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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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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生讨厌女人赌博，成都是国际麻将之城，大街小巷设有麻将馆，无论天晴下雨，男男女女混为一堂，你“听”一筒，我“胡”两条，不少骚男人满嘴意淫。女人就不消说了，翘脚噘嘴，甚者叼着香烟，吞云吐雾，姿态十分不雅。我想象雁翎输到钱包揭底时的焦躁不安，杏眼血红，恨不得把把胡清一色，将输出去的钞票全部赢回来的样子，气得肝炸肠裂。她却板下脸来：“只许官家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不就是两千块钱嘛，大惊小怪做啥。”战火烧到高潮，雁翎摔门而出，我不闻不理，两个小时后她打电话给我，哭哭啼啼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赌博了，我们不吵了行不行？”我心一下就软了，轻言细语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杯水车薪，哪经得住大赌折腾，‘血战到底’更是个陷阱。”眼下雁翎毫无动静，我想了想，作为男人应该大度，重新拿起手机，却始终摁下不号码，接通后咋说？这事她理亏在先，我主动求和，还真是岂有此理！
穿好衣服走出宾馆，深夜的内江被一层雾气笼罩，宾馆背后是著名的“小姐一条街”，我闷头闷脑往里，按摩院鳞次栉比，里边燕雀声声，生意十分兴隆。行至街中央，“豪杰春香”按摩院蹿出一名少妇，叉着腰肢娇滴滴地说：“老板要不要进去坐坐。”我陡然刹住脚步，不知心里想什么，盯着她的两片红唇麻木不语。少妇见状咧嘴大笑，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柔声柔气地说：“看样子老板今天的心情很差啊，我让小妹给你放松放松。”我不由自主随她走进按摩院，三名小妹霍地迎了上来，好比几头饥饿至极的母狼，碰上一头误撞误入的兔子。另外五名小妹坐在沙发上，或搔首弄姿故作媚态，或岔开两腿浅笑盈盈。她们貌美如花，我斜眼打量，都不入我眼。诗人雷子说：西施进了妓院，再美也成了罂粟。罂粟是毒药，一旦沾染就会上瘾，甚至毒入膏肓。脑子忽地清醒，我逃也似的走出按摩院，摸出一支香烟，打了几次火，皆被乱窜的冷风刮灭。我骂骂咧咧往回走，雁翎发来信息：老公别生气，兔兔回家了。兔兔是我为雁翎取的小名，看这字里行间的语气，估摸她已认识到自身错误，一股暖意自心头生起。 。。
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 第22章
翌日上午表姐打来电话：“熊奇你转到哪了，有没有实质性进展？”我正在街头面馆吃刀削面，摸了摸油腻腻的嘴说：“内江内江，吃完早餐就去跑市场。”话刚说完，表姐就说：“放弃内江，赶紧回成都处理事务。”我以为陈少华捅了乱，大声说道：“表姐把员工管紧些，别让陈少华那小子吃回扣，我们本来就是抛售，他娃要是从中作祟，立即开除以免后患。”表姐急了：“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怎么唧唧歪歪像个娘们。”我顿感纳闷，问及缘由，她掷来一句：“那边很多铺子都被黑道控制，咱们少惹麻烦为好。”我一下明白过来，上次拉李卓陪佘姐打麻将，我虚心求教，问她四川哪些市场服装卖得好。她甩出一张九筒说：“你不熟悉行道，别去内江趟浑水。”
