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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绝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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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烨缜闻之不禁摇头笑了笑“桐儿我真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他说着,无声的欺近,一直将她逼到床柱旁。她身贴漆柱,已经无处可退。耶律烨缜探手,自她怀中取出玉瓶儿,垂首把玩着,轻佻的笑道“我怜惜你,怕你身受生养之苦,你却嘲我无子无后。”

  自萧妃难产死后,他对女人怀孕多少有些恐惧,尤其是遇到喜欢的,萧妃一直是他最大的遗憾。所以他给雨桐这药,便说给她调养身子用的,她也不疑便日日服用。

  “这种事没人愿意承认。”她只当他放不下脸面,困兽之斗。

  “或许我们应该确认一下这个问题。”他双眸漆黑,眼中有一丝邪妄,一手轻轻掐住她脸颊,吻上那娇柔的双唇。

  第三九章

  第三十九章

  聪明的男人是决计不会同女人讲道理的,因为她们总有自己的理由。

  烨缜抿嘴噙笑,见雨桐那幅理直气壮言辞凿凿的模样,好像还真有一番道理可寻,被她发现了这天大的秘密。他没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没收了她的玉瓶,挑起她尖细的小下巴,笑道“我会很愿意给你一个惊喜。”

  她冷笑,实际不明所以。什么惊喜不惊喜她才不希罕,她讨厌这里所有的人。只要有她在这里谁也别想得以安生,首当其冲自然是烨缜的心头肉耶律璟珩。

  立日午后,璟珩被烨缜训斥了一顿,好不容易一个人躲在园子里用功读书,傅雨桐老远瞧见便找了过去。

  “哟,看书呢。”她一开口就带着嘲讽之意。

  璟珩见她一惊,随即弹了起来。她奶奶的,那几藤子抽的他屁股到现在还一阵阵的犯疼呢,立马戒备道“你要干嘛?”

  雨桐笑了笑,走进亭子在他对面坐下,兰指轻交放在膝头,得势道“我来看看你呀,昨个儿手下有点重,也不知打坏哪没?”她叹了口气,怨道“我就要嫁给你父王了,以后也算你半个娘亲了,若我管的严苛些你可别怨我,你父王在外南征北讨,这家总要找人帮他看着……”

  “呸你个亲娘,我这还没人管的到。”耶律璟珩越想越气,本来性子就野,跟她干起嘴架来了。

  他开口骂人,雨桐顿时觉得吃亏了,脸色一沉,跟着摆出幅后妈的架势,阴森森的冷笑道“天天竟干些个偷鸡摸狗的事儿,连姑娘嫁洗个澡你都要偷看,我瞧着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让你父王给你讨个老婆,免得日后传出去丢了王府的脸。”

  璟珩一听便急了,她管的卫冕也太宽了,不禁反驳道“小爷儿我就是喜欢看,还没碰过那脏东西,明个儿就去看你光屁股怎么样个丑八怪。”

  “你这个小混帐。”雨桐不由得咒骂,这口让他噎的脸上火烧烧的发着烫。那小子又痞又野真是块难管的料,说完转身就跑出十几米,眼看雨桐追不上,顺手拔了棵破草叼在嘴里,转身对她笑道“你光身子给我都不看,跟咱府里剥了皮的老山羊一个样。”他一边跑一边笑道“哈哈,丑八怪你追呀,追上再让你打藤子。”

  她绕着亭子追了他几个圈,刚停下喘口气,那小子一溜烟就没了。她扶在柱旁,目光阴郁的要命,好找不找偏去招惹他,便宜没讨到反倒吃大亏。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男人一笑,不远处走了过来,他悄悄在旁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傅雨桐一转身,只见一位翩翩公子朝她走来。男人体形硕长精健,一身银雪色貂毛外翻,领间滚着金秀。她差点就没认出来,原来正是耶律佐臣。佐臣轻轻笑道“看来你已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和府中众人也相处融洽,乐此不彼,恐怕连老朋友也一早抛之脑后了。”

  “你是说你?”她冷笑,扫了他一眼,不知老朋友何指。

  “你我不算朋友。”他摇了摇头,显然有些失望。那傅雨桐就更不明白了,问道“你到底想说谁?”

