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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尤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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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薛蟠自见了二姐,坐立不安,独个儿在凝曦轩里等了良久,眼前烧的滚烫烫的锅子冒着扑鼻的香气,心里却是焦急难耐,恨不得能把二姐当即带回家去。好容易终于等到贾珍露面,便是扑过来:“珍大哥!兄弟求你一件事!”说毕就是左躬右揖,十分恭敬。贾珍瞧他抓耳挠腮,知道定是尤潇潇说的那话/儿了,面上还装作不知道:“兄弟这是做什么?哥哥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薛蟠是个实心眼,直接把自己想求娶尤二姑娘的事说了,然后又恳求道:“只求大哥在嫂子面前给兄弟多多美言几句!”贾珍听了,沉吟了半晌:“若说其他事……”薛蟠听他半日不说话,心就吊到半空中去,终于等到贾珍开口,才放下心来。贾珍见他这般,不好意思再捉弄他,只说这事他自是不反对,但是尤家二姑娘的亲事必要她大姐姐做主,所以他只能去跟尤潇潇提一句,成不成且要另说。薛蟠听见,心急火燎的催着贾珍一定快去问问嫂子的意思。贾珍索性也就不吃饭了,打发了小厮去请大奶奶过来。

小厮等在外头,尤潇潇在屋子里慢条斯理吃了饭又细细吃了一杯茶,才慢慢悠悠的往凝曦轩来了。银蝶小声儿笑道:“薛大爷可是急得连饭吃不得了,大奶奶还这样坏,故意拖着人家。”尤潇潇微笑道:“傻丫头,你懂什么,这时候若是轻而易举顺了他的心意,往后且不好拿捏呢。”主仆二人笑着过去,薛蟠见了尤潇潇过来,眼睛一亮,在旁暗示贾珍快些开口。尤潇潇却是反客为主,先问羊肉合不合口,今日的小料儿用了外头的方子头回炮制不知道味道足不足?又问茴香小烧饼制的香不香?正说着趁热吃最好,那薛蟠着急,竟是自己脱口而出:“嫂子!令妹可有了人家?”尤潇潇笑道:“兄弟这话怎么说的,咱们正议论这羊肉锅子,怎么就说到我家妹子的事?”薛蟠待要开口,贾珍插话道:“大兄弟有事求你,想娶二妹妹回家,我叫你来,想着你是她姐姐,总该能做主的。”

薛蟠听了,眼巴巴瞧着尤潇潇,只见她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大爷知道,我家妹子的人品行事自然是极好的,论起婚事来,我做姐姐的也跟着操了不少心。你们也知道我们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从来都是情谊深厚。那旁的人倒也罢了,若说是大兄弟过来求娶,我做嫂子的也不能说二话。”薛蟠听这话,自然喜不自胜,欲要开口,只听尤潇潇又道:“只是这婚嫁之事,须要父母做主,大兄弟你若是真的瞧上了我家妹子,找人上门来正正经经的提亲,咱们聘礼嫁妆定日子也得规规矩矩不是。”薛蟠听了,连忙叫道:“嫂子说的是,都是兄弟糊涂了!”说毕,亲自给贾珍倒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我回去跟我们太太说了,马上派人过来提亲,也请嫂子放心,我绝不会委屈了二姑娘!”贾珍见他如此豪情,也跟着陪饮一杯。尤潇潇在旁笑吟吟的,不再说话。

第二日,贾珍与尤潇潇正在商议薛蟠求娶之事,却听见外面人来报西府二太太来了。贾珍望了门外苦笑一声:“这是找上门来了。”尤潇潇毫不在意:“你出去避避去,我来应付她。”贾珍自然不想与老娘们搅和事儿,点头出去了。尤潇潇早知道尤二姐嫁到薛家能顺顺利利,必要跟王家姐妹有几场官司打,当然不用她出面,只让薛蟠回家闹去就是了。只要薛蟠一口咬定,薛姨妈也没得办法。

