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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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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春玲和四阿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他一手一个,拎着丢到了院子外边去。
    臧狼反应快,直接将院子门都给扣上了,闷声讲:
    “赵小娘子不要跟你们走,你们不要再缠着。”
    赵春玲跳起来就要大骂,臧狼又跟着讲了一句:
    “你随便骂小娘子,我拿扁担撵你到村外去。”
    他讲得很认真,讲话的声调都不怎么变,完全不像是在威胁人,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赵春玲马上就闭上了嘴。
    ps:  _(:3」∠)_、有臧狼,什么都好说了
        
九十九躲上山【一更】
    将人赶出去了以后,兰花儿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林大娘从旁边院子里伸了个脑袋过来,皱着眉头问:
    “花儿,这又闹什么呀?”
    兰花儿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儿”,就领着臧狼到屋子里头烧饭去了。
    因为赵春玲和四阿公不死心地守在院子外边,臧狼也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就到田里边去,而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子门口,背挺得笔直的,双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望着院子外边的人。左手边上还放着跟扁担,好像真准备着外边的人一开口,他就拎起扁担出去撵人。
    兰花儿在屋里边望出去,总觉得那么高大一个背景守在门口,就跟只看门的狗子一样。
    她好像都有些习惯门外有这么个人了。
    想着,又不由得笑着摇头。
    家里边只有她自个的时候,总是显得太空的。有个男人在外边护着,不管是谁,都会在心里边觉得高兴。
    她没有再去搭理外边的两个人,赵春玲却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特别是在知道了赵家现在环境好像愈发地好了起来以后,赵春玲哪里甘心白白地跑一趟。
    只是,臧狼静静地坐在院里里边盯着他们,防他们就好似防贼一样,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硬往里头闯。她总觉得臧狼可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那种呆子,又楞得很,说不好真就能拿扁担一直把她和死阿公撵到村外去。
    赵春玲眼睛转了转,突然想起之前她过来的时候,兰花儿不肯认她,还是村长发了话,兰花儿才将她认了下来的。
    她就回头小声地跟四阿公讲:
    “这个小蹄子硬了心肠要不认本家。之前她也想着不认我这个姑母的。还是他们村长给硬掰回来的。现在她又这样子,我们还是去找村长吧。”
    四阿公听了,想想觉得有道理,就跟着点了点头。两人便往村长家的方向去了。
    臧狼一直坐在屋外边盯着那两个人,看到他们都走了,这才站了起来,转身对兰花儿讲:
    “小娘子,他们都走了。”
    兰花儿就跟着笑了起来,眼睛眯眯的,都带点儿顽皮的意思:
    “欺软怕硬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说我被贵人瞧上了。想着要骗一骗聘礼,居然还想把我抢到本家去……这会儿还是趁着阿哥不在的时候过来的呢。哼,就不是好人。”
    臧狼听着。跟着就呆了呆,伸手挠挠头,问:
    “小娘子……定亲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听到这话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心情。说高兴,也是高兴的。他总觉着将他带回家的赵小娘子是个顶好的,就该被人宠着哄着的。有个富贵人家瞧上了他家小娘子。总是件好事。他却好像有点儿不太高兴得起来。
    臧狼于是又挠了挠头。觉得小娘子若讲是,他还是该跟着高兴。
    兰花儿却摇了摇头,脸上还笑得有些无奈:
    “哪里有的事儿。他们以为和我要好的那个富贵小公子,实际是个女娃子,哪里来的看上不看上的。也不知道这里边的人怎么就这样欢喜着传这些闲话。先是传的我要当别人童养媳,接着又来这样……都要是怕我好好嫁出去的样子。”
    臧狼还是挠挠头。更不知道自己心里边是怎么样的想法。不过看着兰花儿脸上笑眯眯的,好像一点儿不在意的样子,他又跟着高兴了起来。想了想。又讲:
    “是不是应该将人打出去啊?”
    兰花儿被他逗得不行,也忍不住想逗逗他,就说:
    “嗯,是呢。你要是将人打出去,说不得那些人可就不敢再上门来随便乱讲话了。可惜你这次只是将人吓了吓。说不好他们明天还要重新上门来呢。”
    臧狼顿时一愣,皱了皱眉头。十分认真地讲:
    “那、那怎么办。我现在追出去把人打走?”
