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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娇娥锦绣-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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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点点头道:“女儿说的甚是,那绣庄里的绣娘子,本事大的也是要按自个的心意来绣花的,不愿听人瞎指点。”
看来阿母不是笨拙,而是没有往这方面费过思量。娇娥的信心大增,又问:“阿母,请人是要花钱的,家里的钱够吗?”
“家里有绣庄一半的份子贴补,你舅舅说今年生意又好了几成,母亲想的几个新绣样,都卖的很好。”,说道绣庄和刺绣,林氏的脸立刻亮了起来,眉飞色舞,分外自信。
看着神采飞扬的阿母,娇娥心中一动,有一个想法在心中升起,但眼前提起还是为时过早。她忍了忍,继续问道:“那是母亲的嫁妆吗?”
林氏点点头道:“母亲和哥哥疼惜我,将绣庄的份子给了一半做嫁妆。你阿父年少时家贫,学成后在丞相府中做小吏,秩俸不到百石,在长安居大不易,若没有这绣庄,怎么能撑得住。就是现在,丞相史的秩俸也不过四百石,这么大的庭院,家里这么多的开销,只靠你阿父的秩俸怎么够。”
娇娥听了心中升起一阵愤恨。
前世,父亲将母亲休弃,那么母亲绣庄一半的份额便落入到了后母李梅的手中。严延年往上爬送礼的钱有多少是从这绣庄中出的?舅舅最后被逼的卖了绣庄,远走他乡,那李梅和严延年到底起了多少作用。原来前世舅舅不是对外甥女不管不顾,而是已经被逼无奈。李梅污蔑了她的母亲和舅舅,断绝了她和母家的来往,又教坏了她的弟弟,原来所图的是林氏绣庄。而父亲就在那里袖手旁观!前世的真相原来是这样!
母亲和舅舅的辛劳经营,为严家做了这么大的垫脚石,如果说原先对严家有怨,那么眼下是深深的恨意。
父亲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和那严家筹划好了来的这么一出?还是真的是偶尔为之?
原先因父亲被严家牵连而生的怜惜之情,已经化为乌有。如果真的是父亲和那李梅早就勾结,借机将母亲休弃,那么又有什么可怜的?不过是和严家玩的一场狗咬狗的游戏。
“娇娥……娇娥?”,耳边传来了阿母的声音。
“哦?”,她回过神来:“阿母,我想的出了神。那岂不是说,阿母的嫁妆养着这些姬妾和庶子庶女们?父亲的秩俸交给阿母了吗?”
林氏有些不开心:“你父亲要出去交际、应酬,再加上家里有着绣庄,日子宽裕,秩俸原来还交给我一半,现在都你父亲自个花费了。”
“哼,我说阿父怎么这么大方给二妹买丝履呢。阿母,你的嫁妆不留给嫡子嫡女,都养了小妾和庶子庶女们了。阿父还好意思天天胡搅蛮缠,说你对姬妾们不宽和。”
娇娥发现父亲的脸皮真的很厚,年少的时候靠阿母养家,尚能说声不得已。升官之后,连小妾和庶子庶女们都要靠阿母养着,还处处给阿母脸子瞧,再加上前世做出的事,她真不知道阿母瞧上了父亲什么。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林氏捂着娇娥的嘴:“大汉讲究孝道,你那些话太对你阿父不敬了,让人听了去,你还怎么立足。”
