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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焱滔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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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的那个小院暂时是不能用了,表哥的地方冷得像冰窖,我这里是最有生活气息的地方了。”玉醉颇为炫耀,拿起桌上的水晶壶斟上一杯酒,招呼沈言清落座:“来尝尝龙宫独有的月华酿。”
  沈言清也不客气,落座便一饮而尽。清冽甘甜,入喉微热,肺腑沁香。
  “好喝!”沈言清一脸惊喜,竖起大拇指吩咐玉醉:“来来,再给姐姐倒上。”
  连着多日在谪仙谷跟着红绡喝海泉,食草果,最多吃点生鱼,肚子早素得没一点油水了。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沈言清风卷残云一般,连吃带喝。
  玉醉一直在努力扮演小厮,随时给倒酒,递盘子。不用玉醉客套,沈言清自行将满桌的佳肴扫荡一空,还意犹未尽地晃着空酒壶。玉醉又一次对沈言清加深了认识,千万不能被她清秀的外表所蛊惑,她不止脾气像夜叉,食量也是。而且还是个酒鬼。玉醉在心中偷偷地同情蓝漠了。讨好地打探八卦:“你是怎么认识我表哥的?”
  微醺中,沈言清安静下来,目光却清澈,她忆起初见他时的冰冷高傲,忆起自己濒死时他温暖的怀抱,忆起他没有弃自己而去,忆起他教会自己驭水,关于他的,竟全是满满的温柔。也许是酒的原因,她面容微醺,眼睛泛着莹莹的眼波。
  玉醉看着跟刚刚判若两人的沈言清,心想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变美了?!可沈言清并没有给他提供话题的意思,只自己美美的回忆了一遍,冲玉醉神秘一笑,便继续豪饮了。恨的玉醉直咬牙,
  不知几壶酒下肚,蓝漠和过隙竟然一起回来了。没有想象中的血染长袍,甚至两人都干干净净的。谁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玉醉命人重新摆了酒,四人一起落座。
  蓝漠坐在沈言清身侧,低敛剑眉兀自不语,碧眸却隐着无数思量。
  过隙倒仍是笑得云淡风轻,不时冲着沈言清挤眼睛,一幅超然事外又神秘的样子。玉醉招呼婢女侍酒,他仍旧亲自给沈言清倒酒,小厮当习惯了。
  两个男人落座后就这样相对一言不发,只一杯一杯的将眼前的酒饮尽。难道这是武斗改成酒斗了?沈言清眼巴巴地看着眼前两个男人静默地你敬我我敬你,倍感无聊只好自己喝自己的。还不停地催促玉醉:“倒上,快给姐姐倒上。”号称醉卧红妆的玉醉,今天连醉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沈言清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拍着桌子大叫。玉醉暗暗发誓不是自己灌醉她,酒是她自己要的。醉了的沈言清,双颊酡红,语无伦次,完全看不出眼前气氛诡异。大咧咧地抓起桌上的两只酒壶,往蓝漠和过隙面前各放一壶:“来来,相逢一笑泯恩仇。大家都是朋友,喝吧,喝吧,都在酒里了。”
  她肯定忘了争斗的初衷是什么,更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看看站在身边有些摇晃的沈言清,蓝漠皱眉:“你醉了,去休息吧。”蓝漠起身扶也,玉醉这次清楚地看到他虽冰冷依旧,眼中却有某种不曾有的温度,不由得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过隙却惟恐天下不乱,抓起酒壶,向沈言清邪魅地眨眨眼睛,挑衅地盯着蓝漠,:“本座干了。”
  “好旦旦,赞一个。”沈言清傻笑着伸出大拇指,又冲蓝漠皱眉:“漠漠不给力哦?”边说边抓起酒壶准备往自己嘴里灌:”来,我帮你”。酒醉到一定程度就开始抢酒喝了。
  蓝漠本想夺走她手中的酒,无奈醉后的她更是力大无比,自己又担心伤了她,不敢用力。只好任她发疯。只冷冷地问过隙:“你确定她是五德之女?能逆转天劫?”