    兰花儿马上就笑了出来。
    她发现臧狼这人完全不经逗。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不管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会非常认真地去想这个问题。别人说的话还好一些,特别是她自己讲出来的,不管多么不合理,臧狼都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去信服了做。
    兰花儿赶紧就拉着臧狼的衣袖,摇了摇头:
    “哎呦,你怎地这样不经逗。你要是在村子里边无缘无故地打人了,看村长不将你赶出去咧。他们要来,总是拦不住的。他们不要脸面,我能和他们一样么。你只要护着,不让他们将我抢走,他们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哦,偷我鸡吃吧?没事儿,他们要是动手了,你再打回去,现在么……我还要道理在我这边咧。”
    臧狼呆呆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
    每次兰花儿笑眯眯地和他讲话的时候,他都觉得,不管小娘子讲了什么,反正一定是对的。
    兰花儿一点儿不觉得赵春玲和四阿公会这样快地就放弃。因此她在家里边随意地收拾了一些吃食,便拖着臧狼一块到了后山上边去。
    她并没有想要多深入后山里边去,只是循着以前她和颜大郎猎兔子和捕鱼的路线,想着重新为家里边添一些肉菜。
    自打赵家多了个臧狼以后,粮食的消耗甚至要是以前她一个人在家的两三倍。而且她总觉着臧狼还并不十分能吃饱。她倒挺能理解那种情形的。就好像以前她上辈子听说的那样,家里边穷的时候,光是用野菜送饭,一点儿油水和肉都没有,一个壮劳力一顿甚至能吃下半斤米,都还觉得不十分饱。
    现在虽然还是夏天,她还是准备和臧狼一块到后山上去,看看能不能捉到兔子。至少能挖点儿田鼠捕点儿鱼的,她自己也好跟着解解馋。
    臧狼以前并没有做过这种猎户一样的事情。
    但他反应非常快,力气又大。挖田鼠洞也非常地快。
    兰花儿又教他怎么捉鸟儿和怎么捕鱼。没一会儿工夫,兰花儿带上山的柳篮子里边就装满了各种小动物。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赵春玲和四阿公要是不放弃,这时候估摸着是要正堵在家门口的,就将外头撵兔子的臧狼喊了回来,讲:
    “忙活这么久,该累了吧。过来坐着烧点儿水喝。我将东西杀一杀,回头烧了,你跟着尝尝。”
    臧狼便颠颠儿地跑过去。兰花儿早寻了个溪边的荒地,捡了些柴火,用火石升起一堆小小的篝火来。又从小溪那接了水,放在碗里边烧开放凉了,递给臧狼喝。臧狼喝完了,她才接过去又烧了一些,自己也跟着喝了几口。
    上山以前,因为嫌东西太多,又觉得不大会用到碗的,兰花儿就只带了一个碗盛水。臧狼在旁边看着她就着同一个碗喝水,耳朵尖微微红了红,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看到兰花儿准备杀那些松鼠田鼠的,赶紧就从她手上抢了过去。
    “血污,”臧狼讲,“我来杀。”。
    兰花儿已经习惯了臧狼的勤快,“嗯”了一声,就将东西都交到了臧狼手上,又讲:
    “你看着杀。不要弄太多了。先将那些小的给杀了,兔子留着带家里边去。唉,现在兔子吃得多,也不知道养不养得。你看着不要让醒过来的跑了。鱼也杀两条……哎,你爱吃鱼么?也不碍事。先烧着,你若是欢喜,再杀就是了。”
    等臧狼点头答应了以后,兰花儿才站起来,到周围找了些当季的蘑菇到溪边洗干净了,准备待会一块串着烤了吃。
    她将蘑菇都弄好了,臧狼早就将东西都杀好处理干净,都串在树枝上边了。
    他倒没做过烧烤,只能拿着那些串儿呆呆地等兰花儿回来。
    兰花儿便将蘑菇也都串了起来,将树枝都插在离篝火有点儿距离的地上,一边慢慢烤着,一边教臧狼:
    “不能靠太近了。太近了容易焦。而且外边焦了里边还不熟的。得放远一些,耐心点儿等它烘熟了。你这样插着是好看,可不大好。刀子给我……呐,身子这些地方肉太厚了。再在这些地方割些道道,就更容易熟了。”
    臧狼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眼睛亮晶晶的。
    她都没有带多少调料到山上,只是从家里边掰了一大块盐巴,等肉烤得差不多了,就将盐巴拈得细细的,洒在烤肉和烤鱼上边,一边递给臧狼:
    “你尝尝。”
    臧狼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又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肉。
    兰花儿就觉得嘴角不住地上扬,故意将手上那串烤串儿往臧狼面前凑了凑,都要凑到他嘴边了:
    “你快尝尝呀。”
    臧狼呆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直接张嘴就就着兰花儿的手,在那串烤串上边咬了一口。咬完了,他才好像突然害羞起来,结结巴巴地讲:
    “小、小娘子你……你先吃……”
    兰花儿也跟着愣了愣,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热了起来。
    这气氛,怎么觉得好似有些不对劲儿?
