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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下手为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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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狂徒,希望他莫要太猖狂。
燕狂徒听到赵晴柔这句诛心之言,便像是当众被人扒去了衣裳一般,羞怒不已。
“够了!”猛然间一声怒吼炸响,众人只觉得耳膜生疼。
只见众人忽略了的灰衣小子,正一脸狂怒地瞪着他们。
“你们以为我黄然是什么?想杀想救,随你们乐意么?”那灰衣小子神情大变,却似是一个沙场中正杀得起劲的杀神,杀机暴溢。
“我不是蝼蚁,没有人可以任意决定我的生死,没有人。”灰衣小子越说身上的血气越重,渐渐地整处身体都隐没在浓烈的血气之中。“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赵晴柔的脸上稍稍起了变代,有了些许的惊疑,这个凡人少年似是有些不大寻常啊,一个普通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杀机血气?
燕狂徒先是一愣,尔后提剑狂笑了起来,喝道:“好!这小小的平宁镇有点意思了。既然如此,那你先陪我玩玩吧。”
燕狂徒不再多话,手腕一抖,一式绝妙的剑招便喂了出去。
“燕狂徒,小心。”赵晴柔虽然看不出这灰衣少年的不寻常之处,但是心底却有一股莫明其妙的危机感,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静如止水的心境也猛然间炸破。眼见燕狂徒贸然出手,不由得出口提醒。
燕狂徒不屑地冷笑,心底大悦女子便是女子,这小子虽然有这异变但终归是个凡人而已,一对付他一剑足矣。
一剑递出,燕狂徒便已经有些索然了,仿若黄然已是死人。
只可惜,事与愿违。
只见黄然周身的血气,忽然一凝,化做一个巨大的涡漩。燕狂徒那一剑正好刺中那涡漩正中。燕狂徒脸色大变,这涡漩之中不但有着巨大会吸力让他无法动弹,更重要的是他浑身的血液竟然被这血气涡漩吸引得激荡起来,像是快要破体而出似的。
燕狂徒低喝一声,想沉力拔剑,只可惜刚一张口,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哥!”
“燕师兄!”
“……”
黄然已经完全沉入狂暴之中,被这血气所没,惟余一双眼睛,杀意凛然地望着他眼前的四个男女。
辱我者死!
………【第七章 命悬一线】………
第七章命悬一线
燕南徒感觉到那血气涡漩的诡异,手里的剑既无法再递进,也无法收回。更让燕南徒苦闷得是这血气涡漩更是引得燕南徒体内的血液几近沸腾逆流,难受至极。
燕南徒更多的是羞怒不已,他气得肺都要炸了,自己乃是门中骄子,修仙的天赋也是极高,才入道数年便达到了清虚境。可是眼前这一个蝼蚁一样的凡夫俗子居然能挡下他刺出的一剑,还让他如此狼狈,简直不可原谅。
燕南徒看着对面陷入狂乱中的灰衣小子,一时之间也是暴怒不已,本来只是打算随便刺这小子一剑,给他一个教训。而此刻燕南徒已是杀机四溢了。
你给我去死!!!
