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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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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儿这次把酒都给卖了出去以后,赵家存着的钱瞬间就多了起来。
她晚上的时候拖着臧狼,把家里边存着的银子和铜钱都倒到炕上去铺开来,给仔细数了一遍又一遍的。她看着钱,臧狼就在旁边看着她,两个人互相对望一下,就笑得傻呵呵的。
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兰花儿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钱呢。虽然卖给山上的那些糯米酒的钱还没有收上来,可兰花儿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十分的幸福。之前一直担心着改花说媳妇的钱,或者是狗蛋考试的钱,经过这么一次以后好像瞬间都轻松了不少。
虽然这些钱加起来也不足以让改花说上一个好娘子家来的。可这毕竟是一大笔收入了。
兰花儿把钱都数了一遍,就又放到钱罐子里边装好了,抱着钱罐子在炕上打滚,一边滚一边问臧狼:
“阿狼,你觉着要给我阿哥说媳妇的。要花多少银子咧,花光了这些还不够的吧?银子可以再挣,可我阿哥的事儿不好再拖着。还有你……哎,你年纪也不小啦,就比我阿哥要小一点儿的。村里边人年纪像你这样大的呀,大都已经成婚了。至少也好定亲了。上回关雎讲,说你们城里边的人婚事现在倒是晚一些,不像村里边的这样赶早。是么?”
臧狼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讲:
“城里边娘子,到了……到了关娘子这样的年纪还没有出嫁,也是有的。”
兰花儿就跟着“哦”了一声。也跟着轻松了一些:
“我常常想着阿哥这年纪了还没有说亲,以后能不能说上好媳妇咧。不过你这样一讲。城里边还是有好多和我阿哥年纪相当的娘子还待字闺中的吧。这样倒是不着急。阿哥也是在外边见得多了,所以自己就不着急的吧。唉,阿哥也不和我讲这些,我也不知道外边是怎么样儿的,只得自己在村里边胡乱想的,倒是叫阿哥笑话了。”
她在炕上抱着钱罐子打了个滚儿,想想颜大郎,又想想关雎,倒真是觉得这事儿不着急了。
改花在镇上,常常见着的估计都是些云英未嫁又和他年纪相仿,或者是比他年纪更大些的,他这样看着,到底认识了些人,也知道些事情,比兰花儿这样窝在山坳子里边的,自然是眼界要开阔好多。
兰花儿便觉得有些悲伤了,觉得她阿哥的事情好像已经用不着她去担心了一样。而且就算她想要去担心,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才是担心起才是。
她就跟着叹了口气。
不过她到不是那种会因为事情一直钻到牛角尖去的人,因此只是稍微想了想这个事儿,就又改变了心思,开始考虑其臧狼的事情来:
“既然阿哥的事情自己有主意,我就用不着去帮他想了。他要是自己高兴了,说不定哪天就将嫂子直接领家来了。嗯,说不得之后要跟狗蛋说一说,让他注意看看。可不要嫂子都要家来了,咱们还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倒是……阿狼呀,你欢喜的是什么样子的姑娘呀。你年纪不小,又一直跟我在村里边的,也好要想这个事儿了。我可不能让你搬到镇上去找媳妇的,你自己想好了,我存钱给你说去。”
臧狼愣了愣,大概没有想到话题突然就扯到他身上来了,一下子就呆坐在炕上了。
兰花儿抱着个钱罐子躺在炕上,将半张脸都埋在被子后边的歪着脑袋看他,看得他脸上慢慢地就红了起来。
“我……不知道。”
兰花儿听臧狼这样说,就慢慢地叹了口气:
“欢喜怎么样的,怎么会不知道咧,你是从来都不曾好好想过这问题的么。要我说,其实我倒有些对不起你的。要不是我把你从楚二郎手上要了过来,你大概就在城里边好好住着,他能给你找个好媳妇儿,你的日子肯定要比这么跟着我要来得舒坦的。我总觉着你要不是这么跟着我,估计真会过得比较好,身子也早该养好了。”
臧狼呆了呆,显然没想到兰花儿会这样讲,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眼角慢慢地就红了红,闷着声音问:
“小娘子,你嫌我哪里不好……后悔领我了?想要赶我?”
