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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林恩仇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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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神女笑道:“本特使大老远从大都赶来,难不成要说没有的事?算起来龙虎山三坛斗法,不在今日就在明日,定将于龙虎山举行。皇上将根据论经证术的结果,钦授优胜者先行总领三山符篆——”
孙德彧打断了七彩神女的话:“特使不用再说了。贫道已经完全听明白了。昆嵛山中除了特使及其从人之外,另外到了六个武功高强的不速之客,一个隐于大悲顶上,一个隐于月牙石附近,一个隐于岳姑顶山腰林中,一个离得近些,离此只隔了三座山,此时为我发现,已经开溜了,还有一人欺得最近,就隐于对面山上的密林岩缝之间,还使了龟息术,还有一个嘛,贫道与他相交多年,就不必提起了。”
孙德彧突然说话声音一变,用上了千里震颤传音术,为的是让远近二十里方圆明的暗的人都能听到他说话:“皇上特使算准了于今日到达昆嵛山,以便全真教北派王祖师所传的七个弟子所分的七派,好于今日在昆嵛山论经证术,分出优劣,决出一个总领七派的全真教主,似乎我孙德彧这个全真教主,此时不能总领七派一般。如此一来,全真教北派在昆嵛山杀个血流遍地,符箓派三坛也于今日在龙虎山杀个血流遍地,胜者可能会决出来,可是全真教北派和符箓道三坛中的高手,却不知要死伤多少?”
孙德彧说到这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真气因太过充盈而自然溢发,只震得山洞洞壁的突石突泥刷刷直落,只震得洞室中的其余五人头昏眼花。
燕山神君大喊:“孙教主不可伤了皇上特使。”
孙德彧嘎然止笑,向坐于左边蒲团上的兰道元道:“道元,你迅速出去调集十个人二十匹马,多带银两,准备好后就回来,我再告诉你到哪里去。”
兰道元起身作礼道:“弟子领令。”他倒退出洞,对谁也不看一眼。七彩神女的眼光一落在兰道元身上,兰道元似有知觉般地颤抖了一下,急速退出洞去。
孙德彧向七彩神女道:“请问皇上特使,你以为贫道今年多少岁?”
七彩神女似有警觉问:“孙教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孙德彧冷笑道:“贫道今年六十二岁,而非十二岁。”那意思十分明显,你别将老道当十龄孩童耍!
格力巴怒声道:“孙教主怎地对皇上特使如此不恭?”
孙德彧笑道:“正因为神女乃皇上特使,贫道说话做事才直截了当,以免含混之后,大家难堪。前金元光元年,我教师祖爷长春真人(丘处机)经过三年跋涉,行经数十国后,在印度大雪山之阳(今阿富汗境内),与元帝国开国之君成吉思汗坐以论道,一言止杀,虽说是为汉人少死,却也让元帝国少了许多战事,顺利立国。太祖尊本教师祖爷为‘丘神仙’,玄教大宗师。其后我全真教演化出七个教派,那是马师祖的遇仙派、丘师祖的龙门派、谭师祖的南天派、刘师祖的随山派、王师祖的嵛山派、郝师祖的华山派、孙师祖的清静派。但我七派既无根本的教义冲突,又无根本的人事冲突。各派宣扬教义,和睦相处。我七派如若也象符篆派三大宗坛一般,来个讲经证法,岂不打个你死我活,让佛门笑掉大牙?”
七彩神女笑道:“孙真人错了!”
“贫道何处错了?”