哼,父亲不慈在先,我孝顺给谁看?娇娥心中明了前世的事情之后,对赵义的期望降到了最低点,这样的父亲要了又有什么用。
“嗯,女儿知错了。”,娇娥认错的很快,至于心里怎么想又是另外一回事,干嘛惹得阿母不痛快。
阿母前世受了那么多的苦,不晓得没有嫁妆,匆匆嫁人之后又是过得什么日子。娇娥心中升起一阵伤痛,更加怜惜阿母。
她摇着阿母的手说:“那咱们眼下不缺钱,就请个能人回来吧。”
“到哪里去找这样的能人来呢?”,林氏发愁道。
娇娥笑着说:“严若雪上次说,宫中放出了一批上了岁数的嬷嬷,其中有个洛嬷嬷最是出名。她出生大家,但是因为武帝时期,家里犯了事,全家男的被流放,女的充作奴婢。洛嬷嬷入宫之后,伺候了好几任皇上喜欢的婕妤,她什么都会。严若雪说严家没钱,要不真想请了来家做教习嬷嬷。”
看看林氏脸上动容,又说道:“严家请不起,我们赵家请的起,请了来可以教女儿琴棋书画,学学世家女的风度。再者也可以督促着母亲将后院理清,嬷嬷在宫中呆了那么久,什么难缠的人没有对付过?母亲带她出门应酬是再安妥不过的了。”
林氏听了,感叹道:“真是可怜人呢,我们请她来家吧,为她养老也成,不差那一口饭。”
第4章 请安时的打脸
晚上,娇娥热的睡不着,也没有惊动旁人,自个跪坐在窗前,摇着蒲扇望月亮。
白日里父母的争执被化解了,父亲不再提起休妻之事。但看夕食上父亲的情形,只是将这口气咽下,迟早要一点一点地发泄出来,磋磨阿母。
阿母是个性子要强的,只会和人针尖对麦芒地对着干,要谈如何整治姬妾、如何苛待,又一点下不了狠心。姬妾们早已经熟悉了阿母这脾气,不晓得借着这点在父亲那里点了多少眼药,一点一个准。再这样夹击下去,凭着阿母这暴脾气,只怕会自请下堂去。
娇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论怎么样,她都要保住阿母,保住兄弟。
她放下手中的扇子,端正跪好,对着月亮拜了三拜,不求长生不老,只求父母和睦。不求兄弟显贵,只求能各有所成。不求嫁入高门,只求与大表哥相知相守。
同样的月光下,林天正趴在榻上“哎呦哎呦”地叫着,由着妹妹林玉瑶给他上药。阿母知道他去了赵家,心里不悦,找了件事,拿荆条把他抽打了一顿。
弟弟林立在一旁看着,幸灾乐祸地说:“大哥,你老是去瞅表妹,惹得阿母一顿打,真是活该。”
“表妹掉进水里,病了吗。我这做表哥的去看看又怎么,真不知道阿母怎么想的,都是亲戚。”,林天闷闷不乐地抱怨道。
林玉瑶搽药的手上就使了劲,林天叫的更欢了。
“哈哈,小妹生病了也没有见你这么放在心上,怪不得连小妹都不疼大哥了。”,林立见状更是高兴,小妹不围着大哥转了,就会只听自个的话了。
林玉瑶才七岁,总是听阿母抱怨阿父心里只有姑姑家的孩子,早就对姑姑一家不满了。大哥林天就喜欢哄着表姐赵娇娥,林玉瑶觉得大哥也偏心,更加不喜欢表姐。
听了二哥的话,林玉瑶更是生气,将药盒子搁在床头的小几上,撅着嘴说:“大哥为看表姐挨了打,就叫表姐给你搽药去。”