兰花儿也被他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她不过是随口说说,也不是想要怎么样的,没想到臧狼的反应如此的激烈,都一副咬着牙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只是觉得自己把臧狼从楚江开手上要了过来以后,臧狼跟在她身边,就连饭都没怎么好好吃过的。之前看楚江开的样子,估摸着是真对臧狼十分有感情,领回去了估摸着就是好好养着伺候着,给安排个媳妇什么的。
至少大鱼大肉的呢,又有药滋补着身体,怎么想都比在村里办种田要来得有前途。
臧狼到了坳子村以后,除了养伤的那段时间以外,还真是忙前忙后的,一点儿都没闲下来过,又没有吃过一顿大肉。兰花儿偶尔想想,都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
她可从来没有嫌弃臧狼的意思。
这家伙在家里边,能给她省多少事儿呀。虽然吃的多,可做的事情也多,力气又大的,还能当门神防贼,兰花儿倒觉得有他在,可比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边要让人安心多了。
就连改花都在后边讲,说有臧狼在家里边,他都比较放心了。以前兰花儿总是一个人在家里边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些什么事儿的,要是都一个人在家里头,真出了个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邻居再亲,那也是邻居。
有了臧狼,不管怎么说也让人放心多了。
至少改花现在在外边用不着老想着担心着兰花儿遇到了事该怎么办。
兰花儿没想过臧狼居然会是这个反应,呆了一下以后,赶紧就坐了起来,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这样一讲,哪里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是觉着让你在这村里边干活儿,总好像对不住你的。你原本可以顿顿吃大肉的咧,到咱这了,还得想着把肉让给我吃。哎呀,你之前还帮我把偷儿给抓住了呢,我哪里会高兴让你走,就怕你自个不乐意待着的。”
臧狼挠了挠头,“哦”了一声,又急急忙忙闷着声音讲:
“我、我不要吃什么大肉。我跟着小娘子,我觉着高兴的。小娘子要是不嫌弃,我跟着一辈子。我能干活,吃什么也没有关系,我也不要别的什么。我就给小娘子干活,就高兴。”
兰花儿看他这个样子,都有点想要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跟他说“乖乖不哭”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不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来,又伸手拉了拉臧狼的衣袖:
“哪里能一辈子就只给我干活儿的呢。我答应了楚二郎的,将你当成我阿哥阿弟一样的对待。我要是将你困在这家里边种地干活的,不让你好,看他不撕了我的皮。你要过得好了,我也高兴的。”
臧狼又挠了挠头,十分认真地看着兰花儿,讲:
“我给小娘子干活,就过得好,就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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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算账【二更】
兰花儿听着臧狼那样讲,忍不住也叹了口气。
听他这样表白心迹,说是愿意一直留在村子里——或者说留在赵家一直陪着兰花儿过苦逼日子的,兰花儿自然是觉得高兴的。但在高兴之余,又觉得这估计是件没办法坐到的事情。
就算她赵兰花一辈子不嫁,也不可能拖着臧狼陪她一块儿留在家里边过着孤苦的日子。她总觉着这人吧,多少还是找个伴儿过得比较开心,也比较治愈。
当然,像她这样的情况,要是真嫁不出去,她也不在意。可这事儿轮到臧狼身上,她就觉着怎么都该给臧狼找个好人家才是。
“阿狼,你这会儿觉着没什么,那也无所谓的。可往后要是看到了欢喜的姑娘,你就跟我讲。只要不是已经定亲了的成婚了的,不论怎样我都给你把姑娘说回来的。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到京城去,找到楚二郎门上,让他给你做主,什么姑娘说不回来呢。也不是难事,你记着跟我讲就是了。唉,到那时候,你也忍不住吧。”