  耶律佐臣不语,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晃在雨桐眼前,挑眉笑道“听闻傅姑娘在南朝已有婚约,如今另嫁他人,你那久未谋面的未婚夫婿难道连老朋友都不算了?”

  这鸾凤和鸣的白玉她和李正义一人一件以示盟约之用,如今怎么会在耶律佐臣手上?雨桐心底一急,不假思索伸手便去拿。

  “哎,傅姑娘,抢不得。”佐臣撤手收回玉佩,轻轻笑道“看来你还没忘了,只是可叹姑娘在这雍容富贵,而这玉的主人……”

  “他怎么样了?”雨桐急切。

  “他深受牢狱之苦。”佐臣感叹。

  “我为什么要信你?”傅雨桐警惕。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傅姑娘既然不信小王,何不亲自前去一辩真伪?”耶律佐臣噙笑,双眸暗蓝,目光隐隐的打量雨桐。

  “据我所之表哥此时应在府中养伤,你却说他身陷牢狱……”她眸光清冷对视佐臣,厉色问道“你的意思是耶律烨缜骗我,表哥至今仍在牢中?”

  “姑娘一去便知,自己问个明白,你谁都不信,总该相信李小将军吧。”佐臣回,道“三日之后,我在府中后门备好车马,亲自护送姑娘一探究竟。”他交待完便走了,不想多做停留。

  雨桐一人呆在园子里捉摸了半天,半信半疑,不禁唤来丫头,问道“云儿,他现在人在何处?”

  “姑娘是说殿下吗?陪婕和姑娘练骑射去了,晌午前走的现在恐怕还没回来呢。”云儿答道。

  “婕和?”她怎么没听说过。

  “她是突厥汗王献给殿下的礼物,阿尔泰山脚下最闪耀的一颗明珠,叫婕和古,姑娘才来府中没些日子可能不知道她。”云儿笑了笑。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明珠!”傅雨桐咬牙默默恨道,看来他的奇珍异宝还真不少。刚走出园子,正巧看到烨缜同个年轻姑娘一起回来。

  “您瞧,就是她了。”云儿指了指。

  “别出声。”雨桐轻道,拉着云儿匆匆去了。这两日心里都为李正义的事忐忑不安,还好烨缜另有它忙也没怎么察觉。

  第三日一早,趁烨缜上朝便悄悄的溜去后门。耶律佐臣果真守信已在此等候,一见雨桐笑道“傅姑娘这两日可曾安睡?”

  “你要快些,我不知他何时回来。”她是悄悄溜出来的。

  “不急,姑娘今日有的是时间。”他神秘的笑了笑。

  雨桐没在说什么,一路上到也顺畅,马车行使了一段时间,看样子是到了。耶律佐臣下马为雨桐挑开车帘,将她搀扶了下来,随即递去一盒食篮到她面前,道“这是北院的牢房照理我不应过问,所以就送姑娘到此,里面已经打点妥当,姑娘只管进去探望即可。”

  “……”雨桐不语,接过食篮,抬头仰望。

  这里看来有些荒凉,凄凄寒风吹起,纷纷枯叶凋零。风赶着落叶远远的飘去一方,带着泥土的气息,不知漂泊哪里,也不知何时停驻。

  前方圈出顷亩牢地,黄土滚着沙又干又冷,仗高的牢门前仅深深刻着一个血淋淋的狱字。

  吱——

  一声,细细长长的,有人帮她打开铁门。

  只见沉重的牢门摩擦着潮湿的墙壁缓缓推开,地牢里昏暗呛恶的湿气一股股扑面迎来,小灯盏闪烁着点点萤火般的光亮,照明了幽深狭长的通道。此时这里空荡荡的沉寂,只有嘀嘀嗒嗒的水声不知从何而来。