“孙真人说各派和睦相处,那是表面现象。当年太祖皇帝封丘神仙为玄教大宗师,虽未明确全真符箓两派均归他掌教,但钦命他总领天下道教事,就有这么一层意思。何谓大宗师?自然是宗师之上的宗师,总宗师之意。但自从丘大宗师仙逝后,全真教就没有再出过一个大宗师,反倒让龙虎山正一教在宫中出尽了*。世祖(忽必烈)时,全真教主李志常因刊行《太上混元上德皇帝明威化胡成佛经》和《老子八十一化图》,力图证明佛陀是由老子变化而成。结果论争失败,全真教遭到沉重打击。全真教七派表面和睦,其实各行其事,全真掌教如孙真人你,莫非真能将各派之人之物召之即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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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龙虎山三坛斗法
全真教风风雨雨八十年,王重阳在教派之林中独树一帜,就饱经艰辛;丘处机在金、南宋和成吉思汗三者之间久经疑虑,才作出西行大雪山向成吉思汗靠拢的选择。
兴教和兴国一样,全靠机心。理想主义的标准在历史长河中其实没有什么仲裁力。其后全真教代表道教和喇嘛教、汉地佛教争为国教,李志常张志敬大败。所以孙德彧老成持重,处变求稳。七彩神女就去造不成乱。
龙虎山正一教就不同。从东汉光和年间起,千多年的一个大教派,走的是上中下三层均衡发展的路子,改朝换代如走马灯一般快,正一教却永远是新皇朝借以治理人民的宗教工具。正一教的霸权地位也就在这么一个亮点上永远闪烁。
而茅山上清坛和阁皂山灵宝坛,它们的少数宗师时而进入这个亮点,多数宗师却又接近或游离开这个亮点。霸权地位永远是它们的一个不能实现的梦。
正一,上清、灵宝三坛,同为符箓教,却暗中较着劲力。
所以,中枢省臣哈喇哈孙在龙虎山造乱成功。
灵宝坛宗师乐静修从阁皂山飘掠下来,带了十二名随从道人,向龙虎山飘掠而去。
十三名道人不骑马不坐车,尽皆步行。阁皂山灵宝观老住持乐静修当前飘掠,十二名门人弟子则随后分两列而行。众道人步履沉稳而娇健,头脖端正,腰板直得如一杆杆长枪。为首乐静修,更是仙风道骨,行走之际,好似脚未沾地一般。十三人向东而行,朝龙虎山飘行而去。
他们是到龙虎山去论道证术,以期决出道教符篆派三大宗坛——龙虎山正一坛,茅山上清坛、阁皂山元始坛——谁优谁劣。
从阁皂山到龙虎山不过两三百里路,乐静修带门人弟子日行百里,可谓不快不慢,即不至疲累,又舒活了经脉。
第三天下午,众人到了龙虎山天师府前的泸溪河南岸。乐静修向着正一教派在北岸接客慢吞吞撑过来的船冷眼一看,轻声说:“架桥过河。”
乐静修话音一落,只见十二名阁皂山道士,各自从怀中取出一尺长半尺宽的木板一块,依次扔进泸溪河中,隔得两三丈远扔置一块,浮垫在河面上。说亦奇怪,乐静修往河边一站,那木板便不随水漂去,一溜浮在水面,就象静塘中钓鱼的浮筒。
然后,十二名道士依次从西岸纵掠出去,踩木过河,轻功好的,那木板晃的一晃,轻功差一点的,那木板最多沉得一沉,十二名道士,却无一人湿了青布圆口鞋或十方鞋。
乐静修最后过河,只见他轻轻一步跨出,既不是纵射,也不是飘掠,而是如常人走路一般跨步,一步却跨出了两丈多远,踩在第一块木板上,借力又跨出了第二步,踩在第二块木板上。对于道教高人来说,这手功夫纵能登堂入圣,但也不是前无古人。奇就奇在乐静修第二步跨出,那第一步木板,就沾吸在乐静修的脚底,随他一起向河对岸走去,就象常人走路脚下沾了泥草一般随便。