兰花儿笑眯眯地这样耻笑他,臧狼的眼角倒是不红了,反倒是麦色的脸上微微升起了点儿红晕,有点结巴地小声讲:
“我、我不会的。小娘子不要取笑我。我这样的,说回来了也是拖累人家。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又没有钱,还不是不要成家的好。”
兰花儿就叹了口气:
“哪里像你说的这样。你年轻着咧,又有力气。我不知道你之前做的是什么,可你现在干活儿不是都没事儿么。杨郎中都和我讲了,你是伤着了,筋骨不好,变天的时候容易抽痛,可干农活是不影响的。你有力气又会做事。到时候要给你说亲的时候,我自然会把你身契烧掉的,你也用不着担心往后的事儿。家里边有你这么个男人,旁的也不图什么了不是么。”
臧狼愣了愣,看了看兰花儿,就将眼神低了下去。
兰花儿知道他心里边还是有心结的,总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个废人了,总担心自己要拖累人家的。这事就是兰花儿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他自己也不可能突然就宽下心来。
只能等着他自己想明白的。
反正,兰花儿觉着。他这个人要是哪天遇到了个欢喜的姑娘,估摸着就跟个挠不到痒处的猴儿一样,着急得满脸通红浑身发痒的了吧。到了那个时候。用不着旁人说什么,他自己就会想着要对人家好,要给人家好日子的。
要是个男人连喜欢上了人家以后都没勇气说要把人家娶家去给人家好日子过的,那这也算不上是什么男人了,就是一辈子找不到媳妇。那也是活该。
兰花儿到底是心疼这个家伙,觉着他是个亲近的。可想着真要让臧狼找个媳妇,她这么一想,却又觉得心里边有些不舒服的。
她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因为现在已经习惯了和臧狼一块生活,把他当成了自己生活里边的一部分了。突然想到这个人要离开的,就觉得有些不高兴了。
即便是她阿哥阿弟的,和她一块生活的时间都没有臧狼和她在一起的长。两人也算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了。
一起贫苦过的,总觉着和旁人不一样的。
不过她还是马上克制住了自己的那种想法,抬头给臧狼露了个笑脸,讲:
“阿狼哪里都很好,要换了是我。能有这么个男人在家里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旁的都不图什么。哪里会说你就不好了,你哪里都很好的。”
臧狼一直低着头,也没有看她,听到她这样讲,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小娘子觉着我好?”
兰花儿用力地点点头,又想到臧狼低头看不见呢,就赶紧“嗯”了一声。
臧狼想了想,就讲:
“既然小娘子愿意,就让我一直跟着吧。我欢喜跟着小娘子。如果小娘子乐意让我走的,我就走。可小娘子要是不嫌弃,就让我一直跟着干活。”
兰花儿被他讲得有些晕,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又绕回到这上边来了,忍不住觉得有点转不出去了的感觉。
她想了想,觉得臧狼这会儿大概是真钻牛角尖了,横竖这一时半会的是要转不出去的,干脆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安抚他,讲:
“那你就跟着。反正以后的事儿多着呢,谁能说得准咧。说不好哪天你看上了个娘子,或者我看上了个汉子的,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呀。到时候总有法子的不是。”
臧狼隔了许久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兰花儿总觉着他情绪不高的样子,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才好,就只能先讲话题引了开去,说起狗蛋的事情来。
幸亏臧狼也不是个纠结的人。兰花儿说这狗蛋在镇上私塾上学的事,他跟着就也被引开了心思,给兰花儿讲他知道的一些乡试的情况。
