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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少夫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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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酒拿来。”商延气都不好气,忽然觉得以前他眼里那个敢说敢做的商家少夫人,其实也有不少稀里糊涂的时候,不过这样反倒显得可爱。
  于是商延坐下来专心地解决麻烦。
  苏莲心开始还纠着眉心,偶尔娇娇叫一声疼,但慢慢就平静下来,并告诉青鼎别担心了,她好些了。
  过了一会儿,苏莲心忽然想喝水,于是张口唤小玉。但这时元宝和小玉都已分别回房睡觉了,青鼎本来就感到歉意,于是马上转身出去找客栈伙计要热水。
  房里十分安静。苏莲心定定瞅了正低头专心为她搽药的商延,想起她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情景。
  那天她本是独自去拜访江伯伯,看看又为她带来些什么好玩的东西,谁知刚坐下就有人来报,说商家求访,她知道最近江伯伯的木材出了事,于是乖巧地退去了内堂。百无聊奈中,她和小玉躲在屏风后窥探大厅里。
  结果看见的就是那个轩昂男子风尘仆仆地大步走进来。她愣了愣,见惯了南方男人的俊气文秀,这高大男子忽然让她觉得,眼前一亮。
  然后大厅里的人谈了近一个时辰,她就躲在屏风后,看了一个时辰。那个叫商延的男人,皱眉,思索,摇头,颔首,每一个生动的表情都尽入她眼。她想她是中邪了,几天之后还想得起那男子明亮的眼挺拔的眉。
  她想到这里,心里叹口气,很是忧伤,怎么让她生在南方,碰见这男子时,却已迟了一步。上门提亲的人那么多,在她看来都如轻烟一般,还不及这男子眉色鲜明。
  这时商延抬起头:“好了。”
  他怔了怔,烛色里的苏莲心目光幽幽,美丽笼罩在一层忧郁后面若隐若现。
  苏莲心垂下眼,落寞道:“莲心谢谢商大哥。”语未尽,眼角忽然有颗清泪滑落。
  商延心里微微一动,匆匆收拾了药酒起身。这女子眸色太深,或许藏了深深情事是非。
  这时,青鼎领着睡眼惺忪的伙计进来了,脆声道:“莲心,要不要泡些红枣在茶里?”
  




暗涌(一)

  黄昏。京城。
  看着自己熟悉的府邸,商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终于,这七事八非的旅程,结束了。
  “小姐——”
  元宝跳下马,还没站稳,就被从大门冲出来一路又哭又笑的月儿吓了一跳。
  “月儿。”青鼎也鼻子一酸。月儿十三岁就跟着她,两人好得像亲姐妹,尤其是来到京城的这半年多,月儿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
  “小姐。”月儿扑过去,拉着青鼎的手,“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月儿天天都很担心,怕小姐没吃好没睡好晚上踢被子……”
  “咳!”商延本来没说话,这时忽然干咳一声。
  月儿转头瞟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嘀咕了一声:“姑爷。”
  “月儿,”商延觉得再不说话就对不起自己了,月儿这小丫头是在变相地说他亏待青鼎么?“难道你觉得少夫人瘦了?”
  月儿怔了怔,眨眨眼,看着青鼎。唔,小姐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耶。
  “傻丫头,我好得很。”青鼎微笑。
  元宝嘿嘿冷笑:“就是,有少爷照顾少夫人,少夫人好得不得了,就算晚上踢被子也有少爷在,你瞎操什么心!”
  晚上踢被子也有少爷在?
