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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下手为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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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发男子飘在漆黑的半空,如同幽夜里的大火。他缓缓地睁开了眼晴,满室里闪过一片血色的光芒。
“是你,唤醒了我么?”那红发男子的声音仿若来自远古,无比的幽邃渺远。
黄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是天选孤煞,我便将力量赐予你。”那红发男子脸色从来不变,但眸子却是一亮,与黄然对视上了。
黄然的身体竟然被那道目光所定住,也渐渐飘了起来,浮到与红发男子相持的位置。
黄然的脑子被那道目光粘住,只见无数的影象充满他的脑海,令黄然头痛欲裂。
“血池破,魔神狂,天煞第一动——”
黄然的身体蓦然间与那红发男子重合在一起,脑海终于清明了,一切杂绪被清空出去,一门功法完整地显现出来了。
天煞第一动,不仅仅是一门功法,更像是一整套功法。
“血气涌,魔神惊——”这是防御功法,凝血成盾;
“血池动,魔神怒——”这是攻击功法,化血为兵;
“血池破,魔神狂——”这是轻身功法,破血远遁。
黄然就是在落风子的“天宝花雨”向他罩来,命悬一线之际,他破开束缚,完全领悟到了“天煞第一动”,用全身大半的精血使出了血魔遁,终于在避开了落风子这必杀的一招,眨眼内逃遁到了五十里之外的地方。
黄然躲在木板床上,心里蓦然涌起一阵难言的情怀。
从前那些永远无法触及的人,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自己并不比他们低贱,自己并不比他们卑微。即使是所谓的第一大宗师,不也无法奈我何么?若是有可能,即使是万分之一、甚至是万万分之一的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将这燕南徒、这落风子经及那些所谓的修仙天才都统统踩在脚下,再把绝世的红颜揽在怀里倾授自己心底所有的柔情,到时再到老乞丐的坟前,沽一葫清酒,淋遍四周野草之后,轻声说一句,我一切安好。那这一世还有何憾事?
想到这里,十五年来,黄然第一次放声大笑,笑声里再无一丝悲戚,也再无半点怨天尤人。
黄然笑声未完,蓦然听到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上仙,上仙,就是此处。那老乞子就是住在这里。与他同住的还有一个跛腿的老道士。”这个声音谄媚而又猥琐,黄然熟悉之极。
高斜眼?黄然咬牙切齿。
“黄然、老乞子,快滚出来,上仙找你问罪来了。快快出来受死。”那个声音已经到了山神庙前,冲里面高声喊叫。
由于失血过多,黄然现在很虚弱,有气无力的。这道士真的是要斩尽杀绝么?我与你可没有不可戴天之仇吧。
黄然爬到门前,挪开一丝缝隙,偷眼看着庙外。
只见高斜眼正在庙门外高声喊叫怒骂着,而高斜眼的身后正是那个叫落风子的蓝袍道士。
落风子面沉如水,心中怒意难平。自己堂堂的大宗师,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凡人?原本还只是想出手废去那个小娃娃那一身的邪功,但眼见他却是不杀之不足以平他心中之气。
落风子看着这破山神庙,运起神识一扫,果然发现那个小娃娃在这庙里,不过他也发现这小小的破山神庙竟然被人设下了一个小型的结界。
这结界虽怪,落风子却并不在意,他却并不急着出手。他确是想知道这小娃娃的邪功的来处,因为他隐隐地觉得那小娃娃的功法有些奇异,咋一看确实像是魔道功法,但是他祭出赤蛟之后,却没有测出他功法里的魔性来。他的赤蛟剑,在仙鼎里炼过数百年,沾染了无上的仙气,对于邪魔有着天然的敌意,只要一碰到便会发出鸣啸,但这次它并没有鸣啸。那小娃娃的功法似是不全,使出来的不足原本的百分之一,更让落风子意外的是,这功法竟然能避过他赤蛟剑法“天宝花雨”,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他必须弄清楚。
“小娃娃,你出来吧。本宗不为难你。”落风子思虑片刻便决定先将这小娃娃控制在手里再说其他。
黄然自然是对落风子的话置之不理。笑话,你方才要我的命,现在又说什么不为难我,当我三岁小孩么?