话说那是三年前，佘姐的堂妹在内江租下一间门面，斥资装修做女装代理，做了一年入不敷出，打算将铺子提前转让，广告一贴出，立即招来一伙不名身份的男人捣乱，领头者口出狂言：“你胆敢高于当初的转让价格，老子砍你全家剁你手脚。”她堂妹年小怕事，为不惹是生非，赶忙低价转让脱手，活活亏损两万。
当时我坐佘姐下家，跟着打出一张九筒，随即反问：“供应商和这些是非毫无关联，有啥子可怕的？”她摇了摇头：“万一你碰上倒霉的经销商，突生变故关门开溜，而他又欠你货款，到时候你找谁要？”我顿生恐惧，我的目标是建立积压货产销一条链，我作为中介商从中活络，上下齐心求财求和。三思利弊，不知贵地水深，当即打消进军内江的念头。
回蓉当天，表姐召开大会研究拓展策略，距离春节还有十天，能否打一场胜仗，就看最后的冲刺结果。这几天陈少华谈判“店中店”的事情有所进展，基本落实西门会展中心和南门紫荆小区两家地铺的合作事宜，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客户受金融危机冲击，从去年11月份就裁掉员工，只留一名营业员守店。如果公司的服装进场，必须人员自配，分成则按原计划执行。
陈少华汇报完毕，可怜巴巴地说：“熊哥我已尽力了，客户死不让步，还说混场买卖对她树立的品牌形象有负面影响，公司是不是考虑适当妥协……”话到这里，陈少华咽了咽口水，我埋头沉思，心想这事不怪陈少华，市场被金融危机烧成这等模样，公司不妥协也不行。顿了一顿，我当机立断：“赶紧发货，马上招营业员守阵，绝不能错失春节旺季。”话毕张小寒奋勇相告：“招人的事我来负责吧，公司刚刚起步，控制成本为上，只招生手不招熟手。”我腾地一愣：“短时间内你能招两名合适的新手？”死妮子一脸坚决：“绝对没问题，保证明天落实。”我满腹疑惑地拿眼瞪她，张小寒就说：“昨天我看报纸，蜀都人才中心容纳两千人的招聘现场，竟然挤了五千人，险些将会场挤爆，目前大部分毕业生期望在春节前落实工作，不论好坏上岗为先。”
死妮子说着递给我一张报纸，我拿起一看，A版头条异常醒目：大学生降低门槛，脚踏实地闯天下。上面有成都著名企业家的讲话，此君货车司机出身，十年磨炼，最终成为家喻户晓的民营企业家。记者问他：“如何看待大学生就业与创业？”他口出狂言：“就业是创业根本，在竞争激烈的商业社会，机遇在夹缝中生存，创业的概念并非开餐馆做公司，将本职工作做到极致也算创业。”记者又问：“进火锅店端盘子或帮人卖衣服算不算创业？”他说：“当然算创业，高端餐饮的职业经理人，80％端过盘子；广州不少服装公司老板，年轻的时候还帮人守过仓库。”记者最后问他：“您做过哪些职业？”他笑答：“除了研究火箭造船以及勾股定律，其余行业我都有过尝试，最终选择零售，坚持八年才走到今天。”
陈少华带我拜访市区客户，西门陈老板一身傲气，见了面握了手，牛烘烘地对我说：“我开铺子纯属娱乐，亏与赚都是其次。”这厮是地道成都人，深受李伯清“假打”感染，在我面前故作高调，无非就是摆摆架子。我看他店上的女装高挂“四折出售”的促销广告，当即问他：“陈总以四折出售，利润很薄啊。”他欲张口狡辩，我接着又说：“据我了解，品牌装订货折扣不低于三点八折，你店上的货明显是今年新款，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经销折扣肯定不低。”话一说完，这厮默不开腔，我赶忙递上香烟，笑嘻嘻地问：“陈哥的铺面是租的吧，这可是黄金地段，想必月租不菲。”他点燃沉闷地吸了两口，朗声笑道：“熊总果真高人。”这厮明显被我说中，我当即抛出公司的经营理念，扳着指头给他算账：“你出场地人力，我给你二点三折的经销价，多出的利润全都归你，一个星期结一次账，你完全没有资金压力。”他大笑不迭，当场答应紧密合作。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 27
