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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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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还没有等我们走出多远,便接到了真宗皇帝派人送来地紧急军报。

来人一身浴血,显然是经过很大地困难才到达这里地,能找到我们这里也算是他的本事了,怀中的军报早已经被汗水浸的通体湿透,却勉强也能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什么?”我看了军报后立刻将眉头皱了起来。

四郎和五郎见我皱眉,都凑了过来,一看之下也非常震惊。

原来真宗等人一路北上,来到了檀州城下,谁知那檀州原来的守将居然暗中投敌,想要诱使真宗入城,将其一举成擒,献给萧太后表功。也是真宗等人命大,冥冥之中有神明保佑,竟然有人偷偷出城走露了风声,结果真宗等人快速向东北逃去,没有上当。到了檀州城东地大泽处时,终于被围上来的契丹兵马给困住了,真宗皇帝等人的中军依仗地利之便,于大泽中设下水寨,而契丹人也不敢轻易进军,却在外围设下了重重阵势,妄图等到真宗等人粮尽之时,一举全歼。

曹彬的大军虽然在檀州城以南作战,近在咫尺,但是却无法冲破契丹人设下地一座大阵,干着急没办法,而契丹人则依靠大阵,一则可以危困真宗等人,二则可以以逸待劳,打击各地前来勤王的援军,一举两得。

“已经有三家节度使的援军载在契丹大阵前面了,如今皇上的处境万分艰难,日益危困,还请王爷早日回援,领兵勤王啊——”来送信的人原来是太宗皇帝的近卫,此时替真宗统领一支近卫部队,刚好以前跟我打过交道,因此多说几句。

我吩咐众将齐聚在大帐之中,然后看那地图。

檀州大泽在城东北约二十里处,周围两条大河,一条是白屿河,一条是潮里河,真宗等人就在两条大河之间安营扎寨,一时之间倒也不愁被攻破。只是宋军主力都在雄州、顺州和保定军一带,与檀州之间有桑干河、七渡河相隔,并有螺山、牛栏山以及银冶山阻挡。契丹人在这里设下了兵马阻挡,占据了有利地势,易守难攻,曹彬等人难于北上,给救援造成了很大的障碍。

救援真宗的工作是一定要做的,不管怎样,我这个王爷是人家给封的,过了河就拆桥,肯定会被人指着鼻梁痛骂的,怎么的也要注意这个影响。

不过我现在手头儿上的人马也不多,就这一万多人想要破除契丹人的围困,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一般!

“唉看起来不好办啊——”我有些发愁地说道,“本来这地方就是易守难攻,我们这一点儿人马冲上去,无非是给人家送上点儿礼物,现在很明显是添油战术,兵家之大忌!可是又不能不救,真是愁刹人也!”

其中最大一个问题,还在于契丹人这次居然学会了使用阵法,据冲出来的信使对我们讲,契丹大阵非同一般,几十里的方圆,如同布下了迷雾一般,真宗等君臣困在其中,只能看到头顶上的一片天空,周围的视野只有不到半里方圆,因此摸不清契丹人的动向与虚实,无以破解阵法。

“可惜我不懂这些阵法,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我有些感慨地叹息道。

四郎却不着急地对我笑道,“你不懂不要紧啊,咱们老五可是行家啊!”

“真的假的?”我顿时一愣,看着五郎追问道。

五郎却没有答话,只是自矜地点了点头。

虚谷老和尚虽然是个贼秃,却也不是全然不学无术,不论是在武功修为上还是在诸多杂学上,都颇有建树,五郎跟着他倒也学到了许多的本事,阵法之道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看来虚谷大师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可取之处。”我呵呵地笑了起来,对虚谷的称呼也从贼秃上升到了大师级别。

契丹人会布阵的话,我敢打赌,一定是历史上有名的天门阵,只不过时间上有些提前了,虽然我不知道是否需要用到降龙木来破阵,至少五郎能够帮助我们看破其中的奥妙所在,不至于着了人家的道儿。

“王爷,三关那边有飞书传到。”还没有等我笑完,又有军士进来回报道。

我接过飞书,打开一看,不由得破口大骂道,“靠!”