落风子耐着性子说着话,试图安抚黄然,诱其出来。
黄然干脆再躺回木板床上,一副随你怎么着的样子,不再理会落风子的废话,只是闭目运起“玄光天动诀”来治疗内伤。
又过了片刻,落风子烦躁了,这小娃娃太不识抬举了。高斜眼察颜观色,见这位上仙对黄然十分的厌恶,心里一计较,我报仇的机会或许就在眼下了。高斜眼今天被黄然绊了一脚,不但丢了事儿,连着还被他姐夫臭骂一顿。
此仇不报,非斜眼。高斜眼奸笑一声,拎着一把剑便闯进了庙里。落风子抬眼看了看高斜眼,不动声色地任他作为。
高斜眼大步闯进庙里,正看见黄然半躺在一个小木板床上,眉头紧蹙,似是正在遭受痛苦。高斜眼今天也在望江楼里远远地看到了黄然与那四个俊男仙女争斗,心里对黄然还是有些怵的。
高斜眼慢慢靠过去,拿剑的手竟然忍不住抖了起来,不一会儿,脸上便满是大汗。
幸好,黄然并没有忽然暴起杀了他。高斜眼也发现了,黄然似乎动弹不得,只是一味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极端痛苦的样子。
高斜眼胆气一壮,提起剑来便刺入黄然的腹中。
这就是得罪我高某人的下场。高斜眼眼见长剑已刺入黄然体内,心情大畅。
只可惜还没等他笑出声来,异变陡生。
高斜眼发觉自己被这剑吸住了,确切的说是那剑和他都被黄然吸住了。那剑像是刺入了一块木头一样,既没有溅出鲜血,黄然也没有发出惨叫。反而是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气血瞬间狂乱起来,如同银瓶乍破。高斜眼全身的精血都齐聚在提剑的手上,然后顺着剑身流入黄然的体内。
黄然的脸色逐渐回复人色,眉峰也微微松开。
“孽障,敢尔!”落风子在庙前用神识见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勃然大怒。
落风子是太古玄府下虚界的第一高手,也是名扬九洲的大宗师,竟然有人在他的面前活生生的把一个人的精血给吸干了,自己竟然还无法阻止,这怎么能不让他愤怒?
落风子召出赤蛟巨剑,也不多说废话,抬手一劈,一道巨如山岳的剑罡便斩向山神庙。
立在此处数百年的山神庙,瞬间分崩离析,碎成万千尘屑。
黄然依旧安然在半躺在木板床上,眉眼微动,想来是感觉到了外面的危险,只不过心神仍沉在“玄光天动诀”之中,无法做出回应。
一道白光屏障罩在黄然身上,消去了落风子那一剑的大半神危。但是这道结界却也是强弩之末了,若是落风子再来一击的话,必碎无疑。
落风子一剑过后,又是一剑,再斩一剑,在一个瞬间同时劈出了七剑,合在一处,斩向黄然。结界爆碎,黄然也被罡风轰飞,就在黄然的身体落地的前一瞬,一个跛腿的邋遢道士忽然闪了出来,接下黄然便远遁而去。
落风子望着跛腿道人和黄然两人远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居然是你?!!!”落风子的语气里带着寒入骨髓的恨意。
………【第十章 当年明月】………
第十章当年明月
旭日初升,暖意满室,残破的山神庙也似是打起了几分精神。
八岁的黄然悠悠地醒了过来,一束阳光正透过瓦砾间的空隙照在他的身上。黄然觉得浑身懒洋洋地,舒服得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你醒了,来,把这粥喝了。”一个沧老和蔼的声音在黄然的耳边响起。
黄然略一侧身子,就看到一个老乞丐,正端着一小碗粥慈爱地看着他。
“阿爷,又要喝这药粥啊。”黄然皱了皱眉头,这药粥也不知道路是用什么材料熬成的,苦得要命。黄然身子有些虚,老乞丐没有钱抓补药,只好照着土方子自己上山挖了些药草,每天早晚各熬一小碗给黄然喝。
黄然还没抱怨几句呢,住在庙里的其他乞丐就故作生气的数落黄然了,“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老黄为了你这一碗粥都跑遍了这附近的深山老森了,命都差点丢了。”
黄然听了不由得羞红了脸,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惭愧。
老乞丐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摸了摸黄然的头,和声说道:“别听他们扯那些瞎的,把药喝了,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经了这么一折,黄然没了撒娇的兴头了,只得接过碗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好孩子。”老乞丐看着黄然喝完,脸上满是是欣慰的笑容。
“阿爷,今天我要坐春么?”黄然仰着头问老乞丐。
坐春,是乞丐团体内部的术语,是指让一些年纪小的孩子,躺在一些老残病妇的乞丐边上,扮可怜求行人讨赏钱。乞丐是这世界了最卑微的一群人,因为一些为人知或者不为人知的原因,只能乞求别人的施舍。用自己的仅剩的尊严去换取生存下去的资格。乞丐也是生命力最顽强的一群,即使遭受到世上大部数人的鄙弃,他们仍然活着、存在着。一个、两个的乞丐很难活下去,那便十个百个的聚集在一起,相互照应也相集成一股力量,至少免去无端的灾厄。这破山神庙里便住了三十来个乞丐和流浪儿,为了避免出去行乞时,被人占了歇脚的地儿,这三十来个人就合起来立了规矩,每次都是去一半留一半,如此的循环往复。为了避免同一张面孔在短时间内让人熟悉起来,小孩子也是轮流坐春。
