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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山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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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歇吧。暖暖不由分说地拉老人去了他住的屋子。
暖暖几乎熬了一夜;写了十几封告状信;第二天一早;让妹妹禾禾借送谭老伯过湖的机会;到丹湖东岸上的邮局里;全用挂号信发了出去。她原本想让谭老伯替她转转告状信的;后想想他也只是一个退了休的研究员;无职无权;把他卷进这不知结果的事情里;说不定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最后决定还是自己来办;有啥麻烦全由自己来承担;她不愿让老人再为这事担惊受怕。
赏心苑显然早有准备;扩建的施工队第二天中午可就到了;下午就开始挖地基;第三天;大批的钢筋、木材、砖头、水泥、沙子可就源源不断地运来了。暖暖只能和青葱嫂、九鼎他们无奈地默站在远处看;暖暖知道自己是无法阻止他们了。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盼着自己写的那些告状信;能早日被领导们看到;然后派人来阻止他们。
暖暖在心里默数着告状信寄走的天数;大概是第十一天的傍晚;旷开田忽然又来到了楚地居;正在忙着为游客盛饭的暖暖把头一扭;装作没看见他。旷开田倒没着急;直等到她盛完饭进了自己的屋子;才走过来说:我要让你看一个东西。啥?暖暖可没好语气。开田慢腾腾从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朝暖暖递过来:这是你写的吧?!暖暖瞥了一眼;发现那是她前不久让禾禾寄走的那批告状信中的一封;不由一惊:信怎会到了他的手里?她伸手想去夺过来;可他迅速缩回了手。
想不到它会到了我手里;对吧?旷开田阴沉沉一笑;我告诉过你;不要与我作对;你不听;你以为你本领大;可以把我这个皇帝拉下马;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想通过告状信把我弄倒;那是异想天开!你低估了我和五洲公司的本领!别说你告到了市里和省里;你就是告到了北京;也没球用!
暖暖一时无言;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告状信会落到旷开田手上;这令她震惊;是谁把信又最终转给了他?她想弄清那封信是自己写给谁的;可信紧紧攥在旷开田的手里。
我一再给你说;你不要多管闲事;只做自己的生意;我并不想难为你;我们毕竟做过夫妻;何况我们的儿子丹根还在跟着你;你赚钱多了;对你;对丹根;对你家的老人都有好处;可你一直不听;把我的忠告当耳旁风;执意与我与五洲公司作对;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你既然逼着别人朝你动手;就别抱怨了!
旷开田;我敢做就敢当;你动手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姑奶奶不偷不抢;不强扒人家房子;不强占人家耕地;不逼人为娼;你还能把我咋着?你以为这楚王庄就是你一个人的天下?你可以称王称霸为所欲为?!
你等着吧!旷开田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我等着!暖暖使劲朝外喊了一声。可喊归喊;暖暖的内心还是受到了震动;她的揭发信都是写给上级领导的;可最后竟会落到旷开田的手上;这让她意识到;旷开田和薛传薪在上边的关系的确厉害。这使她开始忧虑楚地居可能遭到的报复。旷开田那天走后;她把青葱嫂找来;交待她在处理楚地居的各项事务时务必处处小心;不要让别人抓到什么把柄。青葱嫂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话的含意;当时就说:暖暖;你放心;嫂子知道你当初创办这楚地居不易;经营时绝不会胡来;咱一切都按规矩办;不会让别人找出毛病。
说话期间;盛夏可就到了。前几年;到丹湖西岸楚王庄旅游的黄金季节是春秋两季;现在由于避暑的人多;楚王庄又依山滨湖温度比别处低出不少;所以盛夏也成了旅游的旺季;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坐船来到楚王庄寻找清凉。暖暖为了吸引游客到楚地居住宿;除了办好原来的楚长城游、湖心三角游、凌岩寺游之外;又开展了夜宿山顶和暮钓湖畔两个项目。她特意买了些小帐篷、睡袋和钓鱼的用具;后山的山顶夜晚很凉快;她就在上边搭了些小帐篷;摆了些睡袋;供那些愿意露宿乘凉的游客用;傍晚的湖边凉风习习;是垂钓的好时机;她就在湖边摆了座椅和钓竿;供那些喜欢垂钓的游客过瘾。楚地居虽没有〃按摩小姐〃开展〃有色服务〃;可也照样生意兴隆。