林立只比林天小了两岁,有些懂事了,知道林天对表妹娇娥看的紧。只是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估计眼睛长到天上了的姑父不会同意,讨厌姑姑一家的阿母也不会同意。林立不忍心见大哥以后失望,总是不断地在林天面前提醒着。
“阿母不喜欢姑姑一家,大哥你也是知道的。姑父也总是一副瞧不起商户的样子,你何苦去碰那个钉子。”,林立影影绰绰地劝。
林天大叫一声,将头埋入被子里。他又何尝不知,阿母和姑姑一直不对盘,姑父也瞧不起自家是个开绣庄的商户。虽然阿母常说,就姑父那四百石的秩俸压根养不起一大家子人,都靠着姑姑的嫁妆在补贴,而姑姑的嫁妆里有绣庄一半的份子,没有林家都不晓得姑父吃什么,还这样瞧不起,那样瞧不上。
可这也怪不得姑父,汉高/祖讨厌商人,下过《贱商令》,商贾不能做官的规矩直到武帝时期才破除。林家绣庄虽然绣技出色,但一直没有做大,也是因为没有依靠。姑父做了三百石的丞相少史之后,林家绣庄也才跟着做大,到了眼下,姑父已经是秩俸四百石的丞相史了,林家绣庄在长安城的名声也跟着大了起来。
林天一心想好好读书,像表哥赵兴一般,年方十六就进入太学做博士官弟子,策试后就能选官。但他好似继承了林家的血统,读书上总是差一点,没有赵兴那般有灵气。
每次去姑姑家,姑父总是爱理不理,虽然说不上嫌弃,但也绝不是对亲戚那般热络。即使能说服阿母接受娇娥,可是姑父会把嫡长女许给他吗?眼见娇娥越长越漂亮,林天有些坐不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表妹便喜欢了别人去。
清晨,娇娥醒来,便由着乳母夏婆子打扮自己,绾了两个环髻,系了藕荷色的丝带,穿着同色的纱质深衣,鬓角夹了朵当季的芍药,便到阿母那里请安。
阿父又不在,想来昨夜里没有宿在阿母的屋子里。阿母的脸色蜡黄,眼圈有些发黑,面上难掩苦涩。
娇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阿母身边,等着看姬妾们怎么表演。昨夜她睡的晚,想了一宿如何收拾家里的后宅。但这些想法再怎么好,都需要阿母的配合,若是阿母一直这般任由家中小妾骑在头上,任由阿父揉捏,她再怎么做也是枉然。
过了半刻的功夫,黄姬才带着二娘子玉棠来了,一进屋见赵义不在,便知道昨晚宿在了丁姬那里,心下便有些不乐。恹恹地请了安,便在一侧跪坐下。
玉棠的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娇娥身上的纱衣,觉得好看,便也想要这么一件。一直以来,嫡姐都是个软和的,想要什么只要撒撒娇,说两句矮话,便能得手。玉棠笑着说:“姐姐这一身打扮真是清爽,看着真好看。”
娇娥淡淡地道:“妹妹好眼光,这纱衣是母亲为我做的,若是喜欢,便让黄姬也为你做一身吧。昨晚上,阿父还说你连双布履都没有,想来黄姬是疏忽了你,也该为你添置几身了。”
玉棠有些不高兴,嘀咕道:“就说了这么一句,就招惹来你这么一堆。”
“大娘子今晨这是怎么了?就将你妹妹教训一通。若是爱惜妹妹,不妨将不穿的衣物让与你妹妹几件。”,黄姬有些不悦,这个软和好欺负的大娘子今晨是吃错药了,一开口就这么一大堆。
娇娥两条蛾眉到立,提高声音喝道:“黄姬,你什么身份,这样给我说话?我身为赵家嫡长女,教育庶妹本就应当,若有不妥之处,自有母亲管教,你说说,你算什么身份?”