灵气闪现,如虹加身,燕南徒身外的尘屑四下扬散。这是能者启动灵气,步入小虚幻境的征兆。
修仙者迥异于人间的习武者,两者有着云泥之别。一个普通的修仙者,足以轻松打败人间所谓的武学宗师,当年商周时期的封神大战便是明证。此后为了避免和防止修仙者随意插手或干涉人间事务,天道盟对所有的上玄境界之下的修仙者设下了一个“提力定则”。所谓“提力定则”,是指所有上玄界之下的修仙者在人间时使用仙力灵气的规则,在人间修仙者所有的灵力并不全归自己所御使,除却所习体术以及一成仙力灵气之外,便全设禁封入“小虚幻境”,若是遇到紧急情况要使用全力时,便要到“小虚幻境”的空间去提用封禁了的仙力灵气。以便日后查验这仙力灵气的用处去向,一旦查明其仙力灵气用途不当,便要受到天道盟的天罚。这样一来,就保证了人间相对的平稳和安定。
燕南徒此时便将他的全部功力提用了出来,清虚境十层的灵气狂~泄暴纵,整个望江楼几乎被这气劲轰成碎片,而处在周遭围观的人也都被灵气暴散出来的罡风掀得不知所踪。
“燕南徒,住手!”赵晴柔心下大急,冲上前去便要制止燕南徒。因为能者法力过于高强的原因,天道盟曾有明令除非有妖魔现世,不然任何修仙者不得在人间施展仙道之术。这个燕狂徒竟然面对一个凡人少年就使出了清虚十层的功力,这要是被天道盟的检灵司查觉到了,别说燕南徒,就是纵剑门都要被牵连。
“滚开——”燕南徒已然怒火攻心,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杀了眼前的灰衣小子,一雪耻辱。他眼角瞥见赵晴柔靠上前来,竟是要打断自己的提力,不禁恼怒不已。
赵晴柔,你可是我燕南徒的未婚妻。你见我这般被凡夫俗子所羞辱,你不出言助我便罢了,竟然还要阻止我杀这只蝼蚁,真是令我失望无比。
“赵晴柔,你莫插手。否则别怪我翻脸。”燕南徒咬牙切齿地说道,斩钉截铁,没有半丝退让余地。
赵晴柔一怔,一脸怒容,但还是缓缓地收回了本要出手的水袖。
“哥,我来助你——”语未毕,一道娇小的红色身影便提剑向黄然的胸口刺去。
“滚开——”燕南徒一声大喝,震开那红衣少女的剑。
燕可可一脸惊骇得看着燕南徒,怜怯怯地说道:“哥,我是帮你呀!”
“我燕南徒杀一个小小的凡人,需要别人帮手么。”燕南徒双目已赤,显然无法冷静下来,只想杀人泄愤,谁也不能阻止,更是谁也不能插手。笑话,我燕南徒乃是纵剑门百年难遇的奇才,杀一个凡人竟然要别人帮忙么?!
“今日谁若拦我,便是我燕南徒的敌人。”燕南徒看了看赵晴柔和燕可可,随即又冷眼盯着常弼城。
常弼城被燕南徒这一眼看得浑身一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燕可可也是俏脸一白,她不想她哥杀人,所以本想借帮燕南徒之名,便将那灰衣小子打伤了,这样或许能让她哥怒气小一点,那个灰衣小子至少也能保住性命,现在看来是不死不休了。
“你们闹完么?”黄然蓦然间眼睛一亮,心神终于从混沌之中醒了过来。恰好看见燕南徒斥退燕可可这一幕,不禁有些好笑。黄然方从血气涌起的时候,心神便莫明其妙被摄入了一个空间。黄然不知道那个空间是什么存在,然后在那个空间里,黄然感觉到了力量——无穷的力量。那些力量,存在七个不同颜色的门里。不过遗憾的是,无论黄然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驱使这些力量。七道门,没有一道是打开的。黄然一时茫然,既然这门无法打开,那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黄然确信自己是被体内的那股血气带进来的,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黄然是因为被那四个男女触怒之后,才激起了体内的血气。这么说来,血气涌起的原因便是因为——怒?黄然进入这个空间之后,怒气忽然郁结,所以黄然体内的血气便也停歇下来了。黄然觉得这种力理可能是怒火使然,于是便又激起自己的怒意。果然,黄然怒气一起,心脏处的血池便开始异动了。
“天煞七动之血魔惊?!”正当黄然心脏处的血气流满那七个斑点之后,最边角处的那扇赤色的大门忽的移开一角,一道浅淡的红光瞬间射入黄然的眉心处。刹那间无数文字涌入黄然的体内。黄然立即运起从谢楚戈送他那书里学来的“玄光天动诀”,尽快消化这“血魔惊”。
片刻之后,黄然完全消尽了那道从门内飞来的红光,“血魔惊”便沉了下来。黄然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天池、巨阙、日月、气海、膻中、天枢、云门等七处大穴都凝结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珠。澎湃的灵气充满了黄然的体内,一种极美妙的感觉袭上了心头。
黄然笑了,这就是清虚境么?