  过隙点点头,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五德之女为什么是这个德性。
  又一壶酒下肚,沈言清进入了全新的境界,托着腮坐在桌前,嘟囔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月亮呢?月亮呢?

  ☆、第二十八章:白花一朵

  玉醉快要乐晕了,同情地看着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的蓝漠:“表哥,这么有趣的女子,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别以为我醉了!你这是讽刺!”本来醉得伏倒在桌上的沈言清突然又坐了起来,直接向玉醉挥手,可这次挥出去的不是雷闪,不知是酒烈的缘故还是其它原因,一道蓝色的火焰直接从手中挥向玉醉。
  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吃惊道:“咦,海水着火了?“还傻笑着看自己的手掌。
  玉醉眼见身后的纱帘烧起来了,急急起身,青袖一甩,带起劲风海波将蓝色火焰熄灭。
  过隙别深意地看了蓝漠一眼道:“在海族灵珠之上运用自然之力如果说很正常,那么毁灭的力量如何在海族灵珠之上展现呢…”
  蓝漠定了一下道:“自然之力虽有诸般变化,实则一通百通。可这世间最强的五种力量,若她具能堪破…”蓝漠看着沈言清的眼神变的深遂又复杂,有惊喜有期待似乎又有深深的担忧地继续说道:“她所练的太极之术,恰是万物变化之引源。”
  “本座也不能预料她将来会有多强,可你似乎并不替她欣喜。”过隙虽然笑着,眼光却出奇的锐利。
  “万物轮回必有其因果,越强,担负的会更多,你是神,你知道担负意味着什么。”蓝漠垂下眼眸,看着已然醉倒伏身桌上的沈言清。 心中的忧心毫不掩饰。
  “她能与你同行也是天道。”过隙说着,别有深意地笑了。
  “除了天道,你又为什么留在她身边?”蓝漠俯身抱起已昏睡的沈言清,向过隙提了最后一个问题。
  过隙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目光灼灼地看着沈言清熟睡的面孔,在唇边荡开一个深深的笑意。目送蓝漠抱着沈言清出去。他当然知道担负得越多意味着越大的磨难,可她的出现本就为了天劫而来。
  她解除封印,作为神,他能从她的眼睛中读出所有的心思,感受她的坚强与善良。留在她身边是遵循天道,引导她助须臾渡劫,也希望能替她多留住一些快乐。顺臾大陆的命星已坠,看不到未来,象征四方神兽的四颗神象之星皆星光黯淡,却有一颗淡红色的新星在命星原来的地方悄然现身了。
  蓝漠径直将沈言清抱回自己的房中,沈言清睡在床上一动不动。醉酒的时候虽然闹得不像样子,醉深了反而睡熟了,这酒品真让人不敢恭维。
  蓝漠轻轻抚过她的小脸,无奈又无比宠爱地笑了。拧了湿帕,将她的脸、手一一细细擦拭。看她乌鬓蓬松铺了满枕,酒后的面色带着少有的女儿娇羞,俊气的长眉笼着轻烟般蹙着,低垂的长睫微颤,似是睡得不踏实。
  蓝漠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眉尖,将它们轻轻地舒展。又极自然的俯身, 吻上她的长睫,她颤颤的睫毛轻搔着他的唇,在蓝漠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渏,他的唇轻轻贴着她,半晌不动,像庄重的仪式,呼吸间,她身体的清新与甜香的酒气涌入他的感官。
  梦中的沈言清被脸上吹来的气息逗弄得好痒,不由扬起手,想把跟自己抢空气的东西推开,可双手却被捉住。他将她的手掬在自己手中,并不是一双柔荑,却十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因为做各种锻练,布满了细小的茧。
  蓝漠小心地捧着这双小手,平放在自己胸口。看她因为被束缚而感到不舒服的扭动身体。仍浅笑着不肯松开。即便是睡着的她,逗起来也是如此有趣。他扬着笑意凝视她的脸,直到她放弃抵抗,任由他握着手沉沉睡去。蓝漠才满意地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巧一吻,将它们放好在她身侧,拉过一旁的被子帮她压好。
  这一切他从没做过的事情,现在为她一一做来,却是如此的自然。
  她终于睡得香甜,蓝漠的脸上冰意更甚,眸中一片坚定之意。须臾之劫,要这女子瘦弱的双肩来背?老天开的什么玩笑?过隙的什么五德,天劫,命星,与他无关,在他蓝漠心里,她就是个无知的傻丫头,他会陪着她。