  “元宝你刚才说什么?”刚刚迈出大门的大管家,眼睛鼓得比铜铃大。他是上了年纪,但除了有点关节炎,耳朵可好使得很。
  月儿那丫头还没回过神来。
  青鼎的脸已经红了。
  商延觉得比较丢人。苏莲心正亭亭玉立在马车旁,瞪大了好奇的眼,看着商家那群十分关心少爷少夫人私生活的丫头和家丁。
  “大管家,你身体可好?府里可好?”青鼎努力做出很平静的样子,微微一笑。
  “好,好。少爷少夫人放心,京城一切安好。”大管家笑眯眯地看着青鼎微红的脸颊。少夫人的神色是比较奇怪的,莫非这次杭州之行发生了某某故事?看来等会儿他得找元宝私下聊聊。
  “啊!小姐你晚上和姑爷……唔……”
  还好青鼎反映快,赶紧捂住了月儿未说出的话,这丫头脑袋里始终只有一根筋,真是伤脑筋啊。
  “月儿,快来见过苏小姐。”青鼎拉了月儿到苏莲心面前。
  “少爷,这位是……”大管家问道。
  “从杭州来的客人。吩咐下去,好好打扫一间客房。”商延白了那老头子一眼,笔直地往里面走了。
  元宝赶紧跟上,愁眉苦脸地想,自己说错了话,等会儿怎么向少爷交代。
  “少夫人,还是请苏小姐进去再聊吧。”大管家不理会商延要死不活的表情,笑眯眯地走向青鼎她们。
  房里。商延刚泡了个热水澡,正慢条斯理地穿衣服,并一面坚持对元宝的批评教育:“难道你长了两条舌头?你少说一句话,难道别人会把你当哑巴?难道……”
  他忽然停住了。
  元宝正被数落得晕头转向,忽然没了骂声反而不习惯,他抬头看商延。
  “元宝,好好把这里打扫干净。”商延胡乱系上衣带,“我去书房看看。少夫人说开饭就开饭,我很快就来。”
  说完,人已大步走出去。
  元宝傻了半天,最后把商延的举动理解为:怀春时期行为异常。
  书房里。
  东西呢?
  那张纸呢?
  商延翻箱倒柜,但就是找不到他想找的东西。也难怪,好象是大半年前写下的了,天知道他扔哪里去了。
  忽然,“啪”的一声。
  商延皱眉看着摔碎一地的青玉砚台,沮丧得很,真是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少爷……”这时,门外有下人呼啸而至。
  商延气得不行,这一个月来,他最讨厌下人一路大呼小叫,这厮恰好撞在刀口上,不应怪他无情了。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那下人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薛公子和穆公子来了。”
  “薛邑回来了?”
  商延马上高兴了,那家伙出海回来,这么急着找他,一定是在海上得了宝贝,等不及要给他看。
  “商……”苏莲心沐浴之后,无事便独自在商府里乱逛,无意间看到商延匆匆从一间房里走出,她高兴极了,谁知刚张口,商延人已出了内院。她撅撅嘴,信步走了过去。
  “咦,什么东西摔碎了?”
  苏莲心站在书房门口,好奇地问正打扫地面的下人。
  那正弯腰扫地的下人抬头一看,顿时头就晕了。一个美人正对他说话呢。
  “是少……少爷的砚台碎了。”
  “这是你家少爷的书房?”
  那下人点点头。
  苏莲心一下就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走进书房去参观了。
  “呃,……苏小姐……”那下人忽然出声喊住正准备往屏风后走的苏莲心。
  “怎么了?”
  “那里是少爷的卧房,少爷是不许别人随便进他的卧房的。”
  苏莲心当场就怔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卧房?你家少爷少夫人的卧房不是在东苑吗?”
  那下人很诚实,摇摇头:“那是少夫人的卧……”他蓦然打住,好象意识到有些话似乎不该说,赶紧低头扫了砚台碎片出去,留下苏莲心站在原地浮想联翩。
  少夫人的卧房在东苑,少爷的卧房在西苑书房。这么看来,难道他们是分房而居?如果是这样,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苏莲心想了又想,有说不清的兴奋慢慢爬上心头。
  “小姐,小姐!”远远传来小玉的声音。
  苏莲心知道,一定是小玉看不见她,在四处找她了。于是她赶紧往外走。
  咦?又是什么落到她脚边?
  苏莲心刚经过书桌,就看见一张纸悠悠荡荡地飘落下来。
  她弯腰捡起来。
  她的眼珠忽然就不会动了。
  纸上虽然有砚台压过的痕迹,可是“休书”两个字,却是鲜明无比。
  大厅里。
  薛邑和穆子白正小声嘀咕着什么,一会儿嘿嘿低笑,一会儿神色严肃。
  “有话大声说!”商延大步走进来,瞅着两个家伙,心想这两祸害在大厅里交头接耳,莫非又在策划什么坑蒙拐骗。
  “商延,杭州那边还好吧?”薛邑站起来,顺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商延点点头,看看薛邑身前身后,都没看见什么东西,于是问:“东西呢?”
  薛邑摊摊手:“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东西,怕入不了你商家大少爷的法眼,小弟没敢带来。”
  商延又点点头,然后眯起眼问他:“那你还来干什么?”