老乞丐接过空了的破碗,抹去黄然嘴角的残渣,说道:“不用你去,你就在庙里好好歇着。其他的事有我就行了。”
黄然确实也不喜欢坐在大街上被来来往往的人打量,黄然很不喜欢那种异样的眼神,感觉像是自己在做着一件无比可耻的事情。黄然坐春过两次,但都是把头埋得很低,直欲把自己埋进地底。
老乞丐收拾了一下和一帮人出去了,黄然醒了醒神,想来自己也无其他事,便又躺回床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说老黄啊,你对小黄还真是好的没话说,真打算把他当香火啊。不过你把他养这么大,当他阿爷也不亏了他。”一个四十来岁的壮年汉子侧过身子问老乞丐。这个壮年汉子两只眼睛里都满是白色异物,看物不明算是半个瞎子,别人都叫瞎牛。
“你胡说些什么!”老乞丐怒目瞪着瞎牛,发白的胡子抖了起来,看样子像是随时会揍这瞎牛一次。别看老乞丐年纪大了,但行止间还是颇有威风,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
瞎牛见老乞丐真生气了,心底有些不忿,我也没说什么别的啊。你对那小子这么好,是个人都看明白了,偏是你自己还装胡涂。
“好好好,我胡说。随你们折腾吧。”瞎牛动了动那一双灰白的眸子,不再言语。
“你不懂。”老乞丐浑浊的眸子却透出一种遥远的目光,仿若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过了半晌又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孩子不简单的,不是你我可以菲薄的。我福缘太浅,恐怕受了他的这一声阿爷,早晚会不得好死的。”
“老东西,你可别吓我。”瞎牛听得老乞丐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心底没来由地一寒,在这大太阳底下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我估摸着我没有多少日子了,还得另找一个人看顾他。”老乞丐看了看天空,然后对瞎牛说道:“如果我死了,记住,你和他们全部都搬出山神庙,永不要回来。我天生命贱,在的时候还能帮你们扛着会儿。若我死了,你们也就承受不住了。”
瞎牛对子双浊白的眸子盯着老乞丐,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想从老乞丐的眼神里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可惜老乞丐的脸上只挂着看穿生死的闲淡,还隐然有些许仿若解脱了的满足。
…………………
黄然紧皱着眉头,他沉入一个梦里,无法自拔了。是的,他梦回八岁那年,重温了那一个恶梦。记得那天还是个天气晴好的日子,他喝完老乞丐熬好的药粥,然后他又睡着了。很多个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八岁的黄然本来也不会刻意地记住那一个日子。但是那件事后,黄然就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个平淡无奇的早晨,老乞丐摸着他的头让他喝药粥。然后就是夜里,黄然从昏睡中醒来,四周里疮痍满目。整个山神庙像是大火焚烧过一样,到处是残椽断壁还有烧伤的人。
老乞丐几乎只剩下半边身子,躺在山神庙大殿前奄奄一息。
瞎牛指着黄然,惊骇地大叫:“你是魔鬼,你是魔鬼。鬼啊——”然后疯了。
庙里的其他人也是用如看鬼魅的表情看着他,然后尖叫着要逃离破山神庙。
黄然完全惊呆了,茫然不知所措,怔在原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大家为什么忽然这么怕我,一行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老乞挣扎着爬到黄然的身边,抹去黄然脸颊上的泪,强笑着说道:“莫哭,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
黄然抱着老乞丐,泣不成声:“阿爷,你怎么伤成这样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是你——是你、是你、是你这个魔鬼。”瞎牛忽然跳了起来,骇然地指着黄然,一脸疯狂。
“瞎牛,闭嘴。”老乞丐忍着痛楚大喝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瞎牛已经癫狂了,笑声凄厉,“难道你一直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么?哈哈哈哈哈——”
黄然满脸茫茫然,完全不知道平日和善的瞎牛大叔在说些什么。