黄然从这个空间脱离之后,便感觉到了满满的力量,望向对面那个白衣少年,也已没有了天然的畏惧与自卑,甚至有些膨胀的自信。
黄然冷笑一声,“血魔惊”猝然发动,浓郁的血腥之气,四下暴溢。
“有本事你便来吧。”黄然此时信心膨胀,正想试试这“血魔惊”的威力,这算是他获得的第一种力量。
燕南徒灵气已全部提用起来了,周身罡风闪旋,冷眼看着黄然。
燕南徒运起灵气,略一振腕,便将原来凝滞在血色涡漩的长剑挽活了。
一剑递出,不再像原来那样平淡,而是挽出了六朵剑花,直刺黄然六处大穴。这一招也是世俗武学招式,但却是灵气为支撑,其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黄然心中一凛,这个燕南徒确实不是骄矜无才之辈,首先剑未至其气势却压向了黄然。那六朵剑花更是虚实相映,让人无从应对。
黄然方入清虚境,对于聚集与运用灵气的方法还不甚明了,惟一可用的就是算是与生俱来的那些个血气,也就是如今的“血魔惊”。
“六出雪——”剑如龙啸,清吟惊天地。燕南徒含怒而发,剑招虽厉可惜却与心境不符,所以这一剑也并不是完美无缺。黄然虽然从无对战经验,但好在他对危险有着天然的警觉,黄然直觉这一剑不能硬接,但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血气涌,魔神惊——”黄然低吟出声,血气骤浓,蓦然间化成一面血盾,护在黄然的面前。
剑盾相撞,迸射出刺目玄光。血盾一触即溃,而那长剑却直行无碍,堪堪刺入黄然的胸膛。
黄然胸中剧痛,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黄然知道自己与燕南徒必然是有距离的,但不曾想差距竟然这么大,正面交战竟然一招也接不住。
黄然不甘心呐。
一剑得手,燕南徒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含讥讽。哪怕你一时出采,也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我燕南徒是仙道骄子,岂是你一个凡夫俗子所以匹敌的。
看你这周身血气,料想也不会是良善之辈,我今日便替这人间除却你这一害。燕南徒心中杀机更浓,一剑抽回又是连续三剑刺出,其势犹如月色辉世,无处不至;又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
黄然生受了一剑,血气更浓,但生机却流去大半。
“血池动,魔神怒——”黄然神智微失,一股无上的杀机涌上了心头。黄然自己都被这浓郁的杀机所震撼,自己怎么可能有这么浓的杀意呢?难道这力量又要失控了么?黄然的心底竟有些惶恐不安了,黄然觉得只要自己意识一失,这具身体恐怕就不是自己所能控缺的了。
数道剑芒如天宝雨花,向黄然兜头罩面的淋了下来。黄然眼中血光一现,双手成爪猛地往虚空一抓。只见这空间竟被黄然撕裂开来了。
下一瞬间,那数道剑芒一一崩裂。紧接着双爪撕裂形成的十道血红色爪印如同箭矢射向燕南徒。
燕南徒心头一惊,回剑护身,迅速斩去了其中八道血红色爪印,另两道却是无法抵消,只好运起灵力硬扛了。想来这小子也不是修仙者,只是练了一些怪异的俗功而已,自己可是能者,这点攻击算什么。
可惜燕南徒失算了,因为那两道血红爪印,一沾到他的身体便像是霏雨粘身一样,瞬间消无。燕南徒初时不觉,还以为是黄然气力已尽,发出的招式不能长久。不一会儿,他便感到体内气血的不对劲儿来。体内气血的这股逆流沸腾的感觉,分明和那灰衣小子方才的血色涡漩一样。
燕南徒怔立地看着双目尽赤的黄然,对方一脸狂态,想来神智不清醒。燕南徒感觉自己身体竟无法动弹了,而那灰衣小子却越走越近。难道我就这样败在这蝼蚁手里?燕南徒心里一片悲凉。
蓦然天空里一声暴喝:“呔!孽障!”
