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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女儿当自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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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王举杯道:“太子一路辛苦,本王在此先敬太子一杯。”说毕,满饮了此杯。太子自不敢托大,亦满饮一杯。酒过三巡后,安西王霍亮道:“西南蛮夷之地,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款待我们来自京城的贵客,还请大家多多担待。不过,此地自古盛产美女,歌舞甚妙!倒可供贵客一乐尔!”话毕,一击掌,就听一阵悠扬的丝竹声缓缓响起。丝竹声中,一名头饰孔雀?羽,身着七彩罗裳,面覆轻纱的女子逶迤而出;后面鱼贯而出的是七名身着绿色纱衣,身姿妙曼的女子。随着管弦之声渐急,女子们的舞姿也渐急速起来,飞旋如风,彩练舒卷,一时间大殿里香风阵阵,身影缈缈。直看得一群来客都直了眼睛。
西南女子原比中原开放,歌舞的女子多衣衫单薄,袒胸露乳,又媚眼如丝。许是酒精的作用吧,拓拨念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面红耳热,竟有些不能自持。跳完舞的舞姬们纷纷上前给尊贵的客人们敬酒。给拓拨念敬酒的是刚刚的主舞,身着的是勾人眼的粉色的抹胸,下身是七彩斑斓轻纱的舞裙。露着雪白的莲藕般的臂膊,看得拓拨念竟有一闪念的迷失。拓拨念正欲上前去接过酒杯,那舞姬却不知因何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扑倒在拓拨念怀里,杯中酒洒了拓拨念一身。“大胆奴婢!竟如此不小心,还不拉下去砍了。”安西王掷了酒杯怒喝道。拓拨念求情道:“不过湿了衣服而已,不打紧的。王爷小惩大诫即可。”安西王道:“太子宽厚,本王却容她不得,今天得罪了太子,明天还不知会得罪什么贵人呢!”那舞姬跪在地上只瑟瑟发抖地喊着:“太子救命!太子救命!”似将拓拨念当做了救命稻草。安西王却视若不见,只命人将太子带下去更衣。
待太子转回时,桌上却是刚刚那舞姬的头颅,双目圆睁,似乎在抱怨拓拨念的见死不救。枉死在拓拨念手下的人命虽也不在少数,可大多不过是他发布个命令罢了,哪里见到过这种阵势。何况刚刚还是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呢?拓拨念本来出去转了一圈,被冷风一吹,酒已醒了大半。再见到这情形,哪里还禁得住,当场就呕吐了起来,直吐得差不多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方才做罢。见此情景,安西王霍亮大笑道:“我倒忘了贤侄到底身份尊贵,自是见不惯这些的。王叔是个粗人,考虑不周,贤侄莫要见怪!”拓拨念如今酒已全醒了,哪里还能不明白安西王的意思,这不明摆着杀鸡给猴看呢吗?!怪自然更是不敢。只得佯做酒醉,掩盖着心里的惶恐和此时的失态。安西王霍亮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计较这些。只高呼道:“太子醉了,好生送太子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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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2 章 、败而归
第 042 章 了。初秋季节,正是硕果累累,到处一派繁忙的丰收景象。山野城郭,气象万千:或金色麦田,一望无垠;或层林尽染,浑如一幅信手泼墨,却妙手天成的丹青画卷;或夕阳西下,牧童声晚;或车流马肆,人声喧喧。只我们这位拓拨太子却一点都无法感同身受。只如梦魇般重复着那日宴会的情景,那如花似玉的脸,那瞬间血肉模糊的头颅。一遍遍,无法抑制地在眼前重现。挥之不去,逐之不走。让我们尊贵的太子食之无味,睡之不安。不过月余的时间,竟生生的让我们的太子拓拨念瘦到形销骨立。同样的路程,回去时只用了一半多一点的时间就赶回了京中。