第十一章 三关战事

真是好死不死的,韩德威的大军为了配合萧太后的东线作战,纠集了十万人马,由大同出发,烽烟滚滚,向三关五寨杀了过来。

我接到飞书的时候,韩德威的前锋已经到了雁门关外。

这下子就有些难办了,东西两线都有战事,一边儿是杨家发迹的地方,又有公主和两万家底在那里,另一边儿是朝廷所在,真宗皇帝和一干重臣都被围在檀州大泽之中,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要我来做一个决定,真是有些困难。

“到底该怎么办?大家都看看吧!”我将飞书上的内容告知众将,然后征求众人的意思。

看过之后,众人立刻开始争执,西北众将的意见比较统一,既然王妃在三关那里,我等自然应当全力西进,先竟韩德威的人马收拾掉,解除了后顾之忧,然后再论其他。但也有一些人认为现下三关虽然面临韩德威的大兵压境,可三关守军同韩德威的人数比例并不是悬殊太大,再加上依靠坚城利器,单纯地防守就可以令韩德威无计可施,反之朝廷在檀州一带的形势确实危机重重,迟则生变,恐有不测。

“老六你的意思是什么?”四郎看着我问道。

我踌躇了一阵子后说道,“不论是往东,或者是往西,都是正中敌人的下怀,若是依了我的意思,还不如直接杀到韩德让的老窝去!如果能一下子灭掉韩德让。萧绰必然发疯一般地为韩德让报仇,契丹大军自然会回师北上,而韩德威也会引兵东进。为他兄弟报仇,这样两面地困局瞬间可以解决掉。”

四郎摇头道,“你这个办法太过冒险。孤军深入。未必能够摸到韩德让的老窝去。而且一路上要经过许多的关隘,危机重重,即便是侥幸得手,后路也会被辽军断了,我觉得是行不通地。”

并非我不知道事情的凶险,而是目前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韩德威行事素来老成持重,治军严谨,若是希图在短时间内从正面战场上击败他,并不是件容易地事情。即便是我亲自带领西北大军进攻,也没有把握能够完胜他,单纯地依靠各种新式武器又不太现实,毕竟我这次出来并没有来得及携带多少存货,这些炮弹是用一颗少一颗啊!

可是檀州那边,居然被契丹人搞出个大阵来,却令我感到有些不能理解,前几天地时候,萧太后地主力还在南线作战,怎么一下子就都到北方去了?如果她的兵力真的非常充足的话,真宗皇帝所带兵马再加上一路上汇合起来的也不过十万之众而已,萧绰完全可以用压倒性的兵力来个漂亮地全歼,为什么非要设下一个莫名其妙的阵势来坚持长久战呢?

难道她真的是如我所料,想要围城打援?还是另有什么其他的阴谋在其中?我想了很久,依然没有得出一个可以令我感到安心地结论来。

“不如这样吧——”坐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五郎突然提议道,“现在的形势不明,贸然前往不是明智之举,相信皇帝被困的消息早已经传了出去,各路勤王之师一定都在赶往檀州附近,多我们一个不多,少我们一个不少。我们不如分兵两路,一路去解三关之危机,一路去查探檀州大阵的究竟,探明了萧绰的阴谋,摸清楚那个阵势的底细,才好破解危局啊!”

此言大善,我跟四郎都认为如今按照五郎的提议去做是最为保险的,而且五郎本身就是研究阵法的专家,如果这檀州大阵里面真的有什么玄虚的话,他一定可以看出什么端倪来的,让最专业的人士去处理最专业的问题,显然是最佳的选择,因此我们三个人很快就敲定了方案,由五郎带五百精锐,亲自前往檀州探查究竟,我与四郎等人带领大军,由侧翼杀向韩德威的大军行营,给他来一个中心开花。

计议已定后,众人立刻动身。

“五哥,一切小心为上,千万不可与其正面接触。”临行前我特意嘱咐五郎道,“事情办得成办不成倒在其次,我们兄弟方才团聚,却没有必要搭进去啊!”

五郎点了点头,记下了我的嘱咐,挥手作别,带着人马向东进发而去。

我与四郎一道,带着大军悄然离开了五台山,一路上潜行匿踪,不到一日就回到了大石寨,守将也是以前见过的一员老将,唤作刘镇业,见到我们到来之后大为惊喜。

在寨子里面休整了一下后,补充了一些粮草,我吩咐刘镇业给雁门寨传信,自己则带了人马从大石寨西面的屋山里面的一条谷道悄然出行,摸到了韩德威大营的背后。

站在山头上观看韩德威的大营,只见营帐相连,连绵里许,在外围有不少的防御工事,栅栏鹿寨依附在山石之上,间或有丘壑阻隔,相当严谨,大营是按照五行八卦来布置的,首尾相顾,前后照应,并没有因为契丹的骑兵多而忽视了大营的保护措施,我看了之后暗暗点头,心道这位大宋大同军节度使,契丹的宿将韩德威果然有过人之处。

“看来偷袭似乎是没有什么机会了。”四郎也是深通战法的,看了看韩德威的大营,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所以我说这个韩德威不太好搞嘛!”

