲闪的眼神,他所言似乎是真的。不过,还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
“那你为何擅自闯入我太尉府,还将南边别院的阵法毁了个干净?”
“流溪虽身份低微,但为主人赚取的利益达到一定额度后,便可获得自由身。早先听闻太尉府会在来年四月初招纳门客,到时不论身份高低贵贱,若能通过会试,皆可得到重用。流溪自幼生活在南方,对太尉大人的英明耳闻已久,若能凭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为大人效力,此生便也无憾了。”
说到这里,边流溪长叹一声,静默片刻,才继续道:“可怜造化弄人,流溪在即将获得自由身时犯下差错,狼狈逃到凤安。想着若偷潜入太尉府查探些情况,会试时便能多几分胜算。到头来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府上戒备如此森严,误触到南边别院内环环相扣的机关,为活命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将其毁去,自此闯下大祸。”
“倒是有些本事,那南边别院,曲伯如今仍未布置好呢。”
边流溪面有窘色,见花楚虽仍是漫不经心的在火盆上方晃悠着纤手取暖,却语带揶揄。一时拿不准她的心思,只好俯首跪下请罪。
“给府上添得麻烦,流溪任凭公子处置。”
这次花楚对他的跪拜淡定许多,只斜眼看了下,便收回目光,起身向外走去。
“那就跟我来。”
南边别院里,曲伯正拿了图纸指挥下人修补机关,重置阵法。见她过来,忙笑着迎上前来,道:“这化雪天儿最是寒冷,公子怎的不在屋内待着?若是受凉,可不又得喝那些苦巴巴的草药?”
从小到大,曲伯都很疼她,知她最烦喝药,便每逢天变,都不忘叮嘱她几句。花楚心里淌过暖流,面上却故作不高兴道:“本公子体壮如牛,哪是那么容易就病倒的?倒是曲伯你,要好好照顾身体,好让我们放心。”
曲伯一笑,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了,欣慰道:“公子果真是长大了,会体贴人了。将军若是知道,定会更高兴。”
“那是自然。”花楚嘴角微勾,笑道,“城南别院中那几个乞儿素来与你亲厚,今夜便是除夕,这里的事曲伯就别管了,快去收拾一下过去陪他们罢,莫要让他们等急了。”
“不去了。”提到那几个孩子,曲伯脸上的笑容更显,“今年将军不在府上,老奴还是留下来陪公子罢。”
“你我经常能见,那几个孩子却是就盼着逢年过节能与你聚上几日。正好爹爹这次送来的东西里有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我瞧着甚是欢喜,眼下正好腾出空来把玩,曲伯就不用挂心我了。”
曲伯眼角有些湿润,知她一片好心,又实在对那几个孩子想念的紧,便也不再拒绝,只不放心的叮嘱道:“公子虽不喜热闹,但毕竟是大年夜,还是欢闹些好,莫要把自己关到屋子里面不出来。”
花楚点点头,让他放心。待曲伯走远,便又沉了脸,回头对身后的边流溪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既然毁得了,那就应该有本事修好。本公子怕冷,就不奉陪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除夕夜本是团圆夜,花楚早早的去祠堂祭拜过祖亲,便躲在青园里发呆。
星楼位处青园,有近十丈高,是座观景楼。花楚坐在顶层,眺望着府内,包括府外的热闹人群,更觉得孤身寂寥。
尹氏一族历经几代,本就人丁稀薄,经过十年前的战乱生活,更是只剩爹爹与她二人,再无其他旁支。且爹爹极为宠爱娘亲,即便娘亲过世多年也未纳妾另娶,在世时便更不用说。
所以,如今爹爹算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寒风吹过,伴随有轻微的脚步声。花楚回过神来,紧紧皱起眉头。是谁?竟敢闯她青园?!
回头看过去,果见是那阴魂不散的边流溪,不由怒道:“青园是府上禁地,谁许你进来的?!”
见她在这里,边流溪似乎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可怜兮兮道:“流溪在府上的这几日甚少与人说话,实在不知这里是禁地。无意中打扰到公子清净,还请见谅。”
“……”
无耻!每次都是理由一大堆。心情不好,花楚不想与他理论,只冷冷道:“那就赶紧滚出去!”
相较于她的火冒三丈、恶言相向,边流溪始终是眉眼带笑、温声婉言。
“流溪之前的伤势尚未痊愈,走了这么点路竟是有些脱力。公子良善,可否容我先在此歇息片刻再走?”
“……”
无耻!伤势未愈不好好休息,跑这里登高?伤势未愈,大寒天儿的穿件单衣来回晃悠?花楚恨恨的闭上眼,不想看见那个一边假惺惺的问她意愿,一边不由分说坐旁边石凳上不走的无赖。
然,看不见是看不见了,耳边却聒噪得不行。
“自初遇公子那日,就见公子一直闷闷不乐,似是有心事。眼下闲来无事,不知可愿说与流溪听?”