回到京中,也未敢就去宫中复命,只悄悄地先潜入柳国公府中,将一干事情与柳道元先讲述一番。柳国公闻之也不由扼腕,心道太子你如何只将临行前的教诲当做耳边风啊?那三千御林军倒是白跟你跑了一番啊?只是此时也不是教训太子的时候。少不得先放下心中诸般怨念,安抚了太子,再细细地教导拓拨念进宫后当如何应对。方着其尽快进宫复命。
拓拨念拖着万般不愿的脚步往宫中而去。自有人早将一路的事情与皇帝汇报的一清二楚。因此,当拓拨念再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安西王霍亮身上时,皇上拓拨哲眼中只是闪过一丝失望,并未再多加追问。只道:“皇儿如何清减如此?难道安西王竟敢苛待你不成?”拓拨念哪敢据实上报。只得喏喏道:“怕是儿臣有些水土不服,回时又忧心过度,略瘦了些吧。”略瘦了些,皇上暗自冷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瘦得可有人形?当下也颇有些不耐烦,挥挥手道:“罢了,皇儿一路劳顿,又清减至此,也不必进宫拜见你母后了,且先回府休息吧。”拓拨念求之不得。忙躬身退出,如释重负般仓惶而去。已不算炎热的天气却搞得满头大汗。当然拓拨念未敢抬头正视皇上,自然也不知道此行父王已基本上将自己剔除出了储君的位子。
收到消息的自然还有四皇子拓拨瑾。早是霜冷枫红的日子了,满院子的秋叶如同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舞得没心没肺的。自然更如同某个正坐在窗前一脸戝笑的某人一般。不用猜,这个人自然是慕容灼这个烧包男了。今天是鸭屎黄的长袍,当然,我们的某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鸭屎黄的,他一定会跳起来跟你讲:“看仔细了!这是姜黄色!”好吧,当它是姜黄色好了,外面是应季而加的一件丁香紫的比甲。手里自然是不可或缺,无论季节都会在手的一把洒金的扇子。
拓拨瑾道:“太子也太过托大了,竟被安西王如此欺侮!生生丢了朝廷的脸面,皇上的脸面。”水溶接话道:“何止托大,简直就是夜郎自大!枉费皇上给他那三千御林军了。唉,他那外公,柳相,尽不知教教他吗?”要说那柳道元也委实有些冤枉,临行前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只是平日里过于护得紧了。这一出去,未免就拿捏不住了。慕容灼奸笑道:“如此不是刚好于我们有利,你们有什么好忧心的?”
水溶跳起来敲着慕容灼的头道:“匈奴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总想伺机逐鹿中原。西南如若再乱,岂不是要狼烟四起?你当真以为,穷兵黩武、生灵涂碳是你想要的?是百姓所想要的,是大夏所想要的?一个字,笨!两个字,还是笨!三个字,笨!笨!笨!”
慕容灼细想一下,果然如此。却依然如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地叫嚣着:“固然你说得不错!也可以好好说嘛。打人总是不对地。”拓拨瑾凉凉地道:“慕容, 人常说:打是亲,骂是爱,你就生受了吧。”慕容正要进肚的一口茶可就受不住了,一下就喷了出来。幸亏一人独坐,否则还不得祸国?民了?水溶也绷不住了,道:“爷怎么会看上他那样的?呸!不对,是小爷我根本就不会喜欢男人!何况他那样的。”“咦,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这样的怎么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金陵城里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上赶子哭着喊着,倒贴着我还不乐意呢?你怎么就看不上了?不对!我还看不上你呢!”慕容灼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不过两人似乎越说越不对劲,越扯越扯不清楚呢,怎么看?反正院子里侍侯着的小厮、丫环都快憋出内伤来了。有笑点低的,早忍不住跑外面宣泄去了。