这天傍晚;楚地居来了几个年轻人;进院刚办完住宿手续;就吵吵着要找麻将牌玩。青葱嫂向他们解释;来楚地居住宿的人;都忙在外出看景点上;少有人玩麻将牌;所以没有准备;请他们原谅。可那几个客人不干;执意要让青葱嫂为他们找麻将牌;说没有麻将牌他们就退房去赏心苑住。青葱嫂问暖暖咋办;暖暖当时没有多想;说:既是客人想玩;你就去附近的杂货铺子给他们买一副来;反正那东西也玩不坏;以后还可以给别的客人玩。青葱嫂就点头说行;拿钱去买了一副麻将牌来;交给了那伙人。
暖暖那天晚上临睡前巡查院子时;听见那伙人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玩麻将;她当时只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兴致高。依旧没想别的;就进屋睡下了。其实;那晚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她也没去细想;晚饭后丹根的奶奶来把丹根领走了;说丹根他爹给他买了一身衣裳等着他去试穿。她那晚因刚来过例假;困乏得很;睡得也很沉;她在被一阵喧哗声惊醒的最初一刻;还以为是哪个游客去湖边散步回来晚了;与看门的保安发生了争执;所以仍旧没在意;翻个身想继续睡去;不想;她的屋门这时突然被擂响了;同时响起了一个粗硬的男人的声音:开门!暖暖残存的睡意被这喊声一下子惊走;她急忙坐起身问:谁?
警察!门外的回答干巴强硬。
警察?暖暖边急急地穿衣边惊奇地自语:半夜三更的;警察来干啥?她下床拉开门一看;只见院里黑乎乎站了不少警察;她吃了一惊;刚要开口问;那个站在她门前的警官先已开了口:有人举报;说你们楚地居长期聚众赌博;我们来一看;果然如此;喏;人、赌具、赌资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暖暖这时才看清;傍晚入住的那几个要打麻将的年轻人;都双手被铐蹲在院中。这么说是因为他们?暖暖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她平静地开口:他们是傍晚才来——
走;跟我们去派出所里说!那警官一挥手;立刻有两个女警察向暖暖走过来。暖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麻烦是真的来了;忙朝闻声赶过来的青葱嫂点了下头说:家里的事你来照应……
不会去夺属将的女人(5)
乡派出所的警察向暖暖反复追问的是:你容留客人赌博已有多长时间?你收取的抽头是多大?赌客最多时开几桌?提供了什么其他的服务?暖暖一直坚持答道:那几个人是昨晚才来的;这是楚地居第一次有人打麻将牌;她从未向任何一个人收过一分钱的抽头;更没提供过任何方便赌博的服务。审问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负责审问的警察最后也乏了;向她说了那几个赌客的审问结果;那几个赌客一致承认;他们先后在楚地居赌博三十余次;赌客最多时有四十余人;每人每次向楚地居总台交抽头十五元。暖暖听罢身子打了一个冷战;脸色也随之骤变;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这是一场误会;她一直相信事情会真相大白;在听了警察转述的那几个年轻人的交待之后;她才真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才明白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那些人能口径一致地说这种假话;肯定是预先就串通好的;而如果事情真像他们交待的那样严重;那自己和楚地居不就完了?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我和那些人无冤无仇;他们何以要这样害我?会不会是——
她的心再次一缩。旷开田和薛传薪两个人影随即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在这同时;她觉得她霍然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把那几个年轻人同旷开田和薛传薪联系起来以后;全部事情便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天哪;你们竟这样对我下手!
在明白了这些之后;暖暖向警察们提出:既然我和那几个年轻人的说法不一致;你们就应该去寻找旁证;假若我长期在楚地居容留人赌博;假若赌博的规模是那样大;那么楚地居的所有雇员就不可能不知道;邻居们也不可能不听到一点风声;你们完全可以去找那些人问清真相。警察说:这一点我们自然想到了……
暖暖是第四天上午才由聚香街派出所出来的;她急切地向楚王庄走着;焦虑、气恨和缺少睡眠;使得她的面色煞白脚步踉跄。她咬牙低头用最快的速度沿着那条依山傍湖的沙土路向前走着;在离楚王庄不远的地方;她忽然听到前边的路上响起一声温和的问候:施主好!暖暖闻声抬头;才发现是凌岩寺里的天心师父手提一只小桶站在前边含笑看着自己。师父好。暖暖见状急忙停步回礼;问道:师父这是——
循例来丹湖放生。天心师父晃了晃手中的小桶慢悠悠答道;我见施主走路脚步不稳脸色苍白;是出了什么事情?