  这时穆子白叹口气:“唉,商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们当然应该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有心了。”商延坐下来,要笑不笑地看着穆子白,“这次商家损失惨重,穆公子的关心正是时候,那不如把你家在杭州的那家药材店送给商家吧。”
  穆子白正要张口,这时青鼎却从门外走进来,笑道:“薛公子,穆公子,你们来了。”
  “嫂夫人,叫我薛邑就……”
  “薛邑。”穆子白忽然打断他的话,疑惑地盯着青鼎的纤纤柳腰,“你不是说两个月前嫂夫人就有身孕了吗?怎么……”他家可是世代为医,凭他一双医眼,怎么就看不出来。
  薛邑一看,对啊,过了两个月了,怎么就没有一点变化呢?于是他看向商延。
  商延愣了愣,但很快泰然自若,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看着愕然立在门口的青鼎。有她解释就够了,他操什么心。
  青鼎看得见商延眼里促狭的笑意。可恶的男人,坐在那里好舒服,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恩,是这样。”青鼎觉得在商家的这大半年,一直在锻炼她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她拂拂头发,已经换上平静温柔的笑容,“其实是大夫误诊了。”
  “误诊?”两个家伙一脸茫然加震惊。可能性有几分?
  “大夫误诊很稀奇么?”商延意味深长地一笑,眼睛闪闪地亮,嘴角扬起迷人的弧线。
  恰好这表情就落在刚走到门边的苏莲心眼里。
  她呆了呆,心想,也许她一直不该逃避想要这个男人的想法。从小到大,有什么她得不到,又有什么让她第一次如此渴望得到。
  “姐姐。”她轻轻唤一声。
  “莲心,你来了,快进来。”青鼎转身看见苏莲心,那个高兴啊。
  苏莲心碎步款款走进来,那两个家伙马上就忘记刚才无比关心的事情。
  美人啊。
  尤其是穆子白的表情,有一点流口水的嫌疑。
  商延不屑,但他忘记了自己初见苏莲心时的惊艳。
  晚宴。
  烛火通明,酒意微浓。
  薛邑比较看不惯穆子白,风花雪月的家伙,一看见美女就基本上忘了自己姓穆。哪里像他,还想得起追查商延那家伙的子孙后代到底去哪里了。
  “嫂夫人,到底是京城哪家庸医……”
  “薛邑。”商延皱皱眉,这笨蛋怎么没完没了,“商家这次损失了一条大船,你作何感想?”
  薛邑眼珠一转,笑嘻嘻道:“小弟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喝酒喝酒。”
  “对了,八王还在京城么?”商延道。
  薛邑一怔。穆子白也从美色中回过神来。两人对视一眼,好象他们今天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啊。
  “怎么?王爷又出征了么?”青鼎也好奇地问道。
  薛邑干咳一声,含含糊糊道:“恩。”有些事情还是私下告诉商延比较合适。
  “姐姐,”苏莲心忽然道,眼波流转,看向商延,“商大哥,在路上莲心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她顿了顿,又俏笑道,“不过商大哥放心,莲心可以把姐姐还给商大哥了。”
  商延一听,差点呛酒。对了,现在家里来了客人,他和青鼎这盟约夫妻该怎么装下去?继续分房?还是同居一室?
  青鼎倒是平静,她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最近有太多暧昧的变化,她有点无所适从,但是她想她在期待。
  “怎么了?商大哥,莲心说错话了么?”苏莲心问,眼睛闪闪。
  “当然没有。”商延放下酒杯,看向薛邑,“对了,薛邑,你不是说有好东西要给我看吗?吃过饭去你家怎么样?”
  “我……”薛邑一时会不过意来。
  但商延不理他,转头看向青鼎和苏莲心:“怎么样?你们也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青鼎神色一黯,淡淡开口,“我很累了,想早点休息。”
  苏莲心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会儿,楚楚地问青鼎:“姐姐,莲心想看看薛公子带回来的宝贝,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穆子白在心里大声说。
  “当然可以。”好在青鼎帮他说出了心声。“夜里风大,莲心你要多穿点,小心着凉,我有点累,就不陪你去了。”
  说完,她幽幽地看了商延一眼。如此理由,那以前算什么?或者什么都不算。是寂寞了,是疲倦了,还是一时兴起?