王夫人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回头把尤老娘尤二姐尤三姐的事调查得底儿朝天,听见是这么一家子,不必说当娘的生气,连她这个做姨妈的也不能轻易撒口叫进门。再说事儿是在宁国府里做下来的,若是那尤二姐是个安分人,能青天白日的碰上个爷们?王夫人在花厅里吃了一盏茶,尤潇潇终于来了,开口客客气气叫了一声“太太”,又嗔着丫头们不给二太太换好茶来。王夫人吃着云雾本来也没觉得怎么着,等到换了一盏明前过来,再尝一口,心里的气就有些泄了。荣府为了给娘娘修园子,少不得各处省俭,连口茶都不如宁府二等待客的,再瞧尤潇潇满头珠翠,叮当作响,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儿。

“太太赏脸过来,可是有事?”尤潇潇明知故问,王夫人自持是长辈,也不能太跌身份,便尽力平和道:“他姨妈打发人来请我做个和议,说蟠儿昨儿在你这里胡言乱语说些不中听的话,那孩子一向有口无心,我来替他道个歉。”尤潇潇听着,只笑道:“太太说哪儿的话,薛兄弟在我们府里好好的,哪里有什么道歉不道歉的话,我竟是一点不知道。”王夫人见她不接招,再一想自己如今贵为皇妃之母,倒是跟着个侄儿媳妇打太极,没得浪费功夫,又让人瞧不起,索性收了笑道:“蟠儿在家里说要娶尤家二姑娘……”尤潇潇笑道:“原来是这个,这话儿薛兄弟昨儿是提过的……太太今儿来的意思是薛太太不允了?”王夫人见她这般平静,也拿不准她到底知不知道薛蟠与尤二姐的事,又怕说个不准,惹得尤家撕破脸打上门来,只好模糊道:“倒不是不许,珍哥儿媳妇,有件事你不知道,薛家早跟着夏家订了亲,他姨妈的意思是抬了你妹子回去做妾……”

尤潇潇听了,也不见动怒,只笑道:“太太这话偏差了,世间的男子千千万,我妹子虽不是如何的出类拔萃,但也是有人愿意娶回家做正妻的,既然如此,您便是回去转告薛太太,做妾这事儿就不劳薛家费心了。”王夫人听她拒绝的干脆利落,自己脸上也挂不住,忍不住道:“珍哥儿媳妇,你的话也别说的太满了,有些话也该问问你二姑娘才是。”尤潇潇听了,不动声色笑道:“我的妹子我还做得起主,倒是让太太跑了一趟。”说罢,也不提吃饭留客之事,王夫人见她这般沉稳,也探听不出底细,气得心里发慌,自回府不提。薛姨妈等了半日,见王夫人终于回来,连忙问事情怎么样了。王夫人冷道:“珍哥儿媳妇不松口,不同意做妾,要么就是让咱们娶正妻,要么此事不提。”薛姨妈疑惑道:“自然不提为好……”王夫人摇头道:“我瞧着她怕还不知道蟠儿做下的事体来,说不得是那个小蹄子勾引的蟠儿,别的没什么,若是将来闹出来,咱们就不得安宁了!”薛姨妈道:“这有什么,闹出来只有女孩子没了名声……”王夫人见她短视,不由怒道:“这是什么话!你也太把蟠儿惯的不像样了!尤家是什么人,自然豁得出来,真把这事闹大了,将来还有什么正经人家肯再嫁过来!”薛姨妈听了就不言。

姐妹两个正商议着,只见薛蟠兴高采烈的进来,他昨天趁着兴头儿把话说完就回屋大睡去了,哪里知道能掀起轩然大波。见了王夫人在,薛蟠便给姨妈行了礼,又对母亲笑嘻嘻道:“我若是成了亲,再住在姨妈家里可是不好,早起我就出去打发人去收拾宅子,再置办置办,若是能赶在三月里成亲,太太同妹妹也一起跟着我搬出去吧。”王夫人见他一进门自说自话,脸早沉下来。薛姨妈气得嚷道:“什么成亲?我允了么?你也不打听打听那尤家都是什么人!能跟着你这般勾勾搭搭的能是什么清白姑娘!”薛蟠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如此又被劈头盖脸斥了一顿,又听母亲说二姐不清白,哪里愿意听,心里的横劲儿上来:“反正她都是我的人了,你们同意也得娶不同意还得娶!”也不管王夫人在场,赌气就出去了。