这一声暴喝犹如天龙出渊,震得黄然气血翻涌,七窍都溢出了鲜血。
黄然眸子一闪,似是神识有所回转,但却尚未恢复对身体的控制,屈起的双爪仍然向燕南徒的脖颈处扣去。
半空里一道光闪,如雷斩电劈而来。
黄然被那道光惊住,一时身形微滞。
赵晴柔一直都注意着黄然与燕南徒的斗战,悄无声息地跟在两人边侧,原本她是想在燕南徒暴起杀人时,救下黄然。但谁知情况骤变这黄然竟莫明其妙地占了上风。赵晴柔看着黄然周身的血气也是皱起了眉头,这分明是魔道中人的邪门歪道,若不是看黄然确实不像是妖魔之辈,她倒早想一剑斩之了。
但随着黄然再次陷入混沌之中,杀机暴溢的时候,赵晴柔竟也感到了一丝的不安,心里也悄起了别样的心思。赵晴柔要救下燕南徒,因为燕南徒这个时候还不能死。赵晴柔拿捏着时机,赶早了即使救下了燕南徒,对方也未心领情,说不定还适得其反。等那声暴喝响起,随即一道剑光斩来,赵晴柔便不假思索地出手了……
嘭地一声巨响,尘石激扬。黄然被庞巨的力道整个的轰飞了出去。“你这孽障,从何处修来这邪法妖功,竟然逆人血脉。”半空里,一名身着蓝色道袍的俊雅男子现了身形,指着黄然怒吼道。
黄然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震碎了似的,这蓝袍道士虽然招式凶猛,好在留了几分力道,并不是存心想取黄然的性命,不然的话,黄然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那一剑的。即使是这样,黄然仍然被这一剑的余威所波及,伤了脏腑,体内气息紊乱,令黄然极其难受。
………【第八章 天煞第一动】………
第八章天煞第一动
黄然咬着牙,忍痛站了起来,盯着那个从天而降的蓝袍道人,心中又骇又怒又怨。这个蓝袍道人好没有道理,看到这边在争斗,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不过这道人的一身修为还真是霸道,黄然的手脚现在还在不断的打颤。
“你是谁?”黄然问道。
那蓝袍道人看了看黄然,见黄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禁有些生气,但还是皱着眉头说道:“某是落风子。”
黄然对这个名字当然是一无所知,茫然地看着落风子。而燕南徒等人却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实在是因为这个落风子的大名在修仙界可谓是如雷贯耳。
“您就是炎龙真人落风子?!!传说中太古玄府的第一大宗师?!!”燕可可不禁掩口惊叫。
落风子心性早修得淡泊俗情,但猛然见到这般天真可爱的小女娃如此惊愕的表情,心底还是有些许自得。
不等落风子有什么答话,燕可可便迫不及待地介绍道:“我们是天南山纵剑门的内门弟子。我们的师父是赵扶极。他和你的弟子追去子是至交。”
“赵扶极?”落风子心中默念一次,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人影。落风子笑道:“原来你们是我徒子之至交的弟子。”
“是的。师父常教导我们,说追云子师伯的师父是当今修仙界的第一大宗师。追云子师伯也常和我们说,若是我们能侥幸得到前辈您一丝半点的指破,对修仙一途绝对是获益一生。”燕可可浅浅地笑道,看似随意却很小心的措词表达。
“追云子这一支也是式微许久了,我这个师父是冷落他了。”落风子随即看了燕可可一眼,说道:“看你这女娃,也有清虚七层的修为了,灵根也算中等,想来近来已至瓶颈之处了吧。也罢,就让老道帮你一回。”