  翌日清晨,沈言清方悠悠醒来,脑中一片混沌,昨天喝断片了?!脑中惊现自己执壶豪饮的镜头。正自懊恼不已,担心自己还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房门开了。
  “沈姑娘,你醒了吗?”一个低柔的声音响起,温柔的能瞬间溶化人心。沈言清揉揉眼睛,只见一白衣仙女双手侧托金盘,飘呀飘的,飘到自己床边。不及她回答,仙女的脸上扬起清丽无比的笑容:“姑娘醒了,我就放心了。”
  只见白衣仙女万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轻愁;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仿佛也带着心事;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了如泣如诉的色彩;鼻梁挺拔又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无声却娇魅。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脸部线条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颚。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一袭曳地长裙,白衣如雪,清丽秀雅,神色间却水木清华,淡锁闲愁。
  “你是?”沈言清马上看出她不是一般的婢女。
  “我是殿下的婢女,姑娘就叫我琴挑吧。”她边说着,边将手中拖盘上的碗勺递到沈言清面前:“我服侍姑娘喝醒酒茶吧?”
  咦?原来蓝漠还有婢女?沈言清心想看这女子的模样和作派恐怕不是一般的婢女,至少得是通房大丫头极别的高级婢女吧,心中十分反感自己这个猜想。忙接过她手中的碗:“让你见笑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姑娘别见外,我是殿下的贴身婢女,殿下的朋友也是我的主子,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她特意加重了贴身两个字,沈言清听在心中有点怪,而且她话虽说得谦卑,可那作派竟像是女主人一样理所当然。沈言清昨日也见到了这龙宫中的婢女,可没一个有她这般架式。
  沈言清大口将醒酒茶饮尽,便迅速起身,准备去探探蓝漠的口风。琴挑见她下床,忙殷勤地蹲下身子,欲为她穿鞋。沈言清感觉无比别扭,慌忙抽回脚,:“我自己来就行了。”
  “姑娘昨天酒醉,刚起床便低头肯定要头晕的,”她说着伸手捉住沈言清的脚,:“让我来吧,姑娘别介意。”

  ☆、第二十九章:情敌出没

  从小到大没让人伺候过的沈言清说什么也不肯,急着要将脚抽回。拉扯之间,房门开了。接下来的事,沈言清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发生的,便只见琴挑:“呀”的一声惊呼向后倒去。
  沈言清呆呆看着,她吃力地支撑起身体,满脸痛苦地摸向后脑,竟然满手是血。沈言清惊呆了,难道自己真是天生神力。
  “琴挑?!”而蓝漠此时正好进来,看到满头是血的琴挑,吓了一跳。上前将她扶起。此时的琴挑已脸色苍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白蝶,顺势软软地靠在他的臂弯。
  她仰起小脸,柔柔道:“殿下,琴挑真没用。想服侍沈姑娘穿鞋,不知怎么便惹姑娘生了气。”说着她的眼泪就委屈地淌了下来。
  “先去上药吧。”蓝漠看了一眼还坐在床边发呆的沈言清,脸上表情意味不明,便扶着虚弱的琴挑出去了。
  沈言清发誓,从琴光眼中看到了一束怨毒的目光。我没招她呀?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生气了吗?!搞不懂,连忙穿好鞋,去找玉醉打探一下吧。沈言清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朵小白花来者不善啊。
  “琴挑是谁?”沈言清坐在玉醉的院子里,大口嚼着小几上摆的各色糕点,还不时的端起茶盏痛饮,好像她和玉醉很熟的模样。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人,可以很快跟男生打成一团,成为好兄弟,可闺蜜却没交到一个。跟琴挑这样的小白花打交道更是破天荒头一回。
  刚刚练完功的玉醉,此时将手中的兵器放回架上,站在那任由婢女帮他擦拭额角的汗珠。又一名婢女将茶盏递到他嘴边,他饮了漱漱口,才懒洋洋地走过来,坐在小几另一侧的椅上子:“琴挑回来了?”