从韩德威的大营布局上来看,这家伙似乎是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大营扎得结结实实,寻不出一点儿漏洞来,硬着头皮强攻,可能损失会很大,效果也未必会好,水攻的话,跟桑干河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火攻的话,一般的火器又打不到那里。看着这个大营,真是有些老虎啃乌龟,用不上劲儿地意思。

“断他的粮道如何?”四郎看了半天后。终于憋出个主意来。

断粮道自然也是一个办法,可是我们现在想要的是一个速战速决地法子,就算是断了韩德威的粮道。也不过是使他的粮食供给困难一些。可是韩德威地大营之中肯定早就囤积满了粮食。断粮道地做法也不能快速见到效果,还是比较为难。

“难道要用化学武器不成?”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倒不是说我个性仁慈,对契丹人也讲仁义,而是我对于目前西北研制出来地化学武器没有什么信心,谁知道那些东西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辣椒面生石灰和不明的植物粉碎物为主要成分的填充物。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如果人家是躲在帐篷里面的话,恐怕再多地辣椒面也不管用。

十月的西北风吹在脸上,既冷又干,看一看山林里面的苍黄颜色。不用火攻还真有些不甘心,现在天干物燥,如果能够给韩德威的大营里面放上一把火地话,其阵自乱。

喝了一阵西北风,也没有得出个结论来,我心里面窝火得很,可是韩德威不主动出来,确实没有什么对付他的好办法,打也不是,不打更心烦,你随时都得防着他偷袭攻城,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老子睡不好也不能便宜了他小子!”我一生气,立刻想起个办法来。

以前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些骚扰敌人的好办法,这次我也可以有样儿学样儿地效仿先贤了,今天晚上先给他们来点儿什么呢?望着黑压压的一片大营,我的嘴角终于露出点儿笑意来。

入夜的时候,才见到辽军大营里面的灯火弱了一些,我就吩咐士兵们将那些射程超远的大型发射弩给朝天架起来,本来可以填装几十斤的弩箭的滑槽里面却只填装了一只普通的钢弩,上面加装了赶制出来的哨子。

钢弩发射出去以后,带着一声长长的尖利鸣叫划破了长天,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的声音一般,朝着辽营的方向坠落下去,最后也不知道落到了那个倒霉鬼的屁股上。

不出我所料,响箭发出以后,辽营里面立刻乱了起来,各处的灯火也亮了起来,随军的几个工匠临时造出来的那玩意儿的效果实在不错,凭借大型钢弩提升的射速和射程,给辽军带来的骚动真是值回票价了。

而且这东西的外形给普通的箭只相差不大,落在夜色之中,根本无从查找,看着辽营之中乱哄哄地闹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结果,我的心里面感到非常地解气。

辽营那边儿却是非常烦恼,有响箭出现在营中,而且声音异常响亮,那就说明敌人近在咫尺,可是韩德威的士兵们查遍了周围里许,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宋军的人马出现,不由得非常疑惑,没有人能够想到居然会有人从数里之外的山头上将响箭射过来。而且我们这边因为熄灭了营帐之外所有的灯火,并不担心会有辽军发现。

于是我们很安心地睡觉去了,派了几个士兵每隔一刻钟左右就射上几只响箭过去,一晚上倒也过的舒坦。

韩德威却过的很不舒坦,一夜无眠。

响箭倒是无所谓,即便射过来几百只也未必能伤了多少人,可是这个响箭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射出来的呢?黑更半夜的,响箭出现在自己的营地里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查遍了营地周围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这让韩德威有些个疑神疑鬼,坐卧不安。

第二天白天,韩德威的大营里面尽是打哈欠的声音,看着睡眼惺忪的军士们,韩德威的脸色非常难看,但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毕竟自己这个大帅也搞不清楚状况,哪里有理由去责怪士兵们?