这大胤朝实行的是科举制,和兰花儿知道的中国古代还比较相似的,同样是分为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个级别的,需要一级一级的考上去。具体是要考什么内容,臧狼不知道,兰花儿更加不知道了。不过这也无所谓,只要狗蛋知道就够了。
童试考的是童生,算是去参加考试之前的一种选拔,也不用到大老远去的,每年在镇上都会有统一的考试。甚至只要花点儿钱,据说就能从私塾里边得到一个推荐的童生资格,将这次考试给免过去。
当然了,推举的童生并不全是有钱的,好多也是有才的。只不过这推举也是有名额的,有些人花的钱多了,自然就将旁人给挤了下去。
“还好的,”臧狼一本正经地讲,“读书人重信义请钱财,大都会认真举荐。”
有了童生的资格以后,还要再考一次生员,考上了才能真正参加乡试。
不过从考上生员开始,这个考上了的人就已经可以免除自身的人头税了,所以偶尔会有村镇里边比较富裕的人家到私塾去,只求考一个生员的名头,免了税的,到时候再家去种田。
至于乡试,则是需要到每个州所在的州城里边去参加考试。
等考中了以后,又到京城里边去考了会试,才有资格做官。
每一个在会试里边排上名次的人基本上已经是妥妥儿的能当官了。只不过当的是什么官,官职有多大,这就取决于殿试了。
殿试相当于现代的面试,是和天子面对面谈话的。这主要就不是看那些考试的知识了。兰花儿总觉着这其实就是让皇帝挑几个自己看得顺眼的放在身边上早朝,看不顺眼的早早发配到外边做官去——不过这话她自然是不敢说的,就是对着臧狼她也不敢,不然臧狼得以为她是个疯的了。
兰花儿听臧狼讲完,又拿着钱罐子算了一下,就觉着这钱又有些太少了。
她赵家阿弟赵竞则,可是想着要当大官的。
这不管是要当大官还是当小官,但凡是想要当官,那就要规规矩矩地参加考试。童试好说,不过是在镇上考考,就是要费点儿钱,和现在差别也不大的。
可乡试要到州城去,会试甚至要到京城去。如果会试考上了,还得等殿试,这中间就要一大笔的开销了。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小说和电视剧里边总有些学子提前半年上京赴考的桥段。这是因为他们就真需要提前半年过去的呀。
兰花儿又算了一遍以后,脸上就露出了点儿蔫蔫的神色来,小声地问:
“阿狼,你瞧着这样的,够么?我觉着还差得远咧。”
臧狼看了看她的脸色,又看了看那钱罐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讲:
“不够。”
“唉,我也觉着不够的。可这不够了,我能怎么办咧。家里边能拿得出来的也就这些了。不过我觉着也用不着这样焦急的。狗蛋现在还小着咧,连童试都还没有过,哪里要想着以后那么远的问题。既然这能挣到第一笔钱的,往后自然能挣更多。哎呦,我就不能光在家里边种个地的么。我要求也不高呀,只要能养活自己,不饿肚子的就是了……当然是要能吃上肉的。怎么就见天地要想着钱呀钱呀呢。”
臧狼挠挠头,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是了。
不过兰花儿也就这么随便一说罢了。说完了以后,她还是要回头去想着怎么才能多挣点儿钱,供她弟一直考到大官去。
实在不行,她都已经想着了。实在不行她就到关雎那儿去借钱。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她总能把钱给还上的。
虽然她不乐意走到这么一步,可真要是需要,谁又会拉不下这个脸呢。
狗蛋是真想念下去,她和改花就供着狗蛋一路学下去就是了。她能看得出来,狗蛋是真心地喜欢上学这个事情,每次回来的时候,用不着别人赶,自个蹦蹦跳跳地就到杨郎中那里去了,回来的时候也乐得什么似的。
既然是这样,兰花儿觉得,就不该因为钱让狗蛋一直困在村里边。
一百五十一做豆腐乳【三更】
等蒸完了糯米酒以后,兰花儿整个人也累得差不多虚脱了。
这蒸酒的事儿倒是不费什么力气的,只是麻烦,需要人在旁边看着烧火。她往往只烧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撑不住。
又热又闷的,还满屋子的酒味,让她觉得这么蒸完一次酒以后,她都有好几年不用再喝酒了。
臧狼倒是心疼她,常常将她换到外边去透个气儿的。可那酒气实在是重,兰花儿也怕臧狼一个人在里边待久了不好,两个人还是轮流着互相做烧火的事。
等这批酒终于卖出去以后,兰花儿不但被熏得脸蛋都红了,还累得腰酸背痛的,小小年纪就忍不住每天扶着腰走路。
这次赵家把酒卖到外边去,村里边的人都是知道的。
麦青果然让一直在村里边收货的人赶了辆驴板车到村里边。说是在外边听得人家讲坳子村有卖便宜的糯米酒的,于是就求上门来了。