薛姨妈对着儿子向来是没主意的,只是哭不说话。王夫人倒是冷静下来,依着薛蟠这个闹法,薛姨妈迟早也要应了,到时候再去分掰更落了下乘。可是一想到尤家,又百般不甘心,若是先斩后奏给薛蟠定了旁人家,只怕尤家闹了来,她们破落户不要名声,薛家一头连着贾府一头连着王府,实在丢不起人。不管如何,还是薛蟠这孩子自己不争气,珍哥儿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娘娘的大事就要眼前,这事先盖过去也就罢了。薛姨妈见王夫人面色阴晴不定,心里也害怕起来。

王夫人叹口气道:“千金难买一个我愿意,既然蟠儿这般坚持,我们也去请个媒人吧。”薛姨妈睁大眼睛道:“姐姐的意思是真要娶了尤家姑娘进门?”王夫人点头道:“没有法子了,让她做妾也不肯,若是不娶回家,将来闹出事来,更不好开交……你若是想抬了银子去私了,珍哥儿媳妇那关就过不去!幸好是低头娶媳妇不是抬头嫁闺女,就算接进来蟠儿估摸着也只是三两天兴头,实在瞧不顺眼,随便拿个错休出门就是了。”薛姨妈是个没有主心骨的,丈夫在时听丈夫的,丈夫死了听姑娘的,投奔了姐姐就听姐姐的,如此这般,也就抹抹泪,认真去找个媒人。

因为宝钗是姑娘家,倒没有跟着搀和里头的杂事,只听说闹了两日,哥哥要娶珍大嫂子的妹子做媳妇,里头前因后果也不知道,见母亲不甚开心,倒也跟着解劝几句,说珍大嫂子的为人是极爽利干脆的,想必她妹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薛姨妈不好把里头的事跟女儿细说,也就期期艾艾应了几句。薛蟠听说母亲终于答应了,暗想还是珍大哥点拨得有理,若非这般说了,恐怕母亲还不允呢。薛姨妈被儿子这一番折磨得心灰意冷,再说也没有在亲戚家娶亲的道理,于是就嘱咐了宝钗一同收拾着要搬出去。贾母闻听薛姨妈要搬走,又叫鸳鸯打听了原委,心里暗暗盘算了一番,找来王夫人说道:“宝姑娘的哥哥跟珍哥儿媳妇的妹妹结亲,你问问姨太太,保媒人若是还没定,我就老着脸皮沾沾喜气。”王夫人见婆婆这般给娘家外甥面子,当下十分欣喜。薛姨妈听了,总算是觉得这亲事有几分体面,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忙照规矩抬了几匹上好的缎子送给贾母做谢媒礼。而尤潇潇在东府里得了消息,如何猜不出贾母之意,想着她也是给了自己娘家面子,便殷勤的带着尤二姐过来西府给老太太请安问礼,一团和乐融融。

不出十日,薛家果然请了媒人郑重去尤府递了婚书、聘礼,尤老娘见二姐攀上了薛家,大喜过望。双方你情我愿,当下议定三月初五成亲。尤潇潇特地回了一趟尤府,先说二姐的二十四抬嫁妆由她体己给出,未等尤老娘欢天喜地,又转过脸把尤老娘骂得狗血喷头,喝令她以后在家里要严格管束三姐,若是听话了,她照样给三姐找个体面的汉子,连着嫁妆一起出了。若是不听话,还像以前那般浪荡丧名声,她就找了族长把她们娘两个一起撵回内蒙老家去。那里荒郊野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家没一户,地无一垄,过不了冬天就要喂狼去。尤老娘始知大姑奶奶厉害,自此收敛不提。