    她在心里拼命地安慰自己,说臧狼是个笨蛋,大概不觉得刚才做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脸上却还是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一百野餐【二更】
    兰花儿自己在一边脸红着,臧狼却好像真的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也跟着害羞,只是,他的害羞是因为觉得自己太馋了,居然抢着就吃了起来。
    幸亏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两人又坐在篝火边上,被火映着的,倒没有显得兰花儿脸红得奇怪。
    她赶紧就将那串烤串儿塞到了臧狼手上,皱了皱鼻梁,讲:
    “你都已经咬一口了,好要让我吃么。”
    臧狼便整个耳朵都红了起来,连脖子根都有点儿血色。他肤色原本是麦色的,也瞧不大出来害羞。兰花儿自己也羞得很,没有在意他。两人便都沉默了下来。
    兰花儿默默地烧着烧烤,臧狼盘着腿坐在旁边,安静地吃手上的那串东西。
    可这样坐久了,兰花儿又觉得实在是安静得让人觉得哪儿都不对。想了想,就开口问:
    “吃着还喜欢么?”
    臧狼马上就很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光是点头好像有些不够,就将烤串放了下来,着急地开口,讲,“好吃”。
    兰花儿就跟着笑了。
    做厨子的,不过是想听到旁人一声夸。臧狼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的确十分的能让人满足。
    可见他这样,兰花儿又觉得有些内疚。
    如果她不是讲臧狼从楚江开那里要了过来,臧狼现在肯定是被楚江开好好养着的。能不能做事的,她不太清楚,只是肯定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口肉都没得吃。之前臧狼还伤着在床上的时候,她只是给臧狼杀了只鸡,臧狼就已经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到底是怕自己吃太多。
    要是在楚江开那里,哪里会缺这么点儿吃的。她虽然没问。但楚江开并不像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之前给她的感觉也是真的很将臧狼当那么回事儿。
    至少,臧狼若是在楚江开那被养着,就不会缺肉吃。
    她从来没有问过臧狼,到底愿不愿意跟着她在村里边一辈子当个种地的农夫。
    臧狼以前看过的荣华富贵太多了,虽然那些都并不属于他。
    兰花儿倒是相信臧狼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像他这样淳朴的,大概觉得只要谁拿着他的身契,谁就是主子。也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只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可是,兰花儿偶尔却会忍不住想这个问题。
    说不定臧狼其实是更新跟在楚江开身边的吧。
    觉得他会因此而羞愤。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她正发着愣,臧狼就在一边喊她:
    “小娘子,小娘子。要烤焦了!”
    “哎呦!”兰花儿被臧狼一喊。猛地就回过神来,才看到她拿在手上放火边烤着的串儿都已经差不多要被烤焦了,她赶紧就将串儿缩了回来,洒了点儿盐,然后又递给了臧狼。
    这次臧狼却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讲:
    “我不饿。小娘子先吃。”
    兰花儿知道臧狼这人实际上就是个饭桶,又是个处于发育期的少年,干了一天的活儿,哪里又不饿的道理。不过她也知道臧狼又倔又楞,他说不吃,那就是真不会再吃的。
    她便答应了一声。自己拿着那根串儿,慢慢地咬了起来。她手上的串儿上多是蘑菇,也就不是很在意要塞给臧狼。