黄姬有些语滞,但又不愿意承认自个的不是,便扭着头对着林氏说:“姐姐,你看大娘子说这话……”
林氏心情不好,再加上昨日听娇娥说严夫人背地里怎么整治小妾,早觉得自个太傻。听得娇娥在身边呵斥黄姬,觉得句句有理,这些姬妾庶女们真都需要整治了。
“大娘子说这话,句句有理,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不成?”,林氏淡淡地道。
黄姬将脸拉了下来,玉棠也不高兴。
娇娥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道:“母亲又和你那门子的姐姐,你是小妾,阿母是当家主母,是夫人。”
黄姬和玉棠两个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时三妹玉梨带着乳母、侍女过来给嫡母请安,并带了赵义和丁姬的话,道:“阿父说起的晚,便直接去丞相府了。阿母昨晚侍奉阿父辛劳,不来请早安了,这也是阿父说的。”
黄姬听了,嘴微微一撇,丁姬年轻许多,身边还有个方才一岁多点的哥儿,很得赵义欢心。
林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娇娥也不做声,她知道父亲开始借着小妾们一巴掌一巴掌地打着阿母的脸面,也怨不得阿母在姬妾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下不了狠手。
看看阿母依旧光滑洁净的皮肤,靓丽的面容,比丁姬和黄姬的姿色不晓得高了多少,可偏偏选了条辛苦的路来讨父亲的欢心。
黄姬看林氏脸色难看,那股子嫉妒之心又压了下去,方才林氏令她们没脸面,眼下三娘子就奉旨来打脸,真是妙啊。
早间,林氏又强撑着要教娇娥和玉棠学绣花,娇娥前世做了不少针线活,自然不想再学,也不想母亲教玉棠和玉梨这两个白眼狼学,白瞎什么劲。
她只说不舒服,扭着林氏到里间陪着。玉棠唤嫡母瞧针线,林氏也抽不出身来应,恨的玉棠用针在帕子上使劲戳着,像是在戳嫡姐。
玉梨年纪还小,不用拿针线,坐了一坐便走了。玉棠一个人呆着也无趣,便也向嫡母告退,自个到花园里玩去了。
等到她们都走了后,娇娥方搂着林氏说悄悄话:“阿母,你瞧咱们家,嫡庶不分,妻妾不分,阿父总说自己是书香门第,可这书香门第还不如舅舅家有规矩。再这样下去,阿父在官位上还能有什么指望?”
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算算日子,阿父和严延年两个丞相史中将有一人会被选中,升职为秩俸六百石的丞相征事。前世严延年便因为家中后宅安宁,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评而胜出,此后官路顺畅,一直做到了秩俸二千石的河南郡太守。而父亲则一直踏步不前,处处受到李梅的掣肘,最后还要被严延年连累的丢了命。
林氏听了心中一动,娇娥提的这个想法,可以说是为整治后宅提供了一条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怎么整治呢,林家家庭简单,林氏年幼时家里开着小小的绣纺,生意不大,但很说的过去,日子过得简单殷实,没有和小妾们打过交道。
如何整治后宅,林氏一点经验也没有。自与赵义成婚后,便一心扑在了家里,起初两人恩爱甜蜜,到了后来,有了三个孩子,夫妻的感情日渐变淡。有了小妾们和庶子庶女们夹在中间,林氏的心里一直没有好受过。
因出身商家,林氏接受的教育并不包括夫人们交际往来这一块,总是在圈子里落单,慢慢就有些不愿意出去交际的意思。只有严夫人不嫌弃,隔三岔五来拜访,时日久了,林氏是个心思简单的,便将严夫人当成了挚友。
没料到这个挚友却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误导着自个,林氏并不笨,从女儿的话中,捕捉到了严夫人在故意隐瞒的真相。
突然之间,林氏发现,除了娇娥,这些事竟没有什么人能打个商量。
第3章 再见大表哥
娇娥在梦里和弟弟捉迷藏,她一把抓住吃吃笑着的弟弟,在脑门上弹了一指头,笑着道:“看你往那儿躲。”
接着她的脑门上也是一疼,弟弟也伸手给了她一指头。