语毕落风子轻轻一掌拍向燕可可的头顶,燕南徒大吃一惊,正想出手回护,赵晴柔在闪身拦住了燕南徒。
赵晴柔对着燕南徒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燕可可轻吟一声,蓦然间如同凤哕凰鸣,清亮无匹,竟是就此破开阻滞,连升两阶,一下子达到了清虚境九层。
燕可可对落风子甜甜一笑,说道:“多谢落风子前辈。”
落风子略一摆手,不说话。
黄然在一旁冷眼看着,心底无名火起。老子又被无视了。
落风子回眼看着黄然,眸子瞬间变冷,放射出无尽的嫌弃与憎恶。黄然对这个道人的神色也是颇为不解。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也无怨,你有必要一副非得置我于死地的表情么。
“你说吧。这邪功是谁教你的。说出来,或许我能饶你一死。”落风子紧皱的眉峰毫不掩饰他的杀机。
信你才有鬼。黄然虽然不清楚这个道人为何对自己有这么浓的杀机,但是这个道人的话是显然是不足为信的。
“我练了就练了,与你何干。你说是邪功就是邪功了么。”黄然倔强的性子上来了,对这个道人没有半点好感。这个道人毫无理由地偏袒那四个男女,让黄然十分厌恶。我一个凡人被四个修仙者围在此处,你对此事不闻不问,反倒是一味追问什么邪功,不就是想找一个杀我理由么,我偏不给你。
“放肆。”落风子一声怒叱,震得黄然两眼发昏。
呸,仗势欺人。黄然心中鄙夷。什么修仙界大宗师,不见丝毫气量,却也是一派世俗的嘴脸,白白浪费了这仙风道骨的皮囊。
“看你也不似什么良善之辈,既然修了此种邪功,那就非我族类。”那蓝袍道人缓缓说道,语气森寒。
“宁杀错,不放过。”蓝袍道人提剑在手,指着黄然,说道:“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说你这邪功从何而来。”
黄然咬牙骂道:“我就是不说,你能咬我么。”
“找死。”蓝袍道人纵横人间还从未有人以这种语气与他说话,他本来还想给这个小娃娃一个机会,只要他说出这邪功的来处,便饶他一命,谁知这小娃娃竟不知好歹,那便只有了结他了。邪恶的种子,哪怕只有一丝,也要毫不犹豫的斩灭。这是落风子一直笃信的准则。
落风子的剑,名为赤蛟。本是天外玄铁,其性极炽,后来放信太炎雷池中淬炼五百年,剑成后犹如赤蛟出世,五百里皆被雷炎殛为灰烬。此剑甚合落风子的品味,是落风子的本命法宝。
落风子口中低声喃喃自语,数十个古奥艰涩的咒语随他口中流泄而出。赤蛟“锵”地一声,出鞘。
五十里,云聚风收,雷意如山压下。
燕南徒等四人都觉得胸口发闷,憋得难受,不得不运起灵气,抵抗这股灵压。
黄然只是一个凡人,虽然因缘巧合地进入了清虚境,只可惜他并不是自己修炼而得来的修为,所以他的身体还尚未易筋伐髓,还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灵压。
黄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就要在这股灵压里解体了一般,那是一种快要四分五裂的痛感,无法抗拒,也无从抗拒。
嘭地一声,黄然的身体轰然倒地,像是有人按着黄然似的。
黄然无法抬起头来,身体也像是被大山压道一样,动弹不得。
咔啦啦——
黄然心底一片悲凉,这分明是骨头被压碎的声音。
难道我就这样莫明其妙地死在这里?黄然心里哀叹。
这是为什么?