正文 第48章

省亲别墅与陈设等等终于赶在十一月末完工;眼见各色已就,贾政又带着众人巡视了几遍;方上奏恳请贤德妃娘娘出宫省亲。三日后;宫里派了大太监到了荣国府各处仔细踏勘一番;问了何处更衣、何处觐见、何处饮食、何处听戏等等,见处处齐备了,又收了红包银子,方回禀了圣上。圣心大悦之下,终允正月十五上元节令凤藻宫尚书贤德妃贾氏元春回府省亲。此消息一出;荣府上下终于暂歇一口气;接着又查漏补缺;紧锣密鼓再次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宁府里却是一片平静;尤潇潇与贾珍也不去搀和荣府诸事,只有贾蔷一个眼线混在里头,时不时回来讲些故事罢了。两口子按部就班准备过年各项事宜,因为府里的人口比着往年齐整,贾敬又是去了玄真观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回府过年,尤潇潇便跟贾珍商量着,说今年祭祖迎了贾母等诸人过来坐坐,然后也不必跟往年似得还要随着过去那边,好不容易的大年夜,干脆各守各户,宁府里就不去荣府里凑热闹了。贾珍对着荣府已经冷淡了许多,听妻子一言觉得有道理,便去跟贾敬细细说了。往年贾敬不在家,惜春也养在荣府里,贾母又是以老祖宗自居的,所以回回聚在一起热闹,今年老爷跟妹妹都回来了,倒不如就在自己家里,一家子亲骨肉凑在一起又清净又亲香云云。贾敬听了,心里自然也不耐烦去在贾母面前当大侄子,暗赞儿子懂事,于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留在咱们自己家里,只是,该往那府里送的分例别亏欠了就是。”贾珍笑着答了一句是,又说要请族中几位相交好的一同过来,贾敬知道是惯例,点了点头,也道:“书院里头也问问,有想在咱们这里过年的,尽可留下。”贾珍听了,忙叫了书院的管事去登记,又给自己手下做事的族中子弟递了帖子。

倏忽之间,刚进腊月,忽然就传来林如海进京的消息。贾珍一日收了扬州来的加急信,原来是圣上钦点林如海腊月初十回京叙职,并明令年后不必再回江南,以待后用。林如海在信中又说因为圣旨来的匆忙,所以未来得及修整林家在京城的宅子,大意是要在宁府里借个院子暂居几日云云。贾珍看了心花怒放,林如海自来深受圣宠,若非如此也不能钦点到江南巡盐,如今回京皇上少不得好好嘉奖一番,更甚至能进阁拜相。尤潇潇得了信儿也笑道:“姑老爷这是承了咱们的情了。”贾珍听了得意,忙忙去跟老子商议。贾敬早知道贾珍千里送医一事,再瞧了林如海的信,点了点头道:“你把我住的屋子后头那个三进小院快些收拾了,备着你姑父过来住。”贾珍忙赔笑道:“只怕那里住不下……”林如海此次回京,自然是拉拉杂杂带着全部家当的,不说别的,光是仆从便是不少,那三进小院哪里够使的?

贾敬知道儿子疑惑,笑道:“你以为他是拖家带口来咱们府里的么?”贾珍听了便有些糊涂。贾敬将信轻轻放在几上,说道:“你细想想,林家宅子又不是荒废的住不得,你姑父如今仕途得意,也不是走投无路投奔亲戚家,咱们只管备着他跟贴身侍候的人来住几日就罢了。”贾珍听了,恍然大悟,笑道:“是我想左了。”贾敬心有感怀,不由叹道:“林如海沉浸宦海多年,能得圣上信任,自然是十分谨慎小心的。林家的宅子在京城里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人维护的,但他却要往咱们府里来住,第一是想向圣上表明自己自去江南已于京城疏远,此次回来也是应诏回京,毫无预备,只好借居亲戚家;第二之所以选了咱们府里头,是因为那府里对林家女儿素有苛待,林如海心中不满,但岳母贾母依旧在高堂,他也不好贸然跟荣府扯清关系,所以正好到咱们府里,显得不远不近;第三,那府的大姑娘才册立皇妃,没几日又要回家省亲,他是外戚,到时候住在那里见还是不见?自然也该避一避的。”贾珍在旁醍醐灌顶。贾敬又嘱咐道:“这消息恐怕那府里还不知道,你叫下头办事的人嘴严一些。再叫你媳妇瞅个时候儿去那府里把林姑娘接到咱们这里来,也不用另外收拾屋子,只叫跟你妹妹一起住着就是了。”贾珍心领神会,笑道:“老爷想的周到,那老太太听说林姑父回来往咱们这里住,只怕会拦着林妹妹不让她们父女见面呢。”贾敬听了,摇头道:“唉,你姑父在家务事上也糊涂。”贾珍见父亲又想起当日送妹子去荣府的事,连忙说话岔了过去。