辞别陈老板，我带上陈少华赶往紫荆小区，路上不忘给他上销售课：“你娃干了两年服装销售，某些技巧你还欠缺。”陈少华唯唯诺诺，谄媚应道：“不瞒熊哥，当初进公司，我看你是牛人才留了下来，今天见识你的能耐，少华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暗暗冷笑，随即问他：“接下来你有啥子打算？”这厮一本正经地说：“公司薄利多销，在控制运营成本的前提下，不适合将网络铺得太大，频繁出差务必增加费用开支，不如打捞周边城区，以七区十二县为战场，如果谈妥十家，每家铺二百五十件，公司的货品将一件不剩。”这厮分析在理，我大笑着予以肯定：“假以时日，你娃必将成公司的业务骨干。”
紫荆小区的客户是名中年妇人，我跟她谈论经营理念，由于认识上的偏颇，完全擦不出共鸣火花。中年妇人拥有店铺的自主产权，位置好货品杂，两百平方的铺面挂了三个品牌。舌战三个回合，妇人神色冷静，坚持原则。谈判骤然陷入僵局，我看店外停了一辆“甲壳虫”，估摸是她的，料定她不缺钱花，店铺又归她自有，省了几千租金，经营压力不大。随即改变方式，悠然说道：“大姐出一半的面积，我出货品和人力，咱们利润平分，你意下如何？”她依然有些犹豫，我紧接又说：“你本来就是甩手掌柜，这种模式你无须操心，坐等收钱得了。”她顿时面若桃花：“钱当然越多越好，就依你说的办。”
此行让陈少华又学一招：随机应变。这厮对我越来越崇拜，整整一个下午找我取销售经，我毫无保留倾囊相授，他熊哥长熊哥短的，喊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陈少华接受过专业培训，培训总监满嘴哲理，分析实地案例头头是道，却忽视个性决定人性的处事观。两位客户性格各异，谈判策略显然不同，做销售这行，将狗屎卖成黄金就是能者，但如何把狗屎卖给饭馆老板，凭三寸舌还远远不够。驱车驶离紫荆小区，陈少华建议我招两名兼职业务，扩充公司的销售队伍。他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大笑着说：“兼职业务员实行无底薪操作，你自个儿掂量。”这厮谦笑不迭：“熊哥不用操心，招聘的交由少华处理。”我点了点头说：“越快越好，最好这两天搞定。”这厮笑着递上香烟：“熊哥尝尝这烟的味道。”我接过来一看，不禁暗暗吃惊。眨眼间陈少华懂得节约了，这厮来公司面试那天，抽是的珍品芙蓉王，把面子绷得像个销售副总，现在抽软红梅，和民工一个级别。
陈少华在红照壁下车，我以为他想溜班，问他去哪里逍遥。他说：“时间紧迫，我去找兼职业务员。”我笑了笑说：“办完事直接下班，不用回公司报道。”这厮拍拍屁股，将业务包往肩上一挎，拉开车门快步走上人行道。目送陈少华没于熙熙攘攘的人流，心头又是辛酸又是感动，心想这厮的梦想是不是和我一样：博得一套房，娶得一娇妻，安居乐业闲适到老。上个星期我问他为啥不谈恋爱，这厮郁郁地说：“还不是时候，挣了钱再说。”我问他：“挣多少钱你才满足。”他说：“一百万吧，一百万我就够了。”后来我问自己，如果我已经拥有一百万，现在是怎样的心境，会不会驾驶李卓赠送的破奥拓，会不会蜗居简陋的出租房……
成都消费水平可高可低，朴实节俭，一百万肯定是财富保障；追奢逐靡，一百万算个啥？一天就能花个精光。