    两人原本还因为之前的尴尬而沉默着。可随着烧烤慢慢冒出香味来,臧狼也就跟着放开了吃,整个人之前那股戒备的劲儿也跟着软了下来。
    兰花儿连和颜大郎都能聊起来的,和臧狼又已经熟悉了,就跟着和他闲扯了起来。也问出来了一些臧狼以前的事儿。
    臧狼打小就是个签了身契和生死文书的。他没有见过自己的阿公阿母,只是曾经听说阿公阿母都是楚家的使唤人。他家族干净。又是个男娃子,就抱去当了侍从养着。一路训练起来的,一直跟着楚江开身边做事。
    至于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臧狼只是摇摇头,不肯说。
    兰花儿只是有些好奇,臧狼既然不愿意,她也就不勉强臧狼一定说出来。
    倒是问了些训练相关的事儿。
    臧狼犹豫了一下,稍微讲了一些。兰花儿只听了个开头,脸色就已经有点儿不好看了。臧狼看她这个样子,干脆就闭嘴了,连一句话都不再讲。
    兰花儿这才知道臧狼身上那些旧伤都是怎么来的。
    而且肯定不光是她在外边看到的这一些。看不到的内伤才是最让人担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也不知道以后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杨郎中曾经和兰花儿讲过,说臧狼以后的身体都不会十分的好。年轻的时候看不出来什么,可以为伤得厉害了,以后渐渐地就会都显现出来。臧狼以前是武者,却都是透支了体力去练出来的。
    “得慢慢养着。”杨郎中讲,跟着又摇摇头,“只是,不知道能养回来多少。他其实算是幸运的,早早受了伤,趁着年轻,说不准能养得好一些。有年纪更大一些的,可就养不回来了。”。
    兰花儿当时没有很当一回事儿,现在却是明白了。
    臧狼伸手去拿了串烤串儿,自己也有些闷闷地:
    “小娘子不爱听,不该讲的。”
    这哪里是爱不爱听的问题。
    兰花儿想反驳,却觉得根本无从反驳起,只能哼了一声,又扭头去烧东西去了。
    臧狼杀得很多,吃得也很多。一边吃,还一边不好意思地解释:
    “好久没有吃肉……我会再猎更多。”
    兰花儿有些见不得他这样,就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讲:
    “这些都是你自个猎回来又自个杀的,我不过是捡了点儿蘑菇……你都不大吃蘑菇的咧。又出了些盐。就这样你有啥不好意思吃的咧。你今儿帮我把人赶跑了,我就连这么点儿盐都舍不得让你吃么。”
    臧狼就在旁边呵呵地傻笑,油抹了一手。他想擦衣服上,又想起这衣服都要赵小娘子洗的。他要是弄脏了。小娘子就要洗得特别费劲。于是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兰花儿就笑他,“你这笨蛋。”。
    臧狼也不恼。
    两人一直在山上将臧狼杀的猎物都烤熟吃完了,兰花儿抬头看看天上已经冒出点儿月光来了,这才就着月光慢慢走下山去。
    装野味的篮子自然是臧狼拎的。臧狼又在前边走着探路。
    他原本是想着让小娘子慢慢跟在后边走的,兰花儿却直接就将他的手拉了过去,直接牵上了。
    这是都混熟了,兰花儿觉着臧狼和自己家阿哥也没有多大差别,也不觉得有什么。
    臧狼却把手缩了缩,小声地讲:
    “我手上有刺,要硌着小娘子。”
    兰花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臧狼在说自己手上的茧子。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年纪不大,手上的茧子比老农还厚。而且他最近一直在干活儿。掌心里边裂了些口子,有些割手,他就不愿意让兰花儿碰。
    兰花儿便摇摇头,“不碍事呀。”。
    又将臧狼的手拖过去牵了起来。
    臧狼的手掌很大,一看就是还能继续再发育长高的。兰花儿的只能牵着一小半。干脆只握着臧狼三根手指,慢悠悠地跟在他后边走。
    他手心里边的茧子的确很厚,磨蹭着也让人觉得不舒服。
    兰花儿在后边一边走一边讲:
    “往后手裂了,和我讲呀。拿点儿草灰水抹抹,也是好的呀。”
    草木灰里边含点儿碱。村里边的女人用不起护手的油脂,冬日里边烧点儿草木灰混着淘米水擦手。也算是勉强起点儿滋润的作用。