满腹委屈的暖暖一听这问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于是哽咽着简洁地把旷开田和薛传薪对她所做的事情说了一遍。天心师父听罢叹一口气;缓声说道:以老衲看来;此等事情的根源在于人的欲望;欲无底;望无边;最初唤醒人们欲望的;其实是你;老衲虽在寺院;这一点还是知道的。这唤醒之举;倒也不是不对;只是唤醒了人的欲望之后;该做必要的节制;可你却没有去做;这才出现了此类事情;压抑人的欲望固然不妥;可唤醒人的欲望后任凭释放不予节制;也无益。在我们凌岩寺里;由于你带来了大量游客;使我等靠耕种土地为生的僧人改靠卖门票为生;钱来得容易了;一些年轻徒弟开始学习英语并期望使用手机;这不是坏事;但有一些端倪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有人嫌斋饭寡淡;有人嫌僧袍破旧;我们于是给予了提醒。对于你的遭遇;我以为还是看开些;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暖暖可不想忍。她告别了天心师父后;急匆匆进了村;最后站在了她的楚地居大门前。楚地居往日的热闹已经没有;门前空无人影;院门上挂着大锁;门槛前靠着一个很大的纸板;纸板上写着:因容留赌博;停业整顿三个月。她长久地盯着那个纸板;在心里叫:旷开田;你到底还是得逞了!看见暖暖回来;青葱嫂忙从一个小侧门里跑出来;一边开着楚地居大门上的锁一边说:你那天刚被带走;旷开田就领着几个人抱着这个停业整顿的纸牌子来了;告诉我天亮停业;已住入的客人午饭前结账离开;再不准接收一个新游客;导游员停止带游客去景点;所雇的游船暂停下湖;不得领人上山露宿;不准带游客去湖边垂钓;门前水塘边的茶座禁止再提供茶水。我只得照他说的办;把一切都停了。暖暖无语;只缓缓迈步进院。
暖暖;我一直都在怀疑那几个打麻将赌博的人的来历;咋会那么巧;他们一来就要麻将牌;一开始打就有人来抓了;人刚抓走可就来让停业了?
暖暖没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只轻声问:雇的那些人的工钱还没给人家发吧?
没;我想等你回来了再说。
发吧;按半月的时间发给人家。
中;我这就发——青葱嫂的话音突然被一阵呜呜的号角声打断;两个人不由得一齐扭脸;隔着院墙上的花眼;能看清是赏心苑的〃离别〃表演又开始了。
现在的游客都集中他们那儿去了;他们新扩建的十几座小楼都已垒了一层;说全是欧洲式的;这回扩建的院子比原来的赏心苑大出好多倍;说有啥子球场;还有看服装模特表演的台子;听说这个新扩建的院子叫观湖馆;昨天又拆了几家人的房子;又占了几亩庄稼地;村里人都是当面不敢说啥;背后里在骂。
暖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院门外走去。
你去哪?找旷开田?青葱嫂急忙扯着暖暖的手;含了泪说:妹子;嫂子想劝你咽下这口气;俗话说;退一步天高地阔;我和九鼎他们几家已准备去赏心苑领那些补偿款;吃亏就吃亏吧;站在人家的屋檐下;咱只有低头了。现在看;要告赏心苑和他们作对咱肯定不是对手;听说人家旷开田因为引资成功;已经成了模范主任兼支书;他在乡上县上都吃得开;薛传薪背后的五洲公司又财大气粗;这年头;只要有钱;啥样的关节打不通?你一个女人;能抗过权和钱这两样东西?依嫂子我的想法;咱就认输了;咽下这口气;咱不理他们;咱不告了;咱就停业三个月;三个月后咱安心做咱的生意;俺家和九鼎他们几家的事;你也不必再操心;那是俺们的命;谁让俺们恰好和赏心苑做邻居呢?