  “她不住龙宫?”沈言清若有所思,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婢女。
  玉醉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道:“她现在是蚌族的族长,是当年龙后指派的专门服侍表哥的人,她在龙宫伺候了表哥近一百年。”
  沈言清的脑子飞速的旋转,族长,龙后指派,百年相处。她刚一出现就找自己麻烦,还有那个怨毒的注视,这都代表着什么呢?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遇到了那种叫做“情敌”的生物?!
  看她陷入深思,玉醉饶有兴趣:“怎么了?琴挑跟你可不一样。不仅美丽东海无双,性子又出奇的柔顺。作为一个女人,在服侍人这方面,你跟她恐怕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看他说得认真的样子,沈言清差点一个巴掌拍过去。鉴于还有问题想知道,压着怒火道:“嘁,我好端端的的服侍谁?能让我服侍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又装着饶有兴趣的八卦表情继续听他的介绍。
  “你难道不是女人?”玉醉意味深长的扫过沈言清平平的前胸,在沈言清发飙前继续说道:“表哥性子冷,上任龙王和龙后云游之后,只有琴挑陪在他身边。”玉醉丝毫没有察觉沈言清的情绪,还叭啦叭啦说个不停:“对表哥来说,她就像亲人,是龙后留给他的牵挂。”
  后面还说了什么,沈言清有点听不下去了,脑袋有点木。讪讪地起身,亲人…牵挂…这些词在她心中反复盘旋。是呀,他有两百年的岁月是自己不知道的,原来是她的陪伴,她是亲人,是他的。。牵挂…
  不管琴挑在想什么,想干什么,沈言清不在乎,但蓝漠是怎么认为的呢。早晨他扶起她,眼中的关切沈言清看到过,他也曾这样关切过自己。他眼中的其它是什么?我在欺负他的小白花吗?是责怪吗?
  沈言清甩甩头,有点乱。自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类型,别别扭扭,犹犹豫豫。这种狗血三角恋自己又不擅长,还是省点心吧,索性不想。
  就这样七想八想着,双转回蓝漠的住处,才发现不妥。原来给自己安排的院子不能住了,昨晚醉酒在蓝漠的地方借宿是情非得已,可现在呢?难道要大言不惭地主动送上门?再被小白花看见,岂不又加大了自己是情敌的嫌疑。
  在院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了,沈言清没有目的地沿着长长的走廊闲晃着。要依赖别人而生存,这曾经是自己最不屑的生活状态,可现在呢,除了去找他,自己竟然无处可去,真是可悲。沈言清自嘲地东张西望着。
  “嗨,酒神!”一袭黑衣的过隙正双手抱胸靠在不远处的廊柱上,打趣地看着沈言清。
  “旦旦?”沈言清眼睛一亮,总算找到一个闲人:“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当然。”他耸耸肩向她走过来,看来他也正无聊呢。过隙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腕,确切地说是她腕上的粉镯,白光一闪,两人的身影便凭空消失了。不远处的廊柱边闪过青衫一角,蓝漠不知何时站在长廊的尽头,看着过隙牵着她的手消失,定定地看着身影消失的地方,眸光渐深。。。
  从沈言清刚刚站在院门,蓝漠就发现了。早上扶琴挑去上药时,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以为她为了小意外心怀歉意。本想等她回来,再安慰她。可她在门前立了一会儿,却离开了。连忙追过来,就看到过隙牵着她的手去结界了。不是不喜欢牵手吗?不是要保持距离吗?蓝漠立在原地,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周边的海水却温度陡降。
  “殿下,沈姑娘是因为琴挑才受了冷落,她不会真心与您生气的。”琴挑不知何时立在蓝漠身后,“善解人意”地劝解着。
  “你怎不在屋里养着?“蓝漠淡淡问她。

  ☆、第三十章:火酿桃花

  “都怪奴婢自己不小心,惹沈姑娘生气了。”琴挑的眼泪在一双秋水中打转。
  “你几时看到她生气了?”蓝漠的语气寒重。
  “是,沈姑娘那样大方,不会与奴婢一般见识,等她回来,奴婢就去赔罪。”琴挑低着头说得诚肯。