    臧狼在前边摇头:
    “又不精贵的。”
    “这也不是精贵不精贵的事儿。家里边难道不淘米不烧灰么,你手是有多大,能用得了多少。这样毛毛刺刺的。你自个也不难受么。”
    “不难受。”
    臧狼回答得很认真,兰花儿就有些词穷了,只好讲:
    “我让你擦。”
    臧狼静了一下,点头,道。“好。”。
    兰花儿这才满意起来。果然是个听话的家伙。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臧狼在山上磨蹭了半日,都等到月牙升起来的时候才回村里边去了。赵春玲和那个四阿公无论如何也该不在了。
    可等她回到村里边去以后,才知道这个事情居然都没这样简单。
    她人是跑了,赵春玲和四阿公却也没有傻等在她门前边。
    那两人到了村长家里边去,一嘴一个“不孝女”,又说是本家过来要接回去让阿翁瞧着的,孝道一重一重地压下来,只想着劝服村长,要村长出面,让兰花儿跟着回本家去。气得阿茹躲在里屋恨恨地跺脚。
    村长也知道这些人打的是什么心思,便一味地推托。说是赵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姓,怎么好管太多。内心一边对这两人鄙视着。
    可再鄙视,也不能将人直接赶出门去。
    兰花儿刚回到村口,就有住在附近的人家喊她:
    “哎呦,兰花儿,你赶紧地往村长家去一趟吧。你那两个亲戚一直赖村长家里边不肯走咧。死活说着要领你回本家去。你赶紧去看看啊。”
    兰花儿心里边顿时咯噔了一声。
    她倒没想过那两人会闹到村长家里边去的。这最后还是给村长添了麻烦。她急急忙忙地向旁边那些人家道了谢,拉着臧狼就往村长家跑。
    后边马上有人开始嘀咕起来:
    “哟,这兰花儿,怎地和她家那使唤拉拉扯扯的?哎呦。”
        
一百零一村长家【三更】
    兰花儿拉着臧狼跑到村长家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的了。幸亏东西都是臧狼拎着,她还没有觉得撑不住。
    村长家里边果然已经有些炸开锅了的样子。
    兰花儿在门外,远远地就已经能听到村长家里边传出赵春玲和四阿公的声音。特别是赵春玲,一个妇道人家,声音又尖又细的,嚷嚷起来,想让人不注意到都十分困难。
    除了他们两人的声音以外,好像就没有听到旁人的声音了。
    因为隔了道门,里边虽然吵得厉害,却还是不大能听出来具体在讲些什么的。可兰花儿知道,赵春玲开口,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话的。
    她本来真是想着这人难缠的很,不希望将事情闹到村长家里边去,让村长跟着也难为起来,才没有和赵春玲做太大的冲突,还偷偷地躲到后山去。想的是希望赵春玲找不到人以后,能就退走了,不要再纠缠下去。
    横竖现在赵家当家是赵改花,只要他不在,兰花儿说不说什么,其实关系也都不大。
    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这样的让人厌恶,看着无法从臧狼守着的赵家里边得到好处,居然直接寻到了村长家里边。也不知道村长被纠缠了多久了。
    这些虽然是家事,可村长是外姓,怎么也不好太过插手,更不能讲人赶走的。
    兰花儿便愈发恨得咬起牙来。
    她倒想绕开这两个人,可人家非要往你面前凑,还要恶心你的,她说不得也只能做个坏人了。
    “村长,你寻我是么。我晌午之后和阿狼到后山上边去了,方才才回来,可有事儿么?”
    走到村长家门前。兰花儿故意装作不知道赵春玲和四阿公在里边的样子,站在门外,只喊着向村长打了声招呼。
    村长都还没讲话,赵春玲就已经“呼”地站了起来,扭着身子,几乎是用扑的抢到门口那边去,猛地将门给打开了。
    兰花儿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会是赵春玲,迎面一望,两人差点儿没撞到一块儿去。兰花儿固然吓了一跳,赵春玲也跟着被唬得一愣。
    不过臧狼倒是个反应快了。伸手扯了扯兰花儿的衣袖,将兰花儿稍微往回拉了一拉,两人这才没有撞在一起。
    “你这小……咦。哪里来这样多野味?”