  傅雨桐提着食篮的手轻轻颤抖,脚步停留在漆暗的牢房前,双脚如注了铅般,沉甸甸的迈不开一步。她不相信,真的难以置信,李正义至今仍在牢中?脚下塌落的阶梯又硬又冷还有点滑,拌着细细的冰碴,就像座无人料理久弃的墓穴,阴阴冷冷的不带半点生气。

  她看到——

  男人蜷缩的身体,残破的衣衫满是干涸的血迹,埋首倚靠,轻轻依偎着冰冷的石墙。静静的无声,让人似乎感觉不到他还活着,还在呼吸,还有温度。

  她哽咽了——

  眼眶一湿,一把抓住栅栏“表哥——”

  他一头黑发散乱,深埋的额首看不到眉眼,没有丝毫动作。

  “表哥……”雨桐满心的痛,深深的恨,突来的仇恨如刺骨中。曾经那意气风发英姿飒飒的少年将军,她不敢想象此刻竟然被辽人折磨至此。

  男人似睡梦中醒来般,缓缓抬首,混浊的眼底隐约的迷茫。

  “表哥。”雨桐轻泣,一把推门而入“是谁,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他想开口,可能是太久没有说话,太久未曾食水,竟然连出声都变得那么艰难。

  “桐儿,我是桐儿,你的桐儿。”她跪靠着他,仰起的小脸,豆大的泪珠滚滚滑落眼畔。

  “别哭了。”他闪烁的双眸,艰难的抬手,腕间沉重的镣铐叮叮当当的声响,指尖轻轻抚过她泪湿的脸颊。

  “……”雨桐扣握上他的手,那腕间反反复复磨出的伤痕渗着血红。

  “表哥。”她默默念着,心中凄苦翻涌,猛然抬首,无法自控道“我救你出去,我让他放你出去,现在就去——”

  她霍的起身,却被男人阻拦。

  李正义不语,仅是摇首。或许这样的禁押已经让他没有说话的力气,或许他稍有动摇便会妥协了。

  “他如果会放我一早便已出去了,别去做傻事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连禽兽都不如。”她欺在李正义身上不禁轻泣,恨道“我们要报仇,有朝一日一定会夺回云蓟雪洗前耻——”

  他仅是牵强的笑了笑。

  她默默的垂落眼帘,缓缓跪靠下身,扬手,轻轻撕扯着裙摆白纱。嘶嘶的声响回旋在空旷的地牢,久久徘徊耳际。

  她一时间好安静,微微敛起的双眸,纤弱的体态,白皙细腻的肌肤如似羊脂。映着斑斑烛火,整个人好像黑暗中一缕清凉,那么虚幻,那么缥缈。垂首专注着李正义腕间伤痕,执起一条条白纱,细致的包裹住那粗糙的铁镣。

  “……”李正义望着她喉间难言的酸涩,她曾是他的未婚妻子,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真的很喜欢她,可却没有能力保护她。她是多么细心体贴,似水的温柔。但这一切美好均已落入敌人掌中,那些凶残的辽人懂得怜惜,珍视她的娇柔吗?他再也没有资格要求,只愿她好好照顾自己,逆境中顽强的生存。

  “桐儿。”

  雨桐仰首望他——

  “你走吧。”他侧过脸去。

  “表哥?”她莫名的刺痛。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李正义突然厉声,一把拉起雨桐,也不从哪来的力气,拖她直到牢门前,拍道“有人吗,来人啊,送她出去——”

  “不要啊表哥——”她哭的像个孩子,良久还停在狱外敲着石门。

  “傅姑娘。”耶律佐臣最终走了过来,伸手轻轻揽上了她肩头。

  她靠在他怀中不停的哭,心里难受极了“你们为什么不放了他!”