暖暖没有回答;暖暖只是朝着赏心苑走去……水
58
一看就知道;今天的〃离别〃表演很顺利;旷开田正在赏心苑门口和几个扮演嫔妃宫女的村中女人说笑;一脸的满足和得意。他从衣袋里抽出了一支香烟奇#書*网收集整理;立刻有个保安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着了;他长长地吸了一口;开始吐烟圈;他就是在吐烟圈时看见暖暖朝他走了过来。他的双眸一跳;停了吐烟圈;面色肃穆了下来。周围的女人一看暖暖冷着脸走过来;就都紧忙散开了。开田这时假装没看见暖暖;转身进了赏心苑。
不会去夺属将的女人(6)
暖暖紧跟着走进了旷开田的办公室里;可她没有说话;只是拿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开田先也不说话;也拿眼和暖暖对视;可不久终于移开眼睛;淡了声说:咋;找我有事?
姓旷的;你可真歹毒!暖暖咬紧了牙说。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还会爱上你;不顾一切地要和你结婚。
你这是啥话?我惹你了?我俩如今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你无故来找啥茬?存心想找不自在?
你这个说人话不做人事的东西;你坑害别人;就不怕坏良心?不怕天打五雷轰?!不怕佛祖以后会来找你算账?
你胡说啥?我坑害谁了?开田的眼也瞪起来。你是不是因为楚地居停业整顿对我不满;告诉你;我那是在行使我村主任的职责。再说;你也是咎由自取;谁让你容留别人赌博了?!你不知道容留他人赌博犯法?
你说那是放屁!我留没留人赌博你心里最清楚;那伙玩麻将的人是从哪里来的你也最明白!
你明白了也好;明白了就该懂得别跟我作对!我警告你多次;不要管赏心苑的闲事;不要与我作对;可你执意不听;现在好了;楚地居停业关了门;你一个钱挣不到;心里舒坦了?你被关了几天;身上舒服了?你这回要接受教训的话;三个月以后继续开门营业;倘是不接受教训;我会让你永远不能开门;会让你的楚地居房屋白白烂掉;会让你再去整日种地!你以为我这个村主任是你能对抗得了的?我再次提醒你;世事已经变了;这里如今是我和薛传薪的地面!你只能老老实实;不能乱说乱动!
你这个浑蛋!暖暖被激怒得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朝开田砸去。旷开田显然没想到暖暖会朝他动手;他躲闪开那一击之后;猛地扑过来;一边狠踹暖暖一边气歪了脸吼:你这个贱女人;你还敢打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主任;是楚王庄的王!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这个村王的厉害!暖暖哪经得起他这样踹;只几下就被踹倒在了地上。暖暖倒地之后;旷开田仍觉不解气;又上前没头没脑地踢;暖暖先还想用手抓撕旷开田的脚;渐渐地;就一动不动了。最后;是暖暖口中和身上流出的血才让旷开田从暴怒中冷静下来;他站在那儿喘了一阵粗气;才走到门口朝外边的两个保安喊:来;把楚暖暖这个女人给我抬回她家去!
门外的两个保安进门一看暖暖浑身是血的样子;吓愣在那儿。旷开田这时喝道:还不快动手抬走?!那两个保安这才忙弯腰抬起暖暖向外走。薛传薪其实一直在隔壁听着这屋中的动静;这当儿才出来轻了声问旷开田:不会有事吧?旷开田挥了挥手:能有啥事?这种女人就是欠揍!不打她就杀不了她的威风;她就不知道她是老几了!敢跟老子作对;也不想想你是谁?