  商延没办法收回说出的话。他想就算他堂而皇之走进青鼎的房间又如何?他的府邸,他的妻子,他抱过了,他吻过了,一切在情在理,他在顾及什么。
  苏莲心不动声色。她想她来京城是对了,这里也许有不少故事。
  薛邑默不作声了,看一眼商延,看一眼青鼎,又看一眼苏莲心,估计事情有些麻烦。
  




暗涌(二)

  商府东苑。
  四周一片安静。月儿正忙着铺床,一面道:“小姐,月儿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月儿。”
  “你是不是想问,”青鼎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梳理着长发,“今天元宝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小姐真聪明。”月儿笑眯眯地跑过来,接过青鼎手里的木梳,帮她梳头发,“小姐也要诚实哦。”
  “如果是真的呢?”青鼎叹口气。
  “什么?”月儿大惊失色,手里的木梳跌落在地,“小姐,你真的……真的被那个坏蛋占了便宜?”
  不等青鼎说话,小丫头已经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得了?早知道月儿就跟你一起去,那现在……现在……”
  青鼎弯腰拾起木梳,她想她再不说话,月儿多半要急出病来。
  “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又开始梳头发。
  “一样?”月儿怪叫一声,“现在怎么能和以前一样?小姐你脑子生病啦?你现在已经……已经……”月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担忧,“反正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个坏姑爷怎么还可以深更半夜和别的女人出去鬼混呢?”
  青鼎一怔:“月儿,你胡说什么?”
  “我说那个苏小姐。难道小姐没看见穆公子快要流口水的样子?”月儿叉腰道,“月儿不用看也知道姑爷肯定在流口水,巴不得和苏小姐出去呢。”
  最后她下了结论:“所以说,姑爷是一个品质恶劣不负责任的坏蛋!”
  商延喜欢莲心?青鼎心里一动,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莲心的确很美,甚至比她曾经在温柔乡见过的红砂还美,似乎商延喜欢莲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
  她觉得心里很乱,理不出头绪来,于是烦躁地站起来。
  “月儿,我想睡了。”
  “可是,小姐……”
  “元宝在胡说。我还是原来的我,傻丫头,睡了。”
  青鼎淡淡道,轻轻脱了外衣。
  薛府。
  薛邑冷眼看商延:“商大少爷,莫非今晚你想和我同榻而眠?”
  商延无聊地摆弄着桌上那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叹口气:“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从杭州到京城,商延,你的兴趣不小啊。”
  商延抬起头来:“你说苏莲心?”他想了想,摇摇头,又低头去摆弄桌上的东西,“是个美人,不过穆子白好象比我有兴趣。”
  薛邑叹口气:“姓穆的从来都很愚蠢,也不留意留意苏家小姐眼神在谁身上。”
  商延怔了怔,但头都没抬:“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
  商延不耐烦地打断薛邑的话:“我知道有什么用?偏偏有人比我蠢,怎么都看不出来!”他站起来,“好了,我走了,真是吵死人了。”
  “你在说青鼎?”薛邑眼珠转转,然后脸上有了幸灾乐祸的笑意,“商延,你不想睡书房了?”
  商延不想理他,大步走了出去。
  薛邑越想越好笑,笑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来。刚才穆子白送苏莲心先回商府,临走时再三叮嘱,赶紧把八王玩失踪的事情告诉商延,可是他偏偏给忘了。
  想到这里,薛邑觉得不好笑了。皇上为这个事情很郁闷,听说太后天天在他面前落眼泪,要他赶快把八王找回来,差不多要把他哭成神经病了。
  于是某一天,皇上使出杀手锏,把他弟弟的几个狐朋狗友抓进御花园,当然,本来是三个,由于商延不在京城,就只抓了两个。
  “朕给你们时间,一个半月。”当时,皇上端庄无比地坐在御花园里,笑容有如春风,“如果八王没回来,你们商量一下,谁去边疆。当然,三个一起去,朕更高兴。”
  想到这里,薛邑已经像兔子一样跳起来,冲出门去。
  “商延!”
  大门外,管家很恭敬地告诉薛邑:“少爷,商公子已经走了,骑的是少爷的马,商公子说是少爷准的。”
  他的宝贝马?薛邑呻吟一声。那混帐,转两条街就是商府,用得着骑他从关外买来的纯种汗血马啊?
  商延骑着马在城郊兜了一圈,这才慢慢回了城里。
  晚上骑汗血宝马的感觉很不错嘛,尤其是别人的马。他拍拍马头,驯服这匹马可不容易,他偷偷摸摸地找了三次机会才把它搞定,一点不比他的烈火清风差,要是能不还就好了。
  不过遛马也遛出了他雄心壮志,他狠了心,这样迂回的行事风格哪里是他商家大少爷该有的,今晚他偏不睡书房了。
  天边似乎有红红的火光。商延皱皱眉,这深夜是谁家起火了?他拍拍马,加快了速度。
  嘈杂的人声渐近。
  “……好象是……是……管家是少爷回来了……”一个下人揉揉眼睛,忽然大叫道。
  天,是商府!