  “实则皇上有意开恩特赦,只是——”他犹豫道“只是北院大王这关并不好过。”

  “我要救他出来。”她仰头望他异常坚定。

  “我会帮姑娘。”

  耶律佐臣一路好性子安抚雨桐,天都黑了才将她送回府中。耶律烨缜却至今还没回来,在宫内辽帝为了些琐碎的小事竟一直拖着烨缜不让走。

  傅雨桐从后门入府,穿过那废弃已久的旧园子,却不经意发现了难得的一幕。

  只见园内枞树后两个人影鬼鬼祟祟。

  “我怕瞒不住了。”女人轻声哀道“如果让人知道,殿下决对不会放过我们……”她悲悲切切的倚向男人怀中。

  “我带你走吧婕和古,那男人明日大婚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男子紧紧搂着那姑娘,他们原本是阿尔泰山脚下的一对恋人,一对自由翱翔的鹫鸟,是天神拆散了他们,是突厥汗王拆散了他们,是耶律烨缜抢占了他美好的婕和古。

  “我们能走到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婕和古轻轻退出男人怀中。

  “我们不能留在大辽,也不能再回阿尔泰山了,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他费尽心机才在府中混了个差事,为的就是等待时机带走他的爱人。

  “呵——”傅雨桐远远的一声冷笑,虽然没听见他们说的什么,可瞎子也能明白二人在此幽会。

  一双佳人受惊,婕和古急忙遣走男人迎了过来,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她什么都没看到。

  “没想到北院大王府内也会见到这种场面。”傅雨桐打量着婕和古,曾经匆匆见过一面。她一身装束略带异国风情,看来耶律烨缜对她也是宠爱有佳如此纵容。

  那女子虽未见过雨桐,却认得她胸前的青铜坠子。这是殿下的勇气和胆量,是女人不能轻易触碰的,如今却带在雨桐身上,可想而知她便是殿下即将迎娶的新娘。婕和古脸色骤变,急忙辩道“姑娘恐怕你误会了。”

  “是吗?我误会了?四下无人月黑风高,莫非我刚才看见的不是男人,是个鬼不成?”她讥讽,一定要指出她爬墙的事实。

  “姑娘也说四下无人月黑风高了,或许真的看错了——”婕和古说的声轻,可已经隐隐的露出股杀机。她不能冒这个险,为了她的爱人,为了腹中的小生命。

  “这些你去跟殿下说吧,看他会不会信。”雨桐转身欲走,这答案无疑更加刺激了婕和古的决心,她是草原上的儿女,雨桐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寻来“姑娘。”

  云儿乍见婕和古福身行了个礼,便对雨桐道“姑娘殿下正在四处找您,您怎么跑这来了。”

  雨桐回身看了看女人,又笑了笑,对云儿道“那就走吧,去见殿下。”

  实际她也只是想刺激一下耶律烨缜让他颜面扫地,一时顾不得其他所以才屡屡出言相激。未料主仆两刚走出园子没多久,只听里面扑通一声,婕和古竟然跳潭自尽了。

  冷冬潭水刺骨,人一跳进去就没影儿了,等二人又折返回去,只见岸边一只花鞋。

  “啊——”云儿大惊,随即扯着嗓子嚷嚷开来“不好了,不好了,婕和姑娘投潭了——”

  雨桐见状僵愣愣的呆在那,直到众人赶到将婕和古打捞上来。

  “她为何投潭?”耶律烨缜一把抓住雨桐手臂,唤起她注意。

  “她,她——”她也受了惊,是她逼死她的。

  “她怎么了?”烨缜显然也有点急,这府中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投潭自尽。

  “殿下,这姑娘已经断气了——”这人都没来得及往屋里抬,医者看了看烨缜脸色,不敢有所隐瞒,小心道“而且,而且她,她还有身孕……”

  耶律烨缜听后脸色都变了,一把掐住雨桐手腕,急道“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扯的她生疼,顶撞道“她夜半私会被我撞到……”话说至此已经不需多言。

  “那男人是谁?”他冷冷的盯的她背心发凉。

  “我没看到。”

  “胡扯!”烨缜低斥一声。

  “怎么你心疼?你没听到他说她有孩子了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发狠道“免得你白帮人家养儿子。”