如此跨了十二步,十二块木板便吸附在乐静修的双脚上,左右脚各吸附六块木板。等乐静修上了河岸,那由十二块浮在水面的浮桥,便干干净净地收了起来。水面上再无半点痕迹。
只听得天师府那边传来龙虎山正一教飞龙长老的赞叹声: “好俊的灵宝派交泰气功!够资格到龙虎山来论道证术了。”这话听起来是赞叹,其实那“够资格”三个字,却是居高临下,犹如老师评点学生一般。
乐静修正想反唇相讥,只听北边道上一个笑声响起,一个苍老与圆润混为一体的声音平和地说:“乐宗师这手轻气功,不管够不够格,老道想来,飞龙长老却是不会御使的。”
随着话音,一辆马车和十数骑马如飞而来,奇怪的是,那马蹄落地无声,那马车的铁车轮从官道上如飞而来,也没有一点声音。等到乐静修十三人上了河岸,到了天师府门前,那马车正好驰到。众人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那车轮似乎并未着地,好象是在凌空飞转,而在车轮下,若有若无,似有一层白气裹垫一般。
马车停下,众人眼睛一花,并未看见车门打开,一个年约七十的老道士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茅山道士的穿墙破壁神功,自古以来就是一绝。
这个老道士就是茅山上清官主持茅匹真人。此老之叫茅匹,是因他太谦虚。元成宗元贞三年,皇上召他去大都作法祈雨,他去了,以雷法祈得一日大雨,皇上喜曰:“先生法术通神,深得三茅真君真传也。”
此老却摇头道:“皇上过奖了。贫道所学,不过三茅先祖之神功的一点匹毛而已。”
成宗笑道:“先生叫茅匹,其音正合匹毛之意,莫非所名之意正在于此?”
老道笑道:“匹乃匹夫不可奇志之意。不过这谐意既能引皇上一乐,那就附会一下也无可无不可。”
灵宝宗师乐静修跨木踩木过河,这轻功已经惊世骇俗了,他却还以内吸神功收回所踩的漂木。从气功的学理来讲,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轻功靠提气,以减轻人体对载物载体的重量。而吸物附体的气功,却要外发真力,将异物吸住以后,牢牢吸附在身体外面,那又如何提气轻身?所以从气功学理上讲,这踩木过河与吸木收木两种气功法门是不可能同施为的。可乐静修却同时施为了,而且随意之极,显示出极为奇诡极为高深的内功修为。
但茅匹老道却更上一层楼。他坐在车中施为神气功,竟使十数匹马的马蹄于奔驰中不发出一点声响,他的马车更是飘浮在一层真气之上,使得铁轮无声,这要何等深厚的功力?何等精绝的法门?
龙虎山十大长老之首飞龙长老竖掌作礼道:“茅宗师神功盖地,佩服佩服。”
这飞龙长老也真会说话。常用语赞人说“神功盖世”,他轻轻巧巧易一个字,说成“神功盖地”,不知他是在赞人还是讽人。
茅匹怒道:“长老是否也将你的神功盖地一回?将马车托起与贫道开开眼界?”
飞龙长老直是摇头:“在下有几年修为?敢托马车?茅宗师笑谈了。请!敝教主在三才洞恭候二位宗师。请!”飞龙长老说完,趋前引路状极恭谨。可那脸上的笑容却恭谨得太过,反而显得很为不恭。
两位宗师对望一眼,随后而去。
三才洞在天师府附近的一个山拗中。一个两三亩大的大水塘的周围,成三角形有三匹小山。道士们平日称为天材山地材山人材山。三座小山的面湖山壁上,各有一个山洞,俱是面湖鼎立。
龙虎山正一教三十八代教主张与材,已经坐在天材洞口。他开口说话,声音平和,却震得三材山的山坳中嗡嗡作响,水面波浪翻腾。阁皂山灵宝宗师一到天师府对岸就显示出一种将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功法门同时施为的高超法门,而茅山上清派宗师则显示了一种无以伦比的深厚内力,如今龙虎山的张与材开始显示他的神绝功夫了。