“哼!还有没有长幼之序了?”,她板起脸。
脑门上又挨了一指头。
娇娥有些不高兴了,虎着脸,弟弟扑过来抱着她撒娇,使劲摇晃着。
“姐姐,醒醒,起来吃好吃的了。”,她睁开眼,弟弟正在摇着她,一脸贼笑。
“嗯,你个小调皮捣蛋鬼。”,翻了个身,又要呼呼大睡。
“小懒猪。”,随着一个戏谑地声音,她的额头上又挨了一指头。
娇娥翻身坐起,爱这样做的,是大表哥林天。
“大表哥,你真讨厌。”
弟弟广哥在一旁笑嘻嘻地学着:“大表哥,你真讨厌。哈哈哈哈。”
摸着额头,噘着小嘴,怒瞪着眼前小了好几岁的林天,娇娥的眼眶红了。
前世表哥林天和哥哥一起出去游学,便再也不见踪迹。临别前,林天乘人不见,塞给她一柄小玉梳,笑着摸摸她的头,哄她道:“娇娥,等着大表哥回来给你过及笄礼。”
她当时心里有些恼着林天,三妹说见过林天和严家二娘子在桃树下说话,严家二娘子又总是来找她闲聊,每次都含情脉脉地回味着林天又说了些什么,好似林天很喜欢严家二娘子一般。她一直心里吃味,但却不敢当着其他人表现出来。
后母将内院管的像铁桶一般,说小娘子大了要知道廉耻,不准她到外院行一步,就连大哥也说是外男,不允许两人单独相见。反倒是后母的外甥女严家二娘子能时常找林天说话玩耍,林天有什么话要传给她,都得想方设法地带进来。
林天哄她,她也不理,只是悄悄塞了个香包,上面绣了并蒂莲。林天的脸色亮了,笑嘻嘻地走了,便走还边挥手。
那柄玉梳子,娇娥当宝贝一般悄悄收着,等着及笄礼那天,戴给表哥看。林天走后没几天,那玉梳子就不见了,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再然后林天和哥哥都不见踪影,再也没有回来。
娇娥一直责怪自己不小心,丢了林天留下的一点小念想。
看见小了好几岁,还梳着总角头的林天站在面前,娇娥觉得很委屈,也很欣喜。委屈的是,表哥你和大哥到底去了那里,把娇娥丢下不管。欣喜的是,表哥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中间没有后母的礼教,也没有严家二娘子。
鼻头一酸,娇娥的眼泪水就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林天吓了一跳,这就被弹疼了吗?明明没有使什么劲。
“表妹,是表哥不好,表妹别哭了,表哥把头让你好好弹几下好不好。”
没有人哄着倒也罢了,哪些噩梦连连的夜晚,娇娥独自哭醒,都自我安慰只是个梦。眼下有人哄了,娇娥越哭越大声,恨不得使劲地将前世的辛酸和委屈都哭出来。
“哎呦。姑奶奶,别哭了好吗?你叫表哥干什么都可以,只是求你别哭了。若是叫姑姑知道了,还不得拿鸡毛掸子打得我满地跑啊。”
娇娥听了,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睁着一双泪眼,看着林天问:“此话当真,我说什么你就干什么?”
那眼睛亮闪闪地,发着狡黠地光,林天觉得此刻他的心都被这明亮的眼吸了去,点点头道:“好表妹,表哥说话算话,若是不算话,就变个乌龟下池子里卧着。”
“那你要给我准备及笄礼礼物。”
“好办啊。”,林天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饶了饶发顶道:“只是妹妹,你才十一岁,还有好几年才及笄呢。”
娇娥听了,噘着嘴,抹着泪,扭过身去。
“表哥不是舍不得啊,只是觉得好远。”
“那你每年都要为我准备一份礼物,直到及笄礼。”,娇娥骄横地道。
“……”
广哥突然叫道:“大表哥,我也要,你若是不给我,我便去告诉阿母,让她拿鸡毛掸子打你。”
“你这个小东西,给你做个弹弓好了吧。”
弹弓是广哥想了许久的东西,大哥不爱玩这些,阿父只会训斥调皮,有个弹弓是再好不过的。广哥咧着嘴笑了:“还是大表哥好,最知道广哥的心。”
“哼。”,娇娥点了点头,撇嘴道:“求人做鞋的时候,就说阿母最知道广哥的心。求人帮你写字的时候,就说姐姐最知道广哥的心。”
“哈哈。”
看着俏皮的表妹和捣蛋的表弟,林天忍不住乐了。他心里暗想,表妹这番病好了,到比以前好看了些。就是变得爱哭了,一哭自个就心疼,恨不得什么都让表妹拿了去,只为哄得她开心。
“表妹,你喜欢什么呢?”