  “……”男人不语,黑漆漆的眸光像束芒剑,丝毫不亚于此时的夜空,手骨已经攥的声声作响。

  第四一章

  第四十一章

  “因为她有了孩子——所以你要置她死地吗?”耶律烨缜痛心,声音嘶哑又沉又重,甸甸的压的人透不过气。他紧蹙的双眉间一股难以掩饰的痛恨嫌恶,一把抓住雨桐,拖着她随意寻了间亮灯的屋子,蹬开房门用力将她甩了进去。

  “你知道我一直纵容你,所以你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他压抑着一种说不出的悲愤,恨道“你要杀克尔吉代,因为他侵犯过你,你要嫁祸萧古尔泰,因为他鞭责过你——”他说着,不禁动容道“你诬陷大贺,恶行垒垒,我却一一帮你遮掩下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然后呢?下一个是谁?该是我了吗?你的心是石头生铁做的吗?”

  “那是你欠我的,那是你们辽人欠我的。”她美眸怒视,扬声对道“你心痛吗,你也会心痛?你也该尝尝心痛的滋味——”

  他几乎压抑不住颤抖的双手,黑漆漆的眼眸泛起红丝,扬手一拳挥了过去,像打个男人一样打在雨桐脸上。

  傅雨桐不禁,跌在床边。她双眸如剑,猛的仰首对上他目光。

  他黑眸浑浊,深深的见不到底,冷冷的对视她,道“明天你就是王妃了,这足够了,今后我不再欠你的,大辽更不会欠你的。但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会有了。”

  “王妃?新娘?我原本要是表哥的新娘,却被辽人像捉兔子一样捉了回去——”雨桐自嘲,那丝笑像带着千娇百媚,略显吃力的撑起身子,眼尾隐隐的一片郁青。他刚才打了她,很用力。她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头有点懵幢,冷笑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恩典?大辽给我的补偿?”

  他静了下来,她伤透了他的心,如此辜负他一番眷怜。

  耶律烨缜轻轻勾唇笑了笑“你错了傅雨桐,大辽从来不亏欠你什么——”他渐渐欺近,倾身凑了过去,嚣张道“这也确实是我赏你的恩典,若非这份恩典你早就没命活到今日。”

  他眼底有丝乖戾,探手轻轻扣上她颈项,怜惜道“你一定要跟我翻脸,将来面对的会比死更难耐,桐儿,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她都喘不过气来了。他扣着她颈项,突然一把拖上桌案。

  “嗯……”雨桐难以敌对,只能随着他的蛮力仰翻上桌,身子碰倒了烛台,燃起了她一束发,也点燃了桌角的台布。空气中隐约着一股焦灼的烧焦味,烨缜没理会,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渐见惊恐的双眸,似乎又回到了幽州破城一刻他捕获她的那时。

  她心跳渐快,看着他眼底渐现的阴戾,那束垂落的丝发嗤嗤的往上烧,像点燃的火信子。她感觉身下有点热,或许是火烤着的缘故。可烨缜依旧冷冷的看着她,越加显的如野兽般嗜血。

  雨桐不耐,虽然躲不开身,却不禁打翻茶壶,火势渐渐熄了。

  耶律烨缜扬了扬唇角,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他目光越加深炬,挑脸狠道“你怕了?我要你生便生,死便死。要你是人便是人,要你是畜则是畜。”他说着,一把扯开她衣领。

  她肤若羊脂,隐约在暗淡的灯火下。

  屋内烛光轻轻的闪烁着,房外久侯的府中下人无一敢擅自离去。他们只闻房内杯洒烛翻,一双黑影在纸窗上印的更大。

  他俯首吻她,故意弄疼她。可傅雨桐这时却出奇的冷静,全身上下只有一股子狠劲儿,好像一定要发泄出来。她猛的拔钗,对准他眼睛刺了过去。

  烨缜大怒,搪手挡下,一把夺过雨桐发钗,当一声掇入桌案很深。

  雨桐一惊,钗就锭在她脸侧。她只觉耳上一阵火烧,再也挪不动半分,因为钗就镶在她的耳环上,心下顿时有点怕了。倘若他真的刺了下去也罢,却偏偏嵌着耳饰上的环,扯动不得丝毫。