他发出真力声功夫,不但震得山坳回响,塘水翻腾,而且震得塘中的大小鱼儿一阵乱崩乱跳,刹那间,千数尾鱼儿一齐乱跳,有的腾起好几尺高,场景十分壮观——张与材开口说话,只说了一句:“有请皇上特使哈喇哈孙王爷。”这几个字眨眼间就说完了,那山拗间的回声却响了二十倍长的时间,根本就大违常理。塘中的鱼儿更是跳腾了半刻时辰,直到元成宗的特使、中枢省臣哈喇哈孙王爷在众多侍臣护卫的簇用下走上观听台。
茅山阁皂山的两位宗师大吃一惊,为张教主这钻山透水的真力震得心脏怦怦直跳。各自暗运神功护住心脉。站在山坳水边,足足半刻时辰动弹不得。而这时张与材说了那八个字后,已走至洞口站着等侯皇帝特使哈喇哈孙王爷。二人均是眼观鼻地站着,茅山阁皂山两宗师的窘态倒也遮掩了过去。
元成宗的特使哈喇哈孙王爷站在观听台上说:“皇上向来崇尚道教,力加扶持。本王受皇上遣使,前来聆听符箓派三大宗坛的宗师论经证术。优胜者将由皇上钦授三山符篆总领权,封大宗师。今日这个时候,全真教七派也将在昆嵛山论经证术,以决优劣。三位道长,请各自在三材洞口坐好了。”
张与材当先退回天才洞,在洞口盘膝坐好。
茅山老道就近去了地才洞。
阁皂山乐静修走到了人才洞口,盘膝坐下。
哈喇哈孙王爷从小征战,于经文之类,听不懂,也没兴趣,他抢先说道:“本王听说符箓派的符箓咒文,有降魔伏虎,驱邪消灾的神奇。本王来到观望台时,还看见数百尾塘鱼不住跳跃。各位宗师,这就是苻箓咒术的神奇么?”
龙虎山教主张与材在洞口道:“王爷,本派符箓咒文,来至上天诸仙传授。可是,俗话说,一师教百子,修为在各人。灵性高者,领悟就多些,修练勤者,功力就深些。灵苻神咒,还要靠功力去施为。比方说——”张与材从身上取出一道符箓,那是一张竹筷般长,巴掌般宽的黄纸,上面画着一道苻咒。“这是一道‘太上三五正一盟威百鬼召箓’符。贫道将此符以真力送出去,绕溏一周,便可使水底的鱼儿排成长队,一一从王爷的台前成彩虹线形跳过去。”
说到这里,龙虎山教主张与材口中一声轻喝,那一纸黄符就象活了一般,从张与材掌心平平飞了出去,贴着水面飞了一匝,然后又回到张与材的掌心之中。张与材大喝:“百鬼还不驱鱼,更待何时?”话音一落,只听得一声响,一条大鱼射了出来,后面跟着无数大小不等的鱼,成一条线,射起五尺多高,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又落入水中,如此前赴后继,数百条鱼依次从脱脱都尔王爷的观望台左边射起,右边落下,排列整齐,刹是好看。简直比传说中的鲤门跳龙门还奇异。
王爷大叫:“神奇!神奇!”
茅山老道茅匹冷笑道:“雕虫小技,也登大雅之堂?”
阁皂山乐静修道:“杂耍玩意儿一般,也算论经证术?”
张与材沉声道:“两位道兄此言错也!两位宗师走近天师府,就炫耀法力,乐道友显了一手灵宝交泰功,茅道兄显了一手茅山铺垫气功术和一手破壁术。其中纵有真力为本,但取巧之嫌,比贫道这驱鱼术还更象雕虫小技杂玩意儿。此一错也。还有一错,两位道兄不知察觉到否?”
茅山宗师大声问:“甚么一错二错?岂非强词夺理?”
张与材道:“茅山在北,茅宗师当坐北边人材洞,阁皂山在西,乐道友当坐西边地材洞,如今你二人不辨方向,乱坐一气,当调正一下才好。”
茅老道大怒:“张教主怎地如此霸气?”
阁皂山乐静修道:“张教主是否也加进来调上一调?”
张与材冷笑道:“这是龙虎山,本教主坐主座,谁人能调?汝二人一到龙虎山就显示武功,那又算不算霸气?哼!今日汝二人调亦得调,不调,还是得调,可由不得你们!”