  “她确也不小气,赔罪之类的就不必了,去歇着吧。”蓝漠没有再理会她。
  望着蓝漠离去的背影,琴挑的泪顺着美丽的脸颊淌了下来:我守了一百年的人,不会轻易让别人抢走。本来以为蓝漠永远不会正眼瞧别的女人,只有自己能靠近他。哪怕只是站在他身边伺候一些琐碎的事情,自己也心甘情愿。
  可回到龙宫后,就听到沈言清的种种传言,昨晚又亲眼看到蓝漠照顾醉酒的她。自己从门口闪过,都丝毫不觉。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关切,那种眼神像戳在自己心头的尖刀。她凭什么突然冒出来,堂而皇之地站在他的身边,享受他的关心。她凭什么?论姿色,她平凡无奇。论服侍,她根本不像个女人。论身世,自己现在好歹是一族之长。她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女凭什么?
  她不小气,那是她不在乎。百年的服侍与期待,蓝漠一直是自己心里高高在上的唯一,所以自己在乎。在乎她的出现,在乎她居然可以睡在他的床上,在乎他居然抱她,在乎蓝漠刚才那看不出表情的愤怒…
  琴挑的脸痛苦地扭曲,一双美目崩发出深深的恨意,让原本柔美无双的她看起来有些狰狞。
  回到蓝漠的住处,看到他独坐院中,琴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小心地奉茶,安静地伫立一旁,依旧温柔明媚。
  进入结界,沈言清一睁眼,湿润、清新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夹杂着幽幽的花香。若有若无的细雨,或者说是清雾弥漫着,轻柔却不湿衣。一树桃花妖娆盛放,胭脂云弥漫在薄雾中,界线模糊暖昩。像水粉氤氲开来。细听之下,泉水叮咚,不远处一道白练飞流直下。这细雾原来是飞瀑溅散的水珠。
  桃树下,黑衣过隙坐在如茵碧草上,背靠树干,一腿伸平,一腿蜷曲。右手搭在拱起的膝盖上,左手拈着一枝桃花放在鼻边轻嗅,深遂的凤眸含着笑意盯着沈言清。
  “美男计?”沈言清莞尔一笑,径直走过去。在桃树的另一侧,学着过隙的动作,旋身潇洒的坐下。这样的情景让她不想说话,单手撑在拱起的膝盖上托着腮。清秀而俊逸的脸微微仰起,静静地看着桃瓣纷纷飘落,笑意中似乎带着一点落寞。
  “想喝酒吗?”沉默了半晌,过隙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没等沈言清回答,他已将一只白玉酒壶递了过来。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你才是酒神,随身带酒。”沈言清接过酒壶,不忘调侃。然后没有犹豫的仰头痛饮。这酒虽不似月华酿清冽,却甜香可口,入喉又变得霸道浓烈,似一道烈火一路从喉咙燃烧到腹中,待灼热散去,喉舌回甘,似呼吸间都有了桃花的香气:“好烈,这是什么酒?”沈言清满脸赞赏之色。
  “胭脂火,用这桃花酿的。”过隙靠在桃树另一侧也举壶自酌。
  “你这地方以前不是这样的?”沈言清伸手接了一片花瓣托在掌心。
  “神的结界,随心所欲。以前我在虚无中等待,无欲无求。”过隙的语气颇为自豪。他侧过身子拉近与沈言清的距离,举壶轻碰她手中的酒壶。后一句,他留在心中,现在这一树桃花为了某人盛开。
  “那么,神,我为什么会在这片大陆?”沈言清心中有些动摇,虽然坦然接受了来到异世界的命运,可并没兴趣穿越时空来演绎什么爱恨情仇。
  “为了让我结束在结界中的自我封闭。”过隙似看穿她问话背后的意思。
  “嘁,臭屁!”沈言清给他一个白眼,继续喝酒,她才不信她是为过隙而来。
  “我告诉过你的,一切都是天道,你为逆劫而来。”过隙依旧是不轻不重的说着。让沈言清不敢确定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们大陆的天劫,让我一个外空间女子来逆,这不是欺负人吗?”沈言清郁闷地问。
  “轮回中,也是渡你自己的劫。”过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似乎泛起某种酸涩的感觉。万年成神,他早已看破一切,各类情感,甚至情绪都早不在他的心中,他微微皱眉思量这酸涩从何而来。
  “我还没渡够劫?”沈言清自嘲:“无父无母漂泊了二十多年,什么挨饿受累、白眼嫌弃我都当家常便饭,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又要来这个世界渡劫,难道我是天生的扫把星?”