晚上雁翎亲手做了一顿晚餐，说为我接风洗尘。我颇不自在，这架势搞得我刚从前线荣归一样。席间雁翎不停为我夹菜，感觉特别温馨。生活就是这样，奔袭在外壮志雄心，回到的家里就被一缕温婉软化。雁翎估计是饿了，三两口扒完一碗，我搁下筷子说：“我给你盛。”她将碗伸至面前，温柔地说：“只要半碗，盛多了你帮我吃。”我接过她的卡通碗，足足盛了一大碗，帮她夹了些蔬菜，看着她慢慢咀嚼。死妮子见我一副出神样子，拿着筷子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老公你没傻吧。”我重新端起饭碗，倍感幸福地说：“我没傻，我觉得生活真他妈的美好。”
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 第23章
早上醒来收到程灵珊的短信，查看来信时间，六点四十分，那时我还在雁翎的发香里沉睡。我回信问她：怎么起得这么早，晨练气功，还是上山放羊。她打来了一个笑脸符：现在每天清早都要赶鸭进田，家里的鸭子比鸡还懒，不动用人力追赶，便蜷缩在鸭圈里纹丝不动。我笑得一颤一颤的，继续回她：人都想睡懒觉，何况家禽。此刻雁翎还在熟睡，我不忍打扰，匆忙洗漱下楼，驾驶破奥拓直奔公司。
今天是又一个星期一，八点半的蜀都大道，已被塞成一截五颜六色的腊肉肠，我放慢车速踽踽蠕动，想起程灵珊的短信，索性给她打去电话。手机接通，耳畔传来唧唧喳喳的鸭叫，我淡然问道：“你和鸭子相依为命了？”她唾了我一口说：“我家还有五十只鸡，你若闲得无事，欢迎你与鸡为伍。”我无以隐忍，笑得死去活来，程灵珊却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你的生意咋样了？春节是销售旺季，应该赚了不少吧。”我立马僵成一团，轻轻叹道：“只以四字形容：举步维艰。”她杵我一句：“再萧条也比养鸭子好，我这一只赚十块，你卖一件赚一百。”我知道她开玩笑，随即道出当下处境，她听了一阵沉默，顿了一顿问我：“你还有多少库存？”我粗作计算后说：“至少还有一千件。”她啧的一声：“妈呀，还有这么多。”我说：“卖出去是钱，假如卖不出去，拿来擦屁股都嫌粗。”她大笑一阵，媚里媚气地说：“我回家吃饭了，晚些给你电话。”
赶到公司，张小寒和肖雪忙得不亦乐乎，一人拖地一人叠衣。店外立了三名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我以为是顾客，进店就催她们：“别只顾搞卫生，腾一个人出去招呼客人。”话毕张小寒抿嘴而笑，我指着店外的美女说：“客人等着呢，等你俩拖完地板，到手的生意都跑了。”这时肖雪接过话茬：“那是小寒姐招上门的，你还怕跑了不成？”我纳闷不已，张小寒就告诉我：“营业员我找来了，熊哥去面试一下。”我暗觉惊诧，心想如此体面的姑娘，卖衣服岂不糟蹋了人才。我将三人让进店里，她们一一介绍，个个背景不凡。一人来自上海，父母皆是高干，腔调又娇又软；一人来自重庆，父母是公务员，说话连珠炮般辣气十足；另一人是“老成都”，其母在川大南门开面馆，收入不菲。听完介绍，心头一直闹鼓，她们家庭背景不俗，毕业后做营业员，肯定闹着玩玩。略略思忖，我抛出一个疑问：“你们觉得卖衣服是不是践踏了本科生的内在价值？”三人矢口否认，上海美女说：“我真心体验生活。”重庆美女道：“我来锻炼胆量。”成都美女想了想回答：“我想开服装店，先入行用心干几年，累积销售经验。”眼下只招一人，闲聊半晌，我让她们回校等候电话通知。三人说笑离去，看架势彼此熟络，我问张小寒她通过何种渠道招来这些美女，死妮子撇了撇嘴说：“我以前是学校就业协会成员，你招一百个营业员都不成问题。”我一阵哑然，转念思忖，三人之中，也就成都女子最为合适。