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惹恼了那个燕南徒,生受了他一脚。
我只是想反抗,然后身体里的血气醒了,抵住了燕南徒的一剑。然后这个燕南徒就提用了十层灵气来杀自己。
我只是运起唯一会的功法来保命而已,你们一逼再逼,我难道不能发怒?
我做什么,你这个道人要下此杀手?
你们一个个地要杀我,这是为什么?
我杀人了么?没有!
我错了么?没有!!
我该死么?
不。
我不该死。
我没有任何去死的理由。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怎么对得起父母赐给我的身躯?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怎么对得起老乞丐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摇风子这跛道士肯定会笑疯了的。
不,我不能死。
…………
黄然咬牙,双目满是坚毅。
黄然的心脏蓦然一顿,下一瞬,脏池里血气如潮喷涌,刹那间灌满那七个斑点。
黄然抬起头来,狠狠地望着那个道人。
黄然双手撑地,支起了上半身。
黄然咬碎了嘴唇,鲜血流满嘴角。
黄然屈起身子,左脚半弯,慢慢地直起身子。
黄然右脚也站定,在庞大的威压之下,黄然瘦小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站定。虽然看着像是随时会再倒下去。但黄然的眼神却告诉别人,他绝对会再爬起来。
我站起来了,你能奈我何。黄然直视落风子。
…………
落风子一脸惊讶地看着黄然,眉峰皱得更紧,这个小娃娃显然是个凡夫俗子,只是不知从哪里学来了邪功妖法,才暂时达到了这清虚境。不过即使如此,也可以说明此子根骨非同一般。落风子的秉性却是厌恶一切与邪魔外道有关的事物,哪怕这个事物再好,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毁灭,实在是从前的某件事,给他的教训太深太深了,他曾发誓绝对不会二次犯下类似的错误。落风子在修仙界的威名,很大部份便是来自于他对邪魔外道的这份无尽的杀戮。
既然在凡人阶段尚且能躲过我的炎龙天压,若是让你成了魔,那还了得。落风子心中怒意更甚。
抬手一招,大剑出击。
这一次“赤蛟”不再只是悬在半空,作威慑之用,而是实实在在的杀器。
黄然整个身子都被这“赤蛟”罩在其中,无法逃开。
这天蓦然间变得尽赤,如火满空。
是时,天降大“雨”。只为黄然一个人而下的大雨,纷繁的雨点,如中被风激落了的满天桃花。
黄然自知已无侥幸,硬接必然是个死。那只能是择机而逃了。
“血池破,魔神狂,天煞第一动——”
……
赵晴柔眼见那个小小的少年被这大雨兜头罩住,心底莫名地叹息起来。这一天,怎么回事。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会到如此境地,愿他来世能投个好胎吧。
燕可可的眼角含着泪,为凡间这样一个卑微生命的逝去。
燕南徒却是满目艳羡地看着落风子操控的那柄赤红如火的大剑。
常弼城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心底笃定,自己一定要变强,绝对不要成为任人杀戮的蝼蚁。
岩浆之雨,落了片刻,地面已满是流动的火。
望江楼也已被岩浆烧化成了一堆屑尘,何况是一个人。
可是,落风子的脸色却是骇人的白,因为他分明感觉到,那小娃娃没有死。这怎么可能,落风子运起神识扫视了一下周遭,也没有发现那小娃娃的踪迹。落风子虽对自己的功法有绝对的自信,但事实却是,黄然真的没死。
那一堆烂土里,没有他黄某人的骨灰。
五十里外的某条小路。一个衣裳破烂的少年,大笑着奔跑。
他浑身上下都流着血,但他却朝天大笑着狂奔着。
………【第九章 居然是你】………
第九章居然是你