  对她这个自我鉴定,过隙轻笑:“嗯,你还真是个扫把星!喝吧,扫把星。”
  “臭旦旦!”沈言清笑着回击他。刚刚心中的烦闷被酒冲淡了。管它天劫还是情劫,管它男人还是情敌,我自如常待之。这才是她沈言清的处世之道,抛开一切复杂,她自有办法让人生变得简单。生活需要掌控在自己手中,她不会为任何人而失了目标。
  跟过隙聊天,沈言清觉得很轻松。严肃的话题也能聊得很开心,似乎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好酒友,不避酒,不鸹噪。想到这沈言清豪爽地向他举杯:“扫把星敬衰神!”
  看沈言清一扫阴霾,过隙亦十分欣赏。这女子心地宽广,不拘泥于儿女情长,果然是天命之女,会肩负天下之人。遂也举杯道:“跟着你这个无德之女,我还真是个衰神!”两人相对仰面将壶中烈酒饮尽。
  桃花树下,一男一女觥光交错,喝得不亦乐乎,只辛苦了某龙在自己的院中独坐了不知许久。沈言清没心没肺,某龙就干脆一根筋地坐在院子里等她回来。而被蓝漠强令回房去休息的琴挑,在房中也隔窗看了他不知多久。

  ☆、第三十一章:心有凄凄

  琴挑盯着院中一动不动似坐化成一尊雕像的蓝漠,酸楚的心疼全化成了对沈言清的恨。眼中蓄泪,又握紧拳头,贝齿紧咬着下唇,心一横走出院来。
  “殿下,你坐了几个时辰了,去歇会儿吧。”琴挑对蓝漠的心疼是发自真心的,见蓝漠依旧不为所动,便重重地跪在地上,嘤嘤低泣:“龙后让我照顾殿下,都是奴婢的错,惹殿下伤心,我有负龙后所托,愿跪着受罚陪殿下。”
  蓝漠几番让她起来,她皆不肯,只好起身将她扶起,却见她双膝处洁白的裙摆已染上艳红的血迹,她跪得太用力了,蓝漠皱眉道:“琴挑,你何苦?”