中午程灵珊打电话给我，问我忙不忙。我正忙找顾客零钱，乐呵呵地说：“忙着数钱呢，刚收了两千万。”她说：“你就吹吧，腮帮吹成蛤蟆。”我大笑不迭，她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个表妹在眉山做服装生意，你要不要和她谈谈。”我说：“当然可以，你把她手机给我，我先和她沟通沟通。”死妮子一阵媚笑，娇滴滴地说：“你来眉山我才给你。”我甚觉奇怪，她要挟道：“你到底来不来？”我恶狠狠地说：“我来怕你把我给吃了。”话音刚落，程灵珊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我心想她成天和鸭子为伍，生活无聊透顶，哪个少女不怀春，一定是想我了。可是我这一去，不成又弄出些插曲，打乱目前的生活旋律。然而公司成立伊始，不去吧又错过一笔生意。权衡再三，我决定独闯龙穴，迅速发了条信息给程灵珊：明天上午到。她立即回道：我谨代表“三苏”欢迎熊总莅临眉山对服装业进行工作指导。想不到死妮子如此幽默，我捂着肚子笑了半天，肖雪和张小寒见状，齐声道：“熊哥见钱眼开，人都乐疯了。”
今天的成都阴冷干燥，生意却红火异常，到下午六点，日销售破万元。心下一阵开心，便盘算给雁翎买点什么。上半年就说要给她买礼物，一觉醒来全给忘了，拖到现在也没兑现。下班后我让张小寒自个儿坐公交车回校，然后直奔青石桥花卉店，打算买三支新鲜百合，暗想雁翎赋闲在家，无聊了对着鲜花说说话也好。。 最好的txt下载网
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 28
开业那天老板娘送过花篮，时隔不久，她比以前更加肥壮，我一进门她就认出我来，热情地将我迎进店里，我顿生惆怅，猛然想起程灵珊纤细的柳腰，假以时日，会不会像花卉店老板娘一样臃肿？我挑了三支百合，老板娘只收两支的钱，名曰“买二送一”。这肥婆一看就是奸商，此般慷慨，我简直受宠若惊。抱拳谢过，出得店门她朝我喊：“帅哥，日后多介绍点生意哦。”我连连点头，驾驶破奥拓飞也似的往家赶。雁翎见我手捧百合，兴奋得跳起来，箍我脖子又亲又咬。我左手握紧鲜花，右手托住她的美臀，说别闹了，赶紧插进花瓶养起来。她道了声“遵命”，松手下地，一把夺过百合，屁颠颠进了卧室。我将皮包往茶几一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段时间忙得昏头转向，很少关注国际新闻。张小寒经常在店里讨论以色列向谁扔了炸弹，我听得满头雾水。我对花边新闻漠不关心，仿佛成了现实版的海子：
关心货品走向
关心利润多少
我所关心的
将告诉公司里的每一个人……
打开电视，四川台正热播一条房地产广告：东三环水岸豪庭，限量抢购，每平方三千二百八十八元，活动时间2009年1月20日~1月25日。我看得热血沸腾，扔下遥控板朝雁翎吼道：“他妈的，房价跌了跌了。”雁翎在卧室高声问：“跌到多少了？”我激动地说：“三千……”话音未落，雁翎就从卧室射了出来，挥舞着花瓶说：“咱们明天就去看看。”念及明天要去眉山谈业务，我眉头一皱说：“后天再去吧，明天我有公事要办。”雁翎一脸的不满：“你就不能挤点时间吗？”我苦笑不迭，戏谑着说：“我去眉山出差办事，你告诉我时间怎么挤？挤牛奶还是挤牙膏？”她笑着扑进我怀里，娇声道：“我陪你去怎样啊？”我连连摆手：“你又不会谈业务，去了反倒碍手碍脚。”她杏眼一愣：“老婆当你秘书还不好啊。”我随即板下脸来说：“你坐进破奥拓，破车美女，实在不协调。”雁翎噘了噘嘴说：“那好吧，我在家等你，你可要早点回来。”我心下窃喜，暗想你真死缠烂打，我只有取消出差计划。