娇娥睐了一眼林天,不乐意地道:“没诚意,你不会想想我喜欢什么?说给你了,你才去做,那还叫礼物吗?”
被这一眼睐的心里甜甜地,林天也不知道在表妹身边怎么了,虽然在表弟面前被说的很没脸,可好像被这么说说,心里也挺开心。
广哥在一旁帮腔:“就是,没诚意。”
“去你的,你这个小东西,就知道吃,不知道去帮阿里粘知了。”,林天推着广哥,想和娇娥单独说说话,当着小这么多岁的小郎君面前被表妹训,太没脸了。
“一起去。”,赵广扭着小身子,噘着嘴,拽着大表哥往外走。
看着苦恼不堪地林天,娇娥忍不住笑了,又收住笑脸,虎着脸道:“表哥就该帮着广哥粘知了,不然待会油炸了,不许和我抢着吃。”
绕着脑袋,林天不情不愿地跟着广哥走了。
娇娥这才放肆地“咯咯”笑了起来,今生真好,可以欺负大表哥,可以光明正大问大表哥讨礼物,不用担心后母那带针的一双眼,不用再为严家二娘子甜蜜的回味着林天的每一句话而内心苦闷不堪。
这份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夕食时分。
林氏忙里忙外地收拾了一场家宴,摆在正院大屋,却迟迟不见赵义来赴席。
过了许久,菜都有些凉了,看着林氏越来越黑的脸色,大家都安份地跪坐在自个的小几前,不敢吱声。
最后赵义总算是来了,但却没怎么动筷子,说是在黄姬那里进过食了。
家主出了院门,回来之后不在正室大房这里用膳,反倒先去陪姬妾和姬妾的孩子。赵义明晃晃地宣泄着对林氏卖姬妾的不满,全然不顾妻子的娘家人也在这里。
这是一点脸面都不给阿母留吗?娇娥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知道阿母要强,这样下去,只怕阿母会被逼提出和离,这和前世又有什么分别?
端着一碟油炸知了,娇娥走到赵义的案几前,笑着对父亲道:“阿父,这是广哥和大表哥专门为你粘的知了,说阿父最爱吃。阿父过了这么久才回来,我们都想你了。”
赵义的脸色缓了缓,随意地摸了摸娇娥的头道:“大娘子懂事了。”
然后又貌似不经意地道:“二娘子那边怎么连双像样的布履都没有,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是经常关心着妹妹们,不要厚此薄彼。”
这是黄姬又在阿父面前下眼药了,赵义名义上是说娇娥不关心庶妹,实际上是在说林氏对姬妾们苛刻。
娇娥在林氏即将拉开吵架的序幕之前,淡淡地道:“女儿知道了,只是前一阵子见到二妹穿着丝履,说是父亲专门应了黄姬的要求买的。可见二妹是不穿布履的,生为庶女穿的比嫡女都要高一等,传出去不晓得好不好?那日二妹还特特在严家二娘子面前显摆,到叫那严家瞧了笑话去。家里并不是穿不起,只是穿出去与身份不相配罢了。”
赵义的脸又红了红,林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阿父,吃了这只知了吧。”,娇娥孝顺地夹了一只知了放在父亲面前的漆盘中,见父亲夹起,放入嘴中,又淡淡地道:“高祖时期,便规定了什么等级的人穿什么衣服,只是眼前大家都不太讲究罢了。阿父要讲官声,这嫡庶之分还是要讲一讲的。阿父慢用,这知了黄姬那边想来是没有的,阿母一向和善,姬妾们都可以向厨房点单配菜,月例也发的足,只要不贴补什么外人,想来也是够用的。这知了是广哥和大表哥的一片孝心,黄姬在厨房也点不来。”
“好了,吃个知了罢了,那来那么多话。”,林氏看赵义咀嚼了知了半天,吞咽不下去,又忘了之前赵义的不妥之处,便偏向着夫君,轰着女儿下去。
叹了口气,娇娥慢慢退回到自个的案几前,阿母总是这样一颗心都掏出来给阿父,喜怒哀乐都系在阿父身上,什么都为阿父想着。却不明白,像这样讨好着男人,他们在惊喜过后是习以为常,习以为常之后只会将一颗诚心当作是脚底泥来作践。
前世娇娥一直在观察后母如何对付阿父,后母并不比阿母年轻多少,也不如阿母貌美能干,却能将阿父降服,后院里清理的干净。后来后母为了将她献到东平王府求富贵,专门请来离了宫的老嬷嬷,教了她一段时间。
后宅这些事,娇娥懂得比林氏还要多。
第2章 劝服父母
“娥儿,你怎么了?”