“是在担心太尉大人吗?公子放心,太尉大人骁勇善战,定很快就能平安归来。”
“新春佳节,像公子这般有人可思念,有家能温存,也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不若流溪,一生颠沛流离,却始终无家可归,更不知应该挂念谁。方才在屋内听府中热闹异常,忍不住出来,却发现越热闹的地方越显孤寂。特寻了个僻静地方,不曾想惹得公子生气,实在是不应该。”
“既然公子眼里如此容不下流溪,那流溪告辞便是。”
有衣料摩挲的声音传来,应是他要起身离开。花楚这才睁开眼,咬牙切齿道:“慢走不送!”
本以为会是气势滂沱的话语,说出来时却不受控制的生生变了味道,略带哽咽的声音竟与前世她在边流溪面前赌气撒娇时的腔调一样。
许是同她一样听出了异样,但见那边流溪止住步子,返回来俯身半蹲于她身前,柔声道:“公子可是眼里不小心进了沙子?”
有台阶可下,花楚自是不客气,瞬间就红了眼睛,低头不再说话。
“公子莫怕,吹出来就好。”
说话间,她的脸被人轻轻捧起。只着一件单薄衣衫,他的手却暖如朝阳,口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眼睛周围,氤氲出白色的雾气。
他一定是故意的,花楚想。明知她眼中的水花多的快要容不下,还吹那么用力,以至于水花全部决了堤,成串成串的落下来,再也止不住。
花楚呆呆的抬眸看他,今夜的天空黑暗阴沉,以至于除了他的眼睛,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是了,就是这双足以和星星媲美的眼睛,让她陷进去出不来的。多迷人啊,温柔得像是一条小溪,流淌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突然又想到那日他拒绝她时眼中的冰凉,花楚心口一酸,连日来的委屈、不安、愤怒、迷茫,通通汇聚在一起,凝聚于指尖,甩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为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花楚猛地起身,朝楼下走去。
知道边流溪跟在身后,花楚脚步越来越快,只想着把他甩开。谁料,不管她走去哪里,那厮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说话,偶尔的几次目光相对,甚至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真是有病!被人打了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花楚终于忍不住,回头揶揄道:“怎么,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难不成你想还手?”
“公子说笑了。”边流溪面上现出几分尴尬,随即像刚逃荒过来的难民似的,气息奄奄道,“流溪因病,一连几日都未进食,如今饥饿难忍,不知公子可否赏口饭吃?”
听他这样说,花楚不禁也有些饿。今晚她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就差做件好事儿来结束旧年。正好下人为她准备的年夜饭还放在厨房里没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里,花楚面色已完全缓和下来,回头走至他身旁,道:“那就跟我来。”
已快到子时,府内的下人要么已回屋睡觉,要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守岁,花楚便没有再去吩咐他们。而是在边流溪的帮助下,自己将做好的菜摆放到了餐桌上。
虽是冬天,之前细心的下人将做好的菜都放在了温箱里,所以他们端出来时仍冒有热气。飘散的香味将她馋虫都勾了出来。
心情好了,看谁都顺眼。花楚亲昵的招呼边流溪坐下一起吃,他也不拘束,优雅随性的坐于她对面,神情自然如熟识已久的人儿聚在一起。
这般融洽的气氛一直维持到花楚发觉异样,那就是……
这么一大桌子的菜,边流溪竟只挑着他眼前的那一盘来吃。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盘鱼偏巧是花楚最爱吃的刀鱼。
冰雪尚未融化,这种鱼也还不常见。之前她没有注意,不知府上的厨子还准备了这道菜,如今才发现似乎有点晚了。
桌子很大,身边也没有下人侍候着布菜,花楚不好站起来夹那刀鱼来吃,但眼睁睁的看它们挨个往边流溪的肚子里走,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无奈,轻咳一声,指着旁边的宫保鸡丁道:“这个比刀鱼好吃。”
于是,不出意外的,边流溪终于放过刀鱼,夹起鸡块儿……
放到了她的碗里!
花楚白眼一翻,心里五味杂陈,纠结得不行。要不要开口呢?瞄了眼他脸上红红的五指印,觉得不过一盘鱼,就当是为她先前的任性行为赔罪了。
然,她许多方面都很挑剔,难得遇上喜欢的,就不会轻易放手,更不允许眼睁睁的被抢走!
眼看那肥美味鲜的刀鱼就只剩一条,花楚急的一拍桌子,打断了边流溪对它的侵犯。
“我…………我的!”花楚脸羞得通红,指着那鱼道,“不许跟我抢!”
“公子喜欢?”边流溪轻笑着起身,将鱼端放到她手边,“既然如此,那流溪定不夺公子所爱。”
花楚却像信不过他似的,飞快的将鱼夹到自己碗里,才放下心来。然,问题又来了,这刀鱼味道鲜美,却满身是刺,而她最没有挑刺的耐心,以往也都是下人来做的。
知他细心谨慎,花楚轻咬下唇,琢磨着反正在他面前丢人不是一次两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将碗递到他手中,嘟囔道:“那刺看着碍眼,你把它们通通给挑走。”
“好。”
等碗再次回到她手中,花楚便迫不及待的塞了满嘴,吃得正香,听边流溪在一旁开口道:“挑刺这些小事,公子若不喜欢,以后都可以交由流溪来做。”
她吃鱼有人帮着挑刺儿,自是好事。花楚没多想,便乖顺的点点头。却见旁边那厮突然双膝跪地,感激道:“谢公子收留,流溪日后即便是当牛做马,也要偿还公子的恩情。”
花楚这才意识到被眼前这厮狠狠摆了一道,顿觉喉咙像是卡了鱼刺,热气澎湃却说不出话来。无耻!就会钻她空子!