“爷希罕你呢!”水溶气咻咻地抛了一句。拓拨瑾见事态越发地大了,只得出来当和事佬:“得,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俩都人见人爱,好了吧?说正事。”拓拨瑾与水溶也不再理会慕容灼的无理取闹。只拿了地图指指点点,细细地研究着当今天下可能的变化;想着要调整的想着布署。慕容灼也不不甘示弱地凑上前去,意欲指点江山。可是慕容灼很郁闷地发现:这个,这个自己居然搭不上话。这一发现可真是严重地打击了我们慕容公子一向强大的内心。不过慕容灼的郁闷总共也没持续多久。因为我们的慕容公子很快就愉悦地想到:经商他们也一窍不通嘛!还不是得仰仗本少爷?!如此一想,慕容公子脸上马上就换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连那鸭屎黄,噢,不!姜黄色的长袍一时间也灿烂的有些晃人眼。
安西王霍亮自是好好奖赏了严师爷一番。只是内心里对这个太子,甚或大夏朝未免有了几分轻视之意。自然这个轻视也让他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吃尽了苦头。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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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3 章 、司棋求救
金陵的秋很耀眼,也很短暂。还不待文人学子们赏玩,一场秋雨就扫荡了街头巷尾的落叶,管你愁思也罢,清怨也好。都在这场秋雨中统统收了场。贾府的姑娘、主子们自然早早地换了装,屋子里也用上了火炉。
一场初冬的雪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 第 043 章 目。朔风夹着雪沫子打到脸上,生疼。男人们也都弃了马,改坐轿了。
雪阴阴晴晴地下了几日,老天方才赏脸露出个笑容来。贾府里的姑娘们早换上了冬季的衣裳。黛玉因着习武的原因,身子骨倒一日好似一日。这不,只穿了件露毛的银色绣了绿色竹叶的比甲,下身也只是葱绿色的夹袍,上面倒用银线绣了万福字样的祥云纹。自得了探春的启示,黛玉于自我修习就日日不缀,将师父不空留给自己的两本册子仔细研读了几个来回。黛玉本就是个聪明的,只不过原来心思全放在了寻找敌人上。如今既然了无头绪,黛玉索性放下,只一心一意地研究起师父的心得。
谁知道天下的事往往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栽柳柳成荫’。却让黛玉从那册子里寻得几处破绽:一是那茶陀罗产于西域,一般人是不太可能得到;二是那茶陀罗因为剧毒,即便是在西域也是广为禁止的,又如何能到中原?
一日黛玉也是灵光乍现,突然想到北静王妃提及父母之事时,曾讲到过的一件事:宫中当日曾有一位西域来的公主,却是当日西域一小国---西夜为交好与大夏而送来的。传说这位公主生得异常美丽,当日也备受宠爱。只可惜天妒红颜,这位公主尚末来得及为高祖皇帝拓拨辉留下一子半女就驾鹤西去了。黛玉也曾为此夜探皇宫,只是已是旧貌换新颜,昔日云萝公主的忘忧宫早换了新人。除了尚有的几分西域的风格之外,别的大概什么都没剩下了。
宝钗也渐渐地掌握了薛府的经济大权。薛王氏先是不同意,只存了私心:想着宝钗一个女儿家终究要嫁人,怕有一日薛家的偌大家产全归了外姓人。宝钗闻得此言,哭笑不得,还是黛玉再三劝解,又出主意道:姐姐何不将一干房租、地契并银两全交由姨妈,你只管支,月月的收益却全交与姨妈。又出谋划策将这些年自父亲过世后的账目一一列出给自己母亲。