“难怪你每天半夜全身都会痛,难怪你的身子总是这么弱。难怪老乞丐说我们都不配和你同居屋檐下,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瞎牛不顾老乞丐的断喝阻止,不断自言自语。而庙里其他尚未逃走的人也很好奇这瞎牛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是魔鬼,对,你一定是魔鬼,是天煞,你是天煞孤星,哈哈哈哈……”瞎牛痴狂地笑了起来,“天煞孤星呐,所有亲近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的父母说不定就是被你克死了。现在你又来克我们,我告诉你,不可以,不可能,不可能……”
瞎牛冲上前来,一把抓起瘦弱的黄然,掐住黄然的脖子,越掐越紧。
黄然的脸瞬间憋成紫色,只可惜瞎牛体型比黄然高大太多,他的拳打脚踢根本没有半点效果,而老乞丐气息奄奄的也帮不了他多少。
“你们还看着,都想死了么,快弄开他们。”老乞丐冲着那群正在看热闹的人们。
老乞丐在这群人里还是有些威望的,立刻有几个人上前来拉开瞎牛。毕竟黄然还只是个孩子,所谓的魔鬼天煞之说也只是瞎牛的一面之词。
“都是你害的,你一定要死。”对死亡的极度恐惧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下意识的收紧双臂。
“咳咳……牛叔——”黄然艰难地唤了一声,猛然间浑身一颤,顿时昏死过去。
子时到,天煞临。孤命危,奇极护。
瞎牛忽然如遭雷殛,整个人魔怔了,而拉着他的人也跟着一脸茫然。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个诡异的声音,四周里还弥漫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完了,老乞丐心里悲苦。
庙外,浓云层聚,如山压下。
雷意密布,忽然间那厚实如铁的云层,裂开一丝缝隙,只见一道赤色的闪电劈了下来。
山神庙,安然无恙。
山神庙里,遍地焦尸。
子时已过,大雨磅礴,雷蛇乱奔。
一个小小的少年悠悠醒转,看着焦黑残破的庙宇,想起或许死了的老乞丐,惨嚎出声。
……………
“啊——”黄然尖叫一声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
“你醒了?做恶梦了吧。没事了,不怕哈。”身旁忽然响起一个陌生而清脆的声音,黄然据头一看,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
“来,把药喝了。”那少女一脸浅笑,从身侧的台上端来一个瓷碗,里面满着黑色的药汤。
黄然嗅了嗅,这个气味分明是当年老乞丐给他熬过的药粥,黄然一脸惊愕地看着那个少女。
那少女甜甜一笑,像是看到了黄然心中所想,说道:“我叫兰淑华,是你阿爷的外孙女。你喝的药粥便是我开的方。”
“外孙女?阿爷说过他举世无亲的。”黄然有些疑惑,只不过刚醒过来,脑子尚有些迷胡,竟然把心里的疑问直接说了出来。
兰淑华很是温婉地笑了笑,示意黄然喝完药再说话,黄然只好照做了。
“一般人醒过来,不都是该先问自己在哪么?”兰淑华的笑容很和煦,像是春日里的阳光,让人觉得暖暖的,不知不觉间就会心生亲近。
“呃,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黄然很自觉的配合起来。
兰淑华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嗔了黄然一句,“你有点傻傻的。这里是莲川居,与平宁镇毗邻。你伤势颇重,加上失血过多,我费了三天才把你救醒过来。至于你怎么来的,你得问姚师伯了。”
“姚师伯又是什么东西?”黄然随口问了出来。
“臭小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只见一个跛腿道士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摇疯子。”黄然惊喜地叫道。在梦里重新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之后,黄然对身边的人有着一种难言的情感了。这个道士虽然平时老和他斗气,但却也在斗气间,建立了亦师亦友的感情。
摇风子望着黄然,笑道:“煞劫早过了,不要再沉浸于那段往事了。老乞丐也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
在老乞丐死后的那几年,黄然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那个梦,只可惜那个梦,常常是支离破碎地,让黄然无法明了前因后果。黄然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摇风子也笑了,说道:“也该让你知道一些东西了。淑华,你先去一下。”
兰淑华乖巧地笑了笑,拿过黄然手里的碗,然后轻身慢步走了出去。
………【第十一章 奇极司主人】………
第十一章奇极司主人
摇风子与黄然两人对视半天,谁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气氛尴尬得很。两人平时都是在不停的斗口置气,这会儿竟然不知怎么开口了。摇风子笑了一声,自己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于是开口说道:“你先说说你如何惹上那个人了?”