  商延脸色骤变。
  “哪里起火了?”商延飞身下马,马鞭一甩,大步冲进去。
  “西苑客房。”
  “少夫人在……”
  “商大哥……”商延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已经扑了他满怀。
  “莲心?”商延仔细一看,是苏莲心,披头散发的样子,满脸是泪,身上的中衣乱七八糟的,好象刚从火中跑出来一样。
  “火……起火了……我……在睡觉……就起火了……”苏莲心整个人簌簌发抖,说话语无伦次,紧紧抱住商延不放,生害怕他离开一样。
  “好了,不会有事。”火光里,苏莲心脸上充满无助,冷得嘴唇发青,商延于是脱了自己外衣为她披上。还好她没事,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父亲交代。
  “看见青……”
  商延忽然不说了。不远处正站着青鼎,她正看着他,一身白色的长裙,长发在风里飞舞,身后是渐渐势小的火光。
  商延心里忽然疼了一下。又是她独挡一面。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推开怀里的苏莲心时,青鼎转过了身。一个下人正请示她:“少夫人,已经点过人数了,大家都在。”
  大厅里。灯火通明。
  “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怎么会起火?”商延非常恼火,最近怎么这么多祸事。
  “对不起……”忽然,苏莲心的丫鬟小玉跪倒在地,“商少爷,商夫人,……可能……可能是小玉忘记了……”她哭哭啼啼道,“忘记了灭烤火炉……”
  苏莲心苍白着脸,围着商延的外衣,似乎还惊魂未定。
  “是莲心不好。”她哆嗦着说,“对不起,姐姐,莲心……怕冷,所以我叫小玉帮我生了火炉来烤……我叫小玉睡觉前记得灭了火炉,可是不知道……不知道……”她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青鼎伸出手,拍拍她的背,道:“好了,莲心,火都灭了,再说大家都没伤着,已经是万幸了。以后记得小心就是了。”说着,扶了苏莲心站起来,往后面走去,“小玉快起来,扶你家小姐回南苑休息。月儿,去叫人多准备一床被子,苏小姐怕冷。”
  “哦。”月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转身出去了。
  “管家,你也累了,先回房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我来处理。”青鼎送走苏莲心,又转头去看大管家。
  “是,少夫人也早些休息。”大管家也转身走了。元宝赶紧随大管家一起出去了,他再不走就很多余了。少爷真是不争气,元宝帮忙制造了那么多机会,少爷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
  大厅里只剩下商延和青鼎。青鼎转身要走,却被商延伸手拉住。
  “青……”商延皱皱眉,她的手臂冰凉,“你很冷?”
  “是,所以我要回房睡觉。你放开。”
  “刚才……”
  “姐姐,商大哥。”
  很不幸的,商延的解释刚刚开头就被打断了。
  苏莲心站在门口,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对……对不起,莲心来还商大哥的外衣。”
  青鼎于是甩开商延的手,平静地走向苏莲心:“莲心,来,我们一起回房去。”
  商延木了一会儿,忽然愉快地想,很明显青鼎是生他的气了,难道是吃醋?
  第二天早晨。
  商延很想找到机会跟青鼎说话,可是没有机会。苏莲心的话非常多,几乎跟青鼎一直说个不停,这让商延很怀疑苏莲心是不是被吓出毛病来了。
  他正埋头狠狠喝粥,忽然苏莲心道:“商大哥,今天我要和姐姐去庙里求神,商大哥也一起去吗?”
  “他不去。”商延还没来得及说话,青鼎已经帮他回答了,“店里还有很多事。”
  商延忽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青鼎。
  青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说话,但商延说话了。
  他说得很慢,但字字清晰。
  “事情是很多,害得我昨晚在书房对了一晚上的帐册,不过还好对完了,今晚可以不睡书房了。”他放下碗,“大管家,吩咐人把我在书房的东西搬回东苑,少夫人房里。”
  说完,他大喇喇地站起来:“元宝,该走了,店里还有很多事。青鼎,带莲心好好去玩。”
  “是,少爷!”元宝眉花眼笑。
  青鼎目瞪口呆。
  大管家赶紧去执行命令。
  苏莲心不说话,低下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小米粥。
  




横祸

  商府后花园。
  苏莲心坐在鱼池边,看着水里自己婀娜的倒影发呆。
  小玉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桂花糕,并没察觉到自家小姐心事重重。
  “小玉。”苏莲心抬起头来,看了一会儿小玉吃糕之后,忽然道。
  “什么事?小姐。”
  “这里好么?”