事实胜于雄辩,薛王氏看着账目上日渐减少的收益。再回想这几年薛蟠手上卖出去的铺面、田地,也渐渐想明白了:若任由这薛蟠如此胡闹下去,不说享福,只怕娘几个流落街头都是有的。只那呆霸王素日里胡闹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约束,每每在外边赌酒输了钱,就回家来混闹。薛王氏不忍儿子受苦,又禁不住那混小子百般折腾,不免悄悄背着宝钗私下里帮儿子打点一、二。那薛蟠自小就被娇纵坏了,如今到得京城,又接识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里只知花天酒地。又有一帮惯于踩低就高的,只哄着那呆霸王拿钱出来供他们玩乐。薛蟠本就混账,又有些呆气,被那一起子小人挑唆的每每与薛王氏和宝钗置气,只呕得宝钗母女二人黯黯伤怀。
自探春远嫁后,贾府几位姑娘们的婚事就日渐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了。迎春的亲事被其父贾赦许给了一位世交之孙---孙绍祖,据说是家世饶富,祖上在军中供职,现任指挥使。贾母因了探春之事,神思日渐短了。况贾赦早与贾政分了家。迎春原是贾赦与前妻之女,谁知迎春之母生了迎春之后日日心绪不畅,没几年竟去了。贾母怜其年幼,接了在自己身边将养。如今迎春自己的老子定了亲事,贾母虽派人打听了这孙绍祖为人粗鄙,又一味好色。也着人唤了贾赦到身边,训斥一番,欲其退了这门亲事。奈何贾赦早因贾母一味地疼爱贾政而与贾母生了嫌隙,竟是生生拗了老太太的心意,硬与孙家换了庚帖。直气得老太君又生一场大病。这孙家定得娶亲之日甚急,年前就要过门。老太太尚在病中,迎春的事竟无人操持,只由着她那无良的爹做主匆匆地嫁了。
迎春嫁后,园子里益发地清冷了。宝玉因连着走了两个姐妹,老太太又病着,终日里只是唉声叹气地,功课上越发地不上心,越发地粘着黛玉和宝钗。只两人本就看不上宝玉的无所作为,此时也不过看在亲戚的份上敷衍着罢了。王夫人倒曾在自家姐姐跟前提了几次喜欢宝钗的话,都被薛王氏装聋作哑地给糊弄过去了。
你道如何,却原来:原本这薛王氏还喜欢那宝玉生得好,兼之又肯在女孩儿身上花功夫,又最是个肯在女孩子跟前伏低做小的。况且这亲家又是自己的亲妹妹,女儿嫁过去也不至于受婆婆的气。便将这份心思与宝钗悄悄地透露了。宝钗当下便拍着薛王氏的手道:“妈妈当真是糊涂了!那宝玉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说那宝玉现如今还是个白丁,若是略有些上进心,凭着贾府这样的身世,谋一份差事也是不难的。现如今却一味地只知道在内帏厮混。姨妈也只一味地护着,那金钏儿不就是因此投的井?如此一个外不通庶务,内不耐四书五经之人,妈妈竟欲教女儿托了终身?这岂不是将女儿往那火坑里推?!”宝钗一番话说得又急又气,兼之还有女孩儿的娇羞。说着说着竟几欲落下泪来。薛姨妈听了这番话,哪还有不明白的,忙搂了宝钗在怀里:“我的儿!倒是妈妈委屈了你了,此事你只当妈妈没有说过。倒是你比妈妈看得更明白些,这个家还指着你呢!你的事,妈妈以后再不擅做主张!”
日子离着年关一日日地近了,老太太的身子骨经了这几件事,损伤得有些狠了。黛玉几乎日日地去探望,也偷偷地给老夫人把了把脉,发现脉气混沌有灼热感和涩气,弦数,却是肝气郁结,情心不舒之症。看过方子,却是太医院的老太医张景中开的化肝解毒汤。倒是对症得很。黛玉读了这些时日的医书,自是明白大半病乃心事所积。因此每每寻些开心的话题劝解于老太太。宝钗也隔三差五地与妈妈一起过来,陪着老太太唠唠嗑。王熙凤自少不了每日里精心打点着老太太的汤药、食物。邢、王二位夫人虽不善言辞,晨昏定省却是毫不含乎。就这么一日日挨至年关将近,贾老太君方大好了。众人也皆舒了口气。
这一个冬天倒也奇了,这雪见天下个不停。好容易这一日天气难得晴了,黛玉便令雪雁拿了雀金呢的大氅,欲往园子里散散心去。雪雁一边开柜子拿衣服,一边笑道:“可是呢,这雪下得有些日子了。昨个隐约听得二门上的几个婆子在那里嚼舌根,说什么今年因连日里大雪,庄子上的猎户也不得进山,上供的野物儿倒比往年少了近一半呢!听说隔壁赦老爷为这还大发雷霆,将琏二爷好一通骂。琏二爷昨个从那边回来,将缀锦楼里服侍的丫环、婆子通通骂了个遍,又摔了好些个杯盏。这几日那些个丫环、婆子们均屏声敛气,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那才叫无妄之灾呢!”