不过,好歹是大年夜,既然他上赶着要在府上做下人,那随了他的愿也罢。反正他四月初还要去参加爹爹招纳门客的会试,这一世想要彻底与他撇清关系也是不太可能了,不如这样先将他圈养住,日后再看如何宰割。
想通了,花楚直觉这法子甚好,谁让他前世欺负她,惹她生气的?!既然他喜欢挑刺,那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将她心里的那根刺给挑走。
**
太阳已快升至半空,花楚在府上溜达一圈,都没有看到昨晚那个信誓旦旦要给她当牛做马的厮。正赌气呢,见他悠哉悠哉的从府门外进来,手中还抱了一个浑圆的陶罐。
当即不满道:“去哪儿了?”
“城内的西山上有处清泉,其水清澈甘甜,且冬日里不结冰,用来沏茶正好。流溪想着,今日是作为公子贴身侍卫的第一天,理应为公子奉杯茶。路途遥远,不免耽误了些时辰,还请公子见谅。”
“你倒是有心。然,本公子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且太尉府的下人也是不允许随便出入府上的,你还当会像前几日那般以宾客的身份礼待你吗?”
“流溪初来乍到,不懂府上规矩,待会儿就下去领罚,还请公子见谅。”边流溪俯首继续道,“在南方,新来的下人为主人奉茶是一种习俗,即表示尊敬,又代表着主仆关系的正式确立,所以恳请公子可以让流溪为公子沏杯茶以示诚意。”
“也罢,你且去罢。”
花楚回别院等了将近一个多时辰,也不见边流溪沏好茶水端来,猜他是被拦下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曲伯就找上门来。
“公子之前说的那位故人,怎的成了公子的贴身侍卫?”
“他惹本公子不高兴了,罚他做几日下人而已。”
“这……”曲伯不无担心道,“说句不中听的,此人虽谦逊有礼,但才华是遮不住的,有如此能耐却甘当下人,实在让老奴费解。没有异心还好,若有他谋,则为大患呐。且老奴陪伴公子多年,却从未见过公子所说的这位故人,不知公子是何时结识的?”
“曲伯不必担心,他若想对我动手,那我就是有九条命也活不到现在的。”
“恕老奴直言,公子毕竟年幼,又身份特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曲伯跪地苦口婆心道,“事关公子安危,容不得半点差错,还请公子慎重。”
听他提及身份,花楚心内涌过酸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曲伯扶起,无奈道:“自小生活如此,我还是有几分识人眼色的。若曲伯实在不放心,过几日爹爹回来了,我便将他交由爹爹安排如何?”
曲伯摇头叹气,但也知她性子倔强,既然决定了就断不会改变主意,只得妥协道:“府上下人当初都是将军一手挑选,如今将军不在,公子还是处处留个心眼的好。”
“知道了。”见曲伯终于妥协,花楚亲昵的挽了他胳膊道,“那就这般定下了,曲伯且将他的身份吩咐下去,也莫要再为难他,将他所需的茶叶什么给他就好。”
“是。”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边流溪终于出现在别院里。花楚接过他递上来的茶盏,直觉花香扑鼻,入口也是香醇醉人,好奇道:“茉莉?”
“不错。”边流溪轻笑道,“听闻公子脾胃不好,则春日里适宜多饮些花茶,既可修身养性,又可达到健脾养胃的效果。若长时间保养,多几分康健,便能少喝些草药吃苦头了。”
“真有那么好?”
“在南方,人们不论贫富贵贱,都喜欢饮茶养身,以茶会友,流溪定不欺瞒公子。”
“南方人…………都喜欢吗?”花楚想到什么,立刻来了兴致,道,“那你也教我沏茶罢。”
“好。”边流溪自是乐意,欣喜道,“难得会点儿公子喜欢的东西,流溪自当尽力。”
***
月牙儿一天一天的圆满,上元佳节,花楚早早的用过晚宴,便打算回屋休息。却见那边流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好奇道:“有事?”
“听说今日街上会很热闹,公子不出去看看吗?”
“不去了。”
“听说未出阁的姑娘都会在这一日出去拜礼,以求得良缘。公子真的不去看看吗?”
“……”
无耻!说半天原来是想出去看姑娘?!花楚轻哼道:“你若想去,没人拦着,管本公子作甚?”
“公子息怒,流溪自是要陪着公子的。既然公子不愿去,那流溪就在府内听听外面的热闹便好。”
“……”敢不敢再说得委屈点儿?
“流溪一生颠沛流离,刚过几日安稳日子,便有些忘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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