那个人?黄然一怔,不知摇风子所指。再一细想,黄然才明白摇风子兴许是指那个太古玄府的什么大宗师落风子。等等,黄然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似乎要抓住什么了,但想了想却还是不明所以。黄然将那天在望江楼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摇风子全说了。提到落风子的时候,摇风子的眉头明显地皱了起来,显然是有些意外。
摇风子沉吟片刻,说道:“纵剑门那几人你不必担忧,一来他们对你本无多大恶意,二者他们理亏在先,即使以后碰到,想来也不会再为难你。到是这个落风子……”摇风子没有再说下去,似是想起了什么来,犹豫着是否在说出来。
黄然淡然道:“无妨,你说吧。既然惹上了,我便不会逃避。”
摇风子迟疑片刻便说道:“落风子此人刚愎自傲,崇尚绝对正义。而你先是被他误会成魔道弟子,后又落了他的面子,我想此事很难善了。”
很难善了。黄然也觉得,单看落风子那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便知道他有多想把黄然给撕成碎片了。
摇风子忽的叹了一口气,似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看着黄然的眼睛,一字一顿在问道:“你已笃意修道?”
黄然不知道摇风子为何用如此严肃地语气,但他确实早就在心里立下了重誓,此生交付予仙道一途。黄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我,我便将我所知道的。有关修道,有关这世界,有关你的一切,都告诉你。”摇风子悠悠道:“尤其是有关你的身世和你体内天煞的事情。”
黄然默然不语,竖耳倾听。
摇风子神情微肃,配上他那邋遢的形象却是有些让人忍俊不禁,“已知的天下有三界四海五洲的说法。所谓三界,即是天地人三界,我们所居人界;所谓四海,是指东龙海、南平海、北度海、西浮海,此四海辽远阔大甚过陆地;所谓五洲是指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中央赤洲。我们所处正是东胜神洲。天下五个大洲,修仙都多如牛毛,你现在所见所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这五洲之上的仙道门派有六大正统之说,:仙云门地处仙云山脉之顶,掌门是宋挽原;昆仑圣墟地处昆仑山之巅,是天界北天门所在之地,墟圣为青天白;无邪玄宗地处西浮海中心处的青空岛上,宗主是弓寒烈;寒音梵门地处北俱芦洲极灵地,是为佛门胜地,梵纲为佛我然;凰羽院地处东胜神洲大帝都,是天下儒士之宗,院长是凤自清;太古玄府地处中央赤洲赤县,是道家玄祖葛朴的源兴之所,府尊是由葛家世代罔替,现今府尊为葛风奇。其余修仙门派大多数都是依附在此六派门下,比如你遇到的那几个人的宗门纵剑门即是仙云门麾下。与真正的仙神来说,他们也是太过微不足道。”
黄然神色一黯,他们尚且如此渺小,自己又是何等的卑微呢?黄然心里一酸,但很快又将这种情绪剔除心境,正因为自己的卑微,所以才要逆争,才要修仙,才要仙下手为强。
“有正便有邪,有仙即有魔。所谓魔道其实也有正统与旁支之说,魔道四大正统即是大显魔宗,地处北地幽谷,宗主是魔劫世;天择古域,地处南赡部洲蛮荒深处,大长老物星流;血炼教,地点不明,教主血涂远;幽夜城,地处冥界与人间交界处,城主谷缘休。
其他魔族大多托庇于此四大魔统……”
“……”
黄然边听边感叹世界之大,若不是有这番遭遇,究竟还要做多久的井底之蛙呢。现在还只是静静地聆听这些仙神之事,若然有这么一天,自己也该参与到其中,步入这些传说之地。不管怎么说,自己终究是挤入了这个世界里来了,哪怕现在还渺小,但不妨事,必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会响彻云霄,声震天地。黄然握紧拳头。默然起誓。
摇风子在一旁边讲边细观黄然的神色,一直没有见到那种浅薄的惊愕表情。摇风子不由得心中稍宽,他其实很怕黄然听到这些之后会心生胆怯,这样便与他今日说这些的目的适得其反。
黄然疑惑道:“你说的这些似乎也并非全面,这只是人界的概况,其他两界,你似乎没有涉及到。”
摇风子苦笑道:“我到是想和你说,但其他两界我也不曾去过,拿什么与你说。”
黄然一脸怀疑地看着摇风子,似是对他的话不大相信。
摇风子给黄然一个白眼,说道:“天界与地府,并不是任人出入的。严格来说,三界基本上不会互通。除却飞升与论圣,四大天门基本不会打开。而同样的,除却轮回与往还,三大鬼门关也不会在人界出现。而我既没有飞升论圣,也还没到轮回投胎的时候,当然没有去过那两个地方。”
黄然还是觉得不解,问道:“即便如此,应该也有去过的吧,难道就没有有用的信息?”