张与材说到这里,缓缓抬起双臂,手掌成抱物状,遥遥罩住了坐在二十多丈之外,中间隔着一个大水塘的地才洞口的茅山老道茅匹。茅匹先是一声冷笑:心想你张教主有多少功力我还不知道?何必隔着二三十丈装神弄鬼?谁知一念未尽,陡然觉得有两股无形力道裹住了自己,要将自己捉将出去。他连忙运功相抗,先是运出真力去震,却震不脱那股包裹自己的巨大力道。他又挥动双臂,想用挥打神功相抗,可是手臂打不开,仅袖袍动了一动。百忙中,他感觉得身子已经离地而起,正在向乐静修所坐的人材洞悬空移动而去。他连忙又运出万斤坠神功,想要抗拒这等“搬运”。百忙之中,他还在惊骇异常地想:正一教主张与材,哪来如此内力?
眨眼之间,他连施三种神功,却抗拒不住不被移动。很快地,他被那股无形但却实实在在的真力包裹着悬空移动到了人材洞口。
乐静修坐在人材洞口,眼睁睁看见这一切发生,心中惊骇莫名,但却怎么也想不通,张与材何来如此深厚的内力,竟能将茅山上清派宗师以隔空真力包裹着,从二三十丈之外,从西边洞口搬到北边洞口来?
乐静修明白,张与材搬完了茅山老道,如今要搬调自己了。他一声大喝,身形飞旋而起,人在空中,袖袍中已经打出五道飞苻。这是著名的灵宝五符。只见五道黄符从乐静修的袖袍中打出来,顿时如五根飞箭一般分成东南西北中央五方五品形向张与材飞射而去。这灵宝五符上,既有道教中人深信不疑的魔力,打法上更是以真力催动,纯然是武功打法,而且力度角度绝对是上上乘的打法。
功是真功,只可惜灵宝宗师真力强度与龙虎山宗师相比差距太大。他的身形旋起几丈高后,尚不及变势攻击其它杀着,人便照直落了下来,很显然他是被正一教主隔空点了穴道。而他打出的五道飞符,被正一教主凌空一招手,便乖乖地飞向了正一教主的手掌之中。平平叠在一起,那五道符咒连真力变化都来不及施展出来。
乐静修大叫:“那是我灵宝镇山之符,张教主你可不能偷看。”
正一教主一声冷笑道:“灵宝符箓,我正一教还没看在眼里。”言毕,他手掌中所吸的灵宝五符又轻轻飞起,直向乐静修飞去。那灵符飞到乐静修处,便贴在他的衣袍上,然后,张教主双臂抬起,双掌虚虚抱合,轻喝道:“起!”
随着喝声,阁皂山宗师被正一教主的隔空张抱之力,隔着二十丈远被张抱而起,从人才洞向西边的地才洞悬空移了过去,落在地才洞口。乐静修身子一落下,感到被制的动穴亦解开。他长叹了一口气,将贴在身上的灵宝五符收了起来,藏进袖中,望着在人材洞口发呆的茅匹,悲声道:“他竟然能御使真力遥发二三十丈远,将我二人随意调来调去,这证经论术还有什么可论可证的?自然是他高明了。贫道是要回山去了,道兄你请好自为之。”说到这里,他自己却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但他强忍着不吐出来,反倒吞咽了下去。
茅山上清道宗师茅匹自从被正一教主的隔空真力从西山丘地材洞强移到北山丘的的人材洞口后,一直便心灰如死,呆如木鸡。接下来他眼睁睁看见阁皂山的乐静修遭到同样命运,他顿时感到数十年的内外丹双修、阴阳气交错,全都白费了。他出山来龙虎山论经证术时,自信此时的内力修为当为天下第一,谁知以六十年中修为至两百年的内力高度,竟如此不堪一击,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笑掉了牙齿?想到这里,又听到乐静修对他说认命了的话,顿时右臂一回,右掌击打在自己的天灵盖上,天灵盖处顿时传出一阵阵轻微裂响,茅山老道双目暴突,一声大吼,往后倒下,顿时死去。