  他盯着她残虐的笑了笑,双手撑在她身旁的桌面上。

  “喜欢吗?”他俯首轻轻的吻她,解开雨桐一头长发。

  她心惊,仅是稍微侧侧脸耳上就一阵撕痛,动也不能动,只能僵僵的怔在那,身子不禁有点颤抖。

  “看来你更喜欢我这样对你。”烨缜懒洋洋的撑起身子,微微眯起眼睛挑视雨桐,眼底带着一丝轻佻,道“如果你想要更刺激一点可以喊救命,或者大骂辽人以示贞节不屈,怎么样?”

  “说。”他突然对着她一吼,惊的她一颤。

  “我让你叫救命。”他阴冷冷的看着她,故意为难她。雨桐只觉得鼻子酸涩,眼底有些湿了。但那钗镶在她右耳环上,侵入桌案寸于深怎么也拔不出。她心急,眼眶一热终于哭了出来。

  “混蛋——”

  “狗贼——”

  “畜牲——”

  任她如何悲戚,即便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应她。

  葛鲁守在房外听的脸色都白了,这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小夫妻吵闹,传了出去实在不好。他身为府中总管,又看着耶律烨缜长大,服侍至今都未曾见过他这般怒形于色。但也不敢冒然劝见,急忙转身对下面小声交待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个儿的事儿回去后谁也不准嚼舌根,包括婕和古姑娘投潭,谁要说出去半个字儿扒了谁的皮。”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的——”她眼畔湿润含着泪,双手又捶又打,可就是不敢动,侧着脸颊迁就耳上的刺痛。

  “你不是在和我作对,你知道你不屑不耻的是什么?是辽人对你的尊敬——”他略显凶蛮,一把扯开雨桐纱裙,捉住她双手绑了起来。

  她一串串落着泪,晶莹的泪水沾湿了衣发。声声惊心如泣,让她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烨缜俯视她,沉沉的喘息,一缕缕红痕部满肩背。他赤膊着上身,肤若金绒淡淡的光泽,胸口苍狼凶悍,不断的起伏着,难言的痛恨道“我真想杀了你,但我到现在都下不去手——”

  “我一定可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你!”她怨恨,被束的双手抵在他身前。

  他手握生死乾坤,可一封万里江河为礼,却独独无法改变她,也无法再忽略胸口传来的阵阵隐痛。爱恨难了,前尘往事如何一笔勾销?他知道她受了很大委屈,可谁又能告诉他该怎么做,要如何化解辽宋此仇不共戴天,如何忘记幽蓟沦陷一刻惨烈。

  既然抹不去,就让他血淋淋的摆在那里罢了。

  她扬声尖叫,其实他并没有真正伤到她,但她不甘忍受这般屈辱,像凌迟一样毫无尊严。

  两人深深纠缠的身影,能否让他们将一切忘记片刻?

  她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了——

  “殿下,您这装可真漂亮。”几个女婢蹑手蹑脚的帮烨缜换着装。

  他却眸光深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紧聚的目光,深锁的眉峰。

  这衣裳当然漂亮,辽国北院大王的喜服又怎会不是千针万线堆砌,金络碧玉镶嵌。只见那黑漆漆的锦缎如光,金红嵌边,神兽暗纹,领装高束,触上手比丝儿还要滑。

  女婢正欲帮他套上。

  烨缜不语,一把夺过喜装,紧紧的握在手中——

  王府红灯高燃,门前浮狮结彩,到处沉浸着一片着喜气洋洋,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们一直在等着这天。今夜京都尤其热闹,北院殿下新婚,以示帝恩福泽尤胜似海与民同乐。灶房前晚便准备好了几十篓烤包子,从一早就开始在府前派发,至今门外还排着黑压压的人群。