摇风子不以为然地说道:“天地两界,可不是任人出入的地方。再者有关两地的传说也不是,但多数都是以讹传讹,极尽臆测,不如不信。若是有机会,你不妨自己亲眼去看看。”
黄然目光坚毅,想来是对摇风子最后一句话深以为然。
“你说了那么多,似乎没有讲到与我有关的事情,比如我的身世。”黄然看了摇风子一眼,怕这跛腿道士又向从前一样开口万言却忘了正事,于是提醒道。
摇风子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若不说,想来你心里也安定不了。但我所知也不多,都是老乞丐告诉我的。”
阿爷?黄然愕然,摇风子明明的在阿爷死后才来到山神庙的,怎么阿爷和他说起我的身世?难道是托梦?可是阿爷为什么不托梦给我呢。
摇风子看了黄然一眼,猜到这小子又要胡乱猜测了,便开口道:“我与老乞丐其实早就相识,他嘱托我在死后看顾你一段时间。”
黄然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摇风子脸上露出一丝回忆往事的淡淡笑容,说道:“老乞丐年轻的时候也不是简单的人,只可惜后来遇人不淑,变成了废人,可惜了一身修为啊。想当年……”
摇风子看了看黄然满脸的茫然,便知自己老毛病又犯了,歉意一笑,回归正题道:“大概是七年前吧。他忽然找到我,说是要我帮他照顾一个故人之后。”
七年前?黄然想了下,也就是我八岁的时候。
“我本想拒绝的,因为彼时我也是俗事缠身,正陷入了一桩麻烦。但是当他把你的身世告诉我之后,我便决定帮他这一回。”摇风子看着黄然说道。
黄然说道:“你还是直说吧,不用铺垫那么多废话了。”
摇风子哑然失笑,这小子……
摇风子点头说道:“我便告诉你吧,你的父亲可能是奇极司主人。”
什么什么玩艺儿???黄然咋一听这名号,既觉得有些古怪,又觉得有点耳熟。
摇风子摇了摇头,讥笑道:“你看吧,我一直说你就傻了。”
黄然白了摇风子一眼,说道:“别说旁的,先把这事说明白。”
摇风子说道:“奇极录、奇极司、奇极司主人,这三样都是一体的。我先说奇极录吧。奇极录,由奇极司世代传人编写,专录奇、极、诡、异的修仙类怪才,而且不拘泥于境界。因为奇极司每代传人都神通广大,而录于其上的人也大多从此一举成名,令不少人趋之若鹜。奇极司一直以来都是修仙界的奇葩,既不是修仙门派也不是什么仙道组织,但它的存在却让许多人趋之若鹜。没有人知道它何时而起,也没有人知道它在何处。只知道奇极司每一甲子就会出一名录,上面排录着百位仙魔两道有潜力的奇才,每一次奇极录出现就会掀起一阵风潮。而奇极司主人,身份神秘没有知道是谁,大多数人都以为是一个仙道前辈。我也是从老乞丐那里才知道,原来奇极司主人,只是一个世袭罔替的称号。”
黄然静静地听着,脸上无悲无喜。这个所谓的奇极录,便有点像老乞丐常和他讲过的江湖中的“兵器谱”,武林中人为了争这个兵器谱上的排名,也是不断地掀风鼓浪。
摇风子继续说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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