雁门关内的宋军倒也配合,得到我的通知的公主等人,一大早就出来骚扰韩德威的大营,乱箭射了一阵子,将辽军引出来之后,立刻撤回关内,并不与之正面交锋,搞得韩德威的手下非常窝火,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待到他们后撤的时候,却又有几只骑兵冲了出去,衔尾追杀一通,很是令人心烦。

如此折腾了几次后。契丹人马都有些疲惫了,索性闭门不出了。

可是晚上一到,我地骚扰战术又开始了。这一次可不是原先的响箭了,而是加装了烟花爆竹的特制弩箭,上面有延时地发火装置,待到钢弩飞到尽头时发火。正好在辽军大营上空炸开。

霹雳扒拉的烟花效果和二次爆炸形成的巨大震撼与强烈地视觉效果使得整个辽军大营地上方一片通明。加了特殊金属粉末地火药燃烧起来果然非常有特点。

虽然韩德威也觉得免费到来的烟花效果真是非常令人叹为观止,可是这么一晚上折腾下来,眼瘾是过足了,瞌睡虫更是数不胜数,辽军上下更是疑神疑鬼,睡不成一个安稳觉。长此以往,可就形不成战斗力了。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大帅!”韩德威的部将们见军士们士气低落哈欠连连,心里面都有些着急。

虽然辽军在人数上占据了上风。可是自己终究是野外作战,比不得宋军就在关内,后援和物资都很充足,人员补充也很方便,眼看天气就要越来越寒冷了,自己一方的补给也会越来越困难,虽然说萧太后给韩德威的任务主要是牵制三关附近的宋军,使其不能援助东线战场,可是照这么搞下去,韩德威地十万大军能不能熬下去都是个问题。

部将们七嘴八舌,韩德威的心里面也直犯嘀咕,守在这里吧,面临着不知从哪里过来的骚扰,大家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上面受到的压力很大,虽然说明知这是宋军搞出来疲敌战术,可是谁又敢掉以轻心,万一哪天晚上宋军真地杀过来该如何是好?深夜之中,防御工事能够起到的作用有限啊!可是现在就将人马拉出去开打也不太现实啊,如今的契丹士兵们被接连两天的骚扰弄得疲惫不堪,拉出去也是自讨苦吃。

“最好的决定便是撤军回大同去,不过这么一来,无异于违背太后的旨意,这个结果么,就有些难说了——”韩德威也是沉吟了半天,难以抉择。

本来以韩家与萧绰的私人关系来看,两家现在几乎亲如一家,很多韩氏子弟都被萧绰大力提拔重用,甚至韩德让已经成了当今辽帝的叔父,同大辽承天皇太后一同出入宫禁,坐则同席,卧则同塌,几如夫妻一般,对于韩德威这个亲兄弟来说,肯定不会有所责怪。可越是这样,韩德威就越觉得不能给太后的脸上抹黑,人家在那里率领大军同南朝人厮杀血战,自己连牵制敌军的任务都完成不了,那还有什么面目立足世间啊?自己好歹也算是大辽国内最有威望的宿将之一啊!

因此考虑了良久,韩德威也没有作出撤军的决定,可是敌人的夜间骚扰的确令人烦恼,众人商量了一阵子后,决定以营寨为中心,向外延伸出八个小寨子,用来监控外面的动向,以提防宋军夜间的骚扰与突袭。

我们在外面看的非常仔细,不到半天的功夫,大辽军营的外面就伸出八个爪子一样的营寨来,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八个角上面高高耸立起来的塔楼,高度可能超过了十几丈,上面有箭楼,可以安排四五个人来观察敌情,这么一来,辽军大营附近数里外的动静都可以尽收眼底,再配合上手势,自然可以给主帅提供情报,以便快速地作出反应。

“韩德威也是无计可施了,想出这么一个保守的法子来。”我看了看韩德威大营中的布置,只是笑了笑道。

若说韩德威也真是不容易,契丹人向来熟悉弓马,对于建筑很不在行,平时总是住在帐幕里面,若不是他家是汉人的血统,连带这大营之中也有很多的汉人工匠的话,就这么几只箭楼他也难得能够竖的起来。

我们所在的位置,恰恰是在一个山头的背后,除了想要骚扰韩德威的时候出来晃一晃,平时都在他们的视野之外,任谁也想象不到几里外的山头后面还藏着我们这么一只万把人的骑兵,更没有人能够想到在他们的身后几里处,才是骚扰的源头。

“老六,今晚还继续吗?”四郎看了看,也明白韩德威的新措施对于我们来说跟没有差不多。

我摇摇头道,“花样儿总是要变换一下的,玩得多了就没有新鲜劲儿了,你说是不是啊?”

“那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不是?”四郎越发对我的主意感兴趣了,急着追问道。

我朝着四郎嘿嘿地笑了笑道,“今天晚上么,就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吧!最好是一睡不醒才更好啊!”