乐静修飞掠过去,掠到茅匹老道身前,见他双目暴突,死不瞑目,顿足道:“何故如此性烈?要死也不当死在此处,丢人现眼!”他说着,对茅山老道的尸体拜了三拜,一路长叹,扬长而去。
他离开三才山坳时,对谁也不望,连皇上特使哈喇哈孙王爷也不望。
哈喇哈孙一伙在水溏旁边的观望台上,看着场中连论经还没开始便发生了这生死的一幕神功斗,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议论纷纷。直到茅山道士在山坳外面听说自己的宗师自杀了,涌进来哭成一团,哭着将茅匹老道的尸体搬走了,山坳中恢复了宁静,哈喇哈孙才对龙虎山教主说:“张教主神功盖世,本王回大都后,自当禀明圣上。皇上圣明,于江南道教事务及天下道教事务,自有圣裁。”
张与材坐在洞口,并不起身,只是抱拳作礼道:“多谢王爷在圣上面前为正一教美言。日后王爷但有遣使,正一教无有不遵。”
哈喇哈孙道:“教主不必过谦。教主劾治潮患有功,皇上早已有意让正一教总领三山符箓及天下道教事务。噫!张教主,你头顶怎地直冒白气?”
“贫道刚才施为法术,如今需作适当调息。”
“原来如此。本王先回下榻之处。”
“王爷请。失敬之处,贫道当设宴陪礼。”
哈喇哈孙与随从下了观望台,回天师府客馆去了。
哈喇哈孙等人的身影刚一从张与材的视线中消失,张与材顿时长身站起,身形一晃,便向洞中掠了进去。他一进去,立时看见洞中七歪八倒,倒了一地的道士。他略为一数,数出地上只有二十六人,而地上,本来当有二十七人的。众道人失去内力,委顿在地,可意识清醒,大多双目怨恨,少数直叫着教主诉苦。
一条人影飞扑进来,大声问:“教主,出事了么?”
张与材怒声道,“那厮私吸了众人的内力,使得二十六人委顿在地,他却从洞后的通道中逃跑了。”
“那怎么办?”
“追!”张与材道。“以教规论处!”
“哎!”飞龙长老叹道。“黑虎既然吸了众人的内力,只怕此时的修为已在教主之上了。莫说追他不上,就怕追上了,也只有教主能以神龙飞天三十六式与之一搏,我辈只怕连插手之力也没有了。”
张与材道:“那么,你速去将他妻子辛七娘以及他家小儿扣下作了人质,逼他自裁。我去追他。”
“如此甚好。”飞龙长老说完,飞掠出洞追寻而去。
张与材从众道士身边绕过,直向洞内掠去。
这个洞连着天师府的一间密室,其洞最先天然形成,有百丈长。北宋崇宁四年修建天师府后,人工挖通了这条通道。将天才洞和天师府连结在一起。这次三山宗师论经证道,张与材明白,经义的优劣,向来是以神功来验证的。于是在洞中暗藏了三九二十七个内功修为有成的道士,让二十七个道士一顺溜盘膝坐在洞中,从最后一个道士起,各自以手掌抵在前一人的背部大穴上,那样子就象一条龙。而这套功法,也正好就叫仙龙接力*。坐在这二十七人最前面的是龙虎山正一教的第二位长老黑虎长老。
这个黑虎长老的右手之中握着一条长长的彩带,长达近三十丈。彩带的另一端则贴于坐在洞口的正一教主张与材的背部某大穴上,外面斗法一开始,洞内那条“仙龙”就源源送去内力,从最后一人送起,依次将内力外发给前一个,前一个人再输送给前一个,如此将极强的内力,输送到坐于最前端的黑虎长老之身内经脉之中,黑虎长老再通过彩带,输送给坐于三十丈外的洞口之前的正一教主张与材,张与材便集二十七人与自己本身之内力,施为出种种神功,施为出能将茅山阁皂山两大宗师隔着二三十丈的空间遥遥调过去调过来的绝世神功。