    赵春玲在旁边尖着嗓子喊。
    兰花儿自然是不搭理她的。反正东西拿在臧狼手上,她可不信赵春玲还有办法像之前自己动手杀鸡一样,从臧狼手上把野味抢过去。
    她根本不看赵春玲,只是扭头,喊了一句“村长”。
    村长在屋里边皱着眉点了点头。之前赵春玲抢过去开门的事儿。做得实在有些太过不地道,村长的眉头到这会儿都还没舒展开来:
    “回来了就好。阿兰,你姑母和你四阿公一直讲要将你带回本家去,好给你阿翁瞧一瞧。说是自打你生下就没有回过本家的,也没有拜过阿翁。他们要我问问你意思。不过你家里边情况不一样,也不能常做走亲戚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这话一说出来,赵春玲和四阿公脸色都是一变,兰花儿跟着也笑了出来。
    她就知道村长是心疼她的。而且她和阿茹的关系又十分好。村长那里会帮着这些没有见过的人就把她给欺负了呢。
    兰花儿便露了个怯生生的表情,往臧狼旁边躲了躲,讲:
    “我不要去。我、我都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阿哥阿弟又不在的,我怎么好自己一个人走了。阿哥不知道。可要担心死的。要去哪里走亲戚的,也得阿哥阿弟一块儿的……啊、还有阿狼。阿狼也算是家里边的一位咧。”
    村长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转头对着四阿公讲:
    “既然娃子自己这样讲了,那就不要勉强她了。她一个女娃子,要让她出远门,她自然是害怕的。要么等改花和狗蛋回来了,我亲自赶他们到你们本家去,给赵阿翁见礼。”
    赵春玲一听,顿时就将眼睛一瞪。
    臧狼正因为兰花儿那句“阿狼也算是家里边的一位”而呆呆地发着愣,就没有顺着将赵春玲给瞪回去。
    四阿公却不像赵春玲这样急躁。他们原本不知道赵家多了个臧狼,只想着兰花儿是一个小女娃子,就是不乐意,他们强将人拿住了,拖到了车上,以赵家本家的身份,村里边也不会有人敢阻他们的家事。
    可现在兰花儿身边多了个臧狼,武力值都要突破天际了。就凭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兰花儿强行带走的。本来还期望这个村长能出面讲几句话,用身份将兰花儿强压回去,现在看着也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这样,他们就是现在和兰花儿闹翻了,也是没有用的。只能让她对本家更反感一些。
    四阿公便慢悠悠地喊了一句:
    “长寿家的。娃子要是害怕,我们就不勉强了。等着大郎一块回去也是成的。”
    赵春玲听四阿公喊了她,这才有些不甘心地缩了回去。可嘴上还是嘀嘀咕咕的:
    “哪里有这样的小辈。一点儿不知道规矩的。本家是多大的事,一点不放在心上。到时候要抬出门的时候,可别哭着喊着要回来。”
    兰花儿皱了皱鼻头。
    要不是在村长家里,又在臧狼面前,她估计会忍耐不住冲着赵春玲吼一句“我就是嫁,也偏不要从什么本家被抬出去。赵兰花有爹有娘,哪里轮到见都没见过的什么阿翁”。就是知道这和封建时代的礼数完全不合,她都忍不住想要刺回去。
    不过现在好赖是在村长家里边,又当着臧狼面的,她生怕吓着旁人,只好遗憾地作罢了。
    四阿公将口气一松,兰花儿自然也跟着觉得松了口气。
    如果他们非要坚持,她好像也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借口非说不回去的。毕竟是本家,又占着个“扶灵回祖墓”的名义,她也不能太不知好赖。
    因为两边人首次达成了妥协,所有人都有种稍稍放松了些的感觉。
    村长也跟着在旁边笑着讲:
    “既然这样,等下次改花回村了,我会和他提的。”
    兰花儿自然是想早早地摆脱了赵春玲和四阿公才是。可她回村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等到了村长家里边,月牙都已经完全露出来了。又在村长家里边磨蹭了这么久的,早就不是能走山路的时间了。
    她就是再不乐意将赵春玲和四阿公留在家里边过夜,这会儿也没有别的法子。她总不能将人真赶出村去啊,也不能让人在村长家里头过夜。
    无奈之下,只能又将这两人接回到赵家去。
    临走以前,兰花儿特地坠得后了一些,拉着臧狼,从那篮子里边挑出来了两只特别肥的兔子,又挑了两条鱼,给村长留了下来。
    一想到回到家以后,臧狼好不容易猎回来的东西就得被赵春玲和四阿公吃掉,她就心疼得肝儿都痛了。到了这时候,她才突然有点理解当初红花白的感受。
    不过她倒不是心疼那些吃的,而是觉得好端端的东西,居然要拿去喂这么两个人。
    “阿狼阿狼,我心口疼。”
    可惜她不能像红花白一样,喊臧狼帮她揉胸口。
    臧狼在旁边就有些慌了,想要扶她,又有些顾忌,颇有点儿手忙脚乱地问她怎么了要不要到杨郎中那去瞧瞧。
    兰花儿一想到杨郎中担心的脸,顿时觉得心口也不疼了,就说: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被上门偷吃的黄大仙给气着了。之前抢了家里边一只鸡,这回你猎了这样多野味,也不知道要被那黄大仙拖走吃掉多少。唉,一个黄大仙也罢了,偏偏每次都拖家带口的。阿狼,你得看紧了,家里边怎么能老进这种东西呀。”
    黄大仙,就是现代的时候人们说的黄鼠狼。村里边的人相信黄鼠狼能修炼成妖成仙的,因此就将黄鼠狼喊成了黄大仙。
    兰花儿没有可以放低语气,她这话一出口,走在前边的赵春玲就歪了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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