“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先说来听听吧——”四郎不吃我这一套儿,揪着我的领子道。

“附耳过来——”我对着四郎的耳朵,轻轻地将自己的主意说了个大概。

四郎听完之后,很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由得满是感慨地叹道,“见过坏人,可是从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啊!韩德威碰上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第十二章 星星点灯

第二天,契丹人发觉自已修建的塔楼起作用了,远处的宋军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一进入自己的观察视野之后,就无所遁形。

韩德威看了看塔楼的效果,也觉得不错,深为自己这个英明的决定感到庆幸不已。

只要坚持守在这里就是胜利,韩德威的头脑很清醒,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势力,他深知三关易守难攻,别说是自己的十万大军,便是多上一倍也未必能攻下来,除非是对方的内部出了漏子。

“有了这几座塔楼,别的用处且不说,起码今天夜里能睡上个好觉了。”韩德威背着手在大营里面走了两圈儿后,觉得心里面塌实很多。

他始终认为夜里面的骚扰是从附近潜伏下来的宋军士兵们搞出来的,否则哪里能有射程那么远的弩箭?只要将四周守好,不给宋军在白天摸进来潜伏的机会,他们自然就玩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报——”传令兵飞快地从大帐外面跑了过来,跪倒在地。

“何事惊慌?”韩德威一拂袍袖,沉着地问道。

“禀报大帅——”那传令兵大声回报道,“太后飞书已至,承天皇太后在檀州布下天门大阵,困住了南朝皇帝和一干重臣,太后令我军继续在关外活动,牵制西北一线的宋军,务必不能使他们东进勤王!”

“太后困住了宋皇?呵呵——”韩德威感到非常意外。没想到萧太后还真有魄力,第一次独自领军作战就开出个大彩来。

韩德威想了一下后,便吩咐手下道。”给太后回书,便说我等欣闻太后捷报,喜不自胜。三军将士欢欣鼓舞。豪气干云!请太后尽管放心。我等一定死死,拖住西北宋军,待到太后大功告成之日,便是我等进军关内之时!”

且不说韩德威在那里自鸣得意,关内早得到了我地关照,公主等人拉出大军陈列于韩德威的大营之前,连声叫战。韩德威的部将觉得被人叫骂简直是奇耻大辱,于是纷纷要求出战,碍于众将地要求,韩德威只得答应。

结果西北军容鼎盛。武器精良,双方一接触之下,契丹人的骑兵就吃了大亏,很多人还没有冲到宋军的阵前,就被钢弩给射得纷纷落马,折了锐气。

韩德威见势头不好,急忙鸣金收兵,闭门不出,任由宋军上门来百般叫骂,就是不加理会,打定了主意要耗在这里不走,既不战也不退。

宋军派人马连番叫阵,大军自是撤了回去,韩德威自以为得计,觉得宋军是因为自己建了塔楼,无法向纵深处派遣骚扰部队,因此才恼羞成怒地上来挑战,故而心中得意。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夜幕降临,关内地宋军作出袭营地姿态,闹哄哄地骚扰了两回后,便退却了。

韩德威坐在营中,等待着那不知来自何方地骚扰,结果等到月上中天也没有发觉宋营中作出反应,契丹人在营中鼓掌相庆,直道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

连接三天没有睡过安稳觉的契丹人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此刻才发觉枕头简直就比亲生爹娘还要亲上三分,大营之中尽是打酣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韩德威毕竟是老成持重,虽然说已经在大营四周都布下了明岗暗哨,犹自有些放不下心来,又指派了两员部将,带着几百名士卒在大营周围逡巡。

谁知道宋营这边却是一夜无话,韩德威夜间醒来几次,查问之下竟然没有发觉宋军有任何的异常动向,心中便也松懈了不少。

快到了寅时的时候,也正是天色最为浓黑,人们在生理上最松弛最困乏的时候,我霍然而起,将手下们逐一唤醒,开始准备动手。

辽营之中地观察哨所处的位置很高,连夜受西北风的侵袭,值班的士卒们都吃尽了苦头儿,身子都有些僵硬了,眼见地时候已经快接近寅时,过不多久就要天光大亮了,便也有些松懈了,正在睡眼惺忪之际,忽然有人发现了北边天空中的异常现象。