麻老四那时正好带着一伙去看楚长城的游客从山上下来;看见暖暖浑身是血地被两个保安抬着走;吃了一惊;忙跑过来问是咋着回事;一个保安吞吞吐吐地说:她和主任生气……麻老四立刻明白是让开田打的;一向怕事的他忍不住叫道:咋能这样打人?不想叫人活了?还有没有王法?!他的声音被站在赏心苑院里的旷开田听见;旷开田立刻奔出门吼道:麻老四;你他娘的乱叫啥子?是不是想让我吊销你的导游证?想让我封了你家的莲子羹店?!不想在楚王庄住了你就给我说明白!麻老四一听这话;不敢再说啥了;只是恨恨踢了一脚面前的一个石子小了声骂:你厉害;你厉害咋不把我的球咬了!……
两个保安把暖暖抬进楚地居时;青葱嫂正在院里洗客房里的床单、被罩;她一看暖暖浑身是血地被抬进来;吓得惊叫一声:这是怎么了?那两个保安哪敢回话;把暖暖放到床上转身就走。青葱嫂扑过去把暖暖搂到怀里;含了泪问:暖暖;这是不是他们打的?暖暖只能微弱而含混地低语了一句;旷开田……狗……
青葱嫂听完这句话牙倏地咬紧;泪珠子也跟着下来了:暖暖妹妹;你是为俺们受的连累;我——她再没说别的;只是先跑去梅家药铺把梅老大夫请了来。梅老大夫查验完暖暖的伤情后摇着头叹道:这分明是踹和踢的伤;谁敢下这样的狠手?青葱嫂也不回答;只说:抓紧治吧。梅老大夫又是洗又是擦又是揉又是捏;最后给暖暖涂了满身的药;还开了七服汤药。临走时交待;一定要静养;再不能走动和生气;而且要按时吃药;青葱嫂点点头答:记下了。这之后;她又去把暖暖的娘和奶奶叫来了。暖暖娘一看女儿这样;立马就哭着问:天呀;这是惹了谁了?暖暖的奶奶倒没问;只是长叹一口气道:暖暖是水命;偏偏碰到了土;土还能治不了水?都是命啊!暖暖娘这才有些明白;她抬起脸问青葱嫂:青葱;是姓旷的干的?见青葱嫂点了头;老人呼地转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叫道:我倒是去问问他;凭啥把人打成这样?青葱嫂见状急忙抓住老人的胳臂说:婶子;姓旷的他如今已经不会同人讲理;去了只会给你惹来一肚子气;你要信得过青葱;就让青葱来处理这事吧……
暖暖那些天一直沉在疼痛和昏睡之中;偶尔睁一下眼;都看见青葱嫂坐在她的床旁。她模模糊糊地知道;是青葱嫂一直在照料着她。到第十天上;暖暖才算脱离了那种昏沉状态;把眼睛完全睁开。青葱嫂;让你受累了。暖暖声音低微地说。青葱嫂握住暖暖的手流着泪道:暖暖;你是为俺们几家的事挨旷开田打的;嫂子我心里难受;我这几天想好了;拆房子和占地的事;咱不告了;咱认输;可他打你的事;不能算完;嫂子一定要给你把这个仇报了!暖暖微微摇着头道:青葱嫂;我和旷开田走到这一步;不仅仅是因为你家的事;你别管;我只要一能走路;我就还去告他;我要亲自去市里、省里;我不信他和薛传薪就能把天全遮住!青葱嫂抹了一下眼泪说:我不想看你再受折磨;他欺人太过;该受惩罚了!暖暖捏捏青葱嫂的手;微弱地说:没有乡上或县里点头;他手里有权;谁敢惩罚他?青葱嫂只冷笑了一声;却并不说话。
这天晚饭时分;暖暖身子倚在床头;正由青葱嫂喂着喝点稀饭;忽见詹石梯背着他哥哥詹石磴径直进了屋子;暖暖和青葱嫂看见吃了一惊;一时都愣在那儿。我哥一定要我背他来见你一面。詹石梯很不自然地说了一句。自从当年暖暖和旷开田结婚之后;他就再没有和暖暖这样面对面说过话。你们想干啥?青葱嫂警惕地护住了暖暖的身子;暖暖现在可是有伤在身!她知道暖暖当初为婚事得罪过詹家;估计这哥俩此时来是不怀好意。暖暖轻轻推开青葱嫂;声音微弱且带了喘息说:我知道他们这会儿来是想要干啥;看我的笑话并挖苦我;我的婚姻得了这个结果使他们很高兴;说吧;我听着!那哥俩却什么也没说;詹石磴是说不出来;詹石梯是低了头把嘴闭着;只有一包东西从詹石磴那只尚能活动的手里掉在了暖暖的床上;之后;那哥俩就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很快走了出去。暖暖和青葱嫂又是一怔;青葱嫂有些紧张地抓过那包东西打开一看;不由一呆:那原来是一包晒干了的红枣;有一斤多重。暖暖接过那包红枣直直地看着;眼里就慢慢有泪水渗出来……