村里边的人自然又是围观议论了一轮。看到臧狼从家里边抬出来三十桶酒的,也都忍不住有些惊讶。
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还在背后以为兰花儿是从哪里便宜地买了酒回来,然后加点价钱卖给他们咧。结果现在一看,赵家居然存着这么多酒的,才终于相信这赵家是学会蒸酒了。于是就多了好多人上去跟兰花儿套近乎的,都把兰花儿给吓了一跳。
不过她马上就和那些人说了,这是她阿哥偶然从镇上学来的法子,她也只会蒸这么一种酒。而且要蒸出酒来的话,首先需要一种在镇上也买不到的,叫酒曲的东西。
村里边人听了还是有不信的,兰花儿干脆将蒸酒的法子都简单给他们讲了,还让那些熟悉的村民到她们家厨房去看了看蒸笼的。
这村子里边可没有什么保密的意识。要是死霸着不肯讲,到头来反而要得罪人的。兰花儿让他们看了蒸笼,却没有具体地说酒曲的事情和发酵的时间,只说是她阿哥从镇上带回来的东西,买是买不着的。她这一次也都用完了。
“要不,”兰花儿一脸遗憾地跟旁边的人家讲,“我这次能酿这样少么。能卖的,我自然是想多卖了挣钱的。”
果然有人回头家去了就尝试着想要蒸酒。可他们没有酒曲,蒸的都是没有发酵过的小麦或者大米的,蒸出来就跟饭一样。倒是能吃的,也没有浪费粮食,只是出不来酒。
村里边的人这才相信了兰花儿的话。又感叹这挣钱的果然是不容易,倒没有人再想着要惦记着兰花儿酿酒的技术了。
等酿酒的事情忙完了以后,兰花儿狠狠地歇了两天,接着就准备着要给家里边做点儿腐乳。
她之前给买了好多豆腐的,结果放回到家里边一瞧。就觉得买得有些多了。她和臧狼两个人,臧狼是个不十分爱吃豆腐的,露天地垒在后边院子里,这么一看,就实在是买得太多了,冻在后边跟小豆腐山似的。
兰花儿倒是想要学着自己做豆腐的。可是后来她就发现她在自己家里边做不了这个。因为她家里边根本没有磨盘的,自然就做不来豆腐这种东西。所以当初看到隔壁村有在卖豆腐的时候,她忍不住就买了好多家来。
现在这会儿又觉得吃不完了。
因为他们自己家里边就又种着豆子的。黄豆绿豆红豆黑豆的都有种起来,兰花儿看着这好要冬天大雪封山了的,就不再让臧狼到后山上边去了,改尔让他去自己磨一个石磨出来。
臧狼空有一把子力气,可从来没有做过石磨这种东西。听了兰花儿的要求以后挠头了好久,又去找颜大郎和蓝渡商量了一回。
结果原本只是兰花儿想要一个石磨的。后来关雎听说了以后,就说也想要一个。
于是石磨数量变成了两个。
臧狼和颜大郎两个人到有石磨的人家里边去看了一回——为此还送了点儿酒的——然后才终于琢磨出来大概是个什么结构。
可光知道了结构也不能直接就给做一个石磨出来呀。石头和木头不一样,没有办法直接用刀子给刻出个形状来的。用锤子、凿子和斧子倒是可以慢慢将石头劈出来个形状,这就是水磨的工夫了。
兰花儿也不管这些。
她没有要求臧狼在多短的时间里边一定要把石磨给搬家来的,只是给他点儿事情做,让他冬天的时候不至于闲得长毛了忍不住往后山上跑。
不过这石磨虽然一时半会做不出来,可给臧狼三四个月的时候,这东西还是能搬回家的。兰花儿想到家里边还放着两麻袋的黄豆呢,到时候肯定是都要做成豆浆和豆腐的。豆瓣酱也是好吃的东西,可以她不会做,想做的话只能先慢慢尝试着。
腐乳她是见过人家做的,也觉得这玩意做着似乎不难,吃着也好吃,就决定把这个东西给倒腾出来。
像是腐乳这样形象的东西,她自然是不敢往外边卖的,却不妨碍她自己在家里边吃。
因为是第一次试做,兰花儿也不敢做得太多了。
她将其中六七块豆腐砖切成了小小的正方块儿,分散得开一些地摆在了一块木板上边。
原本只要将这些小豆腐块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盖上纱布,让它自己发霉就是了。可兰花儿总觉得这北方的天气实在是有些太干燥了,她总担心着这些豆腐放在外边,说不定不会长霉,反倒要给风干了硬硬的豆腐干了。所以她特地在木板下边垫了两个水桶,里边装满了水的,好让那些豆腐所在的环境湿润一些。
屋子外边的温度有些太低,不利于豆腐发酵的,兰花儿就将腐乳放到了厨房角落一个暖暖的地方去,好保证这玩意最后能部长歪。
这些豆腐从扔在那开始到长出霉菌来,大概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期间最好不要常常去翻动,也不要常常去看。
兰花儿就将豆腐都扔那了,然后开始让臧狼做了个木坛子,又到后边山上挖了湿润的河泥回来,预备着以后用的。
她自己则是开始准备腌好的辣椒和辣椒水,到时候好用来做腐乳的。
有了之前她剁辣椒的事儿之后,臧狼一直不让兰花儿动手切辣椒,这次也还是把刀子给抢了过去,将辣椒给剁好了,塞到罐子里边,洒上盐以后,就可以盖上盖子任辣椒在罐子里边发酵了。