  一梳金,二梳银,早生贵子一大群。

  前梳七,后梳八,再梳白发齐眉福寿连绵。

  “哟——我说新娘子,这怎么好呀。”喜娘梳着梳着,但见雨桐悄然泪下不禁惊道。

  她起身,静夜如洗,一轮皓月当空高挂。

  新房内红烛燃烧着芯子嗞嗞作响,火蜡滴落烛台,烛火轻晃,满屋琳琅升辉。那嫁衣阴阴艳红似火,凤冠精巧珠玉碧缀。她微微垂下螓首,这一夜耶律烨缜都没有来。

  他自洞房花烛那晚再也没来见过雨桐,但她却过的很好。这对他们或许都是好的,无法改变的也不需去面对。

  第四二章

  第四十二章

  一眨眼过了个把月,深冬天越加显得寒冷,房外零零星星的小雪飘了一整夜。

  “新主子。”云儿推门而进,小手小脸冻的有些泛红,托着个金盘,对雨桐喜道“殿下刚才吩咐,让把这两件雪貂皮裘给您送来,说现在天气寒了,要您小心身子呢——”虽然自二人成亲后烨缜一直未曾现身,但言词间对雨桐难掩的关心,所以她知道主子还是在意新主儿的。

  傅雨桐长发乌顺,松松散散的滑落肩头,都快晌午了她还没起身呢,这些日只觉得虚乏的很,不愿走动。闻声懒洋洋的抬眼扫过裘袄,那茸茸的银貂皮质上好,光滑雪亮,一眼便认出来是窟口谷时花了数日捕来的那对貂子。她捧起手炉,轻道“你拿去吧,赏你了……”

  “新主子——”云儿一惊,随即跪地怯道“云儿不敢,这是殿下送给王妃的,云儿万万收不得——”

  雨桐见状转念笑了笑,起身将她搀了起来,贴心道“云儿,我觉得近日身子不太舒服,想寻个大夫过来瞧瞧……”

  “云儿这就告诉殿下。”

  “哎。”她轻唤,扯住姑娘衣袖,笑道“我就是不想人知道,你去府外找个大夫,带他后门进来……”

  云儿不解。

  雨桐轻轻拧了她一下,嗔笑道“还不快去。”

  她的责任就是听新主子吩咐,伺候好王妃,加之主仆两平日也算亲近,便没再多疑,依照吩咐去办了。

  屋内烧着檀香,轻烟袅袅升起,上好的松木门窗上雕刻着花棱,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但大夫是从后门进来的万万也想不到这是王府,只当是哪家大户的千金或是妻房太太。

  房内也无他人,雨桐只是不想事事都经烨缜之手,何况她总觉得近日身体有些变化,心里起疑但也并不确定,不过吃颗定心丸罢了。

  那大夫隔着纱帘给雨桐诊脉,也看不见她相貌,只觉得一手按去流利,脉象滑如走珠,乃健康气血充实之表,随即喜道“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夫人有喜了。”

  “什么!”雨桐一把掀开纱幔。

  那大夫四五十岁的年纪,乍见雨桐一惊,她竟然还梳着姑娘的发式,心中只道这家小姐珠胎暗结,想必不愿声张,不然这高门阔府怎会找他这样的江湖郎中。他清清喉咙,道“确实喜脉无误,而且已经两三个月了,待小人开几贴安神补血的方子——”他见雨桐冷冷的,面无半分喜色,便将话停了下来,试探道“姑娘,是否不愿要这胎儿……”

  她也不说话,似乎还有点不太能接受,因为他一直认为烨缜不能生养,真是邪了,她就是觉得身子不适,找个大夫瞧瞧买份心安,岂料就这么巧?

  良久,方才阴郁道“是呀——”

  “咳咳……”那大夫掸了掸嗓子,刚想再叮嘱两句害怕砸了招牌,却被雨桐阻道“这有一百新银锭,让婢女随你去将药取来。”

  大夫乍见这白花花的银子眼都直了,急忙连连道是。这生意又没回头客,堕次胎竟然能赚一百两,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见第二次,还不人主家说什么他应什么。这秘密他连他亲爹都不会告诉,何况是个小丫环。

  云儿只当是些补身子的药,煎好了就给雨桐送了过去,回来时正遇烨缜,福身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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