不会去夺属将的女人(7)
半个来月之后;暖暖才算勉强能下床;可走几步路仍是头晕;青葱嫂怕她总躺着不好;就给她削了根木棍;让她拄了在院子里走走。这样又过了几天;暖暖才算能自理生活;奇書网只是活动量稍大一点;就喘得厉害。
这天早上;青葱嫂侍候暖暖吃了早饭;扶她在院子里坐了;然后回她家借住的屋子换了一身丈夫演《离别》时的楚时衣裳过来;说:暖暖妹子;今儿个你长林哥有事出去;要我替他演《离别》里的船工;去把楚王赀拉来再拉走;把那十块工钱挣回来。暖暖笑笑说:去吧;只是你这身衣裳可是男式的。青葱嫂道:男式就男式吧;我今日就来个女扮男装了。说着就向院门口走;在门口;青葱嫂忽又回头说了一句:暖暖;这是嫂子我长这样大头一回演戏;演的又是楚王坐船的船工;我真希望到时候你能站到门口看看我演得咋样;像不像一个楚时的船工。暖暖看青葱嫂一脸的认真;忙努力含笑点头答:中;我待一会儿一定站到院门外看你的表演。
青葱嫂走后;暖暖在院子里坐了一阵;之后;就想去后边的旷家院子里看看丹根;自打受伤后;她还一次也没见过丹根哩。丹根的爷奶大概知道暖暖是怎么受伤的;怕她向丹根说什么;故一回也没让丹根过来看她。暖暖起身刚走到门口;忽见一个城里打扮的络腮胡子男人来到了门前;她以为是刚来的游客;忙向他解释道:楚地居眼下停业;暂时无法接待;请去赏心苑住宿吧。不想那人倒没停步;径直走到她身边;温和地开口问:你是楚暖暖经理吧?你的身体怎么样?暖暖狐疑地看着他;心中暗道:这是什么人?咋会想起来问候我的身体?她正想开口回问对方的身份;不防院墙那边突然闪出了赏心苑里的那个韩会计;只见他高声向那个络腮胡子男人喊道:是来旅游的吧?快去赏心苑离别亭前看楚国的情景剧《离别》表演;保你会大开眼界!那游客这时就转身问韩会计:几点开演?马上;快去。韩会计连声催着。络腮胡子男人朝暖暖点点头;便随韩会计走了。
暖暖倚到门框上;回想着刚才那人的问话;心上仍在奇怪;这当儿;呜呜的号角和尖厉的竹哨响了;她知道今天的《离别》表演已经开始;她想起青葱嫂要她看表演的交待;便拄着木棍缓缓地走到了院门外边。
这真是一个好天;天空像被人清扫了一遍;干净得没有一点点云彩;瓦蓝瓦蓝的;湖面上也没有一丝丝风;水微波不兴;安宁得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只倒映着纯净的天空。〃楚王〃的船队就在这蓝天丽日里由湖湾的芦苇丛中飞出;很快地向岸边驶来。暖暖看见了;身着楚时服装的青葱嫂就站在楚王赀所在的那只船的船尾上;正奋力摇着桨。船的飞驶带起了风;风把青葱嫂的衣角掀上掀下;将她由帽子里露出的短发捋左捋右;她迎风摇桨;柔弱的身子也显出了一股英武来。暖暖让自己的目光只定在船尾;丝毫不动;因为她知道;只要目光稍一移动;她就会看见楚王赀的扮演者;看见那个她一想起来心就要疼痛的旷开田;姓旷的;你竟对我下如此狠手;我差一点就要被你踢死了……
〃楚王赀〃带领随从上岸祭拜的场景暖暖没有再看;那些场景她太熟了;差不多已经刻印到了心里。她此刻不想再看的原因;除了太熟之外;还因为她不想看见旷开田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她仍把目光放在青葱嫂摇的那只〃王船〃上;她看见青葱嫂在〃楚王赀〃和随从们从船上下完之后;一直蹲到船里忙着什么;偶尔站起身;也是很快又蹲下去;直到〃楚王赀〃和他的随从又在音乐声中返回到船上。离别的时刻到了;音乐变得低沉起来;船队缓缓离岸;〃楚王赀〃站在船头朝岸上俯首长揖;随从们一齐在船上跪下朝岸上磕头;青葱嫂又摇动了船。