如今出事了。张与材斗法完毕,中断了“仙龙”的内力输送,可是坐在二十七人之首的黑虎长老却趁机私蓄内力,将后面二十六人的内力在一边吸入一边输出时就私蓄到了丹田和奇经八脉之中。张与材斗法完了,黑虎长老接到了信号,却并不往后传,而是任其再送入他体内。那二十六人的内力,张与材用去了许多,黑虎长老将其余的私蓄到了他自己体内经脉中,也没有就因此经脉涨裂而死,反到成了如食天材地宝般的内功修为者。
如今黑虎长老成了可与教主比功力的大高手,教主能高枕无忧吗?张与材气度再大,只怕也容不下在三山论经证术中私蓄内力的阴谋家。
张与材追出密室,没有看见黑虎长老,便掠出天师府,追到了泸溪河边,过了河,直向西南方追去。
追出去不远,只见阁皂山道士十三人正垂头丧气默默走在官道上,张与材也不招呼,他熟悉这一带地形,便展开轻功,从一座山丘绕山而过,插到前面官道,再向西南方向追去。
他追了二三十里,不见黑虎长老,心中一急,便将身法展至极限,顿时奔成了一条虚影,简直比千里马奔行还快。如此又追了一个时辰,估计离龙虎山大约有百五十里左右了,心中想莫非追错了方向?
第三章 美女缠帅侠
隔天傍晚,灵宝坛的十三人回到了阁皂山。灵宝派的四个长老,拥着一个身穿邋遢道袍,神情木然,看上去约二十六七岁的道人迎下山来。这人便是乐静修的儿子乐仁毅。他一袭道袍似乎经年未曾洗过,神情木然显得就象痴呆,却偏生五官长得那么端正,偏生长了一双剑眉,一对星目,鼻梁端直,那嘴唇的线条,本来是坚强有力的,只是嘴角流着口水,还挂着似干未干的白沫,叫人看了十分别扭。
乐仁毅走到马车前,望着躺在马车中间的他父亲,干笑了两声:“嘿嘿……老爷子躺着回来了……嘿嘿……。”
乐静修摇头,叹气,神情间充满忧伤:“上山去吧。都别说了。”后一句是对众长老说的。
回到灵宝观,乐静修更不让众人询问,令众人各自歇息,他自己则步态艰难地向云房走去,乐仁毅要去扶他,他骂道:“贫道什么报应,得你这等傻儿?回去睡吧。”他进了云房,关上门,众人只好各自散去。
乐仁毅回到房中,一边嘿嘿干笑,一边却倾听四处动静。慢慢地、他脸上那种痴呆的神情消失了。他的眼角流下了几滴眼泪。他随即揩干,在蒲团上坐下。
乐仁毅大约坐了两个时辰,听得耳中钻进一个声音:“毅儿,你带些银两,带上长剑,速往西行。”
乐仁毅一听,立即悄然而起,先去墙上摘下长剑,挂在腰间,然后去床侧一柜中,将柜中的几十两银子尽数揣入怀中,轻轻打开房门,来到檐前,飞身上了屋顶,窜房越墙,出观而去。
下山后他一直往西奔行了约一个时辰,来到黄土岗附近的河边。他忽然加速奔掠起来。这是一片河滩,没有树木,没有庄稼,只有一片乱石。这时已过午夜,皓月正明。照得河滩上如同白昼一般。
乐仁毅飞掠了半里路左右,突然刹住身形,铛地一声拔出长剑,猛地回转身来,喝道:“天矶师叔,可以出来了。”
河滩上一块大石头后面,传出一声冷笑,接着走出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这人步态沉稳,但踩在河滩上的乱石上,不管大小,却没有一颗石子动得一动,响得一响。他是灵宝宗四大护法之三,天矶道人。
“果然是装的痴呆!”道人一现身便说,然后又冷笑了一声说:“但你也只装得到今夜了。贫道超度你,到阴间去装吧。”
乐仁毅道:“天矶师叔,果然是被龙虎山收买了,卧底来着。父亲,此事当真难处。”
那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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