黄然自然是忍着痛破山神庙里,淋漓了一路的鲜血,但黄然却是满脸笑容,心里无比的喜悦。那种感觉如同久居枯井的青蛙忽然跳出了井见识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一般,眼前的一切,波澜终于壮阔。
人生的际遇总是奇妙而又无法预想的,没有人愿意平庸地过完一生,更何况黄然这样的少年。少年的梦想,更像是纵横世界的野心。野心,是一颗有着顽固的种子,无法消无也永不熄灭。仿若是原上野草,此时虽歇,只要春风一来,便又会点满旷野。
黄然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环看着这庙里熟稔的一切,破败的屋顶、朽坏的房梁、残旧的门窗,还有笼在自己四周的枯草。
自己终于要破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了,十五年的生活,就禁锢在这里。虽然无数次想要逃离,但最后还是落魄地归来。但这一次,黄然心底涌起一阵难言的感觉,他就要告别这里了。就这一天,他遭遇到了从前无法想象的事情。无论是设计让高斜眼栽一个跟头,还是后来与纵剑门弟子起了冲突,这些都是黄然过往不曾做过的。
黄然心里脏池处的血气渐渐消散,痛楚也渐渐在袭了上来。这种痛与子时天煞的那种凌迟般的痛不一样。黄然虽逃过了落风子那一剑,但却也受了很重的内伤。
那漫天花雨似的岩浆,几乎将黄然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黄然脸色大变,如同死灰,心想这一次怕是必死无疑了。可是就在他即将放弃的那一瞬,心底忽然一片空明,他再次进入了那一个虚幻玄奇的空间。本来略略张开的第一扇赤红色的大门,此时已然移开了一大半。黄然抬眼看去,这门内仍然是一片空蒙,如同大雾弥漫。黄然小心靠近,留眼仔细观察门内情景。光线渐暗,一股奇特的味道愈来愈浓。黄然走到这门前停下。一股浓郁的潮腐之气向他扑来,直呛得黄然几欲做呕。猛然间门内忽生一阵巨大的吸力,黄然猝不及防被吸了进去。
门内却是一间巨大的囚牢,森寒如冰。黄然看着那几乎垂耸入天的牢笼,一股冷意油然而生,浑身禁不住地打颤。
房间甚是幽暗,像秋末的夜。但潮腐的气息却轻了不少。片刻后,黄然的眼睛习惯了室内的光线。黄然首先看到是便是一个丈高的铁柜立在这囚牢之中,这铁柜子漆黑无比,而且都被玄铁制成的链条捆着,一把人头大的铜锁扣紧铁链的两端。究竟里是关着什么东西,要如此防范。黄然心想,这其中难道真的关着什么妖魔鬼怪,不然那个落风子为何总是说自己练了邪功。想到此处,寒意自脚底涌遍柏明全身。黄然正想转身逃去,忽的心思一转,还是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一个声音,似乎是在召唤他。
黄然沉吟片刻,还是从巨大的牢笼的巨大缝隙走了进去,走到那铁柜之前站定,一时间默然无语。
黄然看了一会儿,他的右手忽然自动缓缓地伸了出去。黄然心脏处的血池激荡起来,一道血红的光芒自他掌心飞出。
“虚动,封解。”
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盛,蓦地又裂变成数道向那些铁柜斩去。一声巨大的声响过后,那千年玄铁与万年火铜都被斩成碎沫。
柜子仿如尘封千百年的古堡,正缓缓打开长久禁闭的门。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大红袍的中年男子从柜中走了出来。这个男子满头红发如火,眸子里满是久居幽室后的呆滞茫然和与生俱来的杀机,黄然刹时被他身体所自然散发出来的噬血的杀机所震慑,冷汗透了衣裳。
那红发男子飘在漆黑的半空,如同幽夜里的大火。他缓缓地睁开了眼晴,满室里闪过一片血色的光芒。
“是你,唤醒了我么?”那红发男子的声音仿若来自远古,无比的幽邃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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