尤潇潇得了贾敬的意思,然后仔细盘算了一下日子,说道:“按着姑老爷信里说的,还有七八天就到了。那边儿二老爷也在朝堂上,如果事先得了消息让老太太知道了,再往外接林妹妹可就难了。”贾珍说道:“正是虑到这里,所以老爷嘱咐你找个恰当时候儿去,切不可令那府里生疑。”尤潇潇笑道:“这事儿是不好做的,提前接回来,那府里知道信儿又跑来要人,咱们给还是不给?闹翻了岂不是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贾珍听了,一本正经作了一个揖说道:“这事全交给大奶奶了,辛苦大奶奶,我只等着好消息了。”尤潇潇瞧他这般,忍不住笑起来。贾珍见她笑容明媚,不由心痒,便挨挨擦擦的过来,尤潇潇见四下无人,也就任他轻薄了一会儿。贾珍最喜她柔顺,越发爱不释手,直接搂在怀里含着耳朵儿低声道:“都说你那妹子是绝色,我瞧着不及你一个零儿呢。”尤潇潇被他拨弄得身颤心热,断断续续说道:“我到底是人老珠黄,哪里比得上她们水灵……好大爷,外头有人……饶了我吧!”贾珍见她娇声媚态,哪里忍得住,索性在椅子上拉扯着,半褪春衫成就了好事。因为还有人等着回事,贾珍虽是不舍,但也只得急匆匆出去,到了夜间回来又是一番浓情蜜意。二人商议已定,想着事不宜迟,先把黛玉接过来再论其他。

却说薛家搬出荣国府去,王夫人硬是出面把宝钗留下来,贾母听了,也没说什么。薛蟠本是摔桌子反对,薛姨妈却是又哭又叫,直说做哥哥的要误了妹妹。薛蟠无奈,眼见她们母女一条藤儿的往贾家靠,自己也没得办法。况且自己也要准备娶亲之事,只好撒手不管了。因为迎春与惜春都搬出贾母院子后头的抱厦,王夫人便趁势让宝钗搬进去,如此这般跟着宝玉也接近。只是那抱厦本身便是狭小,其中最好的一间又一直是探春住着的,周瑞家的带着人去瞧了几次,只见迎春的旧屋虽是宽敞些,但是光线不佳,惜春的那一间采光尚可,无奈十分逼仄。王夫人听了,沉吟了半天不语,当时宝钗在座,忙道自己随便住在哪里都好……王夫人瞧了她一眼,却似下定了决心:“你娘跟哥哥都去了外头,只剩下你一个人在大宅子里,我怎么能放心。周瑞家的,你去跟三姑娘说一声,让她在那两间中随便捡一个住,她现在住的屋子留给宝丫头吧。”周瑞家的听了,满脸堆笑:“知道了,老奴马上去与三姑娘说。”宝钗在旁吃了一吓:“姨妈,这可使不得!我去住二妹妹的屋子就是了……”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你是客,哪里能委屈你呢!”周瑞家的在旁也笑道:“宝姑娘是太太心坎儿上的姑娘,包在老奴身上,姑娘明日一早便能搬过去了!”

彼时探春听了周瑞家的一番话,面上也不敢露不豫之色,连声应好,然后又客客气气送走了周瑞家的。侍书不服,忍不住道:“太太做事也太……”探春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如炬。侍书连忙低头,闭口不言。探春淡淡吩咐道:“也别愣着了,叫她们都进来快些收拾了,宝姐姐明儿一早就来了,咱们到了晚饭的时候就喊了人过来搬箱笼了。”侍书低声应了一声是。探春最终选了迎春的屋子,虽是朝北向的,好歹也是大了些,来回转挪都能有个余地。

到了午饭时候,周瑞家的又来了,说太太给三姑娘送了一幅画儿和一套湖笔来,听说探春要去迎春的屋子,连忙殷勤的去帮忙在中堂挂了起来。探春知道这是王夫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面上还要笑,给了周瑞家的赏钱,打发她走了,再木呆呆瞧着丫头们收拾东西,心里顿时火烧火燎起来。侍书见她不喜,凑过来小声道:“姑娘要不要跟老太太提一句?”探春摇头道:“不中用。”贾母若是心里真的疼这些孙女们,便不能在林黛玉来之后把她们一并撵出来。在这府里,无论贾母还是王夫人,她们眼里只有宝玉,贾母疼着林黛玉,王夫人宠着薛宝钗,也都是因为她们是理想的宝二奶奶。探春望着窗外,只见一片萧瑟,她突然想起贾环那一日送来的银子,眼角便偷偷滑下一滴泪来。