  琴挑双腿一软,眼见便要伏倒在地,蓝漠连忙揽住她的肩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喝了烈酒的沈言清,站在院门,原本的醉意在看到面前的景象时醒了大半。一青一白两道相拥的身影刺痛了她的双眼。不想看却又移不开,只好愣愣地盯着他们,脑中一片空白。酒气翻涌,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起来,终于忍受不了,捂着嘴转身而出,刚出院门便呕得一塌糊涂。
  吐尽苦水,刚一抬头就看到蓝漠和琴挑站在自己身后。蓝漠的眼神冷得让沈言清混身一凛,没有温柔,没有怜惜,像初相见时那样冰冷。他身边的琴挑,雪白的衣裙白得刺目,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沈言清掩了心痛,鼓起气势,倔强地与他对视。
  蓝漠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吐成这样,也不知早饭吃了没有?刚刚一夜宿醉,到了院门连招呼也不打,居然又跑去跟过隙喝酒,蓝漠索性冷到底。
  琴挑忙不迭的上前打破僵局,扶着沈言清的手臂,道:“沈姑娘,你又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蓝漠坐等的事她倒只字不提。
  “闪开!”沈言清一向不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看见她假惺惺的样子就来气,根本懒得理她。礼貌、家教姑娘我没学过,对这种烦人的家伙,就是离我远点。说我迁怒也好,野蛮也罢,反正今天姑娘我喝多了,看她不顺眼,就别废话。
  沈言清这样想着,眼神却一瞬不眨地盯着蓝漠的眼睛,丝毫没有停止跟他较劲。
  “是,是,沈姑娘,都是琴挑的错。琴挑会滚,只是,姑娘千万不要生殿下的气!”琴挑依旧苦苦地拖住沈言清的手臂哀求,泪珠一对对滑落。
  借着酒意,沈言清对她的厌恶毫不掩饰,抬手便想将她甩开,可刚喝了那么多烈酒,她刚一挥手,一道蓝色火焰便不受控制的将琴挑的衣袖引燃了。
  蓝漠没想到会突然起火,震惊之余连忙卷起水波去扑灭琴挑身上的火。可带起的气浪不知怎么却转向醉醺醺的沈言清,将毫无防备的她震飞出去。一切发生得太快,沈言清没来得及反应,便飞掀飞撞倒一棵珊瑚,跌坐在地。
  她愣愣地看着蓝漠扶着琴挑,他们站在那里看着可笑的自己,而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坐在地上,那情景刺伤了她的自尊。迅速掩饰好自己的悲伤,缓缓仰起头,脸上是习惯性骄傲与嘲讽的笑意。
  带着对沈言清醉酒不归行为要小小惩戒一下的心理,蓝漠压下心中的歉意,没有伸手扶她。看着她倔强的样子,蓝漠更加恼怒,这女人用这样的表情看我,就像在捕鲸船上看那些猎人,难道我是她的敌人?!
  蓝漠狠心只冷冷看着她,语气却柔和了许多:“自己能站起来吗?”他心中的沈言清从不柔弱,不小气,只是有点倔强有点天真。
  沈言清却忍着疼痛一声冷笑,挑衅道:“龙王大人,你还没强到一招将我打到站不起来的地步。”说着一个挺身,倔强站着与他对视。
  蓝漠被她混身是刺的样子打败,不再故意冷脸,低声道:“我送她进去,你等在这儿。”
  沈言清依旧冷硬道:“不必了。”
  沈言清瞪着眼睛,直直盯着他们相携的背影,还有琴挑转身时脸上得意的笑。后背传来阵阵疼痛都毫无觉察,只是心堵得不得不张开口才能呼吸。后背的衣服已被鲜血浸透,她被珊瑚扎到了。还要站在这等着更大的羞辱吗?在蓝漠出来前,沈言清仓惶的逃走了。
  沈言清不知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地来到玉醉的院子的。
  看到滴滴嗒嗒淌着血走进来的沈言清,玉醉吓了一跳:“夜叉婆,你跟人打架了?”忙吩咐找来医女给她包扎上药。沈言清一直一言不发,医女从她后背拔出一根5公分的珊瑚刺,她都没觉得疼,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冷淡淡的。玉醉看着一团团触目惊心的止血纱布,继续追问:“表哥知道吗?”
  沈言清没有回答,只淡淡道:“我在你这住几天,伤好便离开。”
  搞不清状况的玉醉只好吩咐婢女将她安顿好,正想赶紧去通知蓝漠,蓝漠却已进院了。
  玉醉忙迎上去道:“表哥,夜叉婆受伤了。”
  蓝漠送回琴挑,就在院门口倒掉的珊瑚旁,看到了一滩血迹。他的心便沉到冰点。看着触止的血迹更是气怒交加。自己竟然伤了她?!怎能伤她?还伤得这么重?这女人不会呼痛吗?想起她刚刚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心揪在一起。更气为何知道她不舒服还要对她冷脸?更恨刚刚为何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血迹一路延伸到玉醉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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