按照往日的演出;接下来船工们只需把船摇进芦苇丛里就行;船队中的其他船工们都是这样办的;独有青葱嫂却继续把船向湖的深处摇。岸上看热闹的人们注意到了这一点;都有些惊奇地看着;暖暖也觉得意外;以为青葱嫂的丈夫长林没有给她交待清楚。暖暖看得很清;船上的〃楚王赀〃和随从这时都扭头去看青葱嫂;大概是在问她何以改变演出内容;不想就在这时;只见那船忽地左右一晃;突然就散架了;船上的那些人一下子全都落了水;在开田落水时;暖暖看见青葱嫂朝他扑过去。岸上看热闹的楚王庄人见那船散架;倒都没着急;庄上的人全会游泳;谁还在乎落水?暖暖自然也没着急;她只是为青葱嫂担着心;担心旷开田会因青葱嫂出的这个纰漏扣她的工钱。岸上的楚王庄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事情的发展。看表演的游客们见楚王庄的人都这样放心;就都站那儿看起了热闹。暖暖瞥见;薛传薪也站在那些游客中间;脸上浮了些惶惑。
落水的人都在向岸边游;并渐渐游到了岸边;暖暖用目光在寻找着青葱嫂;她知道青葱嫂的游水本领很好;她应该已游到了岸边;可奇怪;上岸的那些人中却并没有她;暖暖又用目光去找旷开田;上岸的人中也没有他;回头去水中看;水中却再没有了游水的人。暖暖的心忽地悬了起来;天哪!她猛喊了一声;她觉出脑子里发出轰隆一响;忽然记起了青葱嫂说过要替自己报仇的话;想起了青葱嫂这些天的表现;刹时明白了她要自己今天看表演的目的;明白了她是想干啥;暖暖不顾一切地向水边奔去;同时嘶声喊了一句:快去救人——
岸边看热闹的楚王庄人此时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有几个人也慌忙跳上了岸边的船向湖里驰去。
几乎在暖暖喊声落地的同时;远处的水面上漂起了两个人。
不;不——暖暖边叫边扑到了岸边的一条小船上……
旷开田后来被放在牛背上在村里转了几圈;才算把喝进去的水全吐了并清醒过来。青葱嫂虽也吐出了水;却一直处在昏迷中;村里人忙慌慌地用门板把她抬送到了聚香街的医院里。旷开田清醒后被扶进了他在赏心苑的办公室;他闭了眼回忆着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满脸愤恨地对薛传薪说:青葱这个贱女人;一落水就扑到了我的身上;死死地抱着我;要不是我把她打晕;她差一点就要害死我了;娘的;好好的船咋就散了架了?我怀疑她是存心搞破坏;从今往后;再不许她和她男人与我们赏心苑有任何来往和绞缠……
第二天早饭后;暖暖拄着木棍出门;她已和九鼎说好;让九鼎用自行车驮她去乡上医院看望青葱嫂。暖暖出了院门刚要坐上九鼎的自行车后座;忽见湖面上有一艘摩托艇呜呜地开到了村边码头上;从艇上随即下来了几个穿便衣的人;那些人风一样地冲进了赏心苑的院子;暖暖觉着有些奇怪;赏心苑出了什么急事?就在她站那儿诧异的当儿;猛见旷开田和薛传薪被那几个穿便衣的人戴着手铐拉到了门外;暖暖和九鼎都瞪大两眼惊在了那儿。
不会去夺属将的女人(8)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楚王庄的主任!你们敢抓我?!旷开田这时高声喊着。那便衣中的一位把一个什么证件向旷开田眼前一放;他竟没再言语。这边的暖暖心中猛然一喜:是警察?!一定是警察;老天爷啊;到底盼到了这一天。暖暖陡觉身上来了力气;拄杖疾步向赏心苑门前走去。这当儿;只听薛传薪大声叫着:我是省城五洲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告诉你们;就凭你们这些小警察;还敢跟我来这一套?你们怎么把我拉走的;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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