正文 第49章

尤潇潇亲自去了和枫院;与惜春说了要接黛玉过来住的事。惜春听说林姑父也要回京;便笑道:“瞧这样子,林姐姐可是要在咱们府里过年了?”尤潇潇点头道:“估摸着得住到年后去。你瞧着你院子里哪间屋子空着;打发人给她收拾了。”惜春拍手道:“大冬日里的,不是吃就是睡;正无聊得很;我正嫌冷清呢,不如让林姐姐跟着我一起作伴吧。”尤潇潇笑道:“也罢了,过两日再去把二姑娘一起接过来;随着你们混闹去。”姑嫂说笑了几句,因要备东西;银蝶又给和枫院大丫头画儿一副对牌;说有什么支取的只管去库房里要。

去了荣府;贾母听尤潇潇特地跑来说要接黛玉去住一阵子,心里虽有些起疑,但想着上一回惜春还送帖子过来,知道小姐妹两个交好,也就不再说什么,只客气道:“年节下你们府里也怪忙的,倒还要招待她。”尤潇潇笑道:“老祖宗这话说的,林姑娘是您嫡亲的外孙女,我们能请到府里住几日倒是赏我们脸了。还不是四丫头天天在家里说没人陪着,想见她林姐姐,我这个做嫂子的也只好过来给她跑腿罢。”贾母听她这般说话,心里舒服,见她问了安要走,连忙又嘱咐道:“快过年了,她们姐妹亲热几日就是了,可要早早给我送回来。”尤潇潇心里一惊,面上却还是如常:“自然是的,知道老祖宗也离不了林妹妹呢。”

这边儿鸳鸯亲自送尤潇潇出来。瞅人不见,尤潇潇将一个藕荷色的金线荷包塞给她:“快过年了,提前准备的年礼。”鸳鸯本欲不要,尤潇潇悄声道:“别推,这是单给你的,拉拉扯扯的到被旁人瞧见去。”贾母房内外眼线遍地,口杂人多,鸳鸯听了也不好硬驳她好意,况且尤潇潇的东西又不烫手,不像是旁的人给个什么总要捞回点什么似的,于是就默默收了。尤潇潇笑道:“我知道你不缺,但是女孩子家总归多攒点私房,心里才有底气。”鸳鸯是家生子儿,父母在金陵看旧房子,哥哥嫂嫂都在贾母这边听差,平素也是相依为命,因为哥哥家养了几个孩子,平日甚艰难,鸳鸯心软,难免时时接济着。尤潇潇心里清楚,感念鸳鸯是正经姑娘,每回到了西府这边,总会体己给些小物件小顽器。鸳鸯听她这般说了,隐隐约约明白意思,也不便多言,就送她往黛玉房中来了。

此时俏眉正在与黛玉一同做活儿,炕头盒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彩线,原来是打算给迎春绣幅喜庆帐子,刚刚绣好一颗露了嘴的红艳艳石榴,看到尤潇潇来了,二人连忙让座。尤潇潇也不寒暄,先对俏眉使了一个眼色,黛玉知觉,打发了雪雁一起到门外守着。尤潇潇便把林如海要回京等等都说了一遍,黛玉听了,先是愣愣的,后来又想到从此父女团圆,当下喜极而泣。尤潇潇低声道:“我说惜春想要你去作伴,老太太才肯放你出门的。你将体己的几件东西收收,瞧带着谁过去……”然后又停了一下,才道:“姑老爷这一回恐怕就要留在京城里……”黛玉立即明白尤潇潇的意思,知道这一回走了以后就不再回来住的,只是见她这样谨慎小心就有些疑惑:“嫂子的意思是老太太不允我跟父亲在一起?”