林氏顾不上赵义,急忙上前抱住女儿。
娇娥睁大双眼,说不出话来,胸口和手脚都变的冰凉,喘不上来气。
阿母在耳边不停的叫着,耳蜗里阵阵轰鸣,接着是阿父的脸凑了过来;她一下惊醒过来,喉头咯咯的响了几声。
那些都不是梦,曾经真的发生过,那是她赵娇娥的前世。
不能再这样可怜虫脚底泥一般的过一生,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再叫阿母被休回家去。前世就是从阿母被休开始,祸事连着一桩接着一桩,如果是阿母在主掌中馈,阿父也不会和那严家没完没了的有瓜葛,最后无奈在狱中服毒上奏,以证清白。
林氏抱着女儿,哭的伤心,面上涕泪横流,头发散乱,很是狼狈。
见妻子这般模样,赵义心下也有些恻然,软和了许多,接下来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
“阿父”,娇娥轻声唤道。
慢慢的呼吸了几下,心情也逐渐平复,顾不上安慰母亲,一能说话,娇娥便向阿父急急解释:“阿父,阿母是为了娥儿才将姬妾们都卖了,她们无事吵闹,怎么劝都劝不住,还把我推下了池子,害我大病了一场。”
说完,又轻轻咳了几下,接着道:“阿父,定是有人在您耳边说了阿母卖了姬妾,却没有告诉您为何而卖。家中后宅不宁总不是好名声,那日您不在家,她们打的一团乱,全然不顾严家二娘子在场。阿母也是怕日后被您的同僚得知,有损官声,便当着严夫人的面将姬妾们发落了。”
前世后母经常用这些话来堵赵义的嘴,娇娥搬来用的很顺手。
赵义想想,后宅不宁的名声确实会影响官途,在大汉朝做官,官声非常紧要。
自武帝时期,大汉便开始推崇儒学,儒家认为,管不住家便管不住百姓。许多高官因为风评不佳被罢官的也不是少数,自个一心向上爬,定然不能被此拖累。
“阿父,阿母为祖父祖母守过三年孝,您不能总把“休弃”二字挂在嘴边,传出去与礼不合,风评不好。”
娇娥依旧软软地说,赵义的脸有点发红。
林氏渐渐止住了哭声,看着女儿被吓成这个样子,一醒转来就在赵义面前解释。内心暖呼呼的,却也明白过来,此时不该斗气,应将此结解开。
声音里有着压不住的气恼:“夫君的小妾个个都是心头好,我怎么敢欺负她们。只是我身为大妇,尚且纺织不断,家里的绣活都是我在做。她们倒穿金戴银,没事就争风吃醋,搞的后院鸡飞狗跳,那日竟不知为何,分成两拨打了起来。丁姬和黄姬倒是乖觉,只是在一旁看热闹,还时不时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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