雁翎洗完澡偎在我怀里，描述她梦中的新家，应该有一间明亮的客厅、宽大的卧室……她喋喋不休，我连连点头。聊至夜深，她的手机骤然响起，侧身拿起看了一眼就迅速挂掉。过了几秒，电话又打了进来，这下她看也不看就直接挂断。死妮子异常慌张，我正想问她是谁打的，电话又响起来了。雁翎气哼哼的，拿起手机准备拔掉电池，我一把抢在手里，话筒里飘来一个声音：“亲爱的怎么不接我电话呀。”我当即火冒三丈，厉声问道：“谁是你亲爱的？”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她谁呀？”这王八蛋一定喝了不少酒，我缓下语气：“我是他老公，你又是谁？”他笑得像个疯子，醉醺醺地说：“你娃别闹了，她啥时钻出一个老公来？”我气得暴跳如雷，感觉有人骑在头上拉屎，当即合上手机，啪一声摔在地上。回头再看雁翎，死妮子面如死灰呆滞不语。沉默良久，雁翎声如蚊蚋地说：“一个网友而已嘛，别生气了行不？”我指着她怒不可遏：“你都成别人老婆了，还睡在这里做啥。”我想让她“滚”，可是念及和程灵珊的那一夜，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窗外黑暗无边，辨不清东西南北，正如我现在找不着自己的位置。
雁翎向我说起网恋的过程，她失业在家，面试皆不如意，万念俱灰蜗居网聊。我默不做声，心头像被打翻五味瓶，雁翎轻描淡写地说：“你每天忙工作，我找个人聊天，时间就过得很快。”我猛烈地吸着烟，不停地咳嗽，她继续又说：“其实我和他闹着玩，只是他一相情愿，这几天我很少上网，他才打我电话。”我当即反问：“既然闹着玩，为啥告诉她电话号码，还说自己没老公。”雁翎嗫嚅一阵，怯怯地应道：“我也不知咋说，反正就是闹着玩。”我冷笑着问：“他是哪里人？”“江苏。”“你们见过面了吧。”“绝对没有，他在江苏！”“他是不是说要飞来看你？”“嗯。”“他真来成都你会不会见她。”“绝对不会。”
我感觉像美国佬审讯萨达姆，问来问去也就那么回事。我也见过网友，那时刚读大一，周末玩通宵认识一位川音女生，聊得十分投机。后来她提议见面，我兴奋至极，赶忙咨询哥们意见，皆称川音出美女，先约出来看看再说。翌日我约她在校门口碰头，暗号是她拿一本《读者》，我握一枝玫瑰。那天我耍了个小聪明，事先站在远远的地方，等了约莫半小时，一名手捧《读者》的女孩显身门口，我再等了一刻钟，直至没有第二个手捧《读者》的女孩出现，我才若无其事地走近她。那天我不单聪明还狡诈阴险，我根本没买玫瑰，我从她身边走过时，她毫不知觉。我仅仅睥睨她几眼，就吓得三天食欲不振。那女孩身材矮小、满脸雀斑、嘴唇肥厚、对鸡眼、腿粗腰肥，胸前挂着两个大灯笼，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爽约在先，足足愧疚了两个月，我对李卓说：“我真他妈龌龊，我是嫌人家丑啊，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这厮一脸*：“早知你不喜欢，就该让我去见她。”
转眼数年，如今电子产品升级换代比少女发育还快，如今的摄像头连脸上一颗眼屎都看得清清楚楚。毫无疑问，雁翎和网友见过对方，即使没有面对面视频，至少应该见过照片。雁翎说她闹着玩，我要相信她的鬼话，真他妈比猪还不如。两人没有好感，能在网上搞得如火如荼？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 第24章
天刚亮我就驱车出发，在路上给程灵珊发了条短信：两小时后到眉山。上了成灌高速，脑里不断涌现雁翎忏悔的场面，她的玩世不恭！她的小姐脾气！我查了那人的来电号码，归属地的确在江苏。其实她只是精神上开开小差，还不到龌龊勾当的地步，稍稍教育即可悬崖勒马，网恋的行径大可原谅。可是我又不是好鸟，我出轨在先，是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这就是当下的情感快餐，想着心头就是一阵凉意，什么山盟海誓，都是说着玩的。我们行进在通往死亡或天堂的路上，希望满怀足够虔诚，但谁经得住环境和岁月的考验呢？今天相亲相爱，三年后相爱相亲，十年后、二十年后、五十年后，你还爱我吗？想着想着心就分了，车速猛然降至四十码，身后的刹车声响成一片。我赶忙提速前进，过了约莫几秒，窗边掠过一辆奔驰，司机朝我张了张嘴，看那两开两合的口型，估计正骂我是“瓜娃子”。瓜娃子是成都人的脏话，形同重庆人嘴里的“哈儿”、东北人嘴里的“*”。