林如海此次回京叙职,眼瞅着加官进爵,在京城开门立户。而贾母定会指着林府后院无人,强留黛玉在身旁,等着厮磨着年纪大了,再想法子与宝玉生米煮成熟饭,届时林如海即便不愿意也得把黛玉捏着鼻子嫁到贾家了。若说是原先贾敏刚逝的时候,林如海满心枯槁,还真有跟贾家结亲的念头,不为别的,想着好歹是母家的亲戚,也不能太苛刻女儿。后来黛玉回了一趟扬州,他才从丫头那里知道贾府里王夫人等待黛玉冷淡至此,即便是贾母也不过尔尔罢了。因此,此次回来特地到宁府里住,也是给荣府警告的意思。贾母人老成精,一旦得了消息,势必要将黛玉扣在府里,再抬出岳母的架子来强逼林家就范,到时候闹出去,让人看笑话不说,只怕林黛玉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这里头存着七弯八折,尤潇潇想还是林如海自己跟女儿解释为好,贾母好歹是黛玉的外祖母,自己一个外道的嫂子搀和进去反显得多事。于是只微笑道:“老太太自来心疼你,不舍得你走也是常理啊。”

黛玉不是好糊弄的,这些日子默默瞧着,连着紫鹃之事心有余悸,早该明白外祖母的打算。且不说宝玉如何,二舅母眼里是只有宝钗的,否则也不会将探春撵出去,让宝钗住过来。明明自己不讨二舅母的好,外祖母却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这也是疼爱么?眼见珍大嫂子不肯明说,自己塌下心来想想,也是该明白的时候了。黛玉微颤了嘴唇,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尤潇潇见她这般,忙道:“快些收拾着走罢,你妹妹在家倒是等得着急了。”说毕,从外头喊了俏眉与雪雁进来,只说要去东府里住一段日子,让她们收拾一下箱笼。黛玉当初进京的时候,年纪尚小,林如海是个男人家又粗心,想着路途遥远怕累赘,除了给装几本书几件衣裳其他的也没拿几样东西,剩下的光知道给闺女塞银票,还给了贾府不少银子。也是,京城里什么没有,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再置办就是了,他想的就是整个把闺女托付给贾家的意思。

黛玉瞧着自己屋子,衣裳玩物摆设等等都是这些年在贾府里给的,虽说一应都跟着贾家姑娘的例,但每年都给了这边银子。此次要走,索性都留下罢,也省的让不知事的婆子们出去说嘴。于是黛玉只把自己平素爱读的几本书和从江南带来的文具收拾了,满柜子的衣裳里头只拣了俏眉给她制的几套,其余的,便都弃了。 至于丫头,自然是带着俏眉与雪雁,她们卖身契是捏在自己手里的。剩下贾家的丫头里头,春纤是个好的,黛玉便从红木漆盒里拿了一百两银子与她,想着这么多年处着也是有情分的。那春纤是个机灵的,只说了一句“姑娘放心。”然后跟着俏眉与雪雁一起默默的搬箱笼去了。

到了傍晚,尤潇潇带着黛玉到了东府。惜春在外头接着,尤潇潇嘱咐了两句话,留下她们姐妹,先往议事厅去了。惜春将黛玉迎到和枫院里,俏眉与雪雁跟着画儿到了后头的小房里安置下,只见是一水儿的新铺盖与妆盒等,布置的极周到。惜春带着黛玉在自己屋子里转了一圈,笑道:“大冬天的,大家挤着暖和,不如林姐姐就跟着我住几日吧。”黛玉不是挑剔的人,原先在西府里,湘云也常常跟着她睡的,于是笑道:“那正好。”惜春返身见了她带的物件简单,说道:“平素使唤的东西我都备好了,你我一样的等份儿。平时咱们也不用出去立规矩,院子的小厨房单给咱们预备饭。只是姐姐瞧着还有什么需要的,我打发人一起到库房里取。”黛玉见她心细,心中感念,说道:“有吃有喝就是了,还有什么要的。”说毕,从贴身箱子里拿出一件端砚来递给惜春:“虽说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但这件家伙你用得着。”惜春接过来,只见砚山雕成锦鲤模样,砚池点点金鳞,煞是好看。“姐姐果然存着好东西呢。”惜春也不客气,叫画儿收起来,又道:“我这里叮当惯了,没有姐姐这样的好东西,只是前阵子大哥哥给了一件雀金呢,说是俄罗斯国进贡来的,满京城里没有几件,虽是好看,但是我这身量还小,正好给姐姐穿吧。”旁边丫头早就从柜子里取出来,黛玉看时,金翠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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