一番话说得黛玉忍不住上前捏了捏雪雁的脸蛋:“我原倒没发现我们家雪雁姐姐却是个巧嘴儿的八哥,瞧瞧这小嘴儿,说得那叫个顺溜呢,倒赶得上外边那说书的女先儿了!”一边说一边冲着站在一旁的紫娟还眨巴眨巴眼睛。不容雪雁说话,又一个转身,接了紫娟手中的茶递到雪雁手上:“姐姐刚刚说了那么一大篇子话,必是渴了,先请喝了这杯浊茶润润嗓子。”旁边紫娟早忍不住跑到了外屋去大笑不止。
雪雁却是个呆的,方才反应过来。看着黛玉一脸捉狭的笑容,又好气又好笑道:“主子不学学人家好的,成日介只知道拿奴才开玩笑。”说着又朝外屋道:“紫娟,还不快进来伺候小姐更衣,光学会和小姐一起编排人了。”紫娟强忍着笑进来帮黛玉将雀金呢的大氅穿好,又将早准备好的紫铜手炉递到黛玉手中。
黛玉平日里也不耐丫环们跟着,雪雁虽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细细地嘱咐了黛玉要小心,雪下了这几日,园子里未免路滑,千万小心脚下。说得黛玉直捂了耳朵道:“如此唠叨,小心日后变一个长舌婆子。”惹得旁边几个小丫环又是捂嘴一阵子偷笑。
乍离了温暖如春的房屋,迎面的风夹带着树上的雪粒儿扑面而来,倒有些沁骨得冷。黛玉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又将手炉抱得更紧。沿墙一溜儿的竹子被大雪压倒几棵,石阶上积雪虽已清扫干净,却湿漉漉地有些打滑。黛玉特地换了新做的高帮鹿皮小靴,却依然走得小心翼翼。松枝儿被雪压得弯下了腰,太阳一照,雪簌簌地落了下来。几株红梅却开得正好,白雪一衬,分外的精神。
想着前几日才得的探春的书信,黛玉却有些忧心。草原上雪较之京城更甚。入了冬,几就下了个不停,往北的几个草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灾,最北面的一个叫做坎贝尔的草场受灾最重。整个草场牲畜几乎全部冻死,人也死了上百个。其余草场情况稍好些,却也折损过半。博尔博济特草原因为与北边隔了座大青山,倒没什么损失。又有早存下的干草,熬过这个冬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受了灾的兄弟部落都来投靠,匈奴王呼延鈺却无法不管。如此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尽早转晴,怕才能挨过这该死的冬天。探春虽不受甚影响,但王上率先以身作则,节衣缩食,以度此严冬。身为王妃,探春又如何能独善其身,而致臣民于不顾。因此,与探春一起去的一帮人等俱与王上共进退。虽获恩赏,可其中苦楚,又有谁知?