我到眉山城区转了半圈，折回三苏广场刘姐面馆落座，刚点了一碗清汤抄手，程灵珊翩翩而来。死妮子比以前更*了，脸上的雀斑也无影踪，白净得像一坨萝卜。程灵珊昨晚就到了眉山，我不知她是为见我还是介绍业务，又或两者兼备。程灵珊的骤然出现，我并不觉得惊讶，熟稔地招她落座，问她想吃点啥。她按按胃囊说：“这几天在家里吃得太腻，早上都没胃口。”我问她：“你吃了龙肉还是虎鞭？”她擂了我一拳说：“上星期有只鸭子被鹞鹰啄伤，我抱回家治了半天，终因流血过多一命呜呼，老妈捡了个便宜，炖了一锅酸萝卜老鸭汤。”程灵珊说得兴致勃勃，我仿佛嗅见她身上的老鸭味，不怀好意地问：“老鸭汤还滋补吧？”她媚笑道：“那是当然，滋阴补阳。”我当即嗔怪：“怎么不给我留一碗？”这时店小二端上抄手，我已饿得心慌，连续吞了五个，见程灵珊含情脉脉地盯着，我夹起一个递到她嘴边，轻言细语地说：“你要不要吃一个？”死妮子出奇温婉：“你慢慢吃，吃完我带你见一个客户。”
半碗抄手下肚，程灵珊说：“客户是我表妹，店铺在广场路口，这里日均人流量上万。”我说：“位置倒是不错。”她点了点头，我随即问她：“是不是你的亲表妹？”程灵珊扳着指头数了数，然后笑盈盈地对我说：“肯定不是亲房，是我妈妈的表姐的堂弟的媳妇的哥哥的女儿。”我算了两分钟，弄不清两人隔了多少房，不解地问：“这人靠不靠谱？”她耸了耸肩：“这个，我也不知，你和她聊聊看。”说完死盯我的眼睛不放。我颇觉奇怪，她就问我：“昨晚没睡好觉吧。”我默不作声，她扑哧一声笑：“白天忙工作，晚上忙*，难怪满眼血丝。”我当即予以教育：“你成天和不知世事的鸭子一起，骨子里就没一点纯的？”一句话逗得她花枝乱颤，肉麻麻地说：“我知道你厉害，装深沉就虚伪了。”我哭笑不得，怔了一怔闷声说道：“她出轨了。”程灵珊颤了不下十秒，重重地叹了一声，帮我付了抄手钱，拉着我的手说：“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跟我走，谈你的正事去。”
回想昨夜的情景，我始终提不起精神，跟着程灵珊走了五十米，就听她说：“到了。”我抬头一看，面前是一家休闲装专卖店，店里稀稀拉拉挂了些货品，看样子老板已久不进货，只等卖完库存关门大吉。我赶忙收神，迅速目测门宽纵深，粗略计算店铺面积，估量它的潜在价值。思忖当头，一名少妇站在门口，朝我热情地喊：“帅哥发啥呆啊，里边坐！里边坐！”我根本无心谈事，程灵珊觉察出我有情绪，比私人秘书还体贴，先将我作了一番隆重介绍，然后指着少妇说：“我表妹刘淇。”我咧嘴一笑，刘淇伸手握着我半天不放。我拿余光瞟了她几眼，杏目微怨黛眉轻锁，感觉她婚姻正遭不幸，老公不是偷人就是包了二奶。
刘淇出身贫寒，念到高中辍学打工，在眉山某酒店当服务员。她现任老公是元丰纸厂老板，四十好几，和原配分居多年，独生女和刘淇一般大小。从现实角度分析，刘淇嫁给他不因长相，更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图谋他有几分臭钱。男人为了尝鲜，不惜许下承诺，只要刘淇嫁给他，送一套商品房，送一辆大众POLO，并额外租一间铺子，交给她打理生意，以此解决就业问题。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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