“老哥,那是什么东西?”一个新兵指着天空中闪动着的光点儿,有些疑惑地推了推旁边正在打瞌睡的老兵。

那老兵正睡的迷迷糊糊,被人这么乍地一推,心中自是非常不耐烦,眼帘半开地扫了一下北方的天空,也没有看清楚什么,只是见到一闪一闪的亮点儿,便有些埋怨地呻吟道,“你他妈搞什么?老子正梦见娶媳妇儿呢,被你这么一搅,唉——”

新兵蛋子一缩头,低声说道,“不是因为没有就见过嘛——”

“星星——”那老兵接着将眼睛闭了起来,有些不忿地嘟囔道,“天上能有什么?不就是星星么!你见识少,没有看到过流星吧?我告诉你,流星嘛,就是天上的星星掉到地上来了”

“天上的星星掉到地上?”新兵的年纪尚小,有些不开化的样子,接着推了推老兵的身子道,“那不会砸死人么?”

老兵在睡梦中低低地咆哮了一声,“爱砸死谁就砸死谁,反正老子要睡觉了——”说罢将身子周围裹着的棉被又紧了紧,接着鼾声大作,再也不去理会那新兵。

“真的是星星?为什么那么明亮呢?”那新兵的眼神也渐渐地恍惚起来,望着慢慢地飘动着的漫天星光,有些痴呆了。

数千盏赶制出来的巨型孔明灯从我们隐身的山头上冉冉升起,如同启明星一般照亮了北方的天空,我看了看挂靠在孔明灯之下的线香定时装置,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单盏的孔明灯根本带不了太重地东西。我以十几盏等连成一线,上面携带着燃烧里极强的石油提取物,这东西只要能够顺利地升到辽军大营之上。就算是成功了。

“这东西到底管用不?”四郎和杨排风站在我的身后,都有些怀疑。

我心里面也没有多大地底气,只是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孔明灯的速度比较缓慢。正好我们是在上风处,盏盏孔明灯在微微的西北风吹拂之下,晃晃悠悠地向着契丹大营飘了过去,足足等了有一刻钟地样子后,第一出火头燃烧了起来,正是在辽军大营地中心地带。从上面落下地强力燃烧剂沾上了毛制的帐幕,立刻燃起了熊熊火焰,坠落下来的孔明灯也是最佳的引火材料,很快地。契丹大营里面到处都是火头。

韩德威一觉醒来,就发现整个大营里面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立刻知道大事不妙。

“大帅,营中突然火起!现在四处都是火头——”一员部将冲了过来,对韩德威禀报道。

“大帅,宋营那边人马开始动起来了,怕是要趁火打劫!我等应当如何应对?”又是一员部将冲了过来,头上的毡帽被火苗给燎了许多,面色乌黑,一副狼狈地样子。

韩德威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强自镇定地问道,“火头从何处而起?”

立刻有人回答道,“开始众人都不知道,后来才从塔楼上的兵士处得知,有不少火头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仔细看了看,怕有数千火头!”

“从天而降?怎么会?!”韩德威大为恐惧,有些不信地反问道。

“大帅,实情却是如此,末将方才也看到了,空中有无数明星坠落,洒下了点点火头,那些火头一落到帐幕之上,就燃起了熊熊火焰!”那部将将自己所见说完之后,有些迟疑地问道,“大帅,实情如此蹊跷,难道是老天降罪?”

韩德威此时渐渐地反应过来,冲出了营帐朝空中望去,发现还有些没有落下的孔明灯正在缓缓地飘动,顿时明白了原因,却也没有什么应对地方法,自己为了防止对方利用河水灌营,特地离开了河岸很远,此时大火在前,却来不及取水救援了。

“唉——”韩德威叹了口气道,“这哪里是什么上天降罪,这是宋军的鬼把戏!那些火头也不是什么星光,而是宋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孔明灯,再加上引火之物,以致酿成如此大火!”

韩德威虽然生长在契丹,却是不折不扣的汉人,平素也喜欢翻阅古书,自然认出了诸葛武侯用过的孔明灯,可惜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孔明灯上面带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强悍的燃烧力,许多契丹军士用营中的存水浇火,结果不见火焰熄灭,反而燃烧更盛起来,间或还发出一阵阵恶臭来,令人呼吸急促,胸中憋闷不已。

“大帅,如今之计,应当如何是好?”一众部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计道。

韩德威叹了口气,很明显宋营之中来了能人,居然可以想出这连环之计,先上来用了什么法子疲惫自己,弄得大营上下不得安生,接着由故意示弱以娇纵自己,放松了夜间的防备,最后来了一手漂亮的天降飞火,用孔明灯引来了祝融之灾,将自己的大营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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