黛玉且思且行,又得小心脚下。不经意间却已到了紫菱洲,想着迎春已嫁,老太太早命人关了紫菱洲,便欲转身回去。却见司棋穿着一袭单薄衣衫,耸着个肩,匆匆而来。黛玉便迎了上去。司棋见是黛玉,却不顾冰天雪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直道:“求表小姐救救我们家小姐!”唬得黛玉忙上前要将司棋拉将起来。可这丫头却只磕着头,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后黛玉吓唬她说:“若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走了。”司棋才拉着黛玉的手哆嗦着从地上起来了。黛玉见司棋只穿了件半新的夹袍,双唇已是青紫,再拉过一双手一看:原本涂着指甲花的一双纤纤素手,现竟红肿不堪,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溃烂。
黛玉看司棋冷得瑟瑟发抖,北风又小刀子似的割人的脸,想着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便上前握了司棋的手道:“这里离四姑娘的藕香榭最近,我们先去那里再说。”司棋本待还说些什么,黛玉却不由分说地扯起司棋就走。
藕香榭原就和紫菱洲相邻,不过转个弯的功夫就到了。惜春乍见到司棋也吓了一跳。若论园子里的这些大丫环,袭人、紫娟最是忠心,抱琴、侍书最是聪慧,睛雯、司棋却最是有主意的。这些个丫环无论长相、举止那都是一等一的。在园子里虽说是个丫环的身份,却也比正经主子不差什么。哪里就沦落到如此了呢?若是在外面碰到,乍然之下,倒真不敢相认呢。
也不及细问,惜春只让人赶紧的烧了滚烫的姜茶来,又命人将碳盆烧得旺旺的。入画早红了眼圈,淌眼抹泪地搬了个矮几放在火盆旁。黛玉硬拉了司棋的手在碳盆上烤。入画见了,捧着司棋的手道:“我的娘哟!这,这可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屋子里的热气终让司棋缓过劲来了。司棋的眼泪一下子如开了闸的洪水,哗的一下子就下来了。
司棋也不敢坐,抓着黛玉、惜春的手就要跪下去。黛玉暗使了一股内力,才托了司棋未曾跪下。几个人硬按着司棋坐在矮几上,刚好姜茶也端上来了。入画道:“快就着我手里热热地喝上几口,驱驱寒气。”司棋方酽酽地喝了几口。众人这才各自落座,听司棋将迎春在孙府的情形一一道来。
却原来:那孙绍祖行武出身,不仅为人粗鲁,且贪酒好色,姑娘过去,只说姑娘是老爷五千两银子抵债抵给孙家的,算不得正经的当家娘子。高兴了,尚有几分好脸色,赏一顿残羹剩饭;不高兴了,就是一顿好打,饭也不得吃。可怜姑娘原本金闺花柳质,哪经得起那般糟践?现如今竟是浑身上下无一处好的地方,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吃得是猪狗食,做的是粗笨活,比府上那粗使的丫头尚且不如。
前几日姑爷不知因何不高兴,不仅不给姑娘饭吃,还罚姑娘冰天雪地里足足跪了几个时辰。后来还是姑爷出去吃酒,几个下人看不过眼,方将已昏死在院子里的姑娘抬到了柴房里。当夜里姑娘就恶寒发热,浑身火碳似的。奴婢无法,只得趁姑爷不在为姑娘请了大夫。大夫说幸亏救治还算及时,不然只怕早不中了。可怜姑娘这才拣了一条命回来。昨个姑爷回来,又不知发什么意怔,对着姑娘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姑娘本就病重,哪禁得起这个,一条命倒去了半条。我今见姑爷走了,这才想着赶紧回府里报个信,不然,只怕姑娘这才过去没几日就没有命在了。
司棋连珠炮似地一通话说完,好一通喘息。显见得这丫头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惜春听得生气,拍桌子道:“岂有此理!倒没有王法了,竟由了他不成!”一双小手拍得通红。黛玉毕竟年长一些,道:“可回了老太太?”闻得此言,司棋又是一阵泪:“见了夫人和琏二奶奶,只说老太太身子骨刚好,拦着不让见。又说等过些日子老太太大安了,就接我们姑娘回来。让我劝我们姑娘暂且忍耐。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好管太多。我只怕我们姑娘等不到那日。就想着替姑娘回来看看往日里住得紫菱洲。你们不知道,姑娘病的那几日,口里一直念叨着:若得再在那紫菱洲里住几日,就算是死,也不枉了。”
黛玉心里一阵黯然,惜春也是无语。司棋抬头看窗外日已偏斜,就有些慌了,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求四小姐和表小姐无论如何将我们姑娘的情形跟老太太说说,不然,只怕,只怕无们姑娘就捱不过来年了。”又跪下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我今天是趁着姑爷不在偷跑出来的,若回去的晚了,怕又是一番好打。求姑娘们念着与我们姑娘素日里的情份,无论如何想想法子。”说完起身就要走。
黛玉上前拦了司棋道:“你且回去,多多劝慰你们姑娘。我们定想办法救你们姑娘出这个火坑。”又细细地问了司棋迎春在孙府的所在位置。惜春又收拾了二个包裹给司棋,无非一些御寒的衣物并一些点心。司棋红着眼接过,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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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4 章 、破死局
之前迎春也几次捎信给贾府,只说孙家待其如何刻薄。大家也不过只当迎春惯了千金小姐的富贵生活,甫一嫁作人妇,尚不太适应,难免多些牢骚。也不过纷纷写信宽慰,只道既嫁作人妇,自当恪守本分,以夫为天,谨言慎行,处处为夫着想,讨得丈夫欢心。今日见到司棋,才知道迎春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又如何一个‘忍’字得了?