  “好啊。”小玉笑眯眯地吃完最后一块糕,“房子大,花园漂亮,东西好吃,商夫人对人又那么好,恩,街上也特别热闹。”
  苏莲心幽幽道:“那商少爷呢?”
  “商少爷?”小玉眨眨眼,“商……”
  小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假山后一个又尖又脆的声音打断了。
  “你拉我到这里来干什么?讨厌!”
  苏莲心愣了愣,是月儿的声音。她示意小玉不要出声,自己站起来往假山后看了看。
  果然是月儿。小丫头正两手叉腰,凶巴巴地瞪着元宝。
  元宝怎么也在?不是跟商延出门了吗?
  元宝看来也没好脸色,不过他尽量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不和月儿一般见识。
  “我们来商量个事情。”
  “哼,”月儿冷笑,“我们才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家小姐说过一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闪开!我忙得很。”说着就要走。
  “你家小姐就是我家少夫人!怎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元宝生气了。
  月儿停下来,歪头看他一会儿,说:“好吧,你说,我很忙的。”
  苏莲心瞧出了兴趣,转身施施然坐下,听着假山后两个人斗嘴。
  “恩……”元宝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得尽可能明白,月儿这丫头脑袋里只有一根筋,他可没多的时间跟她解释,少爷还在米店里等着他拿帐本去呢。
  “这么来说吧,”元宝四顾一下周围,决定用一记重锤敲响这闷鼓。“你我都知道,少爷和少夫人是盟约夫妻,有名无实,一年为限。可是现在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月儿好奇了。
  白痴。元宝翻翻白眼:“意外就是现在他们两个人两情相悦。”
  “胡说!”虽然月儿早就知道小姐喜欢上了那个坏姑爷,但她认为不能让元宝知道,更不能让那个坏姑爷得意,所以她装作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家小姐才不喜欢那个坏姑爷。”
  果然是白痴。元宝叹口气,只好退一步说:“那是我家少爷喜欢上你家小姐了。”
  “那又怎么样?”月儿得意了,“关我们什么事?我算算,过了明年三月我们就回扬州了,比这鬼地方好多了。”
  元宝觉得和这丫头沟通,实在是很头痛。
  “回扬州?回扬州你们怎么生活?”
  “怎么生活?”月儿瞪着元宝,觉得这家伙简直是白痴,“你的意思是离开你们商家,我们就活不下去了?我告诉你,我家小姐的绣艺不要说在扬州,就是在京城这鬼地方也是不得了的。再说了,扬州还有人等着我家小姐回去呢。所以,”她总结性地说了最后一句话,“是我家小姐不稀罕你家少爷。”
  “你……”元宝正要发作,忽然远处传来大管家的叫声。他知道是大管家在找自己了,只好恨恨地瞪了月儿一眼,转身匆匆走了。只可惜他要说的重点还没说到,已经被那丫头气得晕头转向。
  月儿打了一场口水胜仗,好不得意,眉飞色舞地跑去找青鼎了。
  假山后,一片安静。
  盟约夫妻?有名无实?明年三月?
  苏莲心忽然轻轻笑了。
  小玉看着小姐唇角一抹笑意似有似无,有些忧愁。从小到大,小姐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会露出这样美丽的笑容。她知道,这次小姐看上的不是一个东西,是一个人。
  那个已经有妻子的商家大少爷。
  不一会儿,青鼎吩咐好下人怎么处理昨晚起火之事,于是来后花园寻了苏莲心,准备上路去庙里。
  承恩寺。香客还不多,但天气非常好,有冬天里难得一见的淡淡阳光,估计过会儿人就多了。
  月儿和小玉两个小丫头倒是处得融洽,两人快快乐乐地跑前面去了。
  “姐姐。”苏莲心忽然转头看向青鼎,“昨晚的事,很抱歉。”
  青鼎笑笑:“没关系。只是烧了一间屋子而已,没有人伤着就好。以后要小心哦,不然可不知道怎么跟你爹爹交代。”
  苏莲心叹口气,用一种艳羡的眼神看着青鼎:“姐姐真是能干,做什么都有条有理,不像莲心,做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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