到时候等豆腐发酵好了,就可以直接放到罐子里边去,盖上盖子再封上封泥的,放一段日子就可以拿出来吃了。
之所以要封泥,是为了给腐乳一个密闭的环境,好让它在里边慢慢发酵成熟的。
这东西做起来并不难,工序也不复杂,只是需要等的时间有一些长。一般人做腐乳都是一批一批的。
不过兰花儿想着这是第一次做么,家里边人又不多的,就算是过年的时候也只有四个人。她还不知道改花和狗蛋愿不愿意尝试豆腐乳这种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东西呢,所以也没有做很多。
要是实在做不成,这也没有浪费多少粮食的呀。
臧狼倒是十分的好奇,看着兰花儿折腾完了豆腐折腾辣椒水的,就忍不住探头去看了看那些豆腐,迟疑地问:
“小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好吃的。我觉着这东西你该是欢喜的,咸咸的,还有辣味。这次我到山上去的时候给尝到的,觉得味道很不错,就回来想着要做做看。也不一定能做成咧……哎,你别摸那些豆腐,就是要放着的呢。”
臧狼原本想伸手去翻翻那些豆腐块儿的,被兰花儿一喊,赶紧将手给伸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讲:
“就这样放着啊……不放到外头去?这里边暖和,好长毛的。”
兰花儿想了想,觉得臧狼每天在这屋子里头进进出出的,难免会看到这豆腐块儿长起毛来。与其让他到时候大惊小怪的把豆腐块儿给扔掉,还不如现在直接把他唬一遍。于是就转头跟臧狼讲:
“这就是要让它长毛咧。不长毛还不好吃的。”
臧狼就被吓了一跳,“长毛了会吃坏肚子的。”
“不会的,我在山上的时候都已经吃过了,还仔细问过做法咧。大娘们做了好多,我吃着好吃,这才回来学做的。毛还不能长得少了,要将整个豆腐块儿都裹住了,第一步才算是做成了呢。你要是不敢吃,可以不吃呀,没关系的,我自己吃就是了。”
臧狼听兰花儿这么一讲,马上就着急了起来,赶紧说:
“不不不,我吃。小娘子,让我先吃。”
兰花儿抿嘴笑了笑,知道他是担心这东西长毛了以后再做出来的,不知道会不会吃坏人的。他不敢说这东西一定不好,可心里边又担心,就打算用自己去“试毒”。
“好,让你先吃。不过你吃着肯定要欢喜上的,到时候可要给我剩一些呢。要不你都吃完了,我这不是白忙活了。”
臧狼听她这么讲,就有些委屈地说:
“小娘子,我哪里有这样馋。”
一百五十二葛粉【一更】
兰花儿做着豆腐乳的时候,还没能拿出来吃呢,改花和狗蛋就已经到家里边来准备着要过年了。
还是改花先家来了,取了些辣菘菜的,又运到镇上去了。
等到狗蛋私塾里边终于要放冬假的时候,这俩才又一起家来的。
改花这次没有从镇上带很多东西家来。因为镇上的东西价格都跟着坳子村里边的东西水涨船高了起来。甚至有人抱怨说这现在的东西贵得让人都不好过年了。
兰花儿自己生活在村里边,一般东西都自给自足的,倒没有什么感觉。而且这种突如其来的高价不可能持续好久的,估计也就这么一年的一点儿时间,等之前的那个聊斋故事的热潮过去了以后,估摸着就不会再有这种坳子村的热潮了。
镇上的人也是要生活的,镇上东西贵了,他们自然会到外边采购。等镇上的东西没人买的时候,商人自然就会降价了的。
这倒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事情。
改花从外边带回来的尽是一些没什么太大实际用途的东西。他还给兰花儿带了个木的簪子。一整根雕出来的木簪子,上边有上了漆色的梅花,红艳艳粉嫩嫩的,远远一望煞是好看。
兰花儿喜欢得不行,一直拿在手上看着。别到头上去了以后还时不时地伸手去摸。
“不贵咧,”改花笑着讲,“比不上那些银子打的。不过我瞧着觉得模样好看。阿妹连个像样的簪子都没有,就买家来了。你欢喜就好。”
臧狼在旁边看了许久,就小声地跟兰花儿讲:
“小娘子要喜欢,我给你削。”
兰花儿听他这样一讲,忍不住就愣了愣,抿着唇笑了笑:
“怎么,你们京里边的都喜欢自己削东西骗小娘子的么。难怪阿甯觉着蓝阿郎不欢喜她咧。原来你们这些京里边出来的常常用这种法子骗女娃子呀?也是的,你们见的东西多了,削出来的东西也好看的吧。要这样,咱家里边是不是又该多个收入了。”
臧狼一听,也跟着愣了愣,脸色微微红了红,赶紧摇手辩解:
“不是……没有……没有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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