惜春兀自还处在迎春的伤痛里。只拉着黛玉道:“林姐姐是我们中最有智慧的,可得好生想个法,救救二姐姐。”不待黛玉答言。又道:“我们现在就去老太太那里,把司棋的话学给老太太听,不信老太太不管!”说罢,拽着黛玉就要往外去。
黛玉又好气又好笑,将惜春安置在坐椅里。方才道:“四妹妹,我且问你:当日大老爷给二姐姐定下这门亲事时,老太太可曾阻拦?又何曾阻拦得了?我再问你:就算我们把二姐姐的情形跟老太太讲了,老太太又能如何?不说老太太现在精神不济,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就算是老太太现在春秋正盛,也不过接了二姐姐回府多住几日罢了。左不过再请大老爷出面敲打敲打姑爷。可凭着大老爷那个心性,四妹妹想想,大老爷可会顾念二姐姐的死活?大老爷若是真心的疼惜二姐姐,当日也不会将二姐姐许给那个浑人了!”
惜春颓然地坐在坐椅上,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望着黛玉,怔怔地说:“听林姐姐这样说来,那二姐姐岂不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那我们女儿家若不能找个好夫家,就只有任由人家捏扁揉圆了?”一时间,惜春倒是感慨万千。黛玉心里着急,此时也没有功夫与惜春细说,只得先安慰惜春道:“眼看天就擦黑了,这路上才下了雪,刚积了些冰碴子,再晚只怕路上就看不清了。我且先回去了,二姐姐的事,我们明日细细地商量。”
惜春心里一时也没个头绪,虽然有些暗自叹息黛玉的薄凉,却也无法可想。只得道:“姐姐说得是,再晚恐怕路上就不好走了。只万乞林姐姐看在我们昔日里姐妹的情份上,无论如何帮二姐姐筹划一、二,纵不能救二姐姐离了那劳什子的孙府,好歹也少受些苦楚。”说罢,想着迎春的际遇,眼泪又禁不住就下来了。黛玉知道惜春怕是误会自己了,只是这时也顾不得解释了。只得从入画手里接过入画才绞好的热热的帕子,帮惜春净了净面。又再三的和惜春承诺自己必不会不管,方才脱得身来。
黛玉也不敢怠慢,人命关天哪!听司棋说的那样子,再晚些,迎春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呢。黛玉暗自施展功夫,只半盏茶的光景就回到了紫澜院。幸亏天色将晚,又是饭时,园子里几乎没什么人。不然若被什么人不留神见到了,还不知又出什么妖娥子呢。
雪雁迎上去接了黛玉递过来的大氅道:“姑娘回来的正好,我才发愁要到哪里去找姑娘呢。可巧姑娘就回来了,姑娘先暖暖身子,我这就叫人摆饭。”黛玉道:“你就让她们把饭摆到这屋里来,把你的那份也一并送上来,我有话和你说。”雪雁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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